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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婚主义-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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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碎瓷声。
“老人家不要太动怒,对身体不好。”余扬回头,对芳姨道,“十分钟后。叫人来收拾。”
目光,再次从我脸上扫过。
“展寒阳你好样的啊,”展老爷子怒气爆棚,“你!”
“为了奖励我,所以你换玩法了?”余扬手轻轻一推,门合死,声音隐隐传出,“……你觉得我会在意?”
“你一定要离婚?”
“老爷子,季家没用了。”
芳姨轻碰我胳膊,“二小姐,请跟我来。”
我浑噩的跟在芳姨身后,直到被领进一间房间坐下还回不过神来。
展老爷子盛怒,怀疑展建国的死和余扬有关。可在余扬回来后,他第一句问的却是余扬离不离婚。
天。好乱,这都什么和什么?
展老爷子要认我回展家,是以为余扬对我还有意?
荒唐!
以余扬的性格来说,如果不是真放手了,怎么可能不把我捉回去。刚才那短暂的相遇,他又怎么会那样淡然。
仰躺在床上,我瞪大眼睛看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水晶吊灯,心中乱到往嘴里塞了两次药才稍稍平静。
半个小时后,芳姨叫我出去用晚餐。我拒绝,她好脾气的道,“二小姐,让大家一直等是不礼貌的。”
我落败,起身跟在她身后去餐厅。
人还真齐!
脸上无喜无怒的展老爷子,展老太太。端坐的展建国夫妇。互看两眼的展明毅夫妇,红着眼圈的展建华遗孀季梦容、低着头的展思柔,当然,还有一脸淡漠的余扬和看到我时满脸惊愕的季林桐以及一大一小两个粉嫩嫩的孩子。
展老爷子坐长桌主位,十几口人分坐在长桌两侧,气氛很是低沉。
我在芳姨的引领下到座位坐下,左手边是展老爷子,右手边是余扬,对面是展老太太。
坐下后开始上菜,众人皆闭声不语,安静进餐。
我如坐扎毡,手心直冒冷汗,握着刀叉食不下咽。就算不抬头,也能感觉到十几双眼睛在我身上来回扫荡。
备受煎熬半个小时后。展老爷子放下刀叉,众人纷纷结束。他目光森然的扫了眼众人,清冷出声,“建国,明毅,寒阳留下,我有事说。别人都散了吧……”
被点名的三个人整襟正坐,其余人纷纷起身离开。
我如获大赦,站起来离开。出了餐厅才走出十几步,遇到站在回廊上的展思柔。
她歪头看我,眼中带着我看不明白的意味,“我应该怎么叫你呢?叫嫂子吧,老爷子认你回展家当亲孙女了。叫姐姐,你和我哥又是合法事实夫妻。”
我沉下气息,道,“你可以什么也不叫。”
展思柔下了回廊,边走边叹,“那多没礼貌……”
我跟在她后面,直奔核心,“所以,展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她站在路灯下,道,“就是,和你谈谈划到你名下那百分之五的股份。”
☆、122 信吗
我隐约猜到展思柔找我会说我被认入展家的事,却没想到这么直奔主题,直接谈到股份。
我挑唇,从她身边慢步走过,偏头问,“哦,你要帮我打理吗?还是会出个好价钱收购到你自己名下。”
“你知道这不是你的。”展思柔眼眸闪亮,引我走到一块空地,停下,“拿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会付出代价的。”
不远处,是个小型的儿童游乐场地。
几个生活助理护着展家最小的两个公主玩,季琳桐不远不近的坐在凉亭上。
“所以呢?”我收回视线,看向展思柔。
展思柔是利落的短发,柔美中带着帅气。她五指在额发中梳过,对我道,“我会给你一笔钱。”
我笑,“和那百分之五股份相当的钱?”那要几个亿?
“那百分之五的股份,你拿不住。”展思柔正了神色,道,“可我给你的就是你的。这一辈子,你都不会为金钱所碌。”转而,一笑,“你挺不愿意看到我哥的吧?你说,我哥会不会因为这百分之五的股份,对你回头?”
柔和的路灯光下,展思柔眼眸熠熠生辉。
“如果你心中想的就是和我哥重修旧好。那这些话当我没说。”她耸耸肩,“我会,祝福你们的。方小冉,嫁进豪门的,方小冉。”
原来,名门淑女的脸上也会露出如此嘲讽的表情。原来在利益面前,所谓的血脉亲情全是假的。原来,一个人的死,并不能让私下的争夺减少半分。不,只会更多!
这就是,豪门。
我突然笑出声来,在季林桐向我看过来时,对展思柔道,“展小姐的提议真的很合我心意。说真的,没有什么比待在你哥身边更痛苦恐怖的了。”
眼见展思柔眉头微微舒展,我笑着说下去,“不过,只怕不能如展小姐的意了。”
“你会被撕碎的。”她轻动薄唇,道,“方小冉,希望给你收尸的人能找到一块完整的尸块。”
说罢。她对韩晴和展思柔走过去,叫了声二嫂。
季琳桐笑着站起来,把展思柔拉过去,又对我摆手,“小妹,过来坐。”
我嗤笑一声转身,重新走上回廊。谁是你小妹?恶心!
展思柔说的没错,那从天而降的股份会让这群狼把我撕碎。而我,全然没有回手之力。
夜幕下,我延着回廊速走很久。直到走出一身薄汗,才叫住一个生活助理带我回住处。
柔床高枕,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夜半坐起来吃了两次药,才算勉强合上眼睛。
两天后,警方调查结果出来。
展建华系酒后失足滑落,有监控为证。
至于别的,就不是警方调查的范围了。就算是,这样的豪门也不是他们可以随意插手的。
展家上下对于这样的结果似乎早就猜到,又或是,这样的结果本就是他们给出。
接下来,是办丧事。
整个流程由余扬亲力安排,从开始到结束没有一处不完美庄重。虽然出现在电视杂志上的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可还是被媒体大力宣染的写成美宝国际副总裁展寒阳一直未能走出哀痛。
报道词藻华丽,写了身为人子,让慈父安详直走完最后一程是展寒阳毕生所愿。相信,已过世的展总在天看到亲子为他所做的一切,会倍感欣慰。
追悼会休息室的卫生间里,我看着这条新闻疯笑出声!
哀痛?安详?倍感欣慰?
这篇报道全文连标点符号加起来一共三百七十二个字符,我看出了三百七十二组讽刺!
门被轻扣两下,我收了笑,换上一脸冷漠推门出去。
门外,季琳桐磨牙道,“注意形象。我不管老爷子如何看重你,你又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总之,你现在代表的是展家。如果让记者抓到一丝一毫负面新闻,我就……”
“你就怎么样?”我靠在门上。看着季琳桐冷笑,“把我赶出展家老宅?”
以前没有和季琳桐站的很近过,此时才发现她身高比我短那么一点点。
江南妹子果然小巧。
扶着门框站直,我以身高碾压她,微微俯视,“怎么,敢站在这里大呼小叫。是离婚协议书不用签了?”
季琳桐脸刷的一下变的惨白,眼中流出恨意。片刻,退后两步对我道,“你以为,我签了离婚协议书他就会承认你?你不要做梦了。”她嘴角挑起冷笑,“你不过是个替身。他在抱我时,知道抱的是我。而在抱你时呢?”
季琳桐扬手推门。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看到的是别人。”
我倒吸一口凉气,手指痛的我身上一颤。
手指夹在门缝里,想抽出来又卡的死死的。
季琳桐含着一丝冷笑继续合门,我仿佛听到指骨在门缝的撵动下咯吱做响。
心焦的扬起左手,我用尽所有力气狠狠扇了季琳桐一耳光。
她被那股力道带的踉跄一步后退,终于把门松开。门后弹砸在墙上。发出“呯”的一声。
“你敢打我!”她扶墙站稳,捂着右脸不也置信的对我道,“从来没有人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我从门缝中抽出手。
无名指和中指的第二个指节红中带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充血。
放在唇前边往上呼气,我边道,“怎么,你以为刚刚在做梦?用我再打一下提醒提醒你这不是梦吗?”
不再理她。我转身向外走。卫生间虽然就在休息室内,可和正厅还有个小门廊。
我刚走到那里,肩膀被猛的扳住,拉回。随即,一只手掌带着残影向我右脸挥来。我心中一惊,向后一仰……
本来空旷的空间凭空出现一堵肉墙,正好阻碍了我后仰的动作。
可耳光也没打在我脸上,季琳桐的手腕被一只手擒住,正好停在我脸侧。修的圆润的指甲碰在我皮肤上,微凉。
季琳桐往回抽手,指甲在我脸上一划……
“寒阳,疼……”她拧眉,撒娇,“你快松手。”
余扬的声音从他胸腔震在我后脑。“你们闹够了吗?”
“是她先动手的。”季琳桐看着我,把自己右脸显出来,“你看。”
“你先动的手?”他呼吸落在我耳侧,成功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我侧身,从他怀里退出站到一旁,看着眼前这对夫妇冷声道,“对。今天这样的日子我闹事,展先生可以把我驱逐出会场了。”
“为什么?”余扬看着我,问道。
我手痛的揪心,微微偏头,皱眉道,“看你们不爽行吗?”
余扬定定看我两眼,松开季琳桐的手对她道,“去上妆,外面有记者。”
季琳桐愤愤的瞪我一眼,绕过余扬出去了。
我甩甩手跟在她身后,却在经过余扬时被他拦下。他手臂支在墙上,问,“信吗?”
“什么?”我忍着不呼吸,不想闻他身上的气味。
“我杀了他。”
我看着他手腕西服上的袖扣,沉默。
展建华最后见的一个人是余扬。这是展家人都知道的事,不然展老爷子也不会爆怒到晕倒。
可如果说是余扬杀了展建华……
我摇头,“不信。”我是恨余扬,他的所做所为也让我无法忍受。可杀父……我不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余扬胸膛起伏两下,沉声笑了。
“现在我信了。”抬头看他一眼,我推开他手臂走出去,“因为你就是个变态!”
能在自己生父追悼会上笑出来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追悼会繁杂而长,那些长在财经板块看到的社会名流差不多都到了。余扬站在主位,旁边是季琳桐和展思柔,其余亲眷皆站在后面一排。
迎礼还礼送客……
一个下午站下来,我腰酸背痛,黑丝手套里的右手手指已经肿的像是小红灯笼一样。
追悼会结束后,余扬和季琳桐留下送展建华最后一程,其余人乘车回了展家老宅。
车还行在路上,关于追悼会的新闻就出来了。
呃,内容有点……诡异。
竟然不是写余扬怎样哀痛或是都有多少商业大亨来参加。而是写,展家小儿媳季琳桐浓妆出席追悼会。
不尊,不敬,不孝。三顶大帽子扣下来,把季琳桐批的一无是处。
且控诉,当初展寒阳迎娶季琳桐展老爷子本不同意,是展建华和季梦容从中撮合所以才成就世纪良缘。
主楼客厅中,展老爷子当着所以小辈的面摔了展老太太递过去的茶盅。然后,捂着胸口坐回到藤椅上。
展老太太摆手让大家散了,轻抚他前胸,道,“今天这事是琳桐不对,是她不知深浅了。”
展老爷子推开她手,沉着脸上楼。
走出客厅,我捂着胸口深呼吸。明明,空气很清新,心中却依旧沉的厉害。
展老爷子心情不好,所以晚餐显的随意。见展思柔不吃开车出了老宅,我也说了句不吃了转身回屋。
回到房里,我找生活助理要来医药箱,用剪刀把勒进手指里的黑丝手套一点点剪掉。忍痛摸摸,没破皮也没伤到骨头。
从冰箱里拿出冰块敷在伤处,稍稍缓解了痛梦,我心中的燥意也随之减轻。
望了几眼天花板,我摸出来看。
好几条信息,何丽问我什么时候回海市。江泽问我什么时候回北城,有好事。
回北城?
我单手有气无力的打字,“怎么,离婚的事有眉目了?”
他发过来三个点,沉默好一会,回,“这算不上好事。”
我挑眉时。他又发来一条信息,“你有出售摄影作品的打算吗?”
“嗯?”我道,“什么意思。”
“是这样,有人看那个玉雕的宣传册,没看上玉雕,看上你拍的照片了。说如果你有意出售,可以面谈。”
还有这种事?
微合的门被轻敲推开。芳姨送进一杯牛奶来,道,“二小姐,不吃晚饭对身体不好。您喝杯牛奶吧。”
我连忙起来,笑着接过来说谢谢。
芳姨看到我手指,惊叹一声,“二小姐手伤成这样,我给你叫医生吧。”
“不用麻烦,小伤,明天就好了。”一叫家庭医生,整个老宅就都惊动了。
“那好吧。”芳姨没强求,“牛奶趁热喝,如果饿了就吩咐厨房做吃的。”
我仰头喝下半杯温牛奶,笑看她离开。她给了我尊重。我就要回以敬意。
把牛奶放到一旁,我继续和江泽聊天。
江泽发来语音,说如果我真想靠摄影吃饭,可以拜个名师。
“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如果你真有意,我可以介绍个老师给你。不过,要出国。”
我揉揉耳窝。想了下,道,“学习有费用吗?”我在美国是有老师,不过不是什么名师,我仅仅是学会怎么照而已。
“当然有。你可以签我艺廊。”江泽发语音道,“学成后,两年内,你的所有作品都要归我。当然,我会看在熟人的面子上给你很高的提成,你觉得怎么样?”
“我想想。”
手指隐隐的痛,痛的我脑中有些木。把放到一旁,我去冲了个澡。拧开头发坐回到床上,翻开那本书册看。
我拍的照片,真的可以卖钱?
我含着痛的火辣辣的手指。一页一页翻看。才看几幅,门被无声打开。冷气袭来,我向门口看去。
余扬手搭在门把手上,正侧身进来。他瞄我一眼,道,“多大了还吮手指?”
门一合,很自然的松开领带,卷起袖口往浴室走。
我僵在床上,直到他拿着毛巾擦手,顶着微湿的额发出来,才把手中的书册砸向他!
“滚出去!”我沉声怒喝,“这是我房间。”
书砸在余扬胸前,啪的一声落地。
☆、123 你能不能别在我脑子里走来走去。
我咬牙切齿的瞪余扬,余扬眼带惊愕的看着我。
片刻,他微微弯腰,把那本书删捡起来。翻看两下,嘴角一挑笑了,“你拍的?进步很多……”
说罢,把书册放到电视墙下的矮柜上,转身走到冰箱前挑挑拣拣,拿了瓶矿泉水出来。
拧开喝一口,走到窗前挑开里层水蓝色的薄纱,把外面那层米色的厚窗帘拉上。
而后,又站到空调前,把去湿模式打开……
我视线粘在他身上,随着他的身影在房间里四处游荡。他的一举一动,像极了在爱尔兰时。
睡前他会晃荡房间各处,把所有不妥帖的地方打理妥帖。
“这么看我干什么?”余扬坐在窗侧的沙发上,低头打量自己身上,“我哪里不对劲?”
查看一翻。他坐直把外套脱掉,搭在椅背上。
我绻起双腿,左手插进头发里,满心无力的看他,“展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余扬身后一仰。四肢舒展的靠在沙发里,道,“不想干什么,就想这么坐一会儿。”
“那你能回你房间去坐吗?”我道,“这是我房间。”
余扬双手在小腹上互叠,食指轻敲,温和的笑道,“你看,在老爷子的设定里,你流落在外近三十年,刚回到展家需要照顾。我身为哥哥,来妹妹房间里坐一坐,说会儿话,增近一下兄妹感情,似乎没什么不对。”
“你到底想干什么!”
左手微微用力,我用后脑传来的痛感压抑越来越烦躁的内心。
“我不是说了。”余扬依旧挂着那幅风清云淡的表情,“就是来和你聊天。”
我深吸一口气,闭眼吐出。
“聊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吗?”这是他出现在我房间。做出和以前一样举动的原因?
应该是,也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股份,”余扬抬手揉捏了下眉心,疲惫的叹道,“你知道他把股份给谁了吗?”
他?
谁?
听不懂余扬在说什么,我接不下去话。
“他立了遗嘱,把他名下的股份平分给了除我之外的所有展家人。”
我终于听明白,余扬口中的他是展建华。
“这样一分割,想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再聚集起来,难于上青天。”余扬右手轻按太阳穴,眼睛盯着一处一动不动,“而我现在还拿不准展明毅手中有了多少私股。三天后公司董事会,会重新推选美宝国际亚洲区执行总裁……”
“你说,我有几分胜算?在老爷子不再支持我的情况下。”他扬眸看我,“会不会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说的我一句也不懂。
“你说,他要有多恨我?”余扬收回视线,把握在手里的矿泉水放到一侧,一颗颗解腕上的袖扣,“不仅用自杀成功离间了我和老爷子,还给我扔下这么大一个难题。我还是他亲儿子吗?从小到大,只有老爷子把十七张亲子鉴定甩在我面前时,我得到了他的正视,愤恨的正视。”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我就知道你不会有好下场。”
“其实我一直想得到他的表扬,所以我一直想做到最好。”余扬解开两颗领扣,右手支在下巴上,“可我发现想得到他的认可比得到老爷子的认可难多了。我考试得一百分,老爷子会说我真棒。他会哦,表示他知道了。我十四岁谈下第一笔生意,老爷子说不愧是我孙子,他漠然的把那份成交书混在一堆日常报表里。我想,一定是我还不够努力,不够好。所以我一直对自己严格要求。他上学时考试年级前五,那我就要年级第一。他十九岁进到美宝国际,那我十七岁就要去。他第一笔生意谈下三十万,那我就要谈到三千万。他勤勤恳恳,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那我就要工作十四个小时……可你说。他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厌恶呢?儿子这么优秀,他不是应该为此自豪吗?”
余扬坐直,看向我的目光里满是探寻。
我咽下口吐沫,道,“你,太过锋芒毕露了。”
老爷子是展家的大家长。余扬所做所为,遮住了展建华的光芒。如果只是在普通人家,展建华一定会为他骄傲自豪。可,展家不是普通人家,余扬的每一次超越,都要述说着展建华的平庸无能。
而做为一个财阀继承人。最不需要的品质就是平庸无能……
“是啊。”余扬耸耸肩,笑了,“长大后我也想明白了,可那时我肩上压了太多,只能扛着重担往前走。然后,我想明白一个道理。”
余扬站起身,向我走来,“展家人亲情太单薄,往上五辈全是商业联姻。所谓的家,就是一所房子。所谓亲人,不过是凑在一起吃饭的生意人。在这种情况下养育出的孩子,只会是感情缺失的下一代生意人。然后。重复上一代看似成功却又可悲的一生。”
我拄着身侧,盯着他向后退。可后面就是墙,我退无可退。
“……我的孩子,一定要爸爸爱妈妈,妈妈爱爸爸。他平庸一世,我不会气恼轻视。他做出成绩,我会骄傲自豪。”余扬站在床侧,倾身过来,“就像普通人家那样,夫妻恩爱,父慈子孝。年花甲退隐归家,年古稀子孙绕膝……我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我摇头。
他所说的一切都不高,高的是他所站的位置。在巨大的利益纷争下,想做到这些真的……
“可为什么我觉得很难?前面沟沟壑壑,跃过一道还有一道……”
他手抚在我耳侧,我后退一下,抬手去挡。
“怎么不叫医生?”他擒住我手腕,目光落在微微消肿的手指上。“还痛吗?”
我把手挣出来,看着他道,“你要说的话说完了?那你可以走了。”
我被他说的头晕脑帐,明明告诉自己要清醒,脑中却一阵阵的犯沉,现在是强撑着在听他说话。
这种感觉,真是……
“我会为此一直努力。”余扬轻捻指间,道,“不择手段,不记后果。”
“展先生,如果你再不离开,我要叫人了。到时,只怕丢身份的是你。毕竟我现在是你妹妹……”
“你要委屈下……”余扬再次正视我。
“你想干什么?”我警惕的看他,脑中警铃大作,“什么叫我委屈下!你是不是觉得我名声毁的还不够?不仅新婚当天偷人,现在还和自己哥哥……”
“我算你哪门子哥哥?”余扬轻笑,“你根本就没签字。小冉,老爷子答应了你什么,让你不顾危险留在展家陪一大家子做戏?”
我心中一震,困意退下两分。
他居然知道我没签字,知道我在做戏!
错开他满是探寻的目光,我言之凿凿,“我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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