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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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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十三阿哥的风湿已经调理的差不多,这两年却是状况越坏了。还能因什么,多是抑郁过重,引得伤身。
“自是盼着十三爷长命百岁,好让曹背后大树好乘凉。十三爷是晓得我的性子地,最不耐烦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儿。偏生衙门里,大家做的不是差事,就是这些关系。整日里还得笑着应酬,费心打点,实不是曹所愿。”曹笑着说道。
十三阿哥苦笑道:“你要是找靠山,你姐夫,小十六,谁做不得你地靠山。我一个无爵阿哥,能照拂你什么?”
曹伸出手来,一边掰手指,一边道:“十三爷十五就开始当差,除了户部,吏部与礼部的差事兼过,也出过不少政绩。皇上诸位皇子阿哥中,真有管事之能的有几人,十三爷想来也心中有数。十三爷想要一直享清闲,怕是不能。”
十三阿哥闻言,怔了半晌,摇摇头,道:“什么才不才,能不能的,不过是因顶着皇子的身份,下边人乐意奉承,并没有做过什么有用之事儿。”
到这里,打量曹两眼,道:“倒是小曹你,却是总使人另眼相看。四哥昨儿过来,夸了你好几句,说起太仆寺两翼牧场之事。早年不显,如今到了正经用马的时候,昔日的成绩是遮不住地。要是早年你打理的,不是太仆寺牧场,而是八旗牧场,那现下也不会使得朝廷为缺马而愁。”
“不过是同僚们尽心,我牧场不过去了两遭,其他功夫都在京城做衙,能有什么功劳。”曹谦逊说道。
十三阿哥摇摇头,笑道:“你啊你啊,别人都是恨不得挤迫脑袋去抢功劳,偏生你这边,不痛不痒的,也不往心里去。要不是皇阿玛识人,就凭你这脾气,就别指望升官了。”
到这里,十三阿哥想起昨日听四阿哥提及宗人府兑金之事,问进行如何了。
不晓得雅尔江阿怎么想的,这次兑金之事儿,他还使人同十三阿哥这边说了。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十三阿哥凑齐一千两金子,也好多生些出息。
如今,宗室里多忙着兑金子。因贪图比官兑多一两银子的出息,真有凑的多的。雅尔江阿没法子,就使宗人府那边定了规矩,兑换地金子数量,不得高于爵位俸禄。
亲王府,年俸银一万两,兑换的金子就在一千;郡王府,年俸银五千两,兑换的金子不得超过五百。贝勒、贝子、国公等亦是如此。
十三阿哥一个无爵皇子,雅尔江阿却将他待遇同亲王同。
十三阿哥这边,只以为沾了曹的光,笑着说道:“怕是借了你的光,要不然雅尔江阿可不是平白卖人情地脾气。”
曹听了,摆摆手,道:“十三爷可别高抬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还是因十三爷地身份罢了……”
起这个,曹想起昨儿雅尔江阿寻自己之事,开口对十三阿哥说了一遍。
十三阿哥听了,同曹昨日的反应一样,有些意外。
虽说昨儿四阿哥过来,但是并没有提“赐鹿肉”之事,所以十三阿哥一时也想不明白。
“这是怕九哥贪婪,断了宗人府财路,才想着要避着他地?”十三阿哥自言自语道。
曹已经听雅尔江阿讲了赐肉之事,但是以十三阿哥立场,也不好提这个事,就含糊道:“许是这个缘由,昨儿还巴巴地到我那边去要人。若不是魏信携妻去澳门,怕简亲王就要让他办广州的差事。”
“听说你广州地买卖也有些年头了,没有其他下人再那头?”十三阿哥问道。
曹摇摇头,道:“没有。早年郑虎带妹子去广州待过几年,后来回来,也没有使人再过去。”说到这里,他想起王全
他不是爱操心之人,但是此刻却生出念头,想借此拉近十三阿哥与雅尔江阿地关系。
目的为什么,他自己也一时说不清,许是联系永佳母女,想要保全雅尔江阿;或是怕雅尔江阿还缠着自己要人,引得自己头疼。
实在话,对于雅尔江阿,曹原是有几分厌恶的,因他的骄横,还有令人不放心的“兴致”,
接触下来,雅尔江阿却比其他人好相处得多。他高兴不高兴的,都挂在脸上,少了那些弯弯道道。有的时候,无意也流露出地义气,也颇为豪爽。
“十三爷想不想使人补这个缺?”曹眼睛亮,开口问道。
十三阿哥听了,踌躇道:“虽说王全泰与郑氏是打广州待过,但是你是晓,这边的产业都由郑氏打理,实是离不开她。王全泰那边,又补了京里地差事。”
曹道:“未必需要使唤他们夫妻两个,王家有不少子弟在广州,要是十三爷派门人下去,那边指定也能帮上。再说,魏信既要离开广州,往后十三爷的洋货铺子也需要妥当人在广州那边进货。”
十三阿哥挑了挑眉,道:“若是我的门人过去,雅尔江阿那边还不晓得吓到?”
曹脑子里,想得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若是能引得十三阿哥此时就关注广州海关洋货贸易,对鸦片危害有所认识,或许会遏制鸦片输入数量。另外就是,曹想着从日本换金子之事,到时候也要有稳当人操手才行。
他将这两件事,简明扼要,跟十三阿哥讲了一遍。
十三阿哥听说日本兑金有两三倍之利,不由讶然出声,伸手拉了曹的胳膊,道:“朝廷正缺银子,这个主意好啊。若是真如此,往返数次,不是就能解了眼下朝廷窘迫。”
到这里,带了几分困惑,看着曹道:“即是如此,怎么没跟雅尔江阿说?莫非……”他想问曹是不是存了私心,但是自己也觉得不靠谱。
要是曹真存了私心,不告诉他就是。
“十三爷,就算现下说了,这银子能入了户部么?再说,如今吏治,也是骇人。就算真换出金子来,还不晓得有多少要进了私人腰包。”曹叹了口气,说道。
十三阿哥道:“你说得对,就是说么,你向来行事谨慎,怎么会给雅尔江阿想出这个有漏洞的法子,原来这前半拉没说,先显得兑金不妥当。要是依照你所说,用银子从倭国兑金,再将金子运到广州兑换成洋银,这却是一笔好买卖。”
“十三爷,鸦片之害,也不容小觑。那个东西,同烟草不同,是跟赌博似的,使得人上瘾。不到倾家荡产,不算完。”曹说道:“若是十三爷留心这个,使得国人免了鸦片之害,那就是功在社稷、功在千秋之事。就算是史书上,十三爷也会留下个‘贤王’之名。”
“‘贤王’、‘贤王’……”十三阿哥看着曹,没了方才的清冷自嘲,笑着说道:“看来孚若对我期望颇大,为了不辜负你这番期待,我也会将这两件事记在心上。”说到这里,添了几分郑重,道:“总有一日,我会完成这两件事,不为了社稷千秋,只为了向天下人表明,我老十三不是个废人。”
曹听了,使劲点了点头,道:“十三爷是天上雄鹰,定有展翅之日,曹拭目以待。”
十三阿哥情绪颇为激动,伸出手来,站起身来,走到曹面前,看着曹。
曹跟着从座位上起来,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道:“十三爷,有什么吩咐?”
十三阿哥伸出手去,拍了拍曹地肩膀,道:“不管是现下,还是新皇登基,这两件事,经营好了,都是名利双收。凭着这个资历,怕是封阁拜相也使得。你却是丝毫不存私心,全心全意替我筹划,这份大恩,叫我如何回报?”
“什么恩不恩的,十三爷说得远了。若没有十三爷同四爷早年搭救之恩,我早就埋骨在西湖边上,哪里还能活到今日?”曹说道:“我只盼着,十三爷早日养好身体,往后大展宏图,成就伟业……”
布尔哈苏台,圣驾行在,十六阿哥帐子。
因后日便是中秋,十六阿哥唤了内务府官员过来,询问中秋宴饮之事。
随扈的后妃皇子、文武官员,还有来朝的蒙古王公,都有赐宴。
到底不是在京城或热河,这边所有的食材并不宽裕,想要置办拿手的筵席,也得费心安排。
十六阿哥正笑咪咪地听着众人禀告,突然有些恍惚,随即身子不由一哆嗦。他忙伸出手,止住了禀事的那名官员的话,道:“行了,晓得了。你们先退下,有什么需要禀告地,回头再来跟爷说。”
众人俯身应了,依次退出帐子。
别人还好,伊都立同十六阿哥相熟,瞧着他神色不对,留在最后,问道:“十六爷,没事儿吧?”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没事儿,没……”说到一半,已经是忍不住,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十六爷这是着凉了?要不要奴才去请太医过来?”伊都立带着几分担忧问道。
十六阿哥往椅子里一靠,道:“我叫小子们去传就是,倒是中秋宴那边,老伊得留神多照看些。我先歪会儿,不留你说话了。”
伊都立闻言,这才出了帐子。
十六阿哥已经忍不住,连忙喊赵丰取了一包东西。
打开来,却是鸽子蛋大小的一块鸦片。
赵丰已经将旁人都打出去,点了灯,服侍着十六阿哥吸了几口鸦片。
吸完鸦片后,十六阿哥长吁了口气,才算是缓过精神来。
赵丰一边包好剩下的鸦片稿子,一边小声说道:“爷,这个月爷犯瘾的次日越来越多了……饭量越来越小……”
十六阿哥苦笑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这不是自作是受是什么?看来,回到京里,就得跟曹研究这戒鸦片地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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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八九章 下注(一)
府,前院
这本是曹府的一处客房,上房三间,两明一暗的结构。两间明间做了学堂,剩下的一间做了夫子的下处。
钱陈群身边,还有个跟着的老苍头与一个侍笔墨的小厮,在厢房住着。曹忠见夫子身边的这两个,老的老就从府中家生子中挑了个伶俐小厮,在这头侍候,方便许多。
天佑、恒生他们手里拿着《三字经》,摇头晃脑地诵读。除了他们兄弟与左成、左住兄弟,妞妞也在座位上。穿着细布衣服,头上系了系系细细的白色缎带,看着手露出几分端庄,全无平素的淘气。
七娘站在窗外,看着里面的情景,露出几分艳羡来。
前面的书案后,坐着夫子钱陈群。
听学生们颂完两段,钱陈群看了看窗台上的沙漏,合上手中的《三字经》,道:“今日就到这里吧。”
孩子们听了,满脸欢喜,起身给钱陈群鞠了躬。
待夫子回房,几个小脑袋瓜子才凑到一起,叽叽喳喳起来。
今儿是恒生的生日,所以学堂里只上到未初(下午一点),比平素早下课。
妞妞已经伸出手来。捧着一只大荷包送到恒生面前。道:“给你。”
“姑姑……”恒生接过。歪着小脑袋看着妞妞。问道:“这是……”
“侄儿过生日了。我也得预备礼啊。打开看看。”妞妞说道。
恒生依言打开。天佑他们几个已经伸着小脑袋。围了上来。
“骰子?”恒生伸出小手。拿出一枚。上面却不是寻常见地点数。而是刻了字。
“这是全套地《百家姓》。除了会背。你也总得会认、会写啊。这拢共是七十多个骰子。每个上面都有六个姓儿。恒生你叫小榭找个空瓶子。每识会一枚。就装瓶子里。每年拿着几枚来把玩。这样一来二去。就能认识全了。”妞妞笑着说道。
“谢谢姑姑……”恒生常为自己功课不好闷,听了这个好玩地法子,不胜欣喜。
“姑姑,这可是好法子,还有么?”左住巴巴地看着妞妞,问道。
“哪里有那么多?你若是想要,跟哥哥说一声,看是不是再打一副。”妞妞笑着说道。
恒生在旁听了,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姑姑,要不……侄儿同左住哥哥一人一半啊?学会了,再换一半……”
妞妞想了想,点点头,道:“嗯,那样也好。”
七娘在外头等得不耐烦,趴在窗棂上,道:“小祖宗们,还不快点出来,后院太太与奶奶还等着呢。”
众人这才瞧见她,忙笑着出来。
妞妞犹豫了一下,抬头问道:“姐姐,我娘与姨娘在内宅么?”
七娘点头,笑着说道:“在呢,跟大奶奶商量,晚上给你们预备什么好吃的呢。我帮不上忙,听说你们今儿下课早,就来接你们。”
左成已经扬起小脑袋,问道:“有月饼吃么?前几日紫晶姑姑给送的枣泥月饼,可好吃了?”
七娘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脸蛋,道:“明儿就是中秋,想吃什么馅儿的没有。今儿恒生小爷生辰,鸡鸭鱼肉,准备了好些样呢。”
一个半个孩子,带着几个笑笑的,进了内宅……
钱陈群在东屋,听着孩子们声音远去,院子里渐渐恢复寂静,就拿起案牍的《春秋》,看了起来。
这时,就听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有小厮在廊下禀道:“先生,蒋先生来了。”
钱陈群听了,忙起身出来,将蒋坚应了出去。
两人都在曹府,一个为幕僚,一个为西席,平素得空,倒是常在一块喝喝茶、下下棋,有些交情。
“蒋兄今儿回来的早?”钱陈群笑着让座,随后吩咐小厮去泡茶。
“嗯。衙门里完了差事,大人那里有访客,便吩咐我们先回来。”蒋坚落座,看了钱陈群一眼,道:“前几日,小弟提及之事,钱兄思量得如何了?”
钱陈群抱拳道:“蒋兄好意,陈群心领了。寒窗苦读多年,还是能盼着榜上有名,以慰家母慈心。”
蒋坚点点头,道:“人各有志,钱兄学问深厚,定有金榜题名之时,蒋某多事了。”
“蒋兄这般说,陈群就越羞愧了。说起来,蒋兄也是手不释卷之人,为何不想着功名晋身?”钱陈群说着,问出心中惑。
蒋坚闻言,笑道:“科举也好,纳捐也罢,还是为了当官。当官为得又是什么?我自幼学佛,稍大才从文,再大些入幕。这人间百态,见了没有十亭,也有五、六亭。曹大人非池中物,总有闻达天下之时。坚宁愿在曹大人身边,增长见闻,效绵薄之力。”
听到曹,钱陈群觉得怪怪的。
虽说曹待人和气,对他这个西席也算客气。但是越是从容,越是容易觉得疏离,不可亲近。
当然,这其中也有钱陈群地自尊作怪。
早在康熙四十四年,康熙南巡时间,钱陈群就已经是吴江的少年才子,在迎驾之列,献诗,得到圣赞。
康熙还因此,召他参加科举。因他母亲生病,所以他没有赴试。
这一耽搁,就是小十年,直到康熙五十三年才中了举人。
如今,他已过而立之年,还没有登科。曹年过弱冠,已经是三品京堂。
“曹大人少年显位,京城谁不晓得?”钱陈群淡淡地说道。
蒋坚摇头,道:“我家大人是受父祖余荫出仕不假,但是并不是庸碌之人。钱兄同大人接触少,多了便晓得了。”
钱陈群见他已经换了称呼,话里话外尽是维护之意,对曹也生出几分好奇之心……
前门外,蒋宅。
庭院里,原任山东巡抚,刚升了云贵总督的蒋陈锡看着来造访地曹,笑着摸了摸胡子,道:“曹大人驾到,真是使得寒舍蓬荜生辉。相别数载,曹大人却是平步青云,已经位列京堂,真是年轻有为,令我辈汗颜。”
曹放下袖子,上前一步,请了一个安。
这却是下属见上官之礼了,蒋陈锡见状,忙作揖,算是受了半礼,将曹让到客厅入座。
虽说两人做了一年多上下级,但是因曹地道台衙门不在济南,所以见过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是数得出来地。
蒋陈锡这边,道:“真是不敢当曹大人过来,原本应该本抚去拜访曹大人与令尊的。”
“曹某在山东时,多受大人照拂,难得大人进京,自当拜访。”曹躬身道。
起来,蒋陈锡升了总督,也不过是正二品,若是加了尚书衔儿,就是从一品;曹和硕额驸的身份,却是相当于一品武官。
以蒋陈锡的身份,就是受曹半礼,已经是拿大。
不过是见曹年轻,这几年又是青云直上,怕他有骄纵之态,故意端着架子罢了。没想到曹态度不骄不躁,仍是一如旧日的谦逊。
蒋陈锡心里,已经在叹曹寅教子有方了,面上也缓和许多。
因急着赴任,他在京城停留几日,就前往热河等着陛见,而后进关后,就直接南下了。
这边造访的亲朋故旧也多,曹与其刚说了会儿话,就有人来报,有客来访。
曹这边,东西到了,人到了,也就算应酬完,起身告辞。
蒋陈锡亲自送到大门外,待曹走后,才转身回去待客。
今儿送来地除了螃蟹、月饼这些节礼,还有曹送上的程仪。
待离开蒋家一会儿,曹才勒了马缰,问赵同道:“方才你们在前头,听说是哪位大人造访了么?”
他也是才觉得不对,换做寻常,管家来禀,也当说出官职人名才是。
瞧着管家郑重地模样,来得人身份指定不低。
外地督抚进京,同京官借着“同乡”、“同年”、“连宗”种种旗号有所往来,也是寻常。
“影影绰绰的,听说是兵部侍郎来访。”赵同回道。
总督有地加兵部尚书衔儿,蒋陈锡这边还没有信。不知为何,曹想到十四阿哥身上。
皇子不得结交大臣,十四阿哥能使唤的,就是兵部众人。
想着蒋陈锡地官声,曹笑了笑。就算十四阿哥有苦心,怕也是要落空。
能做到督抚大员这个身份,谁不是人精子,岂是画个大饼,就能引诱得了的。
安定门外,雍亲王府。
四阿哥进府,按照旧日规矩,还是先来书房这边。
戴锦得了消息,已经到书房这边禀告粘杆处那边汇总地各种消息。
无非是宗室兑金子,十七阿哥携十七福晋出宫到阿灵阿府上探病,刚升任的云贵总督蒋陈锡抵京,还有就是曹造访蒋宅之事什么的。
四阿哥听到阿灵阿的消息,神色有些深沉,道:“‘病’得如何了?老十七怎么想去过去探病?”
“阿灵阿那边,使人往宫里传话了。说是思女心切,十七阿哥同德妃娘娘请了旨意,才带着福晋出宫的。”戴锦俯身,禀告详情。
四阿哥冷笑了两声,道:“要盯紧点,想来皇阿玛赐肉,也引得他们不安了,还不晓得要生出什么事端。”
戴锦应了,想起一事,道:“爷,最近几日,来送中秋节礼的比过去多了几成。有几位原本支持八阿哥地文武官员,也往这边送了节礼。原来那些常送礼的,也比之前地例厚重不少。”
“他们再撒网,想来三阿哥那边,也都送到了。”四阿哥回道。
“确实如此。不只三阿哥与爷这边,就是十四爷那边,也有不少官员孝敬。”戴锦道。
“其他人如何?”四阿哥闻言,皱眉道。
戴锦回道:“剩下的阿哥中,就九阿哥府里,节礼重些。九阿哥地脾气,众人都晓得,不敢招惹。”
到这里,他挺了挺,道:“爷,除了礼,还有好几位大人有试探之意,想要拜在爷门下。”
四阿哥摆摆手,道:“都是墙头草,谁稀罕?老八那边要是真有能干的,他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一个都不收。”
对于八阿哥彻底失势,四阿哥心里,要说没有幸灾乐祸,那是假地,但是还隐隐地有几分不安。
储位就像一把利刃,已经断送了好几位皇子的前程。若是官员有所异动,引得皇父忌惮,那……想到此处,四阿哥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往后,挂出牌子去,本王要参禅,不在府里待客。若是有事造访,就让到衙门说话;无事请安的那些,则直接打了。”四阿哥思量了一遭,吩咐道。
戴锦应了,四阿哥想起一事,道:“曹家今年的中秋礼可有什么变化?”
戴锦道:“礼单还是同去年差不多,不过有几件摆设,换了西洋物件,不是京里常见的。说起来,孙家倒是头一次送礼来,是孙文成长子孙珏今儿亲自送来的。”
四阿哥听着前面的,神色舒缓,听到孙家,却是拉下脸,道:“孙文成杭州织造做得不耐烦了么,还使子弟在京里走动?”
戴锦回道:“爷,奴才瞧着不像孙文成的意思。奴才使人探问过了,除了这边府里,平郡王府、淳郡王府,孙珏都送了孝敬。瞧着倒是想要借着曹家的关系,攀附权贵。”
四阿哥心里,已经多了几分不屑,道:“十三阿哥那边呢?孝敬到了,没有?”
戴锦摇头,道:“几家都有了,就是拉下十三爷那边。”
四阿哥闻言,已经难掩厌恶,道:“有眼无珠的小人……无需理会……”
曹府,兰院,上房。
因是恒生生日,除了李氏婆媳外,紫晶、田氏与怜秋姊妹也在。
曹已经回到府里,更衣完毕后,到兰院这边说话。恒生见了父亲,美滋滋地将妞妞给的荷包捧着献宝。
曹笑着拿起一枚骰子看了,认出上面是庄先生的笔迹,脸上的笑容已经凝住。
当年庄先生亲手刻这些的时候,曹也瞧见过,还感叹他这个老爹细心。
这不是寻常的东西,有庄先生的拳拳爱女之心。
只是妞妞如今年纪小,还不晓得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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