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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下不留人-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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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思齐连忙问道:“那滋味怎么样?”
  海平候笑道:“谁知那使女刚吃过大蒜,一股臭味,薰得我连刚吃下去的饭都呕了出来……”
  靳思齐听了哈哈大笑,连那两个使女也都忍俊不止,笑了半天,靳思齐才勉强忍住笑声道:“兄弟生平从未听过这么有趣的事!不过海兄尽管放心好了,那个蕙芬生性爱洁绝不会有那种煞风景的事!”
  海平候摇摇头道:“靳兄好意十分感激,不过兄弟从那一次之后,对于任何陌生的女子都不敢亲近了……”
  靳思齐怔了一怔道:“如此说来,兄弟竟是无法招待得海兄满意了。”
  海平候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连忙道:“这倒不一定,靳兄只要将在下的女伴找到……”
  靳思齐顿了一顿才道:“难道除了她们就无人能侍奉海兄了吗?”
  海平候点点头道:“不错!她们侍候我惯了,而且我看她们也比较顺眼一点!”
  言下之意,大有除了花氏六女外,任何女子都看不上眼之状,虽然他知道这样不一定就能令对方交出她们,或是说出她们的下落,但至少可以免得靳思齐叫别的女子来麻烦他,果然靳思齐为之一呆,低头寻思,好像在考虑着什么事。
  海平候心中却更有把握了,脸上也为之一动!
  花氏六女一定是落在此地,而且靳思齐也见到她们了,以花家姊妹的姿色,自然比他的周围使女侍婢高明,所以靳思齐才无言以对!
  正在他默然沉思之际,堂后忽然传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我倒不相信她们是天下无匹的绝色……”
  语音方毕,海平候眼前一亮,堂后走出一个锦衣少女,年纪不过十八九岁,却美到极点靳思齐连忙站起来道:“妹妹!你来得正好!这位是海兄……”
  那女子微微一笑,走到海平候前面,举起茶杯道:“海公子!假如我来侍奉你,是否也会令你作呕?”
  说着举杯喝了一口茶向海平候凑过去!
  海平候大惊失色,正要推拒,忽然接触到那女子的眸子时,不禁呆了,居然提不起拒绝的勇气,由着她靠过来!
  因为那少女虽面带淡淡微笑,洋溢着一股使人无法抗拒的魅力,但那对眸子中却有一种怨毒的光芒暴射出来。
  于是,海平候怔住了,两眼发直的看着那张渐渐移近的粉面。
  四唇欲接的一瞬间、海平候心中一震,智珠顿朗。
  他突然感到眼前这妙龄少女对自己是完全陌生的,但那两股毒怨的眼光,却好像在那里见过。
  海平候立即身形往后一仰,避过凑上来的两瓣朱唇。
  这锦衣少女对海平候的突然闪避,似也感到意外,满面媚笑,立时凝冻,一口将茶咽下,冷笑了一声道:“莫非海公子也将小妹看作庸俗脂粉了么?”
  海平候立即推下笑脸回道:“姑娘切莫误会,在下自知为村夫之流,不敢妄图一亲芳泽!”
  锦衣少女粉面蒙霜,寒着声道:“海公子!你知道入乡随俗的规矩么?”
  海平候仍是笑吟吟地道:“请指教!”
  锦衣少女粉面一扬,意态昂扬地道:“入得‘风月别庄’,若不谈风月二字,实已犯了本门大忌!”
  海平候和声:“姑娘乃名门闺秀,在下焉能唐突?”
  虽然海平候一味和和气气地相让,而那锦衣少女却并不让步,依然寒脸沉声道:“名门闺秀已然移樽就教,而你却避不接纳,莫非你是金枝玉叶?”
  词锋犀利,咄咄逼人,海平候早已不耐,但碍于要借机探寻花家六姊妹的下落,只得强按愠怒,皱了皱眉头道:“这叫在下如何说好呢?”
  两人对答之间,那靳思齐在一旁不闻不问,此时,咦了一声,用埋怨的口吻道:“海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茶从香口而吐,是你提起的,兄弟是主从客意,才命侍女以口敬茶兄台嫌侍女为庸俗脂粉,这才惊动了兄弟的妹子,亲来前堂侍客,而兄台却一味推拒,实在太令人难堪……”
  海平候一时语塞,只怪自己随口一句笑话,惹来许多麻烦,连忙侧转身子,双手朝靳思齐一拱道:“靳兄责备极是,在下原是一句笑话,想不到惊动令妹,得罪!得罪!”
  锦衣少女冷哼了一声道:“人言宝……”
  “宝”字只说一半,锦衣少女突然噤口不言。
  而海平候有“宝刀”在身,有“宝刀李平候”之誉,是以闻“宝”字而暗惊,疾声追问道:“姑娘你说什么?”
  锦衣少女原本稍有惊色,只一瞬间,那股惊色便消逝了,神色极为平静地答道:“人言‘宝刀随侠士,红粉伴佳人’,像你这样忸忸怩怩,一反一覆之人,也算得了侠士?”
  海平候虽明知锦衣少女已将话头转圜,仍不免暗喝一声好辩才!淡淡地笑单道:“姑娘又何以知道在下佩挂之刀,是一把宝刀?”
  锦衣少女从容笑道:“鞘镶明珠,内藏紫金,谁还看不出来是一把宝刀!”
  海平候呵呵笑道:“姑娘好眼力!使在下深深佩服……咳!不过,刀鞘镶有明珠,入室映辉,自然难逃姑娘慧眼,可是那包裹于鞘内之刀身是紫金打造,姑娘又何以得知,莫非……”
  海平候虽然声调平和,但语气却咄咄逼人,竟将那锦衣少女问得粉面微变。
  靳思齐也是听得双眉紧皱,忽然眼珠一转,眉头轻舒,放声笑道:“好了!好了!风月二字,必须有绮丽情调,像你们两人这样红眼鼓腮,则毫无趣味可言。”
  说着,将头一侧,对锦衣少女吩咐道:“妹子!回后堂去吧!海公子性情坦直豪爽,谈吐温文儒雅,愚兄要与海公子把盏一叙!”
  锦衣少女点了点头,复朝两名捧茶侍女喝道:“海公子既然认为风月别庄无佳丽,你两人何苦还站在这里,让人看了恶心,下去吧!”
  锦衣少女语罢拂袖而去,两名侍女也将茶碗往几上一搁,曳裙跟出。
  梅平候瞪视着那俏丽的身影,矫捷的步履,出神良久。
  靳思齐双掌相互一击,脆响声中,帘后走出两个青衣小童,垂手候示。
  靳思齐吩咐道:“去叫厨下整顿一桌上好酒筵,我要与贵客痛饮三大杯!”
  “且慢!”海平候摇手阻道:“清晨打扰,已感不安,何敢再叨美食!”
  靳思齐笑道:“海公子不必客气,敝庄别无所有,山珍野味倒是予取子求,至于酒么……咳!山泉酿制,还算香列。”
  海平候连连摇手推让道:“我看靳兄不必费神了!在下不惯晨饮,恐将不胜酒力……”
  靳思齐笑吟吟地插口道:“客气!客气!尊驾连夜赶路,备极辛劳,小饮有助于活血。”
  海平候皱眉道:“盛情叨谢,只是在下同行之花氏姊妹下落未明,教在下如何能安心啖饮?”
  靳思齐微微一楞,答道:“尊驾原来是为了同行女伴走失,才系忧于怀么?海公子!不是我兄弟说句大话,‘风月别庄’方圆百里地面以内,兄弟我还能说一不二。”
  海平候笑道:“那就好了!烦靳兄费神代为一查……”
  靳思齐肩头一皱道:“不过,那几位姑娘万一……”
  海平候感觉话中有因,不待对方语尽,疾声追问道:“你是说……”
  靳思齐眉头皱得更紧,接道:“兄弟是说,万一那几位姑娘误入毒沼的话,不要说是找人,就是尸首恐怕也找不回来了!”
  海平候霍然离座,挽袖一礼道:“在下告辞!”
  靳思齐颇感意外,骇然张目道:“兄台这是何意?”
  海平候沉声道:“幸蒙靳兄一语提醒,在下何能置同伴生死不顾,在此安心待食果腹?”
  靳思齐笑道:“兄弟只是说万一,不过据兄弟猜测,她们恐将无法闯过兄弟所布的迷阵。”
  海平候稍作思忖,颔首道:“不错!她们六人虽然武功机智均不弱,但她们却无能破得靳兄的迷阵,是以,她们葬身毒沼的成份并不大,除非……”
  靳思齐夹了夹眼睛,淡笑道:“尊驾何不畅所欲言?”
  海平候目如电炬似地投在靳思齐面上,一字字如敲金击玉般道:“除非是有人引导她们突破迷阵,进入毒沼!”
  “有人引导她们……”
  靳思齐喃喃重复一遍,忽然面现讶色地疾声道:“尊驾是在怀疑兄弟么?”
  海平候两眼仍紧紧地盯在靳思齐面上,沉静地道:“令兄妹二人言行闪烁,暖味不明,不由得不使在下大感疑窦!”
  靳思齐面上讶色一收,放声大笑道:“海公子!像你这样不存疑心中,坦诚直言的朋友,兄弟极为乐意一交,不过,兄弟还不至于如此卑贱毒辣,硬要将六个娇滴滴的佳人躯进毒沼!”
  二人谈话之际,两名青衣小童已然退去吩咐厨下准备酒菜,此时,海平候正待进一步顺着话头往下探询,两名青衣小童已然扛抬着一只食盒出来。
  盒盖揭开,里面是一只烤野兔,一只薰山雉,一只约有五六斤重的鹿腿,另外还有一大盘油炸斑鸠。
  熏烤的香味直往海平候鼻孔里冲,整夜奔腾,早已饥肠辘辘,再一见这些山珍野味,真是个馋涎欲滴!
  靳思齐笑道:“兄台来得突然,兄弟无暇整备佳馔美酿,一些粗肴淡酒,聊尽地主之谊,请兄台万勿推辞是幸!”
  海平候虽已暗中料定花氏姊妹失踪之事,与这个靳思齐有关,但却又不便冒然发作。
  因为,自己仗着一把紫金宝刀和新近练就的修罗刀法,或可将靳思齐制服,但制服以后,就不见得能教靳思齐说出花氏六姊妹的下落。
  海平候略加权衡,觉得此时此境不宜激动,于是,笑答道:“在下确实早已饿极,再三见这些烧烤野味,靳兄就是用棍子赶,在下也不走了,不过,花氏六姊妹的下落,还请靳兄……”
  靳思齐拍着胸脯笑道:“这事包在兄弟身上,兄弟已然派人四处查寻,少时必有回报,来来来!先来用一点酒菜,垫垫饥!”
  靳思齐这一拍胸脯,可就露出了破绽!
  因为自从林中开始,靳思齐就未曾与海平候离开过半步。
  海平候心里雪亮,口里却不说出来,目光朝桌上酒菜上一扫,挪椅落座,故作谦让之色道:“在下平空为靳兄增加许多麻烦,心中实感不安……”
  靳思齐已然举壶斟酒满杯,将酒杯一举,打断话头道:“海公子大可不必来此客套,来!自古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为这两句名语就应浮一大白!”
  语罢,举杯就唇,一仰颈脖,尽饮杯中之酒。
  海平候也待举杯之际,忽闻“咕咕”之声,一只灰色飞鸽自帘后展翅飞出,向桌面上扑来。
  这一扑,恰好扑在海平候执杯的手上,满杯之酒全部洒泼。
  飞鸽并未停留,“咕咕”一声,复又展翅穿窗而出。
  事出突然,海平候略有小惊,而靳思齐却脸色遽变。
  海平候只是注意着那只飞鸽,感到有些怪异,可没有注意到靳思齐面色的变化。
  靳思齐随即恢复平静,放声笑道:“这只飞鸽八成是闻着酒香,也想一尝醪醇,来!不要扫了雅兴,这一大白可得要补上。”
  说着,举壶又将海平候面前的空杯斟满。
  酒红如血,艳得刺目,方才被飞鸽扑翻的酒汁,醮染着白色的枱布,原来还是鲜艳夺目,此时却已变成了褐黑色。
  海平候悚然而惊,莫非这酒……?
  想到飞鸽的突如其来,海平候心中又是一动。
  莫非……?
  接连几个问号,海平候心里已然有了底。
  目光与靳思齐一接,微微一笑,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海平候酒一入肚,靳思齐颇有大功告成之态,吁了一口长气,若非靳思齐有过份好客的天性,必然是因为这酒内大有文章。
  海平候干杯之后,双唇连啧,一副余味犹甘之态,笑吟吟赞道:“好酒呀!好酒呀!……”
  靳思齐笑道:“尊驾且慢赞扬,我这自酿之酒,有个怪名儿,叫做‘三杯倒’!”
  “三杯倒?”
  这的确是怪到极点的一种酒名,海平候不由得讶声复诵。
  靳思齐颇有得色地笑道:“诗人李白以善饮得名,未必能够经得住敝庄的‘三杯倒’,任你海量,三杯落肚,也要大醉不起。”
  海平候虽然肚内好笑,面上却极为正经地道:“在下只觉得这酒醇而甘,劲道并不厉害啊!”
  靳思齐执壶又将海平候面前的空杯斟满,笑道:“如果兄台能够直饮三杯而不醉,这酒名可得要改了!”
  海平候端起酒杯,毅然颔首道:“好!在下要试上一试,不过,在下若真不禁酒力,酣醉不醒的话,探询花氏六姊妹下落一事,靳兄可得要多费神了!”
  靳思齐又是一拍胸脯道:“兄台尽可放心,包在兄弟身上。”
  海平候轻说了声偏劳!杯接唇,一饮而尽。
  靳思齐将酒壶凑上,又将空杯斟满。
  海平候毫不考虑地又是一干而尽。
  果真“三杯倒”的酒力甚是厉害,只见海平候双眼迷离,摇晃着上身,一个头颅宛如有千钧重量,慢慢地垂了下来。
  靳思齐一直在注意海平候的反应,及见海平候昏醉不省后,拍手笑道:“倒也!倒也!这‘三杯倒’的酒力已然惊人,再加上本庄特制的‘化力散’,你今天可栽到家了!”
  一语未尽,先前那位锦衣少女带领着几个健壮婢女掀帘而出。
  锦衣少女一出堂前,即疾声问道:“怎么样?”
  靳思齐傲然笑道:“论心机,论计谋,他还逃得过靳某人之手么?呶!你看!你就是将他大卸八块,他也莫可奈何了!”
  锦衣少女冷哼道:“哼!我要将他寸磔寸剐,方消心头之恨!”
  说着,用手面上一抹,容颜顿改,赫然是那“燕来阁”中比刀落败,负气出走的燕容容。
  燕容容恢复本来面目后,缓步走到海平候面前,沉声道:“李平候!你以为你易姓为海,我就不认识你了么?你就是骨头烧成了灰,我也认得出你来。”
  靳思齐连连挥手喝道:“好了!好了!你说气话有什么用,他又听不见,人已经放倒了,你大可以报仇雪恨了!”
  燕容容恨声道:“我要将他与那六个贱货一起处理!”
  靳思齐一个箭步纵将过来,神情迫切地道:“那怎么可以?事先我们已经讲好,我为你放倒李平候,但那六个女子要听我发落,怎么你又反悔了?”
  燕容容横蛮地道:“不行!我不干!”
  靳思齐面色一沉,寒声道:“容容!你可不能胡闹,‘风月别庄’的庄门是你自己踏进来的,可不是我靳某人将你强掳而来,当初也曾言明,风月之事乃我家传遗训,你可不能管!”
  燕容容不服气地道:“可是你已承认我是你的妻子……”
  靳思齐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挪捡道:“那已是对你另眼看待,你不要得陇望蜀,妄图专宠!”
  看神色,燕容容对靳思齐有几分畏惧,满面悻悻然,却未敢吭声,掉头向随行侍女叱道:“还不赶快将这小子抬到后面去!”
  侍女闻声立即走到海平候的身边,拉手的拉手,扯脚的扯脚,虽然这几个使女都是体健力大,可是任你使出吃奶的气力,也无法将海平候挪动一分。
  燕容容不禁看得生气,叱喝道:“无用的东西!几个人还抬不动一个人!”
  侍女之一涨红脸回道:“这个人身体太重了!”
  “退下!”
  燕容容一声娇叱,小蛮靴一跺,箭步上前,右臂往海平候胁下一抄,左臂抄向腿弯,就要将海平候身躯抱起。
  蓦然,靳思齐在一旁扬声呼道:“容容小心,恐怕有诈!”一语未了,蓦见海平候将头一别,一股腥红血箭夺口而出,直射燕容容眉宇之间。
  由于靳思齐的惊告,燕容容已有惕意,遽见血箭射来,疾速无论地将螓首一偏,双手也同时夺力抽退。
  血箭是避过去了,腿弯下的左手也抽了回来,可是右腕却被海平候的左手一把握住。
  原来海平候早已知道酒中有诈,三杯落肚后,即用内力真炁将酒逼于腹内一隅,是以酒力药力均未发生作用。
  方才吐出那股腥红血箭,即是那三杯药酒。
  海平候藉内力将酒射出,不难穿肤透肌,幸好燕容容闪躲得快,若“化力散”药性一入经血,燕容容的武功八成是毁了。
  海平候一招得手,身形一跃而起,嘿嘿笑道:“燕姑娘,人生何处不相逢,咱们又相逢了!”
  燕容容手腕被扣,内力涣散,面色铁青,气结地道:“落在你手里,还有什么话说!”
  靳思齐被这突来的变化,怔得木立良久,半晌,方清醒过来,飞身前纵,口中厉吼道:“放手!你这把宝刀在我‘风月别庄’中还没有你撒泼的余地!”
  话声中,单臂疾伸,五指箕张,抓向海平候右肩。
  只闻“锵”地一响,金光弧耀,紫金宝刀斜划半弧,一道金光,向靳思齐腕部缠去。
  势疾悉涌,矫若灵蛇。
  但,靳思齐是有来头的人物,手臂迅抽,身形一挫,突又食中二指向海平候腰部电射而到。
  海平候手中的紫金宝刀可谓变化无穷,翻腕沉刀,疾速下切,一道金光又向靳思齐腕部掠到。
  变招之速,刀势之沉,无与伦比。
  靳思齐一套“断魂抓”,已算得上是变化诡谲,招式奥秘,自认出手之速,变招之快,犹如电光石火。
  但与海平候那几招使人莫测高深的刀法一比,似乎相去甚远。
  刀劲凌厉,靳思齐不敢贸进,右臂疾抽,身形横跨三尺,闪到海平候左边。
  然后两手时时电出,手指如十支钢钩般向海平候胸肋之间抓到,指未到,炁已临袭势极锐。
  海平候左手扣着燕容容,无形中影响了步眼身法。
  他本来可以轻易一带,以燕容容的血肉之躯来抵挡那凌厉无比的两抓,但他却不屑如此。
  靳思齐两招厉逾迅雷,疾若闪电,不容犹豫,急切中,腾身而起,在半空中一个旋回,头上足下,反手一刀,向靳思齐两腕倒削而到。
  靳思齐原以为这一袭必定奏功,想不到对方身法怪异,刀法凌厉,如不及时双臂抽退,将难逃断腕之危。
  靳思齐方知江湖传誉,并非子虚,看来这柄宝刀确实有点份量。
  一念之间,靳思齐已决定知难而退,双腕疾抽,飞身飘退三尺。
  靳思齐飞身飘退之际,海平候也就沉身落地,双脚仍是踏在原来那块地方,被扣住腕脉的燕容容,也未被牵动分毫。
  三招精绝的刀法已使靳思齐心生寒意,这一手旷世难觅的轻功,却使靳思齐咋舌不已。
  海平候落地后,一语不发,双目直盯在靳思齐面上。
  靳思齐心情已如汹涌波涛,面上却力持镇地淡淡一笑道:“人言宝刀李平候……”
  “住口!”
  海平候喝断靳思齐的话头,接道:“在下入庄之时,已然通报过姓名,姓海字平候,你休要胡乱易姓!”
  靳思齐眉尖一蹙道:“只听人说过有个宝刀李平候,可没有听说有个什么海平候!”
  海平候明知自己易姓是近日之事,旁人未必尽知。但也不愿多费口舌来解释,于是搪塞着道:“那恐是旁人误传!”
  靳思齐道:“不管是李平候也好,海平候也好,凭尊驾那柄紫金宝刀和几招精绝刀法,谅也不是假冒。”
  海平候鼻中轻哼了一声,未予置答。
  靳思齐故意一皱眉头,连连啧声道:“江湖盛传尊驾是一位行侠仗义的豪杰,但尊驾今日在敝庄弄奸扣人,而且对方为一弱女,传扬开去,岂不贻人笑柄!”
  海平候冷笑道:“在下并未弄奸,只不过将计就计而已!”
  靳思齐状甚泰然,放声笑道:“好一个将计就计,这一点靳某人事先似乎应该想到,只是……”
  海平候淡笑道:“阁下对贵庄的美酒‘三杯倒’太具信心了吧?”
  靳思齐连连摇头道:“那倒不是靳某对那几杯药酒深具信心,只是太过相信了江湖上的传言,认为尊驾是一个坦荡君子,想不到尊驾心机并不弱于靳某,哈哈哈……”
  一阵奚落的笑声,使海平候勃然动怒,沉声叱道:“在下自认与兄台从无瓜葛,又无宿怨,为何要设此圈套?”
  靳思齐用手朝燕容容一指道:“靳某虽与你无仇无怨,但妻仇靳某可不能不管!”
  海平候冷笑道:“你们也算夫妻,是凭媒妁之言,还是凭父母之命?”
  靳思齐微微一怔,瞠目道:“我们两厢情愿,而且也行过大礼。”
  海平候道:“燕容容大逆不孝,破坏祖训,擅逃离家,你不过是收容无家可归的逃女吧了!”
  靳思齐冷笑道:“尊驾身伴六女,又当何讲?”
  海平候猛然想起花氏六姊妹的安危,沉声道:“兄台不提起,我倒忘了,你如不立刻将花氏六姊妹交出,你妻子的一条命町就要毁在我的手里。”
  靳思齐淡然道:“一命抵六命,看看谁划算?”
  燕容容也叱道:“你不要虚声恫吓!谅你也不敢杀我!”
  海平候怒不可遏,咬牙有声,厉喝道:“告诉我她们现在何处?不然你这只手腕难免一断!”
  燕容容目射一股怨毒光芒,沉喝道:“杀了!杀了!”
  海平候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但一瞬间,海平候豁然省悟,对方分明是讹诈之辞。
  因为方才燕容容尚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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