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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6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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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女,也多是赐给宫里的几位阿哥,皇上一个没幸。
登基后封的潜邸后妃外,雍正只幸了几个宫女,封号最高的也不过是常在,连贵人都没有。
若是皇上当真好女色,添几个妃嫔又有什么?要是不好色的,还生出是非官司来?
十六阿哥不禁腹诽,莫非这就是“情之所钟”?一时之间,原本存的那点厌恶之心,也减了不少。
听着两位弟弟的赞誉之词,雍正脸上露出几分自嘲,道:“圣德?仁君?不将朕写成十恶不赦的暴君,朕就要感谢菩萨。早先瞧那些御史,听直腰杆子,不过是爱名,倒是并不可鄙。弹劾唐执玉这回,朕是见识了什么是‘指鹿为马’、‘无事生非’!”
说到这里,他倒是对唐执玉生出几分同病相怜……
清苑,总督府。
为唐执玉辩白的折子,递上去小半月,曹颙才看到批复,就见折子后边,是御笔朱批:“知道了。唐执玉当差勤勉,尔亦不可懈怠。另,朕欲在河南、山西、山东几地推种冬麦,种子一事,尔还需上心。”
曹颙见了御批,先是松了口气。
“勤勉”二字,看着没什么,可曹颙晓得,雍正最爱的就是勤勉的臣子。他自己就是事必躬亲的主儿,见几位得用的王爷也累得半死,推崇的几位重臣,都是玩命儿办差的。
唐执玉,这是入了圣眼,前程可期。
曹颙撂下折子,立时唤人,前往布政使衙门请唐执玉过来议事。
现下已经四月上旬,离麦收就剩下不足一个月的功夫,要传达地方,收拢麦种,日子也比较仓促。
这冬小麦,最迟要在九月中旬前种下。
从收麦种,到将麦种运到各地,不过数月功夫,不仔细筹划的话,就要耽搁时日,误了今秋这茬麦子。
布政使司衙门离总督府衙门不远,等了约摸一刻钟的功夫,唐执玉便满头是汗的赶到。
这两个月,唐执玉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倒不是怕旁人的脏水,并不将那些毁誉搁在心上。他只是难受,因他的缘故,将他的婶子与几个堂弟都牵扯进来。
其他两个堂弟中了进士,一个在六部任主事,一个在山东任知县,受他连累,背负污名,使得他愧疚难安。
曹颙见唐执玉满头是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忙叫人看茶,道:“正午天气,日头足了,益功慢走几步又能怎么样?快吃两口茶缓缓。”
唐执玉长吁口气,谢过曹颙,吃了两口茶,道:“是卑职心急了……大人临时相召,想来也是有要事吩咐,卑职不敢耽搁。”
曹颙手中拿着折子比划了一下,道:“我前些日子上的折子,上面提及农事。皇上有朱批下来,要在晋鲁豫等地推种冬买,命直隶留麦种。”
提及政事,唐执玉脸上添了几分郑重。
三省的麦种,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家是书香门第,却也看过农书,下过农田。不是收割的麦子,就能做麦种的。
麦种还要择优选用,才能种出好麦子来。
接下来,两人便商量使人下去选种之事。
这是皇命,就不能含糊,省得被下边官员蒙蔽;又不能大张旗鼓,否则一不小心,就要惊动地方,有扰民之嫌。
另外,除了有数的官田外,对于民田选种,还要以合理的价格采买,才能使得百姓不受损失。
提及这个,曹颙与唐执玉脸上都露出几分笑意。
还好,直隶藩库现下银子充足,这点倒是不让人费心。
果然是,要有银子,才能心里不慌。
商议过来,两人决定,从总督府抽三十人,布政使司衙门抽二十人,派往各地州县驻扎,专司选麦种之事。
两人都是雷厉风行之人,既是有了决断,行事便不拖沓,次日就安排人拿了总督府的公文,出了清苑。
没几日,从京城传来一个消息,使得直隶官场的风向,又变得诡异起来。
唐执玉寡婶林氏,因不足三十而寡,年到五十还没改嫁,朝廷表彰其贞洁,旌表德行,赐贞节牌坊,并因其子,赠封六品安人……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下降
清苑,总督府,官邸。
“哈哈哈哈!”听到御赐贞节牌坊之事,曹颙只觉得甚是爽快。
他出仕十多年,不疼不痒的弹劾,也经过数遭。对那些自诩“清正”的御使,他还真没几个看得上的。
不是权贵的走狗,就是趋名之辈,“风闻奏事”的时候,更多的是“借题发挥”或者“无事生非”。
他们前面弹劾唐执玉正热闹,连德行有亏的大帽子都给扣上。
雍正却是给唐执玉的寡婶赐了“贞节牌坊”,赠封了命妇,明晃晃地给了他们一个大耳刮子。他们站在御前,会是什么脸色儿,曹颙很好奇。
蒋坚与宋厚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看来,皇上这是要保唐大人,唐大人好福气。”宋仁笑眯眯地摸着胡子道:“由皇上亲自给正名,唐大人也当觉得宽慰。”
蒋坚摇摇头,道:“未必。换做其他时候,旌表贞妇,是家族荣誉;这个时候,唐大人或许会更尴尬。这两年瞧着他言行,确有几分风骨。”
曹颙点头道:“非磷说得不错,唐执玉行事老派,有古君子之风,未必会因此欣喜。不过,他是明白人,当能体会皇上关爱之心……”
三人正说着话,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随即,便听门外有人道:“大人,小人要急事回禀!”
是张义的声音。
曹颙面色一凝,起身道:“进来!”
宋厚与蒋坚也跟着起身,望向门口。
就见张义面带急色,从门口进来,禀道:“大人,十六爷来了,已经进了大门。”
曹颙听了,顾不得细问,忙带着宋厚、蒋坚迎了出去。
刚走到三堂,便见十六阿哥带着侍卫随从迎面过来。
曹颙趋步上前,刚要给十六阿哥执礼,却是怔住。
十六阿哥身后,两张熟悉的面孔。一个是面带孺慕的恒生,一个长眉细眼,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却是皇子弘历。
这两个少年是蓝翎侍卫装扮,挎着腰刀,看着很像那回事。
这是皇子微服?
曹颙只觉得脑仁疼,目光从弘历身上滑过,已经对十六阿哥跪了下去:“臣曹颙见过王爷,请王爷金安!”
十六阿哥一把扶住,没让他跪下去,笑道:“本王来的仓促,怕是要叨扰曹大人一番还请曹大人勿怪!”
曹颙口中,忙道:“不敢,不敢!”
用眼角扫过去,恒生与弘历已经从十六阿哥身后退到一边,却没有上前相见的意思。
曹颙见状,便也不管这两个小的,对十六阿哥躬身道:“王爷此来,可是要传达旨意?”
若是带了圣旨,就要引到大堂接旨,方显恭敬。
十六阿哥摆摆手,道:“爷不是传旨钦差,只是背了差事,才过来这么一遭。”
曹颙听了,便不再啰嗦,先给十六阿哥介绍了蒋宋二幕僚,随后引十六阿哥前往官邸。
到了官邸,除了十六阿哥,便只有恒生与弘历跟进了屋子。
曹颙这才甩了甩马蹄袖,要给弘历执礼。
十六阿哥都不受曹颙的礼,何况弘历?
曹颙见他扶起,便也跟着起身。
虽说晓得自己以后少不得有给这小子磕头下跪的时候,但是能少一次,还是少一次的好。
出京就是这点好,除了回京陛见与接圣旨,他都能站直流说话。
国礼见过,才轮到家礼,恒生上前给曹颙请了安。
曹颙请十六阿哥与弘历上座,使人奉了茶,才开口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十六爷与四阿哥身份贵重,下降清苑,臣心惶恐。”
十六阿哥吃了两口茶,道:“还不是有人要折腾,爷这老胳膊、老腿的,实不耐道路跋涉,累的半死。幸好天还不大热,要是再过半个月,说什么爷也不会挪窝。”
虽说不知详情,可听这番话,曹颙也明白过来,十六阿哥此来,是“陪太子读书”,弘历是主客。
弘历已经起身,对十六阿哥作揖道:“都是侄儿的错,使十六叔受累了!”说着,他又对曹颙讲明两人到清苑的缘由。
原来,雍正决心在晋鲁豫推广冬麦后,想要安排一下到直隶,专营收拢麦种之事。也能借机,巡视直隶各府道,看一下冬麦的收获情况。
弘历当时刚好在御前,听说此事后,便主动请命来直隶。他已经十六岁,虽还在上书房听课,却也开始学习政务。
民以食为天,新麦种关系到北方四省的农耕,又是皇上看重之事,弘历这个做儿子的,也想要尽尽心。
雍正这么大时,也已经开始当差,见儿子上进,他自然是欢喜。
可弘历身份不同,他怕皇子出京的消息传出去,小人生祸,便将明面上的差事,交代给十六阿哥,让弘历微服相随。
如此,历练一番,还能不引人瞩目。
看着弘历的笑面,曹颙嘴里只能赞一番“年轻有为”的话。
寒暄过后,十六阿哥弹了弹身上看不见的尘土,道:“在清苑要待一阵子,多得是说话的功夫。先给爷同四阿哥安排个地方,将这一身汗洗一洗,再去给太夫人请安。”
四阿哥闻言,也跟着起身。
曹颙听了,便亲自引着二人到寅宾馆。最好的院子,就是十阿哥曾经的住处,请十六阿哥下榻。他身后的院子,请弘历带人住了。
安置完这叔侄两位,曹颙又使人出城,将随十六阿哥过来的五百护军,带到督标营地驻扎。
随同十六阿哥进城的五十名王府侍卫、二十名宫里的侍卫,则安置在十六阿哥与弘历住处周遭的空院子里。
安排完这些,曹颙又命人传来督标参将梁传福,将总督府内五百驻军,增加为一千,增加守卫强度,务必要将总督府守成铁桶一般。
从这两位爷出京那一刻,安全不仅由随行侍卫与兵丁负责,曹颙这个直隶总督也跑不了;如今进了总督衙门,护卫两位贵人安全的责任,更是全落到曹颙身上。
除了安排总督府内的安全,曹颙又使人去知府衙门与守尉衙门请朱之琏与谢天来。
恒生跟在父亲身侧,看着他满脸肃穆一桩桩地安排下去,带了羞愧道:“儿子听说此事时,四阿哥已经在御前请了旨意。若是早知此事,儿子定会想办法拦上一拦。”
曹颙摇了摇头,道:“四阿哥很是主见,不像是能听进去劝的。不关你之事,你不必自责。”
恒生想想弘历的性子,确实如此,道:“父亲也不必太过忧心,来的路上,儿子已经偷偷求过王爷,请他束着四阿哥,不让四阿哥轻动,省得生出事端,给父亲添麻烦。”
见他有此心,曹颙虽欣慰,却也开口教导道:“心意虽好,却有因私废公之嫌。四阿哥是皇子,是主君,你是他陪读,属于侍臣,岂可因自己私心,干涉皇子行止?”
恒生垂手听了,脸色涨红,低头道:“儿子笨拙,处事不周,请父亲责罚!”
曹颙道:“不管你心里怎么想,行事还要无差才好。就拿此事来说,同样是求十六爷约束四阿哥,你可以当成是为我减麻烦,却也能当成是你顾念四阿哥安全,实在担心,才忍不住求到十六爷跟前。固然是背着四阿哥,私下央求,又是求的逆四阿哥意之事。可你一片护主之心,即便四阿哥晓得此事,心里微恼,却也怪不得你,心里还会承你的情。”
类似的教导,曹颙不是头一回说。
恒生也明白过来,眼睛亮亮的,挺着小胸脯,道:“儿子晓得,就如父亲过去教导的,既伴皇子身侧,所言所行,就要合了自己个儿的身份,不忘一个‘忠’字。”
见儿子通透,曹颙笑着点点头,道:“快去给老太太、太太请安吧,晓得你回来,她们指定欢喜。”
恒生应了,却没有立时下去,犹豫一下道:“父亲,四阿哥之事,要不要告之老太太与太太?”
曹颙道:“老太太那边先瞒着,省得惊了老太太,太太那边悄悄地告诉了。”
恒生这才退下,这会儿功夫,知府朱之琏与守尉谢天来也到了。
曹颙说了庄亲王王驾下降清苑,将在总督府暂住之事,命二人整肃清苑城治安,不要出什么篓子。
十六阿哥带着七、八十侍卫到总督府,又有五百护军随后进城,这也是瞒不住之事。
朱之琏与谢天来,口中应了,神情却有些几分古怪。
曹颙见状,道:“两位大人这是吓到了?本督是吓到了。王驾在清苑一日,大家就要担一日干系,好在不会太久,最多一两个月。”
朱之琏点点头,道:“确实吓到了,这两年来清苑的宗室……还真是不少……”
谢天来同庄亲王府渊源颇深,脸上已经难掩担忧,满是关切道:“大人,是不是,是不是王爷在京里遇到了难处?”
十阿哥“暂住”总督府时,对外并没有遮掩,清苑官场多晓得;九阿哥“暂住”总督府,虽“低调”许多,却也没有瞒过有心人。
如今,十六阿哥成了第三位“暂住”总督府的皇弟,谢天来生出这般疑问也是情理之中。
连着朱之琏,都面色凝重地望向曹颙,等待其回答。
他倒不是关注宗室之事,而是晓得十六阿哥算是曹颙的靠山之一,担心牵连到曹颙身上……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历练
总督府,寅宾馆。
十六阿哥沐浴更衣出来,弘历已经在院子里等着。
他换下侍卫服装,穿着一身宝蓝色衣裳,身形略显单薄。
十六阿哥看了他一眼,道:“一路上劳乏,你也不歇歇?我先去探望李太夫人,一会儿回来再让曹颙给咱们接风!”
弘历凑上前,笑着说道:“十六叔,侄儿随十六叔一道去吧!前些年在京里,侄儿也曾去过曹府,见过李太夫人。如今到了总督府,总要去问候一声。”
十六阿哥闻言,微微皱眉。
他去探望李氏,不用序国礼;弘历是皇子身份,曹家诸人若是不大礼相待,就有不敬之嫌。
弘历心思通透,明白十六阿哥顾忌,道:“十六叔,不仅您同曹府与亲,侄儿同李太夫人也有亲。她是堂姐的婆婆,又是曹氏的伯母……真要论起来,许是比这些更亲近,侄儿还要在总督府待上一阵子,过去见见,也是全了礼数。”
十六阿哥见他一开口就说了一串理由,也不好再拦着,只道:“先帝与皇上对李太夫人都另眼相待,你也客气些,不要当寻常外命妇。”
弘历忙应了,跟着十六阿哥身边,前往官邸寻曹颙。
听说弘历也要去见李氏,曹颙微微一怔,并没有多说。
有初瑜在,弘历过来,以亲戚身份见曹家内眷,倒是也使得。若非如此,曹颙定要拦着的,否则岂不是一家老小都要跪迎跪送。
李氏这边,已经听初瑜说了十六阿哥到清苑之事。
“十六爷爱吃卤味,前几日天佑从外头带回来的卤翅尖味道好,十六爷定会喜欢吃。打发人去买两包回来,虽比不得宫里膳房的细致,却是别有一番风味。”李氏心情甚好,对初瑜说道。
或许是因为十六阿哥比曹颙年岁还小,或许是与密太妃为闺中好友的缘故,即便晓得两人是骨肉至亲,可更多的时候,李氏还是将十六阿哥看成子侄辈。
婆媳两个正说着话,曹颙打发过来传话的人已经到了。
听说十六阿哥要过来,李氏虽没有按照品级装扮,也换了件见客的衣裳,头上也添了两只碧玉平簪,才由初瑜陪着,出门相候。
这会儿功夫,曹颙已经带着十六阿哥与弘历过来。
李氏的视线都落在十六阿哥身上,一时没有看到出弘历。
初瑜却是瞧见,忙将丫鬟都打发下去,将二人迎到屋里。
又是一番厮见。
见到弘历,李氏面上没显什么,心里已经开始担忧。
身在官宦之家,即便不怎么关心时局,她也晓得弘历身份贵不可言。早先还有,年贵妃在时,有贵妃之子在,弘历的风头还不显。
年家一倒台,弘历阿哥又成为储君热门人选。
皇上出巡时,可是将整个江南都搅得不安生;这皇子下降,即便不能说整个直隶,这总督府也安生不了。
见李氏慈爱,初瑜待自己也亲热,弘历心满意足。
他也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同曹家人并没有那么亲密,便借口旅途劳乏,先行告辞离去。
剩下十六阿哥一个,大家才同他聊起家常。说的最多的,当然还是密太妃。
“如此说来,今年中秋,便能迎太妃娘娘出宫?”提及密太妃,李氏甚是关切。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正是,院子已经给额娘收拾好了,就在十五哥府上,是我盯着修建的,还按照南边的样式,修建了一个小花园。等您什么时候回京,定要过去做客。”
李氏笑道:“只要我在京里,不给我帖子,我也要过去给娘娘请安的。阿弥陀佛,娘娘盼了多少年,总算到了这一天。”
十六阿哥听了,心下黯然。
他同皇帝向来亲近,并不亚于十七阿哥同皇帝的关系,若是他没有承嗣庄亲王府,开府封爵,最低也会是个郡王。
即便不是世袭罔替,没有那些丰厚的产业,可自己当家作主,说不定早就将额娘迎出宫来。
见气氛有些伤感,曹颙插话道:“十六爷,你府上养的那套好班子,不是说打算孝敬给太妃娘娘么?怎么样,可又排了什么新戏?”
“新学了几本文戏,额娘不耐烦吵,你若是想听,等过些日子你生日,便让他们过去唱几日。”十六阿哥说道。
曹颙听了,连忙摆摆手,道:“好意心领了,不急不急,等回京再听也不迟。”
这一打岔,倒是冲散了方才的沉闷。
十六阿哥又陪着李氏说了几句话,便随曹颙回到官邸这边。
“因田地不同、水土不同,这麦子收割的时间也不同。最早端午节前后开始收割,最迟则要等到六月底。四阿哥不会真要等到麦收完才回京吧?”没有外人,曹颙直言道:“听说四阿哥开始学习政务,以皇上对他的看重,没道理如此‘大材小用’。”
“年羹尧赐死这几个月,正好四阿哥开始学政务,有不少人开始不安分。皇上怕影响四阿哥,伤了父子情分,便将四阿哥打发出来。当然,京城那些人听到的消息,则是四阿哥在阿哥所养病。宫里有四阿哥替身,偶尔露露面,很能顶一阵子。”说到这里,十六阿哥冷笑一声,道:“拥立之功,是那么好得的?皇上的耐性有限,这回狠是要发作几个?”
曹颙想想近期从京里传来的消息,沉思了一下,道:“莫非是同营造帝陵之事相关?”
营造帝陵是大事,雍正刚上台时,就有礼部官员提及此事。因国库没银子,不了了之。
倒不是诅咒帝王早日驾崩,康熙的景陵,就于康熙十五年开始营建,到康熙二十年竣工。
只因世祖皇帝驾崩时,帝陵圈了地方,没有营建,使得皇帝的身后事多有不足。以此为鉴,提前营造帝陵也是有必要的。
在世人眼中,身后事是重中之重,对于陵寝的重视,历代帝王都不能幸免。
十六阿哥点点头,道:“一半是推波助澜,想要看皇上会将重任交给哪位皇子;一半是盯上国库里的银子,偏上皇上早有旨意,定下官员借银的上限,不得超过年俸的五成。若是不弄出些事情来,他们怎么捞银子……”
弘历的身份,终是瞒了下来。为了怕消息传出去,连天佑他们都不晓得。
恒生得以回清苑,也有了合理的借口。弘历“养病”,停了上书房的课,他这个伴读也得了功夫,便以蓝翎侍卫身份,随十六阿哥过来。
弘历在总督府歇了一日后,便再次见了曹颙,提及想要去地方巡视直隶农耕。
曹颙没有反对,却也不放心让弘历随意下去,毕竟安全是大事。
刚好唐执玉要去沧州,巡视那里的牲畜市场,与棉花市场。另外,他还要去巡视几个冬麦种植田亩数较多的州县。
曹颙便做了安排,请唐执玉带弘历同行。
当然,即便唐执玉不认识弘历,曹颙也不能将弘历推倒台面上。十五、六岁的少年,若是得曹颙以礼相待,那旁人不用想,也能晓得弘历身份非同一般。
明面上与唐执玉随行的,便是御前一等侍卫孟山。
他是个三十六、七岁的壮汉,很是勇武。名义上代表十六阿哥这位庄亲王府出巡,所以身后跟着数十王府侍卫,还有二百护军。
这出巡的架势,已经不弱唐执玉这个地头蛇。
唐执玉虽觉得这孟山的谱摆得太大,可对方身后站着十六阿哥,这些人马又是十六阿哥安排,他也没有质疑的余地。
旁的还好,只是弘历要带恒生同往;恒生也想着同去,倒不是玩耍,而是想要护卫在弘历身边。万一遇到不好,他也能挡在前面,省得累及父亲。
弘历的身份,就从十六阿哥的侄子变成了十六阿哥的“内侄”,与恒生同为伴读,现下同为四等蓝翎侍卫。
出巡的队伍中,出现上峰的公子,与王爷的“内侄”,唐执玉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
可曹颙没有与之打招呼,恒生也没有因总督公子的身份作威作福、捣乱行程,唐执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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