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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之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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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跟牛涛相处的那样，我也想，但我还想要更好一点。小池，你别哭了。”黑夜里唐立为用手抹去陈池脸上的眼泪，陈池自始自终都没有哭出声只是眼泪不停流，唐立为抹着抹着就抹到了陈池的鼻子和嘴巴，然后他的手指徘徊在了陈池的鼻头人中和上嘴唇上。
“唐立为，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以后都不要了。现在我们是同学，以后呢？以后我们都要各自上大学还会工作，到时候谁又说的准呢？我奶奶一直都跟我说要独立要靠自己。”难为陈池还能理智清晰的分析出他和唐立为的关系状态，唐立为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傻眼了。
“小池，你是不是怕我对你好以后你会依赖我？说实话我没对谁好过你是第一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人好，但我跟你说我对你好一直都会对你好，上学以后我们一起上，不在一个学校没关系我们去一个城市，工作我们也在一块。嗯？”唐立为不死心或者说这是他表达自己心迹的一种方式，他确实不知该如何对人好，但是他却用懵懂拙劣的方式慢慢输出自己的心思。
“……”陈池没有说话，漆黑的屋子里只有俩人的呼吸，唐立为看不到陈池的表情。
“小池，你喜不喜欢我？”唐立为终究问出来了。他想知道自己这么些天来煎熬火热的心能不能有一抔冰凉的水来降温。
“……”陈池依旧不说话，但唐立为能感觉到他的话问出后陈池的呼吸一滞，他们离的那么近。
唐立为见陈池依旧沉默，便慢慢的拿鼻子靠近他手摩挲着的陈池的嘴，慢慢的用嘴唇贴上了陈池的嘴唇。
少年生涩而笨拙的吻像春雨般润物无声，陈池开始惊讶以为唐立为还是像他们在车上那样浅尝辄止一番就返回，哪知越吻越深，他明显感觉到唐立为呼吸的沉重以及越箍越紧的手臂。陈池试图推开他，但两只手却被夹在了他的怀里。
“唐立为？”陈池趁他换气的功夫喊了一声。
唐立为听他说话，便不再在他嘴唇上探索，但他情动伊始又尝到本能滋味自然是不能说停就停。
“唐立为？”陈池又叫了他一声。
“小池……”唐立为按捺住情绪艰难的停了下来，回应了陈池一句。
“唐立为……”陈池说完话就把自己被他箍在怀里的手抽了出来，然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脊背，继而头往他的肩窝里蹭了蹭。
唐立为哪里见过这样的陈池，他立马六神无主且内心欣喜若狂地激动起来。
“我就知道，小池，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唐立为说完对着他的头发使劲的亲了两口。
“唐立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但是我不讨厌你，你跟牛涛他们一样我都喜欢。只是我不知道我们能到什么时候，我读书的时候老是有文章说人终究是要散的，无论是生死还是离别，父母子女再浓也是要散的。所以我想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你这么好、长得好学习好人也好。”陈池的声音很小，嗫喏一般在唐立为怀里细细的吟来。唐立为哪里还听的进去，他只一味的想，等他们都长大了，都出去上大学了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和陈池在一起了，而陈池的表现是喜欢自己的，毋庸置疑的。
“小池，我知道你还小，可是我不小了，在以前我这个年龄都娶老婆生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干嘛，也知道自己以后要走什么路子，所以小池你听我的好不好，我们不告诉任何人，上学还是一样的上学，但你要答应我以后我们都要在一起，一块上学一起工作一起生活好不好？”唐立为还在循循善诱，他小声的和陈池商量着，他知道陈池不会拒绝也不知该如何拒绝，所以他赌，赌陈池会听自己的，无论多久。
“唐立为，我不是很知道感情的事，也不知道你亲我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男的最后都是要结婚生孩子的，而我们是不可能的。”陈池越说声音越小，他感觉唐立为胸膛起伏巨大，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让他昏昏欲睡。
“小池，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说，还像以前一样，我等你考虑到大学，我在网上查了男的也可以喜欢男的这没什么不同，你要是觉得不好我不勉强你，但是你不要拒绝我对你的好好不好，我没照顾过人没主动对人好过你是第一个，所以我想你不要拒绝我。”唐立为说着搂的更紧了，手已经全部伸进陈驰的衣服里贴在他的背上。
陈池没再继续说话，他一时想不通这些事，他慢慢想着从他手术到现在唐立为的种种表现，从一开始的愧疚自责到后来的主动补偿主动靠近再到后来和自己形影不离。每回晚自习课间都在找自己聊天，每回有球赛主动邀请自己观看还给自己带水果牛奶，邀请自己和同寝室的人一起去东湖游玩，还事事关心自己。他不懂男女之间的情爱问题，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年他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下看到的他周围的家庭的状态，父母和子女、父母和子女和上一辈的父母。他没有经历也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生活的状态也不能理解。他想来想去觉得唐立为可能是和自己一样只是不讨厌对方，又加之青春期难免迷途难免感觉错误。一有风来就草木皆兵一和对方走的近就觉得喜欢上了对方。但他想到这里又觉得唐立为是个有胆量的人。
想到最后他有点困了，眼睛因为哭过四周都感觉干干涩涩的，他抽出抱着唐立为的手揉了揉眼睛。
唐立为趁此机会就把他的上衣推到了脖子处，全部衣服卡在胸口上方，趁机又搂紧了他，一直腿抬起夹住了他的胯骨。
他不舒服，身子一动就感觉自己的大腿被一个硬物抵住，饶是他年龄再小他也知道同为男生，有什么是别的男生会有而他不会有的。
陈池顿时僵住，困意也散去大半，一动不动的半举着手侧躺在床上。
唐立为见陈池一动不动没说话就顺势把他的上衣准备脱掉，陈池感觉不对就立马反手僵持，唐立为见他不给脱上衣就把架在他胯骨上的腿抬起用脚褪他的裤子。
陈池感觉不好，警觉地全身扭动起来。唐立为见刚才老实下来的陈池这会又开倔强了，两人在被窝里争执几下唐立为便停下了动作。
俩人均是气喘吁吁。
“小池，你身上味道好好闻，有点点香味。”唐立为见脱衣服不成就岔开话题，话里有一点点挑逗和一点点不明的情欲思想。
“……”陈池无语，他没想到刚才和自己软软糯糯说话的人这会子变成了这么个没正经的人。
“小池，我说了那么多话你都听进去了吧。听进去我也就不隐瞒我自己了，所以我想说，你就把衣服脱了吧，我又不干什么就搂着就好了，你穿着秋衣秋裤睡不舒服的。”陈池看不清唐立为的脸，但他说话呼出来的气全部打在了陈池的眼睛和额头上。也清清楚楚的能感觉的从他嗓音里发出的声音的前后变化。他听出唐立为声音里的急躁和无奈。
陈池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唐立为趁机把腿全部压在陈池的腰上，这一动作搞得陈池脸红不止，他明显的感觉唐立为的硬物扎扎实实的抵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忽然觉得唐立为好变态，但他无法让这个变态离开自己，是他自己带回来的，是他自己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一床被子里的，也应该是他自己点燃起了唐立为身为男性的某些欲望。他害怕也没有办法，好在夜里唐立为看不到他的脸，但他已经无地自容了。
唐立为用身子抵了抵陈池，陈池又是一顿脸红心跳，他能感觉自己的脸红的烫人。
“小池，你不说话我亲你了。”唐立为话没说完就对嘴在黑暗里亲上了他的鼻子，沿着鼻子向下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这回他没再感觉到害怕，不像第一次在车上和刚才的那种不适应，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紧闭嘴唇身子软软的贴着唐立为。
唐立为感觉到了陈池的变化，他加深了吻，然后忽然停顿了下来，漆黑的眸子望着看不清脸的陈池。
“小池，我不会逼你的，我等你回应我。”他说得云淡风轻一片泰然，陈池忽然心跳停止了一格。
这种感觉就像那次他在医院里输液等着动手术时听到的那句话：“陈池，我等你回应我，赶快好起来。”朦胧中他听到有人对他说那句话，他以为是在做梦，等他醒来他看到牛涛李志路远远都在床边看着他，他也看到了站在床头的唐立为，深锁眉头像有说不完的忧愁一般。
他顿了一下，伸手主动亲了唐立为的嘴唇，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准备坐起来。
唐立为在被动的被陈池亲了后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陈池要起床，立马手上用力说了句：“你要干嘛，你要起床吗？”
“不是，我坐起来脱衣服。”陈池说的小声，声音颤抖着。
唐立为听他这样说心下欢喜立马松手并且在黑夜里咧开嘴巴默声的笑，同时他也坐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脱掉了背心。
陈池只脱了上衣，秋裤是被唐立为趁机扯下来的，他拽掉陈池的衣服后立马把陈池推倒在床上，一只手盖好被子一只手搂住陈池，俩人面对面躺着。
陈池心想唐立为就是个色狼，以前听到很多关于他和黄苟还有一些女人的事情，他都不理会不当真，而今晚，他算是引狼入室也算是知道他唐立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唐立为搂了一会又亲了亲陈池的眼睛，陈池闻到从他脖子和胸膛出传来的味道，热热的有着一股成熟的味道，不像那些还有淡淡奶香的孩子一般，也不如那些成天有臭臭的汗味的大人一样，是介乎孩子与成人之间的像他最喜欢闻的被太阳晒过的淡淡青草味。他使劲的闻了闻说：“唐立为，我不知道喜欢人是什么感觉，也不会谈恋爱，你说等我到上大学，那我也想说你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表现的那么靠近我好不好？”
“好。”唐立为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
“你不要回答那么快，我就想说，等我高中毕业了我要是还不讨厌你我们的关系还这么好我又没有遇到喜欢的人我就喜欢你，但前提是你也和我一样没有喜欢其他的人。”陈池努力想解释的清楚一些。
“那时候我肯定有喜欢的人了，就是你。”唐立为边说边在陈池的脸上巴巴的亲上两口。
陈池也没有躲开。他一向是早熟的人，在同龄人都还在家里哭闹得时候他就上了学，在同龄人还在被爹妈训斥贪玩的时候他就已经主动帮家里干农活了，在同龄人懒床的时候他已经背回了一筐又一筐的笼子和虾网自主生活了。他早熟的理所当然也早熟让人可怜。但他遇到了唐立为，所以他理所当然的早熟被成功的接纳了。
一个人从来都不是无缘无故的喜欢另一个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
陈池觉得唐立为的情绪已经平稳了，因为唐立为没有再拿东西抵着他了，他光着身子搂着同样的唐立为，清晰的听着唐立为有力的心跳，一个生命的象征。他随手摸了摸唐立为的蝴蝶骨，唐立为感觉他在摸他就对着他说：“好好睡觉，别乱摸。”
陈池怔住了，说这话的人刚才在干嘛，他心知肚明，此时倒是变成了良好市民，他被这句话逗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唐立为见他不明不白的笑了起来，立马贴上去亲了他一口。陈池顿时不笑了。
“好好睡觉，都不知道几点了。”唐立为说的一本正经，不容置喙。
陈池觉得哭笑不得，不知是谁不好好睡觉？
他挪了挪身体，主动把腿搭在了唐立为的腰上，额头蹭了蹭他的肩窝，想着事情慢慢的睡去了。
唐立为感觉陈池睡着了以后慢慢的长出了一口气。望着漆黑的窗户，他想着很多事情，边想边拿手轻轻的抚摸陈池的头发脊背和腰身，最后摸到了他的短裤边停顿了。
他知道，要等到上大学；他知道，要等到陈池长大；他知道，要等好久；他也知道，会等一辈子。但他心里明了，也明白了陈池的心思，所以他不怕。他唯一怕的是陈池说的那句：人终究是要散的，无论生死还是别离。他想，以后他和陈池不散，不管生死还是别离。
他亲了亲陈池头顶上的头发，想到刚才自己像动物一样的本性暴露，心下欢喜起来，欢喜的是陈池并没有因为他的冲动而感到害怕逃避和歇斯底里，他只是有一点点的不适应，但他却接受了，这说明他是有潜力的。他笑着抱着陈池，把他的腿往自己的腰上捞了捞，然后自己的一只腿斜进去，俩人交替着把腿搭在对方身上慢慢的睡去。注定一夜好梦。
唐立为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窗户外大亮的天，但是他没看到躺在自己怀里的陈池，也不知道现在几点。
他穿好衣服出了屋子看了看挂在堂屋墙上的时钟：整整8点半。太阳携带着冬日暖暖的空气蔓延在整个被它辐射到的地方。唐立为看着就只有一个人的屋子，一时间楞了神。
这时陈池走了进来，手里拎了好几个袋子。他看不清是什么，只是习惯性的喊了一句：“小池？”
陈池寻声看过来，对着屋子里的唐立为简单的笑了笑，唐立为忽然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着，释放不出，一时间他感觉自己像是热泪盈眶。
☆、第十七章
“你起来了，我早晨起床的时候想喊你的，看你睡得太死天也没亮就没继续叫你去。”陈池边走进来边说。
“小池，我……”唐立为话堵在喉咙没说出来。
“来吃饭吧，我去镇上买了好多吃的，我婶婶做了卤菜奶奶给我带了回来，还买了橘子和苹果。”陈池并没有看着唐立问为，只是自己边走边说，“你洗脸刷牙了没？”说到这的时候才扭头看了看他。
“哦，没有，我现在去洗。”唐立为手足无措般小跑出去，一会儿又折了回来，“我在哪里洗脸刷牙？”
陈池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好笑，明明不听把话说完就走了，这会不还是乖乖回来问他。
陈池看着他领他去了洗脸刷牙的地方，农村里还没有热水器，于是陈池就给他在洗脸盆里倒了热水再兑凉水给他洗。
唐立为全部搞定的时候看到陈池已经拿出了买回来的东西，有他正常在家里吃的油条、糍粑、韭菜油盒也有他不知道的那个像南瓜饼一样的叫烫面油糕的早点。陈池从厨房端出两碗粥，那时他早晨起床后架柴熬的，走的时候火并没有全部烧尽，陈池故意留了点小火在那熬着，算着从镇上回来的时候熬的正好。
“吃吧，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听奶奶的各买点。我们镇上就流行油炸的，包子馒头倒没有。”陈池摆好筷子递了一双给唐立为。
唐立为直勾勾的看着说话的陈池，想说话又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了？”陈池看他有些异样。
“没……我就想说，你不会赶我走吧。”唐立为其实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陈池，他在心里演了几十遍跟陈池表明心意后的结果，唯独没有想到自己在表露心迹后如何面对他。于是在睡了一觉之后他有点尴尬，对于陈池有点不知所措。
“哈？我赶你走干什么，你是来我家做客的，我怎么说也得好好招待你呀。”陈池说到这里抬头看着他，漆黑的眼眸里全是唐立为的影子，“再说了，你不是说以后我俩好好处么？怎么这会子就忘啦？”陈池说完笑了笑，他感觉自己有点口是心非，他明明很抵触唐立为口中说的‘好好相处’但话到嘴边就变了。
唐立为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倒放下了几分矜持，他原本以为自己只要说出心思就可以，至于陈池肯定会对他敬而远之或者依旧对他不温不火直到毕业然后各自分开，他也为此做好了长期坚持纠缠的准备，所以他才敢说出那些话，道清那些心思。
少年情起总是热烈而耀眼，像奔腾河水一般来势汹猛一泻千里，让人无法招架。
“吃饭吧，吃完了我俩出去玩，下午就得学习了，你不是说高中得抓紧嘛。”陈池笑容灿烂眼光灼灼，唐立为看着他的笑容猜不透他的想法，不知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不过答不答应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他会等且本来打算就是要等的。
吃过早饭，陈池把家里里里外外稍微打扫了一遍，唐立为想帮却帮不上，陈池就建议他去房顶上坐一会，等自己打扫好了在喊他。
唐立为答应了，沿着楼梯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站在门口看陈池打扫的背影。
陈池打扫好后看到他在院子里杵着，高高的个子着实碍眼，但又不好说什么就直接饶过他走了出去。
“小池？你怎么都不理我？”唐立为追着他的脚步问。
“我觉得你在思考，而且我有事情要干。”陈池脚步依旧。
唐立为楞了楞。他觉得陈池的话里有了疏离，像是道别的感觉，又或许是他想太多，但他开始为自己昨天晚上的情不自禁感到后悔，他应该再等等的。
陈池返回的时候看唐立为还在发愣，叹了口气，对他说：“唐立为，你进来，一会我打算和你去水塘钓鱼，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跟你说个事。进来吧。”
唐立为想：看吧，来了来了，终究还是回来的。他一早看到陈池就想到陈池的笑了有他不明白的，后俩越想越觉得诡异，他猜陈池肯定是想要跟他断绝关系，虽然他们到现在为止没什么关系可言。
唐立为跟着陈池进了屋子，陈池把他带进了卧室。他进去后看陈池站在床边摆着请坐的手势。
他只好乖乖的坐在了床边。
“唐立为，你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陈池也坐下来说话的时候直视前方。
“啊？”唐立为不明所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从早晨我回来就看你心不在焉的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表态或者我表的态不是你心里臆测的那样，所以你手足无措觉得你没有掌控住你想要的结果。”陈池说话的时候看着他，眼睛直直的盯着唐立为低垂的头，他看到唐立为的鬓角整齐且好看，忍不住想去摸一摸。
“我没有，我就是有点、有点不知该怎么面对你……”唐立为抬起头目光落在陈池的眼睛上，他忽然觉得陈池的双眼皮很好看，他竟然一直没有发觉。
“所以我没猜错，唐立为，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不要你对我好，但我不拒绝你说要和我交往，但是那是以后的事了。你也说过要考一个好的学校所以你学了体育，我们等到大学再说好不好，到时候你要是还觉得喜欢我而我又没有喜欢的人，我就试试。我不知道今天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爸妈会这么看我，但我知道这是我昨天晚上考虑的结果，也是你考虑了很久的结果。你说出来了但你又不知如何收场，所以你冲动了，你没有深思熟虑，你没有估计别人的感受。你我都是男的，我不知道男的和男的能不能在一起，我也没听说男的和男的在一起过，所以我跟你说要等等。我到现在都不知如何才是谈恋爱，所以我不能知道怎么和你去说。但我知道你说出来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了，所以我不会逃避，我不会逃避也不会迎合，从小到大奶奶就教我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时间它总会带走一切，包括死亡，所以我妈的死和我爸的失踪只是以前的事现在没人会再伤心了。连我奶奶都不再伤心了，你看，喜欢个人又算什么？”陈池语速不快不慢，声音软软的。唐立为觉得煞是好听。
“唐立为，你是见过世面的，比我懂得多，所以你才会这么快的说出来，我想请你好好考虑，等到高考了再说好不好，现在我们依旧是好同学。”陈池说到这里心里一阵紧张，他在说出和唐立为继续做同学的时候明显的感觉自己心疼了一下，他不知为何自己会这样。
唐立为看着对自己说话的陈池，觉得他考虑的太多但也确实太对了，自己无疑是冲动的，这冲动像慢火细细的焚烧各自心里的荒原，慢慢的啃噬土地，最后灰尽烟灭徒留伤心。他佩服陈池的理智也暗暗骂自己的忍不住，佩服他的早熟也恨自己的欠考虑。他觉得自己此时就是一个失败者，被自己小两岁的孩子在哄着。
“唐立为，我说了我不讨厌你，我甚至也有点喜欢你，但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暂时的我是体验不到那种喜欢的，所以我们就这样好不好？我们依旧无话不谈但重点得放在学习上。”陈池觉得以自己的认知只能说到这里，再往下就会无限的重复，他从来没有这样和人说过话，虽然他在同龄人中一直是早慧的那个，但他也听老师说过‘早慧易夭’，加之他的家事，他一贯的是只学习，没想到今天却和唐立为说了这么多，或许在内心深处他是喜欢唐立为的，但是他不懂，不懂什么样的表现方式是喜欢一个人会做的事会说的话，他终究还是太小了。
“小池，你真懂事。”唐立为终于肯对陈池说一句话了，“我答应你，高考后再说，但是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对你好，让你看到我的诚意，我唐立为说的话不是泼出去的水也不是放屁，我是真真正正的男子汉，我会让你喜欢我的，你等我我也等你，我们一起敦促对方。”唐立为说到激动处立马搂住了陈池，陈池猝不及防的被人一搂觉得特别扭，在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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