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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之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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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这么回事啊，那你们怎么那么淘？”唐立为不解的问，他印象中没听父母说过自己有多淘的事例，因为他从来没有一个人跑去很远的地方玩。
“农村的孩子都没什么玩具，大家都喜欢所有的孩子在一起玩，有时候喜欢跟老人们去河底放鹅放羊，在河里玩泥巴，正好老人看牲口又看我们。夏天的时候太热大家都被家长关在家里，可总有些小孩是比较皮的，大中午趁家长午睡偷跑出去玩，就很容易发生意外。”
“听这么说那还是农村的孩子要淘一点的。”
“哪里的孩子都淘，只不过你们城里的有玩具我们就只能自己玩，加上地方大水塘又多容易出事。”
“看来你倒是个乖小孩子，肯定听话吧。”
陈池听唐立为这么说自己的时候笑了笑没回答他。
“你笑啥？不会你小时候比他们还淘吧？我感觉一点都不像，你看你懂事又会做事，肯定都家帮叔叔干活了吧。”唐立为被陈池的笑搞得浑身发毛。
“我小时候为了看鬼火一个人跑来坟地过了一夜，家里都急死了，后来找到我以为是闹鬼了也没打我骂我的就天天烧艾叶熏我煮马鞭草给我洗澡。我害怕被打就不敢说实话一直洗了一个夏天。”陈池边说边笑，“你还觉得我听话吗？”
“……”唐立为听他说鬼火的时候已经惊讶了又听他在坟地里睡了一夜顿时无语了。
“其实这还算好的，叔叔他们开荒地的时候很容易犁田的时候犁出来一块棺材的，我们都见过的。”
“……”唐立为继续受惊中。
“夏天在平房顶上乘凉，后半夜能看到河堤上一跳一跳的鬼火，白的红的都有很好看。”
“……”唐立为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其实你应该知道的，鬼火就是磷火嘛，初中化学老师就讲过了的。喂，唐立为你傻啦？”陈池看唐立为不说话，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眼睛里竟是不解和无奈。
“不是，我是没想到原来你是那么淘的一个孩子，我看走眼了。”唐立为算是说了一句中规中矩的话。
“农村的孩子都淘，不过现在是冬天，要是夏天我就能带你看鬼火了，还能带你去抓黄鳝，我年年夏天都抓黄鳝卖。”
“抓黄鳝还是很不错的，看鬼火就算了吧，我想多活几年。”唐立为不知是真的胆小还是在假装。
“长了那么高的个竟然胆子那么小，也是服了，好了，回去吧，我看看晚上吃点什么，明天早起去镇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陈池问他。
“要多早？”唐立为反问。
“5点多吧，我坐邻居的农用车去，得跟他们走早。”陈池说。
“好吧，到时候你喊我就好。”唐立为说，“你真的看过鬼火？”他还在想鬼火的事，实在不敢把陈池和这件事情联系到一起。
“真的，不是我想看，是夏天就会有，很多人都看过的。”陈池笑他胆小也笑他没经历过此事，不过他知道唐立为在县城长大肯定不知农村孩子的生活状态的。
“好吧，这件事就翻篇了吧，我们回家吧。”唐立为已经毫无兴致继续看风景了。
“哈哈哈哈……”陈池看他的表情像受了惊吓一番，想想都好笑。
唐立为看陈池笑的前仰后合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心说笑吧你就，等回家再和你算账。
☆、第十五章
俩人回去，陈池在想晚上吃什么。冬天家里实在没有什么好吃的菜，无奈他只能去找腊肉来吃。陈池在缸里找到了腊肠和鸭胗，趁天未晚及时的煮了出来，又做了米饭，本来打算吃豇豆粥问了唐立为意见后又改为米饭了。
于是俩人晚上吃着米饭就着腊肠和鸭胗，陈池又在菜园里拔了一根辣萝卜用热水过了遍放了香油拌了拌，又洗了香菜切碎撒在了上面，一顿晚饭不算丰盛但也没怠慢客人。
“陈池，我觉得你真厉害，会做这么好吃的菜。”唐立为吃完饭后陪陈池在翻柜子。
“你是没见过真正厉害的，我这都是小意思，菜都是现成的。唉？你晚上睡这里应该不会不习惯吧。”
“不会”唐立为答的干脆。
“那就好，晚上我睡那屋，你就睡这里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喊我，夜里要是想上厕所可以去院子里靠近洗澡房的那个木桶里尿，明天我会倒了的。”陈池交待着从柜子里抱出一床大棉被。
“啊？我俩不睡一屋？”唐立为以为自己听错了。
“又不是没床？你在家还是和别人睡一个屋吗？给你，这床被子给你盖怕你晚上冷。”陈池把抱着的被子放在床上，换走了床上那床中午拿出来的那床。
“不是，这么个屋子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桌子就我一个人睡？你不陪我？”
“就因为这个屋子够宽敞所以才让你睡，不然怎么办？我家就两间屋子。”
“不是，我是说你陪我睡一张床。你看啊，我来你家人生地不熟的你是不是得陪我。”
陈池听他说的在理，一时无话。
“所以你晚上就陪我嘛，明天我陪你去镇上后天我就会家了，我老爸老姐都快回来过年了。”
“……”陈池没有说话，听到唐立为说他爸爸姐姐回家过年的时候心里为之一怔。这么多年，他是不怎么在乎新年的，他叔叔也是为了他过年的时候总是不会刻意去说，除了和别人家一样只是在除夕夜做很多好菜之外。
“陈池？”唐立为看他楞了神就抓住他的肩膀摇了一下。
“嗯？”陈池惊愕。
“我是不是不应该说我爸，我知道你心里有什么心事，对不起。”唐力为说到最后声音软软的，完全没了平时的阳刚低沉。
“没，我就是想了想而已，毕竟这么多年也过去了，只是不知道我爸到底在哪，是死是活。你知道没有什么是比等不到消息更让人难受的了。这几年最难受的是我奶奶。唉！”陈池说完叹了口气，“好吧，晚上我俩睡一起。”说完陈池就把准备抱走的被子放在了床上。
“陈池，我告诉你，叔叔肯定没事，他只是过不了自己那关，阿姨的去世肯定对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我们不是上过心理健康课程吗？你应该知道人在受了重大打击之后会做出的一系列反应，包括逃避。”唐立为试图开导陈池。
“你就别牵强了，我们上的是青少年心理健康教育，管不了成年人的事。”陈池觉得唐立为好笑。
“那也是能说明问题的好吧，叔叔上学的时候肯定没有上过，所以我们上过能知道大概叔叔的心理想法。”唐立为极力争辩。
“算了，不想和你争。好了，我去烧水，待会你泡泡脚，我们早点睡明天早起去镇上。哎呀，不上课的日子真是太舒服了。”陈池说着说着就打了呵欠，转身走去厨房，唐立为看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慢慢的没入院子中的夜色里，心里一阵阵说不起道不明的酸楚。他知道现在不能表现的太过，哪怕他每看陈池一眼就想上去亲一口，想去抱着他去跟他说自己喜欢他。可他知道这个时候越是情难自控就越要控制住，他要的是在合适的时间对陈池告白然后陈池也不会难以接受而不是自己一厢情愿满脑热血的说出后两个人都难堪不说甚至以后连同学都没得做。他唐立为从来对自己要做的事情都是满打满算预估好结果的，所以他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失了判断导致不堪设想的后果，他甚至都计划好了上大学和大学以后的生活，甚至去另外一个城市定居的打算，所以他要坚持要努力但首要的是要自控。
农村的晚间生活是枯燥的，或许对于唐立为来说是枯燥的。一入夜便万籁俱寂，伸手不见五指，除了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透出的星点灯光外眼睛所触及出看不出一点光亮。偶尔有家里的狗吠两声，但更多的是‘静’，静到可怕的那种。
趁着唐立为想事情的时间陈池烧好了热水。他回屋拿了把手电筒没说话就出了门，唐立为想问问还没问出口陈池就没了影子，一会陈池回来唐立为立马问到：“你干嘛去了？”
“我去关鸡圈门，奶奶不在家只有我来关。”陈池放下手电筒，“你来洗吧，脸盆里的水可以直接洗脸，里面有我拿的新毛巾，下面的水是给你泡脚用的。”
“你家还养了鸡？我怎么没看到。”唐立为的关注点完全不在洗脸洗脚上。
“我们这里家家都会养鸡啊，我俩去菜园的时候不是有很多在菜园外来回闲逛的嘛？你没看到？”陈池完全没想到唐立为会不知道在自己眼皮底下跑来跑去的鸡就是自己家养的。
“啊？那些是你养的？我就还在一直纳闷说怎么那么多鸡都放到你家的菜园边了你也不管，原来是你养的呀。”唐立为恍然大悟。
陈池看他的脸色像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唐立为你真是太好笑了。”
唐立为也觉得自己有点少见多怪了，看笑到捂着肚子的陈池心里一阵暖，看着他笑自己就洗了脸然后坐下来泡脚。
唐立为洗好脚后跟着陈池去了趟厕所，他怕晚上会起夜就先去尿了点，管他有没有都去尿了再说。陈池知道后又忍不住的笑话了他一遍，他也不反驳也不摆脸色就在夜色里怔怔地看着陈池，由于黑夜唐立为的瞳孔放大，他感觉自己内心有很多火烈的因子在咆哮在翻滚，下一刻就要喷发出来。但他终究理智占上风，不懂声色的和陈池说话，面无他意的和陈池开玩笑，直到陈池脱了衣服上床睡觉。
俩人一人一床被子，陈池上床后就把被子裹在身上，只露出一个脑袋，唐立为见他上床后就主动靠拢过来，伸出一只手放在陈池的被子上。
“你说，牛涛他们现在睡了没？”沉默间陈池说了一句话，像是在问他又像自言自语。
“我们俩在一块，想他干什么？”唐立为皱眉。
“就说说，一个学期好几个月都跟他们几个住在一起，这回要放一个月的假还真怕想他们，尤其是李志那个人，和他在一块的时候嫌吵，安静的时候又想让他来活络气氛。”陈池小声的说。
唐立为把陈池的脸掰过来朝着自己，然后伸出两只手捂着他的脸说：“你现在是和我睡，不能想别人，这要是搁以前你就是我的人，同床异梦是要被休掉的。”
“哈？你也太能扯了。哈哈哈！”陈池看着一本正经对他说话的唐立为觉得这人真是搞笑。
“所以从现在开始不要说他们了，说说你吧。”唐立为换了笑脸，两只手并没有松开。
“你先把手拿开。”陈池也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想拿开唐立为的手。
“我拿开，那你和我睡一个被子里。”唐立委谈条件。
“我不干，一人一个被子多舒服。”陈池解释，他并不知唐立为心里所想。
“那样捂不热，你不知道现在是冬天么？”唐立为说着把自己的被子掀开来，陈池看他就只穿了一个背心和一个短的四角裤。
“你刚刚不还穿着秋衣秋裤吗？”陈池刚刚看他脱衣服上床的时候还穿的整整齐齐的。
“我睡觉都是只穿短裤睡的，来你家不好意思多穿了个背心。”唐立为说的正直。
“那你把被子裹好就不会冷了，我家没有电热毯所以全靠自己体温，你就捂一会就热了，我就怕你晚上冷还特意给你拿的大棉被，都是实打实的棉花弹出来的。”陈池怕怠慢了唐立为，努力解释。
“裹好了也冷，我俩睡一起就好了，相互取暖。”唐立为边说边拉陈池的被子，陈池没有防备唐立为轻松的拉开钻了进去。
等陈池反应过来的时候唐立为已经把他给抱在了自己怀里，俩人面对面躺着，唐立为的手搂着陈池的腰。一时间陈池尴尬无比。
“你不要楼我，我不舒服。”陈池见唐立为已经钻了进来也不好再说什么但他用手搂着自己的腰他实在是受不了，从小到大没人这样做过，连睡一个被子都没有过。
“我手没地方放。”唐立为解释的滴水不漏，陈池无语。
俩人僵持了一会，陈池想到自己盖的是小一点的棉被，而唐立为的是大棉被，于是提议盖大棉被，既够两个人盖也暖和。
“那你跟我睡一个被子。”唐立为深怕陈池是骗他的，趁换被子的时候分开。
“跟你睡，唐立为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开始不可理喻了。”陈池实在不知如何形容今天的唐立为，先是无缘无故的坐车来他家美其名曰玩，后是在车上亲了自己不仅不尴尬反而笑得更开心，还有就是没理由的想抱自己，这回又逮着机会的和自己睡一床被子。他实在是猜不透唐立为要干嘛。
他当然猜不透唐立为要干嘛，他要猜得到他就不会带他来他家做客了，白费了好心引进了狼。
于是陈池没法，只得任凭唐立为搂着自己，一边手脚并用的踢开自己的被子一边用手把唐立为扯开的大被子拉过来盖在自己身上，一掀一盖的功夫他就感觉外面的空气冷灌到自己的身上手脚立马起鸡皮疙瘩但是看唐立为背心短裤的样子立马觉得冻他活该。
盖好被子后唐立为的手松了松，陈池趁机想坐起来把不盖的被子给整理一番，唐立为感觉陈池想脱离自己立马两手并用抱住了陈池的腰。
“唐立为，你给我松手，我要叠被子。”陈池有点不耐烦。
唐立为这才知道陈池坐起来的原因，立马松手，并且自己也跟着坐起来主动去整理另一床不盖的被子。
陈池见唐立为动作迅速的叠好了被子，又看他穿着短裤背心弯着腰撅屁股只有两条长腿显眼，顿时觉得好气又好笑。
唐立为把被子叠到一边，立马转身掀开被子钻进去。
“你不是不怕冷么，穿那么少。”陈池以为他快速钻进被子是被冷到了。
“怕，不过有你就不怕，我搂着你睡。”唐立为说着话手就上来把陈池拉进按倒在被子里，同时一把搂住他。
“唐立为，你能不能不这样，我不得劲，我难受。”陈池确实受不了被另一个人搂着睡。
“那怎么办，我来你家睡觉被冻着也不好吧。那你说怎么睡你让你舒服。”唐立为委屈状。
“……”陈池一时无语，“那你别搂我行不行。”
“可以，不过你把秋衣秋裤脱了吧，穿着衣服睡觉不舒服，我也感觉不到你的体温。”
陈池就知道自己不该问唐立为，这下又掉进了唐立为的圈套里了。
“脱了吧，脱了我就不搂你了，俩人都穿着短裤睡能更好的把体温散发出来也能更好的睡觉。”唐立为说的煞有介事。
陈池转头看着唐立为白了一眼，然后伸出手关了灯，“睡觉！”这两个字说的掷地有声伴随着顿时漆黑的屋慢慢散在空气中。
良久，唐立为没有进一步的小动作，俩人一个侧躺一个平躺，陈池平躺着唐立为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枕在了头下借着黑夜看着陈池的侧脸。
陈池感觉自己的小肚子好像压着一块砖头，让他心烦气短。
“唐立为，你别搂我了，我觉得你的手好重。”陈池央求。
“那你把秋衣脱了，我就不搂了。”唐立为不紧不慢的谈条件。
陈池无语，想了想他转了个身背对着唐立为，这样他的肚子就不会感觉有重物压着了。
唐立为感觉陈池侧身躺之后立马顺势把他往自己怀里搂了搂，于是俩人像两个勺子一样贴在一起睡。
好长时间，唐立为听陈池呼吸平稳了就支起手抬头往他脸上看，他慢慢悠悠的看过去，不看不知道一看看到陈池大睁着眼睛在黑暗中看着床边。
“你干嘛？”陈池感觉到唐立为的动作。
“看你睡着了没。”唐立为也不反驳实话实说说完话就把下巴搭在了陈池的脖颈上。
“你怎么睡觉那么多小动作，又是搂人又是压脖子的。”陈池急躁了起来。刚才他转过身后被唐立为拉到自己的怀里时着实惊吓了一番，他没继续再动也没敢动，他怕自己再动一下又不知道唐立为要干嘛了，此时唐立为的手已经伸到了自己的秋衣里面摸到了他的肚子。他感觉唐立为的手火热火热的，手掌像是火炉源源不断的有热气喷到自己的肚子上，他能闻到唐立为的身上有好闻的香味，是他从来没有闻到过的，不知是香皂还是沐浴液的味道，又像是成熟男人该有的味道他说不清。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像是遇到了意外自己说不清道不明。他害怕害怕唐立为有下一步动作也害怕唐立为再说什么让他脱衣服的话。他甚至有点害羞，从来没有跟谁睡到过一起，也没有贴的这么近，而此时唐立为却熟稔了然，话说的也理直气壮。他实在不理解也想不通，他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烫手心不自觉的氤氲湿了。
“小池，我以后就叫你小池好不好？”寂静中，唐立为一句话打破了黑夜。
“……”陈池没说话。
“小池，我是第一个和你睡一床的人对不对？”唐立为继续问。
“我知道肯定是的，你都是一个人长大的，家长忙活你也跟着忙，早早的懂事做农活，或许他们都爱你但是他们不会疼你，我以后叫你小池以后疼你好不好，就像、就像……”唐立为一时不知该给自己如何定位，“就像一个哥哥那样疼你好不好，你有什么事情都要找我，有什么话对我说，我们一直这样好下去好不好？”唐立为又是声音软软而低沉的说，他边说边用鼻子蹭了蹭陈池的脖子。
陈池感觉自己被他鼻子蹭的脸上全是鸡皮疙瘩。
“小池，你把秋衣脱了好不好，两个人睡一个被子还穿秋衣多不舒服。”唐立为继续说。
“小池，你知不知道，你很可爱，我有时候看到你就觉得我妈怎么没给我生一个弟弟呢？后来我知道了，上天把你送到我这里来就是来弥补我爸妈没有给我的那个遗憾。”
“小池，你知不知道，军训的时候我看到你在床上两天不能吃饭等着做手术的时候我好心疼，那时候你又矮又小，我又不知道怎么帮你，我每天问我妈动手术的人应该怎么办，我妈还以为我生病了，后来知道后她就建议我给你买牛奶买水果，我想让她给你做菜可是她没时间。”
陈池静静的听他说话，并没有打断他，他内心深处绷着的那根防备的弦已慢慢松弛。
“后来，你出院回家了，我都不知道，我问了班主任问了李志问了牛涛可没人知道你家在哪，我没有你的电话也没有你的地址。那几个星期我都快急疯了我怕你再有什么意外。”
陈池听他说到这的时候眼眶里已经氤氲满了水汽。
“小池，你答应我好不好，以后我就是你哥了，我来疼你，我们一块上学、上大学、毕业了也在一块好不好？”唐立为呼着气在陈池的耳朵边轻轻的说，像是询得他的意见又像是自言自语，自始自终他都没听到陈池说一句话也感觉不到陈池身体在动，他唯一感觉到的是从他手上传来的慢慢加快的陈池的心跳声和他紧绷的身体。
“小池，你说句话好不好，我说这么多你就没有要说的么？嗯？”唐立为说着话把他的身体挪了过来好让他脸对着自己。
当他手摸到陈池脸上的时候，他感觉陈池的脸上什么东西湿湿的，他一下想到肯定是陈池哭了。
☆、第十六章
“小池，你哭了？”唐立为不知陈池为何哭了，他一急就问出了口，但话说出去之后就后悔了。
“小池，我以后不说了好不好，我们就是同学只是好一点的同学关系，我不要求你什么了，你别哭好不好，我求你了别哭行不行。”唐立为哪里见过人哭，小时候见到的都是被自己打哭的，那时候他也觉得那种大吼大叫的哭完全就只是在发泄对方打不过他就用哭声引来家长帮他的信号，而此时，他发现陈池不动声色没有声音的哭更让人害怕和心疼，害怕的是不知他到底触碰到了什么，心疼的是陈池坚强懂事背后所埋藏的不为人知的孤独坚韧与无奈。
“唐……立为，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又没有什么能给你。”陈池终于说了一句话，这句听起来断断续续且强忍着哭泣的话在唐立为听来是那么的好听，仿佛得到了大赦一般。他心里长出一口气。
“因为你值得，因为我喜欢你！”唐立为不假思索的就说出了这句，他根本就没有想后果，或者说当下的情况不允许他想那么多。
“我有什么值得你对我好的，我就是一个农村的孩子，认识了几个人、认识了你。我有什么被你好喜欢的，再说我一个男的你喜欢我干嘛。”陈池还没有特别明白唐立为的话，他只是单纯以为唐立为口中的‘喜欢’就只是像他和牛涛和李志路远远在一起生活学习的一种状态——相处舒服融洽、没有冲突、不讨厌。
唐立为听陈池这么说的时候心下落了一块大石头但也觉得失落，毕竟那是他在告白，但他又开心陈池没有猜透他话里的意思。
“就像你跟牛涛相处的那样，我也想，但我还想要更好一点。小池，你别哭了。”黑夜里唐立为用手抹去陈池脸上的眼泪，陈池自始自终都没有哭出声只是眼泪不停流，唐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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