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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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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方种公道:“爷。小老儿跟着王五。这几个月来在直隶查询春日里的悬赏案。确实查到这人身上。当初他使唤往济南去的就是他一个心腹管事郑留。不知为何放出府去。郑留就在昌平沙河镇买房子置的。小老儿同王五查到他身上。赶到沙河。却是了一步。郑家一家六口尽数被屠。连中的婴孩也没有放。”
    说到这里。方种公脸上浮出愤愤之色。道:“他们又在沙河设下陷阱除了小老儿侥幸逃生天。其他三都落到官府手中。听说原是想要按照杀人行凶来判。但是证据不足。正赶上庆陵发现盗墓洞就按照盗掘前朝皇陵判了。因王五几个弟身份也有不清白。早年也行过类似营生。却是无可辩。”
    虽说已经过了数年但是曹记清楚当初前门买火药的那图爷。听着是贝勒府的管事。这个图寿也占了一个“图”字但是身为黄带子国公。不可能去行管家之事。
    再说。康熙四十八。噶礼先升部侍郎。随后两江总督。风头一时无二。图寿借着岳家的势。正在京城作威作福。
    图寿是什么人?
    以堂堂黄带子。攀勋爵之家。借着董鄂家的势。才有些脸面。岳父家倒台后。逼死发妻。为讨后妻欢心。将两个嫡子放逐出京。
    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同曹并无仇怨。自不会巴的害他。看来。不过是行走狗之事。幕后还有正主。
    有了图寿这条线。总会将上面的蚂蚱拽出来之时。
    看来。是该寻个由子。将元威元智兄弟两个调回京来。曹热河国公府那些老鸨。觉的国公府养的那些姑娘。少不的也同图寿脱不干系。
    当初就觉的有些奇。元威兄弟瞅着虽没心机。但是那几个国公府的管事看着是老成的。怎么会让老鸨子欺到头上。
    “曹爷。王五死的冤枉。若是小儿。亏欠曹爷人情。将这把身子骨断就断送了。绝无二话;王五却是受小老儿牵连。饮恨离世。此仇不报。小老儿有何颜。再存于世。”说到这里。种公已经站起身子。屈膝下跪。
    曹见状。忙起身相扶。道:“老放心。王壮既是因曹某丧命。曹某定给方老一个交代。”
    方种公却是不起身。仰首道:“曹爷是官身。上有垂暮双亲。下有娇妻弱子。总有身不由衷之时。说到。还是小老儿有付所托。轻敌于前。才使的兄弟受累。小是王五所遗孤女。小老亲族凋零。多年来同七娘相依为命。对于故人遗孤。也无相托之人小老儿今日前来。并非为着曹爷诉苦。实为托孤而来。”
    这番话说仁义。却不能坦接受。
    “我不杀伯仁。伯我而死。无需方老交代。曹某自会视王壮士遗孤为骨肉。保其衣食周全。方老放心就是。”曹扶起方种公。心中不无感慨。
    若不是他存了利用之心。先拘七娘在前。后援手方百魁在后。也不会使方种公跑上这一遭。
    方种公却是个真汉子。一言九鼎。即便遇此大变。是守信义。没有怨尤之意。
    见曹诚挚。方种公反而不好意思嗦。有句话。他却是将说未说。那就是自己的女儿七娘。
    想来这些日子。方种公也吃了不少苦头。面上难…疲惫之色。
    曹点点头。道:“方老。来日长。咱们再从计较。方老先下去休息。晚上曹某摆酒给方老接风”
    方种公的视线从曹的官服上。落到曹脸上。跟着点了点头。跟着管事去客房休息。
    屋子里只剩下曹与魏黑二人魏黑道:“公子。方种公报仇心切。的好生拦着。皇城根底下。真是杀了个国公。也是骇人听闻的大事。”
    “是啊。就算要报仇。也不能真一了事。”曹点点头。对魏黑道:“此事还从长议。魏大哥不要担心。还是如期带着香草嫂子回乡祭祖吧。”
    魏黑闻言。皱眉道:“沙河镇捕快昌平县县令刑部司官。皇陵宿卫。这一连串下来。都的使人详查。才能晓的眉目。我要是走了。公子使唤何人?曹甲曹乙也不晓的到底是老爷的人还是衙门的人。还需瞒着……”
    摆摆手。道:“不管他们是的人。到我身边也是为了护着我这条性命。有些事。是瞒也瞒不住的。就算没有同曹甲说过方种公的去向。他同七娘那边就打探不出来么?魏大哥。咱们只是想查个真相罢了一没触犯国法。二没违背家规。无需瞒着他。如此一来。就算有人想要无中生有攻讦我们也不过是搬了石
    己的脚。”
    魏黑还是有些不放心曹见状。:“魏大哥若真不放心我。那明年开春就早些回京。左右查询这个也不是一日两能弄清楚的。刚好魏大哥到时候回来也当查的差多了。还的魏大哥拿个主意……”
    曹家客房。
    娘捧着一包糖炒栗子。亲自剥了一颗。送到方公嘴里。问道:“阿爹。甜不甜?香姨给的。她最疼七娘了。”
    方‘刚洗了把脸。瞅着精神好些。笑着回道:“甜。好闺女给爹剥的。怎能不甜?”
    “那是自然。”七娘拉着父的…膊。嘟囔着小嘴说道:“还是七娘心软。阿爹去了这么些日子。原还想着不理睬阿爹。谁让七娘这一个老爹。就便宜阿爹了。不同阿爹计较。”
    方种公抚女儿的头发。:“七娘长大了。虽说你小莺姐姐比你大几岁。往后能照看的的方。你也照看些。”
    娘听了。觉的奇怪。歪着脑。问道:“有阿爹在。为何要七娘照看小莺姐姐?香姨听了。要笑死了。在她眼里。将七娘当成小宝宝。”
    “娘不是长大了么?就发发善心。为老爹分忧。”方种公半是宠溺半是正经的说道。
    娘听了。有些不意思。吃吃道:“照看就照看。只是七娘平素还香姨多费心。瞧着小莺姐姐娇滴滴的。也不知七娘带着她打拳会是什模样?”
    方种公道:“你小姐姐也出身武门。有些拳功夫的。不过这些日子为了你王叔之事伤怀。才清减了些。看着羸弱。”
    娘听了。眼睛不由放亮。带着几分雀跃道:“真的?太好了。曹爷家什么都好。就是女都见风就倒。没个痛快的。看来。小姐姐同七娘。倒是能凑到一。”
    方种公心里。有千‘万语要对女儿交代。但是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女儿话里话外。不离“香姨”。对于曹家众人。也尽是亲切之意。他心里放心不少。魏黑之妻香草。他是见过的。的是个温柔妇人。
    娘同父亲说了会儿话。见他不言语了。只当他乏了。笑笑道:“阿爹先歇歇。曹爷使人吩咐厨房预备席面了。这边里有个师傅前阵子学了几道福州菜。有点那个意思。阿爹会喜欢的。待会七娘来唤阿爹。”
    “慢着。”方种公唤住要走的七娘。从怀里掏出一个包。送到七娘面前。道:“这是早先曹爷送我的盘缠。还剩下不少。你先收好。往后分做两份。你留一份。给你小姐姐一份。”
    说话间。他又从怀摸出个手绢包。摩挲着打开来。里面是对根银包金的簪子。送到七娘面前。
    “娘的簪子。阿爹么搁七娘这”七娘一手接了荷包。一手接了发簪。有些不解。
    “本就是你娘留给你的。因你原来还小。爹爹替你收着。如今。你大了。”方种公慈爱的说道。
    七娘被父亲说的。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讪讪道:“都是七娘胡说。娘前阵子还想阿爹想的哭鼻子呢……”
    见闺女这般小儿女态。方种公只觉的鼻子发酸。盯着女儿。满心不舍。
    “阿爹?”七娘察觉出父亲异样。前扶着他的胳膊。低声问道:“阿爹又想娘亲了么?有七娘陪着阿爹。往后又添了小姐姐。阿爹也当宽怀。”
    士别三日。刮目相。
    女儿这般乖巧懂事。方种心不少。点了点头。默认了七娘的说辞。
    又撒了会儿娇。七娘才依依不的离去。
    方种公站在门口。到女儿的背。才转过身子。慢慢收了脸上的笑。
    士为知己者死。王拼却己身。住官兵。才使的方种公的以逃出生天。他方种公岂能因贪恋父女天伦。就违了道义。苟且偷生。
    如今小有了安置。七娘瞧着也事不少。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原想给曹留封。环顾客房一周。没有见到笔。就弃了这个念头。多说无益。徒增感伤罢了。
    原来带着的行囊。是背着出去。惹眼的。方种公只摸了几块碎银。塞到腰间。将两个匕首。放到裤脚掖好。
    方种公打定主意。就没有多留。推门出去。
    院子里。站着一人。正是穿着常服的曹。
    “曹爷……”看着若有所悟眼神。方种公仍是坚定的很。
    曹方才回了梧桐。就觉不。只觉的方种公神情中带着决绝之意。他更衣完毕。没有耽搁。就往客房这边来。
    “方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不是只争朝夕之事。”曹看着方种公。道:“方老稍安勿躁。请信曹某这一次。王壮士之事。曹某这边。定早日给方老一个交代。”
    就听方种公道:“曹爷好意。小老儿感激不尽。只是这些日子。小老儿本就不该苟活于世。那随同王兄弟。一同被行了绞刑的。是他的两个儿子。当日沙河镇外。我们中官兵伏击。我本同王五一处。他骗我说。他两个儿子旁处。让我去援手。而后拼全力。使的我逃出伏围。过后小老儿才知。他是故支我出来。这事儿。小老儿都没有脸对小莺说。只告诉她。与她两位兄长走散。”
    说到这里。方种公不禁老泪纵横:“若是当初小老儿没有顾惜己命。逃脱出来。说不定了全力。还为王兄弟留下一个子嗣。
    王兄弟糊涂。小老儿风烛残年。这条性命算什么可怜王家两个儿。大的十九。小的十七。都没有成亲生子。就受小老儿拖累送了性命。这些日子。小老儿寝食难安。若不是顾及大仇未报。王家女无处安置。早就抹脖子谢罪了。”
    虽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曹也能出其中的惨烈。心里亦是震撼不已。
    王家父子之死。方公固然内疚。追究溯源。他曹也不是能心安之人……
    感冒了。真难受。咳的喘不上气来。大家也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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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二章 难堪
    拉乌苏地方,圣驾行在。首/发
    外头虽是北风呼啸,行帐里却摆了好几个炭盆,暖和得紧。十阿哥举着筷子,在火锅里夹了块飞龙,送到嘴里。
    却是味同嚼蜡,感觉不到半点美味。
    这次圣驾祭灵,随扈皇子只有十阿哥、十二阿哥、十六阿哥三位。
    刚好御膳房新到了一些飞龙,十六阿哥就使人煮了锅子,请两位哥哥过来同吃。
    算不上是筵,也没有酒,倒也不算逾越。
    十二阿哥盛了碗飞龙汤,用调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在诸位皇子中,他向来是皇父遗忘之人。熬到三十多了,也没有随扈过几次,这次皇父钦点他,也使得他有些受宠若惊。
    十六阿哥看看十阿哥,又看看十二阿哥,心里叹了口气。不管是厌也好,还是畏也好,这两位表现得也太明显了些。
    许是因八阿哥之死,使得十阿哥对皇父不无埋怨,没有传召,从来不露面;每次露面,也是低头缄默,一个字儿也不肯多说。
    十二阿哥这边,则是惶恐不安,上头垂问一句,恨不得立时跪下捣蒜。
    一来二去地。康熙见了这两个儿子。也都是皱眉不语。气氛甚是郁闷。
    十六阿哥就算想从中圆活两句。也无处下手。只能干着急。今儿请两位哥哥来。就是寻思如何劝上一句。
    还没等十六阿哥开口。就听得十阿哥道:“有肉无酒。真是扫兴。”
    十二阿哥最是胆小。生怕十六阿哥真地拿出酒来。忙道:“十哥。喝不得。多少双眼睛看着。”
    “是啊。喝不得。真是狗屁规矩。狗屁规矩!”十阿哥撂下碗筷。冷笑两声。
    十六阿哥见他憋着火,怕他闹起来,道:“十哥别恼,虽说八哥地下有知,不会计较这些个,但是咱们做兄弟的,碍着规矩忍忍也就过去了。”
    听提及八阿哥,十阿哥使劲握了握拳头,看着火锅道:“八哥原是最爱吃飞龙肉的,今年病着时还念叨着。”说话之间,尽显悲愤之意。
    十二阿哥闻言,带着几分忐忑。真是劝也劝不得,听也听不得,生怕他说出要不得的话。
    十六阿哥只觉得头疼,不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是真傻、假傻。就算心里真有怨愤,也当藏着些,难道他真当御帐里那位是阿玛,可以耍个小性的不成?
    还好,十阿哥说了这一句,就一口一口地喝起飞龙汤来。那样子,觉不像是品尝美味,倒像是“以汤代酒”。
    这时,就见赵丰进了帐子,到十六阿哥跟前小声魏总管来了。”
    十六阿哥闻言,站起身来,道:“二位哥哥少陪,弟弟去去就来。”
    到了帐子外,就见两个内侍提着灯笼,魏珠在旁抄着手踱步。
    见十六阿哥过来,魏珠挺了挺腰身,道:“万岁爷口谕,召十六阿哥见驾。”
    正是月初,外头漆黑一片,十六阿哥的心里亦是没底。
    跟着魏珠身边,他从荷包里摸出块印料来,塞进魏黑手中。有心想要问一句,边上还有两个内侍跟着,落个“刺探钻营”地罪名,他也担待不起。
    还是魏珠机灵,瞧着十六阿哥的忐忑,笑着说道:“皇上待十六爷,真是没话说,那位皇子爷有这般脸面?”
    话里话外虽每一句实在话,但是瞧着这意思,不像是坏事。
    十六阿哥心里松了口气,同魏珠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闲话。
    说话间,到了御帐外,就见张廷玉从里面退出来。
    见了十六阿哥,张廷玉忙躬身要拜,被十六阿哥一把托住:“往后要唤一声‘中堂大人’了,还请不要多礼。”
    前几日康熙允了曹寅的请辞后,礼部右侍郎萨哈布转为礼部左侍郎,翰林院侍讲学士张廷玉升内阁学士,兼任礼部右侍郎。
    侍讲学士是从四品,内阁学士是从二品,张廷玉连升四级,成为御前赤手可热的大红人。
    他却是不敢托大,连道“不敢”、“不敢”。
    魏黑已经进御帐通禀,出来召十六阿哥进去。
    帐子里灯火通明,康熙盘腿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本奏折。见十六阿哥到了,他撂下折子,对魏珠道:“给十六阿哥看座。”
    “。”魏黑应着,摆了个小凳子,送到十六阿哥跟前。
    康熙用手指敲了敲方才那个折子,道:“富宁安地折子,说起西北兵饷钱粮,事务甚繁,见在官员不足办理,请择贤官往肃州调用。你怎么看?”
    军国大事,皇父向来圣心独断惯了,何曾与人商议过?
    十六阿哥闻言,心里已经转了十八个弯,想到曹身上。同四阿哥一般,他也认为皇父接受曹寅的请辞,不是曹家的圣眷淡了,而是要用曹。
    即便如此,直接赴西北管兵饷钱粮,这个胆子也委实重了些。这其中涉及的不是一省一部之事,一发而牵全身。以曹的资历过去,说定闹得灰头土脸,费力不讨好。
    想到这些,十六阿哥斟酌了一下,道:“回皇阿玛的话,这兵饷钱粮涉及的事务,不是一处两处,都需要精细人打理。若是想处理得有条不紊,不是一人两人能胜任。还不若在六部九卿中择能干之司官数十人,使往军前听用。”
    “曹用在何处?”康熙瞥了十六阿哥一眼,沉声问道。
    十六阿哥如坐针毡,用在何处,还不都是皇父说了算?
    他的额头已渗出汗来,强作镇定,道:“皇阿玛惯会用人,曹在内务府总管这个位上甚是妥当。虽有疏忽办事不周之处,但是却也使得内务府衙门生色不少。”
    “下去写个保举折子,朕要用曹,品级不好再升,就兼任户部侍郎吧。”康熙冲十六阿哥摆摆手,道。
    “皇阿玛,六部堂官,儿臣举荐……”十六阿哥闻言,甚是意外。说到底,他虽当差,但是毕竟不是掌部阿哥,哪里有举荐六部堂官地资格。
    再说,他心里,还是不愿曹现下去户部。
    现下去户部,跟到富宁安帐前当差没太大区别,都是要愁兵饷钱粮之事。
    康熙扫了十六阿哥,脸上已经添了寒意,冷声道:“小十六这是惦记六部的差事了?要不然朕就派你去户部?”
    十六阿哥听了,脑中想起四阿哥,不由后背一激灵……
    京城,曹府,梧桐苑,上房。
    黑暗中,曹地手摩挲着初瑜胸前的疤,想起春日里的变故,仍是觉得后怕。差一点,初瑜就要丧命。孩子们失母,自己失妻,那将是多么沉痛的伤痕。
    今日在客院中,终是留下了方种公。
    三月之内,为王氏父子报杀身之仇,这是他的承诺。
    三个月地时间,抽丝剥茧,也当能查出点什么。即便图寿只是走狗,在曹心中,也是当死之人。
    “额驸……”初瑜地手抓住曹地手,低声道:“额驸有心事么?”
    “在这世上,活着比死艰难。”曹若有所思地回道:“不是怕死,不是想着芶且偷生,而是有所牵挂,有要承担的责任,不得不活。”
    初瑜听了,只觉得莫名心酸,将头依在丈夫的肩膀上,道:“我却是怕死……”
    见妻子如此,曹有些后悔,跟她念叨这个做什么。他翻身将妻子覆在身下,俯首在她耳边,
    笑着说道:“要不然,为夫就卖把子力气,同娘子一同研究研究欲仙欲死这话的意思……”
    “好痒……”初瑜忍不住说道:“额……”
    接下来的话,却是堵在口中,一室春光……
    方种公虽被曹劝下,没有直接往国公府寻仇,但是在曹家只待了三日,便告辞离去。
    王家父子三人的尸身,曹这边,已经瞧瞧使人收殓,葬在房山。
    方种公是要往河南府寻找王家宗亲,看是否为王五这一支续上香火。总不好让他们父子成了孤魂野鬼,死后无人供奉。
    曹对于方种公地想法,并不认同,但是也没有出言反对。虽说通缉榜单上,刑部通缉地贼首是“韩七”,海捕画像上所画地,同方种公也相差甚远。但是当日在昌平沙河镇,方种公同官兵捕快是打了罩面地。
    他又不能拘在曹府不出门,暂时去外边避避风声,也是好地。等过几个月事情淡下来,谁还会记得这个案子。
    刚好魏黑携妻去河南,方种公便与其同行,一道出京。七娘没有与魏黑、香草同去,也没有随父亲一道,而是留在京城照看王莺。
    李氏在汤泉没有住在腊八,得了丈夫辞官的消息,她就有些坐不住。有些话,相问丈夫,又怕丈夫有什么难处,抹了丈夫地脸面;不问的话,心里又放不开。
    曹寅在人前并无异常,但是在李氏眼中,却是瞧出丈夫心不在焉、强颜欢笑。
    她着急上火地不行,嘴里起了一串水泡,嗓子眼肿得说不出话。
    不是她贪慕权势,望夫成龙,而是嫁到曹家小三十年,她晓得丈夫心里排在第一的,不是功名利禄,也不是父母妻儿,而是效忠皇帝。
    回到京城府里,李氏就背着丈夫,从儿子那边问了个仔细。待晓得是为家奴所累,受御史弹劾,就丢了官,闲赋在家,她都替丈夫委屈。
    她思虑再三,实是忍不住,将太后所赐地如意,寻出来一柄。
    太后老人家不是说要替她做主么?如今皇帝受了蒙蔽,委屈了她的丈夫,她能不能用这如意,淘换个公道?
    不过,既是圣命已下,再拿如意去央求,会不会不知好歹?
    李氏犹豫不已,终是拿不定主意,使人将初瑜唤来,同她商量此事。
    初瑜听说婆婆有动用如意的想法,大吃一惊,忙劝阻道:“太太,使不得!雷霆雨露,具是君恩。虽说皇玛法‘仁孝’治国,但是国事非同家事。这如意固然有太后厚爱在里头,但是却不好轻易拿不出。”
    “老爷心里装着朝廷,装着皇上呢。”李氏叹了口气,道:“连着几晚,老爷都睡不安稳。为皇上效忠了一辈子,如今这般,老爷心里岂能好受。”
    “说不定也是皇玛法的垂爱,老爷也到了甲子之年,又有宿疾。”初瑜不好说旁的,只有轻声劝道。
    李氏摇摇头,道:“早年老爷忙的时候,我盼着老爷休养,不要操心这些国家大事。如今瞧着老爷强颜欢笑地模样,哪里像是能安心休养的?媳妇,虽说我晓得太后垂爱,我也当晓得些分寸,不可得寸进尺。但是这如意,真地不能用一次么?说不定皇上只是受了御史的蒙蔽,误会了老爷。说明白了,就好了。”
    朝廷里地事,又不是过家家。初瑜虽不知公公辞官的真正原因,但是也晓得事情不会像婆婆想得这么简单:“太太,这如意能不用,还是不用吧。我朝没有先例,虽说是太后厚爱,但若是真拿出来使唤,这也委实骇人听闻了些……”
    李氏还在迷惑,就见曹寅挑了帘子进来,看了一眼李氏手中地如意,道:“媳妇说得在理,夫人还是将如意收起来,不要胡思乱想了。”
    初瑜见公公进来,忙从座位上起身。曹寅冲她摆摆手,道:“儿从衙门回来了,媳妇回去看看吧。”
    初瑜应声下去,李氏被丈夫撞破,讪讪道:“老爷……”
    梧桐苑,上房。
    曹更衣完毕,听初瑜提及如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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