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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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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窝盔返回西枋城,与他同行的还有十名屠军装扮的新义军天骑营士卒,为首的是位沉默的年轻人。
麻秋原本不是很满意,仔细打量了一眼后,发现那位年轻人清秀稚嫩面孔上透着一股子狠厉之色,这才放下心来。
“新义军天骑校尉孙霸见过麻帅。”年轻人是孙霸,他的脸上已经看不见伤逝后的哀痛,能看到的只有凶厉的杀气。
麻秋嗯了一声,正襟萁坐,肃然问道:“石帅怎么说,预计什么时候动手?”
孙霸回答道:“二月二十四半夜子时。我们在城内先动手,夺下东门,接应天骑营入城。。。”
“等等!”麻秋开口打断孙霸,疑问道:“夺下东门?就你们十个人?”
“不止十个!”
孙霸掐指算道:“城内还有我们五个兄弟。麻帅还有四个亲卫,再算上麻帅,正好有二十人。”
听到最后,麻秋不由得犯起了迷糊,怎么把自己算上了?自从屠军成立以后,多少年了,即便是乱军之中,溃逃之时,身边也是前呼后拥,何曾孤身陷阵过。这个没过门的女婿想干吗,竟让老岳家充当敢死队!
“哼哼!好啊——麻某嗜好博弈,没想到女婿也是同道,很敢博吗。好吧,麻某就陪他博一把。”麻秋狞笑着,狠狠瞪了一眼窝盔,不知他和新义军怎么联系商议的,竟弄出这么个结果。
窝盔苦着脸,躬身谢罪,辩解道:“麻帅。窝盔也想多弄点人进来,只是。。。这四下都是眼睛盯着在。”
麻秋没有理会窝盔,重重出了口闷气,问孙霸道:“距离二月二十四还有三天。新义军天骑营有多少人?”
孙霸一丝不苟地回道:“全营将士合计九百五十七人。”
“什么?”
麻秋再也忍耐不住,倏地一下从胡椅上站起,不可思议地叫了起来:“石青小儿,太过儿戏了,九百多人顶得什么!西枋城即便再空虚,各个酋长府上的护卫合起来也有四五千,城内还有几千配发了刀枪就能上阵青壮仆佣。指望九百多人搅乱西枋城,做梦去吧。”
“麻帅稍安勿躁。”
孙霸不紧不慢地说道:“天骑营人数不够,不是还有屠军吗?”
“屠军?”麻秋警惕地盯着孙霸,他指望搅乱枋头之后,依靠几千屠军收降纳叛,可没准备让这支亲信队伍为新义军打头阵。
孙霸诚恳地解释道:“麻帅知道,白马渡到西枋城路途不短,其间要渡黄河、淇河,甚是麻烦;新义军主力怎可能无声无息地调动过来?而从汲县到西枋城,大军急行,不过四五个时辰的路程,一蹴就至,极为方便。是以,石帅有意请屠军出手配合;另外,石帅说了,屠军对新义军的援助支持,新义军将会给予十倍的回报。”
“十倍的回报?哼哼。。。”冷笑一阵后,麻秋突然发觉这个女婿真的很让人头痛。头痛归头痛,他却没法赖掉、没法摆脱。因为麻姑已经。。。
“唉——”
麻秋发出一声父亲式的哀叹,思路重新回到正事上来,思虑片刻后,他忧虑道:“即便屠军跟着发难,凭这几千人,也未必能动摇的了枋头。若是一击不中,错过良机,可就悔之晚矣。”
“搅乱枋头并非靠屠军和天骑营。麻帅可记得东枋城,那里还有段勤、刘国的一两万人马。石帅已安排人手候在淇水岸边,一俟西枋城乱起,便会快报东枋城,敦请段勤、刘国来向老蒲洪收债呢。。。”
说道这里,孙霸嘴角浮出一丝狰狞的笑意。“。。。石帅料定,那两位不会错过浑水摸鱼的良机。”
五十三章用什么下酒
从4月19日到23日,下周一至周五,本书将在书评区每天提出一个问题,当天回答对的人都将获得网站送出的积分奖励。
详情请看:《寻找纵横骨灰级读者》
第一个问题将于19日中午时分提出,请大家密切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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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秋担心大晋出兵青、兖之事没有发生。
二月二十四,梁安自广陵返回,告知蒲洪:殷浩一直在想办法劝降新义军,所以,他不会和青、兖刀兵相向,对于新义军和枋头之间的争斗,他打算从中说合;说合使者荀羡已经动身北上了。
“说合?!双方死伤数万,血仇深结,他殷渊源被猪油蒙了心,这般时候还试图说合?”蒲洪大怒,指天跺地大骂殷浩蠢笨如猪,枉为江东第一名士。
麻秋暗自欣喜,不露声色地在一旁温言解劝,不时附和着骂上两句殷浩;就这样,陪蒲洪说了半日,瞅见天色渐渐暗下来了,遂起身告辞。
悠然回转寓所,到正堂坐下后,一个年青仆佣送上茶水,请示道:“将军,是稍歇片刻还是就上饭菜吗?”
“家里人都用过没?”麻秋随意地问,得知寓所的人都用过后,便吩咐道:“那就上吧。另外,给麻某上一坛好酒。”
仆佣下去端菜上酒,麻秋起身摘下墙壁上悬挂的长剑,“呛啷”一声将长剑自鞘中拔出,麻秋左手三指探出,轻轻搭在秋水一般的剑刃之上,沿着锋刃边缘上下摩挲。
“将军。酒菜齐了,可以用了。”年青仆佣在旁提醒了一声。
麻秋嗯了一声,喊着年青仆佣的名字说道:“梁四。你过来,看看这柄宝剑可够锋利。”
“小的怎懂得这些。。。”年青仆佣扭捏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麻某听说,宝剑是否锋利,单看能不能一剑枭首;你不懂不要紧。。。”麻秋看着梁四笑道:“。。。只要能让麻某试剑便可。”
“试剑?”梁思有些迷惑,就在这是,麻秋右手忽地动了,宝剑光华灿然闪耀,一扬一落之间,梁四已然是身首分家;无头身躯扑地一声向前栽倒,带着困惑表情的头颅飞上半空,旋转一圈后,才咚地一声砸在地上。
麻秋身躯略弯,将宝剑在梁四身上一抹,擦去剑刃上的殷红。然后走到几前,一把拎起开封的酒坛,叫了声:“串子!”便即捧起酒坛,大口大口地灌了起来。
“麻帅!属下在此候命。”一个长竹竿般的中年士卒进了大堂,躬身行礼。
麻秋擦了把胡须上的酒沫,厉声道:“串子!你悄悄去把毛胡子的人头给本帅取来,以助本帅酒兴。”
“遵命!”
串子应诺之后,抽出环刀潜到厨下,将火夫毛胡子一刀捅死,割下首级,拎到正堂,望矮几上一墩,向麻秋禀道:“麻帅!属下特来复命,毛胡子人头已经取来。”
“哈——”麻秋吐了口酒气,看着几上的人头笑了起来,只是他眼中和语气殊无半点笑意,反而异常冰冷。“串子,带他们几个去磨刀、护理甲衣,今夜我们要搏一把。”
串子应诺退下,麻秋也不用饭菜,只抱着酒坛,灌一口酒,瞟一眼人头、尸首,如下酒一般。
待一坛酒喝完,外面的夜已经很沉了,寓所门外传来响动,不一会儿,孙霸引着三娃子等四人进入正堂,他们瞅也未瞅一眼地上的尸首和人头,孙霸道:“麻帅。时候快到了,可以动身了。”
麻秋嗯了一声后,发现对方人中没有当初和自己联系的小耗子,当下警觉地问道:“还有一个人呢?没出什么意外吧?”
“小耗子常和蒲坚同房,那个蒲坚至今未睡,和小耗子说话呢。小耗子脱不了身,来不了啦。”三娃子解释了一下。
“哼哼。。。十九个人!”麻秋嘿了一声,旋即叫道:“串子,备甲取槊!”
“遵命!”应诺声中,甲叶叮当撞响,串子和三名亲卫兵甲森严,肃然进入。其中一人多持了一根长槊,另一人捧了兜鍪,又有一人捧了一具筒袖铁铠。
两人服侍着麻秋披上铁甲之后,麻秋伸手接过长槊,随后一咬牙,白森森的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出发!”
十九人悄悄出了寓所,从一条小巷钻出来后,便扮作巡哨人马,列成小小的纵队,大摇大摆地向西枋城东门行去。
夜色深沉,街巷两边人家透出的几点灯火映得道路模糊不清,这种情况下,麻秋也不怕被人认出。他和孙霸一左一右,行在队列前首。
“文直。经过几次阵战了?害怕吗?”走上通往东门的直道上时,麻秋问了一声孙霸;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对方一看就是历经多次阵战的狠辣角色,兼且血气方刚,哪会知道害怕?自己这一问,反而显得心虚露怯。
难道我开始害怕了?麻秋心底刚刚冒出这个念头,旋即被他恼怒地一甩头,扔飞了。
也许是不屑于回答麻秋的这种问题,孙霸默默向前,一言未发。这让麻秋好受了一些,他没话找话地问道:“天骑营可是到了?”
“麻帅放心!天骑营子时之前一定会在城外埋伏就绪,只等我们打开城门。”
孙霸话语中透着一股异常强大的自信,麻秋对这个年轻人越来越有好感了。“嗯。。。窝盔率屠军黄昏从汲县出发,急行的话,寅时可以赶到,天骑营支撑一两个时辰应该没问题的。只是不知道明早段勤和刘国会不会率军杀来。。。”
咕哝了几句后,麻秋又是一阵懊恼,他感觉自己的嘴越来越碎了,不知道是因为老了,还是被即将到来的陷阵厮杀刺激的。
“麻帅!到了——”孙霸不知道麻秋的心思,至始至终,他都专注地盯着前方的城门。
西枋城规模比东枋城大一些,有四道城门;尽管如此,它依旧更像坞堡山寨而不是像城池;城门与其说是城门,不如说是山寨门户,直通着壕沟吊桥,外没有瓮城防护,上面也没有城楼,城墙之上不是驰道,更像是土梗。土梗上筑得防护墙很平整,没有参差不起的垛口和箭孔,城墙根下更没有藏兵洞等等。
但是,西枋城的居民从来没有担心这些;他们相信,即便没有寨墙壕沟,也没人能伤害到他们分毫。即便新义军很让人头痛,枋头军依然是在进攻,而不需要防守。所以,西枋城的守卫平时并不是很森严,就算正值战时,守卫也不是特别森严。
五十步外,孙霸开始快速清点,距离三十步的时候,他得出了城门守军数目,大概是一曲两百人左右。
其中城头上瞭望的二十人与城门洞口持械的三十人应该是正在当值的一队;另有一队蜷缩在城门洞里睡觉,应该是下一轮当值人员;城门两边的城墙根下,各有一队士卒,围成两堆篝火说笑。他们的兵刃都斜靠在城墙上。
当值的守军发现了从黑影中走出的这支小队;望着小队锃亮的甲衣,他们有些摸不清底细;迟疑之中,两个头领模样的整了一下行装,迎了上来。其中一个小心地问道:“是哪位督护府上的?有何贵干?”被他这一喊,篝火边闲散的士卒也注意到了,纷纷探头张望。
“麻帅。你看这样可好。天骑营负责攻击,夺城门开城门,然后引导大队进入;麻帅带人负责阻击,争取一刻时间就够了。”孙霸脸上挂着笑,向对面扬了扬手,压低了声音急促地和麻秋商量。
“干吧!”麻秋篡紧了马槊,到了这一刻,除了死拼搏杀,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连弩注意,不得浪费,一会对准城门洞里敌军密集处发射。”孙霸扭头低声交代罢,脚下加快,绰着铁枪迎上两名守军,笑呵呵地说道:“两位大哥走眼了,你们看哪位督护府上能有这几位兄弟身上的行头。呵呵,这可是铁甲。还有这。。。”
孙霸指点着麻秋和他四名亲卫的铁甲,随后扬起手中长枪,道:“这可是铁枪,全重三十八斤。”说话间,他已到了两人面前,扬在半空的长枪抖了一抖,忽然绽放出两朵枪花,将两名枋头军笼罩其中。
“啊——”
“你——”
两声惊叫刚刚出口,便即嘎然而止;两名枋头军咽喉尽被洞穿。。。
变故突然发生,枋头军无不目瞪口呆,孙霸大喝道:“连弩!上——”
九名天骑营士卒端起连弩奔上几步,对着城门洞守军扣动了扳擎,孙霸从背上取下连弩,跟着扣动。
“嗡——”
“嗡——”
“嗡——”
。。。。。。
连弩迸射的声音不断爆响,城门洞内外站立的守军刷地一下齐茬茬栽倒,而躺着休憩的守军哎呀一声弹跳起来,随即再度栽倒,他们在睡梦中受到了伤害,神经发射性地弹动。
铁矢射空,天骑营士卒将连弩一抛,嘶喊一声,绰着刀枪杀进城门洞,对着仍旧站立的、已经歪倒的、躺着不动的守军乱砍乱刺;他们这时候甚至来不及分辨对手是否已经死了。
“开门!你们几个快开门!敌军交给孙某——”孙霸铁枪使开,迈开大步在城门洞里四处捅刺,清剿连弩下的漏网之鱼。四名士卒在他的指挥下,下门栓,砍门锁,忙个不休。
麻秋率四名亲卫跟在天骑营后,帮孙霸清理了几名枋头军后,他转身立于城门洞前,嚎叫道:“串子。你们到我左右,准备阻击。”
五十四章烧
惊变骤起,枋头城守军懵懂一阵后,渐渐反应过来,有人吹响了报警的号角,更多的人抓起刀枪,向城门洞围拢过来。
城门洞里的厮杀还在继续,四名天骑营士卒忙着斩关落锁,孙霸带着五名士卒追杀慌乱逃蹿的城守军。城守军还有二十来名,在惊慌之下,他们忘记捡起刀枪抵抗,只下意识地四处乱窜,最后纷纷倒下。
麻秋和四名重甲亲卫守在城门洞内侧。瞧见枋头军围上来后,麻秋一挺马槊,瞋目大吼:“麻秋在此!谁敢上来领死!”
此时的麻秋双目圆瞪,俊面扭曲,三绺修剪齐整的长髯在风中呼呼打转,在两侧一闪一灭的篝火映衬下,整个人仿如恶魔出世,杀神临凡,实在是惊煞人,吓煞人,哪有平日半点温文儒雅气质。
麻秋屠夫恶名,可止小儿夜啼,绝非虚言。
与这种恶名相伴的是麻秋多年来的赫赫杀戮之功,尽管其中有密云之败和凉州三败的耻辱,但是,熟悉之人都知道,麻秋绝非无能之辈;那几次战败,不是因为他无能,而是因为运气不好,遇到的对手太过厉害。西凉谢艾、大燕慕容恪这种冠绝一时,千年难遇的对手被他先后遇上了。
这其中的缘由不是寻常枋头城守军应该知道的,更不是他们能够懂得的。他们只知道麻秋的严苛暴虐,屠军的血腥残忍;乍然听闻对手是麻秋,枋头城守军无不胆颤心惊;百十个士卒渲染大哗,向后退出几步,竟然不敢向前发动攻击了。
“弓箭!取弓箭来——”一个军侯模样的头领慌张地大叫。情急之下,他把箭矢无法穿透铁甲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城头上瞭望的士卒闻声送下来二三十张弓,几百只箭矢;城守军抢过弓箭,站在二三十步外,对着城门洞疯狂地发射。
“找死!”麻秋口中爆怒地吼叫,心里却是暗自惊喜,低声传令亲卫用敌军尸首阻挡箭矢,护住面门。
五个人抓了十具尸首摆放在面前,不仅护住了自己,还护住了身后的天骑营将士。
“扑扑扑——叮叮叮——”
城门洞口不断爆出箭矢钻入尸首以及与铁甲碰撞的声响,打击声如同麻秋的心跳,紧凑而又急促。短短一瞬,麻秋仿佛千万年般漫长。就在他越来越急躁的时候,身后爆出一阵欢呼:“断了——”
欢呼声中,身后传出一阵下锁取杠的声响,麻秋心底放松的时候,听见城门吱吱呀呀打开了。
“麻帅!请在此观阵,待孙霸冲杀一阵!”孙霸不知何时来到麻秋身边,交代一声后,一绰长枪,迈开大步,一边拨打着雕翎,一边冲向枋头军。
麻秋嘿嘿低笑,双手一松,丢下尸首,肋下马槊滑落手中后,他回头看去,只见几十名浑身湿漉漉的士卒各自端着一支连弩,正疾速地向弩槽中填放铁矢。
天骑营确实到了,他们应该是先行潜过壕沟的前锋了。麻秋彻底放下心来,随后一舞长槊,叫道:“走!杀上城楼!放吊桥——”
也许因为西枋城守军太少。东城门的报警号角吹了好一阵,除了城中心的各酋长府邸多出了许多灯火外,没见援兵赶到。
麻秋放下吊桥后,匍匐在壕沟外沿的天骑营士卒呐喊着冲进城,残余的枋头城守军见势不对四散溃逃,孙霸拎枪站在城门洞,扬声下令:“放火!一路烧过去——”
入城的天骑营士卒齐声应诺,四散开来,三五个凑成一堆,打石取火,随后不管不顾地四处点起火头。麻秋恍然发现,新义军天骑营早有准备,每个士卒身上都携带了一些火油、火石等引火之物。
就在麻秋惊愕之时,西枋城东门一带已是一片火海。
“这。。。。”
麻秋呆了一呆,随即飞奔而下,冲到孙霸面前大吼道:“给我停下!不能放火!这他*奶*奶*的都是钱!枋头的财富都集中在西枋城!”
孙霸肃然一揖,毫不客气地拒绝了麻秋:“对不住麻帅!火烧西枋城是石帅亲自下的命令,孙霸不敢不遵,恕难从命。”
“蠢猪!笨蛋!”
麻秋心疼之极,大叫大喊道:“石青这个笨猪,怎么能将辛苦得来的战果一把火烧了。”
孙霸听到麻秋辱骂石青,脸上浮出几条黑线,只是他知道麻秋和石青的关系,不好问罪,于是将语气冷淡了几分,冷漠地说道:“石帅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寻常之人岂会懂得?就拿这次事情来说,石帅需要从心理上震骇枋头人、击垮枋头人;将枋头盘根错节的关系搅成乱麻,彻底捣毁蒲洪依赖的根基;而不是为了收获钱粮布帛这样的战利品。石帅曾经说过,只要歼灭了敌人,即便没有战利品,没有财富,我们还可以凭自己的双手创造出无数财富;若是不能彻底歼灭敌人,我们创造出再多财富也只是为敌人做嫁衣裳。”
“疯子!石青是个疯子!”听了孙霸的话,麻秋一阵泄气,他突然感觉到,他那个没见过面的女婿很可能比他更狠更疯狂。
天骑营知道西枋城没有援兵,是以没有急于攻打征北大将军府,而是沿路烧杀,制造混乱。没多久,西枋城整个东部区域化为一片火海。
这种有恃无恐的举动,让蒲洪和留守的大小酋长们意识到,敌人可能有后应。蒲洪将大小酋长、流民督护的私兵护卫纠集一处,集结出三千人马试探着反扑了一次,没过多久,反扑被打退了,蒲洪也得到了准确探报,敌人是新义军和麻秋。
听到麻秋的名字后,蒲洪决定突围。他知道,麻秋向来是谋定而后动,既然动手了,汲县的几千屠军绝不会当作摆设,这股力量和新义军会合后,已不是当前西枋城能够打退的了。
寅初时分,屠军到来之前,蒲洪带着几千部族家眷和四五千青壮护卫向西逃走。西枋城南边是汲县,那里有屠军,北边是朝歌和太行山,那里是绝路;东边有新义军天骑营。向西去共县是他目前唯一的退路。
蒲洪西逃不久,屠军赶到了,和天骑营会合后,他们抛下一片火海的西枋城,开始向西追击。
蒲洪很幸运,孙霸固执地执行着石青的命令,四处出击,沿路烧杀,追击的并不迅速,以至于让有家眷拖累的蒲洪得以安然抵达共县。
共县中心坞堡原是南安羌族聚集地,这时候已是人走堡空,十分萧索;蒲洪在此停驻,随即派人出去四下召集人马,准备据堡坚守;过了半日,派出去的人手回来了,同时带回了几百名青壮。这是方圆三五十里内,所有的青壮了。
蒲洪发觉不妙,不敢再留,随即整顿人马继续向西逃窜。
“擒贼先擒王!这等琐事日后再做。。。”麻秋厉声叱喝,责怪孙霸只顾烧杀,却放走了蒲洪。屠军到达后,他显得格外威风。可惜孙霸不吃他那一套。
“蒲洪一老朽儿,值得什么?”
孙霸嗤笑一声,反驳道:“石帅说了。我们在西枋城釜底抽薪,目的是为了白马渡战事的胜利,那里才是关键,有近四万枋头大军;只要击溃他们,十个蒲洪也不禁孙霸一枪。”
“汝不要在麻某面前再提石青。”听孙霸一口一个“石帅说了。。。”麻秋异常恼怒,有种被人忽视的感觉。
孙霸嗯了一声,很干脆地应承道:“好。孙霸听麻帅的。石帅吩咐过,只要不涉及战事,孙霸以麻帅为尊。”
“哼!”麻秋无奈地哼了一声,懒得再和孙霸纠缠无干之事,当下问道:“石青到底想让你怎么做,才能击溃白马渡枋头军?”
孙霸截然回道:“烧!石帅只交代孙霸一个‘烧’字;石帅说,天骑营走到哪,烧到哪,要烧得枋头处处冒烟,烧得黄河北岸到处烽火;如此就不愁白马渡枋头军看不见,不愁他们心里不发慌。”
“走到哪烧到哪?”麻秋倒吸口凉气。枋头不是一个城池,在蒲洪势力大膨胀之后,枋头是包括黄河两岸的汲郡、河内郡、荥阳郡、洛阳在内的数万里方圆、数百个坞堡农庄。这一路烧下去,实在是骇人听闻。
“麻帅怕了吗?”孙霸突然问了一句。
麻秋脸上现出一道潮红,旋即他嘶哑着嗓子叫道:“怕?本帅至今不知怕字是怎么写得!”
“那就好。”孙霸赞了一声,只是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赞誉的味道。稍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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