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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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决定放弃优厚的薪水、职位，而愿意返回杨彭村呢？
　　原来是，在实验室里的同事，挖苦他，说杨彭村人弱智，这位同事叫布朗，美国经济学家，布朗来过杨彭村，他回去后把在杨彭村看到的现象说出来，在车站有大量求乞讨的人，搭车中汽车充满着大量的汗酸味、烟臭味，在街头蹲着的，游手好闲的，下象棋的，下军棋的，打卜克的，搓麻将的，赌钱的，最后布朗归结一个，杨彭村人就是不成。我祖父反问：〃下象棋，下象棋，打卜克，搓麻将是放松身心健康有利，这不是挺好的吗？〃布朗说：〃问题是你们还没有达到这个要求，杨彭村人的年收入２美元，美国人人均收入２０００美元，美国人还不会花大量时间去游头浪荡呢？〃
　　祖父说：〃布朗说的有一点是废话，换今天我的观点我还反对他，2０年代的杨彭村人收入是差了点，但是美国人敢和杨彭村人比麻将技术吗？杨彭村人足球是踢得不好，永远是进不了世界杯，因为足协是窝囊官。但美国人有能耐敢与杨彭村人浪费时间吗？〃布朗回答说：〃我不敢比，我的时间就是宝贵，一分钟也不敢浪费。有本事你就选足球队到法国世界杯去。〃
　　祖父说：〃既然不敢，自然杨彭村人也有不错的地方嘛，美国人据说都有汽车，什么都依赖汽车，太懒了，我挑木头柴从杨彭村挑２０里到简阳城，２５０斤用扁担挑，你也不敢比，不敢比就是我胜了。〃
　　布朗说：〃蓝文，你这么盲目为他们辩护，最后是要付出血的代价的。〃我祖父不停忠言，结果就回来，结果就被杀，他笨就笨在他不懂国情。要是他知道回来以后就要挨杀头的话，那他就不会跟布朗叫板了。
　　祖父留学回来，见磨家好县长虚报政，就登报〃政府没有透明度，老百姓根本不知道县政府收入多少，支出多少，县政府有什么作用，这是个弊病〃祖父说：〃县长磨家好，这家伙很坏，简阳县地给他治得乱七八糟，可是他居然在简阳县当了20年的县官，人均不到200元收入，磨家好硬报二万元，白崇熹来访问时，磨家好瞒上斯下，在不到100斤的一亩地上，报出5万斤，白崇熹认为简阳县已获得摆脱贫穷，他给简阳县打了个小康生活，磨家好获得带领大家奔向富裕典范奖，官运享通。〃当时我祖父回家，不料，走漏风声，给磨家好县长抓起来，磨县长定的罪名是，里通外国，崇洋媚外，又说，学外语的最容易当汉奸，这一点最要命，在那年代，谁贪污多少都没问题，简阳县的老百姓都原谅5千个贪官了，我曾经考察过，从秦始皇以来简阳县的县官都是贪官，简阳县人的人耐性很好，没有把一个贪官赶下台。但是绝对不能侥赎学外国的人，所以，我祖父挨的一顿教训，这还不要紧，打入牛鬼蛇神的行列。座大牢，永不录用。日本攻入广州后，日本兵从广州到南宁，经过简阳县，县长来不及逃走被抓了。
　　县长说：〃中国之所以给你们日本人长驱而入，全是我们贪官的功劳，要不是我们腐败，你日本兵能制服得了中国的老百姓吗？〃
　　日本人问：〃那县长阁下打算让我们怎么处理你呢？〃磨家好说：〃好办，好办，你们把我放了，就算对得起我这个大恩人〃日本人问：〃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给你留一条狗命？〃磨家好县长回答：〃是、是，那样的话我还可以鱼肉乡民。〃
　　日本人听不懂这名词的意思，想让磨家好解析，磨家好想起。只有被关在监牢里的蓝文才能替他解析和保命，他急令放出我祖父。祖父来了，但是并说不出什么好话〃你们这些狗官，平常以打击精英为能事，使老百姓变愚变笨，强盗来了，谁也抵抗不了，你让我怎么替你解析？〃磨家好哭丧着脸求情：〃求你啦，我的救命大恩人，你告诉他们说，我磨家好县长不是给乡民鱼肉，而是把乡民的鱼肉给抢走，老百姓没有吃的他们就没抵抗的力量，这不是为皇军立了大功劳吗？你这么解析我的小命不就保了吗？试试吧，我求你啦，试试吧，我这辈子还没有求过你呢〃日本兵说：〃当官就知道贪污，该死，留你也没用。〃后来果然磨家好被枪毙了。再后来八年抗战胜利，新来的简阳县县长不受老百姓的欢迎，他忙问师爷是什么原因，师爷告诉他，原来的县长窝囊，不得人心，新县长问，如何才得人心？师爷说：〃只有一条，修正老百姓心中的县长形象，把前任的磨家好尊为好县长，要不他为什么给日本人杀了，他是为国捐躯。〃新县长大喜，他在简阳镇为前任平反，并题词「英烈当官头被砍，百姓都能逃入山。不是县长的责任，而是百姓太混蛋」。他的意思是，日本兵来了，老百姓能逃入山，满不错了，还想怎么着？后来大家见了题词，说一代不如一代，磨家好够坏的了，新县长比他还混帐，「一代不如一代」的成语就出来了。从民国15年──民国20年，简阳县财政局从没有得到国民派中央财政部的一分钱，莲塘乡、平马乡、百合乡出现历史上少见的钱荒，生产出的甘蔗没有钱收购，导致大饥饿的发生，三个乡加起来就死了5万人，我祖父刚从美国回来，他上书要求下拨救济钱。
　　蒋介石说：〃还下拨个鬼，首都市委书记天天来要钱，挤占了简阳县的款额。〃我祖父问蒋介石：〃蒋委员长，到底我们这些县份算不算人？如果你不把我们当人你就说出来〃
　　蒋介石说：〃我们有难处，你看上海今天要2亿，明天南京又要2亿，后天北京又要2亿，我们有多少个亿下拨？国家总要搞重点建设嘛。〃我祖父问：〃我们一分钱都没有，公平吗？〃
　　蒋介石说：〃大城市不好管，城市开销大企业亏损，象首都钢铁厂亏损3亿元，厂长叫我追加8亿元，那是牺牲简阳县的救济款，全给挪用去了。〃我祖父说：〃人家要钱你就给，你当个鸡巴委员长。〃
　　蒋介石说：〃全是亏损的国营企业要钱，不接济不成。〃我祖父说：〃那我们不是人了。〃蒋介石说：〃也难为我，你不当家你不知道。〃他想提出治国的施政纲领。蒋介石问：〃你怎么提高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呢？〃
　　我祖父说：〃我想在简阳县做试验，实行竞选制，谁提出的施政方案能医治贫穷的病根谁当简阳县的县长，我很清楚，县级以下的农村是国家最贫穷的地方〃蒋介石问：〃县级的病根是什么？〃
　　我祖父说：〃民众没有文化，解决的办法是县长不能光知道领工资，喝茶、看报纸，而是要扎扎实实的专职于地方的教育。〃
　　蒋介石问：〃教育经费从那里来？〃我祖父说：〃首先把水泥厂卖了建成技术教育学院，把经费投入全民的职业教育。〃蒋介石问：〃那可不行，卖了企业后，我的亲戚没有地方混了。〃
　　我祖父说：〃县政府盖大楼有钱，却叹息没有教育费，莲塘乡，平马乡，没有一所好的中学，一个县，100万人，居然没有一所大学，民众不愚昧才怪了。〃蒋介石问：〃可是简阳县以前也没有大学。〃我祖父说：〃不，你错了，简阳县以前有过大学。〃蒋介石问：〃不会吧？〃
　　我祖父说：〃三国的时候，简阳县属于东吴孙权的领地，孙权在杨彭村的大庙门设立一个大学，请简阳县的读书人都集中上课，课程只教大学生如何的忠于孙权家族，至于如何的忠于个法子？就是他孙权叫学生去批斗知识分子，学生也干。他说的道理是，没有孙权，那简阳县人全给曹操杀光了，大学生听有道理，因为那时的简阳县人不知道，没有孙权自己也可以自己组织抵抗曹操，直到死光，那时代，贪生怕死的人比勇敢的人多，大家都苟且偷生，所以才有今天这么多的人，活着的人都是贪生怕死的人。结果学生们毕业后没有机械知识，没有电脑知识，更重要的是没有法律知识，一个个就知道争权夺利，把杨彭村的国营企业搞得疲于破产。孙权也知道这是个弊病，但不愿改，因为他明白一旦吴国民众知道忠于法律而不忠于家族时，孙权就没理由统治了。〃蒋介石问：〃结果呢？〃
　　我祖父说：〃结果司马炎把东吴给灭了。〃蒋介石问：〃是嘛？那国营企业呢？〃我祖父说：〃早就没了，因为很多企业的皇亲国戚把企业弄破产了。〃蒋介石问：〃乔国丈不管吗？〃
　　我祖父说：〃乔国丈早就荷包鼓起来了，退休啦。〃蒋介石问：〃企业破产，职工怎么办？〃我祖父说：〃交钱入股，分担风险，没钱的下岗。〃蒋介石是：〃噢，原来如此。〃我祖父说：〃在三国中，东吴最落后。〃
　　蒋介石问：〃为什么落后呢？〃我祖父说：〃孙权窝囊，偏偏是这窝囊货当权，当时杨彭村有人口一千人，个个会唱「孙仲谋之歌」〃
　　蒋介石问：〃它的歌曲是怎样？〃我祖父说：〃孙权是个大救星，他为人民谋幸福，所以叫作孙仲谋，孙仲谋，有钱造酒楼，教育无钱投，老师工资靠创收。企业亏损继续救，经理说，孙权也不错，只需一张口，有钱进狗口，你提出要狗，他给你头牛。〃
　　蒋介石问：〃孙权怎么反驳？〃我祖父说：〃孙权唱；你们5个6个生，粮食堆山没有剩。孩子小时吃不饱，饿了只能叫几声。〃
　　蒋介石说：〃这叫做民也有责嘛。〃我祖父说：〃当官的胡乱花钱，竟然没有罪恶感，主啊，真是罪。〃
　　蒋介石说：〃难怪，蓝教授，你生活在外国的时间太长了，不懂国情，你叫'主啊'是犯了崇洋媚外的老毛病，你黄皮肤白心眼，你忘了你是中国人，中国人应该叫'万岁'中国人不能学人家的东西，这是爱国的基本条件，中国人就要尊敬孔子，而孔子的精神就是听话，听话的意思就是我贪污也不要反我。〃我祖父问：〃你让我怎么听话呢？〃蒋介石反问：〃中国从来没有竞选制，你怎么能提出这个方案呢？〃我祖父说：〃这不是挺好的吗？〃
　　〃不好，不好，你想想，如果竞选制的实施，到明年我就不能在这里当委员长了，你说我同意吗？〃蒋介石说。
　　〃你不当委员长可以回家种红薯，就象蓝乌鸦，假如我不当教授的话，我就上杨彭村的第五塘山谷栏水坝养鱼去〃我祖父说。
　　〃那样太辛苦了，我觉得还是当委员长过瘾〃蒋介石说。
　　〃都象你这样，国家怎么能发展呢？〃我祖父叹息，他不再提出建议了，出了委员长官邸他才感到灰心的问：〃为什么这帮蠢驴当了领导人呢？〃蒋介石对他的亲信说：〃对蓝文的建议，你不必理会，就当他说梦话，他是什么玩艺？他算干吗的？无非是个学几天书的穷秀才，居然对我指手划脚，建议实行竞选制，建议财务公布，这还得了，我就是不实行，看他有能耐，他想飞不成？也不掂量自己，就会说，谁听他的？他也不想一下。〃
　　　经过一个月的调查，我已经确确实实的知道我，我是明朝大贪官蓝牛头的后代，我的血缘就是这么来的，由于祖先的名声不雅，我决定不以祖先的源远流长为自豪，在纽约时报上，我发表声明说：忘掉历史的人最有前途。我的文章发表后，同是纽约时报上又刊登了一边批评文章，文章说：蓝乌鸦先生因为没有得到裙带关系的方便就拚命反对别人学历史，这是不对的。我不理会他的批评。但是我已经有了新的主意。我不是要上宇宙去吗？懒得理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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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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