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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龙腾-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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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做良民。他是玉麒麟成君玉的好友,事实上他根本无法摆脱杀人越货的强盗生涯,暗地  
里仍与那些赋子贼孙保持交往。    
他看上了这处通衢大道的好所在,不但风水佳,而且西南角百十里绵绵不绝的丘陵地  
带,向西南伸展至确山县西北的朗山、竹沟,不但可以作为大好的牧场,更可作为逃匿的好  
地方。因此,他带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神不知鬼不觉地收拾了马家三户的人丁,建起他的濯  
马庄。    
玉麒麟是龙虎风云会的内主坛副坛主。内主坛和外主坛都设有四名副坛主,但内主坛的  
权力比外主坛大得多。内主坛掌理决策,外主坛负责执行。因此,他与马面无常在名称上皆  
称为副坛主,但一内一外,事实上完全不同,外主坛的人,对内主坛的风云人物一律行晚辈  
礼。    
神爪黑蛟因友而贵,因此也成为龙虎风云会的会友,濯马在也因此而成为龙虎风云会的  
秘窟和宿站,也是情报的搜集与交换中心。牧场中,零星散布着不少秘密房舍,藏污纳垢,  
危机四伏,不许任何人在附近乱闯。    
濯马庄建在官道的西南,相距约十来丈,路旁设有两间野店,前后五里之内没有村舍,  
贪赶路而错过宿头的人,可以在这儿打尖投宿,马贩子则可沿大车道入庄,自有人加以照  
顾。往来的朋友,自然得经过许诺盘查,方可入在投帖拜会庄主。    
施姑娘午间从遂平出发,按行程,她该在濯马庄以南十里地的黄酉集投宿,半天走六十  
里,小驴胜任愉快。    
可是她和小驴闹上了扭,看看黄昏已临,距濯马庄还有十里远近。    
沿途她一直不见南下的车马,心中起疑,不由她不提高警觉。偏偏该死的小驴找她的麻  
烦,歪歪倒倒摇摇摆摆地愈走愈慢,看光景,她必须及早落店了。但骡车店在黄西集,她不  
能在半途找地方歇宿,一气之下,她下了小驴,气虎虎地牵着驴儿赶路。    
小驴怎强得过她?先是挣扎,最后被拉得受不了,乖乖地跟着急走。    
暮色四起,落日余晖映得大地一片火红,远处炊烟袅袅,群鸦归巢。她焦急地向前眺  
望,笔直的官道上空荡荡地鬼影俱无。    
“糟糕!这该死的小草驴可把我坑惨了。”她恨恨地咀咒。    
蓦地,她听到身后蹄声急骤,两匹俊马已到了后面里余的官道弯曲处。    
她想:“找个人来问问,看前面可有宿处?”    
不久,蹄声如雷,两人两骑并辔骑来,渐来渐近。    
“吆喝,慢些儿!”她压着嗓子大叫。    
小驴突然一声怪叫,猛地一蹦,“拍”一声绳倏断。    
她吃了一惊,骂道:“你这该死的畜生!”    
她想抓起驴络头,小驴却发起性来,像是离弦之箭,跃过路侧的水沟,落荒狂驰,渐渐  
去远。    
她长吁了一口气,不再追赶,气愤地自语道:“早知如此,还不如靠一双腿赶路呢!这  
该死的臭驴。”    
两匹马勒住了,骑士是两个五短身材的生意人,右面那人笑道;“小兄弟,有麻烦  
么?”    
她只好苦笑,说:“别提了,我的小驴跑掉啦!老兄,前面有宿处么?”    
“八九里地是濯马庄,那儿有客店。这样吧,咱们带你赶两步,明天再来找驴,可  
好?”    
她怎能和陌生的男人同乘一匹马?当下摇头拒绝道:“谢谢你,小可还能走,两位请  
便。”    
两骑士并不坚持帮忙,说声“得罪”迳自策马走了。八九里路不久便到,奔到了丁字路  
口,一名骑士向挑着灯笼店伙叫:“点子将到,少庄主来了么?”    
“刚到,入庄不过片刻。”店伙高声答。    
“小心了,留下她。”    
“小的理会得。”店伙答。    
马匹奔入岔路,冲入庄门不见。不久,数十名大汉将小店四周团团包围,伏身在树林丛  
草中,严阵以待。    
庄中灯火尽熄,但大厅中灯火通明。中间的虎皮交椅上,踞坐着小襄王,右首是黑旗令  
主叶星河黑旗令主一袭黑袍,佩着七星剑,脸色阴沉。他就是在雁石从子午断魂手中救出中  
海的黑袍老人。    
两侧的大环椅上,坐着麒麟双豪,人熊的伤势已经痊愈,依然龙马精神。之外是玉书生  
荆伟明、云栖生、司马长青。天南剑客薛冠生,三生全到了。凤阳七女剩下的两个也在座。    
天南三剑默默地坐在最远处,冷冷地注视着小襄王。    
方的剑向上飘,接着剑虹下沉,贯入对方的小肮。    
她斜身从侧掠过,到了墙下飞跃上墙,扭头一看,施汝正脚下虚浮地奔来,后面灰影如  
电;快追近身后了。    
只消看第一眼,她便知施汝受了伤,大吃一惊,猛地将剑脱手飞掷。    
追施汝的人不敢用剑攻上盘,怕失手将正主儿剌死,正俯身出剑,点向施汝的腿弯,却  
不知上面有剑下降,“喳”一声贯入他的后脑,一声未出便向下仆倒。    
施汝右胁被金刀卓泰撞伤,但要不了他的命,咬紧牙根向上纵,脚下一触墙头,浑身突  
然一软,向下便坠。    
素素一把抓住他的手,背上便跑。    
施汝低声道:“入庄,由庄中脱身。”    
素素也恍然大悟,高手全在在外,庄中该是最安全的地方,沿寨墙跑怎跑得了?她向下  
纵,果然下面没有人。    
“入屋放火,向东走。”施汝在发令,扭了扭身子,又道:“我不行了,放下我,我替  
你阻止追兵。    
“不!咱们生死相共,患难同当。”素素叫。    
“放下来,你的安全与否,关乎江湖大劫,我算不了什么的!”施汝挣扎着叫。    
“闭嘴,你把我素素看成什么人啦?”    
辩论声中,窜入一条小巷,又进入一所大宅院,遇上一群女人,灯光下,人影乱窜,喊  
叫声大起两人抢入内间,夺灯放火,再由屋后窜出。屋后是马廊,素素心中一动,接过施汝  
的剑,说:“好,快!”打开廊门,在几匹健马身上剌了几剑,砍开所有的木栏,马见受惊  
向四面八方狂奔。    
两人弄了两匹马,用绳索做了两个套圈,捆住马腰,脚套入后面的圈中,手拉住前面的  
圈套,并控住络头的绳,一前一后向东狂奔。“在他们赶回之前,咱们必须从东面出寨。”  
施汝叫。    
马嘶声大起,庄中大乱,赶回庄中的人已经入庄,两匹马却奔向东庄门。    
小襄王太过自信,作梦也没料到施素素非但不向荒野逃命,反而从庄中脱身。因此,庄  
中没有高手防守,只有黑爪神蛟的手下小贼,派不上用场。    
素素和施汝入庄之后,便在房舍中乱窜,等到小襄王率人赶回,庄中已经大乱,谁也不  
知道两人究竟藏身何虑,像是一群被捣了窝的蜜蜂,循叫喊声发起处聚集,瓦面上人影起  
落,飘掠如飞,庄中各处马群嘶叫奔窜;乱得一塌糊涂。    
要命的是大宅中火起,锣声狂鸣,庄中的人忙着救火,高手们也分散在各处搜人,谁也  
没想到人已经利用马匹走了。    
马儿四出奔窜,施汝和素素藏身在马腹下,绕到了西寨门,寨门已闭,墙门楼两侧,四  
五名管门的大汉衣衫不整,迷惑地眺望着大乱的庄中人群。    
“硬闯,上!”施汝叫,滑上了马背,踢掉套圈。    
素素的马冲向门下,突然脱出马腹,人似怒鹰冲霄而起,跃上高仅丈余的寨墙。    
一名大汉吃了一惊,退了两步叫:“什么人?你……”    
“阎王老爷!”她叫,冲上一掌挥出。    
大汉百忙中伸手急封,一面拔刀一面叫:“鸣锣报警,老三,啊……”    
姑娘不等他拔刀,另一掌急出,闪电似的劈在对方的右胁下,胁骨应掌立折,她伸手找  
出对方的单刀,一声娇叱,旋身一刀扎向从后面扑上擒人的另一名大汉的胸口,刀光一闪,  
刀尖透后背而过。    
施汝已用剑剌倒另两名大汉,叫道:“下去,快走!”    
两下跃下寨墙,向西面的荒邻牧场的陵地带落荒而逃。    
门楼上锣声震耳,警讯传出了。    
不久,大群人马出了西寨门,漫山遍野向里搜,同时,另一批人马沿牧场的小径全力驰  
向远处,要截住西面山区的退路,阻断两人的窜逃方向,天明不久,各处的截击人马已布置  
妥当,牧场镑地通道全部封锁完成,就等警讯传出的时刻到来。    
牧场中心的一栋木屋中,暴跳如雷的小襄王带了一群人坐等,咒骂着昨晚把守西面的  
人。    
分配在各地守候的人,以及负责策应巡逻的小组,皆携带者警锣和流星箭,任何一处发  
现两人的踪迹,只要警锣一响,或是流星箭升空。所有的人便会从四面八方奔来接应,准备  
得十分周到,看来两人插翅也难飞出这处丘陵区。    
一匹健马从庄中驰出,直奔牧场中心的木屋,马上的骑士浑身大汗,在木屋前下马,由  
门外的警卫将他引入屋中,木屋内,小襄王气尚未消,对高大如熊,满脸虬须宛似锅底的黑  
爪神蛟暴燥地说道:“你说,牧场外围所派的人手够是不够?”    
黑爪神蛟摇摇头,说:“西南至朗山的路径太过隐秘,林深草密,委实抽不出人  
手……”    
“胡说!难道你不能将庄中的人抽调出来么?”    
“只……只是,万一有人到庄中闹事…”“废话!谁有那么大的胆于敢前来捋虎须?快  
去,把庄中能派上用场的人通通给我找来。』“是,属下遵命。”神爪黑蛟无可奈何地答。    
火眼毒猴安逸地半躺在睡榻上,接口道:“少会主,何不命天南三剑带人前往?』“金  
前辈,万一他们心怀叵测,反而纵走……”    
“呵呵!放心啦!咱们的人在外围,天南三剑不是笨蛋,不会自找麻烦的,把黑旗令主  
放在东面最不关重要的处所把守,一东一西,他们便不敢狼狈为奸了。”    
小襄王深以为然,向一名灰袍老人说:“周前辈,请劳驾以金云玉版令谕知黑旗令主遵  
办,马副坛主不在这儿,与黑旗令主联系的事,有劳前辈了。”    
灰衣老人颌首微笑,站起说:”少会主放心,本座理当为少会主分忧。”    
灰衣老人和神爪黑蛟辞出,远途驰到的骑士到了,在门口便行礼高叫道:“外主坛弟子  
刘同春,奉马副坛主之命,有事禀报少会主。”    
“进来,遂平方面有事么?”小襄王颌首问。    
刘同春擦掉汗水,急急地说:“昨晚大地之龙果然不出副坛主所料,当晚去而复来。”    
“怎样了?”    
“他竟然在重重埋伏数十高手合围之中,如入无人之境……”    
刘同春将昨晚所发生的事故说了,最后说:“马副坛主身受重伤,但并无大碍,仍能指  
挥弟于们彻底搜查城里,可是已失去大地之龙的踪迹,特派弟子前来禀明少会主,大地之龙  
极可能已经前来找黑旗令主必须小心防范。    
谭家兄弟与沈前辈已乘车赶来,将昨晚的经过向少会主面禀详情,请少会主早谋对策,  
及早预防,黑旗令主被大地之龙说动,制止令主心生异念。”    
小襄王一再遭受挫折,心情异常地乱,暴怒地叫:“混蛋,连一个大地之龙也对付不  
了,简直岂有此理!马副坛主自作聪明,贪功误事,自作主张假传口信,将金前辈四人骗来  
濯马庄,将黑旗令主的人也打发走,以致实力削灭,被大地之龙从容脱身,不但伤毙了本会  
不少弟子,更灭了本会的威风真该死。    
黑旗令主有什么要防的?他有人质落在咱们手中,吞下了龙虎金丹,每月必须向咱们讨  
解药,他敢心生异念?你们简直在庸人自扰。要说他不尽力替本会卖命确是事实,如认为他  
敢心生异念无人敢信。    
至于他手下那群盟友,骄傲得很也是事实,只要黑旗令主存在一天,他们都将会为本会  
卖命,仅凭黑旗令主的名头,便足以吓阻不少想和本会作对的人,也替咱们罗致了不少江湖  
豪杰,你们何必对他的骄傲不满?我要追究这件事,外主坛香堂执法弟于何在?”    
一大大汉向里面大声叫:“少会主要外主坛香堂执法弟子。”    
内堂应声转出一名老道,戴九梁冠,穿青道袍,背剑,手执云扫,三角脸皱纹密布,鹰  
目厉光像利箭一般,花白山羊胡稀疏几根,阴沉沉地说:“本座在,少会主有何吩咐?”    
“速派入将马副坛主械送反坛,追究遂平失机之罪,本少会主无权处治内外两坛的重要  
弟子,交由该坛坛主开刑堂追究。”    
“本座立即派人至遂平处理,先送汝宁分坛,再由分坛派人械送主坛,少会主请作书交  
本座派人前往拘捕马副坛主。”    
小襄王即席修书,刚交到老道手中,门外突然奔入一名大汉,高叫道:“西北角马场有  
流星箭升空,正点于出现了。”    
小囊王一蹦而起,喜悦地叫:“备马,快!速召集咱们的人,随我前往。”    
众人涌出大门,果然不错,西北角传来了隐隐警锣声,可是,大概只响了十来声便倏然  
而止,听声源,约在四五里以外,不久,二十余名高手逐渐到来会合。    
二十余匹健马向锣声传来处飞驰,烟尘滚滚,蹄声如雷。    
施汝与素素乘乱逃出翟马庄,仗天上的星斗指示方向,向东狂奔,却不知东面的丘陵地  
带正是翟马庄的牧场所在地,不知高低地迳向里闯。    
奔了十来里,已进入丘陵起伏,杂树零落的荒野,两人都浑身大汗,施汝已经支持不住  
了,他气喘吁吁地说:“该已脱离险境了,歇会见再走。”    
素素将单刀插在草地上,扶施汝靠在一株松树下,擦掉汗水关心地问:“施兄,何处受  
伤?我看看。”    
施汝指指肋下,苦笑道:“被金刀卓泰在右胁下撞了一肘尖,假使不是我手快,先一刹  
那拍中他的脊心,我这条命就送定了。”    
“胁骨是否断了?”素素惊问。    
“没有.还好,只是逃了这许久,吃不消,未能及早疏筋活血,相当麻烦。”    
素素探手入怀,取出一只小玉瓶,一面说:“施兄,躺下来,脱衣。”    
“脱衣?见鬼?这么冷的天气……”    
素素抬头向四周打量,向东北角一指,说:“瞧,那儿有灌木丛,野草浓密,可蔽浓霜  
风寒,有我家传治伤圣药万应千金丹,可用推拿术替你疏筋活血,此刻动手还来得及,  
走。”    
施汝摇头拒绝,说:“不必了,我可以用真气治伤术自治,等会儿让我静下来,汗收后  
便可行功了。”    
素素一把将他拖起,焦急地说:“那怎么行?等会儿风寒入体,想行功也力不从心了。  
那怕将你累死,我也得迫你立刻行功,我用椎拿术助你,双管齐下便永无后患了,走!”    
不管施汝肯是不肯,拖起便走,住编木丛中一钻,真妙,这儿是一座积满了树枝干草的  
兽窟,霜风不侵,月光透不过头顶的枝叶,里面黑沉沉地。    
素素将施汝放平,先将一颗万应千金丹塞入他的口中,解腰巾替他擦汗,柔声问:“施  
兄,你会冷么?”    
施汝笑道:“佳人在室,满室生香,佳人在旁,温暖自生……”    
“啤!你还油嘴?”素素笑骂,又道:“脱下上装,我替你推拿。”    
“我的天!你一个黄花大少女,日后看你怎样见人,荒郊旷野,你替一个大男人……”    
素素在他胸前掏了一把,笑道:“你这假货生得好一张油嘴,这时还有心情开玩笑?脱  
啦!施兄快。”    
施汝缩成一团,他怕痒,笑得直不起腰,叫道:“小妖怪,你还叫我施兄?”    
『你甘心做我施家的人,可惜我的弟弟还小,不然真希望叫你一声嫂嫂。”    
“呸!,你想得真不错……』“别废话了,快,准备行功。”    
素素制止施汝再说,三不管解开她的外袍,拉掉他衣内的胸围于,内衣外露,胸部倏然  
高耸,果然也是个女人。    
足足过了一个更次,东方已泛鱼肚白,素素方停止推拿,擦掉满脸汗水,替施汝盖上外  
袍,低声说:“你再行功运气三周天,我到外面看看,不久前远处有脚步声,不知是人是  
兽,不可不防。”    
她钻出树丛,凝神向四周打量,在朦胧的黎明微曦下,视野可及里外。    
但这一带是丘陵地,草长及腰,树丛密布,视界不广,最远只可及十来丈,便被树丛所  
遮断,不易发现人兽的形影。    
她定下心神,侧耳倾听,在这种环境中,耳力比目力更为有用些。    
起初听不到异响,只听到飒飒寒风掠过枝头的轻微啸声,荒野中已没有秋虫的清鸣,只  
有间歇地传来夜枭的凄厉叫号。不久,左侧隐隐传来踏草擦枝的声音,听声源约在十丈外,  
但看不到半个人影子。    
她心中一懔,暗说:“不止一个人,希望不是追来的恶贼。”    
她凝立不动,静观其变。    
踏草拨枝越来越近,终于,在树影中可以看到模糊的人影子,共有六人之多,每个人的  
肩上皆露出刀剑的把手,穿的全是黑色动装,正从左侧接近。    
“希望你们不搜到我藏身的地方,不然,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们活了。”她在心中自语。    
她想起她的刀,真糟!刀还插在前面的树下,相距在七八丈外,她所藏身的地方看不  
到,但她确是记得是在对面那株不高不矮的松树下,这时想前往拾取,已经来不及了,也只  
好放弃将刀取回的念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情遂渐紧张,假使来人的身手高明,那便糟了。    
脚步声突然停住了,就停在五丈外的两株大树下,她清晰地看清这些人的身影,全是高  
大健壮的中年人。    
六个人有三个在树根下席地而坐,其中之一用愤怒的声音说:“见鬼!为了两个贱女  
人,累咱们辛苦整夜,在重重埋伏下居然让她们给跑掉了,说起来也真丢人,我不知少会主  
究竟存的是什么心眼。    
刀剑无眼,动起手来稍一失着,不死即伤,怎能要活的呢?困不住她们,怎能责佣是咱  
们的错?擒不住也并不打紧,万一失手宰了两个雌儿,说不定还得偿命,才划不来呢!真要  
命。”    
另一个叉腰向四周用目光搜索的大汉说:“南云兄,别发牢骚了,万一让别人听见,我  
看你少不了要挨顿鞭子!”    
另一个半躺在树根下的人笑道:“挨鞭子小事一件,牢骚是要发的,喂!你们说,牧场  
周围四十里地,咱们不足两百人,像不像是在大海里捞针?”    
“也不尽然,咱们负责潜伏拦截的人共有二十五组之多,青天白日视界可以及远;每一  
组监视的地区足以管制方圆五六里,再加上十组巡逻搜寻队,和少会主直接控制的五组接应  
队,只消有一组搜到,还能逃得掉?”另一名秃头中年人极有把握地接口。    
“汉阳兄,你说,少会主下令要活的,是不是失策?”一名头带青巾的人问。    
“你知道个屁!”秃头中年人答。    
“哼!要死的还不是一样么?”    
“死的要来何用?你简直糊涂。    
“我才不糊涂,咱们志在天玄剑老匹夫,不管小丫头是死是活,写上一封信,按上小丫  
头的手印,天玄剑怎会知道那是死人的手印呢?管叫他上当,只消咱们不将死讯泄出,谁知  
道小丫头是死还是活呢?”    
秃头的汉阳兄仰天哈哈大笑,笑完说:“桐华兄,世间恐怕就你这个老顽固老道学被蒙  
在鼓里,也只有你才不知道少会主的用心。”    
“什么话?你……”    
“我说的是老实话,别不服气,谁都知道你是个大好人,平生不喜女色,视女人如洪水  
猛兽,所以不知道女人的可爱。”    
“么话!你扯上我干什么。”    
“不说你,说少会主,半年前少会主在甘凉道上,曾经见过那丫头,但那时少会主正在  
追踪金凤。    
小丫头身边又有狂丐和白衣神君两个怪人,所以不敢打歪主意,你知道少会主是个好色  
如命,见一个爱一个的风流种子,为何要活的,你还不明白?真该打入十八层地狱,哈哈哈  
哈……”    
桐华兄愕然,久久方说:“汉阳兄,这是真的?”    
另一名大汉冷冷地接口道:“桐华兄,摸摸你自己的脑袋,看是不是还在脖子上,如果  
在,那就是真的。”    
桐华兄下意识地摸摸脑袋,抽口冷气说:“那么,岂不是苦了咱们?”    
“何足为奇?活该咱们倒霉。”汉阳兄若无其事地答。    
“昨晚死的人,岂不冤枉?金刀卓泰功力高人一等,蚩不难以瞑目?”桐华兄一字一吐  
地说。    
“瞑不瞑目谁去管他?冤不冤枉自己心里明白,反正少会主在扯下小妞的罗裙时,决不  
会想到昨晚枉死的兄弟,更不会想到金刀卓泰,这是铁的事实。”    
另一名大汉大声地说:“别尽发牢骚了,小心隔墙有耳,要是让少会主治你个扰乱军心  
妖言惑众挑拨离间的死罪,那又何苦来哉?俗语说,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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