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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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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反倒多享受几次呢。”
秦兴、王琨、郑生都陪着大笑,石青也附和着笑了两声,随即径直到上首坐下。四人有样学样,连忙各自回座坐定。
“诸位。与燕国之战至此算是结束了。石某感谢诸位能与我军联手与共,同进同退。感激之余,石某想说明的是,联军已无存在必要,可以宣告解散了。诸位以为如何?”
石青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秦兴三人犯起了迷糊:这个问题需要问吗?幽州军被兼并,联军早就不复存在,哪里还用得着解散。只邓恒不动神色,微笑着答道:“大将军说得是。”
“联军既然已经解散,那么,诸位以后有何打算呢?”
石青身子稍稍向前一倾,双目兴致勃勃地在下首四人身上流连。稍倾,不等有人回答,他又补上一句:“哦,对了,诸位应该知道,石某已然归晋,放眼天下,除了诸位以及并州张平,四方豪杰尽皆遵奉大晋为尊,如今情势,说一句江山一统、四海升平也不为过哦。”
秦兴一直在用心琢磨石青的话语,当他发现石青说的三句话里,只说“诸位”如何如何,从不提“幽州军”如何如何,他便彻底死了心。对方摆明把他们和幽州军掰开了,这时候再不识趣当真会有大祸临头。
心意已定,秦兴站起来冲石青揖手作礼,慷慨说道:“秦兴本是晋人,朝廷南渡,石赵雄起中原,为生计迫,不得已加入赵军。眼下天下一统,四海升平,秦兴愿诚心归顺朝廷,诚惶诚恐,但求朝廷能够予以接纳。”
“很好。”石青平静地点点头,眼光看向另外三人。
邓恒咳嗽一声,无精打采地站起来回道:“大将军。联军虽然解散了,老夫却不愿和大将军分开,若是不嫌弃,大将军随便找个地方让老夫安生就好。至于效忠朝廷吗。。。。。。呵呵,老夫身子已经朽了,有心无力啊,还是罢了。”
邓恒一开口,另外两个不甘落后,马上接口说道:“不错。联军虽然解散了,我等却不愿和大将军分开。请大将军收留。”
秦兴愕然一愣,旋即惊醒过来:大晋朝廷和石青是有区别的,自己刚才选择大晋朝廷,难怪石青没有半点反应。
想透这些,秦兴再不犹豫,虎跳而起蹿到厅心,作揖拱手道:“不错!不错!江东天气燥热闷湿,原不是我等北人居留佳处。秦兴唯愿追随大将军身侧,鞍前马后,不敢怠慢。”
“诸位拳拳之心,难得可贵,石某心领了。”
石青微微一笑,和声道:“中原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时,诸位请回去收拾一下,明日随石某回返邺城,到时会有任用。”
第三章谈婚论嫁
五月十七清晨。 。
两千余骑和一辆牛车组成的队伍拱卫着他出了冀州城西门,沿着驰道逶迤向襄国方向行去。牛车是为邓恒的座驾,骑兵是石青的亲卫骑。有收编的幽州军骑兵补充,石青麾下骑兵不仅补足了战损,亲卫骑还得以扩充到两千骑。此次回返邺城,为了保证行进速度,石青只带了亲卫骑随扈。
丁析、王宁、祖凤、荀羡跟着队伍出城相送,这是率部驻守冀州的四位大将。拱卫大将军行辕的共有一万五千人马,分别是何三娃统带的两千亲卫骑、祖凤部五千混编骑、荀羡统带的三千人的亲卫步兵营、王宁统带的五千步卒。
丁析从锋锐营校尉之职上卸任,被拔擢为行辕司马,石青不在之时,冀州城各部人马归其辖治。锋锐营转由诸葛羽统带归入西路都督权翼麾下。
战事结束以后,石青遵照“有功者能升迁,追随者有希望,归降者可安心,有才能者得重用。”等等原则,开始进行着眼长远的一系列人事调整。
一路上向和四人交代吩咐,不知不觉间走出七八里。感觉没什么遗漏的地方了,石青勒住马,对四人说道:“诸位请回吧,这段时间好生操练士卒,小心警惕燕国动向。”说着,他摔蹬下了战马。
丁析、荀羡一起应了,勒马回头准备回城,王宁原打算目送石青离开,没想到对方却下了战马,一时便没了主意,不知是该转身回城,还是等石青上马离开后再行目送。正迟疑间,丁析突然纵马跑过来,一把挽住王宁战马缰绳,不由分说抓住就走。
“丁司马,你这是。。。。。。”
王宁刚刚开口,丁析扭过头,挤眉弄眼地向他身后示意。王宁身不由己地向后看去,但见石青扶着祖凤下了战马,两人手挽着手向路边走去。
王宁暗自骂了自己一声笨蛋,随即猛一磕马腹跟在丁析身后飞快地离开。
繁茂的野草高及人膝,在小腿间缠绕扯袢,两人没有在意脚下,随意地在草坡上漫步。回城的丁析和西去的队伍都已走得远了,衣甲下紧绷如枪的身子软下来,倚在对方有力的臂弯里,任由对方带着自己向前,哪管前方是天涯海角,还是悬崖深渊。
“凤儿。这次我可能会在邺城呆很长一段时间,需要就归顺条件细务和大晋朝廷商量妥当,需要在邺城构建施政各部衙门,需要在各州各郡重新任命刺史太守,还需要制定政令、律法,这些弄下来以后,估计大晋的诰封就会抵达邺城,麻督将会举行称王大典。同时。。。。。。”
脚步停了下来,石青侧过身子,剽悍雄武和纤细挺拔对面而立,祖凤微微扬起俏脸,平静地凝视着对方的双眸。石青还以深深地凝视,双手顺着祖凤小臂向下摸索,最后终于捉住了一双小手,他用力握一握,缓缓说道:“。。。。。。。我和麻姑也会成亲。”
纤细挺拔的身子僵立未动,没有任何反应,只俏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漫天的雪霜浸润而出,不一刻便占据了整张俏脸。
“凤儿。你听我说。。。。。。”石青语气坦然,只是目光中充满了哀怜。
祖凤身子缩了缩,纤细的身子似乎更加纤细了。她摇了摇头,螓首慢慢垂了下去,下巴抵住前胸之时,她犹自未觉,还在拼命地往下垂。
“凤儿。”石青轻唤一声,双手一探,将祖凤揽近怀里,附耳低声道:“凤儿,那一天我不仅和麻姑成亲,还要和凤儿成亲呢。”
怀中的身子一绷,祖凤撑着石青胸膛将身子撑的稍离一些,随后扬起了脸庞。那张俏脸依然煞白,只是那双黑幽幽的星眸却灿然生光,满是坚强和决绝。
“石青哥哥。别!为了中原的稳定,为了巩固先前的胜果,为了结好麻帅,石青哥哥应该一心一意迎娶麻姑姐姐;不应该为了凤儿而耽搁大事,否则,日后发生什么变故,岂不是置凤儿于祸水之境。作为祖家的儿女,能够一步步实现先祖恢复中原的遗愿,能够跃马挺枪打败一个又一个敌人。这样的日子很好,凤儿很满足,很骄傲,不会再奢求什么,石青哥哥,请万勿以凤儿为念,凤儿是冲阵杀敌的战士,不是负担。”
一席话咬金断玉,掷地有声,石青听到耳中又是骄傲又是心酸。百念杂陈中,他用力搂住对方,喃喃耳语道:“凤儿,你想差了,我娶你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我爱你,你不是我的负担,你是我的袍泽,是我的帮手,以后也将是我的妻子。你放心,无论有没有这件事,我都会把中原局势牢牢控制在手,不会让任何人、包括麻督在内,坏我的大事。”
“真的?”祖凤的语气半信半疑,身子却动了动,以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偎在石青怀里。
“真的!”
石青重重地肯定,犹豫了片刻,他斟酌着说道:“远古时候,娥皇、女英共事一夫传为千古佳话,我原有意你和麻姑效仿之。然,有礼以来,名分一说已成千年习俗,我虽对此不屑,却无力改变。你我、麻姑三人成亲,一来麻姑年龄大些,二来情势如此,只怕你要受些委屈,屈身为侧。。。。。。”
古时候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但是对妻妾的等级规定的很严苛,除了正室夫人算是女主人外。其他妻妾不管称呼多么好听,不论男主多么宠幸,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性(奴)、女仆、婢子的身份。她们的子女就是所谓的庶出,在家族中低人一等,和嫡出有天壤之别。因为这个缘故,一般的大户人家都不愿意把女儿嫁给别人做小。
“石青哥哥若是一般人,父亲、母亲必定不会愿意。可石青哥哥不是一般人,乃是世间少有的大英雄大豪杰,哪怕凤儿做了侧室,也不算辱没门楣,想来父亲、母亲不会阻止。”
祖凤话语幽幽,很是体贴,石青还是从中听到了些微遗憾。因为她说的是“不算辱没门楣”,而不是“光耀门楣”。
“凤儿。我以前承诺过,娶你之时,不会让你受委屈。这话不是戏言。。。”
祖凤感受到石青话语的矛盾,不由得困惑地扬起头。石青肯定地点点头,继续说道:“事实上,正室、侧室这种名分虽然有些不公平,但还能让人忍受,真正不能让人忍受的是嫡出、庶出之分,同是骨肉至亲,还没出生便分出三六九等。是可忍孰不可忍。是以,天下平定之后,我定要根除这些陋习,名分可以保留,待遇却需要平等。”
祖凤闻言,惊的忍不住插口说道:“天呢!这怎么可能?上下之别,尊卑之分,天经地义,石青哥哥怎么能改变得了?”
“这是一种悠久的习惯而已,谈不上天经地义。”
石青蹙眉纠正了一句,随即说道:“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我想做得是营造一个相对公平的世界。等级可以有,上下可以有,尊卑可以有。只是居高位者需得是贤良有德之士,需得是勤奋努力之士,需得是才能出众之士,而不是依靠祖荫、说出“何不食肉糜”的糊涂蛋。”
说道这里,石青注目祖凤,认真地说道:“我的孩子日后若想承继我的大业,必定论才论德,绝不论嫡、论庶,也不论长、论幼。不管是麻姑生的,还是你生的,一视同仁。”
“谁和你生呢——”祖凤满面羞红,娇嗔一声,一跺足转身跑了。她终究是处子之身,哪里受得了这种话题。
石青呆了一呆,随即失声大笑。听到笑声,祖凤跑得更加快了。
“凤儿。这段时间好生物色人选,准备接手你的部众,嫁给我以后,不许你再上阵厮杀——”石青扯着喉咙大喊,吓得祖凤如受惊的小鹿蹦蹦跳跳飞快地逃走了。
石青畅快地大笑几声,随后搓唇唿哨,黑雪闻声而来,他一跃而上,打马向西追赶大队。
第四章桓冲北上
人类是自我恢复能力最强的族群。 **!*不过三个月,襄国城就从战火创伤中痊愈了大半,城头上、城门内外值哨的士兵脸色不再紧绷肃杀,带上了许多轻松;街巷里行人随意来往,没有了惶急和不安;城内墟集已经开了,虽然物品单一,数量很少,却能代表安宁平和。
石青牵着战马,缓步徐行,一边向四周打量,一边满意地点头。襄国临时城守曹伏驹在他身边蹿来蹿去,讨好地做着笨拙的解说。
“曹将军统带过数万人作战,说起来也是大将之才,如今手下只有八百城守军确实少了些。不过你看看。。。。。。”
石青环手一指,感概地说道:“这就是城守军少的好处,城守军若是多了,难免会出现兵痞扰民现象,襄国黎庶哪能这么快恢复过来?”
“大将军说得是,说得是。。。。。。”无论心中如何想,曹伏驹只请憨笑着连声称是。
“城守军少只是暂时的,待襄国官吏、律令明确下来,一切就绪后,曹将军至少要统带三五千人马才合适。”
石青安慰了一句,旋即口音一变,肃然说道:“不过,汝需谨记,无论多少人马都不可骚扰民生,若是出了什么差错,石某唯你是问!”
“是是。。。大将军说的,末将不敢不从。”曹伏驹停下脚步,匆忙叉手应了一诺,然后赶上石青,指着前方城门紧闭的皇城说道:“大将军!到了——”
石青点点头。“曹将军请回去巡视城防,勿须陪石某进去。”
曹伏驹应声退去,石青牵着战马来到牛车一侧,向车上的邓恒问道:“邓将军,精神还好吗?襄国皇城里关的差不多有两万原幽州军士卒,一会和老部下们说说话?”
“哦?这是怎么回事?”邓恒支起身子。
“呜——呜——呜——”
“咚——咚——咚——”
石青还没有回答,皇城城楼上无数只号角吹响,又有不知多少面战鼓擂了起来。震人心魄的声浪忽地卷过来,把亲卫骑发出的动静全部掩盖住了。
石青对邓恒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前指做了个进去再说的手势。
号鼓鸣响中,皇城西门缓缓打开。孙威、王龛、郎肃等一大群将佐恭候在城门洞内迎接石青。待石青走近时,孙威手掌向后一举,城楼上的号角战鼓嘎然而止。
“孙大哥,好久不见。”石青笑着走进城门洞。
孙威身子一躬,叉手行礼,凛然说道:“孙威叩见大将军,五日前四万三千又五十八名将士悉数进入皇城,至今未有一名将佐踏出皇城一步。”
“叩见大将军!”王龛、郎肃等将佐一起躬身行礼。
“各位辛苦了,免礼!”
石青抢上一步,伸手搀起孙威,两人把臂而行,石青连声赞叹道:“好!干得好——就该如此严格要求。领兵首要之道,即为律令严明,奖惩分明。”
穿过城门洞,迎面便是殿前广场,此刻,殿前广场上黑压压站满了士卒,一队队、一列列,不知有多少。
石青停下脚步,待邓恒的牛车赶上来,他挥臂向前团团一圈,兴奋地说道:“邓将军。这里有你的老部下前幽州军,有前襄**,有前邺城禁军,有前新义军,还有些小股的郡守兵,但是三个月后,什么幽州军、襄国兵、邺城禁军、新义军都将不复存在,从这里走出去的是一支统一的新军。”
“哦——”邓恒双目倏地睁大,忍不住身子坐直起来,望着密密麻麻的数万大军,他惊异地喃喃道:“闭门三月重塑一支新军,大将军好魄力!”
“其实闭门整编操练只有一个月,另外有一个月的越野行军操练,还有一个月的工务操练,或者帮助民众春根秋播,或者帮助工匠建屋做工。”
石青自信地说道:“对于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士卒来说,战术、战技并非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听从指挥,是相互融合,是团结协作。三个月的时间,三种不同的操练,石某相信,他们一定能忘记以前的身份,一定能适应新的身份。”
邓恒嘴唇颤抖,过了一阵,哆嗦着说道:“大将军之能,冠绝天下!邓恒佩服!”
石青一笑,邀请道:“邓将军和老部下说几句话吧。”
“好!老夫确实想说几句。”邓恒身子一挺,扶着车辕站了起来,扬声喝道:“御者,赶车向前——”
牛车吱吱哑哑地在队列间不停地穿行,邓恒越来越见单薄的身子随着轱辘的转动一起一伏,似乎随时都有跌倒的危险。“枪!”他冲牛车一侧的士卒喊道,一杆长枪应声递上牛车,手握长枪在车厢上用力一撑,邓恒瘦削的身子倏地一绷,笔直地挺立在牛车上。
“某是邓恒——前石赵征东将军邓恒!”
嘶哑的、带着些威严带着些亢奋的声音从邓恒干瘪的口中吼出来。“幽州的儿郎们,邓某不是一个好将军,没能带领汝等挡住慕容鲜卑,没能保住幽州,使得汝等背井离乡,困居鲁口。邓某愧对汝等,愧对幽州父老。好在征北大将军来了,征北大将军愿意,征北大将军能带领我等杀回幽州!幽州儿郎,和邓某一道,安心追随征北大将军吧——”
殿前广场静谧无声,只有邓恒苍老的声音在回响,石青静静地谛听着,无声的微笑慢慢从嘴角浮出。幽州军单兵素质比襄国降兵强多了,石青希望能把这股力量彻底收为己用,然而幽州军军心非常不稳,没有经历战败就被收编,很多人心中不服。邓恒识趣的言语对于稳定军心来说来得太及时了!
在襄国滞留了一日,五月二十,石青再度启程,踏上回转邺城的道路。临走之时,他把王琨留了下来,担任襄国太守。
因为有一辆牛车随行,亲卫骑不能放马急赶,回程速度不是很快,午后抵近邯郸之时,石青决定进邯郸城驻扎,就在进邯郸城的时候从南边传来了一份急报,这份急报让石青改变主意,决定连夜赶回邺城。
急报是王朗传来的,言道诸葛攸部在宛城遭遇伏击,**千人马折损大半,诸葛攸、毛受仅率三千余人逃到堵阳(今河南方城)。
四月底,得知官渡浮桥被新义军夺回、张遇被堵在黄河北岸之后,荆州刺史乐弘与上官恩商量着先退回许昌,静待局势变化。然而,他们的想法很是一腔情愿,诸葛攸立意要把夺取豫州的功劳抢在手中,怎会容许他们静候风色。乐弘、上官恩合兵一处向南退却,诸葛攸在后紧追不舍。
不久,张凡率本部马军与诸葛攸会合,有了这支机动能力强的马军,诸葛攸开始加快追击速度,不时主动出击截住对手厮杀。
临近许昌的时候,乐弘感觉到不妥,若张遇不能归来,自己进入许昌城固守,等于自陷绝境。只要对手将南下之路一堵,静等援军前来围城,自己将插翅难飞。他把顾虑和上官恩一说,上官恩也有些担心。两人再一合计,决定干脆弃守许昌,直接回荆州。
乐弘这个荆州刺史下辖之地只有一个郡,就是荆州北部的南阳郡。
东汉光武帝起于南阳郡,光武中兴之二十八云台将大半籍贯南阳,东汉初,南阳被定位南都,乃是天下第一的大郡。汉末至三国时期,南阳成为各方交界征战之地,荆州治所从新野移到襄阳,南阳郡迅速衰落下去,到了石勒、石虎时期,南阳郡人丁不是南下襄阳就是被强迁至河北,这里彻底沦为荒芜人烟的边地。
此时乐弘的刺史之职更像是个武职,主要职责不是抚育地方黎庶,而是率兵驻守新野、樊城防范大晋。樊城与大晋荆州军驻守的襄阳仅隔着一条汉江,来往极为方便,张遇联络桓温的中间人就是由乐弘充当的,乐弘知道桓温愿意接纳豫州人马,走投无路之时便想到了桓温这条出路。
和上官恩计议了一番,乐弘请上官恩率主力人马一边抵抗追兵,一边向南退却;他自己先行一步,星夜赶往荆州向桓温求救。
由是,上官恩率荆州军主力过许昌城而不入,把家眷财货裹带出来后缓缓向南退去。荆州军人马数量不弱于诸葛攸的前军,而且戒备森严,大局已定的情况下,诸葛攸不愿过多损伤士卒,也就没有强行攻击,只衔尾追击,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五月初七,王朗后军出函谷关。诸葛攸没把上官恩这股败军放在眼里,通知王朗,请他率后军收复豫州,这股荆州军交给前军收拾。王朗同样没将对方看在眼里,张遇被堵在河北,豫州既无登高一呼响着云集的人物,也没多少留守人马,已是崩溃倾覆之局,乐弘那股败军岂能搅动风云?当下把后军分做三路,从洛阳席卷而入豫州,将所过之地尽皆纳入辖下。
王朗、诸葛攸都不知道,就在这一天,五千荆州兵从襄阳出发,渡过汉水之后日夜兼程赶赴宛城。
说到这里,有必要先说说桓温这个人物。
桓温雄才大略,青年时立志要流芳千古,担任荆州刺史之后便大展拳脚,抚平林南叛乱,灭亡成汉政权,数年间立下赫赫功勋。就在他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趁石赵政权倾覆之际北收复中原的时候,江东高门世族开始群起而攻之,不臣之心、居心叵测、功高不赐等种种言论充斥建康。大晋朝廷由此有意抑制桓温,宁可让殷浩一书生文士担纲北主帅,也不允许荆州军北。
北中原可说是桓温人生的终极目标,杀胡令颁布时期可以说是北的最佳时机,当时慕容氏还在安抚巩固幽州,冉闵和石祗相持对攻,蒲健刚刚入关尚未立定根基,北方任何一方势力都未真正强大起来。在这样的良机面前,北主帅殷浩忙着在广陵办学讲经,闲暇下来才会派遣些使者到北方招降纳叛,北方诸势力乐得虚与委色,一边向大晋暗送秋波,一边扩张势力,努力统一中原。
看到这种情形,桓温十分忧急,为逼迫扬州军出兵北,两次擅自移镇荆州军。荆州军第一次移军安陆,逼得褚衰率军渡过淮河,扬州军虚晃一枪,代陂兵败后即刻缩回广陵;荆州军第二次移镇武昌,逼得殷浩率军北上,又因姚襄之乱而失败。
扬州军连战连败,大晋朝廷没有了阻止荆州军北的借口。自此桓温担纲起北主帅。不幸的是,这时候北良机已经失去。经过四年的经营,蒲健囊括关中全境并站稳脚跟,慕容氏渔翁得利,趁冉闵、石祗争得筋疲力尽之时,一举全取河北全境,并倚仗黄河天险,牢牢占据幽冀。北方中原只剩下荒无人烟的河南青兖司豫数州,可是,这几州大晋朝廷不想要。
此后桓温进行了三次北,结果不是止步于长安坚城直辖就是止步于黄河天险之前,始终未能更进一步。五十多岁时,幽冀慕容氏、关中苻氏日渐强大,桓温自知北再不可能成功,遗憾之余,发出一声“大丈夫既不能流芳万世,亦不复遗臭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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