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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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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都立笑道:“这话。打小我就听得耳朵起老茧,直到这几年儿子都有了,说得人才少些。舞文弄墨,又有什么意思,我打小被阿玛逼着读书给逼伤了。虽说在夫子同阿玛面前举着书本,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一个字儿也瞧不进去。”
“对了,这几样点心是原料不好淘换。所以铺子里那边不怎么制。正好十三阿哥过寿。打算使人制些出来,既是太夫人问起。刚好可以一道再制上一桌。”曹想着伊都立方才所问,回道。
伊都立闻言,不禁拍手,笑道:“如此最好,这我可要在额娘身边孝敬一把。”说到这里,笑得有些古怪,压低声音,道:“就因额娘爱吃这些个,最近使人跑了稻香村好几趟,怎么听人说起,道是个女掌柜?”
“江宁故人!”曹不愿多说,答了一句,便岔开话道:“到了中旬,衙门里要使人往口外走一遭。王大人同唐大人都才从热河回来,到时就要大人同我两人中去一个了。”
伊都立闻言,笑道:“既是如此,那这次我便主动请缨。浮若又要忙兄弟们的亲事,又要等令尊亲进京,实在不如我自在。”
“既是如此,那确实要谢过大人了!”曹原就有些不放心家里,听了伊都立的话,自然是欣喜。
这边还没有落衙,十六阿哥便寻来了。
是侍卫处那边的缺补了,这一回京,他便特意来寻曹报喜。
曹七、八月间走动了些日子,因一直没有消息下来,心里已经不报指望,寻思往护军营或者先锋营那边看看。
六品蓝翎侍卫,还是内班,却是又体面、又轻省。也就是十六阿哥随扈,得到的消息早,要不然地话,不晓得有多少人抢破了脑袋补。
告诉完曹这个好消息,十六阿哥又叮嘱一句,道:“这次侍卫处那边的几个大人也惦记这个缺,硬是让我磨了下来。你这几日置备些礼,往他们几个府上谢过,傅尔丹同阿灵阿两位的要厚些。”
这些话就算十六阿哥不说,曹心里也有数。就算为了曹颂入职,这几位也要去先拜到。
最当谢的还是十六阿哥,曹不过在信中提过一次,十六阿哥便能如此上心,实是令人感激。
只是以两人的交情,说得太多,反而见外。曹笑着谢过,问起别情。十六阿哥将这几个月的事简单说了,每年地行程都差不多,也没什么稀罕事
十六阿哥已经得了消息,晓得曹寅补了礼部左侍郎,就要上京,脸上也是欢喜,道:“额娘念叨了好几遭,姨母到京,往后也有人能陪她说说话。要不每次见别的宫眷进宫,很是羡慕,也想着这边的亲戚。”
衙门里说话也不便宜,曹便同伊都立交代了两句,先随十六阿哥出来。
两人骑马,并肩而行。十六阿哥听说曹颂兄弟地亲事都订了,笑着对曹说:“幸好姨夫要进京,要不然你这做哥哥的,又是给补差事。又是给娶媳妇,道真应了那句长兄如父的话了。到底是琐碎,操心劳神不说,也容易落下埋怨。又不是亲兄弟,也就你这样心肠软的,换了别地人,少不得已经生出厌弃之心。”
说到这里。想着皇子阿哥之间的兄弟“友爱”,十六阿哥不由有些唏嘘。他看了曹一眼,面上有些复杂,道:“许是好心有好报,你这般只是为了照顾兄弟,什么也不图地。也算是省心。
他看了曹一眼,面上有些复杂,道:“许是好心有好报。你这般只是为了照顾兄弟,什么也不图地,也算是省心。不像有些人,累人累己。这手足情分也着实累人。”
曹见他这般感慨,道:“想那么多做什么。你不是想要做自在王爷么?往后会如愿的。”
十六阿哥只当曹是安慰自己个儿,并不放在心上,摆摆手,道:“你当王爷是那么好封的,我指望皇阿玛让我们出宫时,多赏些庄子就阿弥陀佛了。”
说笑着,到了路口,十六阿哥还着急先回宫。两人便就此别过。
曹颂的差事下来。曹这边也是欢喜不已,也直接回府。想要将这好消息告诉给大家伙
回到府中,进了二门,刚到芍院门口,曹便听到兆佳氏的怒喝声:“狗屁总督府的侄女,跟抄家灭族的人家联姻,这不是倒了血霉了?他家地姑娘有什么好,跟着祖母过,就好了?这满京城,谁不晓得噶礼之母,为祸之祖,逼得儿孙横死,抄家灭族,岂是良善人?不行,这门亲事,我是不认地,我可受不了这笑话。”
曹在院子里听了,止了脚步,皱眉不已。
看来是兆佳氏得了风声,向曹颂发作,却不知曹颂会如何作答。
屋子里“扑通”一声,随后就听曹颂说道:“母亲,儿子……儿子不是诚心瞒着母亲,却是真心实意看上了静惠。也晓得家族体面,不敢让家族蒙羞。静惠家虽说败了,但是干她一个小姑娘何事?如今,她姨母已经将她接到富察家待嫁,并不同董鄂家有什么相干。母亲,这门亲事是儿子求来的,还望母亲能心疼儿子,成全儿子这一遭。”说着,已经是“砰砰”地声音。
“成全个屁!”兆佳氏的声音有些发颤,骂道:“你这不孝子,因你是长子,费尽心思给你找体面的人家。为了你,连你舅舅家地亲事,我都推给了老三,却是寻了这样一个长媳,你让我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么……”说到这里,就是一连串骂街,连带着曹都给骂进来。
曹听着没意思,从芍院出来,心里有些闷。
静惠那边,他本已同傅鼐两人说好。虽说不改姓氏,但是富察家只当嫁女来操办,往后那边也做静惠的娘家。
既让孤女有所依,又能将曹家同富察家的姻亲续上,也算是两全其美之事。
兆佳氏话虽说得难听,但是这天下地父母,都是为了儿女着想的。曹晓得这个,自不会同她计较。
只是,正应了十六阿哥方才所说的那句“到底是琐碎,操心劳神不说,也容易落下埋怨”,所以他觉得有些没滋味儿罢了。
梧桐苑里,刚好外头送来新制好的冬装,初瑜同紫晶两个,正给恒生比划衣裳,看看身量长短。
见曹回来,两人都起身。
曹见紫晶气色较好,对两人道:“趁着现下天还不冷,你们俩也出府转转,没事儿往寺庙里上上香也好,权当是个消遣。省得见天闷在府里头,怪没意思地。”
恒生刚穿了个鹿皮小帽,窜到曹脚边,道:“父亲大人……新帽子……”
曹弯腰,将他抱在怀里,问道:“谁给制的新帽子啊?恒生谢过没有?”
恒生转过半拉身子,瞅了瞅初瑜,又瞅了瞅紫晶,道:“母亲给制地,姑姑给制的……”剩下的“谢”却是不好意思说,转过身子,伸手抓曹的朝珠把玩
初瑜笑着说道:“要是往年也就罢了,如今那里得空?要收拾老爷太太的院子,后院还要修建一趟后罩房,省得下人不够住。东府那边院子收拾得差不多了,有些个大家具也要从这边往那边搬。里里外外,要忙的事儿多呢。等老爷太太上京的日子定了,就是二弟三弟下大定,然后就是预备迎娶了,约莫忙到年底能松口气就算是不错了!”
紫晶也道:“大爷不必担心奶奶同我,就算不往寺里上香,借着添置两位爷的大定之礼,也能隔三差五地出府转转呢。”
见两人说得欢喜,曹实不愿扫她们地兴致,便挑高兴地说起,道:“二弟的差事补下来了,六品蓝翎侍卫,也算是体面。”
初瑜听了,甚是欢喜,道:二婶这些日子正念叨呢,可算是如愿了。”
曹笑了笑,看着恒生地小帽子道:“这个看着倒是不错,天佑的预备了么?还有父亲同母亲那边,也预备些好的大毛料子吧,等二老进京后,也能早点制,省得到时现预备耽搁功夫。”
初瑜点点头,道:“已经都预备了,成衣同料子都齐备。老爷同太太的,是按照去年留在京中的尺寸,制了四套,其他的是料子。天佑的,是比照左成他们小哥俩儿的多了一寸,先制了几套。”
曹放下恒生,刚想问问稻香村那边报账的事儿,就听廊下有人道:“大奶奶在么?我们太太请奶奶过去……”
第四百六十章 埋怨(下)
廊下说话的是兆佳氏身边的紫兰,初瑜使人叫她进来,问道:“二太太不是往舅太太家去了么,怎么这早就回来了?原说要晚饭后回来的!”
紫兰犹豫了一下,方回答:“太太有些事儿要赶着回来问二爷,所以提前回来了!”
初瑜却是有些奇怪,但是见紫兰面带难色,想来也有不好说的,便道:“晓得了,你先回去,同二太太说,我稍后就到!”
“是,大奶奶!”紫兰俯身应了,又对曹同紫晶福了福,才退了出去。
“莫非是为了三弟的大定?”初瑜笑着对曹道:“这两个兄弟媳妇,一个叫静惠,一个叫如慧,说起来也都是缘分。”
曹见初瑜这般欢喜地张罗曹颂、曹硕的亲事,不愿她受兆佳氏的恶言,便道:“你同紫晶在这边说话吧,芍院那边,我过去瞧瞧。”
初瑜见他神色有些不对,也止了笑,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莫非……是静惠的事儿东窗事发了?”
曹点了点头,道:“应该是了,方才我路过那边儿,听到他们娘儿俩儿正呛呛。二太太的脾气,你也晓得的,盛怒之下,什么不中听的都能说出来,还是我过去瞧瞧吧!”
初瑜听了,转过身来,对紫晶道:“紫晶姐姐,我随大爷往那边儿院子去,先不陪姐姐说话了。”
紫晶道:“既是有事儿。奶奶就去忙,我先带恒生少爷回去。”
待紫晶抱着恒生出去,曹还想要拦着初瑜,初瑜脸上满是正经,肃容道:“额驸,就算是恶言也好。冷语也罢。既是额驸能受得,我有什么受不得的?这内宅家务,本就不该累得额驸跟着费心。就算静惠这事儿,咱们这做哥哥嫂子地。有些小错,归根结底还在二弟身上,我倒是要瞧瞧二太太能怎么发落。”
难得初瑜露出这小老虎的模样,曹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也好了大半,笑着点点头,道:“是了,你说的才是正经。既是二太太想要唠叨,咱们就过去听听!”
初瑜见丈夫有了笑模样。神情也渐渐柔和,看着曹的眼睛。道:“额驸是真心实意待几个小兄弟,就是拿到外头说去,也没有额驸什么不是。要是二太太不记得额驸的好,那我倒是要同她辩白辩白!”
虽说她这话说得轻柔,但是却满是坚定,其中地维护之意昭然。落到曹耳中,实是说不出地熨帖同感动。
虽说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还不至于要妻子来保护。但是能有这样个全心为你的人站在身边。何其幸甚?
人生苦短,世事如浮云。时之间。曹倒是觉得没什么可计较的。兆佳氏想要吵也好,闹也罢,只当她做戏就是。
左右她就要搬出府去,大不了往后眼不见、心为静。
他笑着看着初瑜,道:“嗯,要是她无理取闹,就跟她辩白辩白,让她晓得咱们家初瑜不是好欺负的。”
说话间,夫妻两个出了梧桐苑,一道往芍院来。
刚到院子门口,就见绿菊满脸惊慌地跑出来,差点撞了个满怀。
见到曹夫妇俩儿,绿菊顾不得见礼,忙道:“大爷,大奶奶,二爷伤了,奴婢这就寻人请大夫去!”
听她说到“二爷伤了”,曹心里“咯噔”一下,忙大步往上房去了。曹颂对静慧之心,曹是晓得地,要是母子两个都钻了牛角尖,有什么想不开……
初瑜听得心里“扑通”、“扑通”的,见了绿菊的急色,也晓得不是耽搁的,便道:“快去吧,寻张义,就说我说的,让他快马去请太医。”
绿菊俯了俯身,小跑着往二门去了。
初瑜也进了院子,往上房去。
曹颂在炕前跪着,屋子里满地狼藉,花瓶碎片,烟袋锅子,都在地上。这些还不算什么,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曹颂面前一滩红殷殷的鲜血。
鲜血里,掺合着一物,正是半截指头。
曹颂跪在那里,脸色煞白,直直地看着坐在炕上的兆佳氏,满脸满眼地祈求。旁边地上,放着一把随身所带地匕首。
兆佳氏抚着胸口,使劲地喘着粗气。紫兰侍立在兆佳氏身后,帮着兆佳氏拍后背。
虽说曹已经进了屋子,但是屋子里的娘儿俩都没有察觉。
兆佳氏喘上气来,看着地上地断指,“啊”的一声,发出尖叫。她从炕上下来,上前抓了曹颂身边的匕首。
说不清是气愤,还是心疼的,她的胳膊有些颤抖,话也说得不利索了,道:“混账羔子……你……你往这里捅,你往这里捅……”说道这里,坐到地上,使劲地垂着自己的胸口,嚎啕大哭:“我两眼一闭,去寻你那死鬼老爹去,你也就省心了……”
“母亲……母亲就成全了儿子吧……”曹颂俯下身子,一边磕头,一边喃喃说道。
兆佳氏嚎啕哭着,哪里还顾得上曹颂说什么?
曹却是看不过去,上前两步,抬腿往曹颂身上踹去。
遇到事情,不晓得好生开解,还用自残来相逼,实是让人无法忍受。
气急之下,他力气也打些,曹颂的身子一趔趄,重重地摔了下去,额头刚好碰到边上的椅子腿,立时闹出半脸血。惊诧之下,兆佳氏倒是吓愣了,止了哭声。半晌醒不过神儿来。
曹颂顾不得擦脸上地血,歪着脑袋,看着曹,木木地道:“哥……”
“你长出息了,你这是在威胁哪个?莫非生你养你疼你地,还有孽了?”虽说曹能盼着曹颂懂事点儿。在媳妇进门前。自己个儿解决这问题,但是没想到他选了最愚蠢的办法。
儿女就是娘身上地肉,自是没有哪个做娘的,能亲眼看着孩子这般糟蹋自己。
只是用这种手段。就算一时能逼得兆佳氏松口,却也只会害得她对静惠心结更深。这治标不治本的,只会让矛盾越发激烈。
况且,他有什么资格这般糟蹋自己?
自小也是宠着惯着,名份上是弟弟,心里当子侄待的。就是这亲事,晓得有不妥当地地方,只是因他千求万求。便也帮衬着料理了。
如今,他越是大了。越是糊涂,没有半点大人样子。眼前,又闹出这自残地闹剧,这样不爱惜自己。
曹只觉得气愤难当,真想一顿棒子打死他得了。
做了二十年兄弟,还是头一次见曹发这么大的脾气,曹颂也有些懵了,道:“哥。我这是为了静惠的事儿……”
原看着他满脸是血的。曹还有些心软,听了这话。越发火起。
就算是心里爱得不行,难道活到这世上,眼里就一个女人了?忘了自己还是儿子,还是弟弟,还是哥哥?
真是疼也白疼了,曹只觉得越发恼,咬牙切齿,握着拳头,还要往前去教训。
兆佳氏醒过神来,忙侧过身子,伸出手臂,拦在曹颂身边,带着几分惶恐问道:“这是要做什么?你兄弟还小,有什么不能用说地?”
初瑜跟在曹身后,见他盛怒之下,动起手来,也是唬了一跳。
成亲四年,只当他是好脾气的,还是头一遭见他这般动怒。眼瞅他还要发作,初瑜怕伤了曹颂,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地上原有花瓶碎片,兆佳氏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腿上刚好蹭上,衣襟处已经渗出血来。她却是感觉不到,见曹脸上冒着青筋,这般火冒三丈的模样,心里也是害怕。
原本听了兆佳氏的咒骂,曹心里对她也有几分腻歪,但是现下见她如此,却是深有感触。
不过是一份爱子之心罢了,又有何可怪罪的?
他俯身身子,搀着兆佳氏的胳膊,道:“二婶,起吧!”
兆佳氏还浑浑噩噩,初瑜也看到兆佳氏腿上的血渍,忙上前搀了另外一边。夫妻两个,一并将兆佳氏扶到炕上。
兆佳氏看了看曹夫妇,又瞅了瞅地上地半截断指,眼睛一阖,哭道:“罢了,罢了,既然这混账想娶,就由他……这养儿女还做何用,都是催命的啊……”
哭声中满是委屈,满是悲切,满是凄凉,听得初瑜甚是不忍,之前地那点不满也尽是烟消云散。
她也是为人父母,将心比心,也能体恤兆佳氏的慈心。
她心里也有些后悔,早当劝劝丈夫,不该任由他偏宠曹颂。
眼下,这母子两个,都是伤痕累累,也实不是说话的时候。初瑜看到兆佳氏伤在腿上,虽说屋子里这两个是子侄,但是也不好这边换药,便叫了两人,两个一道将兆佳氏扶到里屋去。
曹颂坐在地上,靠着椅子腿,看着眼前沾了鲜血的花瓶碎片,眼睛瞪着大大的,脸上变幻莫测。
经过这一出,曹的怒气也消得七七八八。
曹颂虽说二十了,不算孩子,但是打小没经过什么事儿,曹还是心软了。
曹走上前,将曹颂扶起,用帕子将他脸上的血擦了,道:“你要晓得,这世上,没谁亏欠你什么,也没谁就合着该对你好,除了父母双亲。父母既然生了你,疼你是应当的。只是你别忘了,除了生身父母,也不会有人这般将你当心尖子地疼。”
曹颂听了,脸上露出迷惘之色,反手抓了曹地胳膊,道:“哥……我……”却是刚好碰到了他的断指伤处,疼得皱眉一紧,说不下去。
曹将他地手腕抬起,看着断指处露出的骨头,不禁狠狠地瞪了曹颂一眼。
这个时代,没有手术,这指头断了就断了,却是不能再接回到身上。幸好伤的是左手小手指,应该影响不大。
也不晓得是疼的,还是悔的,曹颂潸然泪下,低头道:“哥……弟弟只是想自己个儿解决……不想……不想再劳烦哥哥嫂子费心……弟弟实是没出息,这些年帮不上哥哥什么,还尽给哥哥添乱,让哥哥跟着操
曹见他如此,心里也是酸涩不已,伸出手去,拍了拍曹颂的肩膀,道:“也不能都怨你,我也有不是。以往有什么麻烦,我都帮你处理了,却没有仔细教导你,什么是男人应当承担的,什么是当儿子的应该做的。”
“哥,不干哥哥的事儿,是我打小就没出息。父亲说的对,我就是完蛋犊子,也就是厚着脸皮赖着哥哥生活,要不然要饭也没地方要去。”曹颂摆了摆手,小声说道。
听出曹颂话中的自卑自贱,曹不禁有些奇怪。平素见他都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样子,怎么会想到这些个没有的。
就听曹颂继续说道:“跟哥哥相比,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不必说。就是跟老三、老四、小五相比,我这个哥哥,也是差了好几条街去,比不得老三有担当,比不得老四聪敏,比不得小五懂事儿……与家与国无益,我就是个废物点心……”
他越说越小声,曹却是越听越皱眉,赶紧捶了他的肩膀,道:“打住,打住,我怎么不晓得自己竟有个废物弟弟?我那个兄弟,可是心肠好、人又仗义,身手也好的,马上就要成御前侍卫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朔日(上)
康熙四十八年十月,曹身为乾清宫三等侍卫,第一次进上书房做伴读;康熙四十九年十月,曹出入户部,正忙着怎么应付上司同僚;康熙五十年十月,曹生出离京之心,不久后主动请求外任。
康熙五十一年十月,曹在沂州任道台,守着将满月的儿子,享受弄璋之乐;康熙五十二年十月,曹已经换了三品补服,成为大清最年轻的堂官之
转眼进京已经五年半,又到了十月初一,颁时宪历之日。
午门外,正中间,已经有钦天监设的黄案,御道左右各有一案。中间的黄案上摆放着两本康熙五十四年时宪书,这是恭进给皇帝同皇太后的。御道左边的案上,是奉颁给王公贝勒的时宪书;御道右边的案子,则是颁给百官的时宪书。
黄案上的时宪书,由钦天监监正、监副送至太和门。在丹墀左,监正等人行三跪九扣大礼。而后,由内务府掌仪司官接过,奉至乾清门同慈宁门恭进。
王公贝勒、文武百官,都穿着朝服齐具午门外。随着听鸿胪寺鸣赞“排班”,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宗室国公按照顺序立在御道上,文武百官则按照品级,分列左右。
随着康熙的御驾到来,鸿胪寺继续赞“有制”,众人皆跪倒。宣制讫后,众人都行三跪九叩礼。接着,就是王公百官依此跪领宪书。自此日起,康熙五十四年时宪书将颁行天下。
御椅陈设在太和门下,康熙端坐其上,神色肃穆庄严。
虽说众人都不耽搁,跪领一本书用不了多大功夫。但是架不住人多。这一路颁下去。也用了两个多时辰。
待众人领了宪书,就听内侍上前几步,扬着公鸭桑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广场上鸦雀无声,曹往六部堂官那边扫了一眼,京里最近好像没什么大事儿。真希望这些老尚书要是奏本的话。能长话短说。
这从寅正(凌晨四点)就从府里出来,在太和门前站了将近一个时辰,颁布宪书前后又两个多时辰,如今已经是正午时分,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出来前,初瑜怕他饿着,往他荷包里装了几块小点心。曹已经趁着别人不注意,都吃了,却是不顶什么用。
许是大家都饿了,今天的朝会倒是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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