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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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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地七阿哥也多了几分怜惜。就是这王府女眷,连带着纳喇氏都算上,都比不得这个喜雨颜色好。七阿哥将她搂在怀里,也是有几分真喜欢。不过,随即他也想到纳喇氏的这番苦心安排,心下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这些日子,实在是冷落了她。侍候完两位长辈用了早饭后,便回了自己院子,脸上却没有欢喜模样。就是五儿,她也没打发小丫头领着到院子里玩儿去了。
她坐在炕边,脸色有些深沉,好半天不应声。
就听门口有小丫头来禀,道是紫晶姑娘来了。
见紫晶掀帘子进来,初瑜站起身,脸上挤出几分笑来:“正想唤人去请紫晶姐姐呢!姐姐过来,是不是也为了老爷太太过几日南下之事?”
紫晶见她面带乏色,有些强颜做笑的模样,心里纳罕,可是身份使然,也不好相问,便笑着说道:“正是呢,虽说按照太太吩咐的已备了一份单子,但是因大爷与奶奶这边也说要再准备一份,奴婢便拟了单子。奶奶看看,还有什么添减得没有?”
因曹寅与李氏夫妇进京,这边府里除了初瑜的陪嫁,其他人便都改了口,叫“奶奶”。以明早看
第三百一十三章 盛宴(下)
初瑜接了单子,对紫晶说道:“姐姐拟的,指定是无差的!”说着,将单子看过了,递还给紫晶,道:“这样极好,就按这个单子准备吧!等大爷回来,若是他想添什么东西,到时再添上就是!”
紫晶接了单子,又抽出另外一稍薄些的,递给初瑜:“奶奶,这是前几日大爷吩咐往王府那边给二阿哥送的礼,因当初赶得紧,有些物什并不齐备,还差了好几样。如今这几样,奶奶看着是不是要打发人补上。”
初瑜拿着礼单,想着巧芙、巧蓉姊妹两个,不由得一阵怔神。
那晚弘倬着实动静闹得太大了些,婆子们怕担责任,便往福晋与纳喇氏院子里禀告。
结果众人都惊动了,连带这七阿哥都气得够呛,要对弘倬行家法。弘倬兀自辩白,纳喇氏也跟着求情。七阿哥不愿冤了他,便让婆子讲了经过。
待晓得是巧蓉口出污言,七阿哥的脸都绿了,盯着金家姐妹半晌没说出话来。虽没有打弘倬板子,次日也撵到前院住去。
巧芙与弘倬的喜酒不了了之,巧蓉也使人次日便送出京。
虽然乱了一阵子,但是总算是消停下来。初瑜在嫡福晋面前,说了不少宽慰的话。就算自己不生福晋生的,但是养了十多年,在她心中两位母亲并没有亲疏之分。就是额驸同小天佑,往后也会孝敬福晋的。
嫡福晋许是这些日子闹腾累了,不知是真想开,还是假想开,对府里的事也不大理会。醒着时。她多是问问五格格的伤处如何。寻了好药没有。晓得初瑜已经帮着寻了,她便阖了眼,不再理会别的。
纳喇氏寻初瑜问起喜雨时,初瑜并没有想其他地。纳喇氏说既是她那边不好安置,便打发回王府这边。自己刚好放几个丫头出去,没有可手地。
初瑜因先前纳喇氏特意嘱咐过自己要善待喜雨,还当是母亲怕自己安置不妥当。不过,单放喜雨一个太惹眼,她便将喜雨、喜雪两个都放出府来。
喜雪如何安置尚不得知,但是次日喜雨却成了父亲的通房。初瑜在纳喇氏房里,看到已经绾起头发的喜雨。心下说不出什么滋味。
虽说几个福晋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就有的。但是初瑜直接如今才晓得其他地惨烈。
虽说是长辈的事,没有她说话的余地,但她还是说不出的难受。见嫡福晋病症好些了,她便收拾收拾,回家去了……
紫晶见她半天不应声,有些担心,问道:“奶奶,瞧着气色不太好,是不是这几日累着了?还是请个太医过来吧!”初瑜揉了揉额头。道:“应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一会儿再躺会子就好了!”说到这里,顿了顿,道:“这单子里差的几样,就使人去外头买吧。这个单子……再寻些不挑眼的衣服、首饰加些!”
紫晶笑着应了。原还想问,要不要再挑几个丫头上来。梧桐院这边。现下地大丫头就喜云、喜彩、喜烟、喜霞四个。不过,话到嘴边,她还是没问出口。这院子里地人事,还是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商量着办吧。再说,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省得出来淘气的,闹得大家不等安生。
被赐宴的各位,是直隶各省汉大臣、官员士庶人等,其中年九十以上者,三十三人;八十以上者,五百三十八人;七十以上者,一千八百二十三人;六十五以上者,一千八百四十六人。总计,四千二百四十人,已经在位置旁肃立静候。
只听韶乐声起,康熙的龙辇到了。等康熙出轿升坐,除了年八十以上的五百余人行一叩之礼,其他几千老者分班行三跪九叩大礼,一次入席。
在清乐声中,就听礼部的执事官员扬着嗓子喊道:“就坐进茶!”
老人们颤颤悠悠地入席,因士庶有别,席面分为四人席、六人席、八人席。每位老人座位前,都放着盛着茶水的玉杯。饮完茶后,这些玉杯便归饮者所有,这以为皇恩赏赐,少不得大家再次跪下叩头谢恩。
曹随着德特黑等人,站在皇子皇孙宗室阿哥身后。等到康熙御前的菜点上好,其余八百余桌地席布才揭开。
经过繁琐的各种仪式,御宴终于正是开席。
现任大学士李光地、王、致仕吏部尚书宋荦、给还原品工部侍郎彭会淇等一品大员,同九十以上老人,依次到御前磕头,给康熙祝寿,同时接受皇帝亲赐的卮酒。
原本侍立在康熙身后的宗室阿哥与侍卫们也出列,宗室阿哥在在一等席面这边,给其他王公大臣、番使敬就与献食;侍卫们则在二等席面那位,给一般官员与其他老人敬酒。
曹负责的这桌都是有功名地,各个养尊处优,看着还算康健。靠北面两桌,是寻常老人,都颤颤悠悠地,像是做不安稳地模样。
曹提着酒壶,给座上众人都斟满酒,敬了大家一杯。众人所用的酒杯都是银制,印着“寿字”纹。饮毕后,众人也都将酒杯踹到袖子里。这也是御赐之物,众人又是一番叩首谢恩。
开始有仆役执盒上膳,曹算是完了差事,退了下去。刚走几步,他就见一个老人摔到地上,忙上前扶起。或许是方才下跪下得太多地缘故,这老人脸上都是汗,嘎巴着嘴说不出话来。
曹将老人扶到座位上,看看同席的其他老人,虽然都穿着新衣服,但是也都是喘吁吁的。
席面已经摆上,曹不禁好奇地看了两眼。正中间是两只铜火锅。一个里面装着猪肉片。一个装着羊肉片,又有羊肉一盘、烧肉一盘、螺丝盒小菜二个、蒸饽饽一盘,烤饽饽一盘,还有盘黑乎乎的,不晓得什么东西。主食这块。是肉丝烫饭。
曹看了看座上的老人,没几个牙口好地,也不晓得这些肉能不能嚼得动。
而后,曹同侍卫们,又回到康熙御座后侍立。待宴会完毕,老人们行了一跪三叩礼,康熙在礼乐声中回宫。侍卫处这些人才各自散去。
因德特黑他们下午还要当值。曹便同他约好了几日后再聚。小满、魏黑等人早已牵了马,在园子外等着,曹便骑马回城。
因被护军营地官兵隔开,小满他们离得远,只听到鼓乐齐鸣,并没有看到几千人宴饮的大场面。因此,众人很是好奇,纷纷开口询问御宴的盛况。
曹摇摇头,道:“盛况不盛况的说不好。就见到几千人下跪磕头了,就算没磕五十,三十个总是有的。想来,今日城里地狗皮膏药要断货了,指定有不少老人闪了腰!”
小满又追问吃食。既是宫廷赐宴。想必都是山珍海味,不同寻常的东西。
曹笑着说道:“想得美!等咱们回去。让厨房给你准备火锅,除了猪肉、羊肉,还能比御席上的,多两盘青菜!”
小满只是不信,笑着说:“大爷就蒙人,那些人巴巴地进京,就为了吃个火锅?要是学会跟人学,指定被当扯谎!”
曹笑着打袖子里拿出只小酒杯,扔到小满怀里:“还有这个,也是席间得的,往后你要是想叫人信,拿着这个说就是!”
小满很是欢喜地收了,又谢过曹的赏儿。
张义笑道:“猴儿,爷大方,倒是便宜了你!怎么着,也得有二两银子重吧?”
小满放手上颠了颠,然后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笑着说:“嗯,估摸着三两也是有的!”
魏黑与赵同都不上心,只有张义羡慕得紧,腆着脸对曹道:“大爷,改日也赏小的一个吧?到底是宫里出来地物什,拿着显摆显摆也是好地!”
曹笑着点头,说道:“后日还有八旗老人宴,若是还得了,我便给你留着!”
待曹回到府中,曹寅已经早等着了。
曹虽然肚子饿得不行,但是见父亲巴巴的神情,还是耐着性子将这次盛宴仔细地描绘了一遍。
没能参加这次盛宴,曹寅颇为遗憾,听儿子说得这般风光热闹,不禁叹了口气。
曹劝道:“父亲不必难过,往后指定有参加的时候。别的不说,就说万岁爷登基六十年时,这老人宴指定还要再摆的!”
“世事无常!”曹寅脸上透出几分寂寥。康熙已经六十岁,在历代帝王中,已经算是高寿之人,谁会晓得哪里会改天换日。
“父亲只需养好身子,等再过八年,父亲再来参加也不迟!”曹笑着说。
曹寅眉毛挑了挑,神色有些古怪,盯着曹,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曹被他看得发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像是说了什么了不得的。
曹寅沉吟片刻,看了看门口,并没有他人在,便低声问道:“莫非在儿梦里,万岁爷享祚绵长,已经过一甲子?”
曹眨了眨眼睛,心里却似惊涛骇浪,思量了一回,最终还是点点头。
曹寅盯着曹,问道:“在你梦里,咱们家是抄家衰败,那你舅舅家呢?”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鬼之说?曹经过重生之事,对这些便否定得有些不痛快了。若是曹寅晓得所有的真相,还会像过去那般看重他这个儿子么?
曹不会去挑战人心的底线,也不会将自己性命安慰交到别人手中,哪怕那个人是他这个身体的生身之父也不行。
既然曹寅说着“梦话”,那曹便也就选择“梦答”:“舅舅家比咱们家还要凄惨。因舅舅在夺嫡中站错队,又有户部亏空在那里放着,被新皇不容,很快便被抄家了!家眷与仆人在苏州就地变卖,因地方百姓晓得是旗人,不敢买卖。以致于卖了十日,没卖出去,后来发回京城,为新贵家仆。”
说到最后,曹地心情也沉重起来。昨日李煦亲自过来,说是与富察家定了二十六日过去相看,又同曹寅订好同日南下。
在京城众人眼中,曹家与李家还是密不可分;那在那位冷面阿哥心里,会不会将曹家也顺带着嫉恨上?
他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曹寅道:“你舅舅……你舅舅如何……”
曹回道:“流放宁古塔,冻饿而死……”房。
四阿哥坐在书案上,手腕上缠着一串檀香木佛珠。屋子里还有两人,就是他心腹幕僚戴锦与他早年的侍卫傅鼐。
四阿哥也是刚到畅春园回来,想到近日得到的消息,问傅鼐道:“听说李煦这些日子往曹家跑得很勤快,曹寅却是行事谨慎,走访几处,也不过是亲朋故旧。照你看,李家会不会牵线,使得曹家倒向那头?”
傅鼐神色有些复杂,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才是。曹东亭是万岁爷冲龄之交,素来最为万岁爷倚重,可算的上是纯臣。”
四阿哥点点头,与戴锦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傅鼐心里正喟叹不已,就听戴锦笑着说道:“阁峰,你同曹家的恩怨,王爷同我也晓得些,说起来还是你不占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不是同曹相处地也不错么!这几日也去瞧瞧曹东亭,若是能了了旧怨,也算是好事一桩。”
第三百一十四章 出差
京郊,长辛店码头。
看着父母的坐船越来越远,曹的心里有些酸酸的。这骨肉一别,又是一年半载见不到。而且,乘船远去的,除了父母,还有他的长子天佑。
在身边时还不觉得,这一分开还真是舍不得。他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对身边的初瑜低声说道:“水边风大,咱们先回去吧!”
初瑜痴痴地望着渐行渐远的船只,半晌没有应声。曹握住她的小手,就这么静静地陪着。
来给李煦送行的李鼎站在几步开外,看着曹小两口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心下有些腻歪。这位皇孙郡主不仅身份高贵,而且容貌还出色,实在是便宜了曹。
他又想到自己的亲事,前天李氏带着几个李家的婆子去富察家相看的,回来后说是品貌都是一等一的,又知书达理,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贵女。
李鼎却有些不信,当着李氏虽然不好说什么,但是私下里向那几个同去的婆子打探了。
那婆子只说是好,极好,什么柳叶眉、丹凤眼、身段苗条、肤白赛雪,赞不绝口。李鼎哪里耐烦听这些个?他多少有些不甘心,直接问比着香彤如何。
那两个婆子支支唔唔的,却是说不出了。李鼎心中有数,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都木头人似的,又擦了厚厚的粉,指望不到哪里去。原还自我安慰,道是谁家的大老婆都是如此,不过是娶个摆设罢了。
今日。见到和瑞郡主,李鼎才晓得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李家比不得曹家,他的官职比不上曹,他地妻族当然也比不得王府那边。
待坐船再也看不见,初瑜才收回视线,仰起头,看着曹,轻声问道:“是不是下次见时,天佑就晓得叫初瑜娘亲了?”
曹做父亲的。都很是舍不得,更不要说是初瑜十月怀胎辛辛苦苦诞下的。曹耐住不舍,笑着说:“这可说不好,今年年底咱们想法子回南面过年去。若是天佑那时候还不会叫爹、叫娘的,咱们打他**。”
初瑜的手一紧,面上多了几分嗔怪。道:“好好说就是,不待动手的!”
曹忙不迭地点头,道:“嗯,嗯,晓得了,遵命。夫人!”
初瑜呼了口气,看到不远处地李鼎正打量他们夫妇,忙敛了庄容,对曹低声道:“李家表哥还等着,咱们回城吧!”
现下。正是暮春时节。天气不冷不热。曹怕初瑜心中郁结,便笑着说:“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咱们不回去,往西山赏花去。”说着,放开初瑜的手,叫她先上车去。
见初瑜上车。他走到李鼎面前。说道:“表哥,今日天色晴好。小弟打算带着内子四处逛逛,稍后再回城。”
李鼎看了眼不远处的车驾,并不是按仪制的郡主车驾,笑着说道:“看来表弟是早就安排好地,如此伉俪相合,委实令人羡慕。既是如此,哥哥我就先回城了!”
曹拱拱手,送走李鼎,而后并没有上马,而是上了初瑜的马车。
初瑜没提防他进来,眼泪尚来不及收,神色有些慌乱。曹很是心疼,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既是舍不得,为何要执意如此?母亲不是说了让你带天佑么,你只是不肯依。”
初瑜伏在曹怀里,忍不住“嘤嘤”地哭了起来。
曹心里很是后悔,琢磨着要不要使人立时沿途追父母坐船,将儿子接回来;但是想着李氏待天佑的疼爱,曹寅看到孙子时脸上的喜意,他终于是叹了口气,在初瑜耳边轻声说道:“都是我不好,委屈了你!”
初瑜闻声,渐渐止了哭声,一边用帕子擦泪,一边抽泣着说道:“不干爷的事,是初瑜做主这般地。”
曹打初瑜手中抽出帕子,轻轻帮她擦拭了,说道:“若不是我有了私心,怎么会这般让你为难!往后再不会了,指定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初瑜盯着曹半响,方低声问道:“要是初瑜没有诞下天佑,爷会如何?”
曹叹了口气,说道:“没诞下才是正常的,你才多大?还是我不好,不该使你这么小就承受生产之苦。说起来,怎么也该等你二十后才好些。”
这些话曹早已说过多次的,初瑜并没上心,接着问道:“要是初瑜生的是个女儿,爷会如何?”
曹见初瑜神色不对,心中疑惑不解,茫然道:“女儿不是更好么?女儿是爹娘的小棉袄,若是女儿,更是要多疼惜几分。”
“爷是独子……就是天佑,也没有只兄弟一个的道理……”初瑜犹豫了一下,终是说出口。
曹扶正初瑜地身子,问道:“初瑜是上次被吓到了,不想再生孩子了?”
虽然自己是男人,但是毕竟上次亲眼目睹了初瑜生育之苦。别说是初瑜,就是他自己,也对女人生育觉得恐慌。
初瑜忙摇头,说道:“爷,初瑜不是那个意思,是说万一子息不茂……”
曹不禁笑出声来,对初瑜说道:“我才二十,你才十八,往后还有好几十年过,想要几个生不出来?”说到这里,想着怀孕之事并不是说如何便如何的,不愿意增加初瑜压力,顿了顿道:“若是咱们膝下就天佑这一个,也没什么。虽说独子孤单些,但是眼看二弟、三弟也到了成家生子的年纪,还有弘曙他们几个。你就放心吧,天佑这一辈,表兄、堂兄的少不了。往后冷清不了。你这当娘的,就别操这个心了!”
初瑜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曹只觉得有淡淡地血腥味儿,往初瑜身边凑凑,果然是她身上发出来地。
曹摇摇头,道:“怨不得你胡思乱想,原是这个来了!这样的话,咱们西山不能去了,你不能累着。这几日还需好好调息才是。”
初瑜涨红了脸,看着曹,说不出话来。
因初瑜不适的缘故,曹只好取消了西山之行,返回城中。
刚进京,他便听到有家仆人喊“大爷”。他掀了车帘。外头是门房上当差的长随带着太仆寺的属官。
想必是衙门里有事,曹想着,便下了马车。
见到曹,那属官连忙勒了马缰,翻身下马,上前道:“下官见过大人。终于寻着大人了!”
曹点点头,算是回礼,见他满脸大汗,满是急色,问道:“可是衙门那头有事?”
那属官回道:“是啊大人。哈喇尼敦井牧场那边刚送来八百里急件。去年雪少,今春发生马瘟,已经死了上百匹马!”
哈喇尼敦井牧场是太仆寺左翼牧场,是太仆寺两牧场中较大的一个,共有骡马两万余匹。
死了百匹虽然不可怕,最可怕地是那个“瘟”字。若是遏制不住。谁晓得会死多少。这可是皇家马场,专门供应御马地。
曹虽不知现下自己这个代理主官能做什么。但是也知道不是清闲地时候,便到车前,隔着帘子对初瑜说道:“衙门里有事,我去瞧瞧,你先回家!”
待初瑜应了,曹便使人牵了马,随着那属官往太仆寺去了。
西单牌楼,太仆寺衙门。
少卿伊都立、唐执玉都在,连带着素日并不管事地陆经远也到了。众人的神色都很凝重,
按照康熙三十三年制定的章程,对张家口外各牧场,都有所定制。不管是太仆寺与内务府所属的中央牧场,还是八旗所辖牧场,每隔三年考校一次,孳生数与倒毙数,都有定额。孳生数超过定额,有赏赐;倒毙数超过定额,则是处罚了。
每百匹倒毙之数不超过八匹,算是优级,自牧副、牧长、翼领、副管、总管、上级副官、主官皆照例领受赏罚;若是倒毙之数超过十三匹,那就是人人都要罚了。
瘟疫是最可怕的,谁晓得最后会死多少马。虽说像他们这些京官,不至于像牧场那头一样挨鞭刑,但是若是牧场那边事大了,降一级到三级算是轻地。更不要说,今年是甲子万寿,这马瘟横行之事实在是触霉头。
曹见大家都苦着脸,问陆经远道:“陆大人,往常发生这样的事,大家如何应对?”
陆经远摸了摸胡子,道:“自是先禀告万岁爷,而后请旨往牧场去查看核实。”
曹站起身来,对众人道:“既是如此,那咱们这便唉声叹气也不是回事。若正要往张家口去的话……”说到这里,他视线打众人身上扫过,说道:“若是真要出京,就本官同唐大人走一遭,衙门中事,烦劳陆大人与伊大人了!”
众人皆起身,道:“是,谨尊大人安排!”
曹点点头,对唐执玉道:“唐大人可以使人回家收拾下行李,若是本官请下旨意来,咱们今日便离京!”
唐执玉躬身应了:“是,大人!”
曹出了衙门,打发小满先回府,收拾下洗漱之物,自己则快马往畅春园去了。
一路上,迎面而来尽是各式各样的华丽马车,是从畅春园回来的八旗满洲、蒙古、汉军、七十岁以上妇人。
康熙诚孝,自己操办了老人宴后,还下旨令八旗老妇往太后宫中请安。虽然没有像老人宴那般大张旗鼓,但是也是皇太后皇上亲视,颁赐茶果酒食等物、
因有侍卫处的牌子,曹不用在园子外等着,直接进了园子。他正想着是不是往侍卫处打听圣驾所在,就见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两个过来。
见曹穿着常服过来,十六阿哥有些纳罕,笑着说道:“看着不像是要请见地,不会是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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