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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一辑)-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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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朝狼缓缓走近。狼猛然掉头向着他,一双眼睛犹如两颗火炭,从可怕的嘴唇里露出一排尖刀似的利齿。
  佩吕斯奎尔蹲下来,小心翼翼地将枪的激光瞄准系统对准它,一个微小的红点立时出现在狼的胸部。但他瞄而不发。
  狼一步步向佩吕斯奎尔逼近,他密切注视着狼的动作,感到情况有点异常,却又莫名其妙。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怪物,心想这与自己的生死存亡攸关,他绞尽脑汁,琢磨究竟是什么异常。
  街的另一侧格雷恩伯格和迪亚基特开火了。几颗子弹射穿了狼,从它的身体左侧打进去,从右侧爆炸出来,血肉横飞。狼惊叫一声,顿时自愈,旋转了一下,向他们扑去。
  佩吕斯奎尔豁然开朗。
  这一幕情景真相大白:原来他们不在网络里。尽管如此,他们面对的是狼,不是人。他站起来,一只手在胸前画了画十字,另一只手端枪向空中开火,把狼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边来。“嘿,狼,”他喊道,“有种的过这边来,你这个同性恋家伙,你这个杀人狂。咱俩该算老账了,就你和我。”
  怪物离迪亚基特不到一米远了,它戛然止步,不理睬他俩的连续齐射。它猛地掉头,拖着僵硬的腿,向佩吕斯奎尔走过来。
  这次,佩吕斯奎尔醒悟了他眼前的是何物。这不是他在网络里与之捕杀的那只以假乱真的狼,不是“意念”和密码的尽善尽美的杰作,不是一个狂人心血来潮的奇想并创造出来的巧夺天工的形象……不是大脑软件集成电路的完美造化。佩吕斯奎尔明白,他此时此刻所面对的怪物一方面尚未完全定型,另一方面却又神奇得多。
  不知怎么的——或许纯粹是因为这怪物在网络里行使“意念”所获得的经验,或许是因为某种复杂得多的机理——它已经能够奇迹般地控制其肉体的自动生理过程,从而可在现实世界里复制自身。
  原来,狼毛是人体汗毛变长的,狼爪是人的手脚在动物模型里挤压成型的,狼的嘴筒子是人的下颚被残忍地拉长,狼尾是人的尾骨像拉太妃糖一样被拉长,狼牙是回归野性的人牙,狼耳是人耳打磨成尖状。这一切都是“意念”创造的奇迹。“意念”创造了他面前这个怪物,“意念”也必须毁灭这个怪物。
  “就是你,狼,”佩吕斯奎尔说,“过来吧。你知道我是谁吗?不过,我倒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他把手伸进汗衫里,掏出他随时都戴上的那只小小的银十字架,凑在嘴边。
  “嘿,狼,谁会想到我们在这儿需要一颗银色子弹呢?而且是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里,对吗?我是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狼,至少在网络外面没有,至少以前没有。”
  佩吕斯奎尔把十字架滑进弹匣里。狼睁大琥珀色眼睛,着迷似地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再说,我们都知道如何打死人狼,不是吗?”
  这是一个无需回答的问题,可是狼却现身回答了。
  他来不及瞄准,狼就扑到他身上了,犬牙咬进他的手腕,咬断筋络,咬裂骨头。
  佩吕斯奎尔剧痛难忍,松开手,枪落在地上。他闻到了自己鲜血热乎乎的腥味,听见了自己痛楚的惨叫,狼在撕咬他的手臂,咬出一道道很深的血口子。然而,他并不畏惧,剧痛之下,反倒怒火中烧,想起了狼对索尔兹伯里对纳瓦斯对亨尼西对佛洛伊德的暴行,于是他纵身扑到狼身上,用倒肘卡住它的喉部,双腿夹住它的腰,拼命将它摔倒在地上。那怪物很强壮,动作灵活得不可思议,肌肉柔韧得难以置信。它扭转身子,用利爪抓他,把他的衬衫撕成碎条,在他的腹部留下一道道可怕的血痕。它疯狂地怒嗥,呼出一股股令人窒息的臭气,眼睛颜色也变成冷冰冰的深不可测的幽蓝,晦暗朦胧。
  可是,佩吕斯奎尔太肥胖了,狼摔不掉他。
  他一只手卡紧狼的气管,腾出一只手来摸索枪,终于抓到了枪柄。他把枪抵住狼的头部,嘴凑近狼的耳朵,说:“咱们都知道什么东西能杀死人狼,不是吗?”
  狼一阵狂乱地扭动,但无济于事。
  佩吕斯奎尔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他说道:“银色。”话音刚落,他就扣动了扳机。
  在子弹冲击下,十字架击碎了怪物的头骨,从它的太阳穴钻出来,顿时脑袋开了花,流出一团脑浆、鲜血和软组织纤维。
  狼在佩吕斯奎尔的怀抱里猛烈地抽搐,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肉都好像触电似的颤动,每一根毛都竖直了。随后,它终于不再动弹了。
  佩吕斯奎尔感觉到他的大腿热呼呼、湿漉漉的一片,翻身坐了下来,茫然若失地凝视着狼。此时感觉已经麻木,只是对自己居然从与狼的生死搏斗中幸存下来隐约感到诧异。
  迪亚基特和格雷恩伯格给他的手臂包扎了一根止血带,不久,布朗和拉希德也来了,大伙默默地等到救护车赶来。
  佩吕斯奎尔被送到圣文森特医院,缝了73针,输了六品脱血。
  纳瓦斯死了,亨尼西也死了,佛洛伊德做了移植手术,只要身体能适应新换上了的大肠和肝脏,就可望在两个月后痊愈。
  那只狼名叫查理斯·特纳,是一位单身汉,33岁,居住在同性恋街附近的一家小小的电影制片厂里。他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该公司工作,当数据主管,熟人多,朋友少,更谈不上家室。人人都说,他是一个很不起眼的人,生活平平淡淡。他的个人经历没有丝毫迹象表明他的内心竟然孕育着狼性。
  他至死都保持着兽形。
  佩吕斯奎尔接通插座,进入网络,把正在恢复的伤痛抛在身后。略停片刻,减肥几公斤,穿上他平时穿的那件灰色条纹衣服,迈两步就来到警察局。
  尽管当地特工人员抱怨,特别行动队依然照例在第六警察分局刑侦办公室碰头。索尔兹伯里、格雷恩伯格、迪亚基特、布朗和拉希德都到了。索尔兹伯里看上去完全康复了,只是手指仍然用纤维和线联在手上。还增加了两个新面孔,是从城中心暂时借调来补充特别行动队的。佩吕斯奎尔站在他们面前,他身后悬挂着特纳既作为人、也作为狼的比例模型。
  “我的推测已经得到证实,”他说,眼光扫视他的队员,“特纳借助于他的‘意念’,再加上精神癫狂,从而对他的生理机制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控制。约翰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和纽约大学的教授们正在对人狼进行数据分析。教授们认为,我们有一种新型人种要对付,至少是一种新型罪犯。坦率地说,他们想怎么推论,就让他们去怎么推论吧。至于我们,要做的是找到切实可行的办法,以便再遇到类似特纳的人狼时,好对付。”
  “是吗,中尉?我还以为银色就是克星呢。”
  佩吕斯奎尔忧愁地摇了摇头。“果真如此就好了,杰姆,”他告诉布朗,“但那不过是迷信罢了。事情的真相是,我使特纳确信银色对人狼——对他——是致命的灾星。他相信了,于是他死了。如此而已。朋友们,归根结底,我认为查理斯·特纳是死在他自己手中的。”
  会后,佩吕斯奎尔没有跟手下人出去喝杯啤酒,他立刻离开网络。一会儿,他躺在病床上,凝视着天花板,感到精疲力竭,对整个事件的结局还心有余悸。尽管气温宜人,他却感觉闷热、烦躁,而且他那庞大的身躯使他难受。至少第一千次他下定决心多坚持一阵节食,也许他还要开始锻炼身体了。既然狼都能凭借“意念”实实在在地控制自己的体形和生理,难道他阿方斯·佩吕斯奎尔就甘拜下风吗?绝对不能。
  佩吕斯奎尔在床上躺了许久,正坐起身来,继续养神时,电话响了。究竟还是使命重要,于是他接了电话,问:“什么事?”
  两位新队员中的一位——他怎么也记不起那人的姓名——神情紧张地面对着他。
  “我们又盯上了一个,中尉。”
  佩吕斯奎尔却不怎么吃惊了。

  注:
  ① 电脑网络:是利用通讯线路把分布在不同地点上的多个独立的计算机系统连接起来的一种网络。使广大用户能够共享网络中的所有硬件、软件和数据等资源。
  ② 局部存储器:在多处理机系统中,与一特定处理器同处一块插件板或高速总线的存储器。
  ③ 数据传送流:数据在系统中可以从它的入口移动到任何目的地,数据流是在计算机网络中从一台计算机到另一台计算机之间的通讯或与一个或多个程序有关的复杂事件。
  ④ 终端:用通讯线路和计算机相连的设备。
  ⑤ LanOp:即地方信息网络操作员。地方信息网络,即局域网,一个横跨相对小的区域的计算机网络。大多数局域网限于单座或一组建筑物内。然而,通过电话或无线电波,一个局域网可以与任何距离外的其它局域网相连接。




《坠落火星》作者:杰弗瑞·兰迪斯

  翻译:北星

  (2003年雨果奖获奖短篇作品)

  历史并不一定是我们所希望的那样……
  行星火星上的人们没有文学。移民火星的过程是不可原谅的。那些被放逐的人们没有时间写作。但是他们还是有故事。他们把这些故事讲给那些年轻的不能理解的孩子们,他们的孩子们又讲给他们自己的孩子们。这些故事成了火星的传说。
  这些故事里没有一个是爱情故事。
  那些日子里,人们从天上坠落下来。他们从赭色的天空落下来,从那些有着薄薄的铝制外壳,挤满了带着恶臭味的人体的几乎已经不能用了的飞船里落下来。他们中一半是尸体,另一半也几乎是尸体。登陆是艰难的。许多飞船被撞得裂开了,将人的身体和珍贵的空气洒在几乎跟真空差不多的火星上。但是他们仍然随着一波接一波的飞船坠落下来。这些人类的渣滓被随意地从空间抛落在火星那坑坑洼洼的沙漠上。
  在二十一世纪中叶,地球上最后的政府废除了死刑。但是他们发现他们废除不了谋杀,强奸和恐怖活动。有些罪犯被认为是太邪恶以至于不可能改恶从善。他们是些残缺者,太狡猾,太暴力,永远不会被社会接受。对于地球上的政府而言,把他们送到另外一个世界,让他们自己去求生是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如果他们生存不下去,那也只能怪他们自己,不能怪地球上的法官和陪审团们。
  建造运送囚犯的飞船的合同落到了最便宜的厂商那里。如果囚犯们在飞船上过得很艰难,没有得到像指定的那么多的水和食物,或者生命支持系统的质量没有指定的那么高,那又怎么样?谁会说出来?旅途是单程的,连飞船都不会回到地球来。没必要把飞船作得那么结实。只要它们不在起飞的时候被撕开就行了。即使有的飞船在起飞的时候被撕开了又有谁会为那些死者而悲哀呢?反正那些囚犯永远也回不了社会。
  我们听说我们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贾瑞得,在第五批放逐者里面。在我们的家族传说里,他是一个政治异议者,因为为那些无助的人积极辩护而被送进了放逐飞船。
  当然,地球上的政府宣称,没有一个政治异议者被送到火星。只有那些根深蒂固的最坏的罪犯,那些他们绝不允许返回人类社会的死不改悔的罪犯,才是被地球上的监狱放逐到火星。而政治犯不在此之列。但是地球上的政府都善上于撒谎。确实有些谋杀犯被送到火星,但是夹在他们之中的也有仅仅因为敢于说出他们那危险的思想的人被犯逐。
  但是我们的家族传说也是个谎言。是的,是有些无辜的人被放逐。但是我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并不是这里面的一个。时间模糊了事实,现在没有谁能确切地说出真相。但是他是最后活下来的一个。一个瘦小得像老鼠一样的男人,像旧绳子一样结实,像蛇一样狡猾。
  我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凯拉,是火星最初的居民之一。是位于肖巴塔纳科学基地的成员之一。这个国际基地在有人想到在火星上放逐罪犯之前很久就已经建立了。当接收到关闭基地,撤离火星的命令的时候,她选择了留下来。她跟地球上的的政治家和其他人说,她的科学更重要。她在研究火星上的古气候,试图理解这个行星是怎么变干变冷的,以及热和冷是怎么在火星以漫长的,波动的方式交替的。这知识,她说,是她的母星急迫需要的。
  我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凯拉在她那个时代作为留在火星的肖巴塔纳基地的十七个人之一得到了一点有限的名声。这名声也许有一点帮助。当人们从天空坠落的时候,他们的电台广播提请地球的政府记住他们的许诺。放逐火星并不是──至少如他们宣布的那样──作为死刑的。难民们的请愿可以被轻易地当作夸张和谎言被打发掉。但是肖巴塔纳有电台。他们对于难民们的生动详细的报道产生了些效果。
  在头几年里,地球运来了一些补给。大多数是来自于一些自愿者组织:巴哈依救济集团,国际大赦组织,圣保罗的神圣姐妹。但是这并不够。
  在两次移民潮之后,留下来的科学家们认识到他们已经没有希望研究科学了。他们尽自己所能迎接那些囚犯,帮助他们在与时间进行殊死的竞争中去建立居住地,去开始种植植物来净化空气使人们能够生存。
  火星是一个沙漠,是太空中一块光秃秃的大石头。将罪犯送到火星并不比给他们死刑多多少慈悲。他们必须很快地学习,否则就是死亡。大多数都死了。少数的学会了。他们学会了电解深埋在地下的地下水来生成氧气,学会了精炼原料制造工具去制造熔炉去冶炼合金去制造能使他们活下去的机器。但是就在他们制造那些也许可以使他们活下去的机器的时候,更多绝望的,滨死的囚犯从天空扑落下来,更多愤怒残暴的认为自己已经再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人们。
  是第六波移民潮毁掉了基地的。这是一件愚蠢的自杀行为。但是那些人邪恶,充满怨恨,而且正在走向死亡。一代过后,他们称自己为政治难民。但是几乎可以毫无疑问地说他们是些暴徒,强盗和谋杀犯。从第六次移民潮里来了一个领导者。他叫自己为丁勾。在地球上,他在一个宿舍街区用机枪射死了太迟给他付保护费的数百人。在飞船上,仅仅为了证明他是他们的头,他徒手杀死了七个囚犯。
  他成了头。带者恐惧,尊敬或纯粹的愤怒,囚犯们开始跟随他。当他们落到火星上的时候,他折磨他们,训斥他们,揍他们,锻炼他们,使他们成为一支愤怒的军队。丁勾告诉他们,他们是被抛弃到火星上来慢慢地死亡的。他们要想生存下来的唯一希望是以自己的残忍来对付地球的残忍。他叫他们穿过火星荒芜的沙漠长途跋涉五百公里来到了肖巴塔纳居住地。
  居住地在居民们认识到他们被攻击之前就被占领了。那些没有抛弃基地的科学家们被从破坏的居住地得到的废金属打倒了。他们被蒙上眼睛抓起来当作人质。囚犯们向地球广播提出了他们的要求。当地球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之后,他们把男人都脱光了扔到沙漠里死去。在愤怒和绝望之中,来自第六次移民潮的暴徒们摧毁了基地这个将他们从几亿公里外运来送死的文明的可见的象征。留在基地的女人们则被强奸,然后这些破坏者给了她们机会让她们乞怜求生。从第四次和第五次移民潮来的人联合了起来。大多数时间他们之间都是陌生人。很多人除了从通过衣服上的反射面罩之外从来没有看到过别人的脸。但是他们慢慢地学习到生存下来的唯一方法是合作。他们学会了在沙底下打洞。他们自制的收音机告诉他们基地被洗劫了之后,他们爬过了沙漠,沉默地看着,等待着。当破坏者们在掠夺完他们认为的一切有价值的东西,放弃了基地之后,躲在沙底下,来自第五次移民潮的人们冲了出来,在他们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抓住了他们。这些袭击基地的破坏者们没有一个活了下来。丁勾逃向了沙漠。是贾瑞得·瓦嘎斯,我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看到了他,追上了他,并且杀死了他。
  然后他们去到肖巴塔纳基地,看看那里还有什么可以挽救的。
  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在废墟里找到了她,撕开了她眼睛上的带子。她看着他,她的眼睛一时间还不能适应突然的亮光。所以她以为他是跟那些强奸了她并掠夺了居住地的人是一伙的。她当然不可能知道,在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和别的人在搜寻幸存者的时候,他这一帮人里的其他人正在疯狂地修补太空舱里的一个企图保持住空气。当泄漏空气的尖叫声在她的耳朵响起的时候,她往上看着他,眨着眼睛,她的鼻子,眼睛和肛门都在流血。她说:“你必须在我死之前知道,土壤里面有氧气。烘烤土地可以把它放出来。”
  “什么?”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说。他没有想到,这个全身赤裸的,流着血的,快要因为缺氧症而晕过去的女人会说出这种话。
  “氧气!”她用力喘着气说,“氧气!温室完了。有些种子也许还活着。但是你们没有时间了。你们现在就需要氧气。你们必须找到什么方法给地表土加热。作一个太阳炉。你们可以通过加热土壤获得氧气。”
  然后她就晕了过去。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像拖一袋石头一样将她拖到一个补好的太空舱里,叫了起来:“我找到一个。还活着!我找到一个还活着的!”
  在以后的几个月里,贾瑞得在她哭泣和苦恼的时候抱着她,照料她直到她恢复了健康,并且在她怀孕的时候跟她待在一起。他们的婚姻是火星上的第一次。虽然也有些女犯人罪行重得足以被放逐火星,但是男囚犯的数目仍然是女囚犯的十倍。
  在他们之间,谋杀犯和科学家,他们建立起了文明。
  飞船还在继续从地球上来。每艘飞船都修得比上一艘差,每次送来的死尸都比活人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恩赐。因为人总会死的。而尸体,无论怎么消瘦,都具有珍贵的有机物质,可以将另一平方米的贫瘠的火星沙转化成温室土壤。每具尸体能使一个幸存者活下去。
  成千的人死于饥饿和窒息。更多的人被谋杀了,这样他们呼吸的空气就可以给别人用。难民们学习着。在我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和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领导下,每当有飞船降落的时候,他们学会了在降落伞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时候就将飞船拆开成部件。至于那些被运来的人,如果他们不能呼吸真空的话(火星稀薄的空气从来就没有好过充满灰尘的真空),他们最好也来抢。
  只有最坚韧的生存下来。这些人大多是最矮小的,最不起眼的人,就像老鼠一样。太邪恶太顽强以至于难以被杀掉。二十五万囚犯被送到火星。只到地球的政府发现行为修改芯片比运送囚犯去火星便宜为止。然后地球的政府就竭尽全力忘掉他们曾经作过的事。
  我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贾瑞得成了难民们的领袖。这是个残忍的工作。因为那些人都是些残忍的人。但是他通过战斗,威吓和合谋来领导他们。
  在火星上没有爱情故事。难民们没有时间和资源留给爱情。爱情,对于难民们来说,是侵袭少数人的一种难以预料的疾病,必须彻底清除掉。对于难民们来说,生存需要的是服从和永不休止的工作。在个人和自由中繁荣的爱情,在火星上没有位置。
  是的,贾瑞得是因为说了反对政府的言论被从地球送到火星上来的。但是贾瑞得·瓦嘎斯早就死在了沙漠。当来自第五次移民潮的人们救援肖巴塔纳基地的时候,贾瑞得·瓦嘎斯追踪丁勾进了沙漠。这是他一生中犯的最后一个错误。他们中只有一个从沙漠里回来,穿着贾瑞得·瓦嘎斯的衣服,把自己叫作贾瑞得·瓦嘎斯。没有人认出他。因为第五次移民潮的人来自大约十二艘飞船。如果这里面的任何人曾经是原来的贾瑞得·瓦嘎斯的朋友的话,他们都在新的贾瑞得·瓦嘎斯从沙漠回来之后死去了。而能认识丁勾的人只有那些来自第六次移民潮的放逐者。但是这些人已经全部死掉了。
  他从沙漠里回来,救了我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第五次移民潮的人们接受了他。
  但是显然我的奶奶的奶奶的奶奶没有被愚弄。她是一个智慧的人──在她自己的领域里可以说是杰出的──她一定认出了那个娶了他的男人和那个带领着愤怒的暴徒军队强奸了她,破坏了她的基地并在他们看着她的朋友们死在火星稀薄的空气里的时候大笑的家伙是同一个人。
  但是火星需要的是生存,不是爱情。而贾瑞得·瓦嘎斯是他们唯一可能的领袖。
  从第一个难民来到火星的时候开始,在火星上就发生了很多的故事。这些故事里没有一个是爱情故事。




《捉迷藏》作者:尼古拉斯·罗伊尔

  这曾经是个既能消磨时间又能让小孩高兴的方法。小孩,我自己是个小孩的时候我就不喜欢这个词。我不喜欢让别人称我为一个“小孩”。那听起来不太尊重,还有点蔑视。我喜欢被称为“孩子”。因此在我的小孩降生后,我总是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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