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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花红-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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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九卿道:“机会均等,一半一半,在事情未发生前,谁也无法未卜先知,不过我有一个预感,第二次很快地就会发生在我们眼前。”

  “预感?亏你说得出口!我再问你,设若在我们尚未遇到那两个丫头之前,人家已经先行会合,你又将如何?”

  蓝九卿闻言不由一怔,暗忖道:“好厉害的一张小嘴儿!”

  半晌方始窘迫一笑,说道:“那算我们倒霉,她们时运亨通云姑闻言哭笑不得,只恨得牙痒痒地,跺足,说道:“你这死鬼真是,真是,我真拿你没办法,我恨死你啦!”

  蓝九卿嘿嘿一笑,道:“是么?不过我好像记得昨夜在那铁塔之内,你还说爱死了我呢。”

  “死鬼!你,你再说。”云始倏然转身,娇靥飞红,无限娇羞跺足道:“人家都快气死了,你还有心在这儿装疯说笑。”

  “人家?”蓝九卿哈哈一笑,道:“既是人家,吹皱一池春水,干你何事?”

  云始又急又气,啼笑皆非,樱口数张,却是无言以对。

  蓝九卿心知玩笑该适可而止了,微微一笑道:“云妹,玩笑归玩笑,正经是正经,设若真的那几个丫头时运亨通,我们一时确也无可奈何,不过我另有一着杀手在后,我有把握半年之后,黄山绝顶把她们一网打尽,使你称心快意。”

  云姑冷哼一声道:“我又不是三岁孩童。”

  蓝九卿双臂一摊,双肩一耸,一副无可奈何地神态说道:

  “信不信由你,何不拭目以待半年之后?”

  云姑沉吟半晌方始说道:“什么杀手,你且说说看?”

  蓝九卿道:“你既不信,还说它做甚。”

  “死鬼!”云姑媚眼一瞪说道:“你倒是拿乔儿了啊!快说吧,我都快急死啦。”

  “怎么又急了?”蓝九卿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道:“法不传六耳,你且附耳上来。”

  云姑闻言犹以为他又在弄什么玄虚,但却又心急知道他到底有何锦囊妙计,能使自己称心快意,半信半疑之下,只得扭动着腰肢,依育走了过来。

  蓝九卿得意一笑,附在云姑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

  这几句话儿只听得云姑神色刹那数变,竟身不由主地打了一个寒噤,暗暗一懔,忖道:

  “此人真个阴狠毒辣,举世难觅,也亏得碰上这么一个外表俊俏、内里阴毒的人儿,否则单凭自己还真难以如愿。”

  不由雀跃地娇笑说道:“死鬼,既有如此妙计,你为何不早说,害得我空自着急气恨了大半天?”

  蓝九卿闻言苦笑说道:“我的观音菩萨,你什么时候又容得我开口了呢?”

  云姑娇笑一声,媚眼一膘,无限妖媚地娇声道:“你这个人儿真是既令人受极又令人恨极,看不出你还真有一手儿。”

  蓝九卿嘿嘿一笑,扬眉说道:“我的玩艺儿多得很,日后你慢慢地就能体验得到……”

  话锋一顿,一笑又道:“说真的,云妹,你看我这着棋儿下得怎么样?”

  云姑笑道:“阴狠毒辣,举世无匹。”

  蓝九卿道:“好啊,你居然不识好人心,这还不全是为了使你称心如意。”

  云姑媚笑说道:“怎么?你敢是认为我形容得过火?”

  蓝九卿狞笑说道:“过火?我还嫌不够呢。半年之后我要使那黄山绝顶,顷刻之间变为人间地狱、罗刹屠场,这不过是易如反掌吹灰,到那时,宇内唯我独尊,咱们两个大可纵横宇内、脾脱武林。”

  云姑心中暗自一懔,扬眉娇笑说道:“好毒!毒得令人可怕。”

  “毒么?”蓝九卿得意一笑,扬眉道:“一半由于你,一半为了我,我早说过,咱们两个,一个蛇蝎淫娃,一个狠心书生,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云姑笑道:“看来你对我了解得蛮深的。”

  ‘哪个自然!”蓝九卿得意一笑道:“有道是:‘不近其人,不知其心。’我们两个却是近得不能再近了。”

  云姑淡淡一笑,突然说道:“你适才说我们如愿以偿之后,要和我联袂携手纵横字内,这可是言出由衷的话儿?”

  蓝九卿一怔说道:“怎么?你难道不相信?”

  云姑娇笑一声道:“到了那时,燕瘦环肥,俯拾皆是,你还要我么?”

  蓝九卿倏觉脸上一热,干笑一声,忙道:“云姑说得不错,到那时,我更可为所欲为,不过我敢说,放眼宇内再找不出像你这般……”

  云姑一笑接道:“你就为了这一点么?”

  蓝九卿双眉一轩,庄容说道:“云妹,实不相瞒,蓝九卿名号‘风流书生’,却也更是不折不扣、举世皆知的色魔,但自长安见着云妹之后,我便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以前我从未和女人结伴过三天,这也许就是所谓缘份吧。”

  云姑不愧心智深沉;尽管她此时心中已为这句诚恳溢于言表的话儿所感动,但表面上却不露一丝痕迹,只是娇笑依然地扬眉说道:“真的么?”

  蓝九卿毅然说道:“日后我若有负云妹,叫我死……”

  云姑咯咯一笑道:“你又何必这么认真?我相信你不会负我就是,我问你,假如我爱上了别人,弃你而去呢?”

  蓝九卿神情一变,目中凶光一闪地狠声说道:“那很简单,纵是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你手刃掌下,然后我再做剑自刎。”

  蓝九卿虽然淫邪好色,对往日那些难以数计的女人弃若敝展,不料独对这天生淫娃的云站却动了真情。

  云姑虽然是有心相试,闻言见状,心中倍感安慰之余,却也不由泛起一丝寒意。

  咯咯一笑,媚眼流波地娇声说道:“别老是这副吃人神态好不好?怪怕人的,我哪舍得离开你这冤家,我是逗着你玩儿的。”

  蓝九卿凶态一敛,双眉一轩,方待说话。

  云姑已自笑容一敛地蹙眉说道:“玩笑归玩笑,正经归正经,不知怎地,我老是害怕,总觉得像我们这种姻缘结合,难以久长”

  蓝九卿一怔,失笑说道:“云妹怎会有这样荒谬想法?只要我俩永爱不渝,我倒觉得我们定能白首偕老,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力量能分开我们。”

  云姑荡态尽扫,幽幽说道:“你难道忘了那张签儿的最后两句了么?”

  蓝九卿心中一震,半晌方始强笑道:“云妹妹今儿是怎么啦?岂不闻‘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些荒谬无凭的东西,怎能信以为真?看来我实在不该让你进去抽什么签儿。”

  云姑默然半晌,突然面上凄容尽扫,妖媚尽复地娇笑说道:“曹阿瞒在横溯赋诗时说得好:‘人生几何,对酒当歌。’今朝有酒今朝醉,过完一天是一天,谈这些徒乱人意干甚,咱们还是改变个话题吧。”

  蓝九卿勉强一笑,并未说话。

  云姑话锋微顿之后,又道:“卿哥,半年之后,黄山绝顶你要安排你那着妙计之际,有一件事儿可要先行注意。”

  蓝九卿道:“什么事儿?”

  云姑道:“卿哥不是预备要将那些人不分正邪地一网打尽么?”

  蓝九卿点头道:“这个自然,我是一个也不放过,有道是: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又道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为了你我今后,只好委屈他们一点儿啦。”

  云姑扬眉说道:“卿哥当真是一个都不放过?”

  蓝九卿呆了一呆,道:“怎么?云妹莫非认为不妥?”

  云姑一笑说道:“岂止不妥,我看你简直是有些糊涂。”

  蓝九卿又是一呆,方待说话。

  云姑细眉一轩,又道:“你可忘了我爷爷也跟他们在一起。”

  蓝九卿一怔失笑道:“云妹说我糊涂,我看你倒是真的有些糊涂,你想我会把你爷爷也算在内么?”

  云姑呆了一呆,道:“你虽然不会把我爷爷也算在内,但届时黄山绝顶,正邪云集,我想不出有什么法儿能使他老人家单单幸免。”

  蓝九卿轻笑一声,摇头道:“我看云妹你今日委实有失常态,你往日那超人智慧何处去了?不错,届时诚如云妹所说正邪云集,而我这条计儿又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只要登上黄山绝顶,就是飞鸟也难逃劫数,要说有哪一个想幸免于难,那无异是痴人说梦,但是我既然想出这招儿绝计,我自然有使你爷爷置身其外的万全之策。”

  云姑思忖半晌,仍自蹙眉说道:“我仍是想不出你这万全之策是怎样地万全,又是怎样地使我爷爷置身事外。”

  蓝九卿道:“想来不易,但说穿了不值一文钱,那就是在你爷爷尚未登黄山之前就把他请了过来。”

  云姑茫然说道:“请到哪里?”

  蓝九卿道:“当然是请到我们的隐身之处。”

  “怎么?”云姑讶然说道:“难道我们届时也要身临其境?”

  蓝九卿点头狞笑说道:“这个自然!我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惨号连声、血肉模糊地在我们面前倒下去。”

  云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强笑说道:“‘你以为我们可以隐身何处?”

  蓝九卿得意笑道:“黄山绝顶我前后攀登已不下百次,这个地方就在离他们不到百丈之处,隐密c极、神鬼难察,放眼宇内除了我监九卿外,敢夸绝无第_二人知晓。”

  云姑蹙眉说道:“你就这么自信?”

  蓝九卿点头说道:“当然。”

  “安全么?”

  “绝对安全。”

  云姑下意识地轻吁一口大气,道:“那我就放心啦。”

  蓝九卿扬眉笑道:“云妹怎地如此胆小,难道说我还会谋人不顾己?”

  云妹道:“你且莫笑我胆小,先问问你自己那条阴狠歹毒、举世无匹的计儿罢,不只是我,放眼宇内恐怕没有一人能入耳此计不心惊胆颤的。”

  蓝几卿狞笑一声道:“你难道忘了我适才说过‘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云姑由衷地点头说道:“不错!无毒不文大,看来我这‘蛇蝎’二字望尘难及。”

  蓝九卿道:“岂敢,我倒以为是‘物以类聚’,不是冤家不聚头。”

  “好比喻!”云姑轻哼一声道:“这时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蓝九卿笑道:“你不是说过,找点儿轻松的谈谈么?”

  云姑道:“话题令人心凉胆颤、不寒而栗,这叫轻松?恐怕普天之下只有你才认为是。”

  蓝九卿嘿嘿一笑,方待说话。

  云姑一摆手,蹙眉说道:“好了!现在你且说说你预备如何地将我爷爷请了过来?”

  蓝九卿道:“你大概以为你爷爷和他们寸步不离,深感困惑。”

  云姑点头说道:“不错,让你猜中了,你少卖弄了,快点儿说吧。”

  蓝九卿微微一笑道:“岂敢,在女诸葛面前我岂敢班门并斧,夫子门前卖文?”

  云姑双眉一轩,道:“你大概是成心让我不理你?”

  蓝九卿一笑忙道:“玩笑归玩笑,这件事儿要在那四个丫头未会合你爷爷和那仲孙玉之前必先办妥。”

  “我明白!”云姑娇笑说道:“你敢是又想故技重施,不过这次对象却是我爷爷。”

  蓝九卿呆了一呆,点头说道:“不错,确是故技重施,由你把你爷爷引过来。”

  云姑摇头道:“不成,这条计儿对我爷爷行不通。”

  蓝九卿一怔说道:“怎见得?”

  云姑蹙眉说道:“纵使我爷爷能跟我走,但那只能蒙骗他一时,俟他发觉我跟你在一起,进一步发觉我们的用心后,他不但会一怒而去,甚至会把我击毙掌下。”

  蓝九卿道:“这个我早想到了,届时只怕要委屈你爷爷一会儿啦”

  云姑自然明白他这“委屈”二字做何解释,微一摇头,道:

  “仍是不妥,事后呢,你总不能让我爷爷永远昏迷不醒呀?”

  蓝九卿道:“这也容易,事后木已成舟,事情既已经发生,谅他不会再怎么样,就是会怎么样,为了你,我愿意向他老人家长跪请罪。”

  “设若我爷爷真的对你下手呢?”

  蓝九卿一笑说道:“你又槽懂了;我难道不会躲么?”

  云姑沉吟半晌,依然蹙眉说道:“虽然如此,我仍觉不甚妥当,但也只好如此啦!可是你别忘了和我爷爷在一起的是足智多谋的仲孙玉,他那一双眼睛直能洞察别人肺腑。”

  蓝九卿扬眉一笑,说道:“云妹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区区一个糟老头子,何足惧哉,届时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云姑仍不放心地将一双媚眼深注蓝九卿一眼,道:“你有万全把握么?”

  蓝九卿道:“放眼寰宇,除f那几个老鬼及柳含烟使我颇感束手外,其他的人见着蓝九卿无不望风逃窜、魂飞魄散。”

  他这句话儿说得不错,事实确是如此。

  云姑却双眉一扬,冷冷说道:“你最好先别以此自满,昨夜那事应该已使你提高警惕、减少骄傲。”

  蓝九卿倏感脸上一热,顿时默然,半晌,方自颇为窘迫地一笑,说道:“昨夜之事,那是因为……”

  至此倏然住口,他怎能说出自己昨夜那禽兽不如的行为。

  云姑将一双媚目凝注蓝九卿片刻,突然微微一笑,说道:

  “卿哥,你可不许瞒我,昨夜你面对那么一个娇靥绝伦的美人胎儿、温香软玉在抱,你真的未动心么?”

  蓝九卿半晌方始强笑说道:“云妹说哪里话来,你难道忘了我适才那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话儿么?

  我已诚意做云妹裙下之臣,你又何必吃此毫无道理的飞醋?

  再说那丫头又是你心中极厌恨的人儿……”

  云姑突然妙目一红,幽幽说道:“我已不顾一切地将我整个人儿交给你了,希望你今后的行为,不管我在身边与否,但凭良心,我也不敢过于奢望什么,只希望能和你白首偕老,过这一辈子。”

  一番话儿听得蓝九卿居然又惭愧又感动满面地,一把搂过云姑娇躯,无限爱怜地说道:

  “云妹,蓝九卿素性淫荡无德无能,竟蒙你如此垂爱,我还有什么可说,一俟黄山事了,我便即收敛往情,做一个平凡的人儿,远离江湖,找个风景佳幽的隐密之处,陪着你恩爱度此一生。”

  一个恶行满身、罪孽深重的一代色魔,想不到被这孽缘结合的云姑,一番出自肺腑的真诚之言,感动得竟有悔改之意,这不谓不算奇迹,不谓不是天意。

  可惜他不是即刻放下屠刀、马上偕同云姑远离江湖,如果是,那真可能就此消弥灾劫、后福无穷。

  其实,每个女人只要她是出自真心的爱上一个人,并且已有了夫妻关系,都会如此,因为她已把自己的一切寄托在自己心爱的人儿身上,更何况云站原是一个性本善,有灵性的女人!如今的一切作为,只不过是魔障缠身,灵智蒙蔽,迷茫一时罢啦。

  云姑自然被蓝九卿这句出自肺腑的真心语所感动,将一个如绵的娇躯,紧紧地依偎在蓝九卿怀中,芳心中感到无限地甜蜜、满足与安慰。

  这一双顷刻之间刀乎判若两人的人儿,沉醉在爱的甜蜜里,半晌云姑方始缓缓地将娇躯挪离蓝九卿怀中,突然娇靥一红,无限娇羞地道:“卿哥,我,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儿,你,你可不许笑我。”

  蓝九卿一怔说道:“什么事儿?云妹,你且说说看。”

  云姑道:“你可不许笑我啊。”

  蓝九卿忙道:“这个自然,云妹也该知道我不会。”

  云姑轻咬一下朱唇,樱口一张,但突然娇靥一红,垂下螓首。

  半晌方始欲言又止,无限娇羞地抬起螓首,附在蓝九卿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儿。

  话完,又突然嘤咛一声,埋首在蓝九卿怀中。

  蓝九卿呆了半晌,方始惊喜欲绝连摇云姑娇躯,失声呼道:“云妹,真的,云妹,云妹,我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突然脸色一黯,轻叹一声,哺哺地说道:“看来黄山事了我一定要洗手改过,远离武林是非了,为了云妹,也为了我们未来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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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沧海浴日,金轮晃漾,奇景天成,蔚为壮观。

  这是文人笔下的泰山日出。

  泰山世称东岳,形胜而气象万千。

  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

  它那森严景象委实称得上:“青分齐鲁,气压恒嵩。”

  泰山在宇内诸名山之中,并不为高,然而它却一向被人称作四岳所宗而有“岱宗”之雅号。

  再者,历代帝王多来此封禅,于是它便成了世人心目中唯一“崇高伟大”的象征。

  这天日还未亮,东岳之下星飞丸弹,迅疾闪电地飘来两条纤小人影。

  这两条纤小人影方抵岱宗坡便自倏然刹住如电身形,人影敛处,如银月色下,现出两位身材啊娜、风华绝代的年轻佳人。

  她们俱是一般地背插长剑、一身劲装,但左边一位年稍长者,裹在娇躯上的是一袭彩衣,而右边那位年纪较轻者,则是一袭紫衣。

  正是那“飞天彩风”仲孙双成、“云裳紫凤”王寒梅二位姑娘!她们北上寻找云姑去了,此刻联袂至这东岳之下做甚?

  但见仲孙双成半转螓首,妙目流波地一注身边蛾眉轻锁的王寒梅,嫣然一笑,说道:

  “梅妹妹,至此你可以把那两道眉儿展一展了吧?别煞风景,咱们既然要来此一赏日出奇景,就干脆先把那些徒乱人意的琐事儿暂时置诸脑后,痛痛快快地游览一番!好不?”

  王寒梅淡淡一笑,蛾眉稍解,但仍是颇为忧虑地道:‘“成姐,不是小妹整日里闷闷不乐,咱们这些日来几乎跑遍北五省,云姑踪迹依然渺茫,我真担心她会出什差错,再说她是由咱们华山出去的,说起来我们不无责任与不安,设若她真的有什差错,徐爷爷面前……”

  仲孙双成微蹙眉,佯嗔道:“梅妹你也真是,云姑那么大个人了,虽说令人担心,但未必会出甚差错,再说这次出来找寻她的又不单是我们二人,说不定徐爷爷和艳妹她们早碰上她了也未可知,何况咱们此次乃是顺便登临,明日仍是一边寻找她,一边赶往对梁,你又何必扫人兴头,快些走吧,再迟一刻误了日出,岂不徒劳往返,令人遗憾。”

  王寒梅无可奈何地一笑说道:“成姐委实乐观的可以,你不要以为云姑业已成年,而且心智深沉,须知女孩儿家越是这样儿就越令人担心,再说她的江湖经验、武学功力仅是远不及成姐,以成姐你,昔日都险些……”

  “你再说!”仲孙双成陡感娇靥一阵臊热,忙地桥嗅说道:

  “你再说,看我不撕破你那张小嘴才怪。”

  话锋一顿,莲足一跺,狠声说道:“蓝九卿那畜牲下次若被我遇上,我不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才怪!哎呀!不说了,

  快走吧。”

  王寒梅睹状失笑说道:“我可是初登泰山,路径一些也不熟,你我姐妹俩不要迷途岱岳,困在山中……”

  话犹未完,仲孙双成黛眉双扬一笑接道:“阁下的胆儿也太小了点儿,我既坚邀你来此登临览胜,自然成竹在胸,还会让你困在泰山不成,跟我走吧。”

  倏伸玉手,一把拉起王寒梅柔荑,如跃飞登。

  二人俱为内家一流好手,又在尽展身形的情况,月色里,直如两缕轻烟,经“一天门”

  人盘道,再上“日红门”、“万仙栖”、“天母官”,直至“经石峪”方始停下身形!

  “经石峪”,其地平广,大有数亩,不下苏州虎丘之千人石。

  二女俏立峪上,衣袂秀发迎着晚风吹拂飘扬,再加上那绝代风华,在月光下直如仙女降临岱宗。

  仲孙双成纤手一掠鬓边飞舞秀发,指着“经石峪”上斗大苍劲的隶书“金刚经”三字,道:

  “梅妹,这三个字儿,据考是北齐武平间梁文令界于椿所书,这三字虽明晰可见,但那金刚经却因年久字迹侵蚀毁损,至今只剩下二百多字,这等古迹若长此下去,若干年后只怕会全部湮灭,实在可惜。”

  言下大有无限感慨之意。

  王寒梅顺着仲孙双成玉手指处望去,但见附近山壁上有一条小小的水帘瀑布,瀑布经石上流泻,因之字迹被侵蚀,毁损颇多,隐约地可以看出行行字迹,微微一笑,说道:“可惜岱岳不是我们私产,要不然我们倒要好好设法保护保护。”

  仲孙双成也不答话,只是佯嘻地白了王寒梅一眼,拉着她的手儿由“回马岭”,登上“二天门”。

  这段石级就峭壁凿成,形势陡险,常人行来甚为艰苦,然仲孙双成、王寒梅二人却未将之放在心上,一路飞驰而上。

  转瞬已抵一处,山势陡削,险势天生,月光下看来景色清绝幽雅。

  岩之上悬空挂一条匹练般白瀑,喷珠戛玉、声光俱美!

  仲孙双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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