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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生未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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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外琉光幻彩,塔内却是幽暗肃穆。教中六位上了年纪的长老,分立殿中两侧。云溪陪着袭夏,站在了最靠近教主宝座的位置。
  宝座前立着个身披刺花青袍,背影颀长的男子。他负手而立,一言不发,心中似在酝酿着什么。
  良久,怅然回身,鹰目一样犀利的双眼,沉重如深夜,扫视了殿中众人一眼,目光在袭夏身上停留了片刻。抽神,浑厚的嗓音悲沉道:“将各位召集于这里,是有关教中一件大事想告知各位。”
   

作者有话要说:  




3

3、抛却无端恨转长(三) 。。。 
 
 
  袭夏听着这话,心中不禁想起了此刻缺席的千觞。注视座上千骸凝重的神情,一股不祥之感油然而生。
  滞了少顷,千骸的神色更为深沉,话语似有难以出口之貌,“我教的男祝师千觞,在三日前的任务当中,不幸殒命!”终于,他还是将这个重如千钧的消息挤出了双唇。
  “师父!”
  云溪一声轻唤,立时扶住了将要往后倒去的袭夏。
  袭夏竭力镇定着情绪,艰难发问:“千觞……是在哪里遇害的?”
  “本族边界小镇,现在已派弟子前去迎接他的遗体。”千骸苍凉的声音回荡在冷清清的大殿里。俄顷,便听得殿下六位长老参差不齐的惋叹声。
  众人不知此次任务的目的,可是姑射巫族百年难得一个的巫术天才就此陨落,实乃天妒英才,不忍让人惋惜。
  千觞的离去对于支离破碎的整族或许意义不大,可是对于千年老教——玄炎教来说,却是一大损失。
  六位长老一个个神色黯然,止不住的叹息声,如波涛一层层回荡在殿内。
  “我要去一趟边界,亲眼确认。千觞不会就这么死的,不会的!!”袭夏煞白的面容,坚定的说出这两句。被悲伤覆盖的眸子后,如石柱般屹立着坚不可摧的执着。
  “小师妹……”座上的人低唤一声,在触及她眸子后的片刻,心软了下来,叹了一声道:“那好吧。不过此去路途遥远,你且要小心。”在他人眼中,千骸如此举措以及这些话,都只是慈爱教众的体现。可是在袭夏听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故此,她压抑着扰心的百感,道:“多谢教主关心,属下自当保护好自己。”
  “那日离开岚珂塔后,教主就来华舞宫找师父,还把我支了出去。他们两人在宫里待了很久,教主离开不一会,师父就收拾好行囊赶去边界。”云溪一手抹着眼泪,道:“师父走后的第六天晚上,她……她伤痕累累的扛回了同样满身伤痕的千觞大人。师父连夜将千觞大人的遗体,移到了华舞宫的地宫里,也不让我替她医治就一个人在地宫守了两天两夜半步都没动。直到第三天的凌晨,那是千觞大人死后师父第一次离开地宫……”
  “云溪……”袭夏颓废的声音低唤一声,惊醒了正伏在桌上浅睡的云溪。云溪揉揉睡眼,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师父也终于是肯走出地宫了。”她说着带着哭腔跃至袭夏眼前。
  眼前的人不见才隔几十来个时辰,此刻,沧桑却刻了这个女子满脸。双鬓凌乱的发丝,似在说着袭夏已很久没有打理过它们了。泛白的皮肤无法压住浓厚的黑眼圈,两片红唇干涸的如同枯萎的花瓣。
  “师父……”云溪心疼着轻唤,生怕声音稍大了点惊吓到了眼前快要凋零的人。
  袭夏恍若没听见般,无光的眼神落在了手中一份牛皮纸信封上,颓丧的声音被挤出喉咙:“云溪,为师决定去大荒山一趟。一年之后,我若还没回来,你便将这封信送到颛顼帝国国师府交给弄尘国师。”
  “师父,您要去大荒山?!那里可是活人的坟墓!!”惊诧着,云溪不敢接信,只因对师父这一去的结果可想而知。纵然,师父的能力她无法匹敌,可是大荒山却是师父所望尘莫及的。
  “我知道……”袭夏苦笑着,眼中却燃烧起希望,“可是,那里却藏着死人的未来。”
  知道师父的脾性,看她这模样心中定又树立了雷打不动的目的,云溪急的眼泪都出来了,也不管尊卑之分,高声哭道:“师父难道要为死了的千觞大人断了自己的未来吗?说不定您也会死的!如果死在那山上,您就永远不能回姑射巫族了!我不要您去!我不要师父去!”
  “云溪!”袭夏一声厉喝,止住了云溪的吵闹声。她纤瘦的手掌,轻柔的覆上了云溪的黑发,将要萎谢的双唇挤出一丝淡笑,“云溪,为师不求你现在能谅解为师的做法。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你也会遇上一个你视为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人。
  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就算为他背叛师父,师父也不会怪你。就像师父现在如此,要为了那么一个人离开你,或许是暂时的离别亦或许是永别。但无论如何,我依然爱你,如同亲人一样的好徒弟。”
  袭夏的一番软语温言,弄的云溪更加泣不成声,“如果要我背叛师父……我宁愿一辈子都不遇上那样一个人。师父……”
  在袭夏单薄的怀里哭了好一会,云溪才呜咽着松开怀抱,接过袭夏手里的信。
  终于劝得云溪收下书信,袭夏才敢安心将心里的顾虑说出来,“云溪,师父这次回来谁都不知道。不过千觞尸体被夺一事定会很快传到教主耳中,所以师父藏下千觞大人的事,你千万别对任何人说。
  若有人问起来,你就说师父还在找千觞大人之死的证据,尤其是对教主!弄尘国师就是上任女巫师袭萝,她离开玄炎教时你年仅八岁,记住她的两眉之上有繁复的眉纹。她既是我的姐姐,我们也是师出同门,为师一走,你能相信的人只有她!”
  云溪噙着眼泪不解道:“这是怎么了?难道师父是从教众手中抢回千觞大人的?”
  袭夏点点头又摇摇头,面色为难,“有些事师父不想你牵涉其中,你也别要多问。师父不在的日子,对谁你都要留个心眼,还有华舞宫别让谁都随意进出。”
  “师父……”云溪啜泣着轻轻唤着,就怕惊着了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
  袭夏凄然浅笑,“没事的,师父说不定就是第一个能从大荒山上活着走下来的人。”
  “可是师父骗我,她都去了一年多了,我把师姑都请来了她还没有回来。师姑,您说我师父是不是已经……”云溪哭得声嘶力竭,沙哑着嗓子抬头问道。
  弄尘如个母亲将云溪挽入怀中,柔声劝慰,“不会的,你师父不是不守信的人。她或许是还未找到上山的路,或许又已经在回来的途中了。她不会出任何意外的……”即便说这番话的是自己,但弄尘心里也有着云溪同样的深忧,甚至比她更沉。
  此番归乡,弄尘深刻体会到,六年的离开并没有让她忘却太多的东西。即便是当初因为离开所想要放下的心事。
  眼前此情此景,让她有了重拾当初一心想要抛弃的东西的念头。这刻的她就如袭夏,恨不得为地宫里的那个人做点什么,即便付出生命。
  “云溪,带我去地宫吧!”弄尘斟酌再三,才说出这么一句。
  云溪终于是收起眼泪,点头应声,“师父在地宫的石门上下了咒语,她曾叮嘱过要是师姑要进去,就告诉您‘寸阴若岁’这四字,师姑就会明白。”
  “寸阴若岁。”弄尘复口喃喃,只消片刻心里便有了答案。
  云溪走到后厅的棋盘前,双脚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弄尘瞧着云溪的步伐,似在跳一种巫舞。
  云溪舞步未停,猝然一条细长的黑缝将棋盘一分为二越拉越宽,一条狭长深邃的楼梯在二人的注视下,螺旋着深入黑暗之中。
  直到拉开的足够人身进入,云溪才停下脚步,又转身从灯罩中取下一片烛龙鳞,领着弄尘土迈下了阶梯。二人走后不久,便听到身后棋盘自动挪合的声音。
  龙鳞照亮了一阶阶冰凉的石梯,触摸着干燥的墙壁,弄尘想着这地宫建造的定是有些时日了。自己曾当女巫师时,好歹也在这华舞宫住了几个年头,可竟然未发现这么个暗地。
  云溪边走边道:“这个地方是师父跳舞才发现的。千觞大人还在的时候,几乎每晚都会来华舞宫,那时候他来了不是和师父下棋就是弹琴跳舞,而且每次弹的跳的都不一样。有一次师父跳到一半,棋盘莫名其妙的就开了还掉了几粒子下来。师父和千觞大人故此才发现了这么个地宫……”
  弄尘本是侧耳静听,此刻却变得心不在焉。“跳舞、下棋,这些事我与他从未做过。可是当初,我们为何会在一起……”
  “到了。师姑,师姑!!”云溪一连唤了几声,弄尘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
  慌忙中,她问:“啊……到了吗?”
  云溪指着两扇紧闭的光滑石门,“早到啦,叫了您好几声了。您知道解开这个石门的术吗?”
  弄尘点头,“嗯,寸阴若岁,咫尺相思,是相思蛊。”
  “相思蛊?还有这么一种术法,没听师父说过诶。不过师姑,您可真有能耐,我只是说了寸阴若岁您就能想到是相思蛊。”弄尘一来,俨然成了云溪思想上的依靠。从前独自背负的东西,现在被师父相信的人分担着,她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先前还泪如雨下的花容,眼下晴光微露。
  “你师父没对你说过我不仅是她亲姐姐还是同门师姐吗?相思蛊可不是你这么个心无缱绻的小娃娃学的。”弄尘答着,两指在石门上画着复杂难辨的图案,图案画过两掌合十相击,一声清脆的掌声后,石门便有了反应。
  寸阴若岁,咫尺相思。袭夏用相思蛊作为打开石门的契机,既诉说了自己的心事,无声中也契合了弄尘的心思。
  石门打开的摩擦声里,云溪替自己辩解着,“谁说我心无缱绻呀?等我找到了像千觞大人一样对师父好的人,我也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哎,这不还没遇到嘛。”
  弄尘屏息以待紧盯着逐渐打开的石门,云溪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她所有的心思,早已落在了石门后,那里面的人是她迫切想见却又不敢见的。
  终于从地宫中射来的一道鳞光,照亮了她不明意味的脸庞,弄尘只觉自己全身所有神经都麻痹了,就连耳畔都只听到了嗡嗡声,她就像一个僵硬的木头人般踏着光影移进地宫内部。
  
   

作者有话要说:  




4

4、抛却无端恨转长(四) 。。。 
 
 
  地宫极大,迈入便是大厅,厅中四壁都嵌着龙鳞灯,以至于常年处在黑暗的地宫光彩明亮。
  厅中摆设极为简洁,几个石凳一张桌子便占了整个外厅。穿过外厅不远,一具琉璃棺就跃入眼中。鳞灯下,棺壁上的琉璃色如同水纹,静静变幻着各自的形态色泽。
  弄尘拖着似灌了铅的脚步,缓缓靠近。棺椁里,一双黛蓝舃悄然入眼,渐渐地舃上的牙白色的衣摆也映在了眸中,棺椁那头的面容安详似睡。
  这张清癯而白皙的脸,一如往昔的俊秀。睫毛的剪影在琉璃光中隐隐绰绰,微翘的薄唇似笑非笑。
  六年的时光,并未在这张脸上刻上多少皱褶,反倒更加成熟添几分仙气。银翳下墨色的发丝,静止在棺椁中的蓝色液体里,好像一簇簇水草,却衬托着这张脸更加梦幻了。美中不足的,唯独那天人般的面庞下白皙脖颈处一道粉红的伤疤,伤疤连贯半个脖颈,从正面看去伤疤将头颅与人身一分为二。
  棺椁内四周,绽放着蓝的妖冶的尸莲,那些蓝色的液体便由这些花所代谢出来,能保证肉身长时间不腐。
  “千觞……”弄尘唤出这个久不曾唤过的名字。
  云溪看着这个不太熟悉的师姑,眼神从木讷逐渐转变成师父看千觞大人时的样子。她随口问道:“师姑,您也喜欢千觞大人吗?”
  “啊……”弄尘被云溪这么无心一问,却正中自个心事而尴尬不已。她急忙解释,“你千觞大人曾经是师姑的师弟,师姐疼师弟该是理所当然啊。”
  “是吗?”。云溪若有其事的说着,“不过,要是我有师弟,说不定我会像疼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疼他。”
  “诶,好奇怪,怎么会这样?”弄尘一双眸子停在琉璃棺中的尸体上,“云溪,你说千觞大人是被你师父从教众手中夺回来的,那之后教主可有动作?”
  云溪回想片刻,注视着棺椁里的人,“我也觉得奇怪,当时师父还估量着教主会有所行动,可是在那之后教主竟然还是迎回了一具尸体,还以千觞大人的名义将其厚葬。”
  “怎么会这样?”审视着尸体,弄尘纹着花纹的双眉微微翘起,像是自言自语:“师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看尸体上的伤痕,这完全就像本教中的招式。难道……”
  弄尘这么一分析,云溪接着惊道:“难道教中有内奸!啊,这么重要的消息要是能及时告诉师父就好了。”
  弄尘洞察分毫的双眼不移棺椁里的人,“恐怕你师父早已经知道了。不然,她也不会叫我们提防教主。”
  “教主?师父怀疑教主?这事难道真和教主有关系?”云溪睁大的眼睛,写满了不解和惊诧。
  弄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抬眼,看向云溪,“云溪,你能出去一会吗?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
  云溪答的爽快,“没问题。师姑早饭还没吃吧,我上去早点准备午饭。你要记得上来哦,可别跟师父一个木头样,一待就是几十个时辰。”
  弄尘颔首,看着云溪的身影消失在石门后,才缓缓坐在棺椁边的石凳上。她双手伏在棺椁的琉璃壁上,支撑着脑袋,不说话也没有流泪,只是静静地看着棺椁里的人。
  时光如斯,一别六年,再见竟是这番场面。
  “师姐,我喜欢你!”当初□□而爽脆的话,还在弄尘脑海中回荡。她一遍遍回味着当初的悸动,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噙着无与伦比的缱绻之情。
  就如六年前,说不出口的是‘我也喜欢你’。因为,喜欢他的不止弄尘一人,还有妹妹袭夏。
  那是她最爱的妹妹啊!比起沉静内敛的弄尘,那是开朗活泼的另一个自己啊!她怎么舍得袭夏难过呢?怎么忍心另一个自己心疼呢?
  现实由不得弄尘说真心话,她盈盈笑语道:“嗯,我也喜欢你了。”这话出口,她清楚的看见千觞的目光瞬时亮了,如同乌云后的星光,虽只是那么一点却格外显目。可是,她很快说出了背心的下一句,“像亲弟弟一样的喜欢。”
  少年的目光瞬时被乌云遮盖,顷刻黯淡了下来,他窘迫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师姐真的像姐姐一样温柔了。”
  “阿夏,我打算辞去女巫师一职离开姑射巫族了。”这个决定她挣扎了三年才下定决心,再不离开她怕自己会伤了另一个自己。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是因为我喜欢千觞吗?”袭夏明知弄尘作此决定是为谁,却还是想要一问。她只是想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姐姐感情上的绊脚石。
  弄尘淡淡一笑,温柔的眸光含着母性的光辉,“怎么会呢?我只是在姑射巫族待腻了,不想这辈子就被女巫师这个头衔所束。我想去姑射巫族外面走走看看。”
  “那你还会回来吗?”
  “会,当然会。说到底这里还是我的家,还有我最重要的人,等我安定了我就会写信给你。”
  当弄尘脱下女巫师的巫女服,换上姑射巫族的平民服装。她就打算再也不要回来,纵然心里太多不舍。
  六年前的离开,弄尘什么都没留,却带走了半腔温柔的情殇。
  离别的太久,思念聚集成了负累。踏过曾经恬淡芬芳的余晖,回过身来,岁月也不过如此。但,终于看清,不想放手的始终紧握在手心。
  “千觞,我也喜欢你,不是弟弟一样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她总归是说出了这个早已错过的答案。
  只是,这个答案还是棺椁里的人所期待的吗?
  “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恍惚中,一个熟悉到深恋的男声在身后奏响。
  是他!弄尘猛然回头,薄光氤氲中那人的脸如梦似幻,看的不够真切。但,她一眼就认出了他。是他!是千觞!
  “千觞……”弄尘起身,缓缓向他靠近,“你……你还活着吗?”
  “没有。”墨发素裳的男子摇了摇头,指着她身后的棺椁道:“你看。”
  弄尘犹疑着转过头,同眼前男子一模一样的面孔,依旧安然沉睡在蓝色液体里。
  “我已经死了。你不该回来的。”男子说话的神情,如他周身缭绕的薄光,淡然而飘渺,“你不该为了我这样一个人,再回到早已不复从前的玄炎教。”
  “不是的。你不是‘这样一个人’,对我来说千觞是很重要的人。一直都是,不同于亲人的存在。”人虽然已经错过,但是话弄尘不想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纵使,站在眼前的是一具没有实体的冥魂,但总算也是说出了自己藏了九年的心意。
  白光里,俊秀的面容凄然淡笑,“我明白的。”
  一刹,弄尘只觉的她与千觞错过的九年时光,并未走的太远。三年的隐忍,六年的分别,此刻,俨然只如他当初□□裸表白后的一个朝夕。朝夕过后,她终于是给出了不负自己的答案。
  “就像我对阿夏一样吗?那种重要感,超过了对兄弟姐妹超过了对自身。”薄光里的人,说这话时眼神柔的如同一汪春水,纵然站在春水前的是弄尘,可是在水中弄尘却看到了袭夏的倒影。
  弄尘骤然想起袭夏给她的那封信。原来,信中并非袭夏一面之词,他们真的是两情相悦还决定厮守终身!闪烁着明光的瞳孔瞬间失华,弄尘尴尬笑说,“你对阿夏是更深层次,我对你更像朋友却胜过朋友吧!”
  “阿夏呢?她怎么不在这里?”千觞的视线穿过白光,掠过弄尘的身影,在地宫里扫了一圈问。
  弄尘踌躇着,为难道:“阿夏……她……她为了救活你去大荒山了。”
  “什么?大荒山!”薄光中的魅影,如风一般袭至弄尘眼前,“你为什么没阻止她?她是去送死嘛!”
  千觞如此焦躁失态,这还是弄尘第一次见到。这却也令她更加肯定了,千觞对袭夏的心意并非嘴上说说。
  “她去了一年之久,我也只是几日前才知道确切的消息。”一股委屈的醋味,塞了弄尘满嘴。没料到,自己竟会为了千觞这么一句话如此难受。这种滋味她已经很久不曾尝过,不过这段日子却如一日三餐,总少不了那些滋味,即便她自己不想尝。
  千觞的眸子如突遭雷雨的湖面,不在波澜不惊不在波光粼粼。在上半身逐渐消失前,他飘渺的头颅,黯然叮嘱,“阿尘,你从哪里来便回来哪里去吧。不然,你也会像阿夏一样,一去难回。和我扯上关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我不走……我要查明事情真相,我要替你……”‘报仇’二字还未出口,薄光里的头颅如烟幻灭,就连最后一点蝌蚪大的薄光也消逝眼前。
  “千觞!千觞!”弄尘大喊着棺椁中人的名字,从石凳上腾然而起。恍惚了片刻,才发现自己竟然寸步未动,两臂还在隐隐发麻。
  难道是梦?弄尘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不过连日的赶路,她却也是没好好休息过一次了。可如果刚才真是梦,为什么一切都那么真实!
  她悻悻然回神,细嚼着千觞在梦里说过的话。为何和他扯上关系的人就没有好结果呢?不想多虑这些,弄尘心中俨然已有了决断。
  
   

作者有话要说:  




5

5、抛却无端恨转长(五) 。。。 
 
 
  回到华舞宫时,云溪已将饭菜备好。
  “师姑,吃饭了。”
  弄尘怅然点头,看着开朗活泼的云溪,心里不禁想起了袭夏。
  “云溪,平时都是你和你师父二人一起吃饭吗?”弄尘不想问这的,可却还是没忍住。
  云溪将盛好的白饭递到弄尘眼前,“以前千觞大人老喜欢来我们宫里蹭饭,每次来蹭饭他就要把我赶到别地去吃。我知道,他是不想我夹在他和师父之间当电灯泡。切,其实我还不想当电灯泡了。”
  云溪又盛了一碗给自己,扒拉了两口,“别看平时师父和千觞大人的关系好的跟蜜糖一样,一到吃饭那两人就是大眼瞪小眼,夹菜跟斗法似的,你一筷子来我一筷子去。每次我这个最饿的只能眼巴巴看着,到最后还得替他们收拾残局。开始师父还叫上我帮她抢菜,后来千觞大人老输,一到吃饭就给我分餐把我赶出来了。”
  抬眼斜看着云溪津津乐道从前的时光,弄尘才觉自己早已和曾经那些人分道扬镳。同一个起点出发的彼此,终于是越走越远。
  菜到了嘴里尝不出味道,嚼了两口始终难以下咽,勉强吃了两口。弄尘放下碗筷,郑重道:“云溪,下午我想去见教主。”
  吧唧吧唧吃的欢快的云溪,凝固了片刻,囫囵吞下了口中的饭急道:“不行,不行。师姑,您就不怕教主找您麻烦吗?”
  弄尘了无遽容笑笑,“麻烦?能有什么麻烦,当初我只是主动辞职又不是叛教逃离。而且教主还是我大师兄,念及当年情分他也不会把我如何的。”
  “什么?”云溪像听到了天大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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