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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下不留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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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咏芬愕然道:“那他擅长的是什么?”
静虚肃容道:“是剑!”
李平候与庄咏芬都叫了起来:“剑……”
静虚点点头,看了陶泽令一眼道:“老陶的剑法系得修罗雄扇,虽未敢说登峰造极,贫道却深信举世之间,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了,然而据老陶说在他手下只有一招,便告失手丢剑……”
庄李二人不禁默然,良久之后,庄咏芬才道:“道长认为陶先生之剑法与李大哥之宝刀孰强孰胜?”
静虚想了一下道:“这个贫道不敢说,因为李公子之刀法贫道未窥全豹……”
李平候轻轻地道:“道长不必太客气了,在下刀法虽然还有几手精招,但以在下自测,纵能与陶先生一较,却绝对比不过乔凤栖!”
静虚笑笑道:“贫道想法与李公子差不多!只是未便启齿……”
庄咏芬深虑地道:“可是乔凤栖的剑术仍不如黑旋风,看来要除他真不容易……”
静虚也肃容道:“贫道对黑旋风也有所耳闻,他能令乔凤栖如此畏惧,剑王之誉,的确当之无愧……江湖上提起黑旋风就谈虎变色,可是据贫道所见他所行的侠举,似乎并不像是个太坏的人……”
庄咏芬怫然道:“黄英剑菊人凤全家遭戮,李大哥之父与先父惨死,难道是别人所为的吗?”
静虚连忙道:“二位别误会,贫道不过是就自己所见而言,二位身受其害,自然又作别论!”
庄咏芬这才一平神色,将手中包着双扇的绸帛交给李平候道:“李大哥!这是对付黑旋风唯一的方法了,你拿着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地练它一段时间看看……”
李平候木然地接了过来道:“那里都不清静,任何地方都无法躲过黑旋风的追踪,你想他会让我平平安安地练功吗?”
庄咏芬想想道:“我想会的,乔凤栖在千百人中单单选中你,一定有他的用意……”
李平候默默沉思,陶泽令却道:“李公子若不嫌弃,何妨就在舍下进修呢……”
静虚也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乔凤栖也叫老陶别离开李公子,可是老陶有家有小,与其叫他跟着李公子浪荡江湖,不如在他家中算了,而且老陶的练功静室中还有着各种阵法布置……”
陶泽令苦笑一声道:“我那间屋子连乔凤栖都挡不住,更别说黑旋风,不过李公子既然认为黑旋风如此神出鬼没躲也躲不过,倒不如就在舍下,也好让我跟家人多聚首几天!”
李平候叹道:“我并不是故意矫情,只是因为我到那里,黑旋风就跟到那里,只怕那时还会连累到陶先生府上家人……”
陶泽令苦笑一声道:“照乔凤栖的说法,只怕李公子不住到舍下,舍下也难免黑旋风光临,因此还是请李公子俯允所请……”
李平候想想也是不错,遂点点头道:“那就打扰陶先生几天吧!不过陶先生不必为我多作顾忌,万一黑旋风对陶先生有所干求,陶先生不妨尽所知的告诉他,修罗双扇上的功夫是否一定能克制黑旋风尚不得而知,陶先生也犯不着为此轻生……”
陶泽令正色道:“这不行,乔凤栖深谋远虑,他替我安排的布局一定有所用心,万一黑旋风真的找上我,这盒中之物就是我的归宿!”
说着打开木盒,从里面取出一颗瓷质的假齿。
李平候伸手想抢。
陶泽令却飞快地放在口前道:“李公子若是想要干预这件事,在下现在就咬破它!”
李平候见他意志甚坚,不禁叹道:“先生何必一定要这样呢……”
陶泽令将假齿安好后,苦笑一声道:“在下若不遇李公子,今日便无法逃过乔凤栖之手,苟延残喘,已经拜受公子之赐良多,公子千万别再作令我不安之事。”
李平候没有办法,只好付之一声长声。
陶泽令却反而高兴起来,哈哈一笑道:“在下出门之时,心中已存必死之念,所以连遗书都写好了,却不想还能活着回去……各位还是随着在下到舍下间去吧,臭道士的肚子一定又饿了,我也该快点去把那封遗书收起来,免得被家人发现了大惊小怪!”
说着领先向湖岸泊舟之处走去,其余三人也跟在他后面,走了一段路,已到舟前。
这时湖上已有早出的游客,也有三三两两卖花的村姑,一个村女手挽竹篮,青帕包头,篮中是青绿的桑叶衬底,铺着一串串鲜红的樱桃,迎着陶泽令道:“老爷!买樱桃吧!这是新从树上摘下来的!”
樱桃上还沾着露水,映着日光,越发显得嫣红欲滴,陶泽令忍不住取了一串起来笑道:“现在才是春天呢!樱桃就熟了吗?”
那村女含笑道:“老爷!你尝尝就知道,包你甜得牙齿都掉下来。”
陶泽令一笑道:“我倒不相信!”
说着拈起一颗,丢入口中,乍一咬破外皮,立觉一股酸辛奇苦,涩得连舌头都发麻。
连忙把它吐出来,叭一声,连带那颗新安上的假牙也一起吐了出来,落在地上。
那村女一弯腰,拾起那颗假牙,拿在手中笑道:“老爷!我没骗您吧!您的牙齿真的掉下来了。”
陶泽令连忙伸手去抢。
谁知那村女身手异常矫捷,身躯一闪,早躲了开去,同时反手一拍,敲在陶泽令的肘尖麻筋上。
陶泽令骤感一阵酸麻,那条手臂却已无法动弹。
那村女娇笑一声道:“老爷!您是有身份的人,怎么随便动手动脚的,让人看了像什么……”
李平候等人离他并不太远,见状忙赶了上来,庄咏芬首先察觉情形有异,厉声大喝道:“你是谁?”
那村女丢开竹篮掀起包头青帕,露出一张冷峻的脸沉声道:“分手不过一年,你就不认得人了!”
庄咏芬悚然退后惊叫道:“是你……”
李平候也吃了一惊叫道:“袁姑娘……”
那村女正是七星剑袁秋星的女儿袁白萍,一年前她随黑旋风出走,却不想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袁白萍冷笑一声道:“李平候!你还认得我?”
李平候想到因为自己一时自作聪明,想藉袁秋星以引黑旋风现身,所以才有冒充黑旋风,寻事七星山庄之举,结果害得她家破人亡。
因此面对着她,倒不免有惭愧不安之感,讷讷地道:“袁姑娘!别来无恙……”
这是一句最普通的应酬话,可是除了这句话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且也无话可说。
袁白萍冷冷地道:“托福!托福!这一年来我虽然无病无痛,可比不上贤伉俪快游江湖……”
李平候一怔道:“贤伉俪!你这句话是从何说起?”
袁白萍冷笑道:“青年男女,相守经年,如干柴之近烈火,你们难道还不是双宿双飞……”
李平候连忙道:“袁姑娘!你误会了!我与庄姑娘只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相处在一起……”
袁白萍冷笑道:“好啊!夫妇同心,那日子一定过得很逍遥!”
李平候见她简直不分黑白,乱说一通,不禁也有点生气道:“袁姑娘!本来我用不着对你说得多清楚,可是庄小姐还是个女孩子,我不能让她不明不白的蒙受冤屈,所以特别对你说明一声,我们之间,绝无任何暖味事情……”
袁白萍见他急得青筋暴露,倒是微微一笑道:“我不过随便说说,你何必急成这个样子,你们双双作伴,足迹遍及江湖,早就被人家认为是一对子,谁知道你们还是各管各的……”
李平候无言可答,庄咏芬却轻轻一笑道:“袁小姐!你太看得起我了,李公子是名满江湖的大侠,他心中只有如何剪除黑旋风的豪情,根本无暇谈及儿女之私。”
袁白萍诡异莫测地笑了一下,不作任何表一不,李平候对于庄咏芬的话,不知该作如何解释,只得撇开话题道:“袁小姐!这一年中你在那里?”
袁白萍斜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
李平候怔了一怔道:“难道你真的跟黑旋风在一起?”
袁白萍苦笑了一下道:“是的!都是你的成全,假冒黑旋风跟我订下了这个赌约,我被他说服了,只好跟他在一起!”
李平候失声叫道:“你真能放开杀父之仇……”
袁白萍笑笑道:“只怪你当年把黑旋风装得太像了,我虽然没见到黑旋风,却已对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只须三言两语,便把我说服了!”
李平候惊道:“你的父亲,你的弟弟……”
袁白萍道:“我的父亲不提也罢,他的死是咎由自取的,我的弟弟已放弃了武事,他可以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下去,用不着我去替他放不下心……”
李平候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语无伦次地道:“这……简直无法令人相信……”
袁白萍轻轻一笑道:“岂仅是你不相信,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与黑旋风相处一年……”
李平候讷讷地道:“那你……”
袁白萍忿怒地道:“我现在是黑旋风的亲信,剑王麾下的第一侍者,原来你给我安排的是第二名,幸好你们是假的,我才没有落到第二……”
李平候没有方法再问下去了,他心中充满了无以名状的紊乱思潮,倒是庄咏芬略加思索后才道:“黑旋风是怎么样说服你的?”
袁白萍笑笑道:“这个我不能宣布,否则你得跟我一样,成为他的第二侍者……”
庄咏芬大叫道:“我不信!你说好了。”
袁白萍一笑道:“我还是不能说,虽然我的话同样有力量,可是剑王坚持他的每一个侍者,都必须由他亲自来说服,你等着好了,剑王若是认为必要,他会自己对你说,否则就是你连侍者都不够资格!”
大家在一投默然相对的沉寂中。
袁白萍的手上一直在玩弄着那颗瓷制的假牙。
陶泽令则一直盯着它,很想把它抢回来,却因为听说这女孩子就是黑旋风的侍者,心中略存顾忌,一时不敢造次。
最后还是李平候先开口道:“你此来目的何在?”
袁白萍微微一笑道:“首先是为了这个……”
说时又一举那瓷制假牙,使得众人都为之一惊,李平候失声道:“什么?黑旋风他……”
袁白萍笑道:“剑王对你们的行动了如指掌,任何事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
李平候心中知道这不是夸张之词,自己得到修罗双扇之事,黑旋风一定也明白的,可能因为他不愿向自己下手。
自然就不会放过陶泽令,所以才防止他利用这颗含毒的假牙自杀。
默思片刻后,他慨然地一举手中绸包道:“雌雄双扇俱在此地,黑旋风想要的话,你就带去给他,只希望他别在找别人动歪脑筋!”
说时递出那个绸帛小包,陶泽令知道李平候是为要出脱自己才那么做的,连忙阻止道:
“李公子不可如此,在下一命能值几何?且何时何地不可以求死,何必一定非靠这颗假牙不可。”
说时用手一拍天灵穴,又想计划自杀了。
袁白萍大声叫道:“你们都是一群混帐,对剑王竟作这种几近侮蔑的猜测!”
陶泽令忙然住手道:“那黑旋风是什么意思?”
袁白萍一笑道:“剑王胸怀坦荡,但希望李平候能练成扇上绝艺,和他在武功上一争上下,同时更希望他能快点有所成就,以免剑王等得太久,你对两扇上的武功都略有基碍,所以剑王才救你一命,要你辅助李平候速成?”
陶泽令莫名其妙地道:“救我一命?这话是怎么一个说法呢?”
袁白萍笑着将假牙用手指一弹,飞向李平候身前,李平候一把接住,正想不透地是什么用意!
袁白萍又笑笑道:“你对毒药的知识也不算浅、不妨仔细地看看那颗假牙!”
李平候疑信参半地举起假牙一看,只见上面已失去先前光泽,不禁脸色一动,手指微微用力,已将外面的瓷壳揑碎,里面滚出一粒粒如小米的淡青小丸。
李平候将那些小丸凑近鼻尖嗅了一嗅。
然后飞速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竹管,将那些青色药丸灌了进去,撕了一块绸子将竹管口塞紧,慎重其事的收回怀中,才恨恨地发话道:“好一个歹毒的乔凤栖,下次我见到他时,定然不放过他!”
袁白萍笑道:“剑王也有除他之意,而且要杀他易如反掌,所以一直不动手,就是要留给你去对付他。”
李平候一怔道:“这是为什么?”
袁白萍摇头道:“这可不知道,剑王如此交代,我就如此转告,不过我相信剑王此举,一定会有深意……”
陶泽令莫名其妙地问道:“李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假牙有何不妥之处吗?”
李平候点头道:“是的!那假牙外面的瓷质是一种特殊的蜡粉制成,看上去与瓷釉无异,其实却另藏阴谋,那蜡粉可溶于人的唾沫,你只要含在口中一个时辰之后,蜡质溶尽,里面的青色毒药,立刻可致人死命!”
陶泽令悚然道:“这是为什么呢?”
静虚冷笑一声道:“这还不容易明白,乔凤栖对你始终未能放心,他觉得非杀了你以杜后患不可!”
陶泽令想了一想又对袁白萍道:“黑旋风为什么要救我呢?”
袁白萍正色道:“第一他不愿代人受过,你如在一个时辰后毒发身死,谁都不会怀疑到乔凤栖身上,剑王岂非要冤枉背黑锅……”
李平候冷笑一声道:“黑旋风杀人如麻,居然还会怕被人冤屈成为凶手!”
袁白萍庄容道:“剑王不在乎多杀一个人,却绝不容别人借他之名而杀人!尤其这个姓陶的……”
庄咏芬也冷笑道:“当然了!陶先生活着对黑旋风的用处太大了!”
袁白萍瞪了她一眼怒道:“你少说那种狗屁不适的废话,剑王对修罗双扇上的武功很感兴趣,却绝无染指之意,姓陶的大可放心大胆的活下去,剑王不但不沾他一下,谁要是想在他身上动脑筋,剑王一定还会出头拦阻!”
李平候诧然问道:“为什么?”
袁白萍哼声冷笑道:“为了要你们学成扇上的武功,好与他真正的一较上下,他对于武功上找不到一个旗鼓相当的敌手,一直引为莫大的遗憾!”
众人沉默不语,只有静虚竖起大拇指赞道:“好!好气魄,好心胸,黑旋风不失为英雄!”
李平候怒声道:“奸雄!”
静虚知道李平候对黑旋风反感极深,连忙笑着道:“英奸姑且不论,总不失为一世之雄!”
李平候这才不作声,袁白萍却轻叹一声道:“其实你们对剑王的看法都不够正确,他在高兴一点的时候,自称为‘不甘寂寞一狂徒’,大部份的时间,都以‘天下第一伤心人’自居……”
李平候一怔道:“黑旋风也有伤心的时候?”
袁白萍低声道:“人都有伤心的事,不过剑王遭遇奇惨,其伤心亦倍于常人而已!”
李平候大感兴趣,忍不住又问道:“袁姑娘!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肯答覆吗?”
袁白萍转颜一笑道:“你问吧,只要我知道,我绝对不隐瞒!”
李平候道:“你与黑旋风相处那么久,可曾见过他庐山真面目?”
袁白萍哈哈一笑道:“你这一问岂非多余,剑王化身千万,我一天最多看到他换十八个姿态出现,何从判别那一个是他的庐山真貌?”
李平候怔道:“难道你每次见他都是不同面目吗?”
袁白萍道:“不!他改变虽多,经常只以一个形貌与我见面……”
李平候道:“那一定是了……”
袁白萍摇摇头道:“不可能,那是我父亲的模样,别说我父亲已死,就是不死,他也不可能是剑王……”
李平候怔住了,良久才道:“姑娘还有什么见教吗?”
袁白萍点点头道:“剑王交代的事我都办妥了,该转告的话也说过了,现在还有一件属于我私人的事未了……”
李平候刚想问她什么事,袁白萍已呛然一声,由衣裙下抽出一把短剑,比着庄咏芬道:
“庄姑娘,上次你冒着剑王侍者的身份胜了我一场,现在我以剑王真侍者的身份,要求扳回这一场……”
庄咏芬毫不经意地笑道:“你经过黑旋风一年的薰陶,剑术一定大有可观的。”
袁白萍怒声道:“剑王虽指点过我剑法,却并未教给我剑招,我要以袁家的七星剑法击败你。”
庄咏芬傲然一笑道:“你们袁家那几手破招式,也敢说是剑法?真叫人连大牙都要笑掉了……”
袁白萍更怒道:“放屁!你拔剑出来试一试看!”
庄咏芬一面拔剑一面笑道:“黑旋风不但交给你剑法,而且还交了你出口成章!”
袁白萍知道她是指自己口出粗言,不禁脸上一红,银牙紧咬,手握短剑,作势待攻。
李平候连忙道:“你们这是何苦来呢?”
袁白萍忽而回头向他一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只想报回上次一剑之羞,她绝不会受伤害的,剑王特别交代过,凡是在你身边跟你略微沾点关系的人,一律都不会受到伤害……至少不会在剑王手下受到伤害。”
李平候怔得一怔,袁白萍已拔剑攻了上去!剑迎上中下三路,一手三式,端的狠捷无比。
李平候见了心中又是一惊,他在七星山庄前与袁秋星交手时,曾见袁秋星也使过这一招。
若以速度而言,袁白萍的出手似乎还赶不上她父亲,然而她攻势之凌厉,则超出乃父良多。
这话说起来很令人难以明白,但是在一个具有高深武功修养的人眼中看来,则可自然而然地意会。
所谓剑招威势的厉害否,完全在乎那些微的位置变化,也就是这一点变化,也许要让一个练武的人费去一生的心血时间来加以捉摸……
当袁白萍的一剑三式以凌厉的威势向前紧迫时,庄咏芬毫不在乎地抖动长剑,信手挥剑挡去。
李平候见她对这种猛厉的攻势,居然不当一回事的随便应付,心中吃了一惊,正在暗呼不妙时,却见袁白萍竟然放弃了到手的机会,在剑锋明明可以伤及对方时,硬生生的撤了回去,眼中流露出诧异的神色。
庄咏芬淡淡一笑道:“黑旋风在你身上的确是下了一番苦心训练,他居然能使你在危急的开头,懂得如何保全自己。”
袁白萍怒哼一声叫道:“庄咏芬,你不要神气,方才那一招你并未领先,若我把招式放开,最多只是两败俱伤而已……”
庄咏芬微笑道:“话是不错,可是在局势上我比你占便宜!”
袁白萍一怔道:“你有什么便宜可占?”
庄咏芬道:“你曾经对人保证过不伤害我,我却没有这么多拘束,因此动起手来,即使我们旗鼓相当,你仍旧是落了下风……”
袁白萍狠狠地一咬牙叫道:“我若是豁出去,不理那些拘束,你又待如何?”
庄咏芬淡淡地道:“我以为你不敢!”
袁白萍怒道:“我有什么不敢?”
庄咏芬冷笑一声道:“你不要忘了,不得伤害我是黑旋风给你的约束,黑旋风与你有杀父毁家灭门深仇,你仍然无法抗拒他而追随他,因此我认为你绝对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袁白萍怒喝一声:“胡说八道!”
振腕又攻出一剑,这次取招的部位十分怪异,居然是由下而上,由左而右,斜挑上去。
庄咏芬对着她这种怪招,不敢轻易的接架,先退了两步,才伸出剑去,刺探她的虚实。
这时袁白萍的剑势已走到三分之二的光景,所以庄咏芬的那一剑,刚好由她的手下空门中刺了进来。
袁白萍脸上突然显出兴奋神色,一声冷笑,手中剑突然向下一沉,直刺庄咏芬的手腕。
“当!”只有轻轻的一响。
庄咏芬也感到对方没有用多大的手劲,可是她再也无法握住自己的武器,听由它向地下落去。
同时袁白萍的手又轻轻的一抬,青芒闪处,划帛有声,在庄咏芬的胸前划了一个十字。
庄咏芬只觉得凉气透肌,本能地向后退一步。
袁白萍却收起长剑,归入鞘中,冷笑一声道:“姓庄的,你与李平候比翼双飞,出入江湖一年,我真不相信你们会那么清白,可是今天看见你那酥胸上的一抹微红,我倒不得不佩服那李平候的确是个圣人……”
说完她又冷笑一声,飘然回头就走。
庄咏芬弯腰拾起长剑,怒声叫道:“你别走!我们还没有打完呢……”
她根本没有听见袁白萍在说些什么?只是那一招无法相信的失着刺激得疯了,急着想再斗一场。
袁白萍站住脚,回头一笑道:“我认为已经够了,不过你若是有兴趣,我自然还可以奉陪!”
庄咏芬一挥长剑叫道:“打!打下去,今天我非跟你决个生死存亡不可……”
手挺长剑向前猛刺。
袁白萍却不再拔剑,肩头轻轻一摇闪开道:“要拚命我不反对,不过看的人太少,拚起来也不起劲,我想换个人多的地方……”
庄咏芬怒叫道:“到那里都行……”
袁白萍轻轻一笑道:“那你就跟着来吧!”
肩头又是一晃,向着市集的方同奔去,庄咏芬咬咬牙齿,正待追上去,却被一个人从肩后拉住了。
她回头一看,那人正是李平候,不禁诧然道:“李大哥!你拉住我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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