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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之罗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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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指两个傅柔,“都进来。”
美人倾泪,我见犹怜。
朱珏本就是个怜香惜玉的,更何况对象还是自己的小娇妻,也管不了谁真谁假,他一会儿安慰安慰左边这个,一会儿哄哄右边那个,不消片刻,居然生出了一股左右逢源的新奇之感。
侍郎府这边鸡飞狗跳。
南四胡同也热闹非凡。
小道士凤凌一觉醒来,发现坏了。
挂在腰间的乾坤袋不知什么时候打开,符咒做的系绳断成几节落在地上,袋子空荡荡。他气的牙痒痒,这小没良心的,趁着自己圆月之夜元神虚弱,竟然挣脱结界跑了。
真是养不熟的小白眼儿狼。
凤凌掐了个诀,顺着一丝鬼气向城东追去。
其实苏浮逃跑的时候,犹豫了那么一瞬,倒不是她舍不得离开这个邋遢道士,而是怕这家伙真被她惹恼了,一张符拍过来把她给拍散了,不过对自由的渴望很快战胜了恐惧,苏浮趁着夜色把自己缩成一团光晕,贴着个男人的影子避开凤凌的结界溜了。
作为一只没有后台靠山的孤魂野鬼,苏浮很有自觉性。
一不害人,二不惹鬼。
安安稳稳的在浮罗山漂了数百年,一直到遇到凤凌这个邋遢道士。一张娃娃脸,看着人畜无害,没想到那么阴险!
凤凌顺着鬼气,追到侍郎府门口,愣了一愣。
汹涌的鬼气掩在满室红绸之下,随风而动,张牙舞爪。
他抬头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心里想,龙气竟已经弱到这个程度了么?
苏浮这个笨蛋,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附在什么东西的影子上了?!
朱明季正在向诸位宾客陪着不是,余光好像瞥见了什么,白晃晃一个影子,被人一打岔又好像只是个幻影。
凤凌捏了个隐身诀绕进大堂。
奇怪的是,屋子里竟然一丝鬼气也没有。
两位红衣嫁娘左右分坐,绞着绣帕哭哭啼啼不止。
凤凌绕了一圈,确定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异常,鬼气妖气俱无,可这两个一模一样的新娘是怎么回事?
骠骑大将军傅川风风火火赶过来,一只脚还在门外,瞧见屋中景象,猛一个趔趄,“我勒个去。。。。。。”
两个傅柔齐声哭喊道:“爹。”
傅川蒙住头:“我去,老朱,你这是得罪谁了?”
朱明季瞪他一眼:“我还想问是你得罪谁了。”
“老爷,柔儿怎么了?”傅夫人被丫鬟簇拥着走来,瞧清屋中情景,也吓了一大跳,险些没晕过去。
傅家两老好不容易稳住心神,相互鼓励着上前仔细查看了许久,奈何也分不清谁真谁假,一屋子人如临大敌的模样,吓得傅柔哭的更厉害了。
一个哭着问:“娘,您也不认识柔儿了吗?”
一个哭着说:“娘,我才是您的柔儿啊。”
莫说相貌举止,竟然就连腰间胎记都是一模一样。
有谁能易容到如此地步?
凤凌被勾起了兴致,从腰间乾坤袋内取出枚琉璃镜架在鼻梁上,透过晶莹剔透的镜片去看,红衣。。。。。。等等,为何透过三生镜去看,红衣新娘都变成了红眼长舌的白衣厉鬼?
三生镜,看前看后看此生,取决于执镜人法术高低,他惯常用之,看的都是今生今世,如果说傅柔是鬼非人,他不可能闻不到鬼气,难道。。。。。。一夜之后,他的法术精进了?看到的是傅柔的前生或是后世?
倘若前生为厉鬼,绝无可能投胎为人,还是大富大贵的命格。
那只能是后世。
后世将为厉鬼,凤凌瞧着眼前娇滴滴的新娘子,不知将有何种变故,才会让这千娇百媚的闺阁小姐,便成那嗜血成狂的恶魔。
命之天定,无可奈何。
凤凌小小唏嘘了一下,准备离开。
突然,傅川随身佩剑嗡嗡作响,剑身自出鞘两寸,寒光闪烁,一时间,屋内杀气昂扬。
“老傅,你的剑?”
傅川环视四周,冷声笑道:“我这好兄弟随我征战沙场数十年,有了些灵气,不知屋内何位高人驾临,让它兴奋如此,高人何不现身一见?”
凤凌想,见个屁。
他抬腿就走,傅川腰间长剑脱鞘而出,直直向他射去。
☆、壹——【罗刹】
剑尖在某处停住,一点金光闪过,层层荡漾开一圈圈光晕。
噌——
一声,长剑重重坠下,插地三尺,剑柄悬挂着的流苏震颤不已。
凤凌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隐身诀被这把不知道什么来历的剑破了。自他出山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东西能破了他的隐身诀,不免多看了几眼,才发现这柄剑上隐隐有一丝法术的残留痕迹。凭着这点残留也能如此威力,想必这施法之人非同一般。
可惜这东西认主。
朱明季目瞪口呆地望着凭空出现的小道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倒被他抢先开口,煞有其事地开始胡诌:“小道算得贵人有难,特来相助。”一双眼晶莹透亮,嘴角微扬,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人畜无害。
“你是南四巷的那个小道士?”
凤凌挑了挑眉:“在下无为观凤凌。”
朱明季想起凤凌那句帝星归位,又能凭空出现,料来是个高人,当即一拱手:“还请道长相助。”
“朱兄且慢。”傅川警惕地盯着凤凌:“此人穿着诡异,又会些妖法,谁晓得今日情景是不是此人所为。”他上前一步,想拔出佩剑,剑却纹丝不动。
凤凌微微一笑,屈指弹了个诀。长剑发出一声轻啸,围着凤凌风骚地绕了个S型,才依依不舍飞回了剑鞘之中。看来这剑也挺喜欢他。
傅川瞧着他的眼神更警惕了。
“此剑难得,将军可要珍之爱之。”
“与尔何干?”
凤凌被喷了一脸,也不在意,他揉揉鼻子:“既然将军看不上小道,小道也不再叨扰,就此告辞。”正转身要走,突然后背一寒,回过头,却又没发现什么。
有趣。
脚尖一转,他重新站定不动,“朱大人,非是小道死皮赖脸,贵府好像有什么东西舍不得小道。”
“一派胡言。”傅川正要喊人,被朱明季止住:“不如瞧瞧他究竟有什么能耐。”
“装神弄鬼,能有什么能耐。”
“傅兄此言差矣,”朱明季低声向傅川说起那日胡同内凤凌对他说的几句话,傅川听了,也是惊讶不已,皇帝重病苏醒的消息,他是为数不多最先知晓的,算算时间,凤凌告知朱明季的时候,正是皇帝醒来之时。
凤凌饶有兴致地盯着两个新娘子,顺便放出一张傀儡符去瞧瞧这屋子里究竟有什么蹊跷。
“二位小姐莫再哭啦,小道听着头疼。”
两个傅柔一愣,齐齐抬头望着他,鼻尖哭的通红,脸颊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泪滴。愣了片刻,又齐齐放声哭开。
朱明季着急问道:“道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为何会有两个。。。新娘。。。。。。”
凤凌抬手接住回旋的傀儡符,轻轻捻开,一点红光从符咒中溢出,砰然炸开。
原来如此。
凤凌收回法术,懒洋洋往椅背上一靠:“喜鬼,听说过吧?”
“什、什么?”
“不要害怕嘛,又不是所有称之为鬼的东西都是会害人那种。”
朱珏擦了擦额角冷汗:“那是什么?”
“灵。”
“就好像这柄剑,”他又忍不住露出垂涎的神色,被傅川瞪了一眼,才悻悻然收回目光。“人乃万物之灵长,比寻常器物更易有灵。只不过寻常灵气,要么使人长相出众要么使人天赋异禀。方仲永之事便是一例。”
“当这种灵气在某种机缘之下,就能蜕而化之。婚嫁于女子而言,心绪波动最大,嫁娶之日往往又是良辰吉日,此时最易蜕灵,凡人庸俗,乍见两个一模一样新娘,惊之惶之,以为鬼怪,唤之喜鬼。”
他说的云淡风轻,听的人却是惊颤不已。
朱明季晃了会神,才开口问道:“可有解法?”
“凡人有灵,乃是上天之恩德,好好供着都来不及,解了作甚?”他冲着朱珏粲然一笑:“更何况,左拥右抱,岂不美哉。”
朱珏脸色微微发白,一时半会还可以,若要说从今以后,都得面对两个一模一样的妻子,尤其有一个妻子还不是人。。。。。。他还不知道哪个是人哪个不是。。。。。
回头看了一眼,只会哭哭啼啼的妻子,好想仰天长吼一句:“这种感觉非但不美,还很惊悚好吗?!!”
抖了抖,朱珏问:“哪个才是真的傅柔?”
“灵蜕自本体,习性举止无异,当然两个都是傅柔。”
朱明季哪里不明白儿子的心思,更何况今日之事,所见之人甚众,悠悠之口难堵,难免不传出些什么奇奇怪怪的风言风语,他看了一眼傅川,傅川犹豫片刻,微微颔首。
“此乃大福,奈何朱家福薄,无缘承受,还请道长相助,送这孩子走吧。”
“你确定?”
“确定。”
凤凌摸了摸下巴:“送走蜕灵好办,只不过傅柔已然没了灵气,送走蜕灵,灵气也不可能再回到她身上。朱公子就没有发现,傅小姐不一样了?”
是了,之前还以为她是受了惊吓,一时浑噩。。。。。。
原来如此。
同傅柔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怜爱她温柔伶俐,一朝婚定,原本关于婚姻的所有期待,从此以后,可能皆成泡影。
这算什么大福,要么要两个平庸浑噩的妻子,要么要一个平庸浑噩的妻子。。。。。。
可她还是小柔啊。。。。。。
朱珏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对凤凌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既选定柔儿为妻,此生不离不弃,无论她今后是浑噩也好是愚笨也罢,我都会好好照顾她。”
凤凌一拍桌子:“少年,我欣赏你的勇气。”
“求生不止是人的本能,对灵体而言也是一样,尤其是好不容易才有了实体的蜕灵。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就离开。所以——”
凤凌弹出一指气流:“握住它。”
朱珏反手接住,手心像是握了一块烙铁,疼痛至极,幸好这痛觉只是一瞬。
“驱灵符。只是一丝气流,你就疼得难以忍耐。那么。。。。。”凤凌看向端坐一旁的红衣新娘,“她呢?”
“可。。。。。。她总归是异类。”避开凤凌有些凌厉的眼神,朱珏慢吞吞道:“我是个凡人,更是个俗人,我只想安安稳稳度日。”
“呲——异类。”
朱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凤凌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突然压低的嗓音,夹杂着某些难懂的情绪,他还来不及分辨,凤凌长袖一挥:“既已决定,就去准备吧。”
朱家依照凤凌的吩咐,重新布置了喜堂,将满院子横绕的红绸去了不少,只留了庭院正中的几处。四溢的鬼气少了红绸的遮掩,退回到阴暗角落蛰伏起来,唯独喜堂之上依旧浓烈黑气缭绕不止。
凤凌眼中闪过一丝盎然兴致,真的是越来越有趣了啊。
☆、壹——【罗刹】
一切布置妥当,望着红幡飘摇的庭院,朱明季内心其实很是感慨。他自问不是个好官但也决计算不得贪官污吏,独子娶亲却偏偏闹出这么一场,也不知外头风言风语都传成什么样了。
蜕灵?
说好听是福气,个中滋味,又有谁能懂呢?
他想了想突然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道长以前施过蜕灵之术吗?”
凤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高傲又不屑的神色一闪而逝:“质疑我的人品也不能质疑我的道术。”
朱家人心想,这倒是未曾料到这小道看上去年纪轻轻却是个经验老道的好手。
下一秒,凤凌抬了抬下巴:“不曾。”
“。。。。。。”朱明季只好又问:“那这法术若是失效?”
“变恶灵呗。”
我苦命的儿呀!!!
朱明季露出一种牙疼的表情,凄凄艾艾地望着家里那一溜儿专门请出来牌位的,爹啊,祖父啊,祖宗们啊,你们是什么人品啊。。。。。。
之前被吓跑的媒婆被管家连哄带吓地弄了回来,这媒婆也是个强娶强嫁事儿没少干的缺阴德孙,见了傅柔没忍住哆嗦了一嗓子:“喜,喜鬼啊啊。”
凤凌正在画符,被这老媒婆一声突然嚎手一抖,弯勾收尾的地方落成了一点浓重的朱墨。气的一甩手,一点飞墨恰好落在媒婆额尖。“再吵把你丢去饿鬼道。”
老媒婆吓得脸色煞白不再出声,额上朱砂擦也不敢擦。
凤凌烧了一张“雾里看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分本体蜕灵,都先给弄迷糊了,总是哭哭啼啼也是不个事儿。
朱珏左手牵着一个,右手拉着一个,诡异地举行完礼,老媒婆犯了难,哆哆嗦嗦地瞥了凤凌一眼,见他没空搭理自己,才对朱明季说:“侍郎大人,洞房只有一间。”
朱明季看向正望着自家御赐牌匾愣神的凤凌。
“道长?”
凤凌回头:“这也要我教?一起塞进去不就行了。”
姑且先照办。
朱珏一身红袍站在堂中,手足无措,不知要如何面对洞房之中两个娇妻。
凤凌从怀里掏出一沓符咒,贱兮兮朝着朱珏调笑:“洞房花烛夜,紧张是人之常情,朱公子若是忧心发挥不佳,小道我这里有的是可以助力的宝贝。喏——这两张风花雪月符最是得力,就当是小道庆贺公子新婚之喜。”
“朱公子又非风月场外之人,脸红什么。”他扬眉一笑,风流又下流,“小道听闻幻花楼的娇娇姑娘最得公子喜爱,娇娇姑娘嗓音娇嗲,细腰丰臀,原来公子喜欢这一口,不知床上。。。。。。”
朱珏越听越听不下去,拂袖而去,这家伙真的是清心寡欲的修道之人吗?
床上你大爷!
夜幕很快降临,按照凤凌的说法,蜕灵只会在蜕变当日子正之时灵气稍弱,最好驱散,若是驱除得当,还能将灵气留在四周,荫庇子孙,绵延后世。
天上高悬的圆月被黑云遮住,只露出一丝浅黄光晕。凤凌提着壶酒,站在屋檐上。夜风撩起长发,衣魅翩翩,终于有了一丝世外高人的味道。
只可惜,维持不到一刻。
高人被夜风吹的狠狠打了个喷嚏,撩起衣摆就来擦脸,余光瞥见朱家人都站在院子里望着他,也不知遮羞,大喇喇问:“傅将军,真的不能割爱将宝剑让给小道吗?”
原本还有一丝惊叹与信服的傅川扭头就走,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这小流氓仙风道骨有些能耐。
又在屋顶吹了会风,离子时还有半刻,凤凌从屋顶跃下。“走,闹洞房去。”
朱珏按照凤凌的吩咐,穿着喜服不敢乱动,老老实实和“傅柔”在洞房里坐着,他想了想,轻声细语地说:“小柔,你已经是我的妻了。我会好好对你,不管你是谁。”
没有回应。
是了,凤凌说过,那张符就是让她们安静地休息(闭嘴)的。
朱珏也不再多言,诡异的沉默在房中蔓延。
不知是谁的呼吸开始嘶嘶作响,像贴在耳边。
朱珏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顺着脸庞滴落。
“啪嗒。”
一声轻响。不知是谁耳坠上的一颗珍珠跌落在地,滴溜溜滚到朱珏脚边。他低头看了一眼,珠子圆润光泽,是南海的明珠,之前傅柔说喜欢,他特地托人从南边带回来的,“沧海月明珠有泪,珏哥哥,你说这是不是谁的泪?是开心的泪,还是伤心的泪?这么剔透,我猜一定是开心,悲伤是浑浊的。。。。。。”明媚张扬的笑似乎还在眼前,然而回忆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朱珏眼神一暗,垂手拾起握在掌心,低声问:“这是你们谁的?”
左边新娘摆在身前的手紧张地往回缩了缩。
“是你吗?”
又缩了缩。
“你不用怕。我是你的夫君。”朱珏起身,将珠子轻轻塞进她的手心,“我没想到,你出嫁也戴着它,柔儿,你若喜欢,日后我再送你,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他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喉头一哽,眼睛涩涩的,突然一个念头冒出来:是不是谁是人谁是灵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他深吸了一口气,刚做了个决定。
“梆铛梆铛——”传来子夜更鼓声。
“朱珏朱珏。。。。”
谁?
“朱珏。。。。。。”
谁在叫他?
“这里这里,下面下面。”
下面?朱珏循声看去。“嚯——”他的生辰佩上有张脸!!!
☆、壹——【罗刹】
那张脸说:“你别怕,我是个好鬼。”
汗毛都竖起来了,都是鬼了,还叫我别怕?
朱珏一张脸涨的通红,憋了半天,头顶几撮碎发立成了棵避雷针,一嗓子喊道:“啊——鬼啊——”
“哎哎哎,别叫别叫,我不会害你的。我是救你。”
鬼才信你。
朱珏转身就跑,跑了几步,他察觉出不对劲,偌大的院落竟空空荡荡,月色晦暗,一片昏沉,虫鸣鸟叫具无,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偌大的宅子犹若一座阴森空城。
爹呢?那小道呢?出什么事了?
他还在想,那张脸又说话了:“你跑也没用,这里是镜像,你跑不了的。”
啊啊啊啊——这玩意儿还在啊啊啊啊!!
朱珏伸手拽下玉佩,狠狠往地上一扔。
玉佩碎成几块,一阵青烟缭绕,一个身形瘦削,面白如粉,只一双眼睛剔透非常的玩意?从结界中脱了出来,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她压根用不着)感慨:“啊!自由!”
朱珏跑的更快了。
女鬼飘得当然比跑得快,她飞过去追上:“叫你别跑。”
“不跑等死啊。”
“跑了才是找死,”女鬼好整以暇地半蹲在花园拱门上,望着这跑得满头大汗的二傻子,咧嘴一笑:“你就算是累死了也跑不出镜像。”
朱珏一脚刹住,愣愣地望着自己已经路过了三次的院门,这院子不是应该在东边的吗?脑子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到底怎么回事?
女鬼轻飘飘地从拱门上下来,自我介绍:“我叫苏浮。”她想了想,又强调说:“是个好鬼。”
再好也是。。。。。。。鬼啊!
屋子里一个灵,屋外面一只鬼,朱珏觉得自己以前学的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都是狗屁。他抖了抖,悄悄挪了两步才问:“什么是镜像?要。。。怎么才能出去?还有。。。你为什么会在我的生辰佩里。。。。。。”
苏浮眼珠子转了转,“镜像就是,额,说了你也听不懂!”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听不懂。。。。。。不过朱珏很有眼色地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老实呆着吧,别费力气了,他设的局,除非他放人或者他死了,否则没人能出的去。”
“谁、谁?”
苏浮一抬眼,惨白的脸上陡然绽出一朵有些阴森的笑:“那个道士。”
“道长不是来帮我们驱、驱灵的吗?”
“呸——那臭道士放的狗屁你们也信。”苏浮呲了呲牙,得意地一扬眉:“倘若不是我方才弄断那女子的耳坠,把你拉进这镜像结界,你早就被那罗刹啃得骨头也不剩!”像被戳了个洞的麻布袋,埋怨的话撒豆般噼里啪啦往外捅:“也就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会被他那张看起来不错的脸给骗了,他那个人身无二两肉,全部的营养估计都长心眼儿去了,你们信他?被坑死了还以为自己是得道升天。。。。。。”
朱珏喉头哽了哽,想说好歹道长是人。
苏浮像是看穿他的心思,一双黑得渗人的眼睛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突然说:“年前京郊风云山庄灭门惨案知道吧?全庄上下七十七口尽数被杀,全身筋骨寸断,右手被砍下,七窍流血而亡。”
这等骇人听闻的大案,朱珏当然听过,不但听过,还亲自去过。他们一群帝京纨绔,别的不行,找死的功夫是一等一厉害。有次酒后嬉闹,不知是谁提起京郊风云山庄血案,刑部尚书家二公子突然说,其实这案子有点诡异。
七十七个遇害者,现场却找到了七十八只手。
那风云山庄本是个小镖局,靠接些零碎小活勉力支撑,六七年前突然有钱了起来,总镖头遣散镖师,不再走镖,将原来寒酸的门房推到重建,当起了老爷。
一夕富贵,都说这镖头是走了一趟鬼镖,得了秘宝。
鬼镖是行镖的行话,指的是有人托镖,不现身不留名,将镖物和酬金往镖局门口一放,若是镖局接了镖,在门口挂一块白幡,示意托镖人。鬼镖的酬金丰厚,凶险异常,九死一生,若不是走投无路,鲜有镖局会接这种镖。可风云镖局,既没有挂白幡,更没有走镖。只是摇身一变,成了一方财主。
从天而降的财富格外引人注目,很快,风云山庄就涌进了一批各怀鬼胎的江湖人。镖头正当壮年,又重金豢养了一批武士,这几年倒是相安无事。直到年前腊月,风云山庄突然闭门谢客,不到五日,全庄上下尽数被杀。
“刑部派人封死山庄,我们跟着二公子一起,从后院留的小门溜了进去。”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朱珏干脆盘腿坐下,“院子里已经清理干净,可还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更奇怪的是,后院一间屋子居然亮着灯。。。。。。”
“烛光跳跃,灯火闪烁,我们仗着人多,又是酒后,决定上前瞧瞧,你猜我们看到什么?”
苏浮戾气横生地瞥他一眼:“我管你们看见什么。”
朱珏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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