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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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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三千亲卫骑的出现给对手带来很多麻烦。长江以南湖港交汊,山丘起伏,难以彰显骑兵威力,荆州军就没有成建制的组建骑兵,军中不多的骑兵尽皆是将领私自组建的用于通信传令侦探的亲卫骑,最多的一股是桓温的三百亲卫骑,其余的将领或数十骑或百余骑不等,拢共合起来约有两三千骑。
桓温将各部亲卫骑临时凑成一支骑兵,尝试着和石青亲卫骑接触了一次,只是结果相当不堪,临时拼凑的荆州军骑兵临战指挥有问题不说,单单是石青亲卫骑的马镫和奔射优势就打得荆州军骑兵没有还手之力。甫一接触,荆州军就死伤数百骑,最后在步卒的接应逃回白河大营,从此再不敢战。
有敌军骑兵牵制,荆州军不敢分兵围攻宛城。可若是集兵一处进攻一面,不仅兵力很难铺展,而且城内守军的数量足够将一面城墙防守的严严实实。就在这种攻也不是不攻也不是的尴尬中,城内的守军加紧修补城池,堵缺补漏;宛城一天比一天地坚固结实了。
荆州军上下为此很是不安,桓温听说话一晒道:“宛城修补的再好,可比崤函乎,可比长安洛阳乎,天下无不陷之坚城险关,守土之固唯人心耳。大晋与燕国联手,三面夹击,中原危若累卵,崩溃在即,宛城再是坚固,在大势面前不过土鸡瓦狗耳,何须在意?”
闻言之后,众将心中稍安。就在这个时候,民军袭取淮阴、淮南、合肥的消息传了过来,荆州军刚刚落下的心再度提起。桓温不以为意,冷笑道:“石青此举是嫌死的慢了。夹击中原的三路军中,扬州军威胁最小进攻能力最弱,民军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专心应付我军和燕军,没想到石青如此意气用事,为了报复,竟将主要精力放在扬州方面,江淮之地,水港纵横,不利于北人作战,民军一旦陷进去就很难自拔,反倒成全了扬州军牵制对手的心思。哼哼——这样下去,民军将再无翻身之余地;诸位安心稍待,过不了几日必定有好消息传来,到时就是我等北中原之好时机。”
世事难测,过了两天,桓温的预言并没有得到印证,坏的消息反而接连传来。其中一个是宛城来了援军,司州魏统、河内左敬亭两人率五千人马南下救援宛城来了。
另一个是扬州战事急转直下,大晋水军数百战船被困宝应湖,褚衰、殷浩三万余扬州军被困广陵孤城,除此之外,扬州长江以北之地尽归民军所有,天气晴和的时候,站在石头城城头或是白鹭洲大营,甚至可以看到在对岸活动的民军身影,江东震动不已,建康上下慌做一团;大晋南渡以来,从未出现过如此恶劣的局面,当年匈奴刘汉、羯胡石氏武功威震天下,可也没有机会在建康对面饮马的机会啊。
“笨蛋!一群废物!”桓温忍不住低声咒骂,稍倾,转过脸色安抚众将道:“无妨。即便扬州丢了,还有长江天险在,民军水师草创,不是建康水师对手,威胁不了江东,只要我军和燕军能够杀进中原,进入扬州的民军只是一时之患,并无根本威胁。”
“禀报兄长,约有五千民军出宛城南门向我军靠近,石青部骑兵从东边靠过来,似乎有联手攻打我军大营的模样。”负责大营守备的桓豁进来禀报。
“好猖狂!”桓冲一拍案几,怒声喝道:“八千人马也敢来攻打我军,哼!我就不信他们能啃得动我荆州军大营!”
桓温目光闪烁,思索着说道:“幼子说得对,八千人马对我军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威胁,石青用兵老道,不该有如此作为。这么看来,民军也许另有用意。”
“另有用意?是什么?”桓豁一愕。
“具体是什么为兄也不清楚,只有试一试才知道。”
桓温顿了一顿,目光一闪,截然下令道:“二弟不要理会对手如何,只管好生守护大营。幼子,为兄命你率五千人马先行出击,迎战对方步卒,对方若是敢战,你务必击溃之,然后衔尾追杀,即便杀进宛城也不要担心埋伏,尽管放胆前冲。为兄自率一万人随后接应,防止石青骑兵冲击。”
“诺!”桓冲兴奋的亢声大呼,接令而去。
桓温对参军孙盛道:“安国。汝统带一万五千人马在营中集结戒备,若见幼子和我杀向宛城,汝即刻率部出营,在大营和宛城之间布阵准备接应我军退回。”
孙盛应了下来,接着不解地问道;“大将军这番布置究竟为何?”
桓温蹙眉解释道:“民军有骑兵卫护,有宛城倚仗,自保尚可,却绝没有进攻之力,石青此次出兵来攻很是蹊跷。事有反常谓之妖,石青为何行此反常之举?本公以为,很可能是战事出现了不为我军知道的变故,或许是宛城粮尽,或许是民军在和燕军、扬州军交战时出现失利;逼得石青不得不冒险来攻,希翼振作士气恐吓我军,以便集中精力应付新的变故。既然如此,本公就不能遂了他的心意,偏偏和民军大战一场,缠住他,让他无法分心旁顾。”
“原来如此。大将军心思推算得真个细密。”孙盛抚掌大赞。
桓温猜想的虽不中亦不远矣。
昨天晚上,也就是五月十五的晚上,石青接到邺城急报,说是张遇作反、麻秋身死以及祖凤产子三件事。尽管信使说在祖凤的调度指挥下,叛乱已经平息了,孩子也平安降世,石青依旧忧心如焚。麻秋是中原公开的主人,不管怎么说,他的逝去对前方战事都会产生难以预料的影响,这种影响不需要很大,只需要一点也许就能让在三面艰苦作战的民军崩溃。
想到可能的严重后果,石青再也没法在宛城呆下去了,他想尽快赶回邺城,安抚四方士民和三军将士。想是这样想,他不敢说走就走,因为宛城无法让人放心。左敬亭、魏统来援后,宛城民军有了万余人马,可是石青不认为这三人凭借万余人马会是桓温的对手。是以,临走之前,他要佯攻一次荆州军,用以向桓温昭示,民军不仅有自保之力还有进攻的余力;可惜他不知道,桓温最善于琢磨他人心思,他的虚张声势不仅没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弄巧成拙了。
眼见荆州军毫不畏惧地冲出大营,向左敬亭统带的步卒杀去,石青不由得皱起眉头,稍后吩咐何三娃道:“传令左敬亭。对手要战就战,只不许他丢了民军的脸面。”
何三娃应声下去,弓蚝拍马赶上来请求道:“大将军!末将请率本部人马包抄过去,从后截杀敌军。”
“只怕桓温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石青不知可否,纵马向前之时,双目盯着五六里外的荆州军辕门眨也不眨一下。左敬亭部距离荆州军大营还有三里,对方迎战人马大约也是五千之数,桓温若是没准备后应,让这五千人马出寨迎战完全是送死。
果然,第一支荆州军离开大营还不到一里,辕门处猛然一黑,更多的荆州军鱼贯而出,缓缓向东边亲卫骑方向逼过来。
“嗬!好大的胆子——步兵竟敢向骑兵攻击。”小耗子嘻嘻一笑,请令道:“大将军,我和蚝子左右绕上去试探一下。”
“看看再说。。。。。。”石青摇了摇头,放慢了马速,心底非常郁闷,他打算过来晃一晃就走的,没准备真打,哪知荆州军吃了火药一般,一点就炸,竟然主动出营迎战来了。
左敬亭的五千民军步卒和桓冲的五千荆州军步卒就像地面上飘浮的两块黑云,距离荆州军大营两里左右的地方,两块黑云越来越近,眼看就要会合到一处了。掩护桓冲的一万荆州军像是一块更大的黑云,从桓冲部东南角斜掠而过,挡在亲卫骑的冲击方向上。
“分阵!”在骑兵面前,做好准备的荆州军毫无惧色,在桓温的指挥下分成四个小阵往外扩展。其中一个是临时拼凑的千骑队,另外三个各由三千步卒组成。三个步兵阵中间的前突,两侧的后缩,组成品字形,千骑队作为桓温的中军居于品字三个口之间。
“出击——”桓温长枪向前一指,只有一个轮廓的荆州军战阵滚动着向亲卫骑逼过去。
荆州军违背惯例,没有以密集战阵来抵抗骑兵的冲击,战阵在滚动中扩张,尽量扩大覆盖面,以至于有些松散。
“果然是百战雄兵,不是扬州军可以比拟的。”尽管是对手,石青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荆州军扩张战阵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增加亲卫骑在外围迂回的路程,消耗战马的马力。当然,这样做会减弱自身的防御,亲卫骑若是愿意,很容易就可以贯穿荆州军战阵。桓温对此不是没有防备,荆州军四个小阵分的很开,三千亲卫骑同时出动也只能攻击其中一个小阵,另外三个小阵不会受到攻击,反过来,这三个小阵可以在一旁支援,用弓箭打击闯阵的敌骑。
“慈不掌兵。桓温拿定要用荆州军步卒的性命来换我军骑兵,可惜我不会与他交换。”石青向小耗子、弓蚝讲解了一番对方的目的,继而一掉马头道:“走!我们避一避。”
“左敬亭怎么办?”小耗子有些担忧。亲卫骑若是离开战场,桓温这一万人马掉头加入战团,左敬亭可就危险了。
石青沉稳地说道:“我等从宛城之下向西走,迂回到左敬亭右翼。桓温肯定急着到西边保护桓冲的左翼,这样他就顾不得攻击左敬亭了。”
荆州兵逼到一百多步外的时候,三千亲卫骑呼啸一声,转而向西北方向冲去。桓温盯着石青离去的方向思索了一阵,最终果断号令荆州军掉头,从桓冲部阵后往西赶准备堵截敌骑。
“杀——”
杀声大作,血肉横飞,两道相向涌动的潮流终于撞到了一处。
桓温、石青相互试探运动之时,桓冲和左敬亭不约而同地放弃了结阵防守,各自勒令士卒向前冲击。当两道巨大的人流相遇之时,惨烈的碰撞轰然爆发了。
七十章突破方向广陵
石青下了死令,左敬亭不敢马虎,亲率敢死之士冲在第一线;桓冲乃是荆州军中少有的猛将,兼且年轻气盛,怎肯向对手示弱?五千民军和五千荆州军在两员猛将的指挥下,拼死搏杀,混战成一团。
战场附近,石青率部迂回到左敬亭部左翼,桓温的一万人马紧跟着到了桓冲部右翼,防止亲卫骑冲击。战马的速度虽然快多了,奈何荆州军迂回路途短,赶过来的速度不比亲卫骑慢上多少,竟是没有多少破绽可寻。
“走!回去,看看荆州军能运动到几时。”
石青干脆地一拨马,欲待再回到战场东边。这时,一小队游骑兵飞奔而来,扬声禀报道:“报——大将军,荆州军大营内集结了大队人马,正整装待命,随时有出营作战的打算。”
“哦?”石青勒住战马,恍然忆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民军此行不过是虚张声势,并没有做对阵硬撼的准备,荆州军恰恰相反,竟是做好了一战而决的打算。这种态势下决战,对民军太不利了。
“传令左敬亭回撤——”
石青很快做出了决定。“何三娃,你带弓骑兵过去掩护左敬亭撤走,弓蚝和小耗子率枪骑兵随我阻击桓温。”
三千亲卫骑一分为三,弓骑兵向东北迂回,弓蚝率一千枪骑兵向东南方桓温部右翼逼近,石青和小耗子率一千枪骑兵向桓温部中锋逼近。左敬亭接到后撤的命令,停止了向前冲击的态势,开始稳固阵脚。
桓温很快做出了反应。“右翼、中锋冲上去,缠住敌骑!左翼向东北方向包抄,阻断敌骑后路。”
荆州军三个步卒战阵毫不示弱,中锋、右翼迎着亲卫骑杀上来,左翼侧转,斜斜切向亲卫骑后路,意图用数量上的优势将亲卫骑缠在己方军阵之中。
桓温感觉到难得的重创对手良机的到来,连声下令道:“传令桓冲,不可顾虑只管向前掩杀。传令孙盛,即刻率后军杀出营。中军骑兵——随本公杀敌冲阵!”
桓温跃马挺枪率领中军骑队向前掩杀,准备接应可能会被亲卫骑冲散的步卒。就在这时桓豁快马飞驰来报:“兄长且慢,朝廷有使前来,诏令荆州水军即刻东下,协防建康。”
“协防建康?”
桓温愕然间勒住战马,沉声喝问:“使者是谁?扬州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荆州水军协防建康?”
桓豁喘着气回道:“朝廷宣诏使是吏部侍郎中王荟,王荟说扬州战事不妙,广陵城岌岌可危,国丈褚衰和扬州刺史殷浩联名向朝廷求救,请朝廷发兵救援扬州军脱困。朝廷水军一部分被困宝应湖,剩下的需要谨守长江门户,没有多余战船水手用于装载掩护渡江作战大军,是以想敦请荆州水军东下驰援。”
“三万多人马被两三万对手堵在城中动也不敢动,褚衰、殷浩也好意思求援。”桓豁说罢,桓温一股怒火涌上来,恶声恶气地咒骂一句,截然说道:“汝只管看好大营,不要理会这些污糟事。诸儿郎!随本公杀敌——”声音未落,他撇下桓豁,率领一千马队迎着民军亲卫骑杀去。
桓温、桓冲一万五千人马膏药一样沾上来,孙盛的一万五千后队也冲出大营,荆州军不惜代价地想把民军八千马步人马留下来决战。事态的发展完全超乎出石青意料,虚张声势不仅没能成功,反而暴露出己方不愿硬拼的弱点,但他还是无奈地选择了后退。“传令弓蚝,不要缠战,迟滞敌军追击速度即刻!”
骑兵毕竟有机动优势,荆州军步卒向前冲杀的同时无法进行箭矢打击,亲卫骑因此可以在不承担大量伤亡情况下,和对方前锋进行稍沾即退的接触。
“杀——”
两千枪骑兵在荆州军冲突前方横向来回奔驰,逼得对方不得不放慢脚步巩固防御。一千弓骑兵抵近左敬亭、桓冲两部冲突的中线附近,用弓箭骚扰荆州军,掩护己方步卒后撤。开始桓冲强行命令部众顶着箭矢追击,追击了一段距离后,他发现桓温部被迟滞,自己远远脱离了兄长的掩护,侧翼正暴露在弓骑兵和对方枪骑兵回程的路上,随即放慢了脚步。对方骑兵能轻易与兄长脱离接触,自己再若向前,很可能会成为对方步骑夹击蹂躏的命运。
桓冲的迟疑给了左敬亭一个机会,在弓骑兵的掩护下,民军步卒迅速脱离了和荆州军的接触。
桓温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一时也没有好办法。民军久经沙场训练有素,进退皆由章法,石青临阵应变迅速果断,根本没有荆州军可以钻的空子。想了一想,桓温命人传令,让桓冲放弃左敬亭部,率部向西攻击敌军骑兵侧翼,争取和向东包抄的三千步卒会合,合围断后阻截的两千敌骑。
石青没有参与冲杀,他一直在注意荆州军的动向,待桓冲部刚刚调转方向,便即命令弓蚝部脱离战斗,赶过来与小耗子会合。
号角声中,马蹄奔腾,两千骑兵会合一处,唿哨一声,在荆州军合围之前,从北边的缝隙窜出去,向宛城绝尘而去。望着亲卫骑远去的背影,桓温发了一阵呆,喝令全军收兵回营。这一战对桓温的影响极其深刻,从此刻起他便下定决心,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建立一支编制骑兵,否则所谓的北就是空谈。
石青垂头丧气地进了宛城,将召集众将到王朗的大帐,然后凝重地说道:“石某准备今晚启程北上,到邺城耽搁两天,处理些事务顺带再组织一支人马,然后就北上去救援冀州,争取入秋前击败慕容氏,将燕军赶回幽州。燕军骑兵众多,石某原打算带上亲卫骑回转,如此对阵之时多点倚仗,只是桓温用兵老辣,心思细密,石某担心没有骑兵护卫,宛城可能有失,是以决定把亲卫骑留下来,暂归王将军麾下,进行统一指挥调度。”
王朗插言道:“有魏将军、左将军襄助,宛城固若金汤;大将军勿须在意,请带亲卫骑一起走吧。”
石青摆摆手,忧虑地说道:“四月初战事开启,中原受到燕国、大晋三面夹攻,一个多月来,我军有攻有守,应对的非常好,眼前的局面可算是很不错;尽管如此,我方在战局中依旧处于劣势,真正的转折还未到来,苦战的日子还很长。石某走后,可能一两个月内都不会有援兵过来,宛城战事需要各位独力支撑了。这是一场艰辛而又漫长的战事,每多一个士卒,力量就会增大一分,亲卫骑留下来很有必要。石某在此需要告诫的是,中原非常空虚,荆州军一旦深入豫州,后患无穷;诸位务必小心谨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用心守好宛城就是,切切不可因为急躁贪功中了桓温之计。”
左敬亭和王朗、魏统同时起身,肃然应道:“谨遵大将军之令。”说罢,他没有即刻归座,却一摸脑袋呵呵憨笑道:“大将军这个称呼该改一改了,回邺城以后,大将军先进了王号再去对阵燕军,呵呵,免得在慕容俊面前低了身份。”
“对啊!大将军该当进王了。”王朗、魏统猛然一悟,笑容满面地起身谏劝,连带着弓蚝、小耗子、何三娃等小将也跟着凑热闹,一起嚷了起来。
石青笑了笑,道:“这次只怕再躲不过去了,石某原说要在邺城耽搁两天,为的就是此事。战事正紧之际,石某称王该当会提振些士气。”
向诸将交待完毕,当天晚上,石青带了何三娃和两百随身亲卫悄悄出了宛城,日夜兼程赶赴邺城。
五月十七日下午,石青抵达许昌,并在此凑巧遇上了韦伯阳。韦伯阳是受麻姑、祖凤两人差遣到宛城向石青通报邺城和对燕之战诸般事务的。他主要向石青禀报了三件事:
一是在麻姑、祖凤的维持下,邺城很稳定,政务部、秘书监等正在筹备石青登基称帝之事,并已遣使四方向天下士人昭告。二是征北大将军府上下在王猛统带下,进退有度,接连在安国、冀州城、无极三地大败燕军,自战事开始以来,民军以不到三万的伤亡代价,斩杀俘获燕军近十万,燕军已经失去锐气,在也无法威胁到民军了。三是条子的宿卫军和蒋干的宿卫军合兵一处,除留下两万人马卫护城防外,另外两万人马联手魏憬部混编骑、黎阳张温部五千步卒一同启程,准备南下救援宛城,如今已经到了汲县。
韦伯阳刚把第一件事说出来,石青立马安心了许多,冀州城有王猛在,所以他最担心的不是对燕战事,而是麻秋身死可能带来什么影响,群龙无首引发的混乱可大可小谁都无法预测,万一引起中原地方上的叛乱,对现在的邺城来说可就真是雪上加霜了。对韦伯阳说得登基称帝一事他倒不是很在意;作为有现代意识的穿越客,是称王或是称帝,更或者依旧保持大将军的称号,他并不很在意,他在意的是实打实的权力,只要能将中原九州牢牢控制在手,只要能让中原士民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无论什么名号都是浮云啊。
韦伯阳说出第二件事后,石青彻底放下心来。尽管对王猛很有信心,但是对方的表现仍然给他带来了许多出乎意料的惊喜。十余万人马对阵三十万大军,这种情况下不仅挡住了对方的势头而且寻隙消耗了对方大量人马,这绝非一般人能所为,石青甚至认为,就算换上自己,结果也不可能比这更好。
当韦伯阳说到第三件事时,石青眼前一亮,似乎看到了能令战局出现转折的方向。当即唤来何三娃吩咐道:“三娃子。连夜派人赶赴官渡浮桥,向张温将军传令,南下援军不用去宛城了,即刻转道梁国,尽快抵达下邳,准备渡过淮河,进入扬州作战。”邺城新遣的三万人马暂时是由张温统带南下的。
何三娃答应一声匆匆下去安排人手,韦伯阳诧异道:“大将军,宛城是敌强我弱,扬州却是我军占据上风,大将军为何不救援宛城,反倒去襄助不需要救援的扬州呢?”
石青得意地一笑道:“荆州军骁勇善战,不是易于之辈;就算张温部三万人马到了宛城,短时间内依旧难以和荆州军分出上下,很可能还是僵持的局面,与其如此,不如从大晋最薄弱的扬州军入手,倾尽全力夺取广陵,彻底荡平扬州军。如此以来,我军将同大晋共有江淮之险,以后攻略建康可就简单多了。而且我军一旦占据广陵,建康肯定会吓破胆,必将不顾一切地招回荆州军救援,这样的话,宛城之困不救便解。当然,桓温若是一意孤行,抵死不肯退兵,石某就不会再和他客气,到时率主力大举回师,以压到多数的兵力彻底击溃荆州军。”
“善!大善!大将军运筹帷幄,妙算万里。属下佩服。”韦伯阳喜笑颜开,趁机大拍马屁。
石青呵呵一笑道:“伯阳。你不用忙着回邺城了,明日和石某一道南下广陵去吧。”
“能在大将军身边侍应,属下幸甚。”韦伯阳大喜,继而问道:“大将军亲自主持广陵之战吗?这样的话,只怕会耽搁称帝一事。”
石青无所谓地说道:“登基称帝之事缓一缓无妨,眼下先把大晋的两支人马解决了,然后看看有没有击败燕军的机会再说,这才是最紧要得。”
“大将军说得是。”韦伯阳老老实实地附和。
七十一章毒计
蠡县城头,慕容俊在慕舆根、李洪陪伴下绕城巡视,城头上下数万将士没给他带来半点威武雄壮的豪情,反而让他一种沮丧的感觉。 ,还不是被堵在冀州城下?还不是眼睁睁看着石青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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