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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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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都立前些日子,连来了好几封信,请曹颗帮忙留心,聘几个当用的幕僚、书吏过去。他这几个月的巡抚生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是“焦头烂额”0
山西官绅一体,地方势力极为强硬,他这个一省父母下去,也有点无处下唱的感觉。
加上他带过去的那些人,多是族人亲戚,经验丰富的幕僚书吏寥寥无几,更是雪上加霜,才来信跟曹颗求援。
要是来布政使不是唐执玉,是其他人,曹颗会“举荐”几个幕僚文书下去,掌握下边动态,省得两处政见有异,耽搁功夫;换做唐执玉,那样的话,反而影响两人和谐。
至于按察使司,是双重领导的衙门,既归直隶属督察院管,又归督抚衙门官管。
在曹颗看来,司法权还是相对对立些要好,自己参合进去插手刑事,还不如在上边监管。相。对于曹颗的决定,宋任与蒋坚没有说什么。
只是自打这以后,他们两十相处起来,便不如早下那么自在,而是有些微妙,总有点争锋之势。其他幕僚、书吏,或是亲近宋任,或是亲近蒋坚,像是在站队。曹颁察觉这其中变化,没耐心弄“平衡”那套。
他自觉精力有限,应付京城与地方官们已经耗费心力,不愿在总督府县还不省心。
于是,他根据宋任同蒋坚所长,明确二人责任范围。
宋任是负责京城方面的官场关系,与六工房中,吏、兵、工三房;蒋坚则是负责省内官场往来,与户、刑、礼三房。如此一来,这两人倒是不分上下,平分总督府庶务。
这回,傻眼的是先头站队的那些幕僚与文书,这个明明是吏科的,却偏偏前些日子与蒋坚攀上乡谊;那个是户科的,头两天到宋任跟前“请教”D
蒋坚与曹颗相处的久,宋任人老成精,曹颗虽没有直言不满,可这般不偏不倚地明确分青,也表达了他的意思。他顾念旧情,信赖蒋坚,同时也看重宋任的经验,予以重任。这两人都是聪明人,自是晓得分寸。
加上这回分责后,两人所处理的,都是他们最擅长的,他们也就都有了干劲。到底谁为总督身边第一人,不是靠嘴皮子说了算,最终还要看谁差事做的好。
他们两今年俸是每人一千五百两银子,这在督抚一级的幕僚中待遇不算最高,也能排到前面。
加上他们得了曹颗器重,下边官员来总督府时,还有“幕敬”几个月下来,每人也有七、八百两银子,一年下来少说也有两、三千两银子。
不管是收益,还是所治之地,身为幕者,他们已经到达事业的顶峰,两人很是干劲十足。蒋坚之妻钟氏,不仅知书达理,还工诗善画。早先在京城时,李氏便很喜欢她。到了直隶后,李氏便言请钟氏指点丹青。
不过是为了解闷罢了,李氏年纪斯大,已经有两年不拿针线。可是除了应酬,与陪着儿孙说话,每日里还有半日空闲,她闲着无聊,便开始画佛像来消磨功夫,这才提出请钟氏指点的话。因这个缘故,铃氏每隔一天,便到李氏处教上一个时辰。
妞妞与天慧瞧着有趣,每次也跟着凑趣。她们年纪小,佛法什么的,对她们来说太遥远。随着钟氏学画,也多是画些花草,自己配色,画一些新的花样子。不过,钟氏的“教画”生涯,只进行了一个多月就停止,因为查出来身孕。
蒋坚已经年过不惑,这又是他们夫妻成亲三年首次有喜讯,众人都替他们夫妻欢喜。
自打知道蒋坚成了总督府幕僚,这半年耒蒋坚老家那边的族人,先后打发了好几拨族人带孩子过来。
虽说没有明着要蒋坚收嗣之意,可这大的十几岁,小的七、八岁孩子送过来,其用心显露无比。就连蒋家族长,都给蒋坚来信,让他在众侄中挑一个留在身边。
蒋坚哭笑不得,他打小养在寺中,长大后又学的是法家,满心抱负就是为百姓张目,对于血脉传承之事,反而看得不那么重。
三个孩子中,他一个都没选,决定全部送回江西。在给族长的信中,也表明自己并吞过继嗣子之意。送几个孩子过来的蒋氏族人,都劝蒋坚三思。
他已经四十多岁,就算以后有了亲生子,等他知天命,孩子迫在稚龄;留下两个侄儿在身边孝敬,总是便宜些。蒋坚却很坚定,几经劝说,也没有改变主意。那几位族人当面没说什么,背后却将此事都归到钟氏头上,以为是她拦着。
他们正想着仗着长辈身份,从钟氏那边再劝,就听说钟氏有喜,最后只得不情不愿地离开了直隶。蒋坚虽没有官职在身,可谁都知道,他是曹颗的臂膀。他家有喜讯,这道贺的自是络绎不绝。
就连宋任这边,都使人往蒋坚处送了贺礼。是专程使人从京城淘换来的,一幅百子图的帐子,还有一块童子抱莲的碧玉插屏。这两份礼,不仅精细,还带了吉祥。
蒋坚看出宋任在示好,不仅接受了这份好意,还专程置办了酒席,单请宋任吃了一次酒。
这一顿酒吃过,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能说恢复如初,也再没有之前的明争暗斗……年度评选结束,年度作品第八,进前十了,吼吼,感谢大家,超
第一千一百三十二章 年倒
直隶太平,京城却是风起云涌。
正月,雍正驳了陕西巡抚胡期恒参奏陕西驿道金南瑛的折子,直接在折子上批复,言及此为年羹充任用私人、乱结朋党,不予准奏。
朝野哗然。
接着,因被年羹尧弹劾罢官的原四川巡抚蔡挺起复,并且升任左都御史。任是谁都瞧出来,风头变了。
那些早先谄媚年家,意有所图之人,都如惊弓之鸟一般,对年家避而远之。宫里的…贵妃,又病了。雍正勤政,十日之中,翻牌子召见嫔妃也不过一、两遭。
世人都道年贵妃“独宠”却不知自雍正即位后,先是守孝,而后忙于政务,召年贵妃伴驾的日子屈指可数。只是因雍正待其他后妃也是如此,所以才并不惹眼。
这回,年贵妃担心兄长,寝食难安,日益憔悴,想着借病乞怜,为兄长谋一条生路。
不想,听说她病了,雍正只是吩咐太医过来请脉;皇后那边,则是趁机撤了她的绿头牌。
见皇上并无关注之意,反而遵从皇后的安排,接连临幸了几个贵人、常在。年贵妃惊怒交加,吐了一口心头血,假病变真病,卧床不起。曹颁虽不在京城,并不缺京中消息。他已是察觉到,年羹尧倒霉的日子不远。
等到了三月,发生“日月合璧,五星连珠”的“祥瑞”天下督抚上本恭贺,年羹尧将“朝乾夕惕”写成了“夕惕朝乾”引得雍正震怒,直斥责年羹尧有“不敬之心”。从这个时候开始,雍正开始向天下督抚表露他的年与尧的不满。
在给曹颗折子的批复上,他就无缘无故地加了这一句:“年羹尧擅作威福,逞奸纳贿。”
没几日,又在另外一个折子的批复上,写着:“遴来舅舅隆科多、年羹尧大露作威作福揽权之景,尔等当远之。”曹颁不是傻瓜,自是明白雍正此举的用意。
雍正已经容不下年羹尧与隆种多二人,可又怕落下“诛杀功臣”的名声,便在天下督抚前施压,等着旁人出头。致。曹颁与年羹尧虽有私怨,却不愿在此事上出头。宋厚与蒋坚在其他事上多有意见不合之处,在此事上却都保持一以曹颗的身份,实没必要用攻讦年羹尧同隆科多的形式却巩固地位。
年羹充即便已呈败落之相,可宫里还有贵妃与流着年氏血脉的皇子阿哥;隆科多身后,有着庞大的佟氏一族。
皇上要收拾二人,没有人会为他们不平,可出面打头阵的臣子,说不定就要承受年家与佟家的怨恨。
年熙是曹颗的连襟,隆科多是十六阿哥的亲家,曹颗这个时候规避此话题,也}合世情仁义。
即便皇上有所不快,也会明白曹颗顾忌,不会怪罪。
这天下督抚与皇帝之间的折子内容,不是旁人能随意知晓的,在消息没传来前,曹颗也想不出哪位督抚会出头弹劾年羹充。
没等听封有人弹劾年羹尧,雍正就罢了陕西巡抚胡期恒,调回了署理四川提督纳泰。
这两人,前者是年羹尧的好友,嫡系中的嫡系;后则出身勋爵,曾出征西北,为年羹充保举为提督。“年羹尧已败,如此也好,亦能看出今上手段,使得大人得以省身。”宋任说道。宦海沉浮,本就常见,区别只在于能否能东山再起。
年羹尧与隆种多都已经位极人臣,掉下来哪里还有升回去的余地,剩下的就看是否能留下性命。
康熙朝时,皇帝以“仁孝”治国,官员即便有罪罢职,过两年起复的大有人在;可这种“仁慈”也有区别。
同样是因“党争”失宠,因参合夺嫡而落罪,明珠离开中枢后,活了二十年,也算善始善终;索额图却是直接被赐死,连儿孙亦不能幸免。
今上即位,行雷霆手段,围了十四阿哥,又以追缴户部亏空名义,处置了那些左右摇摆的臣子,坐稳了江山,又丰盈了国库。私下里,被人称为“抄家皇帝”0
可实际上,至到现下,今上对臣子的处置,最严厉的也不过是抄家流放,且很少有殃及性命与家人的时候。这虽不能说是“仁德”却也算不上“苛严”。“若是年羹尧与隆科多二人不得善终,大人不可为近臣。”这是只有曹颁与的宋任二人在时,宋任对曹颟的告诫。
另有一个时间,蒋坚对曹颗说的话,亦是大同小异:“亲则生狎,近则不逊,还是中庸之道最长久。”等到四月初,弹劾年羹尧的折子,一了井喷而出。大大小小的罪名,各式各样。当曹颗收到京城的信,看到五花八门的弹劾内容时,直看得Q瞪。呆。“纳当地女子为妾”这条,位列其上。
虽说律法上确实禁止地方官纳所治下女子为妾,可真因这个被弹劾的封疆大吏,年毒尧怕是第一头一个。
还有一条“纵奴行凶”的,说的是年羹尧的家奴与咸阳知县摩擦之事。此事,曹颗略有耳闻。因年羹尧在西北位高权重,家人奴才也气焰嚣张。有今年羹尧身边的长随,受人请托,却咸阳县衙为人说项,被咸阳知县所拒。此人恼羞成怒,言语间对咸阳知县就有些不尊重,刚好被初任巡抚的胡期恒撞见,便以“以下犯上”之罪,杖打了年家下人。正因此事的缘故,年家家奴不敢再嚣张。
年羹尧即便独霸西北,也鲜少再出现下人奴才仗势欺人、欺凌百姓的恶行。
曹颜出京前,便以此事,告诫给随他出京的曹府众人。要是有人倚仗是曹府下人的身份为恶,那就不仅仅是送官法办,还要按照家法严处。
看到年羹充被弹劾的林林种种的罪名,曹颗算是明白真正见识仕途凶险。做到督抚这个身份,为世人瞩目,真是不可行错一步,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被翻出来,就是罪名。
许是雍正已经等的不耐烦,这些弹劾上去没几日,直接略过了审查定罪这一步,罢了年羹充的总辱与大将军,调任杭州将军。
“先去了臂膀,再调离西北,断了根基,皇上对年羹尧如此猜忌,年羹充性命难以保全。”宋厚听封这个消息,神情很是沉重。
君臣之间,君每■天,臣是地。
臣子生死荣辱,本就在君王一念之间。
要是因性情桀骜或是才能不堪为君王所弃,并不可惧;可关于造反谋逆的猜忌,却不是断送了顶戴花翎就能了结的。
蒋坚道:“皇上本就少心腹,直接去了这两人,接下来少不得在天下督抚中扶持重臣。唐藩台要下地方巡查,大人不防同往。若是忙起来,顾不得关注京城动静,也能说得过去。”“接下来,该隆种多了!”曹颗原以为年羹尧倒台,自己会幸灾乐祸,可事到眼前,却只觉得心惊。三百里外的京城,有人同曹颗说了一样的话:“接下来,该隆科多了!”说这话的,是兵部侍郎傅鼐。
年羹充调任后这两日,他想了许多,睡觉都不安穗,最后顶着黑眼圉去了怡亲王府。
虽说十三阿哥避嫌,从不主动往来朝中大臣;可皇上对他信赖有加,曾不止一次对潜邸旧人提及十三阿哥,让他们多与十三阿哥往来。傅耪,便是其中一员。
十三阿哥听傅!}说柏如此直白,神色一凝,刚想要告诫两旬,便听傅!f又道:“今日,奴才是春求王爷来了。听闻盛京户部侍邙出缺,不知奴才能不能调任此缺?”盛京六部侍郎,与京城六部侍郎是平级,权利却不可同日而f60
去盛京六部做堂官的,不是中级官员高升前过度,就是京城六部九卿的堂官杞事被贬。像傅!}这样主动求的,开国来还是鲜见。
十三阿哥闻言,目光深邃,看着傅!,声音已经带了几分清冷:“阁峰是怕固结亲缘故,受隆科多连累?还是担心女儿往后受苦?这个时候出京,是为了辞了这门亲事么?”
隆科多次子玉柱已经十八、九,傅家二姑娘也到花期,听说定下婚期,就在今年秋天。傅耪此事提出离京,不得不使十三阿哥想到两家亲事。
傅鼐听了,却是摇头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更不要说是姻缘大事,岂有变动之理?即便奴才其能谋上此缺,也会先嫁了女儿再出京。十三阿哥听了,有些动容:“既是如此,阁峰为何还要谋盛京的缺?
就见傅!}苦笑道:“十三爷与奴才认识三十来年了,还不知奴才的性子么,最是心软不过。奴才是担心,继续留在京中,到了……到了国舅爷问罪那日,忍不住为其求情……”
十三阿哥皱眉道:“就算隆科多问罪,还有佟家族人在,也轮不到你这个姻亲出面说情,何必庸人自扰?”
傅耪目光有些迷离,低声道:“要是同奴才没干系,奴才有几个胆子,也不敢主动往前参合……不巧的是,皇上早先曾命奴才留心国舅府那边。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章 黑店
“什么?”十三阿哥大吃一惊。
倒不是为雍正命傅鼐监视隆科多之事惊讶,而是因既有这个前因在,傅鼐依旧答应了隆科多的提亲,将女儿许配给玉柱。
早先听说这门亲事时,十三阿哥也觉得不匹配,可只当傅滂爱女心切,才答应了国舅府提亲。毕竟,若不是隆科多现下有难,也不可能让嫡次子娶庶女为正妻,即便这个嫡次子出身也不正。
更不要说,傅家那个庶出的二姑娘,早年养活在外宅,前几年才被接回富察家。
“你也忒糊涂!莫非外头说的那些爱女心切的说辞都是假的,你们两家的亲事另有缘故不成?否则的话,阁今当不会如此。”十三阿哥说道。
同皇上忌惮的权臣结亲,与同奉命监视的权臣结亲,这意义可大不相同,后者有“通敌”之嫌。
傅鼐长吁了。气,道:“爱女不假,无法拒绝国舅大人亦是真。皇上登基时,国舅爷手握重权,皇上多提防些也是谨慎。可是奴才迳几年瞧下来,除了国舅夫人贪财些,国舅爷并无什么差池行错的地方,却不知皇上为何……”
十三阿哥见他口无遮拦,忙道:“阁峰,慎言!皇上心里,岂是你我为臣者能揣摩的?”
傅冢听了,喃喃道:“奴才记得清楚,那年奴才刚进侍卫处,就被安排在主子身边当差。因那是年少,想的不周全,差点闯下大祸。佟娘娘得知此事,不仅没有处置奴才,还加以保全。虽不能说是救命大恩,奴才也铭感五内。奴才当时便想着,往后要好好当差,回报娘娘恩典。没想到,不久后娘娘就薨了……国舅爷到底是佟娘娘胞弟,如今处境又委实堪怜……”
虽说佟家在康熙朝有两位娘娘,可听傅颈这话,十三阿哥便晓得这说的是孝懿仁皇后。他看了看的傅耪,不由抚额,不知是该骂他,还是该赞他。孝懿仁皇后康熙二十八年薨,至今算一算三十多年了。
虽不知傅耪当年到底闯下什么祸,可既是孝懿仁皇后一句话能保全的,定也不是什么大错,要不然也不会允他继续在皇子身边当差。
三十多年前的恩情,傅鼐还能记在心里,还爱屋及乌地隆科多生出怜悯之心,可谓是有情有义的;但是以结亲的形式,加以提手,却是愚蠢至极。
如此一来,触怒皇上,不仅不能照拂国舅府什么,还被拖下水,失了圣心。
十三阿哥真想骂他两句,可见他面容憔悴,也到知天命的年纪,到了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半晌方道:“盛京侍郎之事,爷记得了…有了十三阿哥这句应承,事情进行的很是顺利。
当雍正看到盛京户部侍郎有傅!}的名字时,也不过是微微一怔,没有多说什么。
人人都知道傅!}是天子追昔,只是因他一直在军中当差,所以名声不显。自打转了兵部侍郎,才为人瞩冉。
没想到,在发作年羹尧的这个时候,傅鼐这个资格最老的潜邸之臣,外放出京。不仅他们意外,连在直隶的曹颗,听了这个消息时,也觉得吃惊。
“若真是因同隆科多结亲被迁怒,那现下这个处置倒算是轻的。”曹颗不知这是傅耪自己谋的,同外人一样,只当他被贬,细想究竟,觉得并不算是坏事。
因要出京赴任,傅家二姑娘与玉柱的婚期就提前到月末进行。李氏同初瑜得了消息,少不得预备贺礼连带着仪程一道使人送回京。转眼,到了四月末。
天气开始变得眼热,不过总督府自己就有冰窖,又不像京城那样要固定的日子才能启冰。所以,总督府里已经开始供冰。曹颁却是无福享用,因为他同唐执玉一道,开始巡查府县。这几日,两人已赶往静海县。
那里是大县,冲繁疲难,天津卫卫所所在。曹颗直隶发展大计中提及的海货,就是天津卫出产。唐执玉正是因这个缘故,决定前往静海看看。曹颁跟过来,是想看看卫所练兵之事。
从清苑到静海三百里,中间途径十来个州县,要是摆出总督与布政使的仪仗,少不得惊动地方。
因此,两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没有摆仪仗。
除了几个属官幕僚随行,其他的就是五百督标跟随。
这是曹颗的意思,权当是练兵。他已经打算好,总督府三标督兵,年底前争取都拉出来转一囹。梁传福体会到曹颗的用意,亲自带兵出来。
经过两个月的训练,督标官兵上下看起来都精神许多,即便顶着烈日,一日行军五十里,也都是昂首挺胸,并无骚动抱怨。
海还有将近百里路的时候,曹颖带了十数骑,先行一步、这是唐执玉的建议,省几百督标到后,惊动地方,倒是身份所限,他们行事就不便宜。
这就是“微服私访”了,曹颗在清苑城里行过两遭,并没有大大收获。像那种恶霸横行、纨绔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本就不是常态。这一先行,众人便早到静海←日。没有在驿站投宿,而是在城市寻了家大的客栈落脚。稍加休息后,曹颗与唐执玉便去了贩卖海货的地方。
这边多是干活,海带、海米、海参,有的摊子上也能见到鲜贝与虾蟹等物。看得曹颗心动,便拉着唐执玉寻了家大酒楼,点了一桌子海鲜。
旁的还好,在京里都吃过,只有虾爬子,还是十几年前在沂州时吃过,如今看了,勾起了曹颗的馋虫。曹颁与唐执玉、梁传福三个,外加上随行的十几个护卫随从,也有小二十人。除了唐执玉与梁传福被曹颗留在包厢里同桌外,其他人在大堂坐了。
这个时节的虾爬子,不仅肥美,而且还多有籽有膏,曹颗想着美食,心情甚好,便吩咐张义安排外头众人,想吃什么就要什么,吃好为主。
包厢里这三人,除了椒盐虾爬子,还点了蛏子、海蟹什么的,十来盘菜,多是海味。只是东西上桌时,卖相一般,总算食材还算新鲜,勉强可以入
曹颁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心中不无遗憾。若是这些东西能到清苑,用自家厨子料理,那作出来的才能算是美味。本就有些扫兴,不想等到吃完饭后,外头又传来吵杂声。
曹颁正疑惑,就见张义推门进来,脸色准掩愤愤,回道:“老爷,这是家黑店!”
曹颁听了一愣,这可是在静海城中最繁华地界,挑的最气派的二层酒楼,这是“黑店”?
外头吵杂声渐朝上,包厢门口却有了动静,好像有人想要进包厢,被人所阻。曹颁见这不成样子,皱眉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张义道:“方才小的去结账,掌柜的竟要一百五十两银子?”“什么?一百五十两?”曹颗听了,觉得不可思议。
京城御厨坐馈的馆子里,几十两银子的席面也是有的,可那用的是入珍食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精心烹制出来的。
眼前这些,搁在京中,也不过是个下等席面,有个几两银子都多说。加上外头的两桌,顶天十几二十两银子。“你们点的什么菜?”曹颗怕有误会,多问了一句。“大家伙儿吃不惯海味,每桌要了一盘蜉蟹,一条海鱼,其他的就是肥鸡、肘子这些,每桌还要了几盘花卷。”张义回道。
唐执玉在旁,亦是气愤不已,只是先前他们主仆说话,不好插唱。见他们说完,方道:“青天白日,就敢信口祧诈,真是岂有此理?”
曹颁的脸也撂了下来,对张义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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