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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5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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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导文杰的夫子已经同魏仁说过,文杰能不能通过明年的院试只是五五之数,就算勉强通过。也是三等。
    “若是中了秀才,你想要继续考举人?”曹颗接着问道。
    文杰听了,摇了摇头,看了旁边的魏仁一眼,低声道:“中了秀才,侄儿想要去广州寻父亲。”
    魏仁闻言,已是变了脸色;曹颐依是面色如常,继续问道:“除了寻你父亲,就没有其他打算么?”
    魏信送他们几个回江宁时,文杰已经十岁。所以,对于眼前这位“曹世叔”文杰记得清楚。父亲当年曾交代,若是在祖父家不好待,可以使人送信给京城的“曹世叔”
    所以,当曹颇没有将他当成孩子,正经八百地询问他的意见时,他也说出的心里话。
    “除了寻父亲,就是学着生计经营,照顾弟弟妹妹,孝顺长辈们。”文杰回道。
    魏仁脸上越发难看,顾不得在曹融面前,嗔怪道:小小年纪,好好读书就是,想这些没用的作甚?咱们魏家还养活得起你们这几个孩子。”
    文杰红着脸,没有
    文志却是直肠子,见哥哥受词,忍不住嘟囔道:“是大伯娘说的,家中生计艰难
    魏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什么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
    看着文杰丝毫没有少年的浮躁,这般懂事,曹颐倒是多了几许怜惜,道:“除了广州,还想不想去其他地方?京城繁华,你想不想带着弟弟过去转转?可以去学院读书,也可以学做生意。”
    文杰还没说话,文志眼睛已经亮了,眼巴巴地望向兄长。
    文杰犹豫了一下,终是摇了摇头,道:“世叔好意,侄儿赶紧不。
    只是父亲曾交代过侄儿,叫侄儿代父尽孝。祖父、祖母都以老迈,侄儿想要侍奉在旁。”
    这话说的,倒像同方才“广州寻父”的拧了,他怕曹颐误会自己是巧言推脱,忙道:“就是侄儿想要去寻父亲,也是因不忍见祖父、祖母太过思念父亲。”
    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曹颗点了点头,神情越发柔和,道:“百善孝为先,如此也好。只是你要记得,我虽不是你父血亲,但是同你父如同手足。在我心中。你们几个就是我的亲侄儿。你父亲早年曾有三万两银子,在我这里。等你们大了,我会使人过来,为你们兄弟置产,所以你无需担心你们兄妹几个的生计。”
    至于荐何不现在就置,是因为魏家一大家子人还没分家,现在买了宅地,亲戚间又要说嘴,反而让几个孩子为难。
    文杰听了,脸上却没有喜色,抬起头来,望向曹颇,眼里已经雾气蒙蒙,说话已经带了颤音:“世叔,不是从京城来,而是打广州过
    他记得清楚,父亲虽提过几次“曹世叔”但是从没有提过银钱,反而悄悄对长子提过。在广州给他们兄弟几个留了些产业。往后大了后,他们想回广州定居也便宜;想要留在江宁,过去卖了地就是。这些都托付给京城的“曹世叔”
    如今,“曹世叔”嘴里说的却是银子,不是地。
    若是父亲好好的,“曹世叔”因何会做这个主。文杰有些不敢想
    曹颐、魏仁对视一眼。没想到文杰这么敏感,两人的意思,原本要拖几年,再告诉文杰的。
    曹颐看了文杰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文志问道:“文志想要去京城么?”
    文志眼睛亮亮的,仰着头问道:“京城能参军么?侄儿想要去打仗?”
    曹颐想起家中的“大将军”不禁莞尔,道:“文志想当大将?”
    文志摇了摇头,道:“不是大将军,是想要当武官。侄儿脑袋笨,读书记不住,跟着梁师傅学拳脚反而快。要是做了官,也能赚银钱,养活姨娘。”
    魏家虽比不得程家名闻天下,却是江宁城数一数二的大地主。
    就是曹寅在江宁时。对魏家也客气三分。
    在魏家长大的孩子,如今却一个个都为了生计谋算,曹颗的笑容僵在脸上。
    魏仁方才还能斥责文杰,现下直剩下满脸羞惭,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见曹颗神色难看,文志有些忐忑小声道:“世叔是嫌侄儿没志气么?”
    曹颐神情舒缓,摇了摇头,道:“没有。文志想得没错,既然不好,学拳脚也好。只是你要记得,想要当武官的话,当兵是不行的小兵想要熬成武官,忒不容易。你若真想要当武官,就好好学习骑射,功课也不能尽数丢下,策论还是要学着做的。然后考武科,等中了武举人、武进士,就能当武官了”
    聊了一会儿,程梦星已叫人安排订了上席送过来。
    曹颐对孩子向来有耐心。这几个孩子也能感觉他的善意,乐意同他亲近。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只有文杰,文雅的面庞多了几分愁绪。曹颗到底没忍心在孩子面前说实话,只是悄悄安慰道:“贤侄不必多想。你父亲没事。只走出洋几年,乐不思蜀。等他回来,咱们一起讨伐他。”
    也不知他听见去没有。但是在两个弟弟面前,却能看出他在掩饰自己的忧心。
    等到魏仁使管家将侄儿们先送回去,只剩下他同曹颗二人时,曹颐叹了口气,道:“魏大哥。孩子们这点儿年纪,正是需要长辈呵护的时候。整日里却都想着生计,实在叫人不忍。要不然,就从他们父亲留下的银子中,先留下几千两,算作他们几个的嚼用吧?”
    魏仁满脸通红,忙摆摆手道:“大公子要臊死我了。都是我掌家不严,轻慢了侄儿们,往后定不会如此。那几万两银子,是五弟留下的聘嫁之资,如何好轻动。还是请大公子代为保管”
    魏仁态度坚决,曹颗也不好说什么。
    过了几日。就听说魏家长房嫡子的婚期延了。听说是魏家大爷的意思,说起寺里的高僧说了。今年魏家流年不利,不宜婚娶。
    因这个缘故,魏家还在寺里连做了几场法事”
    京城,安定门内,雍亲王府。
    十三阿哥穿着宝蓝色常服,逗弄着婆子抱着的婴孩,带着几分欢喜道:“四哥,这小阿哥长的可够俊的,长大了指定是美男子。”
    四阿哥也难得没有冷着脸,慈爱地看着这襁褓中的婴儿,道:“我使人从热河的喇嘛庙里给让他求了护身符,只希望他平平安安长
    他子息艰难,早年六子四女只站住三子一女,夭折了半数。
    如今这今年侧福晋所出的小阿哥,虽然是足月所出,但是因母体孱弱,也不如寻常孩子结实。
    可怜天下父母心,十三阿哥心中叹了口气,道:“快百日了。到时候可要好好热闹热闹。听说年羹尧使人回来送礼,到底是亲舅舅,够疼外甥的,”
    曹府,兰院。
    李氏婆媳说得也是新生儿之事,却不是雍亲王府的小阿哥,而是淳郡王府那边的陈庶福晋生了小阿哥。
    虽是异母弟,但是初瑜这个出嫁长姊,礼也不好轻了。
    康熙五十九年的秋天,就在各个府添丁礼中悄然而至”
第八百七十二章 崛起
    赏腼惦记着盅回京城过中秋,所以并没有在江宁多停留旺虽说他会照拂这几个孩子。
    但是他们同左住、左成不同。
    他们虽没有嫡母,父亲生死未卜,但是上面还有亲祖父、亲祖母,还有三个亲。
    曹颗专程过来一趟,不过是在魏仁面前表个态度,这几个侄子、侄女不是“孤儿”还有曹颐在后头做倚仗。
    告诉魏仁,自己手中握着文杰兄妹五人的聘嫁银子,也是告诉他,一直到这几个孩子成*人,曹颐都会惦记着。
    往后婚嫁之事,也不是魏家能说了算的。
    并不是曹颗仗势欺人,只是不放心魏家那位“贤名”在外的大奶奶,怕几个孩子受委屈罢了。
    至于想要带文杰回京,是因为他是长子,曹融想带到京城历练几年,看是否能安排个前程什么的。
    不过,这孩子谨守孝顺之道,也是个踏实的,有长兄风范,曹颗也就没什么不放心的。
    临行前,他让魏仁安排见了桂娘一面,留下了两千两银子。
    魏仁就算晓得羞愧,想着厚待侄儿们。
    到底是男人,总有粗心顾不到的地方。
    为了在中秋节前,赶回京城,曹颗路过扬州时,只歇了一晚,没有多停留。
    倒是曹乙,这中年同程家管家张鹰在一处,混出些交情来。
    从广州,到江宁,花楼妓院都留下两位“嫖友”的足迹。
    两个四十多岁的人,差点就要换帖子结拜。
    就是在扬州这一晚,曹乙都没有闲着,两人还出去悠哉了一晚。
    曹颗想起李卫早年的窘事,对曹乙不禁有些担心。
    毕竟这个时候的花柳病,还算疑难杂症,没有那么容易看好的。
    但是这又是曹乙的私事,他平素当差没有差池的时候,手上功夫又是真好。
    曹颗多说,也不恰当。
    他就没有多说,不过对张鹰这个人就有些留心。
    曹甲、曹乙身份不同,是曹寅留给儿子的老人,在曹寅生前就是府的身份,不是寻常下人。
    他们待遇优些,没有家小拖累,银钱充裕些不稀奇。
    张鹰不同,是赘婿身份,听说早年在衙门被排挤,才出来投奔程家。
    如今跟着主子出门,却经常看不着人影,这叫什么事儿?想想从广州到江宁陆路这一道。
    也曾遇到过几伙剪径小小贼。
    张鹰出手狠辣,不次于曹乙。
    别人出手,都有些分寸。
    他们两个,出手,不死即残。
    曹乙这样还情有可原,早年的江湖做派所致,张鹰之前却是衙门中人。
    这一留心不打紧,顺带连曹乙都瞧出点不同来。
    按照常识看,曹乙、张鹰两人都是好酒纵欲之人,精血不足小眼窝发青,脚步发虚,这些都是轻的。
    就说这好色成性的,骨子里都透着*邪,看到年轻姑娘、小媳妇时眼神都不正。
    张鹰就多少有点这个毛病,看着高高壮壮,但是脸色不好,眼神浑浊,看了叫人不舒服。
    程梦星本身就是风流才子,对于这些不会放在心上。
    张鹰是外宅管事,指望程家吃饭,也不会想着去冒犯内宅中人,两下并无干系。
    曹颗却不同。
    曹甲、曹乙两个是贴身护卫他的。
    虽不能说日夜守护,但是赶上关键时期,他们两个夜里守在梧桐苑房顶是常有的。
    曹乙若是真那么*邪猥琐。
    曹颗岂会留在身边?总觉得,曹乙有些不对头。
    他对这个。
    张鹰有些过分亲近,在曹颗身边这六、七年,他素来是清冷独行的性子,除了早年教导方七娘时耐了性子些,还是头一遭与人这般亲近。
    曹颗并不是爱猜疑的人,否则往后他还如何将自己的安危交代曹甲、曹乙手上。
    离开扬州当日,下榻驿站后。
    曹颗就叫了曹甲小曹乙两个,屋子里说话。
    他没有锣嗦,直接问道:“二师傅,张鹰莫不是有什么不对头的地?”听曹颗这般相问,曹乙一愣。
    看了曹甲一眼,挤出几分笑道:“大爷怎么想起问起他来?”曹颗看着曹乙,又看了一眼曹甲,道:“若是此人同两位供奉有恩怨,曹某愿尽绵力;若是两位供奉觉得不干曹家事。
    想要自己了结,那曹某也不会多事。”
    他说得直白,曹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两声道:“倒也谈不上什么恩怨,只是有几位旧日好友失了音讯,多少同这个张鹰有些干系。
    想着混在一处,喝高的时候,掏出一句两句有用的也好。
    没想到,这小子却是个人物。
    这些日子咬牙不松口,还想方设法打探大爷的消息。
    却不知背后的主子是卑个,总不会是那个只会吃酒吟诗的翰林老爷。”
    见牵扯到自己身上,曹腼倒是有些意外。
    想到这里,曹颗忍不住多问一句,道:“二师傅的旧友,是不是闽地的?”曹乙听了,脸上笑容僵住,半晌点了点头,道:“确实福州一带他神情有些惊疑,随后就镇定下来,笑着说道:“大爷怎么猜到的?是晓得张鹰是闽人了?”曹颗点点头,看着曹甲、曹乙两个,脑子里飞速运转。
    不仅因张鹰是闽人,还因为方七娘也是闽人。
    曹乙同他们相处久后,无意会露出闽音。
    曹乙就算不是闽人,也在闽地生活过。
    福建是什么地方?是清朝建立后,前朝遗民最多的地方,反清复明闹腾的最欢的地方。
    以父亲谨慎忠君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将心里怀着“反清复明”念头的人在自己身边,而后还将儿子的安危交给这几人。
    曹颗有些犹豫,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问。
    混沌让人难受,但是晓得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再说,若真是曹乙不愿宣之于口的私事,冒然相问,也让人厌烦。
    见曹颗微微皱眉,曹甲上前一步,道:“大爷放心,我们兄弟早年虽在闽地住过,但并无不可告人之处。
    这点老大人生前晓得,宫城里那位也晓得。”
    他在曹颗身边几年,也有些了结曹颗的性子,最不爱沾麻烦的,才如是说,曹颗听了。
    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两位师傅若有用得上曹某之处,不用客气。
    这些年也多赖几位师傅护卫保全,若是能力所能及之处,曹某定当尽力。”
    待曹甲、曹乙二人出去,曹颗却有些不好受。
    虽然早就想过曹甲这四人的身份”沦皇帝的人,但是亲耳同曹甲说出。
    感觉迈是不也罢,这样也好。
    曹颗往床丶上一趟,闷闷地想着。
    凡事皇帝都晓得了,也省得别人谗言说嘴。
    再说。
    康熙未必有那闲功夫。
    关心小小臣子的吃喝拉撒。
    转念一想。
    就凭曹甲、曹乙的性子,是不像是做耳目眼线的。
    这些年,多赖他们护卫在身边。
    自己才算太平些。
    做人还是厚道些。
    只看好的曹甲房中。
    曹乙脸上露出疑惑,道:“大哥。
    为何你要在大爷面前提宫里?咱们又不是皇帝的奴才,不过是偿还曹大人的恩情,才归了曹家。
    若是大爷误会了,往后日子也别扭。”
    曹甲微微笑道:“你觉得大爷是不能容人的?”“那到不是,只是任谁都不乐意身边有眼线盯着。
    只是”这些年下来,多少有些情分在,平白就疏远了,怪叫人难受的。
    曹乙嘟囔道。
    “大爷不会疏远我们。”
    曹甲淡淡地说道。
    “咦?”曹乙有些好奇,眼睛转了几圈。
    道:“是顾及太多,怕宫里那位多心?还是舍不得多年的情分。
    不会因这个就怪罪咱们?”“许是两个都有吧,反正大爷不是容易翻脸的人”曹甲说道。
    曹乙听了越发糊涂,道:“既是如此,大哥还唬他做什么?弄得他疑神疑鬼的,总是叫人不自在。”
    “现下已经八月了。”
    曹甲站在窗前,说道:“他还有四个月就出孝。
    以他之前的履历与政绩,这次会是显眼的职位。
    往后,他的身份只会越来越显赫,等着抓他小辫子的人也越来越多。
    要不然他就学会诸事坦荡,要不然”就将你我也瞒了去,未来的日子才会好过”卓乙听完这席话,看着曹甲跟看怪物似的。
    兄弟两人相交大半辈子,什么时候看他为旁人操心过。
    曹乙的嘴角有些抽*动,脑子里将这几年的情形过了一遍,也想不起曹颇有什么收买人心的举动,,苏州,织造府,书房。
    看着面色苍白的孙子,李煦脸上露出几分不忍,道:“要带的东西都预备齐了?这一去要一个多月,要吃不少苦头。
    你这孩子,太倔强些。”
    李诚已经十三岁,看着比去年高了半头,脸上褪去孩童的青涩,有儒雅少年的模样。
    “母亲早就预备齐了,祖父不用担心孙儿,好好保养身子才好。”
    李诚躬身回道。
    “你才十三,下场委实还早些。
    也不用想太多,只当是长长见识,为下一科做准备。”
    李煦见李诚小脸绷得紧紧的,怕他想太多,道。
    李诚袖子里的拳头,却是攥得紧紧的。
    真的不着急么?父亲补缺不成。
    祖父大人看样子也不过是终老织造府。
    在江南三十多年,李家的亏空,可不是倾家荡产能还清的。
    曹家那位名声显赫的“表叔”就是十来岁时,帮着曹家“姑老爷”偿还亏空的。
    李诚心中,竟生出几分凄然。
    想着去年灰溜溜地从京城回来。
    他心里跟火烧了一般。
    既然父亲补缺不成,那他就去考举人。
    年家嫡子十二岁中举,曹家五表叔也是十几岁中举,自己今年已经十三。
    只是想得好,日子却是有些赶了。
    他原是打算七月间往京城,参加顺天府乡试的,没想到一场大病下来。
    拖延至今。
    如今,只能拖着大病初愈的身子,赶路往京城去。
    李煦原本想让李翰送子去应试,但是七月间李诚病重无法上路,李翼代父去热河请安,先行一步,现下正在热河。
    最后,还是安排李诚的庶兄李语送他上京。
    李诚虽觉得自己不是小孩子,没必要,但是耐不住祖父威严,老实地遵命。
    等李诚见过祖父,就去内宅跟长辈们辞行。
    文老太君从去年开始,就有些糊涂。
    平素里都不认人。
    高太君见状。
    搬过去近身侍候,到底是古稀之年。
    劳累之下这几年也老的厉害。
    听说李诚要去出远门,文太君嘴里咱咱呀呀的,别人也听不懂她说什么。
    高太君俯身过去,凑到她嘴边听了一会儿,才笑着对李诚道:“老太太说京城的栗子糕好吃,让你搏栗子糕回来呢。”
    李诚同曾祖母感情平平,倒是因打小在高太君身边长大,对高太君多有依恋,看着高太君头发都白了,拉着她的袖子道:“就算老太太身子不舒坦,有丫鬟小婆子们侍候口要是祖太也累病了,老太太在病榻上。
    也不能心安。”
    高太君见他小脸发白,摸了摸他的胳膊,皮包骨似的”疼地不行。
    道:“诚哥儿,你的病才好。
    如何能出远门。
    要不要我月你祖父说一声,叫旁人换了你去?”李诚摇了摇头。
    道:“祖太。
    是曾孙儿想出去见识一下。
    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九月里就回来了小到时候陪着祖太过重阳。”
    高太君见他这般懂事的模样。
    仔细叮嘱了几句才撒开手”京城,十三阿哥府,客厅。
    看着眼前眉目俊朗的青年,十三阿哥一愣,笑着说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奴才年熙见过十三爷,请十三爷安。”
    那人甩了甩了袖子,请了个大安。
    十三阿哥见了。
    倒是觉得稀奇,扬了扬眉,道:“这日头是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你这壳子里换人了小怎么还跟爷来这套?”年熙,四川总督年羹尧嫡子,四阿哥内侄,打小养在四阿哥府多年。
    这两年,因为他父亲高升,忌讳多了,才搬出四阿哥府。
    十三阿哥同他早就相熟,虽看不惯他父亲的孤傲,但是对于年熙还是当子侄待的。
    如今,见他郑重其事地来请安,十三阿哥心要就有些范嘀咕。
    “尊卑有别,礼不可废。”
    年熙憋了半晌,来了这么一句。
    十三阿哥听了,不由笑道:“既是守着礼,怎么年大人想起来爷这里了?”年熙年岁不大,才过弱冠之年。
    却是康熙五十年的举人。
    中举中。
    就补了官,只是年岁小,一直没有实缺,前两年才在御史衙门补了个闲差。
    按照规矩,他也算朝臣。
    朝臣文武百官不得结交皇子阿哥,所以说他今日也是逾礼,引号,让我们缄默致哀。
第八百七十三章 仲秋
    年熙被十三爷打趣得满脸沥红,讪讪地沽十三阿哥挑了挑眉毛,笑骂道:“得了,跟你爷来这套虚的。
    爷瞧着。
    你就是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赶紧坐下说事儿。
    再墨迹,爷就要送客了。”
    年熙被骂了两句,反而没了方才的拘谨,自在了许多,带着几分恳切道:“十三爷,奴才真是求您来了。”
    十三爷虽是看出他有事上门,但仍是心里中诧异。
    年熙毕竟不是一般人,有个总督老子,和硕亲王姑父,一般的事儿不会叫他这么为难。
    他毕竟不再是那个热血莽撞的十三郎。
    他寻思一会儿,方开口道:“四爷向来照拂你。
    有什么是他看顾不到的地方?”年熙听了,忙道:“十三爷误会了,四爷待奴才甚好,奴才感激不尽。
    只是”只是”奴才挂了两年副职,想要谋个正差”他身子向来孱弱,虽说捐官出仕,也是闲差,就是怕他累着。
    这其中,未尝没有四阿哥的爱护关切之意。
    毕竟。
    年熙是年羹尧嫡长子,又少小失母,身世堪怜。
    “你才多大,急什么?好好养几年,将身子养好了,再想着差事也不吃。”
    十三阿哥摆摆手,说道。
    “十三爷,奴才毕竟是年家男儿,已经不是黄口小儿,当尽人子之责。”
    年熙的声音,越发恳切。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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