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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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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氏仍昏迷着。身上裹了床单。散开的头发披落床单外。
    马车外。有人低声道:“老大。你的心肠倒是越来越软了……留着却是后患。还不若处理干净……”
    方七娘年岁小。但是跟着父亲行走江湖。也晓得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到底是有些怕了。她往田氏身边凑了凑。浑身戒备。
    她对面那男人伸出胳膊。将她提溜起来。用大手在她背后摸索了两下。
    方七娘借势。已经从袖里甩出匕首。往那男人胸前送去。
    将到胸前一寸。被那男人用手指夹住:“身手还算机敏。可惜了了。是个女娃……”方七娘最是厌烦别人这般说辞。也顾不得畏惧。嘟囔着小嘴道:“女娃又如何。长大了。定能打败你。说什么男男女女的。算什么本事……”
    这呲牙咧嘴的小老虎模样。倒是对了那人的脾气。
    他摸着胡子。大笑两声。道:“好。好。是个心气高的……”
    随着说话声。他已经一个手刀。将方九娘砍晕……
    韩江氏坐在厅上。脸上地倔强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地悔恨……
    家里来客人。有点吵。今明两天更得少些。周一补回来的。周末愉快大家。嘎嘎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二十章
    “曹……”九阿哥看着曹,神色因愤怒而变得扭曲。
    曹却盯着地上的尸首,往对面的屋顶瞧瞧,随后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方百魁,脸上喜怒莫测。
    方百魁只觉得身子发僵,舌头已经大了:“曹……曹……曹总管……”
    曹轻声道:“贵宅似乎进了歹人,怕是不晓得九爷真身份,竟然敢这般放肆。”
    方百魁使劲点头道:“是啊,是啊,进了歹人……”
    九阿哥在旁,见曹这番做作,不由冷笑。他刚想要说话,就见门口拐来一人,不晓得对曹比划了什么,曹大踏步出去。
    满院子的血腥去,挥之不去。
    九阿哥站在门廊下,看着曹背影,眼睛差点要冒出火来。
    老虎不发威,就要被当成病猫么?他活了三十几年,何曾受过这个气,如何能咽下?
    来人正是郑虎,之前他同曹甲、曹乙等去内院寻田氏,回来示意已经得手。
    曹的心不敢松懈,想着是不是该给九阿哥找点事做,让他“忙活忙活”,省得他整日里没事找事。
    他可没有自信。今天这一番对峙。会让九阿哥收敛。要是那样地话。他也不会觉得九阿哥咬手。
    仗着腰子说两句狠话。实是不顶什么用。只是让九阿哥晓得。不要逼人太甚。让其有所顾忌罢了。
    曹出了门口。却见听了一辆马车。魏黑骑在马上。转头冲车厢里说话。
    曹上前两步。对魏黑道:“既是人**来了。魏大哥先送回府。寻个太医给她开个安神地方子。我要出城一趟。今晚回不来了。魏大哥代我同父亲说声。”
    话音未落。就听车厢里有人道:“上来吧。为父陪你同去。”
    却是曹寅地声音。曹闻言一怔。
    车帘已经打开,里面坐着的不是曹寅是哪个?
    曹寅冲儿子招招手,曹过去上车。却是不晓得该说什么。
    虽说父子多年,但是曹还是不习惯依赖曹寅。如今这半天。却是见了不少曹寅的厉害。
    一时间,曹有些不好意思。
    马车已经动了,父子两个却是都沉默着,车厢里的气氛沉得怕人。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得曹寅道:“晓得去御前请罪,看来你还没有气昏了头。”
    这句话,却是像夸奖,但是口气中又带了几分责备。
    对于这种别扭地关爱方式,曹感动着带着几分不自在。
    有一句话说得好,叫“恶人先告状”。曹虽不是“恶人”。但是要防着九阿哥那边借题发挥,再生事端。便只能先到御前诉诉“委屈”。
    就算是这次事情了,但是九阿哥贵为皇子。心气最高,就算是消停了一段日子。往后少不得又要再生事。
    这样的人,真应该**上消灭才能安心。
    但是。那又不现实。
    曹寅见曹不说话,已经从座位边抹了一把匕首出来,道:“忍一忍……”
    随着说话声,他举着匕首,往曹的脸上抽去。
    曹唬了一跳,身子本能地往后避闪,后边是车壁,哪里避闪得开?
    虽说匕首带着皮鞘,但是因曹寅用了力气,这一下子抽到曹脸上,却是火辣辣地,疼得紧。
    曹只觉得眼前发黑,伸手摸了摸脸上,已经是红肿一片。
    他心里已经是明白曹寅之意,冒犯皇子,不是“负荆请罪”就可。人老成精,这脸上明晃晃地加了这伤痕,这状高得就刁钻。
    即便过后九阿哥想要翻盘,怕是也没有人会相信他的说辞。
    只是,好好的,明明是自己受了欺负,反击了一次,却还要遭这样的罪,实在是让人郁闷。
    曹碰了碰脸,却是疼得直吸冷气。
    曹寅看着曹脸上红肿的血檩子,心里也有几分不忍。
    曹往车厢靠了靠,低声道:“父亲,可是怪我?”
    曹寅眯了眯眼睛,点了点头,道:“怪你,也怪我。许多事儿,本不应你来操心……”轻抚着胸口,松了口气。韩氏跟在后边,泪珠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侧过头去,将眼泪擦了。
    当初在车上,因田氏闹得很,所以被喂药丸。她抵死不咽,挣扎不已。对方不耐烦之下,就卸了她的下巴,往她嘴里倒了好几粒。
    不过,经过这一番折腾,她还是慢悠悠地醒过来。
    入目是熟悉的房梁与家具,眼前站着地是初瑜与韩江氏,田氏脑子还反不过来,喃喃道:“我方才做了一个梦……”
    话音未落,就叫喜彩进来禀告:“格格,太医来了……”
    初瑜点点头,道:“快请进来。”
    田氏慢慢醒神,晓得自己不是在梦里,忙坐了起身,要掀被子下床。
    初瑜忙上前按住,道:“田嫂子,快别起,先让太医给把把脉。这半日,也把嫂子吓坏了,开些安神的药吃了妥当。”
    “这半日……”田氏想起**前地情景,脸上立时失了血色。
    她哆嗦着手臂,满满地掀开自己的被,见身上衣服已经不是之前的一套,不由地眼前发黑。
    虽说不过是婢女出身,但是身为女子,谁不晓得“贞烈”二字。
    本就出身低微,如今又是这样,还有什么脸面留在世上?
    田氏的脸白了红,红了青地,满是痛苦。
    初瑜也是女子,见她如何,自是晓得她怕得是什么,忙低头道:“田嫂子放心,衣服沾了污秽,是我方才使人换的。”
    “真的……”田氏闻言,如同绝境逢生。
    初瑜笑着点点头,近前扶她躺好,道:“我还会骗田嫂子不成?嫂子先躺着,让太医瞧瞧看……”
    同往常一样,四阿哥又是日暮放归。
    他顾不得吃晚饭,就开始进了书房,查看这一日京城动态,其中最关心的自然是曹家马车失踪之事。
    下午他就得了消息,如今也是好奇得紧。
    却是看到曹往礼部去,曹往方宅去,曹父子出城的消息。
    想着曹平素为人,四阿哥却是不由皱眉,沉吟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戴锦,问道:“这个田氏,到底是什么人……”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一章 请罪
    从安定门出来。马车的速度就快了起来。
    虽说是官道。但是这时马车是木轱辘的。没有减震。仍是颠簸得人难受。
    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紧。他刚想要跟曹寅开口。说自己下去骑马。就见曹寅的脸色也不好看。
    “父亲。缓行吧……”曹问道。
    曹寅摆摆手。道:“不用。正好……”
    这般紧赶慢干。到达汤泉行宫时。已经是戌初(晚上七点)。天已经黑投了。
    曹是便衣。曹寅却是穿着官服来的。
    只是匆忙之间。手头也没有纸笔写请见折子。曹寅便打听是侍卫处是哪位大人当值。请其代禀求见。
    当值的正是领侍卫内大臣阿灵阿。见曹寅携子而来。曹又是这番模样。心知有变。不敢耽搁。忙往里报禀。
    行宫里。康熙手里捧着一本书。盘腿坐在旁边。却是有些心不在焉。想着是过些日子巡行畿甸之事。有些河道却是要清淤疏通了。户部的银子。还要想到这一笔。
    又想到有宫人已经有身孕数月。康熙的心里也带着几分自得之意。
    地上御案边。整理着一些术数典籍书册的。正是随扈御前的十六阿哥。
    他打小就喜欢术数。看着这些书籍。全身贯注得紧。碰到自己未读过的书。就单独放在一边。寻思晚上拿回去深度。
    屋子里甚至寂静。偶尔有翻书页地声音。
    康熙坐了一会儿。觉得脖子有些酸。抬起头来。放下书册。揉了揉脖子。
    不经意扫了一眼十六阿哥。见他眉头紧锁的模样。康熙问道:“可有不解之处?”
    十六阿哥的术数是康熙亲自启蒙。十六阿哥对父亲自然是崇敬地很。应了一声。上前指出自己的不解之处。
    康熙侧身看了。思量了一会儿。指出解题之法。
    十六阿哥闻言。醍醐灌顶。笑着道:“谢皇阿玛指教。儿子笨拙。想了半晌了。”
    康熙点点头。看着十六阿哥。面上是难得的慈爱。
    对十六阿哥这个儿子。他至始至终带着几分宠溺。其他的成年儿子。或多或少地让康熙察觉到威胁。只有十六阿哥他们这几个小皇子。没有掺和到夺嫡中去。这点是康熙宠溺他们的主要原因。
    十六阿哥也瞧出康熙心情不错。刚想要再寻个问题相问。就见魏珠进来禀告:“皇上。领侍卫内大臣阿灵阿大人求见。”
    康熙看了一眼地上的座钟。点了点头。道:“宣!”
    魏珠应声出去。随即阿灵阿低头进来。跪下禀奏道:“皇上。礼部侍郎曹寅携子而来。求见皇上。现下正在行宫外候见。”
    康熙的脸上收了笑。十六阿哥也撂下手中地书。
    圣驾在行宫这些日子。除了御前当值的大学士之外。六部堂官都是轮值的。昨儿就是礼部当值。曹寅清早也过来了。并不见有什么异常之处。
    “可知是何事?”康熙从炕上下来。问道。
    “奴才不知。不过瞧着。曹总管面上带伤。看着不大好。”阿灵阿斟酌着。回道。
    十六阿哥在旁。已经是急了。对康熙道:“皇阿玛。儿臣先过去瞅瞅?”
    康熙地神色阴郁下来。点了点头。道:“嗯。传朕的口谕。召曹寅父子过来。”
    十六阿哥应声出去。康熙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半晌方对阿灵阿道:“跪安吧!”
    “!”阿灵阿叩首应了。退出屋子里。心里却是纳罕。
    瞧着康熙地意思。是要私下传召曹家父子。莫非他是晓得了什么缘由?
    曹年岁不大。但是身为在郡主额父。又是内务府总管。怎么会身上带伤?总不会是曹寅自己个手痒。要教训儿子吧?
    虽说与八阿哥关系近。早年受过申斥。但是阿灵阿心里还是向着八阿哥的。
    男人立于天地间。谁不想着建功立业?
    他祖父是开国五大臣之一的额亦都。父亲是康熙初年四大辅臣之一的遏必隆。因受到鳌拜专权的影响。使得他们家这几十年无法扬眉吐气。
    虽说是后族。但是与赫舍里、佟家无法相比。族中子弟也是军队的多。立于朝堂上的少。
    要是八阿哥登基。得个拥立之功。对儿孙们也算是有了交代。
    或许是上了年岁。变得越发贪婪。阿灵阿心中这执念始终不散。
    虽说他女婿十七阿哥与曹交好。但是这并不能冲淡他对曹地厌恶之心。只因曹不是八阿哥的人。而且还与九阿哥这边有数次冲突。
    想到九阿哥。阿灵阿不由瞪大了眼睛。
    这内务府招标后。九阿哥见了人。就要将曹臭骂一番。莫非是这位爷忍不住了……白与上面红肿的檩子形成了鲜明对比。看着带着几分狰狞。
    十六阿哥唬了一跳。顾不得先同曹寅见过。上前一把托了曹的胳膊。问道:“谁。是谁打你?伤到哪里了?”
    曹却不晓得该如何回答了。看着十六阿哥如此关切。心里觉得丝丝暖意。道:“不碍事。只是皮外伤。十六爷无须担十六阿哥察觉出自己的失态。怅怅地放下隔壁。嘟囔道:“谁担心你。不过是好奇罢了。你就不能太平些。这一年下来倒是没有好地时候了。”
    说着。他转过身子。同曹寅道:“曹大人。皇阿玛口谕。召你们父子随我去见驾。”
    曹寅跪下应了。随后跟着十六阿哥身后。进了行宫。
    这一路门禁的侍卫。有认识曹地。见他这副狼狈。都巴着脖子看着。心里揣测不已。
    “到底是怎么回事。弄成这般模样?”十六阿哥一边走路。一边低声问曹道。
    “今日侍奉家母去上香。回来却是遇到意外……”曹三言两语。将事情讲述了一遍。当然。像射杀善铎与威胁九阿哥之话。则是略过不提。
    十六阿哥听了。气得满脸通红。使唤握拳道:“虽晓得他不会善罢甘休。却也没想到他竟然敢如此肆无忌惮。你到底是三品的内务府总管。岂是他能说打就打的!”
    曹摇了摇他。道:“并不是九阿哥动得手。”
    十六阿哥不忿道:“他叫人动手。同他自己个儿动手就何区别?说不晓得他现下正厌弃你。要不是端着身份。怕是都要生撕了你。”
    曹不好多说。便缄默下来。十六阿哥瞅了曹寅一眼。琢磨他带曹连夜过来的用意。是怕九阿哥那边“恶人先告状”。还是要诉诉“委屈”?
    不管是哪种。都有些不像曹寅平素内敛安静的性子。
    少一时。到了行宫正殿这边。
    十六阿哥在前。曹寅父子在后。进了正殿。
    曹寅父子两个。少不得又行跪拜大礼。
    因方才阿灵阿提到曹有伤。所以康熙的目光越过曹寅。直接落到曹身上。
    却是相隔得远。看不真切。
    “平身。近前说话。”康熙说道。
    曹寅父子应着。起身往前走了几步。
    曹始终低着头。康熙不由皱眉。道:“曹。抬起头来。”
    曹闻言。这才露出“庐山真面目”来。
    康熙的震惊。不亚于十六阿哥。直直地看着曹脸上半尺多长地血檩子。身子已经是微微发抖。
    这功夫。曹寅已经是拉着曹跪下。叩头道:“皇上。奴才带子前来请罪。”说着。已经掷地有声。叩了三个头。
    曹跪在曹寅身后。实是心不甘情不愿。却也是没别的法子。
    看着曹寅佝偻的背影。他心中生出几分愧疚。
    “何罪之有?”康熙压抑着怒气。沉声问道。
    曹寅却是有些犹疑。顿了顿方道:“皇上。曹庸劣不堪、行事鲁莽。与人白日斗殴。委实不该。奴才不敢徇私。还请皇上对其严加惩处……只是。奴才虽有幼子。尚在襁褓之中。这个长子行为不检。也是奴才教子不严之过……却是无颜再立朝堂。还望皇上怜惜。饶奴才父子这一遭。奴才恳乞骸骨。携子还乡……”
    他边说边叩头。说到最后。已经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曹跪在曹寅身后。听着个“砰砰”地磕头声。如同要窒息般。揣不过气来。
    曹寅地声音。丝毫没有作伪。
    在这一刻。曹心里明白。就算是父亲是“以退为进”。绝了九阿哥告状地后路。但是这番话。怕也是肺腑之言。
    到京城这两年。曹寅地变化很多。将家人看得比过去重了许多。
    曹寅的哭诉让康熙动容。但是他却不信曹寅的说辞:“庸劣不堪、行事鲁莽?你说的是曹?他若是庸劣不堪。那别人岂不是都是粪土?他像个小老头似的。不敲打不走。还能行事鲁莽?”说到这里。他上前几步。站在曹身边。道:“曹。到底出了何事。累得你父亲如此惶恐?”
    曹抬起头。脸上是无法掩饰地心灰意冷。
    “皇上。家父所言不虚。臣却是行事鲁莽。与人斗殴。却是情况紧急。实不是有心冒犯。”曹回道:“还往皇上开恩。饶臣这一遭。臣愿递辞呈。回家奉养老父老母。”
    听到这“冒犯”二字。康熙的眉头皱得越近。待听到“递辞呈”时。脸上已经耷拉下来。问道:“是谁。谁冲你动手了?”
    曹看了一眼父亲。犹豫了一下。道:“三等虾善铎!”
    “善铎?”康熙觉得有些耳熟。转过头来问十六阿哥道:“你可认识?朕记得像是听过这名字。”
    十六阿哥低声回道:“皇阿玛。善铎是儿臣九哥地近身侍卫。”
    康熙瞪着曹。冷冷地道:“因何动手?”
    曹低下头。回道:“微臣上午侍奉臣母进拈花寺上香。回来途中遭遇变故。随行女眷马车被人劫持而去。微臣追踪而去。却是……疼痛之下。失手反击……”
    牵扯到九阿哥。不用曹明说。康熙也是晓得缘故的。
    这些日子。九阿哥使唤方家动的小动作。康熙也晓得。虽说心里不高兴。但是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要不耽误银钱入库就是。
    说实在的。见曹揽银子这般便利。康熙虽然不承认。但是心里除了高兴外。多少还有些不舒坦。
    在康熙看来。有九阿哥出来。给曹添些事儿。也算是让他多些磨练。
    没想到。却是一下子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那个善铎被你打死了?”康熙背着手。思量着问道。
    “微臣不敢……”曹忙俯身回道。
    康熙点点头。看着曹道:“是了。你性子宽厚。不是随意要人性命之人。你身为和硕额驸。那个善铎只是三等虾。敢向你动手。打死也应当。为了这点小事。就值当你们父子如此?”
    曹抬起头来。目光深邃。道:“皇上。臣怕。”
    “哦。你怕什么?”康熙难得见曹这般神态。跟着问道。
    “臣怕。今日无罪。明日有罪;明日无罪。后日有罪。倘若臣孤身一人。还可了无牵挂。应对是非。父母年高、儿女稚龄。若是受了牵连。岂不是悔之不及?”曹这几句说得倒是真心话:“虽有心为吾皇尽忠。但臣亦是贪生怕死之小人……这些年。生死关上也走了一遭。却不曾生半分惶恐之意。坦然受之;时至今日。却是牵连家里无辜妇孺。如何能不惶恐……”
    他的心里。已经拿好了主意。
    要是康熙不出面庇护。震慑震慑九阿哥。那真要想个后路。
    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虽然想过太平日子。但是也不能老做缩头乌龟。
    曹心肠软、重人情。康熙是晓得。
    曹寅的哭诉。曹地这番自白。使得康熙地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委实气得不清。
    他的身子微微发抖。退回到炕边坐下。开口问道:“你说侍奉你母亲进香。你母亲如何。可受惊了?”
    “回皇上话。惊马冲散了后边马车。臣母车驾在前。还算万幸。”曹斟酌着。回道。
    康熙使劲地拍了下桌子。怒道:“逆子。这些个混账东西……”道:“曹。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八阿哥端着茶盏。喝了一口。道:“九弟。先坐下歇歇。你都转了两个钟头了。”
    九阿哥止了脚步。扭了身子。对八阿哥道:“八哥。您没瞧见那小子的狂妄劲儿。他竟然威胁我。他竟然敢威胁我……还当着我地面。射杀了善铎……”
    八阿哥摇摇头。道:“先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九弟。你行事也太肆意了些。这世上没有不透风地情。当朝皇子使人劫掠官属。折腾出来。皇阿玛能饶了你……”
    九阿哥也是转累了。往边上椅子上一靠。皱眉道:“八哥放心。已经料理干净了。曹还能空口白牙到御前告状不成?”
    “善铎的尸首呢?”八阿哥问道。
    “炼了。连同其他几个。就剩下方百魁。还有些用处。暂且留他些时日。”九阿哥道。
    八阿哥点点头。道:“就算想要对付曹。也不能将自己个儿搭进去。别人家的阿玛或许会护儿子。咱们地皇阿玛。却不晓得会如何做。”
    九阿哥闻言。冷笑道:“能怎么着。顶天了就是圈着。我还怕这个不成?不过是差个墙罢了。在里头照样做我地皇子阿哥。我就不信了。大阿哥与废太子那番折腾都活得好好地。我收拾个奴才秧子。还能将自己折到里面不成?”
    八阿哥“咳”了两声。道:“还是等曹家那边的消息看看。”
    过了半晌。去曹家那边打探地人回来。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让八阿哥与九阿哥都大吃一惊。
    “什么。携子出城?曹寅这老家伙到底想做什么?”九阿哥睁大了眼睛。看着八阿哥。心里惊疑不定:“莫不是要恶人先告状?”
    八阿哥也甚是意外。原以为凭着曹家父子谨小慎微的性子。会将这件事压下来。没想到会如此进展。
    一时之间。他们实无法晓得曹寅此举的用意……曹父子都不在。李氏这边。虽没有被惊马吓到。但是高氏上了年岁。折腾了半日。有些受惊。身子不舒坦起来。
    李氏少不得衣不解带。近身照看老母。府里的事务。就都靠初瑜忙着。
    田氏要安抚。韩江氏要规劝。平郡王府、国公府得了消息。使人来探看。还有应对。
    初瑜一口气忙到天黑。到了晚上才吃饭。却是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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