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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婚主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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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里防线一下子崩溃,再也撑不下去。在他要亲过来时,抽出放在包里的右手,用尽全身力量扇了上去。
“啪”的一声,杨副总的脸偏向一侧。
我咽下一口吐沫,惊恐的看他一眼,回手去拉车门。
用力拽了几次,车门都丝毫不动。音乐中的架子鼓声,声声都像砸在我心上。
杨副总抬起左手,用拇指狠力抹了下左腮,眼中露出凶光。
我把包挡在胸前,在角落里一缩再缩。动动嘴唇,抖着声音道,“杨副总,你醉了……啊!”
眼前一黑,杨副总反过身来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我耳中轰的一响,就被他掐住两腮,逼着和他对视。
他磨牙道,五观拧在一起,“给你脸,你不要脸。”
我含着舌头说不出话,眼里浮上泪光。此时他的每一个表情,都在诠释着阴狠。
“装啊?”杨副总大吼一声,把我包用力拽出扔到一边。
我用力挣扎,伸出双手去抓他,却失守胸前。
“还是你就喜欢这么玩?”
他手抓住我衬衫用力一撕,我衬衫上的扣子崩落,右边肩膀暴露在空气中。
“放开我!”我挣开他手,连蹬带踹,“不然我会告你强奸,我一定会告你!”
杨副总的回答,是掀我的裙子。
我几巴掌扇到他脸上肩上,手乱抓之际抓到垂在我身上的领带。一手抓住一条,一用力,我咬牙勒紧了。
杨副总脖子一梗,停下动作。他左手撑在我身侧,右手抓向领带。
我僵硬着身子,把力气全用在了手上。
勒死他!
我通红着双眼,除了卡在他喉咙上的条纹领带什么也看不到。感觉不到手上的痛,感觉不到肩上的凉,感觉不到周围一切。
杨副总被我勒的咳了两声,酒气喷到我脸上。想说话,动动唇没发出声音。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我的和杨副总的,在不大的空间里此起彼伏。
杨副总和我抢了几次领带都没成功后,把手掐在我喉咙上。
一收力,我眼前一黑手使不上劲。
杨副总猛咳两声,从我手里夺走领带,坐直了身了。
我深吸一口气,也猛咳起来。不等气顺平,伸手把包捞在怀里,拿出了。
郝助理的电话。
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觉得郝助理亲切过,抖着手,就想接。
杨副总却拦住了,他按住我的手,沉声道,“想清楚了再说话,想想你的钱途。”着重咬了钱字。
这么一耽搁的功夫,郝助理的电话断了。
角落里,杨副总的响起。
杨副总松开我手,拿起看了眼,抬手敲了敲前面隔板,“关掉。”
音乐停下后,他揉揉脖子,把电话接起来,谄媚的笑道,“董事长,这么晚了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不知电话另一边的董事长说了什么,杨副总眼中闪过一抹诡色,“您到北城来了……是,是,我现在是在北城。”一转话音,了然笑道,“您是来看余总的。”
“哦,路过……”杨副收了笑,正色道,“您现在在哪呢?”
杨副总那刚说几句,我刚安静不到一分钟的再次被郝助理打响。
我往角落里靠靠,接了起来。
“方小姐。”郝助理的声音很急,“你现在在哪呢?”
杨副总一眼向我横过来,警告意味十分明显。
“电话不要挂。”不等我想好怎么回答,郝助理道,“我正在往你那里去。二十分钟,不,十五分钟我就能到。”
我吸吸鼻子,从嗓子眼里嗯了声。
“我会一直和你说话,呕……”电话里,郝助理接连几声干呕,“你也可以和我说话……呕。”
我想说开车就不要打电话了,很危险。可却脆弱的害怕他真不说话了,这好不容易来的一根稻草消失不见。
旁边,杨副总的电话打完了。他瞄瞄我耳侧的,眼神闪烁。
我抱紧肩膀遮住胸前,哑着嗓子对他道,“想想你的前途。”我学他,也着重咬了前字。
杨副总收回视线,把领带解下来甩到一边。
余下的时间,他没说话,我也没说话。我的另一侧,郝助理一边干呕一边说话。
乱七八槽什么都有,我却神经紧张到一句也听不进去。
十分钟左右,车子开到闹市区,拐到一条人少的小路停下。
杨副总冷声道,“滚下去。”
我拉开车门,毫不犹豫的下车。车门一甩,车子前灯闪亮两下驶出小路,溶入车流。
夜风很凉,从衣服的撕口钻进来,冻的我浑身发木。
我蹲在黑暗的角落里缩成一团,抱着双膝瑟瑟发抖。牙齿紧紧咬着唇,不一会舌尖就尝到了铁绣味。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被照亮了。我抬头去看,一个人影在车灯的逆光中晃过来。
直到他在我面前弯下腰,我才看清他是余扬。
余扬抬手摸在我耳侧,轻声道,“没事了。”
说完,拉我起来,把我横抱起来。
我抬手环住他脖子,把脸埋在他胸前,小声道,“谢谢。”
坐到车上,郝助理开车,他轻轻拍拍我肩膀,“可以哭了。”
我所有坚强卸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落下泪来。
越想,越害怕。越想,抖的越厉害。
余扬抱着我,越来越用力。最后,我被他勒的不抖了了,心也慢慢平静下来。
狠狠抽噎两下,我道,“我喘不上气来了。”
“好了?”余扬松开手臂。
我点头,挣开他坐到一边。衣不遮体,我右手捂腿,左手抱肩。
余扬脱下西服搭在我肩膀上,别脸看向一侧,长叹一声。
我裹紧衣服,再一次说谢谢。
余扬回过头来,猛的扬起右手。
我一抖,把眼睛闭上了,却没躲。
余扬的手没落下来,咬牙切齿的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和郝助理晚来一会……”
我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就一次。”余扬大手握住我后脑,靠近我,鼻息打在我脸上,“就这一次。如果有下次,我就杀了你。说到做到。”
我看余扬,扑捉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在品出他不是说假话时,点头点头再点头。
不会有下次,我不会再让冯佳卖,也不会让杨副总余下的日子好过。
在我有生之年,他们都会付出代价!
“少爷。”开车的郝助理弱弱的出声,“你吓到方小姐了……”
余扬松开我,退回到一侧不再看我。
“现在去哪?”
“回去。”
“送我回家。”
我和余扬同时出声。
余扬回头看我一眼,好一会儿,道,“送她回家。”
郝助理一打方向盘,车向我所在的小区驶过去。
车里安静的厉害,郝助理坐在前面不懈余力的活跃气氛。看到一只猫横穿马路,他大呼小叫道,“少爷,方小姐,你们看,那只狗长得真像猫。”
“……”
“……”
“你们两个真没有幽默细胞。哟,那黄灯闪的真好看。”
“……”
“……”
“要不,我开开金喉高歌一曲?”
余扬阴冷出声,“闭嘴。”
“哦。”郝助理一打方向盘,车掉头后停下了,“到了。道被堵了,车开不进去。方小姐,少爷送你进去?”
“不用不用。”我连连摇头,拉开车门下车。
余扬偏过头来,问,“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谢谢。”我鞠躬,“真的,很感谢。衣服我洗好后会还给你……”
“放你两天假,你好好休息……也好好想想。”
说完,把车门一拉关上,车子启动了。
我以为车会开走,车却掉了个头,把车灯照向了小区门口。
车窗后,郝助理笑嘻嘻的打了个手势,让我走。
我裹紧衣服,在光束中跑进了小区。一直跑到楼道里,才停下脚步。
老小区老楼房,楼道灯十有八坏。
我跺了两下脚不见灯亮,把拿了出来照亮。
这才发现,电话竟然还在郝助理通话。把电话挂掉,我按亮了手电。
我住四楼,照着亮走到三楼,刚跺亮楼灯,电话响了。
来电,江泽。
我犹豫了下,没接。
电话响几声断了,几秒后,又响起,还是他。
我深吸一口气刚要接起来,楼上突然传来脚步声。我抬头去看时,江泽三步并两步的跨到我面前。
他盯住我脸看了几秒,目光下移,划过我掉了扣子的衬衫和被撕坏的丝袜上。
“走。”他握住我肩膀往楼下走,“去医院。”
☆、044 你不爱我可以,你能爱你自己吗?
就在这时,楼道灯一下子灭了。
眼前一片昏花时,我被他推的向后踉跄一步,伸手抓住楼梯扶手稳住不动一步。江泽握住我的肩膀的手有些抖,他声音有些梗,落在我耳侧,“听话,和我去医院。如果你不想报警……”
“你误会了。”我把他手从肩膀上抓下去,道,“我没事,那人没碰到我。”
江泽没说话,也没动。就那样站在我前面,拦住我的去路。
楼道里光线太过昏暗,我抬头只能看到他脸的轮廓。眨了几次眼,才看到他的唇鼻在哪。
“江泽,我累了。”我出声道,“有什么话,可不可以等我休息后再说。”
江泽按亮,侧身照到我脚下。
我裹紧身上的西服,往楼上走。站在四楼,我跺了几次脚都没能把灯跺亮。
掏出钥匙要开门时,对门邻居正好开门出来,强光手电直接照到我脸上。
我抬手挡在眼前,光束上下一晃,一声嗤笑的男声传来,“这才停多会儿电,就玩这么激烈。”
江泽挡在我身前,把那光隔在身后。他拿过钥匙开门,把我塞到暗无光线的屋里。
门“啪”的一声关上,外面的一切被阻拦在外。
我扶住鞋柜,好一会没动。大脑子里一片空白,左脸上火剌剌的痛。
江泽按亮晃进屋里,问,“有蜡吗?你这里停电一般会多久来?”
“不知道。”老小区,经常性停电。短时几分钟,多则几个小时,没有个定数。
借着他的光线抹到卫生间的门,我下逐客令,“我想休息了,你走吧。”
江泽没说话,也没有走的意思。
“那你自便。”
我摸进卫生间,关上门。把调到手电模式后,我站到洗漱台前照镜子。
本来盘成一个髻的头发凌乱散下,披在眼上。双眼红肿,一个巴掌印赫然印在左脸上。纤细的脖子上横着一道发青的掐痕,衬衣扣子掉了三四颗,可以清楚的看到粉色的胸衣和若隐若现的乳沟……
抓起洗漱台上的洗发水,我狠狠砸到镜子上。
一下又一下,砸到镜子破裂,砸到里面那张脸变得龟裂狰狞。
“小冉。”洗手间的门被江泽敲响,他道,“小冉你出来。”
我停下手中动作,冷静出声,“我没事。”
“你出来。”江泽语气里带着坚持,“或是我进去。”
“我要洗澡。”我偏头,冷笑道,“你要进来吗?”
片刻的宁静后,外面传来门一开一关的声音。
我狠咳几声,走进浴室把自己拔光。衣服全不要了,统统扔进垃圾埇。冲了个冷水澡,我套上睡衣,摸黑坐到沙发上翻看。
在杨副总的车里时,我一共拨出两个电话。
第一个是江泽的,通话时间十三秒。随即拨出的是郝助理的,时间是二分三十四秒。
再后,就是郝助理拨进的电话。一个末接,一个接通。接通的长达十五分钟。
在这期间,江泽每隔两分钟左右就会打进来一个。
正看着,屏幕一暗,宣告没电。
我睁大眼睛,眼前似有无数的小光虫蜷缩着身子流过。好一会,眼睛适应黑暗后,很暗很暗的光线从右侧没拉窗帘的窗户照进来。
我静坐一会,把手伸到沙发一侧的小柜,在记忆中的位置摸出那把锋利无比的水果刀。
光线太暗,我只能看到左腕模糊的轮廓。
冰凉的刀刃抵在手腕内侧的皮肤上,我舔舔嘴唇,心底升起一丝急切。
割下去就好了。
割下去,压在心里的沉重会消失不见,会被温热的血带走。
天亮了,是崭新的另一天。
右手微微用力,锋利的刀尖割进皮肤。安静的夜里,我仿佛听到刀刃划开皮肤那一瞎悦耳的轻响。
凉意,从刀尖渗进血脉传进心底,升华出别样的快意。
我舒展眉间,闭上眼,内心说不出的平静。
在这一刻,世间一切都变的那么微不足道。
血跳着华尔兹,在皮肤上滑动,带出丝丝的冰痒后,以最美的姿态滴在地板上。
我右手微微用力,刀尖顺着那道痒向下移动……
门口,突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我心中一惊,猛的睁开眼睛,把刀抬了起来,“谁?”
“我。”江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没走,下去买了蜡烛。”
“咔嚓”一声轻响,门的方向燃起光亮。
“不要过来。”我迅速把刀放回原地,把流血的左腕抱在胸前,“把蜡烛吹了。”
“小冉。”
“我刚洗完澡。”我咽下一口吐沫,紧张道,“没穿衣服。”
短暂的沉默后,门口处的光线没了。脚步渐近,江泽的身影走到客厅来。
我盯着他的轮廓一步步走近,坐到我左边。衣服擦在我胳膊上时,我抱着左手向右移移,和他拉开距离。
一阵风扇过后,我肩膀上多了一件衣服。带着外面的冷气,我吸了口,咳了几声。
“我还买了药。”一阵塑料袋响声过后,江泽道,“消肿的。外敷,一天两次。”
我舔了下腕上的伤口,血腥入口,“谢谢你。”
“我并没帮上你忙……我来北城不久,除了你的住处和公司,不知道你还能去哪。如果我能早点赶过去……还好,你没事。”
“嗯。”
“小冉。”江泽长长呼出一口气,犹豫了下,道,“我知道,我现在在你心里可能只是个路人。可,我想说的是,你不爱我可以,你能爱你自己吗?”
我抬头看向他,却什么也看不到,“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不自爱?”
“收起你的刺。”江泽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丝恼,“我知道今天的事只是意外,我也没有任何诋毁你的意思。可,你能睁开眼看看你现在的日子吗?你还记得你原来什么样吗?”
我咬在腕上,没说话,体会腕上那丝痛。
“你追求精致,热爱生活。咱们租的房子虽小虽旧,你却总有办法收拾的温馨雅致。记得那个阳台吗,你种了无数种花。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盛开着的。”
记忆蒙了灰,我想不起那个阳台上盛开的花,只记得枯萎的花草和落尘的玻璃。
“现在呢。”江泽问,“你的屋子里有什么?”
现在?现在我的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你在质问我?”我扶着茶几站起来,居高临下道,“你好像没有这种资格了。人会变,我现在变的爱钱,变的不喜欢自己动手劳作。这个屋子,我干吗要让它有什么,只要我想要……”
“只要你想要,余扬可以给你一切。”
“没错。”
“你要啊。”江泽站起来,贴近我,“你和他要别墅,要豪宅,要车要钱,要他能给你的一切。你为什么不要?嗯?”
“这和你有关?”
“有关。”江泽沉下声音,用商量的口吻道,“小冉,你不想再和我扯上关系,ok,我不再缠着你求你原谅。你也别再靠近余扬,行不行。我自抬点,以朋友的身份好好和你说,展季两家一定会联姻,季家小姐可不会管你是真和余扬有关系还是假有关系,她知道了,就一定会动手。除了季氏还有一个韩氏,他们三家盘根错节,几代人纠缠在一起,搅和进去真不是开玩笑的。”
好赖话我还听得出,压下心中火气,我道,“我知道了。”
季琳桐的手段,我已经领会过了。
江泽松了口气,“你这工作……”一顿,改口道,“算了,你累了,休息吧。我多说你又要烦了。”
我把衣服脱下还给他,撵人,“不送。”
“我车胎爆了,外面在下雨,我能在这等助理来接吗。”不等我回答,江泽接过衣服笑着反问,“你信不过我的话,可以把房门反锁。”
我右手摸墙,回了房间。关门前,对那条黑影道,“走时帮我把门关好。”
外面果真下雨了,雨点打在窗户上,带着丝丝冷意。
我摸着黑,找到药箱处理手腕上的伤口。草草包扎,吃了两片感冒药后,上床钻进被窝里抱紧自己。
门外,江泽在打电话。声音压的很低,听不清在讲什么。
又过了会儿,传来他来回走动的声音。
我最开始还有精神着听他的动静,随着药效发挥,意识慢慢模糊。
梦里,我回到车上,回到了杨副总扑向我那一刻。
和现实中不同的是,我没电了,一个电话也没打出去。我没能阻止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在他手下撕裂,听他笑,我哭……
画面一转,我骑在他身上,把手中的水果刀狠狠插进他心脏。
喷出的血迸在我脸上,我伸出舌尖一舔,心中说不出的痛快。
拔出刀再插第二刀时,身下人的脸变成余扬。
余扬坐起来,撕开我衣服。他把水果刀从他胸膛上拔出,狠狠刺进我胸口!
“我死了,你也要给我陪葬。”
我心口猛然一痛,惊的从床上坐起。捂着胸口喘了好一会儿,直到心口痛意隐隐退下,我才呼吸顺畅。
天已亮,雨还在下,已经来电了。
我光脚下地,走出房间。厨房里飘着粥香,客厅的茶几上立着一根还剩一半的蜡烛。我充着电,下面压着一张白纸。
我走过去拿起来看。
纸面,江泽刚劲有力的字迹写道,“你睡中咳,记得去看医生。” 'i''…'。
我缩腿坐到沙发上,把拿过来开机。
无意识的翻看着,冯佳的电话打了过来。我左手攥拳,咬牙切齿了很久才接起来。
刚想说话,冯佳急切的声音传来,“小冉啊,你没事吧?我今天早上才听到消息……”
“我没事。”是不是失望了,是不是巴不得我有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冯佳长吁短叹道,“早上听说余总的车把杨副总的车撞了时,我还以为你也在车上呢。还好不在……”
“余总,把杨副总的车撞了?”余扬撞了杨禽兽?
“是啊!我正在往医院赶呢……”
☆、045 郝助理,你这样会不得好死的。
冯佳没和我说几句,在了解到我并没有受伤后,把电话挂了。
我犹豫了下,把电话给郝助理打了过去。
郝助理接的很快,声音压的很低,“方小姐。”
我左手食指在冰凉的桌面上划来划去,轻声道,“余总,怎么样?”
里传来轻轻的关门声后,郝助理叹道,“昨夜一夜没合眼睛,刚睡。”
“睡下了。”我缓出一口气,语气随之变得轻松,“那他伤的怎么样。”
“油门踩到底直接撞到了杨副总的车屁股上,你说呢?”郝助理反问。
我心一抖,握住的手蓦然攥紧。
踩到底,那要多快?
“杨副总的车被怼的撞到护拦上,整个翻了过去,当时就起火了……”
外面还在下雨,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沙沙声。我抱紧自己摩挲双臂,如置身数九寒冬,从里到外都是凉的。
“我们这部车的玻璃全碎……能放眼的地方全是血,我……”
我掐掉电话,回屋穿衣服。拎着包锁好门下楼时,郝助理的短信发过来,上面是余扬所在的病房号。
吴用住院的那个医院,七楼七零二。
我下车时,小雨变成大雨。没有带伞,我举着包一路跑进去。
心焦的往富丽堂皇的医院大厅里进时,一不小心和一个拎着伞的老者迎面相撞。
明明老者白发苍苍,可狠狠摔倒在地却是我。
医院大厅本来就滑,雨天更甚。我这一下摔的瓷实,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老者看上去六十多岁,头发花白却梳的一丝不苟。眼睛炯炯有神,眉眼中带着几分威严。
他提提裤腿蹲下身来,点点下巴问我,“姑娘,没事吧?”
我嗓子痒,咳嗽了好一会儿,上气不接下气的吐出一个字,“痛。”
着地的右半边身子痛的快要木了,特别是后肩那里。
“痛?”老者眼睛眯起来了,一脸的不信,“真的假的?”
我本来就急,现在又痛的难受,被他这么一怀疑,心中火气蹭的一下蹿了起来,语气十分不好的顶了回去,“您摔个试试!”
“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我这一把老骨头,要真摔这儿还起得来吗?”
“是啊,您一把年纪了。咳……”我猛咳两声,道,“反正也没摔到磕到,该干吗干吗去了成吗?”
眼瞅着导诊台护士看过来,我赶紧打发走他,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呦呵。”老者把伞一放,席地坐下了,长满老人斑的手一抬,指着我说教起来,“我说你这个姑娘。刚刚明明是你低着头不看路撞到了我,现在,一句抱歉没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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