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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秀-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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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下凤冠以后,顾盼一头秀发倾泻而出,她的头发十分柔顺,却依然微微有些泛黄,她伸出染了蔻丹的右手一下一下从发根梳理到发梢,带了一天那劳什子东西,头疼的要死。
顾盼偏头看着那管事嬷嬷笑道:“不知道嬷嬷如何称呼?”
这管事嬷嬷半垂着头,下巴却依然向前,带了几分倨傲地道:“奴婢夫家姓任,夫人唤奴婢任嬷嬷就是了。”
顾盼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头发,柔顺地看着任嬷嬷,温和地道:“齐王殿下睡下多久了?嬷嬷却又如何知晓的?”
任嬷嬷头依然低着,眼睛却眯成了缝,这新王妃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不成,难道还怪她没有通禀吗?就算通禀了,新王妃也应当坐守到天亮
任嬷嬷对顾盼的问题避而不答,语速缓慢地道:“若是齐王殿下明日来见了王妃这般模样,只怕不妥吧?”
顾盼的手一停,就这么插在了发中央,片刻之后才恢复了动静,她亦是笑道:“若是本王妃没记错,明日一早,还要进宫拜见父皇母后,众位母妃,若是被她们见了我憔悴地模样,只怕更是失礼吧。”
话罢,不待这老虔婆回答,顾盼带了几分疏离道:“嬷嬷自去休息吧,我这里就不需要嬷嬷的伺候了。”
任嬷嬷沉稳地应了声,带着齐王府的丫鬟婆子们倒着退出了,自始自终,她的头都没有抬起来过
待任嬷嬷退出去,顾盼忍不住松了一口大气,她环顾左右,现在屋子里剩下的却都是自己的陪嫁了,她有意无意地从欢儿小语脸上一扫而过,方才听到李祈正自去睡了,顾盼竟然莫名地松了一口大气。
不用面对同房的尴尬,也不用劳神去思考陪房丫鬟的问题,顾盼心中自从踏进这王府以来的压抑感一扫而空。
陪房的丫鬟们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柳芽和丽娘这两个跟随她最久的还轻声说笑起来,柳芽帮顾盼脱下这一身累赘的嫁衣,笑道:“姑娘不知道,方才奴婢去看了,隔壁的澡间比淑宁轩的还要大上许多呢。”
丽娘在一旁翻找出一身干净的里衣,自觉地拿出个托盘,把里衣放了进去,亦是笑道:“方才那任嬷嬷在的时候,虽然她不说话,一双眼睛扫来扫去的,可是吓人呢。”
顾盼忍不住打趣她们:“还不是雷嬷嬷把你们骄纵惯了,怎么样,见识到了厉害吧?”
顾盼话音刚落,欢儿便插口道:“姑娘说的是,咱们以后可得注意着点,莫要被抓到把柄,累了姑娘的名声。”
只是她一说话,丽娘和柳芽对望一眼,便闭上了嘴,顾盼亦是不再言语,柳芽也唤她姑娘,听起来却没有欢儿叫出来这么刺耳。
欢儿神色一黯,退了半步,和小语并肩而立,现在房里就剩下她们四个大丫鬟,小丫鬟已经打发去睡了,却是因为顾惜玉亦在其中,顾盼不忍心叫她在婚房里受这煎熬。
顾盼在柳芽的搀扶下,进了隔壁的浴间洗漱,她却也是乏了,便任由柳芽帮她擦身,强忍着没有睡了过去,等她换了干净里衣出来,眼皮却是沉重地搭到了一起,勉强抬起眼皮看了眼烧的正欢喜的三尺喜烛,还记得吩咐柳芽一句:“喜烛不要管它,叫他烧着去就是了。”
话罢,顾盼昏昏沉沉地爬上婚床,床幔一放,却是挡住了大半的光亮,她把被子往头上一盖,闷头便睡了过去。
这几日实在过于疲劳,顾盼一夜无梦,待她睁开眼时,床头一片昏暗,却依稀看得到床边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顾盼张口唤道:“柳芽?”
那人反问道:“柳芽是谁?你的丫鬟?”说话间,却是上前一步,用手轻轻挑起了床幔。
顾盼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用手撑起身子半坐了起来,直直地看着来人——她的新婚夫婿,失踪一夜的齐王殿下,李祈正
李祈正已经换了一身赭红长袍,整个人神清气爽,脸上丝毫不见宿醉的后遗症,他唇角含笑,俊朗的脸上却带了几分孩童一样的天真。
第四章 新王妃的第一个早上
第四章 新王妃的第一个早上
恍惚间,顾盼仿佛又回到了在将军府时,和他嬉笑怒骂的日子。将军府三个字瞬间刺痛了顾盼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的瞳孔一缩,努力摇了两下头,刻意地使自己显得自然一些,平静地问道:“这么早,你来做什么?”
李祈正撩了一下袍子下摆,一屁股坐到了顾盼床边,仿佛昨天夜里什么都没有发生,笑道:“今天要去见几个母妃,有些避讳,我却要跟你说说。”
顾盼单手撑着床,身子微微向里边挪了挪,半垂下眼睛,柔顺地道:“请夫君赐教。”
李祈正扬起一抹玩世不恭地笑容,伸手抓了一缕顾盼的头发在食指上缠绕着,漫不经心地道:“你进入角色很快啊,昨天还把任嬷嬷给熊了一顿。”
顾盼默不作声,任嬷嬷是自己告状还是李祈正有眼线呢?无论哪一样,也不是刚入门的她可以辩白的,她很清楚,她是齐王府的女主人,但是齐王府却是李祈正的,她能有多大的权力,还要看李祈正的态度。
李祈正似乎对把玩她的头发上了瘾头,一缕头发在他手指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缠绕到了她的耳根处,他食指一屈,却是刮擦上了她的脸颊。
顾盼条件反射地向里一缩,头皮处登时传来一阵剧痛,她轻呼出声,李祈正手一松,一卷秀发蓬松的落下,他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按住她的发根处,轻轻揉摸,嘴里骂道:“躲什么,我还吃了你不成?“
顾盼依然闷不作声,人却老实些了,不再躲躲闪闪,李祈正给她揉了一会儿,手一放,站了起来,从袖里抽出两张纸片,递到顾盼面前,低声道:“早饭以前看完,然后就丢掉,莫要被旁人发现。”
话罢,李祈正左右张望一下,弯下腰,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顾盼看他猥琐的样子,登时无语,这家伙在自己家里跟做贼一样,他以为自己很隐蔽吗?只怕柳芽她们早就知晓了。
此时天色尚未大亮,两支喜烛还在噼啪的燃着,顾盼掀开床幔,坐到了床头,两只脚在地上探了一下,准确无误地伸进绣鞋里,踩着鞋跟,径直行到了喜烛前,把那两张纸凑到了烛光下,细细地查看着。
不得不说,李祈正的字龙飞凤舞,行笔之间颇见章法,顾盼逐一读去,见里面详略得当,把如今宫中各宫主位的情况说的一清二楚,她暗暗记在心里,反反复复的看了三次,最后确定完全背下了,把手里的纸凑近了蜡烛,一团明火迅速地从纸上升腾而起。
顾盼手挥动了两下,待快要烧到手的时候,三指一松,见那团火焰流星一样坠到了脚边,她一脚踏出,再挪开时,两张小抄已经全部化成了飞灰。
她已经睡意全无,闲步走到了窗边,伸手把红木的窗户向上推开,用纤细的木条轻轻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每个毛孔似乎都舒服地张开了。
遥遥望见天边一片薄霭,被尚未露头的太阳映上一层浅浅的橙红,顾盼抿嘴一笑,却是回到了桌前,伸手抓起放置一旁的剪刀,这剪刀却也是特别准备的,剪子把手上还栓了条大红的喜绸。
顾盼手持剪刀对准烛心轻轻一绞,又快速地把另外一根蜡烛的烛心同样剪掉,看着烧的差不多高矮的喜烛,顾盼呼出一口浊气,这却是雷嬷嬷的暗中嘱咐,说是到天明时,若是喜烛尚未熄灭,便用剪刀同时剪掉,象征着白头到老。
她剪刀刚刚放下,外屋有了动静,昨天却是柳芽和丽娘两个守的夜,柳芽三两下穿好了衣服,便迈步进了屋子,抬头看见顾盼已经起了,讪讪地笑了一下,顾盼望着她笑道:“无妨,我也是刚刚起来。”
未待柳芽有所动作,窗外传来了一声低唤:“夫人,现在起身么?”
顾盼抬头看向窗外,却没看到人影,她纳闷的走到窗前,偏头却看见那任嬷嬷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垂头立在窗边,身后跟了几个丫鬟,登时了然,这任嬷嬷果然规矩大,她立在窗户侧边,既让主子看到自己,又不会瞥到窗里主人的起居而招致反感。
顾盼也从今日里李祈正的口气里听出来了,这个任嬷嬷来头不小,也不想再和她冲突,便轻轻地应了声。
转眼便见任嬷嬷领着几个丫鬟进来了,这几个丫鬟,有的手捧水盆,有的端着面巾,还有一个手里却是端了一个托盘,里面用红布盖了起来。
任嬷嬷眉眼不动,仿佛晓得顾盼心里的疑惑,语速不疾不缓地交代道:“那里面是殿下交代夫人今日里要戴的头面首饰。”
李祈正给她准备的首饰?顾盼登时起了些许好奇心,未待她有所动作,却听得任嬷嬷补充道:“夫人面谒娘娘们回来,最好交给老奴妥当保管。”
顾盼的眼睛瞬间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任嬷嬷,现在天色渐亮,她却是终于看清楚了这任嬷嬷的眉眼,她生的很是周正,只是眉头间有三道褶皱,一望即知,这是个十分苛刻的人。
看着任嬷嬷纹丝不动的脸,顾盼躁动的心一点点的平静下来,她轻声笑道:“就不劳烦嬷嬷费心了,我陪嫁中还有上的了台面的首饰。”
任嬷嬷嘴唇噏动了一下,却终究没有再开口,顾盼还真怕她说出什么夫人的嫁妆也交给老奴保管之类的话。
顾盼任由丫鬟们帮她洗漱,待到洗净了头面,一直未动的两个丫鬟上前一步,任嬷嬷依然是低眉顺眼地道:“这两个宫娥唤作紫喜和青萍的,一个擅于画眉,一个精于描唇,却是皇后娘娘特意赏给夫人的。”
顾盼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丽娘,见她若无其事地别过脸去,嘴角却抽*动了一下,她心中恻然,偏头对着紫喜和青萍笑道:“那今日就劳烦两个姐姐了。”
紫喜和青萍对望一眼,面露喜色,齐齐上前一步,提起了手里的精致木盒,不过三寸来长,放到桌上,一打开,却见里面尚分了数个小格,琳琅满目地放了各种水粉胭脂。
顾盼端坐铜镜之前,从镜子里看到紫喜和青萍低头调色,丽娘一脸黯然又忍不住探头来看她们动作,顾盼暗自轻叹,她侧过身子,半歪着脑袋笑道:“只是我平日里却是不惯上妆的,两个姐姐怕是英雄没有用武之地了。”
却见紫喜抬起头,笑意盈盈地看着顾盼,软声软语地道:“奴婢只要能留在夫人身边伺候,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顾盼暗道,果真如此,皇后娘娘送来的人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她安静地合上双唇,任由紫喜和青萍给她涂眉描唇,半晌之后,镜中映出一个精致妆容的少女,眼睛周围一圈青色的黛痕,她原本略小的眼睛显得大了很多,一眼望去,清冷之中带了几分疏离。
不得不说,这两个宫娥的手艺的确是好,能把握住顾盼的神韵,准确地放大出来,只是这却不是顾盼想要的。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丽娘,丽娘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片刻之后,丽娘单手握拳深藏袖中,另外一只手却悄悄竖起了拇指对着顾盼比了一下。
顾盼放了心,一脸欣喜地左顾右盼,又对紫喜浅笑道:“今日真是劳烦姐姐了,”说完这句,顾盼对着任嬷嬷笑道:“劳烦嬷嬷替我打赏她们了。”
不是管着头面首饰么?那自然也管着府里的库房了,顾盼却是想要试探试探这任嬷嬷,到底有多大的权力。
她虽然不愿生事,却也不喜欢旁人生事,最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任嬷嬷果然不负她的期望,她的眼睛终于抬了起来,在紫喜和青萍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顾盼身上,微微一顿,又迅速地低了下去,平静地应道:“是。”
顾盼见她如此配合,心里越发不舒服,便像是蓄力已久的拳头一下打入了棉花里,顾盼宁愿这任嬷嬷如同许嬷嬷一般,精明但是喜怒总会泄露分毫,又或者如同蔁姐儿一般,想要的明确写在了脸上。
任嬷嬷便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明明感觉到她的抵触,却又事事顺着自己,顾盼忍不住泄了气。
任嬷嬷精准地估量了新任当家主母的闹别扭时间,见顾盼面色稍一缓和,立刻上前咨询道:“夫人,是否现在传菜?”
顾盼看着任嬷嬷面无表情的脸,悲哀地发现自己的段数还是太低了,她默默地点了下头,看着任嬷嬷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丫鬟们上菜。
王府的早饭却并不奢靡,只摆了几样清粥小菜,菜色平常,餐具却十分雅致,俱是青瓷配了波浪边,边上又鎏了金的,别有一番富贵样子。
顾盼昨日便饿着肚子,只吃了两个百子千孙团子垫了下肚子,此时胃口大开,却是在任嬷嬷诧异的眼神中连用三碗稀饭,待柳芽去盛第四碗的时候,任嬷嬷不得不出声阻止她道:“夫人,宫里如厕不便,还是少用些稀食。”
PS:终于赶出来一章存稿了,这两天争取再赶出来一章,更新时间,调整为,下午第二更……如果有二更的话。
第五章 丑媳妇也要见公婆
第五章 丑媳妇也要见公婆
柳芽的脚步停滞,偏头看向顾盼,顾盼大是尴尬的环顾左右,却发现一众丫鬟俱都面不改色,她讪讪地道:“那便算了,少吃些也好。”
话罢,她抬眼望见任嬷嬷的面无表情,顿时觉得失言,便闭口不言。
任嬷嬷见顾盼已经用完早膳,上前一步,平静地语气没有抑扬顿挫地道:“主子该进宫了。”
顾盼净了下手,紫喜又上来给她补了下妆,随后戴上了侯爷夫人特意给她打造的一套足金头面,却是厚重有余,灵动不足,妆点完毕,虽然还比不上昨日那顶凤冠沉重,却也相差不多了,顾盼只觉得整个头都不由自主地向下坠,这样也好,在妃主们面前时刻低着头,更显谦卑。
李祈正那套头面首饰就放在一旁,在盖着百鸟朝凤大红桌布的圆桌上,红漆的托盘静静的放着,一点都不醒目,上面依然用红色绒布盖着,顾盼只瞄了一眼便迅速地掠了过去,就连伸手掀开探上一眼的心思也欠奉。
柳芽捧出一件外袍,却是和侯爷夫人当初进宫庆贺皇后娘娘寿诞的朝服一样的款式,只是颜色不同,花样不同。
这件朝服中间的补子上是半只孔雀,下面的袍角绣了一圈孔雀身后那开了屏的尾翎模样,衣服的颜色是红色偏紫,配着她满头的金钗玉翠,却是庄重了许多,只是年纪上看着也大了几岁。
顾盼抬脚迈步,这才感受到了身上这朝服的重量,压的人根本抬不动腿,只得小步小步的交替行走,走上两步,就觉得一座山压了下来,让人喘不上气来,只能屏息静气。
顾盼不由大是佩服发明了这朝服的人,简简单单地一件衣服便让人不由自主地按照宫中的规矩行事。
仿佛感受到了身后任嬷嬷那无形的目光,顾盼的脊背不知不觉地挺了起来,下巴扬起,一步一步,稳稳当当地迈出了房门。
院子里已经停了一乘青布小轿,柳芽伸手扶住顾盼,上了轿子,轿帘放下来的瞬间,任嬷嬷平淡无波的声音再次传来:“主子,入宫是不得带下人的。”
顾盼一怔,现在天气还寒着,轿帘里絮了一层薄薄的细棉,中间却空了一块,四四方方的,用细麻编制好的如同纱窗一样的方格,从方格透进来的光线让轿子里半昏半明,顾盼的脸也阴晴不定,从昨日到现在,这个任嬷嬷和她明里暗里交锋数次,对方口口声声扣着规矩的帽子,让她无法反驳。
只是丽娘却是她需要的,顾盼犹豫片刻,察觉到脚下的轿子微微震动,身子瞬间腾空,她抓紧时机喊道:“让柳芽和丽娘跟着我,就在马车里等我出宫好了。”
满场寂静,抬着轿子的两个仆妇也停住了脚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任嬷嬷身上,仿佛她才是唯一的主人。
任嬷嬷环视左右,喝道:“没听到主子的话吗?”
柳芽和丽娘立刻默不作声地跟上了轿子,那两个仆妇开始挪动脚步。
顾盼呼了一口气,似乎只要自己摆一摆王妃的架子,这个任嬷嬷就会略微退步。
行了半柱香的功夫,轿子稳稳地停在了内府门口,丽娘掀开了轿帘,柳芽伸手来扶她,顾盼见左右没有外人,却是把半个身子赖在了柳芽身上,这身朝服实在是太重了。
一辆马车停在了内府门外,顾盼扫了一眼,立刻认出这个是当初李祈正在将军府用过的那辆,柳芽先上了车,又从车上伸手来扶她,待顾盼坐稳在了车厢里,整个身子都不想再动一下了。
待马车行了起来,主仆三人不动声色地用手指交流起来,顾盼看着丽娘,伸出右手,比了比脸颊,丽娘回之一笑,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粉盒,得意地扬了扬。
顾盼满意地点了点头,柳芽也没有闲着,这车中本就有火烛,她寻了火折子引燃了灯烛,又罩上笼纱,取出一方帕子,拎了茶水倒在上面,打湿以后递给了丽娘。
丽娘眼睛微微向下,脸上满是歉意,顾盼看着她,露出了鼓励的表情,丽娘这才伸出手,用打湿了的帕子在顾盼脸上一点点的移动着,她专注的样子,让顾盼一时挪不开目光。
把顾盼脸上的粉擦下去一些后,丽娘又打开带来的粉盒,给她细细的补了妆,丽娘掏出随身的铜镜给她照了一下,顾盼见里面映出来的少女眉峰下挑,眼角上扬,却是天生带了三分笑,登时满意地点了点头。
丽娘和柳芽随后收拾了下首尾,得了顾盼的眼神示意,柳芽一口吹熄了灯烛,一切重归昏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马车在三个人的沉默中滚滚前行。
顾盼的手两只手交叠在身前,思绪回到了两个月前,那一场大病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她在养病时却也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明面上,她是长乐侯的嫡长女,威武将军的亲甥女,又即将嫁入齐王府,成为齐王妃,可以说是身娇肉贵,千金之躯。
事实呢,靠不住的侯府娘家,危险的将军府娘舅家,不知深浅的齐王府,她环顾左右,便连一个可以依赖的后盾都没有。
从那时起,她就发誓,她的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至少,她要能保护的了身边的人。
顾盼的目光逐渐坚定,开始思考起这次会面的程序,首先,定然是先拜见皇后和皇上,随后就是诞下几个皇子的娘娘,然后有孕在身的瑜贵妃……
到了宫门处,验过了腰牌,顾盼此前已经知晓,李祈正给她的那块七龙玉佩,便是齐王府的腰牌,非但可以自由出入王府,就是皇宫,凭着腰牌也可以进入外宫。
齐王府的马车可以直接通行到内宫,感觉到了马车的重新启动,顾盼的手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玉佩,似乎从中感受到了无穷的力量,她突地想起今日早上李祈正那番瞻前顾后的样子想必被两个丫鬟默默地看在了眼里,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今天早上,你们可曾听到什么动静?”
柳芽一怔,虽然晓得顾盼看不清,依然愧疚地低下了头回答道:“是不是小姐唤了奴婢?奴婢竟然睡死了,却是没有听到……”
顾盼一愣,难道柳芽和丽娘不知道李祈正曾经来过么?她正想问个清楚,马车骤然停下,丽娘伸出手来扶了她一把,轻声道:“王妃,小心。”
顾盼回过头来看着丽娘,一片昏暗中,只看的见丽娘半垂下的发顶,她一时之间还难以消化这个新身份带来的新称呼,没想到丽娘倒是比她还先进入角色。
外面的宫人已经在呼唤了,顾盼轻轻从丽娘怀里挣脱出来,坐直了身体,身子微微探出,放到了车把手之上,果然和侯府的马车一样,她把车门的把手向下旋转了一下,随后正襟危坐,车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打开了。
外面肃然站了一个女官,身后跟了两个宫娥,却均是水蓝色拖地长裙,头上简单地挽了个花容髻,她上前一步,扶住顾盼的手,轻声道:“请王妃殿下随奴婢来。”
顾盼乖巧地跟在这女官后面,她如今虽然已经贵为齐王妃,行走在皇宫之中依然屏息静气,一是因为身上这沉重的朝服,另外一个原因却是为了小心总不会有错。
被那女官带着兜了几个圈子,穿了重重宫殿,终于到了上次到过的长春宫中,顾盼被女官引入侧殿之中,安静的坐下了,又有宫娥奉上茶水。
按照道理,今日本应由李祈正和她一起来参见皇上和皇后娘娘,那混球早上跑掉的时候却说了句自求多福,让她无话可说。
顾盼小心翼翼地坐了半晌,这身朝服实在厚重,行走不便不说,就是坐下也感觉身上穿了个木板一样,硬硬的,腰背间很是不舒服。
引她进来的女官一直陪在她左右,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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