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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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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那时,陈贵人母以子贵。就能出宫奉养,日子未必比不得密太业已舒心。
    就是养个卜猫小狗还有感情,更不要说香玉在曹府生活这么多年,又是个乖巧伶俐晓得讨人喜欢的小姑娘。听说她与孙珊安置的好,曹颐也真心高兴。
    要知道,这在慈宁宫当差还有个好处,往后太妃出宫奉养,她们也有希望早日出宫。
    “五儿呢?如何?”曹颍问道。
    要是能选择,他是反对五儿进宫的。可事已至此,他还是希望堂妹的日子好过些。他素有怜贫惜弱之心,同为堂妹,他同初瑜一样,对打小失父失母的五儿要更偏爱些。
    “没有瞧见她,可听着太妃的话,她的日子过得还好。分位虽不高,可皇后与熹妃都很喜欢她,常有赏赐下来提及五儿,李氏笑得有些勉强。
    曹颇见状,晓得另有隐情,看了眼旁边的初瑜,将话岔到过节之事。
    因击年中秋,他与天佑出京,连带着府里过年都冷清几分,今年李氏的意思,是要好好热闹热闹。
    不想,这临了临了,曹烦被点了差事,随着礼部同僚在会试考场外当差,不能回家过节。
    “将文绮母女接过来过节吧,省得她们母女冷清,府里也热闹些李氏笑着说道。
    曹颐与初瑜自是应允,曹颗又提及魏家众人。魏文杰要下场,桂姨娘带着文志与文蔷母子三人头一回在京过中秋,接过来过节也好。
    李氏喜桂姨娘忠义柔顺,对魏家几个小的,也真心喜欢,自是乐意接人。
    除了外客,再加上两府众人,也能摆几桌席面,也能热闹几分。
    同儿子说完话,李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芍院,好跟高太君念叨念叨,省得老人家牵挂香玉与五儿。要知道,除了香玉,五儿也是她老人家小时候照看过的。只是当时五儿网落地,还在襁褓之中,并不记得此事。
    曹颇与初瑜夫妻两个,则是回了梧桐苑。
    “五儿可是有什么不妥?”曹颐皱眉问道。
    要说五儿的相貌,在曹家老一辈姊妹中,都是出挑的。加上她聪敏,惯会看人脸色,行事温柔绵和。要是这样的五儿还在阿哥所立足不稳,那只能说弘历那小子太挑剔了。
    这年头宫里的女子,与宫外的娘家是休戚相关的。
    要是弘历待五儿不堪,那也是打曹家的脸。
    “五妹妹,许是吃亏就吃亏在年纪太妃娘娘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听说四阿哥身边有个得宠宫人”不过四阿哥也晓得分寸,阿哥所事务现下都使五妹妹带人料理。五妹妹是个懂事的,凡事不敢自专。都按照成例。有什么不懂的,就请示了熹妃娘娘与裕嫔娘娘,从不肯多行一步初瑜说道。
    旁人不知道,曹颐却是晓得。乾小四就是个播种机,风流好色是历史上出了名的。
    五儿若是想要以色侍人,总有芳华逝去之时。乾隆可是活到八十八,五儿就算高寿,也不可能荣宠依旧。后宫嫔妃,到了五十岁,就要撤绿头牌,没有再侍寝的资格。
    现下她的选择,倒是稳妥之举。将四阿哥的生母、养母都孝顺到了,外头还有娘家可以撑腰,即便无宠,却也能在宫里立足。
    “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哪怕是侧福晋,也比现下这不上不下的格格封号强曹颐晓得这“格格”比不得宫女高几分,不用等弘历大婚,只要再指了侧福晋,五儿就要退避三舍。
    旗人是多妻制,这侧福晋也是要上玉牌祭告祖宗的。宗室王公府邸,嫡福晋荣养,侧福晋当家理事的,并不少见。
    初瑜笑道:“爷急什么?现下离四阿哥开府的日子还早,等五妹妹往后添了小阿哥,说不定就能抬侧福晋。”
    曹颐没有接话,想着这两日皇上点了不少学政,其中也包括河南,如此一来,曹项年前便能交接差事回京。
    等到曹颂兄弟仕途通达,不用五儿生小阿哥,弘历也不会亏待五儿。
    身为曹家男儿,真是不容懈怠,这不仅干系家族荣光,还包括曹家女儿的命运。
    现下的五儿如此,将来天慧、弄潮她们姊妹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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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因圣驾已经移回紫禁城,曹颐随着的户部几个堂官早早地进宫面圣。除了户部众人外,还有几位大学士与总理事务大臣。
    今日议政的主意,就是在直隶推行“摊丁入亩”之事。
    要知道,历年来,直隶的税赋欠的最厉害。
    只因直隶卫宿京畿,不仅有当年的八旗跑马圈地,还有这近百年来官吏士仲对土地的兼并。因这个缘故,免税赋与拖延税赋的情况越来越明显。
    虽说曹颐早就晓得雍正朝会推行“摊丁入亩”可也没想到会从直隶开始。毕竟,按照保守认识,直隶是重要之地,不能有乱,这也是为何历代皇帝对直隶加恩不断的缘故。
    雍正既决心从直隶开始推行“摊丁入亩”也是一代帝王的魄力。
    至于什么直隶巡抚李维钧主动请旨,在治内行闽南事,推行“摊丁入亩”什么的,不过是个幌子。
    李维钧是年羹尧门下走狗,年羹尧如今同雍君臣正谐,自然是“齐心”得紧。
    名为“议政”可实际上帝王独断,众人只有应和的。
    只是与以往不同,以往皇上说什么,总有歌恩颂德之人;现下却没人敢去讨皇上的欢喜,看来大家也晓得,这“摊丁入亩”是有所争议,一不小心就惹一身腥。
    曹颐留心些大家的神情,装糊涂的装糊涂,装懵懂的装懵懂,生怕牵连到自己身上;只有十三阿哥,微微蹙眉,难掩担忧之色。
    看来十三阿哥也瞧出,皇上这一步迈得有些大。
    曹颐随着户部几位大人一路出宫,心中想的是此事。“摊丁入亩”是从官仲口袋里掏银子,有所反弹也是意料之中。即便没人敢为难皇帝,可执行的官员在八方刁难下,步步艰难,未必能办好差事。
    不过以雍正的网烈脾气,向来是吃软不吃硬。要是真有人阻扰此事,怕是要承受雷霆之怒。
    如此,就算有所波折,也出不了大事,剩下的就看直隶巡抚与直隶总督两个主官抗压能力如何,是否能挨得住攻许。
    如今巡抚是年羹尧的人,当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触其锋芒;总督位空缺,如今京城众人谋的官缺中,这个正是热门中的热门。有能力最后将总督之位收入囊中的,背后的靠山,也不会弱于年羹尧。
    直隶,乱不了。
    想到这些,曹颐心安了……
    养心殿,十三阿哥的心情却颇为沉重。
    “皇上,是不是因臣弟提及直隶河务的缘故,皇上方”十三阿哥带了几分迟疑问道。
    雍正从容得紧,吩咐给十三阿哥看座:“入关八十年,朝廷对直隶的恩典太过。直隶良田数,在天下诸省中可排前三,税赋却居末流,是何缘故?南北河道,朝廷历年在直隶耗费的人力财力最重,还不是因天子脚下,泽披万民。可他们是怎么回报朝廷的?免税田亩数越来越多,即便是当交纳税赋的田亩,也要拖延不交。直等着旱满之年,朝廷一并宽免”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端起茶盏吃了一口,道:“为何天下十三省,偶遇天灾,流民都往直隶。那就是因直隶丁役不足,每年疏通河道,多以流民为工。如此,朝廷还要掏出一大笔“以工代赈。的银子,还要预备人力财力在河工完结后遣返流民。如此。朝廷从直隶收不齐税赋,却又每年大把的掏银子修落直隶河道。”说到这里,面上带了冷峻:“原本岁收一石半的劣田变良田,从拖欠赋税到不缴赋税,人心之贪,莫过于此。”
    十三阿哥闻言,顿时语塞。
    他也晓得雍正说的是实情,可朝廷即便晓得吃亏,也只有捏着鼻子往下咽。要不然能如何,正如天下流民奔直隶,直隶的流民可是向来往京城来的。
    要是不疏通直隶河道,按照北方这十年九旱的天气,那每年派下的赈济银子,也不会是小数。更不要说,流民进京后的麻烦。
    可真照皇上所说的,在直隶推行“摊丁入亩”怕就要将宗室与士仲都得罪了。
    雍正看出十三阿哥心中所虑,正色道:“总要走出这一步!人心贪婪,皇阿玛这些年的厚恩,没有换来臣子的忠心,只是助长这些蠢虫的野心。如有人以身试法,联也不惜这身后之名。”
    听雍正说得激荡,十三阿哥却只有羞愧,站起身来,跪下道:“都是臣弟无能,无力丰盈国库,解皇上心忧。才使得皇上处处为难。”
    史笔如刀,若是国库丰盈,也不会逼得雍正作此决断。
    雍正却没有责怪之意,从炕上起身,亲手扶起十三阿哥道:“十三弟为联分忧,这两年来,片刻不得闲。若是十三弟无能,这天下间谁还能当能臣?国库空糜,是朝廷宿病,不在十三弟身上。”
    看着十三阿哥面容清减,雍正皱眉道:“去年联要按旧例,补给十三弟亲王开府的银两,十三弟坚持不受。这两年联每次要赏赐十三弟,你也能想出这些那样的由头来婉拒。明日中秋,联赐你黄金五百两做过节之资,十三弟就不要再据了。”
    雍正说得动容,十三阿哥听着感激,然后他还是跪地道:“皇上厚爱,臣弟赶紧不尽,却是不敢受。各王府过节赏赐,内务府早已派下,臣弟岂能厚颜再受皇恩?”
    以皇上对十三阿哥的亲近,这五百两黄金的赏赐并不算多。可不患寡而换不均,还有宗室诸王看着,没得为了这赏赐使得宗室起不平之。
    雍正叹了口气,再次扶起他。道:“联总觉得亏待了你。”
    十三阿哥道:“皇上多虑,亲王年俸万两,已是尽够使了。要是再生贪念,岂不是天地不容?”
    雍正早年做过亲王,自是晓得那看似很多的一万两俸禄,连人情往来都不够用。
    可是十三阿哥晓得国库与内库都不富裕,怕是这个时候怎么也不会接受赏赐的。
    他重新坐回炕边,吩咐十三阿哥也坐了,方道:“弘傲十五了,是不是当说亲事
    弘傲是十三阿哥嫡长子,雍正原本想要早日加封为其为亲王世子,好使得十三阿哥府多一份世子俸禄,贴补王府开支。
    十三阿哥没有接受,倒不是有心忤逆圣意,而是因顾念弘傲身体孱弱,不堪重负。与其继承王府,还不若做个闲散宗室,省心省力。左右以他亲王嫡子的身份,即便不继承亲王爵位,成年后封爵也不会太低。
    对于此事,十三福晋却是与丈夫产生分歧。弘傲自幼身体不好,虽为嫡长子,可却是十三福晋却疼爱的孩子。
    明明为长为尊,爵位却要低于弟弟们,十三福晋怕儿子觉得委屈,恳请丈夫过几年再议此事。若是弘般身体渐渐结实,堪当世子之责,那荣耀还是他的;若是不能,年纪大些,也能体恤父母慈心,不会因此与兄弟有嫌隙。
    十三阿哥不愿夫妻因此生嫌,答应了妻子恳求。
    实际上,有一件机密之事,方种公告之十三阿哥,而十三阿哥在妻子面前有所隐瞒。
    那就是弘傲是先天不足,即便多年调理,也弱于常人,不宜早行房事,亦不宜多近女色。即便以后成亲,也要少纳妾室,有所节制,否则有碍天寿。子嗣之事,只能听天由命。
    十三阿哥只同妻子说了不宜早行房事。后边的话没有告之妻子。
    现下,听雍正提及此事,十三阿哥一怔,道:“回皇上的话,弘傲身子不好,还在调理。太医的意思。不宜早娶。”说到最后,有些黯然。
    当年,十三福晋怀弘傲时,正是十三阿哥最落魄时。
    十三阿哥精血不足,十三福晋劳心劳神太过,这才使得弘傲早产,先天不足。为了这个缘故,他们夫妻两个对嫡长子除了疼爱,还有愧疚。
    雍正见他如此,晓得他想起旧事,道:“过去的都过去了,弘傲得了你们夫妻这么多宠爱,又是个懂事的,当是福寿绵泽之人。”
    “谢皇上吉言!”十三阿哥醒过身来。忙谢恩。
    雍正笑道:“原还想着给侄儿做媒,这下却要错过。”
    十三阿哥听了,有些心动,抬起头来。望向雍正。
    对于长媳的人选,他与十三福晋也是伤透脑筋,既想要给儿子挑咋。门当户对的好姑娘,又怕儿子有什么不妥,耽搁了人家姑娘终身。
    就听雍正接着说道:“听说国舅夫人前些日子,在内务府银行换了三万两黄金,以备嫁女之用,”他家的姑娘,年纪与弘傲相仿”
    雍正虽面上带着笑,语调里却带了讥讽。
    十三阿哥心中一禀,忙道:“到底差了辈分,不敢高攀。”
    雍正冷“哼一声,道:“十三弟不敢“高攀”却是有人敢妄想。国舅夫人已经透出话来,要着让儿子尚主!”
    十三阿哥听了,唬了一跳。
    他还是头一回听说此事,早先只听说国舅夫人使人向简王府提亲遭拒。因这件事,隆科多与雅尔江阿的关系也交恶。
    隆科多次子玉柱,年纪才十七岁,不仅是一等御前侍卫,前些日子还升为正二品鉴仪使。这份体面,存京城勋贵子弟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以他的家世与官职,说亲本应不是难事。无奈他有个婢子出身的母亲,按照京城老话,他就是“丫头养”的。
    李四儿封了诰命,可出身摆在那里,终是被人诟病。
    门第高些人家,谁不晓得国舅府的旧事,哪里肯将女儿说给他们家;门第低的人家,即便想要高攀,李四儿也瞧不上。
    早年,李四儿曾想请宫里贵人指婚,还不成事儿,就赶上先皇驾崩,事情便耽搁下来。
    等到出了国丧,李四儿想要请皇后娘娘做主,皇后又是个不肯揽事的,到底没如愿。
    等到玉柱升了正二品鉴仪使,年岁也不小了,李四儿觉得妥当,就等不及,直接托了雅尔江阿的舅母西林觉罗夫人做媒,去简王府提亲。结果,遭到简亲王与简亲王福晋的拒绝。
    李四儿自觉失了颜面,不仅将简亲王夫妇恨得要死,还发誓定要给儿子说个比六格格身份更高贵的媳妇。
    比亲王嫡女身份更高的,只有宫里的格格。
    宫里虽没有皇帝亲女,却有三位养在皇后身边的宗室格格。
    这三位格格中,废太子之女六格格与玉柱同龄,可以李四儿的眼界,要给儿子找一门体面的岳家,当不会瞧上六格格。剩下两位,就是十三阿哥与十六阿哥的嫡女。
    虽说舍不得女儿抚蒙古,可是十三阿哥更舍不得女儿嫁国舅府。
    李四儿不知收敛,十三阿哥却是晓得。隆科多的九门提督之位已被架空。国舅府的繁荣,不能长久。
    “皇上,几位格格还小小”十三阿哥心中焦虑,道。
    雍正见他动容,倒是笑了,阴沉的气氛淡了不少,道:“皇后也这样说,国舅夫人将儿子亲事撂在一边,专心忙女儿亲事,也是这个缘故。”
    这将国舅府加恩至极的是皇上,如今阴沉沉地说起国舅府家事的又是皇上,十三阿哥不好多言,只能听着。
    雍正发了几句牢骚,对国舅府的厌恶已经是毫不遮掩。
    十三阿哥只觉得心惊肉跳,从养心殿退出时,手心里已经全是汗。
    虽说他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如此。“狡兔死,走狗烹”也好,“鸟尽弓藏”也罢,皇上对隆科多的耐心已经到极限。
    这还是在隆科多被架空,失了九门提督的实权后。
    小儿女的亲事,难掩背后的杀机。
    秋高气爽,艳阳当空,十三阿哥却觉得寒意逼人。
    他打了个寒战,长吁了口气,向宫门走去”,
    因明日中秋,衙门里比平常提前在落衙,到了未时,几位堂官就陆续离开衙门
    曹颇才从户部衙门出来,就被十六阿哥堵个正着。
    “走,钓鱼去!”十六阿哥穿着常服,朗声道。
    他这些日子,迷上钓鱼,在海子边上买了临水宅子,专门便宜垂钓之用。
    曹颇正好无事,佩引六阿哥笑容勉强,似有心事“便使人回府告诉声。自呐洲州哂着十六再哥而去。
    这边宅子里,有曹颐的鱼竿,是十六阿哥预备的。
    夏天的时候,曹颐曾随十六阿哥来过两遭。不说十六阿哥,连带着曹颐都有些喜欢山钓鱼。
    炎炎夏日,在海子边的树荫下,感受着清凉,手中的鱼竿还能偶有收获。即便有时钓了半日,不过钓上几尾三、两寸长小小卿鱼,可也颇有成就感。炸了下酒,也能多饮几盅。
    后来入秋,天气冷了,衙门差事也多起来,曹颐就没再同十六阿哥享过钓鱼之趣了。
    骑马行了两刻钟,一行人到了什刹海边。
    又沿着海子边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到了十六阿哥的外宅。
    这会功夫,先头使人曹府送信的长随也回来,带来曹颐的常服。曹颐便换下补服,随着十六阿哥到后院海子边上垂钓。
    此处,是在海子西北角一处水湾处,水面有几亩地大栽了荷花。现下荷花早已败落,连荷叶也不耐秋寒,短了精神。
    水湾边,有两株垂柳。树干很粗,枝条垂下,树下就是十六阿哥钓鱼之处。
    这放着几把椅子,还有几只竹几。往常十六阿哥拉曹颗过来钓鱼,除了香茗,还要备下瓜果点心,与其说是享受钓鱼之趣,还不若是借着钓鱼的名义,享受半日清闲。
    今日,竹几上却只摆了茶壶。没有提前预备好的蚯蚓,只有这边管事仓猝之下使人做的面团。
    曹颇捏了块面团,上了鱼饵,将鱼竿甩了出去,想着要不要同十六阿哥提提“摊丁入亩。之事,就见十六阿哥拿着鱼钩,却没有装鱼饵,脸上带了怒意。
    曹颇想要等他开口,可是直到鱼儿咬钩几次,也不见十六阿哥吱声。
    十六阿哥如此,曹颐哪里还顾得上钓鱼。他任由鱼儿吃了鱼饵。撒欢游走,转过身来,问道:“十六爷,怎么了?”
    十六阿哥听他相问,将鱼竿丢到一旁,站起身来,愤愤道:“乎若,爷实是忍耐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爷怕是就要弑亲”。
    曹腼见他情绪激动,说话之间无顾忌,起身看了看四周。
    还好近处没有旁人,远处有两个小厮侍立,距离也有六、七丈远。就算听到十六阿二骨前面那句,也未必听清后边那句。因为后边那句要紧的话。十六阿哥咬牙切齿,说得不如前面的声音大。
    十六阿哥顺着曹颗的眼神望过去,神色黯了黯,摆摆发那两个小厮退下。
    曹颇这才开口问道:“太福晋又为难十六福晋?”
    中秋将至,合家团圆之际,十六阿哥即便不愿,也没有理由阻碍太福晋回府。
    据曹颐所知,太福晋是前几日才接回王府的,没想到冲突来得这么快,将十六阿哥逼成这样。
    就见十六阿哥咬牙道:“若是只为难福晋就好了,不过是当她是老小孩,多哄着些,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插手大格格的亲事。她就是存心的,要搅合王府日子不安生,想要爷同福晋难受!”
    曹颇听了,只觉得糊涂。
    这庄王府的大格格,如今不是养育在宫里?这日后的婚配,多是要按公主例,抚蒙古的,哪里轮不上王府这边自专?
    “十六爷稍安勿臊,许是太福晋只是呈口舌之快。且不说大格格年幼,就算大格格真要议亲,还有皇上皇后在,终轮不到太福晋决断。”曹颇不晓得他们母子冲突的详情,只能斟酌着劝道。
    十六阿哥已是红了眼,道:“她已是答应了李四儿,中秋节后便进宫与皇后提及此事,将大格格说给玉柱,说什么“亲上加亲”她既舍了脸,倚仗了辈分,名义上又是大格格的祖母,又是说给国舅府,哪里给皇后留下回绝余地?,倘若换做其他人家,能使得女儿留在京中,免了女儿抚蒙古之苦,十六阿哥只有烧高香的。可是隆科多家,他只有避之不及。
    他与曹颐虽没有将话挑明。可两人却是心知肚明,年羹尧也好,隆科多也好,捧得越高,摔得越狠,难得善终。
    将女儿说给这样的人家,那不是推入火坑是什么?
    十六阿哥显然已被激怒,全无往日镇静,看着曹颗,恨恨道:“我不会让她如愿”实是拦不住,我宁做不孝之人,也不会任由那老妇坑了大格格,”
    要说十六阿哥是王府主人,想要拦着太福晋,不让她入宫,并不是难事。
    可是越在显位,看着的人越多,更不要庄王府多是王府旧人。要是存了不良之心、背后另有主人的。说不定就耍以此做把柄,诋毁十六阿哥。
    太福晋在与十六阿哥、十六福晋关系僵持后,还出这个昏招。要只是老糊涂,贪图李四儿孝敬。想给十六阿哥与十六福晋找不痛快还好说;若是存了其他心思,十六阿哥现下就不宜轻动。
    否则话,就是多做多统
    “十六爷,就算太福晋出面,大格格的年岁摆在那里。她说的再多,皇后做不得主,还有皇上。以我看,十六爷与其想法子拦着太福晋,还不若直接去求皇上做主曹颐想了想,道。
    以雍正的秉性,若是真有心除掉隆科多,不会同意让他儿子尚主,留有翻身余地。
    十六阿哥听了曹颐的话,渐渐平静下来,迟疑道:“若是皇上暂时顾念国舅府,许了这门亲事怎么办?”
    曹颇低声道:“十六爷小大格格还有四年方及并,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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