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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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兆佳氏晓得时,已经是次日。她恨恨地骂了半日,只是使得自己口干舌燥罢了……
*
转眼,过了正月十五。
曹颙这边,早已说动李氏,阖府上下都预备齐当,打算去昌平庄子小住几月。
那庄子周遭,载了几百亩的桃树。
只是曹颙这些年始终不得空,还没有看过桃花盛开的模样。
说起来,真是叫人感伤。在曹颙心里,原是想着那边是父亲或者庄先生养老休养之所,没想到这两位都匆匆离世。
尚未成行,长生就染病,养了七、八日才好。
虽已经到正月末,但是春寒颇重,李氏不放心几个孩子,同儿子商定过了“二月二”再出发。
曹颙这边,只是无所谓。在府里闲暇之时,就翻阅父亲早年的诗文笔记,亦是受益颇深。
等到“二月二”,龙抬头这日,曹府却迎来了几位客人。
李氏听说客人的名字,脸上立时欢喜不已,因为是娘家苏州李家来人了。来的是李煦的长子李鼐同李鼐的长女李含玉、次子李诚。
李含玉同李诚都是李鼐嫡妻孙氏所出,李含玉今年十七,李诚今年十一。
李家这次上京,是送李含玉京城待嫁来的。
按照规矩,李含玉本应参加内务府小选,但是康熙恩典,李煦的几位孙女都是免选的。
对方家中长辈早年在江南做官,同李煦私交甚好,就定了两姓亲事。如今对方调到京中,同李含玉定亲那位去年也捐了官出仕。
因此,两家书信往来,将婚期定在今年五月。
来的是娘家侄儿同侄孙们,李氏这边如何能不高兴?
先是问了文、高老太君两位的近况,又问了问李煦夫妻,李鼐都一一答了……
*
新年愉快,大家!
第八百零八章 夺子
”呼含玉、李诚姊弟,曹颗早年都是见过的。如今再见照,叭慨人生如水、岁月如梭。上次见他们兄妹,还是在康熙四十九年。当时。李诚不过是三龄童,李含玉也不过是个跟妞妞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同李猜的老实木讷不同,李诚年纪不大,但是看着灵气逼人。说话之间。既是守礼,亦是不乏对长辈的亲近,引得李氏怜爱不已。
李家,永远都是曹颗的一块心病。
不过,见了眼前李氏这般欢喜,曹颗心中也不禁柔软几分。
按照历史上留下的蛛丝马迹看。李家最大的过错就是站错了队伍吧?如今八阿哥已经身故,“八爷党”烟消云散,是不是李家也能逃过一劫?
曹颗想到搅浑水的九阿哥,心中颇为沉重。
当晚,设宴为李家父子三人接风时。曹颇就旁敲侧击,问起李翼来。不外乎去哪个府里请安。大舅舅有什么话交代,云云。
李猜并不是有心机之人,没有隐瞒曹腼的意思,三言两语就交代了奉父命上京的真正含义。除了送女待嫁之外,还想要谋个恩典出仕。
因李煦走出了名的好人缘。跟京城各大皇子府中有往来的也多。除了九贝子府,还要往三阿哥府请安。
曹颐一听,心中有数。这李煦还是不死心,打的主意,是要骑墙望。
谁不知道,如今的九阿哥就是十四阿哥的代言人。而三阿哥占了个“长”也算是储位的人选之一。
曹颗心中叹了口气。倒是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既然是奉命而来,也不是他一个外人三言两语就能使得李翼改变主的。
“大表哥既想出仕,是要谋外官,还是京官?”曹颐岔开话,问道。
说起来,李翼已经年近不惑。别的官宦人家子弟,他这今年纪,不管是科举晋身,还是捐官,早该出仕。
“父亲的意思,是想让我谋京官。”李猜说道:“父亲说了。李家不会总在织造任上,等到”以后。总有回京之日。”
这也算是明白话,曹缅心中犹豫着,用不用劝这个表哥,在京城走礼的时候再加上四阿哥府。不过。想着前几日十三阿哥相邀过府,话里话外的意思,曹颗这话又止住。
言多必失,四阿哥又是极容易多心之人。
一顿饭,也算吃得宾主尽欢。
李猜心中,待曹颐这个表弟本就很是亲近,心里还感念他前几年仗义寻人之举。
饭后,夜色渐浓,李翼父子告辞。
李氏晓得侄子既到京。少不得走亲访友这些,也不留他。只是侄孙。
女李含玉,则是说什么也不放人,要留在这府里亲近几日。
京城李府没有女主人主持中馈。留着女儿在曹府学学规矩李鼻也是满心愿意。
就这样,李含玉在曹府住了下来。
如此一来,就将往昌平庄子的出行的日子耽搁下来。
曹颜同曹颐都出嫁多年,身边难得有个待嫁的女孩儿,又是骨肉至亲。李氏少不得叫人给侄孙女裁新衣,置办新首饰,为她添妆卤,倒是忙得不亦乐乎。
曹颐与初瑜两个本就怕她闲着感伤,见有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也是乐见其成。
李含玉同弟弟李诚的聪明外露截然不同的性子,像极了其父李翼,是个憨厚老实的性格。因这个缘故,连带着初瑜都多爱她几分。
李葬进京求官,除了为李家铺设回京之路,关键还在这个女儿的婚姻。
李家定亲的人家,虽不是八旗显贵,却是名门中的名门,是满清开国宰辅范文程的家族。
范家是汉军镶黄旗人,同李煦私交甚好这位是范文程的孙子,原任福建淅江、现任督察院左都御史的范时崇。
同李含玉有婚约的就是范时崇的次孙范永文,同李含玉同龄。是康熙五十六年的举人,参加去年春的会试落榜。
程家几代显贵,同李家这样的包衣世家不同。李煦能与他家结亲。也算是“高门嫁女”了。
虽说范永文父亲早逝,跟着祖父过日子,但是李家既然往范家嫁女。李帮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好顶着监生的名号张罗送亲。
就算没有实缺,这官衔也要捐出来的,才好张罗亲事。
曹颐对范家早有耳闻,也曾听父亲念叨过几个范家几代人对朝廷的“忠义”当时,曹颗心中是不以为然的。毕竟,范文程是汉人。身为汉人,辅助皇太极打天下,最后夺了汉人的江山,这搁在几百年后。就要被骂做“大汉奸”
曹颐只是因李含玉待嫁,想到女儿天慧身上。
“高门嫁女高门嫁女”还不晓得女儿往后会落到谁家。
想一想,都觉得受不了了。
李氏张罗了半个月,这给侄孙女的新衣也裁完了,首饰也做好了,也到了三月初。
春光明媚,天气晴好,李氏想起早先儿子、媳妇提及的去昌平山庄小住之事,不禁有些动心。
这边重新收怜,尚未成行。李猜就再次到了曹家。
这次,并不是给李氏请安,而是专程寻曹颇而来。
不过半月功夫,李葬憔悴了不少。曹颗见状,有些不解,据他所知。捐官一事还算圆满,如今李鼻已经是候补知府。
虽不是实缺,但是四品的顶戴是实打实的,嫁女进程家也算能过得去了。
“表弟”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眼下愚兄有一件事委实为难,还得请姑母同表弟帮忙周旋。”李算涨红了脸,犹豫了一会儿,对曹颗说道。
曹颐见他如此,也不敢直接应承,道:“表哥且说说,还有什么得劳烦我们太太的?都不是外人,若是能帮忙的,自是无话。”
不能帮忙的,他是觉不会敛那个瓷器活儿。
“哎!哎!”李猜叹息两声。摇了摇头道:“真是不知当从何说起。说起来都是笑话一般。”
接下来,他就说了缘故。
曹颗听得目瞪口呆,真觉得跟传奇一般。
原来,李猜进京次日,就带着儿子去了他小舅子孙瑟家。待到孙猛将几个儿女唤出来给李翼见礼时。李翼就发现不对之处。
孙猛庶子的双生儿子,容貌同李诚颇为李诚是孙接的亲外甥儿,表兄表弟之间容貌像些也是寻常。可是。李诚的模样并不肖像其母孙氏,而是像极了亲叔叔一已故的李鼎。
孙家这对双生子,飞眉细眼,也是李家人的模样。
孙猛许是日日相见。并不觉的儿子有什么不对。李翼却是想起一件旧事,当年李鼎刚失踪时,他走到过京城的,隐隐地还记得听管家提过弟弟增婢女给孙瑟之事。
当时,他心中还颇为不赞同。毕竟,从曹家那边论起,曹李两家比曹孙两家亲近得多。为了交好孙猛。使得曹氏心里不痛快,并不是什么上策。
他装作不经意问了问这对双生子的生辰。却是同侄女香玉又差不毒。怎得不是的他暗暗心惊。
待离开孙家,回到李宅,问过了大管家,确认送给孙办的两婢确实是弟弟曾收用过的,李翼已经差不多能认定那对双生子就是弟弟的骨血。
他只有李鼎一个弟弟,又年轻暴毙,凶手至今无从查之,心中一直深以为憾。如今,既是小的弟弟有血脉流落在外,如何能无动于衷?
他立时写了家书,命心腹随从快马出京回苏州。
在焦急不安中。等了半个月。终于收到父亲的回信,只有数行,让他请李氏同曹家做中人,滴血认亲。
曹颗已经听得皱眉不已,这真走了不得的大事儿。
真没想到,孙家那对双生子竟然不是孙顿的骨肉,而是李鼎的遗腹子。曹颗的心中颇为古怪,毕竟李鼎是他叫人除去的。这些年过去的。又出现同李鼎相关的事儿,实是不知当说什么好。
只是,这“中人”二字,曹颗可没兴趣应承。
如此一来,将曹家同李家、孙家又拴在一起。而且,凭借这件事的晦暗面。就算曹家出面,也多是两面不落好,说不定还要承担两家的怨。
李煦是个老狐狸,不愿同孙家撕破脸,才想着要拉曹家下水。曹颐也不是傻子,怎么会任由他摆布?
他沉吟了两句,道:“大表哥,这样许是不妥当。二姐夫的性子。您也是晓得的,最是爱面子。这混淆子孙大事,本是不足为外人道。若是闹出来,只怕二姐夫那边,就要恼了。他毕竟是大表哥的亲舅子,还不若大表哥悄悄地说了。两家再商议怎么将这事儿了结了。
毕竟这些表哥进京,主要是为送侄女出嫁,要是这会儿功夫,传出什么难听的,侄女出门后在婆家也艰难。”
对于父亲的指示,李牵s中本就不赞同。
毕竟,这是李孙两家私事儿,就算最后瞒不过曹家,也不好眼下就大喇喇地对着亲戚讲。
听了曹颗的话,李翼直觉得忒和心意,跟着点了点头,道:“表弟说的正是,愚兄也是这般顾忌的。还是暂时不要惊动姑母,待我寻个机会同孙孙提提此事再看。”
虽没有深交,但是这些年亲戚坐下来。曹缅对孙瑟多少也有些了解。
孙猛是地道的孔孟子弟,够自大。够虚伪,够大男子主义。曹颖嫁给他十几年,儿女都十来岁了。想要归省一次,还要请示了再请示,将丈夫奉得跟天似的。
而越是人前,孙从越是挨摆一家之长的谱。就算陪着妻儿回曹家一次,也容不得妻儿痛快了,对儿子人前必要呵斥一番才能说话。
要是晓得自己个儿给别人养了几年儿子,孙瑟不得气疯了。
瞧着李翼的模样,也不想像是能巧言金色的。要是事情处理不好。最后说不得还得母亲出来操心,这点是曹颗不能容忍的。
“大表哥,二姐夫这几年做京官。开销大,手头有些紧。”曹颇想了想,还是决定帮李葬一把。说道。
“怨不得,客厅里的摆件有几个质品…李翼开始还没明白过意思。跟着说着。说到一半,他才明白过味儿来,感激地看了曹颐一眼。道“谢谢表弟,我晓得了!”
打发了李翼,曹颗终于能成行。次日就带着一家上下往昌平去了。
虽然才守孝半年,但是所谓朝廷大事,好像都离曹颗想去甚远。
十四阿哥的风光,曹颗无心关注,那只是同当年的大阿哥、二阿哥、八阿哥一般,不过是个悲剧罢了。
这个悲剧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就是康熙。
康熙推波助澜,将儿子们的野心放大,给予他们夺储的希望。再亲自将这希望打破。
这样的游戏,他没有玩腻,曹颗已经看腻了。
人生如朝露,自己过去太劳心了,谁能担保自己就能活到七、八十岁?
曹颗决定为自己活,多陪陪母亲。亲自过问儿女的教育,陪着妻子看看桃花李树,这也是春的惬意。
如同这满山春光似的,康熙五十八年的春天分外祥和。
虽说正月初一那日传说有日食。但是因那日阴天下雪,所以京城并不得见,倒是没有引起什么恐慌。
后宫的几位嫔妃在去年年底。经由礼部正式册封i至此,十六阿哥同十七阿哥也算放下心事。
银行开业数月,原本成效并不显著。但走到了腊月,却是生意大好。京城居不易,这人情开销是大头。到年底手头挪不开,去银行借贷之人数以百计。
到了二月,八旗放饷银的日子。这银行借贷出去的银钱补上不少,十六阿哥终于是心里有底气许多。
山居生活,曹颗心里也舒坦许多。除了早晚陪着母亲四处遛弯,其他的时间,他就开始喜欢上侍弄菜园。
说起来,昌平庄子这边比海淀国子好。地方宽敞,山水天然趣味。
曹颇使人在庄子里垦出一块菜的。带着几个小的,享受农耕之乐,倒是同这大好春日正好呼应得上。
轻松自在的日子有过了没几日。这日江庄里却迎来一位贵客。
是十六阿哥带着旨意而来,原来圣驾在万寿节后,幸汤泉行宫。
不知怎么听说曹颗在山庄这头,康熙就打发十六阿哥过来。
除了曹颇,李氏也需前往给王嫔请安。
说起来,曹颗最后一次见康熙。是在年前圣驾刚回京时,曾奉旨见驾一办…泪
第八百零九章 面君
四寸家的庄子同行宫有几个里的距离,十六阿哥来时已经以川。
若是单单传曹颐一个,快马加鞭还能在日暮之前到抵。因还有李氏的事儿。马车速度有限。十六阿哥也没有催曹家母子动身的意思。
于是,十六阿哥就在曹家庄子这边留了一宿,次日一早同曹颗两个护着李氏、初瑜的马车往行宫去。
行了两个时辰,到了汤泉行宫。初瑜陪着李氏跟着内侍去见王嫔,曹颗则是随着十六阿哥到御前。
同年前那次相见,康熙的气色好上许多。
待曹颗叩见完毕,康熙命人给他搬来小凳子落座,嘴里随意说着几句家常,无非是曹颗这几个月生活如何,家里老幼如何,云云。
看着他面上露出淡淡地关怀之意,曹颗心里叹了口气。
对于康熙对曹家的另眼相待。曹缅固然晓得感恩,但是也并无亏心之处。
父祖两代人不肖说,对眼前这位君王可谓是忠心耿耿;就是自己个儿。出仕这十年,几经生死疲惫,也算是尽到了臣子的本分。
康熙说着两句,就提及多年前的往事,还是孙太君在宫里当差的时候。神色之间,尽是缅怀之意。
曹颗同十六阿哥两个,只能静静听着,不晓得康熙用意。
康熙说了几句,停了半晌,像是陷入了冥想。
曹颗与十六阿哥两个对视一眼,也不敢打扰他,只能安静等待。
过了半晌,康熙才缓和过神来。有些意兴阑珊,挥挥手叫曹颗同十六阿哥两个跪安。
从御前下来,曹颗倒是有些疑惑了,低声问道:“十六爷,皇上传我何事?”
“像是袭爵之事,姨父去世已经半载袭爵的旨意也该下了。”
十六阿哥稍加思量,道:“按照规矩。该降袭的,但是皇阿玛素来看重乎若。原级袭封也是有的。只是你之前的爵个是恩封,不是功封,难以并袭,许是要收回了。”
子也好,伯也好,曹颗都没有放在心上。
就听十六阿哥又道:“皇阿玛如今精神头比过去好许多,只是言谈之中甚是念旧。偏生二月里又没了几个老臣,皇阿玛面上没说什么,心里也不自在。”
曹颗听了,想起码尔汉。
玛尔汉二月中自没的,不过老人家高寿。活到八十多,也算是喜丧。
兆佳氏没有随同李氏一同来温泉。就是因为要等着给老尚书烧“五七”后再来。
十六阿哥说完,觉得气氛不对。摇了摇头,道:“瞧我,就说这些没用的。瞧着你在庄子的日子过的倒自在,十七弟听说你到昌平了,也寻思到昌平小住呢。”
“有些日子没见十七爷。十七爷的病养的如何了?”曹颇问道。
十六阿哥挑了挑眉,道:“多是心病罢了。勤嫔娘娘封嫔,他心里已经踏实许多了。年前还得了几个秀女,只是他的性子,不是贪色的,听说只是晾着。何苦来哉。虽说显得夫妻情深。但是膝下没有一儿半女,到处受脸色的还是十七福晋。”
诸位皇子阿哥中,夫妻感情出了名的琴瑟相合的,有十三阿哥夫妇同十七阿哥夫妇。十三阿哥的儿女中,半数是嫡出,嫡子就三个,可见夫毒恩爱。
十七阿哥则没有纳侧室同房,只守着十七福晋一个。两人成亲好几年。始终没有生下一儿半女。换做其他皇子,早有人开始过问。因十七阿哥这几年一直病着,所以也没有人管这回事儿。
这次选秀,赐下秀女,不知是宫妃的主意,还是康熙的意思。
在曹颗的认知中,康熙不惯女子专宠的。毕竟身为爱新觉罗的子孙,繁衍子嗣也是诸位皇子的份内职责。早年的八福晋,就因拦着八阿哥纳妾的缘故,受过康熙的i斥。
不知是十七福晋性子绵和的缘故。还是十七阿哥在皇子中向来是不打眼之人,倒是没有人将“嫉妒”恶名冠到十七福晋头上。
行宫,王嫔处。
王嫔招呼李氏同初瑜坐下,使宫人送上行宫里新制的玫瑰饼。自打曹寅过世。她心中一直惦记李氏这个表姐。只是身份所限,也没有机会面。
“还是要放宽心,省得孩子们跟着担心。表姐是有福气之人。儿子媳妇又孝顺,多少人羡慕呢。”王嫔对李氏说道。
谢谢娘娘关怀,已经好多了,只是有时候不适应,总觉得我们老爷还在是的。待到晚上,屋子里空荡荡的,才晓得我们老爷已经去了。”李氏提及亡夫。心中不免感伤。强力克制着,仍是红了眼圈。
王嫔见状,也跟着难受。道:“都是我的不是,还偏生说起这个,勾的表姐伤怀。”
李氏说完。心中已经后悔。她晓得王嫔是好意宽慰,自己再乍犬;去,倒是辜负了她的好心。就岔开话道:“近些日子七仙川了。娘家侄孙女进京待嫁,叫我留在身边。倒是添了几分热闹。本应带她来给娘娘请安,但她不是诰命,也不好随意带进宫来。”
“侄孙女?孙氏所出的大姐儿?四十四只随着皇上南巡时,驻在苏州织造府,我还见过她。当时才是几岁的奶娃娃,刚会叫人。这一转眼,就到了出嫁的时候。”王嫔说起,亦是觉得喘嘘。
提及南巡往事,李氏也想起一事儿来。
康熙四十四只,是皇上第五次南巡,江宁织造府也接驾来着。
那年春天,丈夫奉命校刊《全唐诗》成,因这个还格外得了赏赐。
丈夫对赏赐并不上心,拿着新刊印好的书,爱不释手,跟李氏还念叨了两回,说是总算没有白来江南这些年,算是为天下士林尽些心力。
李氏心里想着。嘴里跟着说道:“是啊。已经是大姑娘了性子贞静,倒是像极了她母亲,是个不错的孩子。女婿家的门第也是一等一的,是汉军镶黄旗的范学士府。”
王嫔笑着听了,道:“她是嫡长孙女,这亲事大表哥指定是千挑万选下来。”说话间,她唤了个宫女,低声吩咐了两句。
少一时,那宫女捧了两大一小三个匣子进来。
两个大的匣子打开来,一个里面装了金镶玉的如意,一个里面装着套掐丝金首饰,一只项围,一对步摇。一对镯子,一对葫芦样式的耳坠子。
“我也是姑祖母的,总要给孩子添些妆卤。也没什么稀罕物儿,都是井头孝敬的,甚是粗鄙,表姐帮我带给大姐儿吧。”王嫔说道。
见王嫔有赏赐下来,李氏同初瑜两个少不得起身代李含玉谢过。
王嫔亲自扶起李氏,又叫初瑜起了,笑着对她说道:“年前外头进来不少礼。最合我心意的,就是你们府送来的,都是你预备的吧?我还没有谢过你。这宫里的东西,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多,寻常的我也好不意思送你。听说你们小两口给你们小格格预备红宝石做嫁妆,赶巧我年前得了一匣子好的,心里记得你们。专程留着b”说话间,她从宫女手中接过那个小匣子,递到初瑜手中。
初瑜少不得再次谢过,王嫔已经拉着李氏说起李家为李含玉预备的嫁妆,又说起李煦填房夫人王氏的诰命。
自打李煦发妻韩氏过世,李煦就扶了二房王氏为填房夫人。但是至今,并没有向朝廷请正式诰封。这位王氏夫人,是王嫔的堂姐,对王嫔还有几年的抚育之恩,所以王嫔专程问起此事。
因相隔的远,对于李煦家事。李氏这边也不知晓详情。她的心里。是亲近已故的韩氏的。韩氏生前,同王氏两个明争暗斗了半辈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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