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伐-第7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姚襄拒绝的话刚刚出口。高挑之人顿时勃然大怒,厉喝道:“军情如火,哪来的时间与汝呱噪。给我拿下!”
几个卫士闻声而动,扑上来搂胳膊抱腿,掀翻姚襄。姚襄亲卫一见,扑上来试图相救。高挑之人大声令道:“谁敢抗令!杀无赦!”
姚益身后忽然奔出几百士卒,挺刀持枪扑向姚襄亲卫。王亮一见不对,上前拦住姚襄卫士,竭力叫道:“别动手!别动手!都是自己人,有话好说。。。”
姚襄脑袋里一片空白,直到被捆缚起来后,他才回过些神来,扭头向高挑之人问道:“汝是何人?”
高挑之人傲然回道:“某乃王猛王景略,忝任新义、滠头联军行军长史。”
“新义、滠头联军。。。”姚襄木然念叨着,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二十六章并肩
姚襄被单独拘押,王亮跟在王猛身边做了‘随军参赞’,一千五百名滠头士卒下船后,直接开进东枋城,编入王猛麾下成了联军,姚益生任王猛副将,坐镇东枋城,以安滠头人士之心。 **!*姚益、姚若率本部近两千士卒上了渡船,与船上新义军一道奔赴河西。
渡船返回河西的时候,天已发白。
河西渡口,挤挤攘攘站满了准备渡河的滠头将士。
看到渡船,编排为第二轮渡河的士卒欢呼一声,向河边挤靠得更凶了,有十几个前排士卒不妨之下,被后面的人挤的哗啦一声掉进冰冷的河里,冻得他们当下破口大骂起来。
第三轮士卒沉默着,带着些凄惶,偶尔有人惶恐地扭头回顾。在他们身后的营垒内外,氐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三千死士能守几时?他们能等到渡船再次返回吗?他们显然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船只越来越近,渡口显得更加混乱了,心急的士卒忘记了寒冷,踏在河滩浅水处,焦急地等待船板搭过来。可是,他们的等待落空了,船只落帆停了下来,船板却迟迟没有伸出。
“快啊!快。。。船板——”
七嘴八舌的叫嚷声中,当先一艘大海船两侧舷上,突然冒出大量士卒,又有一行人来到船首,居高临下,傲视着下方渡口。其中一人身子魁伟,锅脸黑面,虬髯须张,如恶鬼现世,正是姚益。
“嚷什么!”姚益横眉怒目,冲着渡口凶狠地吼了一嗓子。
姚益的相貌过于独特,滠头人大多识得,待认出姚益后,喧闹的渡口霍然安静下来。
负责统带第三轮渡河的尹刺眼珠转了几转,随后疾步上前,来到第二轮渡河统带薛瓒身边,低声问道:“不是说撤离吗?景国走了,嚁日将军却又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轮到薛瓒率队离开了,即将逃离河西的这一刻,他不希望出现一点意外,听见尹刺发问,他眉间闪过一丝阴鸷,烦躁地说道:“谁知道姚益在搞什么。管他呢,我们听景国吩咐的。”
哼!只要听景国吩咐,你马上就能离开。当然说得轻松。
尹刺暗自诽谤一句,却也懒得争辩,撇了撇嘴,转身向自己队中走去。
刚走两步,忽然听到姚益扯着大嗓门吼道:“他奶*奶*的。你们这群怕死的懦夫,不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不顾自家兄弟生死,只想着逃跑。世上哪有这等好事!他奶*奶*的!都给我回去,与氐人拼了。。。”
听到这里,尹刺幸灾乐祸地暗笑起来。
“不可!不可啊。。。”尹刺随即听见薛瓒尖利的嗓子在身后响起来。“嚁日将军。请为滠头民众保留一丝元气。景国已经做了部署。。。”
“休要提及景国。身为一军之帅,不能身当士卒,抛弃兄弟将士,可谓懦弱无能,其罪大矣。如今已被押回滠头!”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薛瓒,尹刺惊疑地转过身,只见说话之人是个面相朴实的汉子,他认了好一阵才认出,这是姚襄那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三哥——姚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此时的姚若乃是堂堂武卫将军,举手投足间,气势十足,再不是当初滠头模样。
站在姚益身边,姚若亢声大喝道:“滠头儿郎听真,大家休要惊慌!战事虽然不顺,但我等并非孤军作战,最多一日,几万援军便会抵达。此时我等有营垒可依,有新义军并肩与共,有源源不断的粮草辎重,还守不住一日么!何须抛弃兄弟独自逃窜!”
“武卫将军!休要瞒哄。滠头哪还有青壮可以充作援军?就算有,两地相距近千里,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快!你还是快快将兄弟们渡过淇河,为滠头保留些元气吧。”
薛瓒扯着嗓子一边驳斥姚若,一边鼓动士卒。“兄弟们。征西大将军任命景国为帅,景国便是有战败之责,也该由征西大将军处置,怎能由嚁日将军、武卫将军私自处置?我们应该听景国吩咐才是。”
“薛瓒!汝好大胆。竟敢不听我大哥将令!”姚若异常恼怒,拨出环刀,斜指薛瓒,恨不得下船将他乱刃分尸。
薛瓒一翻白眼,阴阳怪气道:“薛某只听征西大将军将令,大将军让我等听命景国,我等自然听命景国。”
姚若越发气恼,拿着环刀在船舷上乱砍乱剁,却拿薛瓒无计可施。
这时候,旁边船上响起一阵大笑。笑声中,石青慨然道:“哈哈哈!好一个忠臣义士。说得好啊!汝只听征西大将军的是吧?好啊!汝就等着征西大将军来解围吧。此战与新义军无干,我们走——扬帆——”
石青话音拖得很长,让滠头军士如坠入长长的遥不见底的深渊,新义军走了,他们怎么渡河,泅渡么?不论有多少人会水,只是这等寒天,又有多少人扛得到对岸?没有新义军提供补给,怎么回转滠头?
薛瓒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他很清楚,姚益、姚若再怎么大胆,也不敢丢下滠头将士不管,所以他敢于鼓噪士卒、要挟两人;可是他忘了新义军的存在,新义军是不会在乎滠头将士的想法,不会受要挟,说走就可以走的。
“杀——”
“不要让敌人逃了。。。。。。”
营垒前的喊杀声骤然大了起来,天光大亮,氐人开始全力一赴地进攻。。。。。。
“扬帆啰——”
衡水营水手呼喝着号子,扯起了风帆。。。。。。
薛瓒这会想死的心都有,他嗫嚅一阵,想开口恳求,却又碍于面子张不开口。正在迟疑之时,身后蓦然一股大力撞来,撞的他七荤八素,一头跌翻在地,紧跟着几个人涌上来,按住了他。懵懂之际,他听尹刺扬声叫道:“石帅!不要走。薛瓒不听嚁日将军将令,罪不可恕,已被尹某拿下,交由嚁日将军处置。我等滠头将士,愿遵嚁日将军之令,与新义军并肩抗敌。”
薛瓒一听,气得喉头一甜,差点吐血晕过去。迷迷糊糊之中,却听尹刺在他耳边低声道:“薛参军。为了滠头儿郎身家性命,还请委屈一会儿,新义军回转后,尹某必定在嚁日将军面前为你求情。”
听到‘求情’二字,薛瓒眼前一暗,彻底昏厥过去。
“并肩抗敌!好!这才是真汉子!”石青大声赞叹,爽快地叫道:“回航!泊岸。新义军与滠头大军并肩抗敌!”
几十艘渡船迅速靠岸,新义军和姚益部下船后,衡水营立刻将船只远远驶离渡口,彻底断了滠头大军撤往河东的希望。
姚益将薛瓒拘押在身边,命姚若率本部人马编入薛瓒军中,接掌统带之职;命令尹刺继续统带本部;两部人马轮换防守营垒。石青命韩彭统带中垒营、跳荡营;命诸葛攸统带陆战营、天骑营,两营与滠头大军一般,轮替参战。
还未等部署完毕,营垒处爆出一阵欢呼,其间夹杂着无数叫声“攻进来了。。。我第一个。。。我们队最先。。。”
氐人杀进来了。。。石青、姚益骇然变色。
“韩彭!即刻率部冲上去,将敌人打回去!”
“三弟!快带人上去。。。”
石青、姚益同时下令。
“杀——将氐人打出去!”
新义军和滠头军已无退路,只能背水一战;五六千将士嘶喊着冲上去。
氐人确实攻了进来,但不是全线攻破。姚苌所率三千死士虽然死伤大半,剩下的千余人依旧在几处关隘后拼命坚守。
姚苌独骑单槊,堵住一个坍塌的缺口。十数名冲在前面的氐人被四周士卒一涌,同时挤到缺口处。缺口逼仄,十几人裹在一起无法同时通过,顿时卡在那里;后面的氐人不知,依旧拼命向前涌,这十几人前进不得、后退不能,甚至连动弹一下身子都不可得。
姚苌瞅准时机,挺槊横击,三四个氐人上半截身子被生生砍断,栽倒在地,下半截身子仍旧和其他人裹在一处。长槊不停,左右连挑,四名氐人肠肚横流,长槊从小腹向上剖开,直至将下巴分成两瓣这才止住势头。
呼吸之间,姚苌连杀八人,似乎杀起了性子,他厉啸一声,长槊电闪捅出,这次对准的是两名氐人的咽喉。
“噗噗——”两响,长槊尚未递到,两名氐人自己伸着脖子凑到马槊上去。在他们身后,更多的氐人涌了进来。被姚苌连杀八人后,挤在缺口处的人肉*团子松动了,后面的人一挤,顿时冲了进来。
“滚出去!”姚苌大喝,马槊抡圆了,在面前画出一个扇面,两名氐人连肩带臂被劈成两半,滚到在地,后面的敌军随即冲上,十几把刀枪一起桶向姚苌。
姚苌挥槊招架,近身的七八件兵刃荡了开去,另有一支长枪斜刺过来,正中马腹。
胯下战马哀鸣一声,向下软到。姚苌吓得什么都顾不得,翻身向一旁地上滚落,只怕被歪倒的战马压住了腿脚。若是那样,绝无幸理。
几十名氐人吆喝一声,不等姚苌落地,已经挥舞着刀枪追撵上来。
姚苌身在半空,眼睁睁看着刀枪耀眼,迎头剁来,却没有丝毫办法躲闪。就在这时,半空中忽然响起一声惊雷:“杀!”
喊杀声中,两道黑影腾空而来,风卷残云一般,将临近姚苌的刀枪通通扫走。
姚苌心中一松,扑地一声,跌落在地,未等他爬起来,便听见身后脚步震颤着大地,喊杀声震天动地地响起。
“杀啊——将氐人赶出去!”
“杀!援军来了!”
“杀——”
援军来了?姚苌一骨碌爬起来,向渡口看去,只见无数人马迅疾地掩杀上来,与氐人在营垒内外厮杀起来。在他身前,一个剽悍部将,手持两根混铁短矛,正自厉喝冲杀。
原来是新义军韩校尉救得我。只是他们怎么来了?思虑之间,姚襄舞者马槊,跨步冲上去,和韩彭一起挡住氐人。
“韩校尉!你们怎么来了?姚某五兄呢?可曾撤走?”姚苌手下不停,拨开两支兵刃;口中也是不停地追问。
姚苌残部拼死抵挡,有效迟延了氐人进入速度,在氐人还未大量涌入之前,韩彭和姚若率部赶到,韩彭恰恰救起姚苌。不过,这时韩彭却无心和姚苌细说家常,听见姚苌问话,他一瞪双目,怒喝道:“咄!汝好不晓事,如此时刻,还有心问东问西,有事杀退氐人再说。杀——”
喊杀声中,韩彭右手矛闪电捅出,一矛贯穿两个氐人。
————————————————————————————————
求收藏!求收藏!求收藏。。。嗓子都喊哑了,各位兄弟姐妹,还不给个收藏安慰一下。。。
二十七章开辟新战场
滠头人和新义军意外地反扑,让枋头人吃足了苦头。 *()数千条性命换来的突破口被堵上后,蒲健眼珠子都红了,不住口地连声下令。
“叔父。劳烦你组织一万弓箭手上去,距离营垒四十步结阵,一旦听到鸣锣声响,立即给予营垒敌军覆盖射击!”
一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老将应声接令。这人是蒲洪弟弟、蒲健叔父蒲安。
“小弟!汝集结一万精兵,多带撞木,一俟叔父射出三轮箭矢,立即结阵冲击!”渡口营垒是道短短的弧形土墙,攻击面窄,一万人不可能同时展开攻击。蒲雄知道其中的艰难,接令后将一万人编成左三个、右三个以及中军等计七个攻坚营,左三、右三每营一千人,攻击面覆盖三十步。蒲雄自带中军四千人,覆盖一百步的攻击宽度。
蒲雄去后,蒲健叫来侄儿蒲箐,命令道:“汝率一万人结阵列于弓箭手之前,听吾令行事。。。”
蒲箐是蒲洪长孙,其父是蒲洪长子,因武勇过人,引的石虎起了戒心,随后使了个手段,将他与蒲洪次子一同诛杀。蒲洪及蒲安、蒲雄等因此怜惜蒲箐,年龄轻轻,就让他担负起一方督率之责。
接下蒲健将令,蒲箐不敢怠慢,立刻去召集人手。他刚刚纠合起几个小率,突听中军阵中传来金锣鸣响之声——那是蒲安的一万弓箭手就位,蒲健鸣锣招唤攻击的王堕率部回撤。
三通金锣鸣响,氐人大部流水似的退下去,一些和滠头、新义联军纠缠在一起的小部却不是说退就能退的。
蒲安没有耐心等待这些人,金锣鸣罢,他举旗一挥,各屯都伯见到,一起喝令。“上弦!”一万弓手齐整划一地捻出羽箭,搭在弦上。
蒲安令旗再是一挥,各屯喝令声变成了“张弓!”一万弓箭手身子倾斜,拉出弓箭步,长弓斜指向天,缓缓来开弓矢。
蒲安手中令旗狠狠向下一挥舞,各屯都伯大喝道:“目标六十步!射!”
一万支箭羽同时发射,尖利的啸叫冲击着耳膜,漆黑的箭杆遮蔽了上空,如一团乌云呼啸着笼罩向营垒。
“隐蔽——隐蔽!隐蔽。。。。。。”
韩彭不停地叫喊,直到听见“嗡——”地一声弓弦震响后,才扑身躲到土垒墙后。
事实上,在对方金锣鸣响的那一刻,联军就有所预料,能躲得已经躲了起来。只是苦了不能躲的——那些缠战厮杀的士卒,无论是氐人还是联军,都已浑然忘我,根本不知道死神正在临近。
箭雨倏忽而来。
“扑扑扑——”
“啊!啊!啊——”
雨点扑打的沉闷声,痛苦的、意外地、本能的各种喊叫痛呼声,同时响起。刚刚还大呼小叫,跳跃来去的身影顿时成为一座座静止的塑像;营垒前后,忽然安静下来,只有密密的箭矢无声地颤动着,铺满了土墙正面、营垒前后的空间。
营垒前后,看不到一点生命的气息。
“。。。射!”
“。。。射!”
第二道、第三道箭雨次第而来,除了让箭雨丛林显得更为密集之外,已收割不到生命。
“杀——”
整齐划一的喊杀声几乎和第三道射声同时响起,一万氐人分为七个冲击集群,再度攻向土垒。壕沟早已被填平,他们前面的唯一阻挡就是那道长不过一里,高不过六尺,残缺处处的土墙。
整齐的号子声中,一二十根撞木冲在队伍的最前列,向土墙狠狠撞去。
二十步!十五步!十步!八步。。。土墙越来越近。
“射!”一声令响。安静的土墙后突然冒出无数身影。几十具诸葛连弩率先架起,喷*射出劲爆的铁矢,其后是零落散射的羽箭,近距离给予对手致命打击。
七八根撞木轰隆坠地,提抬它们的士卒损失大半,剩下的人手已不足以承担所有的重量。“抬起来!冲锋——”氐人各攻击营统带厉声呵斥,指挥轮替人手抬起撞木,继续前冲。
通通通——有力的撞击一次次响起,氐人不要命地冲上来,抬着撞木撞击土墙。
刺——营垒里探出一支支长枪,对着冲近的氐人攒刺。射——弓箭手、连弩手不停地发射着弓矢,收割着对手的性命。他们要在土墙被撞塌前,尽量多地杀死对手。
“杀!”
有几处的喊杀声突然暴烈起来,氐人撞破土墙,顺着缺口杀进来了,联军毫不示弱,迎头抵住,双方在缺口内外展开激烈厮杀。
激战从黎明前开始,一直到午后还未结束。滠头、新义双方联军两部轮替着战了两个来回,蒲雄的一万人久攻无功后,换上了蒲箐‘蒲箐率部鏖战一个时辰,随即撤下来休整,再次换上蒲雄的一万人。
双方的阵线依旧围绕在土墙前后,此时营垒土墙已不复存在,化成了一堆堆的废墟。除了可以作为躲避弓箭的掩体,几乎没有其他防御优势。但是,联军还是让氐人吃足了苦头。
因为地势的逼仄,不利于大军铺展,氐人的人数优势不能得到发挥,与此相反,新义军志愿兵和姚益部禁军的优良素质却展现的淋漓尽致;双方受地势限制,只能分散成一队队、一股股,彼此对攻;这个时候,结成牢固阵势,攻守呼应的联军往往一个集群冲击就让对手松散的阵形崩溃,接下来等待他们的不是溃散就是被围杀。
蒲健站在战场两百步外,木然观战。如果说,此战之前,让他用一个氐人的性命换取两个对手的性命他会觉得心痛,这时候,他恨不能用一个氐人的性命换取一个对手的性命。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对手大多是禁军出身,单兵战力远远高于寻常募兵,结阵之后,跟不是寻常募兵可以比拟的。他希望,能用两个氐人换取一名对手的性命,最终耗死对方。
“鸣金收兵!今日到此为止!”一个声音在蒲健耳边响起,蒲健听后,勃然大怒,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为的是耗尽对方,若是鸣金收兵,付出的代价,还有意义吗?
蒲健横眉怒目,回过头去,只见蒲洪和麻秋等一行人不知何时来了,正蹙紧眉头专注地眺望战场,却没人注意他的反应。
蒲健一泄气,扬扬手,无力地对左右人道:“鸣金吧——”
金锣鸣响,枋头军陆续撤了下来,对手紧追不舍,缠住枋头军尾部,杀出营垒一二十步,这才退回营垒。
看到对手趾高气扬的样子,蒲健钢牙几乎咬碎,暗自气恼之中,却听父亲问道:“我军伤亡几何?对手伤亡几何?”蒲健心头一暗,痛心地回答道:“我军伤亡七八千,对手伤亡估计不到四千。”
“嗬!攻击作战的伤亡比得上昨日阵战了。。。”蒲洪嘲弄地笑了一声,没有理会脸色通红的蒲健,转对麻秋道:“军师将军以为该当如何?”
“此战怪不得世子。对方援军不弱,只怕是从邺城来的精锐禁军。”麻秋先为蒲健作了开脱,随后从容道:“氐王若心痛部众,宜用计取,不可力战。”
“哦?如何智取?”
“另开一道战线!对手人数有限,分则力弱。氐王若是另开一道战线,必能令对手顾此失彼。”
麻秋微微一笑,道:“敌军远道而来,粮草辎重必定有限,氐王若从正面予以围困,随后另遣一支军夺回东枋城以及河东渡口,断其后路;如此,不需半月,敌军粮草断绝,军心惶恐,可不战而胜矣。”
蒲洪微微颌首,意甚嘉许。麻秋瞅见,目光一闪,又道:“秋承氐王看重厚待,一直未能报答,愿请令领一支军,绕道渡河,夺下东枋城与河东渡口。”
“这个。。。”蒲洪沉吟了片刻,婉言拒绝道:“此是小事,勿须劳动军师将军大驾。再说本王也离不得军师将军,还是另遣他人为好。”
麻秋有些黯然,一低首,遮盖住神色,道:“麻秋唯氐王之命是从。”
蒲洪眼光闪烁,正在思虑让谁领军过河断敌归路时,一骑飞马疾驰而来。
来者是蒲健生母姜妃的大兄、驻守官渡的姜伯周遣来的。来使禀告道:“前大赵洛州刺史刘国大败于大魏豫州牧冉遇,率残部逃离阳城,意欲渡河北上与黎阳段勤会合。行至官渡,请求放行。姜伯周不敢作主,遣使前来请问氐王:放还是不放?”
“刘国想去和段勤会合后反魏?”蒲洪目光一凝,问道:“刘国还有多少人马?”
使者答道:“大约万余人,其中骑兵千余。”
“嗯。汝告诉你家督护,让他善待刘刺史,本王稍后便到,亲自会一会刘刺史。”
蒲洪打发了姜伯周的使者后,唤来蒲健,命令蒲健不得轻易发动攻击,只在渡口营垒外挖壕筑垒,将敌军团团围困,小心敌军突围。
交代一番后,蒲洪带了麻秋等人,赶往官渡,去见刘国。
二十八章各有算计
氐人退下去了,渡口和营垒一带恢复了平静。 ,换下了韩彭和姚若。随同二人一起退下来的,还有一脸阴沉的姚苌。
姚苌麾下还有五六百死士。他们远远地离开联军大队,默默地倚靠着河堤咀嚼干粮,姚苌偶尔会抬起眼皮,迅疾地向河中心的船只扫上一眼。那些船只没有目的地飘来荡去,就是不向河西靠近。
姚苌一阵无奈,没有船只,即便知道五兄被拘押在不远的东枋城,他也无可奈何。那个新义军军帅太可恶了,告诉他这个消息,不是因为好心,纯粹是为了要挟。想到这里,他恨得牙根紧咬,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不可原谅!哪怕是新义军的韩彭救过他的性命,他仍然认为,新义军罪大恶极。
石青不知道这些,姚苌咬牙切齿的时候,他正和姚益一同接见权翼遣来的士卒。
权翼率千余骑逃遁西北方,在大别山余脉的沟谷间摆脱追兵后,再次潜回到淇河附近,躲在渡口西北二十余里外的山谷中,随即派人前来向姚襄禀报近况。权翼差遣的士卒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