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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御魔 作者:曹若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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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他赶返家园,想迳自找“铁笔神风”班睢追查主凶,但是现在由于这一变故,他不知道此时此刻找班睢算账,会不会打草惊蛇,而使幕后主凶遁形?
  在这刹那,他不禁想起酒楼中那老者的话:“何不找章大旗”。
  对!章大旗在洛阳也是首屈可数的人物,而且以前曾听班睢说他也是杀何师伯的凶手之一,找他,或可查出一点线索。
  但是,老者此言,会不会又是阴谋?
  南宫亮正自怔思,蓦地,身后响起一声大笑!
  “哈哈!原来你在这儿!”
  骤闻语声,南宫亮心中一惊,功力暗运,脚下一旋,呼地一声,转过身来,星眸一瞥,不由一怔,脱口道:“是你!”
  来人胖胖身躯,年约五十左右,一身又脏又破,两只眼睛倒是神采奕奕。。
  是谁?嘿!正是一年以前,在陇西道上,“千面幻影”陈仿被暗算后,突然出现的那位烂叫化子。
  只见他又是一声哈哈,笑道:“想不到隔了一年多,你还认识我!不错不错,呃!听说你在聚英楼杀人啦?”
  南宫亮脸色一变,冷冷道:“谁说的?”
  叫化子笑迷迷得意地道:“不要看我老叫化身上又破又脏,嘿嘿,要说消息,比谁都灵通,其实,四条人命已把一条南府大街及聚英楼闹翻了天,还有谁不知道。只有你南宫少侠还在这里悠哉悠哉的逛街。”
  一听对方道出自己姓名来历,南宫亮心中又是一惊,他猜不透对方何以会到这里来,来意莫测,不由冷冷道:“听老丈口吻,也是武林中人,一年以前,忘了恭问名号,现在可否赐告?”
  老叫化闻言笑声倏敛,微愠道:“怎么,凭河洛南宫的渊博家学,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老叫化是谁?”
  语声中充满意外,似乎南宫亮的不知道,是大不应该之事。
  南宫亮心中微愣,淡淡一哂道:“我南宫亮初出江湖,难免识寡闻陋,老丈这种计较,未免不值。”
  老叫化唔了一声,圆圆的脑袋一阵摇晃,道:“这么说,我倒不好怪你了,我问你,你是否听令尊提起过,江湖上谁的耳朵最长,眼睛最尖?”
  南宫亮心头微微一震,脱口道:“地灵神乞!难道是。。”
  老叫化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你头脑倒蛮灵活的,江湖上因为我烂叫化子耳朵长,眼睛尖,送了我这么一个绰号,嘿嘿嘿。”
  这时南宫亮心中飞快地忖道:“耳闻这老家伙最是难缠,简直是无孔不入,他此来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里,不由淡淡道:“原来是武林名老,小可失敬了,不知有什么指教?”
  “地灵神乞”眼睛一眯,嘻嘻道:“小伙子,少挖苦,其实我一听你杀了‘甘陕三杰’及‘三元飞霜’。。”
  南宫亮脸色又是一沉,轻喝道:“神乞前辈怎可信口诬人,难道你看到我杀的么?”
  他心中对“地灵神乞”再把罪名套在自己头上,有着一股气愤。
  “地灵神乞”摇摇手道:“好,好,人是不是你杀的,这点与我叫化子无关重要,其实,我对你只有钦佩,并无恶意!”
  南宫亮听得心头一怔,有点迷惘!
  只见“地灵神乞”继续道:“年前我叫化子,眼见你那么伤心,没有帮上你忙,这次,嘿嘿,我叫化子又想帮你忙啦!”
  “帮忙?”
  “咳!看样子,这交情攀不上,这样吧!咱们算是合作。”
  “合作?”南宫亮心中一动,立即脸色一正道:“丐帮弟子满天下,如老丈愿助小可雪耻复仇,此生不忘大德。”
  “地灵神乞”急忙摇头道:“少侠,别把大帽子往我头上戴,丐帮早解散啦,我老叫化不过靠着一批小家伙混饭吃罢了。”
  说到这里,倏然肃声正色道:“少侠的不幸身世,我叫化子在一年奔波中也略知端倪,其实目前武林中劫机隐伏,九派门户自封,其余人都蒙在鼓中,只靠我老叫化。。唉!实在疲于奔命,唉!这何止是南宫家门不幸,也是整个武林之不幸啊!”
  南宫亮听得暗暗佩服,自己遭遇,武林中鲜有人知,他居然能够摸透,确不愧“地灵神乞”之号。
  这时,他被人一触伤痛之处,心头一阵悲愤,道:“老丈难道已探知了什么线索?”
  “地灵神乞”点点头,道:“如今洛阳中原,我发现了一个神秘组织,整个河洛黑白两道的知名人物,皆与它脱不了关系。。”
  南宫亮心中一紧,急急道:“什么组织,主脑为谁?”
  “地灵神乞”长长一叹,道:“组织名称,鲜有人知,我叫化子一时也未能查出,至于主脑,更是隐现无常,神秘莫测。”
  南宫亮一听这话毫无头绪,神色一黯,颓然若失。
  “地灵神乞”一笑道:“少侠不必丧气,我虽不知主脑及这庞大组织的名称,却已查出了它发号施令之地。”
  南宫亮摇摇头道:“不瞒老丈说,在下目前急欲追查家母蒙冤的整个案情,对这些已不感兴趣,也无法兼顾。”
  “地灵神乞”哈哈一笑,道:“我老头子说的,当然与你有关,告诉你,那神秘组织的司令之地,正是洛水‘夕阳别府’!”
  南宫亮脑中轰地一声,如受雷击,变色道:“你是说,我父亲是。。”
  “地灵神乞”微微一叹道:“这点,我老叫化不敢乱猜,以令尊以往声誉,使人难以置信,但是,目前这批人那么嚣张,谁不是假令尊之名。唉!
  其实若非‘夕阳神剑’的声望,谁会服气?所以又使人不得不相信!”
  南宫亮一阵激愤,却是无言以对。
  自己刚才何尝不也怀疑!他沉思半晌,道:“那老丈何不再查一查!”
  “嘿!少侠,你以为这么简单么?就是刚才那点消息,几乎费了我烂叫化和那老搭档的九牛二虎之力。”
  南宫亮闻耳一怔,道:“老搭裆?是谁?”
  “哦!这个我倒忘说了,你可知道有个叫‘通天叟’的?”
  “通天叟?”南宫亮心中又是一震。
  “地灵神乞”哈哈一笑,道:“嗯!其实要做大事,凭我烂叫化这块料,只能跑腿,一切消息的分析,全亏那老家伙的脑筋好。”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口若悬河地继续道:“老实说,这老家伙的确不愧‘通天叟’之号,我烂叫化也着实佩服他,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他几乎无所不通,无所不晓,尤其一肚子的主意,神出鬼没,令人五体投地,噢,我现在就去把他找来,三个人商量,抵得过一个诸葛亮,少侠以为如何?”
  南宫亮暗忖道:“素闻这两个风尘怪杰,向来独来独往,神出鬼没,自己如今人单势孤,有这么两个帮手,确是理想不过。。”
  他想到这里,忙道:“蒙老前辈垂爱,小可求之不得。”
  “地灵神乞”哈哈一笑,手掌一拍南宫亮肩膀,得意地道:“其实,我来找你,也是他吩咐的,哈哈,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
  语声一落,一溜烟向街道转弯角口走去。
  南宫亮心中一头雾水,不知道“通天叟”怎又会认识自己?
  他怔怔地望着“地灵神乞”的背影,觉得对方举动滑稽得近乎天真。
  这时,南宫亮闲着无聊,又负手蹀躞起来,可是,他的脑中,却想着“地灵神乞”的那番话,案情的牵涉,似乎愈来愈广。。
  时间在他漫步怔思中慢慢溜过去。
  街上静阒阒地,只有墙帘的阴影,在慢慢地延长,偶然有一二个行人,也是匆匆走过。
  南宫亮看看天色,已近傍晚,而“地灵神乞”的影踪,却仍是渺然不见到来,心中不免微微焦灼,暗忖道:“这老家伙找人找不到也该来通知一声,怎么就此一去不回,却叫我在这里傻等。。”
  继而一想,如其在这里等,何不先去找章大旗,见机行事,再回来等他。
  他心念一决,立刻转身向身后一条横街走去。
  四顾无人,他掏出“千面幻影”陈仿留下的人皮面具,往头上一套,立刻变成一个奇丑无比的白斑脸年轻人。
  他走了一段路,向一个行人问清了章大旗的地处,快步急走。一面心中却静思着盘问的方法,这次,他决心不到不得已,决不动武。
  盏茶时刻,南宫亮已远远望见一座雄伟的石库门,门旁马桩的旗杆上,一面三角大旗,临空飘拂,中间正是一个斗大的“章”字。
  但当他星眸凝神一瞥门口时,心中又倏忽一愕。
  漆黑的大门敞开着,几个健汉匆匆地进出,门框上却白幡高挂。。
  南宫亮暗忖道:“难道章家死了人?”
  心头狐疑,人已走到门口,踏上台阶,跨入门槛,只见门口两旁,站着四个执事模样的壮汉,其中一个趋前一步,向南宫亮一抱拳道:“阁下是否来祭灵的?”
  南宫亮心中忖道:“果然是死了人。。”口中却道:“在下远道而来,是想拜候章大侠的。”
  壮汉叹了口气道:“尊驾来晚啦,我家大爷已经故世了。”
  南宫亮心头一震,脱口道:“死了?什么时候死的?”
  “前二个时辰!”
  “前二个时辰?”南宫亮不禁暗忖道:“世上的事情,哪有这么巧?”
  只见大汉侧身摆手道:“尊驾远道而来,谅必是我家老爷故交,就请到灵堂去祭奠一番吧!”
  大汉以为眼前这白斑脸的青年是章大旗的江湖朋友,已开始肃客。
  南宫亮忖道:“不管如何,进去看看再说。”
  心中想着,口中忙道:“管家之言不错,人虽故世,情谊尚在,烦请管家领路。”
  壮汉立刻向门内高声道:“客悼!”
  一面领先向内院走去。
  南宫亮随后跟着,目光四扫,发现中间的院落颇大,越过院落,就是大厅,耳中已隐约听到阵阵哭声。
  他边走边打量着四周环境,心中却微微有些后悔,暗忖:假如不是被“地灵神乞”一岔,怎会误了自己的盘算,如今已人死无对证,还能问出什么来。
  心念之间,已越过院落,到达大厅门口。
  只见厅中素帏白幡,香烟缭绕,幕帏后,红漆的棺木高踞,香案中间,竖着章大旗的灵位,四周已点上灯火。
  执事壮汉身形一侧,便见厅中走出三人。
  前面二人,一个是鹰鼻虎目老者,另一个是黑衣枯瘦中年汉子。
  后面一人,年不过二十,全身披麻带孝,一脸悲痛之色,一看就知道是孝子。
  只见鹰鼻虎目老者向南宫亮一抱拳道:“朋友盛情可感,请问大名。”
  南宫亮故意一叹道:“在下湘南巩梁,与章大侠曾有一面之交,今日路过,本想访蔼叙旧,想不到一代人杰,竟然遽作古人。”
  说罢,唏嘘不已,表情逼真。
  虎目老者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巩少侠,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朽这位师兄突然去世,委实令人痛心,老朽苏公令,作客三天,想不到竟为师兄送终。”语声到此一顿,接着一指黑衣枯瘦汉子道:“这位闻名江湖的“一掌断魂”贾克威,那位是章师兄唯一哲嗣章袭人。”
  南宫亮连忙施礼道:“原来都是一代高人,巩梁幸会。”
  “一掌断魂”贾克威拱手道:“巩少侠远途而来,就请一祭,也好安慰章大侠在天之灵。”
  这时,素帏后幽泣之声断断续续,灵堂中漫着一片哀伤气氛,南宫亮心头一阵嘀咕,跨入大厅,停住脚步,故作关切地对披麻少年道:“章公子,令尊是什么病而死?”
  章袭人垂首肃立,浑身微微颤动,状似悲痛已极,道:“家父年来患心痛之症,时发时愈,想不到今日午后,耳闻‘甘陕三杰’等恶耗之后,一时病发,竟然暴卒。”
  说着,已缓缓退至香案旁的跪垫上,准备回拜。
  这时,“一掌断魂”贾克威,取三支棒香,在烛上点燃。。
  就在这当口,大厅门口倏然响起一声沉长的叹息。
  厅中四人心中同时一怔,转首一瞥,只见一名壮汉,领着一位容貌俨然,身着淡黄长袍的老者,跨入大厅。
  一见这黄袍老者,南宫亮心头蓦地一震,星眸中冷焰骤射。
  原来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在聚英楼上发话指点南宫亮找章大旗,后来倏然不见,被南宫亮疑心为下手暗杀“甘陕三杰”及“三元飞霜”的神秘之人。
  只见他叹息之声一落,冲进大厅,摇摇头道:“想不到,唉!想不到洛阳大豪章大旗竟然也作了古人!”
  他口中一连二个想不到,可是脸上却毫无哀伤之色。
  他目光一闪,看了厅中诸人一眼,倏然发出一声长笑。。
  
  


5
  十四
  这一突然的长笑,令人感到莫测所由。
  古谚有云:里有殡,不夜歌。何况在灵堂中纵声长笑?
  南宫亮震怒情绪立刻一改而为怀疑,搞不清这老者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头?
  如说他是来悼祭的,不应该有这种表情神态。。
  如说他是来寻仇的,似乎又不像。。
  这时,南宫亮不由压下一丝激动情绪,静以观变,心想,就是要抓他,也不急在一时,凭自己功力,凭自己身手,还怕他跑上天去!
  笑声中,只见苏公令及“一掌断魂”贾克威的脸色同时蓦地一变,变得非常难堪,嘴唇掀动。。
  而垂手肃立在供案旁跪垫后的章袭人,也猛一抬头,双目中射出一丝愤怒的光芒。
  老者似乎非常能把握厅中诸人的情绪,就在苏公令及贾克威张口欲喝之际,笑声忽地夏然而止,接着向二人一抱拳道:“想不到,真想不到,闻名中原的‘陆地苍龙’苏公令苏大侠及威震武陵的‘一掌断魂’贾克威兄竟然也在这里。”
  说到这里,微微一叹,继续道:“老朽来迟一步,未能一晤洛阳大豪章兄英容,却能与二位高人亲近,也是人生一大快慰,嘿嘿!一大快慰!”
  这一番近于谀媚的话,听得南宫亮暗暗皱眉,但也解释了他刚才长笑的原因。
  果然,“陆地苍龙”苏公令及“一掌断魂”贾克威的脸色稍稍一霁。
  “一掌断魂”贾克威抱拳冷冷道:“尊驾谬赞,在下愧不敢当,但是,在下对尊驾容貌,却眼生得紧。”
  老者对他这番话,似乎并不以为忤,哈哈一笑,道:“这是当然,嘿嘿,当然,想老朽除与章大侠订交之外,在江湖上并无交游,而且,艺业平凡,怎能入高人法眼,二位自然眼生得紧了。”
  语气虽微含讽刺,但神态却爽朗至极,仿佛所言,由衷而出,毫无顶撞之意。
  “一掌断魂”贾克威神色不禁一怔。
  他觉得这老者既不像朋友,也不像敌人,来意莫测。
  “陆地苍龙”苏公令趋前一步,正欲说话,黄袍老者似乎已知道对方要说什么,竟抢先侧身向南宫亮微一打量抱拳道:“老朽说了这么多话,却忘了请问尊驾大名,失礼得很,实在失礼得很。”
  他口中说着,两眼却精光骤盛,如电向南宫亮逼视,像要看穿南宫亮心腑一样。
  南宫亮心头微感一震,双手一拱还礼,口中却冷冷道:“小可巩梁,敢请老丈赐告名号,也好称呼!”
  一旁张口欲言的“陆地苍龙”苏公令一听此言,立刻嗒然不语,静待老者反应。
  因为,他刚才所想问的,眼前的年轻人已经替他问出来了。
  老者哦了一声,摇摇头道:“我对你倒是眼生得紧,怎知道你说的是真名假姓?”
  南宫亮心头一愕,但口中却嘿嘿冷笑,报复道:“在下对老丈还不是眼生得紧,否则何必相询?”
  老者脸色骤然一变,怒道:“你怎么不知道老夫规矩?”
  “陆地苍龙”神色一怔,道:“规矩?”
  老者倏然转身道:“怎么?连你们与章大旗这么亲近的人,竟也不知道?
  嘿嘿,凡是老朽朋友,都不会问我姓名!”
  “一掌断魂”贾克威怀疑地道:“这是什么缘故?”
  老者冷哼一声道:“你们既是章大旗的朋友,为什么不去问问章大旗?”
  屋中诸人听了,神色不由齐是一怔。南宫亮却对这神秘老者,更加怀疑。
  不过,老者不说出自己姓名,反而以这种话来封住别人的口,好像说,你们如与章大旗生前有交情,就不该不知道我的来历,否则,就没有我与章大旗那般深的交情,更请少问。
  这份应对的机智,使南宫亮也暗暗佩服不已。
  一旁静静怒视的章袭人,不禁冷冷道:“老丈此来仿佛并不是来祭悼家父的。。”
  老者倏然长叹一声,道:“公子说得不错。。”
  此言一出,苏、贾二人脸色又是一变,只见老者继续道:“想老朽千里迢迢而来,难道为的是想见令尊死去么?。。唉!本欲拜谒令尊,畅叙旧情,岂知竟然赶到祭灵,这岂是老朽想得到的。”
  这番话与他第一句话乍听起来,意思完全相反,但连在一起又是这么合情合理,章袭人立时无言以对。
  只见老者这时取过“一掌断魂”手中已点燃的三炷香,恭敬地站在供案前,手捧三炷香,口中喃喃道:“章兄呀章兄,你可知老朽来上香么?唉!
  任是英雄豪杰,到头来也是三尺棺木,一抔黄土,如今阴阳殊途,竟悭吝一面,章兄呀章兄,你听到老朽的话么?”
  他喃喃而言,每一句话飘进厅中每一个人的耳中,令人有一股苍凉的感觉。
  素帏后自刚才长者长笑后,幽泣早已停止,而厅中的气氛却更加来得低沉、凄凉。
  南宫亮此刻呆呆立着,他几乎忘了刚才的做作,与自己来此的目的。
  因为,他发觉这老者的每一举动,和每一句话,似乎都含有一种深奥莫测的含意。
  尤其,他的一举一动,竟扣住厅中所有人的心弦。四周的气氛,似乎随着他的笑声,语声在转变。
  这些,都是常人难以办得到,不论是发自内心,抑是伪饰装作,可是老者却都那么恰如其分。。
  只听得老者又继续地喃喃道:“唉!我怎地老而糊涂起来,说这番话有什么用,章兄死了,当然已听不到,如章兄没有死,我说了还不是等于白说。”
  一旁的章袭人及“陆地苍龙”、“一掌断魂”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不禁又是一变。
  贾克威枯瘦的脸上一片怒容,沉喝道:“尊驾之言,是什么意思?”
  老者长叹一声,道:“老朽是有感而发。”
  苏公令逼上一步,冷冷道:“尊驾所谓有感,又是何感?”
  老者摇摇头道:“老朽在想,‘三元飞霜’黑道枭雄,死不足惜,‘甘陕三杰’白道高手,死得有些冤枉,而章大旗一代人杰,突然暴卒,更死得实在有些离奇。”
  垂手肃立的章袭人脸色一变,沉喝道:“你此来到底存有什么心?”
  这些情形,看在南宫亮眼里,不禁一头雾水,暗忖道:“难道章大旗之死,其中还有文章?”
  只见老者摇摇手,道:“公子不知道老朽内心是何等哀痛,故友突然仙逝,怎不使老朽怀疑。”说到这里,立刻恭敬地三揖,把香插在香炉上。章袭人脸上神色虽然充满怀疑,但这时却不得不按照礼俗回拜。
  厅中刚趋紧张的气氛,似乎一松。
  只见老者待章袭人起身之后,又道:“公子应该节哀顺变,令堂在帏后,是否可以请出一见。”
  章袭人微拉身后素帏,转首一瞥,接着冷冷道:“家母已进内室,老丈盛情,晚辈等一下自会转告。”
  老者叹息一声,道:“既然如此,老朽但愿一睹故友死后遗容,也好一偿这次欲聚未遂之愿,公子请领路如何?”
  口中说着领路,人却已向素帏后走去。
  章袭人脸色铁青,伸手一拦,道:“家父棺木已封,老丈晚来一步,请到偏厅待茶吧。”
  语气虽然客气,但神态声音却显然冷峻已极。
  只见老者从容的步伐,微微一拧,身形一花,竟让过章袭人阻拦之手,撩起一角素帏,飘越而入,口中并缓缓地道:“哦!老朽哀痛如斯,岂能不瞧上最后一眼。”
  南宫亮对老者功力,不禁暗暗佩服,就看他刚才从容折身让过章袭人拦阻的轻快,神速身法,普通高手根本无法企及。
  尤其举动自然,毫不露出声色,更令人叹为观止。
  章袭人伸手一拦,没有拦住,神态一怔,脸色大变。。
  蓦地——
  厅中响起二声大喝,南宫亮不用看,就知道发自“陆地苍龙”苏公令及“一掌断魂”贾克威之口。
  喝声中,只见二人唰地一声,身形一划,已拉开垂掩的素帏,一飘而入,左右一拦,挡在神秘老者前面,脸色一片怒容,苏公令已开口道:“尊驾身份神秘,举止乖张,究欲为何?”
  这番话说得色厉词严,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素帏一拉开,南宫亮才看清这间大厅,竟有三丈深广,素帏间半而隔,棺材后面,尚有一帘重垂,谅系通往后室门户。他此刻身形向前移动,心中大为紧张。
  因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自己正可从旁观察一下,这谜样老者,是否正如自己所猜测的,是一连串阴谋的主凶。
  同时,也可查明洛阳大豪章大旗,究竟为何突然而死?生前是否与案情有关?
  因为,自己所以来此,只是凭这老者的一句话,以及联想起“铁笔神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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