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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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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硕、曹项、曹三兄弟,却是心思不同,想法各异了。
    曹硕心里,是不愿分家的。
    虽说上面有兄长曹颂,但是曹硕却没有依靠哥哥的想法。在他心中,哥哥还是个大孩子,大伯与堂兄才像是家长,能庇护家人平安。
    尽管不愿,但是哥哥提出,母亲闹腾,这上下也没曹硕开口的余地,他也只有默默接受。
    如今,到了分家之日,见大伯、堂兄仍温煦如故,他不禁有些恍惚。这是真要“分家”了,往后的日子却是有些不晓得如何了,要是这是梦多好。
    心里对“分家”存了畏惧之心的,不仅仅是曹硕,还有曹项
    他是二房庶子,处境尤为尴尬。
    没分家的话,上面还有大伯、堂兄教导;分家的话,想着嫡母平素地嘴脸,他就有些个无助。
    虽说入国子监读书,但是他却没有资格参加今春的进士科。要待三年后,或者参加乡试靠举人,或者是直接结业,参加进士科才行。
    其间,还有好几年的功夫。
    他只盼着能出人头地,让生母的处境好些,也让绿菊不白等他一场。
    没有了大伯与堂兄的照拂,他这几年能熬出头么?
    与曹硕的畏惧、曹项的不安不同,曹的心里只有伤心。
    他从没想过“分家”二字,虽说不是大伯、伯娘的亲儿子,但是也将两位当父母般敬爱、依恋的。他心中也隐隐地有好强之心,努力地做学问,想要得到伯父地赞赏。
    以往的日子,多么无忧无虑;往后,却是要成两家人了,他如何能不伤心难过?
    这“分家”的事儿出来,他已经偷偷哭了两次鼻子。实是难过得不行。
    为了不“分家”,他在母亲与兄长面前央求了好几日,却都没有收效。
    想着往后自己出入这边府就算“客”了,再也不方便每日来给大伯、伯娘请安,曹就觉得心口堵得慌。鼻子发酸……
    两房当家人与男丁都以到齐。曹寅环视了下众人,道:“子孙繁衍,另户别居,这不算什么大事儿,家家户户都有的。就算不在一起过了,也是至亲骨肉,这是毋庸置疑。”
    说到这里,他对曹颂他们几个道:“按照时下规矩。当年你们祖母去世后,两房就当分家地。只是我只有你们父亲一个兄弟,两房人口,就拖延至今。如今,颂儿,硕儿你们都娶了媳妇,到了开枝散叶的时候。这人口多了,也没必要非拘在一起。”
    曹颂等人已经起身,垂手听了。
    待曹寅说完,曹颂点头道:“大伯说得在理。侄子们都省得。侄儿既提起分家,将其中都仔细想过了。大伯待我们兄弟的照顾,侄儿们片刻不敢相忘。只是大伯到底上了岁数,侄儿们又渐大了。万没有做侄子的,要大伯操心一辈子地道理。侄儿们有亲伯,天佑、恒生也当有亲祖父。往后,待侄儿们出息了,定当好生孝顺大伯与伯娘。”
    想必这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地,说得很是恳切。
    听到其中那句“侄儿们有亲伯,天佑、恒生也当有亲祖父”。曹寅不觉地有些动容。
    却不是为了两个孙子,而是想到儿子身上。
    回想这些年,同儿子相处地功夫少不说,平日里同儿子也不算亲近。说起来,还不若待二房几个侄子亲切。
    思及此处,曹寅实是汗颜。
    他看了一眼妻儿,心里生出几许愧疚之心,对于“分家”地感伤也就淡了几分。
    他点了点头。冲曹颂他们兄弟摆摆手。道:“别站了,坐下说话吧!”
    曹颂等人应声坐了。曹寅将手边的几本账册拿起,示意曹颂接了,念给兆佳氏听。
    前面的房契地契还好说,后头的各种字画摆设什么的好几册,哪里还一一念及?
    曹颂便多是将开头结尾念了,什么字画若干轴,家具若干套,金玉器皿若干件什么的。
    兆佳氏支起耳朵听着,生怕漏下什么。
    待晓得连带她现下住着的东府,公中还有四处房产,兆佳氏地心里添了几分欢喜。
    她早先没经手过公中总账目,所以不晓得苏州与杭州还有房产的事儿。至于海淀那边的园子,她原以为指定要落在曹名下的,没想到却是归到公中了。
    那些个古董字画、金银器皿什么的,兆佳氏都没怎么留心。
    早年她听丈夫提过一道,祖上留下的物什,十之**都变卖了还亏空了,剩下的能值几个银钱?
    她最关心的,就是太湖的珠场。
    虽说对于卖房子还亏空啊,还是往广州贩卖珠子,她都不知晓,但是她却是只晓得一样,那就是珠子值钱。
    原本她还担心大房会寻个什么由头,将珠场给划到公产之外,不参加分家,听到也位列名册,心里越发欢喜。
    “珠场一座,地契、房契,总作价两万四千两”,兆佳氏心里默默念叨着。
    曹颂念完账册,看了眼母亲,双手捧着,又送回曹寅身边的案上。
    曹寅看看兆佳氏,问道:“弟妹,公中所能分地财产都在此处,还是按照时下的老规矩,除了这座祖宅外,其他都平分。古董字画等,都平分外抓阄。南边的两处房产亦是。东府的宅子,直接归到二房,不分,算是补了祖宅这半拉。海淀的园子,是淳王府那边帮着修建的,有王爷福晋们顾念女儿的意思在里头……你看这样,那边的园子作价,让儿他们出个小庄子换下,园子不分……公中还有田庄三处,两处留作祭田,不分,一处地契收在弟妹手中,若是不分的话,可以抵海淀的园子……”
    有娘家哥哥在,兆佳氏也并不担心在分家上吃小亏。她一边听曹寅说话,一边点头,不是说“嗯,就按大伯说地办”,就是道“大伯的这个分法妥当”。
    她的心里,关注的就似乎那珠场,毕竟那才是能出钱的产业。
    珠场却是放在最后的,曹寅的意思,因远在太湖,二房又没有经营人手,所以珠场不分,只对半作价,也是由长房这边出个小庄子给二房,算是补这块儿。
    傅鼐与穆尔泰坐在一边,也都留神听着这边“分家”的章程。
    听了曹寅这番提议,两人都觉得甚是妥当。这样一来,那些浮财先不算,二房就得了一处南边地房产,两处京里地庄子。
    南边的房产先不说,变卖也好,或者留着以后用也好。京里地庄子,却是好进项。只要不大手大脚,两处庄子的进项,足够一家人嚼用的。
    兆佳氏的神色却是慢慢地沉了下去,别的还好说,珠场可是她惦记了半个月的。
    只是给个小庄子,就将公中最值钱的产业划到大房名下,哪有那么好的美事?
    她刚想摇头,说不愿这么分,脑子里又想起哥哥方才告诫的话。
    思量了一番,她抬起头来,道:“大伯,别的弟媳妇我都当从命,别无二话。只是您也看见了,二房人口多,吃穿用度,哪里都要费银子。珠场……珠场要是不分的话,我也不要庄子,就将京里的稻香村铺子分给我两间吧……我之前也问过了,虽说都是侄媳妇使人打理,但是只有三间铺子是侄媳妇的陪嫁,另外三间铺子,是咱们家后添的……”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三章 序幕
    祠堂里一片寂静,虽说之前曹寅曾想过兆佳氏许是会有什么扯皮的地方,但是并没有想过她会开口提点心铺子。
    稻香村的那几间铺子,既不在公中账上,自也没有分家的余地。如今,将不是公中的产业提出来,倒好像是长房这边隐匿了似的。
    兆佳氏说完,抿了抿鬓角,用眼睛打量曹寅与曹父子的反应。
    曹寅的神色有些僵硬,曹微微皱了皱眉头,又舒展开来。
    不说曹家上下人等的反应,就是傅鼐与穆尔泰听了兆佳氏的话,觉得很是不对劲。
    稻香村的生意是好,牌子如今也响亮,可是谁不晓得那个是曹家长房长媳——淳郡王府大格格的买卖。
    分家分家,分的是祖上与公中的产业,这侄媳妇儿的嫁妆与私产怎么也并不到公中去。
    傅鼐哭笑不得,原还看着亲家这边孤儿寡妇的,寻思帮忙多分些。这……这现下看来,哪里需要他操心,做这个好人,这亲家母自己个儿好算计啊。
    穆尔泰则是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刚才自己去东府白说了,妹子太没眼力件了。就算是惦记银子,也当晓得那些是能提的,那些不能提。
    再说,曹寅这边的分法,已经很是妥当了,并没有亏待二房之处。只是毕竟是曹家分家,他同傅鼐只是见证,也不好冒然插口说什么。
    曹寅看了儿子一眼,见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不由地叹了口气。
    儿子虽说对这个婶子并不算亲近。但是平素也算是恭顺了,待几个堂弟也没话说。兆佳氏这般算计,怕是要惹恼了他。
    自己上了岁数,往后能照拂二房侄儿们的,还要靠儿子。
    曹寅不愿因分家的缘故,使得两房人伤了和气,因此“咳”了一声。直言道:“二弟妹。点心铺子是你侄儿媳妇的私产,并不在公中账册上。”
    兆佳氏见曹寅沉吟许久,似乎还看顾曹地脸色,心里自以为明白过来。
    她脸上带笑,对曹道:“哥儿,后面那三处铺子虽说是咱们府二管家出面张罗的,但若
    是挂在侄儿媳妇名下,婶子倒是也没话说。只是这几年庄稼收成不好。庄子出的息少,去年
    就是因大旱租子减了几成。要是有个铺面。手中有些活钱。这不是便宜么?要不然的话,赶
    上年成不好,这一家人还要喝西北风去不成,要不这么着,珠场那边不分就不分,庄子我也
    不要,儿哥帮我置两个铺面,实是不行,手中现成的给我两处也好。再将点心铺子的人手
    借婶子几个。也支起一摊来。岂不是正好?”
    这番话说出来,倒是显得兆佳氏让步许多。但是曹怎会答应?
    兆佳氏怕庄子受旱涝影响,想要两处铺面,这也没什么。按照珠场作价,寻城里繁华地界买两处就是。
    只是瞧着她的意思,并不是指望铺子收租子,而是也惦记点心生意。
    别地不说,这入口地买卖,没有妥当的人看着,一包砒霜下去,这官司就且打去,哪是那样容易的?
    只是瞧着兆佳氏兴致勃勃的模样,看着惦记这点心铺面也不是一日两日,一句话两句话也劝不明白。
    曹正思量着该怎么说,能使兆佳氏熄了这个念头,就听曹颂起身,道:“大伯,侄儿记得清楚,之前在江宁时公中曾有两个铺子,在二房这边收租子。前年上京,母亲变卖了这两个铺面,所得银两并未归到公中账上。这两处估摸着,也能抵珠场的那半拉了,所以大伯不必再分这一块儿。”
    “你……”兆佳氏见儿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死盯着他,说不出话来。
    曹寅平素并不在家事这块儿上心,这还是头一遭听说此事。他看了儿子一眼,见儿子也是懵懂,便转过头望向李氏。见李氏点头,他心里有数,看着兆佳氏道:“弟妹,既是如此,那这块儿撂下不分如何?”
    一时间,众人视线都落到兆佳氏身上。
    兆佳氏只觉得满嘴冒酸水,坐在那里,手脚都有些发抖了。
    她使劲地静了静心神,脸上露出几分凄然来,看着曹寅道:“那照大伯的意思,除了那些浮财,就是分给我们两座宅子,一座庄子么?”
    曹寅原打算让曹再给二房置办一处庄子的,因兆佳氏转到铺子上,这才说岔开了。
    见兆佳氏如此神色,在看着曹颂下手坐着的几个侄儿,曹寅心中一软,道:“二房人口多,抛费大,再多些产业总是好地,南边的两处宅子,都归到二房吧。====弟妹是打发人变卖也好,还是收租子也好,都随意。”
    兆佳氏虽说心有不足,但是话说到这般,也只能点点头了。
    要是再掰扯下去,就要说起之前地物什了。毕竟,前年从江宁北上时,二房也占了不少东西。
    她心里到底有不甘,不就是苏州点心么?难道没有长房地人,二房还撑不起个铺子来?
    兆佳氏心里发狠,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争口气,也要开间铺子来,名字就叫“稻香春”。
    这京里人家吃饽饽的,也断没有大房开了铺子,二房就退避三舍的到底。
    让人失望的是,到底没有要来简王府送来的前门铺子。她已经使人打听了,正经的铺面,比前门的“稻香村”铺面还规整,早先也是卖饽饽的。
    不知是铺面地问题,要是能借着铺子。搭上简王府地关系,那不是便宜。那边府里的侧福晋,是静惠地姨母。说起来,两家还是正经的姻亲。
    饶是兆佳氏这样的妇道人家,也晓得简亲王雅尔江阿的大名。是铁帽子王爷不说,还是宗人府地宗令,专门管王爷贝勒地。那是什么样的体面。
    不提兆佳氏心里的小九九。曹寅见她点头,就按照之前所说的,做了两个阄,让曹、曹颂两个抓阄。
    每个阄代表一个账册,分的是古董字画这些。
    曹颂瞅了瞅那两个阄,抓了抓头,笑着说道:“哥哥先来。”
    曹拍了拍他的肩膀,扬了扬下巴。道:“别嗦了,拿个!”
    曹颂这才伸出手去。将靠近他这边的这边纸阄拿了。双手递给曹寅。
    曹寅打开,上面书了个“甲”字。他拿起对应的账册,递给曹颂,道:“一会儿开库房,按册子取东西吧。”
    曹颂道:“是,大伯。”说着,双手接了账册退下。旁边已经预备好笔墨纸砚,曹寅口述分家缘由,曹代笔。写下一式两份地分家契约。
    写了分家的缘由。曹又在后边将几处房产、地产注明。
    众人皆是屏气凝神,屋子里只听到曹挥墨地声音。
    兆佳氏看着曹俯首写字。想起一件事儿来。早年听丈夫唠叨过好几次,说是公中亏空,公中亏空地。
    别的不说,接驾的情形,兆佳氏在江宁时也见过。
    那排场,就是用银子堆砌出来的。
    满眼的热闹繁华,花团锦簇,不说别的,管布置接驾所用的园子,就是遍植花木。听说,有的一株花木,就要几十两黄金不止。
    曹家的进项有限,虽说这几年没有念叨亏空了,但是万一那天翻起旧账来,可是够人和一壶地。
    想到这里,兆佳氏挤出几分笑,对曹寅道:“大伯,虽说账上地浮财都分了,但是不是该添上一笔。这既是分了家,往后账上再有什么外债,不与二房相干系。要不然的话,这往后纠巴起来,岂不是没有滋味
    公中账上,并没有什么外债,户部那边地亏空也在前两年全部还清。
    所以,曹寅并没有想到债务这块儿。
    不过,既是兆佳氏提及,曹寅便点点头,示意曹加上。
    少一时,两份分家契约书写完毕,长房曹寅盖了印鉴,二房曹颂身为长子,就是未来的家长了,签字画押。
    而后,曹将两位契约送到傅鼐与穆尔泰手上。
    两位在中人的后边,书了自己个儿的名字,这份契约就算完成。
    明日,还要拿着这个契约,到正白旗都统那边报备。二房分家出去,就是“另户”了,在八旗那边都要有所变更备案。
    分家完毕,兆佳氏还有一肚子的火没处撒,便起身别过众人,带着儿子先回去。
    曹寅坐在椅子上,望着侄子们的背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虽说分得公正,两房也都是太太平平的,但是分家到底不算是好事。傅鼐与穆尔泰两个婉拒了曹寅留酒的提议,告辞回去了。
    曹寅父子将两人送出府去,待两人骑马离去,才转回府里。
    夜风虽说渐歇,但是雪势却不见小。雪花落到人的脸上,凉丝丝的。
    曹寅没有直接回内宅,而是带着儿子到了书房。
    父子两个,相对无言,过了半晌,才听曹寅道:“骨肉相连,即便分了家,他们兄弟几个也还是我的侄儿,是你的弟弟。”
    曹见父亲脸上露出颓废之色,心里颇为不忍。
    这一点,曹寅倒是不会怀疑儿子,也能相信儿子定会言出必行。
    他叹了口气,转开话题,道:“前些日子你不是说过前门稻香村那边的事儿么,这两日得了消息,简王府那边的管事暴毙了。虽说已经在顺天府那边立案,但是没有什么线索,眼下也说不好是谁做的。”
    这人显然是被灭口了,这并不稀奇,若是留着活口,那才算是稀奇。
    曹思量一回,抬头问道:“父亲,儿子之前的几次结怨父亲也都晓得,您看想要致儿子于死地的有哪个?”
    曹寅摇摇头,道:“这个说不好,且等等看,对方既是想要动你,总会露出马脚来……”
    同曹寅父子的感怀不同,兆佳氏的心情要复杂得多。
    她的手里紧紧地搂着那个浮财册子,扬着脖子,疾步地走到前面,隐隐地带着几分亢奋。
    曹颂他们兄弟几个,则显得没精打采得多。
    曹颂的脸上失了欢喜模样,带着几分迷茫。虽说之前说得信誓旦旦,但是这真分完家,他也有些没底。
    进了东府,曹颂并没有跟着兆佳氏回内院,而是同几个弟弟留在前院厅上。
    他犹豫了一下,抬头对几个弟弟道:“分完家了,往后就不能凡事都指望大伯与哥哥,咱们也当争气才好。”
    曹硕与曹项垂手应了,曹仰起头看着哥哥,却是再也忍不住,眼圈已经红了,哽咽着道:“都是二哥的不是,谁要分家,谁稀罕分家……”说着,也不待曹颂说话,快步奔了出去。
    曹颂皱眉不语,曹硕怕哥哥恼,忙到:“哥,小五最亲近大伯、伯娘,所以心里难受也是有的,您别同他计较……”
    曹颂点点头,看着院子,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多了……
    韩江氏捧着手炉,坐在炕桌边,手里捧了本书。小喜在旁边抻着绣线,小禄缠线。主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犬吠,在静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明天中午前,小九巴巴求保底月票了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五百零四章 初晴
    听到犬吠声,韩江氏放下手中的书,侧耳聆听。
    小喜、小禄两个放下手中的活计,望着窗户的方向,面上**几分担忧之色来。
    过了半晌,犬吠声慢慢止了。
    小喜抚了抚胸口,带着些许不安道:“姑娘,这都好几晚了,奴婢听着心惊肉跳的。毕竟不比南边,人生地不熟的,要不要出去避一避。”
    “是啊,姑娘,奴婢也觉得不对。还是寻个地方避避吧,要是出了闪失,到时可没地方吃后悔药去。”小禄也附和着。
    韩江氏还没言语,就听到爆灯花的声音,屋子里的突然转为幽暗。
    说起来,夜半犬吠这样的事儿,对韩江氏来说,并不是头一遭遇见,也不算陌生。
    早先在江宁时,韩氏、江氏族人有惦记钱庄的,软的不行,想要来硬的。
    韩江氏虽说年岁不大,但是心里也不怕。一是门户紧,护卫多,心里有底;二是街坊四邻热心,有点动静半条街都出动了。
    到京城后,她的胆子却不如过去大了。
    稻香村挂在郡主格格名下,还有人敢直接投砒霜,将性命视为儿戏;这边的宅子,犬吠了数次,却是四邻紧闭,生怕受到什么牵连。
    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越是京城富庶之地,人情越是薄如斯。
    虽说心里有些发憷,但是韩江氏面上却是不显,对两个丫鬟道:“不碍,有郑管事在前宅守着呢。”
    她口中的“郑管事”,既是曹府的郑虎。
    此刻的郑虎,正坐在前院的偏厅,与任叔勇两个吃宵夜。两碗热乎乎的汤圆。吃的身上熨帖。
    听到犬吠声,任叔勇放下手中的汤圆碗,看着郑虎道:“郑爷。又来人了,要不要使小子们戒备起来。”
    郑虎摇了摇头,道:“不用,偷雨不偷雪。不过是踩盘子罢了。就算想要闹出点动静,也要等过两日雪化了。”
    任叔勇还是有些不放心,犹豫了一下,道:“郑爷,除了晚上,是不是白天也要留意些,瞧着这两日门外晃悠地人比之前多了不老少啊。”
    郑虎点点头。道:“任兄弟说得是,江家的护卫虽说有几个看着强壮的,但是身手并不出众。==加上都是南边来地人。要是真遇到点什么状况。未必能应对。明儿,我就回府一趟,同大爷说知。看是不是加点人手在这边……”
    “啊……这……爷……”看着丈夫背后鲜红色的血檩子,静惠诧异地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疼的紧,情急之下,眼泪已经出来了。
    “嘿嘿,不让你瞧。你好偏瞧。不待掉金豆子的。爷皮糙肉厚,这些实不碍事。一丁点儿也不疼,真地。”曹颂笑着宽慰道。
    瞧着他满脸煞白,额头隐隐地冒着冷汗,哪里像是不疼的?
    看着手指粗的血檩子,静惠忙下地,去多宝格里取了瓶云南白药。
    在这府上,能出手打曹颂的自没有别人,只有婆母兆佳氏了。只是到底是亲生儿子,怎么舍得下这狠手?
    饶是静惠脾气再好,见丈夫被打成这个模样,心里对婆婆也有些不满。
    “怎么会引得婆婆这么大的心火,可是分家不妥当?”静惠思量片刻,问道。
    听到“分家”二字,曹颂脸上的笑容凝住,带着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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