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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7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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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不算什么好人,可对人命始终怀了敬畏之心。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盛京防洪时事必躬亲,就是怕因下面官员的贪墨疏忽,使得苍生枉死:也不会熬了数个晚上,连获咎人都顾不得,拟了赈济条陈出来。
    没想到曹颂这边浑浑噩噩,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原本对堂弟的那点心疼,现下都成了愤怒,若不是在马车里,怕是都要踹上两脚才解恨。
    曹颂脸色惨白,喃喃道:“是范时锋的人,石料土方,听也是总督府那边的人经手弟弟为避嫌,才没有多问”
    自己这堂弟,虽肚子里没什么才调,si德也不算检点,可起来,真不是个狠心的。
    出了这样的事,同丢官罢免的处罚相比,怕是对苍生的愧疚更压得他难受。
    曹yong心中,对堂弟被“顶缸”的那点不满,在得知真相的这一刻,早已烟消云散。
    皇上已经算是厚道,只当曹颂背负“失察”之罪。
    即便曹颂真是只是“失察”可因涉及上百条性命,这就已经是失罪。
    京城却丝毫没有提及类似消息,想来是皇上对曹颂的保全。
    曹yong叹了一口气,道:“我早就同过,既是做官,就要记得自己责任所在对只是一句话的事,对苍生来,却是生死攸关…自己心里也有数,其他的我就不罗嗦。只是愧疚不是两句空话出来就能抹平的,记得这个教训,往后有机会起复,为苍生尽心即是…”
    曹颂闻言,依是默默,只是脸上到底添了生气曹颂回家,上至兆佳氏,下至曹项夫fu,多是欢喜雀跃。
    只是曹项雀跃中,又间杂了隐忧,悄悄向堂兄询问南边的消息。
    天估虽南下数日,可江宁距离京城究竟结果千里迢迢,至今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没想到,过了没几日,就有南边的信至。
    其实不是天估报平安的家书,而是李卫的亲笔信。
    信中,李卫为次子李星聚向曹yong提亲,yu聘曹颂长女弄潮为次媳。
    曹yong看完信,脸色立时白了,手一松,信纸飘飘扬扬落在地上!。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 病逝
    曹yong直觉得太阳xué直跳,脑子里不知不觉呈现静惠早年的样子。首发
    先是昏倒的厮,随后是患“哑疾”的丫鬟,最后身份大白,成了李鼎退婚的前未婚妻,自己姻亲家的表妹。
    这个女子,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可骨子里却那么坚韧。
    二房有个脾气各色的婆婆,下边一堆叔子、姑子,可却没有人能挑出静惠的不是。
    就是曹yong这个大伯哥,心里也是念着静惠的好。
    当初初瑜怀天佑时,妊娠反应厉害,什么都吃不进去,差点就出大事。
    是静惠先是做了京味儿饽饽,后来负责初瑜的厨房,精心照料,才使得初瑜度过那段危险期。
    人心都是肉长的,曹yong心里虽偏着曹颂,可也不肯委屈静惠这个好姑娘。
    比及静惠进了曹家,曹yong与初瑜心里,更多的不是将她当作弟妇,而是将她当作半个妹妹……
    再想想两个侄女,弄潮随了静惠,腼腆文静;弄玉则有些曹颂时候的性子,叫憨活泼。都是将谈婚论嫁的年纪,却遇母丧。
    还有天望,虚岁四岁……
    弄玉的年纪还能比及下一次选秀,弄潮担搁明年选秀的话,就要报逾岁,自家婚配。
    李卫长子李星垣已经入了皇上的眼,加上年岁已至婚龄,多半明年选秀时有膏泽下来。
    次子李星聚亦是他嫡妻明日出,比弄潮长一岁,可做姻缘。
    李卫的心中并没有歹意,可曹yong却不得亦不会接受这份“好意”。
    有一份圣意在,两家不算si仇,可到底嫌隙已生,哪里好做的姻亲?
    李卫的信已经到京,天佑打发还来报丧的人,也迟不了几日,到时怎么同曹颂开口?
    儿夭折的消息还瞒着他,还想着等静惠到京在告诉他,如今……
    曹yong直觉得心浮气躁,在外书房也坐不住,起身就出去。
    到了二门,正好与初瑜碰个正着。
    见丈夫脸色欠好,初瑜不由忧心道:“老爷,是不是二叔那边……”
    曹颂的官司尚未尘埃落定,初瑜只当丈夫还操心此事。
    看着妻子入秋后清减的面容,曹yong很是无奈。
    他虽不肯妻子经丧亲之痛,可这消息也瞒不了几日。
    况且二房那边的大事,还多要妻子出面辅佐准备。
    他没有立时话,而是夫妻两个回了九如院,他才开口道:“静惠没了……报丧的人估mo这两日就到京……”
    初瑜开始还恬静听着,好半响才醒过神,脸上血色褪尽,扶着丈夫的胳膊,想到妯娌两个多年情分,想着前两日才被接回东府的两个侄女,还有江宁的天望,眼泪簌簌落下:“就这么去了,怎么就这么狠心……二弟怎么办?几个孩子怎么办……”
    这样的大事,瞒是瞒不住的,总要让二房有个准备。依照规矩,身死外地的,除是国家功臣、重臣,得皇帝上谕,准许灵柩进京的之外,其他人死在他乡,绝对不得将灵柩运回城中。
    丧家扶灵回京,也只能在城外找寺庙停灵治丧。
    曹颂那里……
    曹yong头疼无比,到底心疼这个堂弟,便使人请了曹项过来。
    虽曹项早得了消息,知道侄儿夭折、嫂子病重之事,也晓得天佑南下shi疾,可从没想到静惠会病故。
    他早年虽因受明日母薄待心生怨恨,可从没有怨过曹颂夫fu。
    对这两人,他这个当弟弟、当叔子的,始终心存敬爱。
    有兆佳氏这个任性又偏心的尊长,曹家二房却能兄弟融洽、妯娌和睦,大半是静惠这个长嫂的功劳。
    见曹项呆呆的,曹yong只能道:“打发人去城西的几处寺庙看看,寻处干净的处所,供些香火,省的灵柩到京时仓促……”
    曹家的坟茔地,就在城西,将治丧地定在那附近,两下也廉价些。
    曹项垂头应了,声音已是带了哽咽。
    曹yong叹了一口气,道:“怕是只能瞒这几日,即便不在城里治丧,可等报丧的人到京,也当预备起来了……”
    曹yong这房是堂亲,上到李氏,下到天宝,都是有服的。李氏与曹yong夫fu、永生义服缌麻,天佑、天慧这一辈,要服五个月功。
    到东府本房头上,除弄潮姊弟要重孝三年外,其他人都是不杖期到功不等。
    就是出嫁的几位姑奶奶,也都是有服的……
    丧信,是两日后报到京中的。
    回京报信的,是随着天佑南下的吴盛。
    他风尘仆仆回到曹府时,正好曹yong才从衙门回来,才换下衣服要吃晚饭。
    听江宁回来人了,曹yong忙里撂下饭碗,快步到了前院。
    曹yong虽早已心有准备,可看到一身素服的吴盛捧上素白信封时,心里也揪得生疼。
    待看了天佑的亲笔信,晓得静惠咽气前的情形。
    早在天佑没到之前,静惠就不成救药,却是强撑着。直到看到天佑到了,指了指儿子,她才闭上眼。
    天佑人在江宁,尊长不在跟前,就自己做主,等“接三”后便扶灵北上治丧,行的是水路,如今灵柩已经在半路上。
    曹yong唤了曹方过来:“传话给太太,二太太没了……”
    曹方被惊的不可,惨白着脸,去二门传话去了。
    曹yong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叮咛吴盛道:“随我一道去东府,不得二老爷还有话问……”到这里,看他风尘仆仆,面带憔悴,不消想也能猜到这一路定是疾行回京,顿了顿道:“驰驱回来,也辛苦了,等往东府报了信,就好生歇几日……”
    见曹yong脸色晦暗,眼底乌青,吴盛忙道:“的不辛苦,家里事多,老爷还需多珍重……两府老幼,还多要依仗老爷……”
    这话换做其他人,就有些逾越。
    吴盛却是服shi曹yong二十来年,是他最得用的管事,出的也都是心里话。
    非论是两府主子,还是下人奴仆,不得兴衰荣辱都牵在曹yong身上,也差不多。
    曹yong点颔首,叮咛人备了马,带着吴盛出门。
    东府的位置,距离曹家新宅这边不远,也不算近,七、八里路,骑马不到两刻钟的功夫,就到了。
    曹yong直接带吴盛进了宅子,等着管事传话给曹颂、曹项。
    曹项心里明白,多半是南边报丧的人到了;曹颂却不知这个,只当堂兄是来探望自己,面上带了雀跃:“大哥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叫弟弟过去就是……”
    曹项跟在曹颂身后,心里沉甸甸的,想着“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八字,长兄丢官挨官司不,还丧妻丧子,江南果然是凶地。
    对宦海沉浮,他早去丢了书生意气,心里添了畏惧。
    曹yong看着满脸欣喜的曹颂,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不出来。
    “嗯?大哥怎么了?”见曹yong神情肃穆,曹颂的笑容凝固,声道:“莫非是刑部有消息……”
    曹yong摇摇头,终是开不了口,便指了指吴盛,示意他开口。
    曹颂顺着曹yong的手指望去,瞧见面带风霜的吴盛,不由好奇道:“这不是吴管事么?有些日子没见,忙什么去了?”
    吴盛是曹yong身边老人,自是晓得自己老爷与二老爷的情分,名为堂兄弟,实际上同亲兄弟无二。
    又因年纪相仿,相伴长大的缘故,真要起来,老爷待二老爷这个堂弟,丝毫不亚于同胞所出的七爷。
    想着二老爷现在的处境,吴盛也跟着心酸,跪下道:“二老爷,人随大爷去江宁了,大爷打发人回来报信,二太太走了……”
    曹颂还在不解:“报信,走了……二太太不回京,往哪里走?”
    着,他自己也醒过神来,浑身颤抖着,看看吴盛,又看看旁边缄默的曹yong,满脸无助,带了几分请求道:“大哥,他在撒谎……”
    曹yong立眉道:“是孩子么?要记得自己不可是长子长兄,还为人父、为人夫……不要再让弟妹操心……”
    曹颂神情木木,身子趔趄,差点摔倒。
    曹项正盯着他,见状忙上前扶住。
    “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曹颂脸色青白,双眼紧闭,挑了挑嘴角,喃喃道:“梦都是反的,呵呵,我在做梦……”
    曹项眼是红了眼圈,望向曹yong。
    曹颂能自欺欺人,曹yong这个曹家掌舵人却不得自欺欺人。
    “挂白,报丧。”曹yong轻声道。
    曹项点颔首,扶着曹颂,将他安设在椅子上,想要下去叮咛人。
    曹颂却猛地睁大眼睛,一把拉住曹项的胳膊:“去哪里儿,禁绝去?”
    曹项哽咽道:“二哥……想想几个侄女侄儿,不要让二嫂担忧……”
    曹颂眨眨眼,道:“我的官司总不得拖到万寿节,就要了了,二嫂还担忧什么?”
    他这会儿却是明白起来。
    曹yong仰起头,望着雕花的房梁,眼里也是水润一片……
    等内宅得了消息,孩子们与下人都换上丧衣,曹颂还一会儿睁眼、一会闭眼地痴缠。
    众人哭声一片,兆佳氏被扶持出来,见曹颂浑浑噩噩的,颤颤悠悠地上前,抱着曹颂,嚎道:“我苦命的儿……我的好媳fu……”
    曹颂这才恬静下来,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
    这会儿功夫,初瑜扶着李氏,带着几个的到了……
    曹宅外,白纸糊门,挂起了白灯笼。
    几位出门的姑奶奶与,当晚就收到曹府的丧信……!。@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 身后事
    静惠的灵柩虽在路上,可曹宅既已经往亲朋报丧,总要设灵主供儿女亲朋吊祭。
    静惠与兆佳氏的诰命虽没有收回,可曹颂的二品总兵已经罢官,已经名不副实。可曹颂身上的爵位只是正五品的云骑尉,要是依照这个品级给静惠治丧,又实在委屈了静惠这个二房东母。
    虽这些死后哀荣,对逝者来没什么意义,可还有几个孩子,总不得让几个孩子觉得曹家薄待了他们的母亲。
    再,曹颂的案子至今没有尘埃落定,以曹颂“戴罪之身”的身份,即便用五品宜人的身份治丧,也显得冒失。
    可总不得以民妇的身份。
    为了此事,曹颙亲自出门,去了怡亲王府,向十三阿哥请示。
    十三阿哥已经得了消息,心中亦是唏嘘不已。
    曹家女眷中,静惠因是十三福晋堂外甥媳妇的缘故,早年也常来王府请安,十三福晋也对十三阿哥赞过的,确实是个贤惠的。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病故,曹颂那家伙的冲击怕是不。
    十三阿哥心里明白,曹颙名义上是请示自己,实际上是想求自己在皇上面前探探话罢了。
    即便曹颂不得保存原级,也看看到底降几级留用。
    “听爷回信吧,们老二那里,也多抚慰些……”十三阿哥叹了一口气,道。
    曹颙道:“劳烦王爷,臣待几个侄儿侄女谢王爷了……”
    十三阿哥摆摆手:“那也是爷的外甥与外甥媳妇,不消再啰嗦……”
    待曹颙告退,十三阿哥便直接去了宫里。
    福惠阿哥薨后,雍正并没有回圆明园,依旧留在紫禁城。
    养心殿里的,因还没有到烧地龙的时候,很是清冷。
    雍正已经年过五十,老来丧子,冲击委实不,像是一下子少了许多精气神。
    十三阿哥见状,心里叹气,却不晓得该如何劝解。
    什么都是空的,前年他没了二格格,去年没了两个阿哥,都是剜心之痛。
    更不要皇上子嗣不丰,膝下只有三个阿哥存世。
    福惠阿哥又是幼子,因年家的缘故,皇上对这个失母幼子多有怜惜。
    不过,见到十三阿哥,雍正原本沉重的心情,还是好了那么一点点。
    “十三弟来了……”他示意十三阿哥近前坐,而后叮咛陈福上茶。
    今早朝时,君臣两个才见过,显然十三阿哥现下进宫是有事禀告。{。首。发}
    只是十三阿哥没有开口,雍正也没有急着问。
    福惠的夭折,带给雍正的震动很大。
    他突然发现,自己这个皇帝当的很没有意思,将自己累的半死,却疏忽了许多事。
    他想起少年时圣祖皇帝训斥他脾气急躁之事,再想想自己即位这六年,一年一大步,忙的跟个陀螺似的。
    可他是皇帝,站在至高之位,手握世间权柄,当俯览天下才是。
    他不急了,甚至恨不得时间能跟牛皮糖似的,抻得越慢越好。
    看到这样平和的皇上,十三阿哥心里惊讶。
    他不想破坏雍正的好心情,就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提曹家之事。
    如此一来,雍正却是疑惑:“十三弟怎么欲言又止?遇到什么难事?”到这里,神色凝重起来:“赈济银钱不敷了?”
    虽户部银库银子很多,可其中大部分都是不得动的,能调来赈济的银钱有数。
    十三阿哥忙摇头道:“不是户部事务……是一点私事来请皇上示下……”
    “私事?”雍正挑眉,来了兴致。
    十三阿哥虽不肯扫兴,可想着对曹家来理丧究竟结果是大事,还是硬着头皮道:“是曹家的事儿……曹颂嫡妻董鄂氏病故,曹颂如今待罪,后事料理就有些尴尬……究竟是臣弟的内甥,臣问了曹颙,他也没个章程,臣弟便想着到皇上跟前求个体面……”
    “董鄂氏……”雍正有些受惊:“不是曹颂次子夭折?怎么是丧妻?”
    皇上有粘杆处,可曹家东府显然还不入皇上的眼,并没有粘杆处的人渗入。虽晓得天佑出京,可他只当是去江宁接曹颂家眷。
    十三阿哥叹了一口气道:“次子夭折在前,董鄂氏病故在后,曹霑已经打发人回京报丧……灵柩已在路上……虽要在城外停灵,可曹宅那边也要治丧……”
    曹颂是御前侍卫身世,雍正对他本无恶感。
    这次即便因两督之争,用曹颂这个二品总兵“顶缸”,还怕曹颙多心,特意了软话,只想着曹颂年青,等个三年两载的,给他放置个好差事即是。
    没想到却在他进京候审的时候,接连丧子丧妻。
    雍正因福惠阿哥之丧,本就对丧子的曹颂有些不落忍,现下又听到他丧妻的消息,三分的不落忍就成了十分。
    他又想到自己,即便嫡妻还在,可早已夫妻决绝,比鳏夫也强不了几分,同病相怜之心更盛。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曹颂的总兵既罢了,就先回一等侍卫上听用……”
    十三阿哥闻言,心中欢喜,这不可是恩准曹家以三品淑人的身份发送董鄂氏,并且还给曹颂的降职定了品级。
    一等侍卫是正三品,总兵是正二品,降两级听用,刑部那边量刑的时候,就要斟酌着,不消再担忧有人罗织罪名,横生枝节……
    虽早就晓得曹颂此回有惊无险,可听到十三阿哥的回信时,曹颙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
    世上之人,最不乏落井下石的。
    就像这回的事情,知道内情的,晓得曹颂在“顶缸”,不知道内情的,多半要当作曹家失宠的先兆。
    就在曹家圣眷昭昭时,都有人弹劾曹颙,更不要现下这个时候。据曹颙所知,如今已经又很多御史上了折子,都是弹劾曹颂在任上不真个。
    众口铄金,加上曹颂自己就有过失,曹颙如何能不担忧?
    不但曹颙,曹家诸人也都觉得安心。
    曹颂的差事虽没了,可皇上既准许他依旧用侍卫身份发送妻子,那是不是也表白并没有怪罪曹颂之前的失职?
    静惠的灵柩不在,只设了灵堂,供奉了静惠灵主。
    除几家姑奶奶处与富察家,其他人家要等静惠灵柩抵京才报丧,因此这几日来吊祭的都是至亲。
    曹颖、曹佳氏、曹颐都是静惠进门前就出阁的,感情还淡些,四姐却是多受静惠看顾,姑嫂感情很深。
    只是她现在是双身子,又是三个月紧要的时候,谁也不敢让她多哭,少不得大家又劝住……
    乾西二所,五儿房门口。
    弘历站在门口,看着灯下坐着的婀娜人影,不由愣住。
    自打江南回来,弘历就想着抬举五儿,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他是皇子,站在高看的远,自是晓得曹颂被罢官,不是什么曹家失宠,不定曹家二房的崛起,就在这次罢官开始。
    只是他不但要抚慰丧女之痛的富察氏,偶尔陪陪有产子之功的富察格格,还要哄着意温柔的高氏,加上自己看中、辗转放置入宫的苏氏,外加上同苏氏一起被赐下的朝鲜美婢金氏,一时间竟忙的抽身不得。
    加上五儿的性子,向来不往前凑,弘历又是习惯女人温柔意的。
    究竟结果他喜欢身材苗条,性格柔弱的女子,五儿容貌虽不差,却行事刻板,身材又丰腴了些,有些不合他的心意。
    并且,即便有心平衡自己后院,可他到底还年轻,有心软的时候。明日妻刚丧女,那个时候弄“平衡”,也太冷情了些,心思就搁置下来。
    这回曹家有丧,弘历又想起早先的筹算,便亲自来到五儿的院子。
    他只是一时兴起,拦着宫女没有通报,没想到就看到与印象中截然不合的五儿。
    宫里避讳,不幸带孝,可五儿有服,就换了素色衣裳,褪了首饰,脸上也没有妆容。
    四阿哥不得不认可,自己看到这样的五儿,竟然有惊艳的感觉。
    印象中那个圆脸带着稚气的五儿,在他不经意间,竟然长成了倾城色。
    五儿坐在炕上,手中拿起针线发楞,压根没留意门口多了个人。
    她的贴身宫女春橙站在弘历身后,只觉急的不可。
    二所虽现下女眷还不多,可气氛已经同皇子大婚前截然不合。
    即便五儿没有明,春橙也几多猜出自己主子平素扮平庸的缘故。
    福晋虽现下依旧端着贤惠,可既能带族姐为媵,就是个有算计的。主子暂避锋芒,摸清福晋脾气再行事,也是自保之道。
    不想,今日却有了变故。
    主子因担忧娘家长兄,本就有些清减,昨日又听到长嫂病故的丧信,就去福晋前报备过,开始闭门守制。
    她们这里本就冷清,加上已经入夜,主子净面后就没有再装扮。
    没想到,阿哥这个时候过来……
    春橙刚想着是不是冒着挨板子的危险作声示意,就见五儿抬起头,望向门口。
    看到弘历的那瞬,五儿先是呆了呆,随即眉头微蹙,带了几分迷惘与无助,额外惹人怜惜……
    曹宅,灵堂。
    曹颙看着眼前的一碗粥,又看了看曹颂,哑着嗓子道:“怎么,还得哄吃饭不成?”
    自打知晓静惠病故的消息,已经三日。
    曹颂米水未进,兆佳氏实在无法,只能求到曹颙身上。
    这几日,曹颙也是身心俱疲。
    静惠灵柩没到京中,大祭还在后头,没有现下就请假的事理,他每日还要去衙门。
    又不安心曹颂这边,每日落衙回来就直接到东府这边。
    没想到,静惠的名分刚定下来,曹颂又不安生了……@
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 众生(二合一)
    乾西二所,正居。首。发
    富察氏坐在炕上,手中拿着个货郎鼓出神。
    桂嬷嬷见状,叹了口气,道:“福晋,格格已经去了主子还需好生调度身子,等出了孝期,添个结结实实的阿哥”
    富察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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