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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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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发现新义军的是五千晋军先锋。他们已经越过新义军出没的山沟,距离新义军至少有四里。但是。。。
哗——
一声躁响,寂静被打破。
敌军!
有埋伏!
跑啊。。。。。。
惊叫声刚起,晋军前部哗地溃散;五千人不约而同拔腿就跑。没有队列,没有建制,一蜂窝地逃向下邳。在没有任何追击的情况下。
忐忑中迎向晋军的新义军猛然一愣,随后紧绷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奶奶的。干了!抢啊!这帮胆小鬼。。。
晋军大部发现了新义军,因赶路而散乱的队列更加乱了。有的慌乱地整理队形,准备迎战,有的开始向山林里逃窜。
石青带着子弟骑冲到晋军百步外,蝎尾枪一举,子弟骑停下;他呵斥着黑雪继续前冲。
“快放箭。。。”晋军中有人慌乱地叫喊,接着几十支散乱的箭矢射向石青,只是最近的也在一丈开外。
石青单人独骑冲到大晋军二十步外,一勒马缰,扬声高喝:“某乃泰山新义军石青,闻听大晋北,特率新义军前来相投。汝等为何以敌相待!”
呼喝声中,凌乱的箭矢停止了。一个文气熏然的中年人打马迎来,大声叱喝:“汝等既是来投,为何不遣使关说,却领军截住我大军归路,是何道理?汝意欲何为?”
韩彭率人在半里外严阵以待,万牛子的大小英雄和侗图的子弟骑虎视眈眈。任谁看到这幅架势,也会认为新义军来者不善。
“意欲何为?”石青脸色一沉,厉声反问:“北军不向北去,反向东南。这是为何?哼!新义军此来,是督请大晋北军继续北上的。你明白没有!”
文士闻言大怒,戟指喝道:“大胆!狂妄!朝廷大事,你这个贱民也敢质缘?”
“你是谁?”石青斜睨一眼,淡淡地问。
“吾乃淮南糜嶷。”糜嶷对自己的名头很有自信,口气骄傲的很。
“你奶奶的给我滚开!”
蓦地,石青虎吼,怒声咆哮:“你算什么东西。敢在石某面前指手画脚。滚开。让诸国丈出来说话。”
正自得意的糜嶷仿佛被一道闷雷当头击中。一个趔趄,从马上一头栽下,躺在地上一抽一动,直吐白沫。
四五个晋军急忙抢出,将糜嶷抬下。
石青蝎尾枪仰天一指,对着大晋军怒喝。“请诸国丈出来答话,否则,汝等休想南下。”
“打劫!留下买路钱。不给钱,谁也别想走!”小英雄们趁势吆喝起来。几百人站在两万多大军面前,嚣张得不可一世。
两万多大军实在可怜。至今没整出一个队形。特别是队伍的中后部。一个个士卒伸头勾脑地张望,随时准备逃跑的模样。前面的几千人乱哄哄地向一块挤。只怕站到危险的外圈了。
“新义军石青是吧。。。你找本官何事?”纷纷嚷嚷中,诸衰在将佐的簇拥下越出军阵。一向保养很好的诸衰,此时无精打采,苍老了许多。
石青瞥了一眼,见诸衰是个木讷、憨厚的文士,想到这人不久后因内疚而死,心中有些怜悯。随即在马上抱拳躬身,恭谨地说道:“新义军石青见过诸国丈。”
诸衰挥挥手,索然无味道:“我看你也是晋人,为何带军堵住朝廷大军去路。莫非欲效豆萁相煎之事。”
“石青不敢!”石青面容一肃,道:“石青此来,是请诸国丈救救北地汉民,请北军继续北上。诸国丈若是允可,新义军愿为先锋。”
“不成啊。。。”
诸衰仰天长叹,语气悲怜。“不是本官不想,只恨自己无能,不懂兵事。若是执意北上,只怕会拖累几万北军儿郎。”
石青一怔。诸衰因为这个原因逃回淮南?他既有自知之明,当初为何一力主张北?以至于造成如此恶果,让二十多万河北民众欢喜南下,却尸骨无存!
这时显然不是刨根问底的好时机。石青沉声说道:“诸国丈可能不知,大晋北传到河北,二十多万民众因此渡河南下。北军若一走了之,这些民众怎么办?眼下天已入秋,他们背井离乡,缺衣少食,如何活下去?石青恳请诸国丈救救他们。”
“啊?有这么多人?”诸衰大惊,他知道有河北民众渡河南下,也收容了一些;不过,由于新义军的截留和大规模的南下潮尚未到来;他不知道具体是多少人。
石青指天而誓:“石青若有半句虚言,愿受五雷轰顶而死。”
五十四章一手硬还要一手软
石青郑重立誓,褚衰身子一震。 **!*二十多万难民!听到这个数字,任何人都不能无动于衷。
褚衰木然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黯淡,终究还是摇了摇头。“没办法。褚某无能,要顾惜江东儿郎的性命,只恨。。。”
“有办法!”
石青扬声打断褚衰的推脱,恳声道:“褚国丈顾惜江东儿郎,新义军顾惜南下难民。褚国丈不能之事,新义军可以做。只要褚国丈愿意伸出援手。”
“哦!真的吗?褚某该怎么做?”褚衰眼光一闪,注目石青。
石青向褚衰注目望去,两人目光在空中一撞,一个深沉,一个澄澈,但彼此都感受到对方浓浓的诚意。石青缓缓道:“很简单。褚国丈只需馈赠些粮草辎重,新义军会尽力收容难民,帮助他们重新安居。”
听到这里,褚衰身边的大晋将佐终于忍不住怒气,大声呵斥。
“好胆!”
“放肆!”
。。。。。。
石青说得天花乱坠,没有几个人相信,一旦提到粮草辎重,他们立即反应过来:新义军居心不良,要来趁火打劫。
“给我拿下!把那个贱奴给我拿下。。。”
霍然,大晋军中传出歇斯底里地喝令声,令声之下,一两百军士冲出军阵,从石青左右两边包抄过来。
原来是糜嶷苏醒过来了。顾不得抹去满嘴沫,恼羞成怒的他立即指挥心腹私军来拿石青。
“找死!”
石青不惊反喜,厉喝声中,打马迎上。他需要布武施威,糜嶷就配合地送上门来。
“他奶奶的。凭这些胆小鬼也敢在石帅面前大呼小叫。兄弟们,上啊!”万牛子啐了一口,带着五百大小英雄来帮石青。
“杀!杀!杀。。。”严阵以待的韩彭指挥三千士卒适时发出阵阵虎吼。
顷刻间,平和对峙的局面变得怒潮汹涌,杀气盎然。
“杀!”
石青一挺蝎尾枪,冲进糜嶷私军,挑刺拨打,近前的七八人随即翻跌出去。
“狗东西!”
万牛子的吼声闷雷般轰隆隆滚过来,无匹的威势配上黑锅脸,铁塔个子,实在惊煞人。人未到,大晋军上下已经丧胆。将佐们护住惊呆了的褚衰往阵中躲避。
万牛子撒开大脚丫子,风一般卷到,紧随其后的常苦儿,率领大小英雄一股脑冲进糜嶷私军。刀砍棒砸,一通乱打,将一两百糜嶷心腹打得四处逃窜。
“罪魁祸首是那个狗东西!”
万牛子一指大晋阵中的糜嶷,虎吼一声。“兄弟们,上!剁了那个狗东西!”
“剁了他!”常苦儿大声吆喝,当先冲进大晋军本阵。五百小英雄啸叫一声,赤红着眼睛跟上。
“杀啊。。。”
五百人视两万五千人如无物,勇往直前。逢阵闯阵,逢人赶人。盯着糜嶷杀过去。
两万五千人视五百人如洪水猛兽,纷纷辟易,莫不敢挡。糜嶷如惊弓之鸟,选人多的地方乱钻;大晋军躲避瘟神一样,躲着糜嶷,他躲到哪,哪的人就四散飞逃。
草草结就的军阵乱得象哄闹的集市。
幸好万牛子营盯得是糜嶷,晋军四散走避之时,他们没有乱砍乱杀。否则,只怕真个北军都要溃散了。
“烂透了,大晋已从根子里烂透了。。。这样的军队若能北成功,除非老天爷瞎了眼。”石青怅然若失,勒马环顾四周,只见一帮将佐护着褚衰还在后退,看那势头,不退出十里八里是不会罢休的。至于指挥防御、组织反击。。。没人记得,没人做出反应,大伙有意无意地忘了自己军官的身份,自觉自愿地做起国丈的侍从。
“牛子!带兄弟们退出来。”石青叫住撵得正欢的万牛子,扬声高喊:“褚国丈!请回来叙话。石青和新义军没有恶意。”
正在退走的褚衰顿了一下,似乎想回来,奈何一帮忠心耿耿的将佐围在身边,苦苦劝阻。
石青心中腻味,抹下脸沉声喝道:“你等真是糊涂!新义军若有敌意,只需纠缠一两天,待大*讨军赶到,你等休想有一人南渡淮河。哼!这般情势,是友是敌,你等还不明白!”
这话再直白不过。褚衰和一帮将佐彻底明白了自身处境。不给新义军一个交代,他们别想过淮河。别说粮食辎重,就算是人,也得留下来。
将佐们惶恐不安,不敢劝阻,一个个泪眼花花地望向褚衰,指望他这个国丈能顶点用。褚衰不惊不怖,缓缓点头,安抚了诸将,单人独骑驰向石青。
石青不敢马虎,迎上去抱拳施礼。恳声道:“手下粗鄙,惊吓了国丈,石青大罪。”
褚衰摆摆手。“石督护。你我都是明白人,当前情势,北军粮草辎重,任新义军予取予夺。石督护依然如此多礼,莫非另有所求?”
姜是老的辣!这人带兵不行,心思还是通透的。
石青心中暗赞,面容却是一正,悲愤道:“褚国丈如此说,实令新义军上下寒心。新义军虽非大晋治下之民,然耿耿之心,天日可照。石青一再申明,此来是请褚国丈给予援手,馈赠些粮草辎重以救助难民,却不敢峙强硬取。”
褚衰淡淡一笑,道:“好说。北军有粮五万余石,愿意馈赠新义军五万石,只留三五日资用之粮,如此,北军可以和新义军别过么?”
石青一滞,旋即大笑道:“当然。当然可以。。。不过,石青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褚衰眼中闪过淡淡的讥嘲,也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石青提出要求。
石青有些尴尬,驱使黑雪碎步踱到褚衰身前,低声道:“新义军欲请褚国丈禀奏朝廷,请朝廷派遣强员能吏、锐意进取之士,北上青兖,治理地方民生。”
石青语音轻轻,落到褚衰耳中却如乍然轰响的平地春雷。不防之下,被震得一阵眩晕。对于新义军的目的,事先他有过百般猜测,可却没猜到是这个。。。请朝廷派员治理青兖?这说明什么?说明新义军乃是真正心向大晋的忠贞之士!
等等。。。褚衰豁然发现异常。
请大晋朝廷派员治理大赵管辖的青、兖。。。是不是说明青、兖两州包括大赵的刺史尽在新义军下辖?
褚衰终于有些动容,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心中疑惑。“青、兖两州刺史允许朝廷官员北上?”
石青笑了,细声解释道:“石青不敢欺瞒国丈。其实,新义军成军不过半月,并非一人一家之私军。。。半月之前,听闻大晋北,青州、兖州的两位刘刺史、谯郡三义连环坞、大晋征东军、泰山五大夫寨、诸葛山庄、羊家楼计七方北地豪杰,于泰山歃血为盟,立誓响应北。这才临时组成了新义军。可惜。。。”
说道这里,石青惋惜地叹了口气,望向一脸骇异的褚衰。道:“国丈是否明白?”
此时,褚衰心里乱哄哄的。
天时良机啊,就这么错过了。北军若是再快一步,可兵不血刃得到青兖两州;随后据河而守,阻止大*讨军南下;如此,北可算煌煌赫赫了。
可惜啊可惜。。。褚衰心中的可惜必石青的多出数十万倍。
“你说的可能当真?我能够相信你吗?”许久,褚衰恢复清明,狐疑地盯着石青。
“褚国丈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试目以待。”
石青重重点头,配合郑重话语。“石青建议国丈先派属员使者,随新义军回转泰山郡查察,一来可知石青所言是实是虚;二来新义军和国丈有了通联渠道,随时保持联系,若有时机,我们南北应和,大事可成。”
石青态度诚挚,言之凿凿,褚衰疼惜之中有了一番安慰。
北失败了,好在得到两州之地的暗中响应;三千先锋虽然身殒,可二十多万南下流民有了依靠着落。
“也罢。褚某可以留几名掾属去泰山看看。若是需要,褚某会督请朝廷派员北上。”唏嘘之中,褚衰爽利地应承下来。
石青欣喜不已,似乎比得到五万石粮草更高兴,道谢道:“数十年了,青、兖生民终得朝廷教化,幸甚!此乃褚国丈之恩。石青替青、兖生民谢过。。。”
“该当,该当的。。。”听出石青语中心酸,褚衰面不改色,心中却在翻江倒海。
一波三折后的结果皆大欢喜。
北军高高兴兴,继续南下回家;新义军欢天喜地,将五万石粮食运进山中藏起。
“白先生,请暂时进山躲一躲。待新义军引开大*讨军后,四位先生再随大队一起回转泰山郡。”褚衰留下了四个惶恐不安的书佐当使者,作为还未建立信任关系的使者,他不会轻易留下心腹部属。明白四个人的心情,石情尽量以温和商量的口吻说话。
一听南讨军要来,四个书佐对石青的主意连声赞好,急匆匆跟着民部青壮进了山。
石青留下万牛子营和子弟骑进山看守粮食。这两个营太扎眼,一个是铁甲近半的营,一个有一百五十骑战马。完全不符和新义军的穷酸形象吗。
“韩彭。你带义务兵及青壮前去收复‘下邳’。其他的兄弟随我去‘收复’彭城,准备迎接李总帅。”
石青亢声下令,语气中满是兴奋。对新义军来说,这个结局实在太完美了。
五十五章意料之外的大鱼
彭城四门大开,能搬得通通被赵不隶搬走了。
北军一走,赵不隶率部进城;按照石青的意思,在城里蓖了一道;除了三百多户平民没敢骚扰外;能用之物一律搬走。粮草、盐、布帛、兵甲没指望。但石炮、飞钩这些攻防器械还在,城门的铜丁还在,陶碗茶壶还在,草席镐铲还在;各种粗笨物事拉了两三百车。
深夜时分,志愿兵赶到彭城,留守人员禀报详情后,石青传令赵不隶,回转泰山,帮助民部安置难民,开垦屯荒。随后眯了一会,天就亮了。
洗了个冷水澡后,石青牵着黑雪,出了北城,战马四处觅食,石青背着手在草地上来回踱着,思谋怎么应付李农:新义军以一军之力,收复彭城、下邳,击退大晋北军。这等大功,能换多少粮食?
“石帅!真有趣。你猜怎么着。。。”
耗子跑过来,小脸古里古怪地笑着。
“什么事?让耗子高兴成这般。”石青来了兴致。耗子是个孤儿,从小四处流离,历经艰险,没有欢愉;石青怜他孤苦,带在身边,他也不负所望,小小年龄,做事一板一眼,深沉干练,只是脸上很少露出笑容。
“石帅。西南过来了一队晋军,打着北的旗号。孙大哥听说后,想去缴他们的兵甲。呵呵。。。”小耗子笑得合不拢嘴,含含糊糊地说道:“哪知道,哈。。。大水冲了龙王庙。。。来得是石帅的老朋友。石帅,你猜是谁?”
“老朋友?大晋北军。。。”石青琢磨着,心中一闪念,一拍脑袋叫道:“安离?肯定是安离!”
“哈。石帅真厉害。”耗子拍手跳起来,兴奋道:“来得可不正是安平将军么。不过,带军的却是一个姓庚的公子。安平将军只是副将。”
“庚公子!”石青吸了口凉气,两眼发光。喃喃念叨:“太好了。发财了。。。”
庚公子自然是庚氏子弟。终东晋一朝,庚氏名声也许比不上王、谢、桓三家;但庚氏鼎盛时期的权势比这三家一点都不差。鼎盛时期,东晋朝政、兵权尽在庚氏掌握;权利之大,可轻易行废替之事,而且这种权势保持了近二十年,一直到庚翼逝去方告衰落。
庚氏衰落的是权势,财富没受半点损失。目前泰山郡需要的,恰恰是大量的财富。想到庚家,石青口水都流了出来。他似乎看见,几个少不更事的儿童,正无聊地在金山银海上戏耍。
“石帅。”丁析和一帮嬉笑的新义军走过来,打断了石青的yy梦。“斥候来报,南讨军已出东海郡,估计黄昏之前赶到彭城。”
石青点点头,好奇地望了丁析一眼。“破符。李总帅来就来呗,你们干嘛高兴成这般?”
丁析一愣。转头看看四周洋溢的笑脸,问道:“石帅问话了,你们干嘛高兴成这样?”
“高兴就是高兴。。。需要理由吗。。。。”一群部属嘻嘻哈哈地笑着起哄。
听着这些轻松的回答,石青若有所悟。与大晋北军一场交锋,不知不觉地,新义军上下士气高涨,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信心。
特别是丁析、耗子这些从豫州跟过来的老人。兵败张遇、被逼出谯郡、以区区千人压制三义连环坞、不断兼并人数越来越多的泰山土著。。。这段时间无不紧张万分。
而今,他们终于扬眉吐气了。因为,新义军创造了一个奇迹——从几万大军手中夺到五万石粮草。
尽管这个奇迹来得莫名其妙,来得如此容易;但依然让他们骄傲,让他们有了面对未来的信心。
“哈哈。。。原来如此。”石青大笑,没有理会丁析询问的目光,扬手吼了一嗓子。“兄弟们!走!一起去会会老朋友。”
与庚氏权势相对应的是庚氏北之志。桓温之前,江左对北最热心,口号喊得最响亮的,就是庚氏。可惜的是,庚氏数次北却没取得半点成绩,所有的北结局都是劳命伤财,损兵折将。庚氏北因此成了眼高手低最形象的诠释。不过,这并不妨碍庚氏将北之志当作家风传承,数十年来,庚氏子弟开口闭口必是北胡狄,收复中原。
庚翼次子庚方之,家学渊源,北心志之坚固在庚氏子弟中出类拔萃。年龄轻轻就出任弋阳郡太守,奋战在抗击北胡的最前线。庚翼逝后,他和兄长庚爰之被匹马来到荆州的桓温略施手段,解除了兵权,回豫章闲居。
庚氏旧部安离回到豫章,一番撺掇,壮志未已的庚家公子心潮起伏。天不假年!庚氏执掌朝政之时,怎么没有这般时机?若是有,庚氏北功成,不仅收复故土,完成夙愿。还能保全家名,哪像今日这般不堪。
当安离提到征东军残部及祖家的三义连环坞可以接应时,庚家两位不甘寂寞的公子决心北上拼搏一番。为了家名,为了社稷,庚方之率八百私兵渡过长江,从庐陵北上,来分北大业一杯羹。
世事多艰,庚氏私兵渡过淮河,没能联系到征东军,也找不到三义连环坞。无奈之下,他们赶往彭城,意欲与大晋北军会合。谁知道。。。
从安离和孙霸的交谈中,得知北军回撤,庚方之勃然大怒:“庸臣误国!此乃大晋之耻。此乃汉家儿郎之耻!天赐良机啊!可恨庚某不能提雄师、挥劲旅,解民众之倒悬,复华夏之衣裳。呜呼。。。可悲!可叹!”
一席话慷慨激昂,催人奋发。庚氏私兵无不崇敬仰望;孙霸麾下的义务兵也有一两个不再嘻哈,肃然起敬注目庚方之。
石青恰恰赶到。击掌大声赞叹:“说得好!朝廷诸公若存此念,何愁北不成。”
庚方之不嫌知音多,但他心目中的知音应是风流儒雅之士,可不是石青这种彪悍粗野之徒。听到有人大声附和,他扫了一眼,随即遗憾地抬头向天,不再理会。
他久经场面,来往的尽是赫赫有名之辈,寻常竖子岂在眼中。
石青犹自未觉,笑容满面地迎上前。。。
安离亲热地大叫一声:“哈哈,毒蝎,我们兄弟又见面了。。。”双臂张开,就来拥抱。石青伸手将他向旁边一拨拉,兴冲冲的安离不防,一头栽倒在地。石青眼中似乎没有他的存在,微笑着从他身上迈过,走到庚方之身边,抱拳躬腰,恭敬道:“新义军石青见过庚公子。”
孙霸眼睛霍地睁圆了。石帅怎么能行躬腰礼?这可是下属拜见上官的礼节!
庚方之斜了一眼,淡淡道:“嗯。罢了。”随即玩味地自言自语:“新义军?石青?”
“公子容禀。”安离从地上爬起,隔着老远就喊道:“他就是我提过的毒蝎。征东军余部统帅毒蝎将军。”
庚方之重新打量一眼石青,末了失望地摇摇头。叹息一声,没说什么。
石青也不尴尬,笑眯眯地瞅着庚方之,越看越爱。
安离冲过来,擂了石青一拳。“好你个毒蝎,两月不见,莫非不认识兄弟了。”一别两个多月,安离已非当时落魄模样。凌乱的胡子修剪后颇有威武气概,簇新的衣甲缝隙露出亮闪闪的绸缎。一张黑脸也白静许多。
石青呵呵笑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安平将军跟着庚公子,看来是走对路了。”
“那是当然。哈哈。毒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安某就要娶亲成家了。。。”安离得意地打趣石青。“毒蝎。当初你若听安某相劝,南下豫章。不定公子也给你说一门好亲呢?”
石青双眉一扬。慨然道:“好叫安平将军知道,征东军的兄弟们北上泰山,在青兖一带做了好大一番事业。呵呵。新义军当前如何,文直和你说了吗?”
提到孙霸,安离颇为不满,摇头叫嚷:“孙文直这厮,好不利索。吭吭嗤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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