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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兰陵七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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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当先朝石阶上走去。
这段石阶,共有一十三级,登上石阶,迎面是一座宫殿式的大敞厅,金碧辉煌,十分气
慨。
但任如川却领着两人,绕过敞厅,从右首一个圆洞门中走入。
那是一间较小的花厅,此刻湘帘低垂,柔和灯光,从帘中透出。!
三人才一走近,就有一名宫装使女,打起帘子。
南振岳举目瞧去,只见这间花厅,地方不大,摆设精致,正中放着一个屏风,屏上画着
圆形五福。(五福,就是五只蝙蝠)。
屏风前面,放一把紫檀锦披交椅,但只是空着,并没坐人。
交椅左侧,垂手站着一个秀发披肩,面目姣好的黄衣少女。
南振岳一眼认出那黄衣少女,正是易如冰!
她朝南振岳颔首微笑,算是招呼。
任如川进入屋中,立即趋前几步,走到交椅前面,恭恭敬敬的行下礼去,口中说道:
“弟子叩请师傅金安。”
她只是朝着那把空交椅行礼说话,这一举动,不禁瞧得南振岳大感奇怪!
但奇事也在此时发生!
只听那把紫檀锦披的空交椅上,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川儿免礼!”
这声音娇美无比,甜的简直像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口中说出来的,使人听了悦耳动心!
这下听的南振岳悚然一惊,急忙定睛瞧去,椅上还是空空如也,哪里有人?但声音明明
就在眼前,就从那把椅子上发出来的。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莫非这位“宫主”还会隐身法不成?就在心念转动之际,那娇脆
声音又道:“这两位少年人,就是和你们同来的南氏兄弟么?”
易如冰\任如川同时躬身应“是”。
娇脆声音唔道:“人品不错,武功也有根基!”
南振岳心想:“这位宫主也许是躲在屏后故作神秘!”
易如冰抬脸道:“师傅意下如何?”
她好像是乘机说的。
娇脆声音“嗯”了一声道:“叫他们到前面来!”
任如川慌忙低声说道:“两位南兄,家师请你们过去。”
南振岳、龙学文从容走上数步,在交椅前站定,向上深深作了个揖,由南振岳说道:
“在下兄弟,拜见宫主。”
娇脆声音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南振岳道:“在下南振岳,舍弟南学文。”
娇脆声音问道:“你们不是叫龙振南,龙学文吗?”
南振岳听得大惊,原来自己来历,她们都知道了,这就昂首答道:“宫主说的极是,在
下兄弟,初入江湖,当时因戴了面具,才化名姓龙。”
娇脆声音唔道:“你们连闯龙门三关,颇得公孙敖重用?”
南振岳想到“将计就计”,不由心中一动,答道:“在下兄弟,化名投效龙门帮,原是
为了追查仇人踪迹。”
娇脆声音道:“你不是担任了他们副坛主么?”
南振岳此时业已胸有成竹,毫不迟疑的道:“在下兄弟化名前去,志既不在副坛主职
位,达到目的,自然要还我本来面目。”
娇脆声音道:“你们脱离龙门帮了?”
南振岳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娇脆声音又道:“仇家是谁?”
南振岳故作切齿之状,信口胡诌道:“那老贼只是该帮一名分舵主,可惜已在数年前死
去。”
娇脆声音缓缓道:“人死了,你大仇也总算报了,此事公孙敖可曾知道吗?”
南振岳见他并不见疑,心头一定,同时想到她对自己两人,既然知道的很多,当然也已
知道自己两人离开龙门帮的始末,自己不宜和事实出入的太多,这就接着道:“此事,在下
尚未和公孙帮主说明,帮中就发生了事故,帮主因此见疑,在下兄弟只好离去。”
娇脆声音道:“此事老身也略有所闻,离开龙门帮也好,年轻人立大志,成大业,龙门
帮江湖乌合之众,算得了什么?”
南振岳躬身道:“宫主说的极是。?娇脆声音停了半晌,又道:“你是何人门下?”
南振岳道:“家师道号洪山道士,很少在江湖走动。”
娇脆声音又道:“你兄弟呢?”
南振岳心中迅速一转,答道:“我兄弟是黑凤婆老前辈门下。”
娇脆声音笑了笑,缓缓说道:“很好!”接着,只听她深深吁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道:
“好了老身也有点累了,川儿带他们去见见总护法。”
说到后来,声音愈来愈显得微弱,好像大病初愈一般易如冰也在此时,身形一晃,迅疾
朝屏后闪去。
任如川连忙躬身道:“弟子谨领法谕。”
说完,直起腰来,朝南振岳、龙学文两人笑道:“家师已经走了!小妹陪两位到逍遥宫
去。”
这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神秘宫主,究竟不知是谁以一般常理推测,她定然是一位武
功不可测的人,任何以说到最后几句话时,好像中气突然不继,莫非她有着什么不治之症?
他们虽然住在这恬静的世外桃源之中,但从她们种种诡秘行径看来,似是具有极大野心!
思忖之间,业已步出宫门,任如川陪同两人,默默地拾阶而下。
此时云白天青,月光如画!
南振岳仰天舒了口气,眼看到处桃柳松树,掩映着许多楼阁,烟景如绘,暗想:“桃源
一记,流传千古,当时的‘屋舍俨然,鸡犬相闻’,何等朴素,这样一处世外桃源,如今被
装点上这许多亭台楼阁,虽然布置的有如仙境,终嫌俗气!”
他看看离宫渐远,忍不住低声说道:“任姑娘,在下有一疑问,不知该不该说?”
任如川回眸笑道:“南兄有话只管请说。”
南振岳道:“令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是不是不愿和在下兄弟相见?”
任如川道:“家师从来不见外客,除了愚姐妹,和少数几位旧友之外,谁都没有见过她
老人家的面。”
龙学文道:“那么宫主方才在哪里说话?”
任如川道:“后堂,她老人家接见宾客,照例都是人在后堂,只以传音和人说话的。”
南振岳又道:“令师要在下兄弟去见见总护法,不知贵宫总护法是什么人?”
任如川嗤的笑道:“我不是领你们去了么,你见到了,自会知道。”
说话间,已经走近一座小山,这山高才六七十丈,怪石嵯峨,沿山脚一道溪流,溪水不
深,可以看到溪底白石!
两岸都是桃林,中间架一条石梁,边上竖立一方石碑,上面镌着四个大字:“禁止擅
入!”
任如川走到石梁,便自停步!,南振岳正待询问,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起自半空,问
道:“山下是什么人,敢扰老夫清修?”’任如川肃身行礼,向空答道:“弟子任如川,奉
师傅之命,陪同南振岳、南学文,晋见总护法来的。”
那人唔道:“叫他们上来。”
总护法是谁?身蹈危机,他们还不知道呢!
南振岳细听声音来处,也只能辨认出这发话之人,好像还在山上远处,心中不禁暗暗吃
惊:“他人还在远处,随口问答,居然和对面说话一样,此人功力之高,已是非同小可
了!”
任如川神色恭敬,躬身应了声“是”立即退后一步,回头朝南振岳、龙学文低声说道:
“两位南兄,总护法请你们上去。”
南振岳道:“任姑娘不去?”
任如川道:“这是总护法清修之地,本宫弟子,未奉召唤,不准擅入,你们过了石梁,
只要沿着白石小径,转过山脚,就是登山石级,上去就到了,我在这里等你们。”
南振岳心中暗想:“这位总护法好大的气势,看来总护法的地位,并不在宫主之下!”
一面点头道:“在下遵命。”
别过任如川,就和龙学文两人朝石梁上走去。
白石小径,在桃林间曲折西行,盘过山脚,果然看到石壁上斜斜开凿着一条石级,沿壁
而上,共有三百多级。
石级尽头,已到了一座石窟’前面。
两人不期而然的停下步来,略一打量,只觉这座石窟、约有一人来高,洞内不远.似有
一道石壁,像屏风一般挡住洞口,也挡住了视线?瞧不到洞内情形。
石屏两侧,隐隐有亮光透出!
南振岳因任如川曾有“上去就到了”之言,这就回头朝龙学文低低说道:“兄弟,我们
进去!”
话声一落,当先朝石窟中跨去!
他虽然举步从容,潇洒地朝石窟走去,其实他早已暗暗凝神戒备,左手按剑,当胸右
手,劲蓄掌心,提聚了十成功力。
龙学文也一手握着剑柄,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入洞不过三步光景,便是一道黄石屏风,转过石屏,但觉眼前一亮,这里面那里还像石
窟?简直是一座宽敞的大厅!
厅上布置古雅,几椅用具,全是用黄石凿成,雕刻得古色古香,极为精致。
大厅四角,悬挂着八盏明角宫灯,柔和灯光,映照在顶倒垂而下的钟乳孔上,幻出缤纷
五彩,灿若莲花,愈显得这座堂皇洞府,隐含神秘气氛!
南振岳、龙学文两人,站在大厅上,正在抡目四顾之际,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你们来了么?”
南振岳心头蓦然一惊:“这好像是师傅的声音!”
他先前在下山之时,总究相距较远,还听不真切,这回声音就在眼前,听的最清楚也没
有了,急忙转头瞧去!
大厅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头戴道帽的灰衣道人,只见他腰背微弓,一手捋着山羊胡
子,双目神光奕奕,含笑望着自己两人!
真是师傅!
师傅真会是这里的总护法?南振岳心头一阵狂跳,慌忙扑的跪下,口中叫道:“师
傅!”
龙学文也跟着拜了下去说了声:“晚辈叩见老前辈。”
洪山道士微微一笑道:“你们起来!”
南振岳、龙学文依言站起,洪山道士朝龙学文颔首道:“令师可好?”
龙学文躬身道:“家师托老前辈洪福。”
洪山道士点点头抬目道:“孩子,你们已经见过宫主了?”
南振岳应了声“是”。
洪山道士慈祥的道:“好,你们随我来。”
话落,飘然朝右首石壁走去,大袖轻轻一挥,石壁上顿时现出一道门户,石门缓缓朝里
开启。
这是一间略呈方形的石室,除了正中一张紫檀雕花锦榻之外,还有一把虎皮交椅,和两
张几椅,上面都垫着锦墩。
洪山道士在虎皮交椅上坐下,伸手朝对面一指,道:“你们也坐下来!”
南振岳满腹疑云,在椅上坐下,忍不住问道:“师傅!你老人家真是这里的总护法?”
洪山道士蔼然笑道:“为师已有多年不履江湖,原也不想担任什么名义,只是成宫主乃
为师多年老友,这次为师从云南回来,路过此地,蒙她一再坚邀,只好暂时住上一段时
间……”
说到这里,忽然呵呵一笑,又道:“没想到你们也会找到这里来,这样也好,为师疏懒
惯了,你们来了,也好替为师办些琐碎事儿。”
南振岳应了声“是”,抬头问道:“师傅,这里的成宫主到底是谁,弟子从前怎么没听
你老人家说过?”
洪山道士笑了笑道:“傻孩子,武林中的事儿,你不知道的,可多着呢,成宫主成名远
在数十年之前,何况又隐居在与世隔绝的桃源之中,就是为师,也有多年不知她的下落,怎
会和你说起?唔,那天岳阳楼上,三眼老妖,和你说了些什么?”
南振岳道:“师傅那天用传音入密说的话,都被他听到了,他说师傅既然不愿和他见
面,也就算了,接着就把取走的金塔立轴,还给了弟子。”
他不敢说出三眼老妖说师傅不是托塔天王王公直的话采。
其实师傅自号洪山道士,也从没说过他老人家就是托塔天王,因此把这段话略过不提。
洪山道士捋须笑道:“三眼金童自视极高,三十年来,为师回避着他不止一次了。”
南振岳几次要待说出奉命求取药方的始末,终因有龙学文在旁,话到口边,又忍了下
去。
自己和龙学文结交以来,情如手足,这倒并不是把他当作外人。
实因直到目前,仇家究竟是谁,还丝毫没有眉目,舅父临行之时,一再叮嘱,连母亲隐
迹嵩山,都不准自己前去探望,可见此事何等重要?他心念转动,几次开口欲言,神色之
间,自然难免流露出来!
洪山道士瞧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孩子,你有什么事么?”
南振岳怔的一怔,嚅嚅的道:“弟子确有一件事要向师傅禀告……”
洪山道士蔼然道:“孩子,你有什么事,只管和为师直说。”
南振岳迟疑了一下,才抬目道:“弟子不慎,把师傅的信符丢了。”
他因师傅不知就理,当着龙兄弟问了出来,自己既不便在龙兄弟面前实说,但又不能不
说,心中一急,只好把话题引开。
洪山道士笑道:“你既已遗失,也就算了,好在此物也无多大用处。”
南振岳内心一阵愧疚,自己纵然不是有心欺瞒师傅,但总是对师傅说谎,一张俊脸,登
时胀的通红。
就在此时,他心头忽然升起另一件疑问!
那是自己在幕阜山瞧到的一幕,师傅一掌震死了长白二老中的盘岭苍鹰,夺走锦盒之
事!
这件事和师傅平日为人,大相迳庭,自己心头存疑已久,只是面对着师傅,不好直说出
来。
此刻既然说出丢失信符,正好把这段疑问,也隐约的说将出来。
心念一转,接着说道:“这信符,实是被一个生相猥琐的老头,从弟子身上取走的。”
洪山道士目光一注,问道:“此人是谁?”
南振岳摇头道:“弟子也不知道,只是弟子曾在酒楼上见到过他。”
龙学文道:“大哥,你说的就是那个糟老头?”
南振岳点点头,洪山道士忍不住道:“经过情形如何?”
南振岳眼看师傅果然追问下来,这就把在崇阳酒楼如何遇到猥琐老头,他坐在自己对
面,如何取出锦盒,又摸出许多金子,和一个绿玉鼻烟壶……洪山道士听到这里,猛然目射
金芒,摆手,喝道:“且慢,此人长相如何?你说得详细一点!”
南振岳从小跟师傅长大,从没见过师父脸色如此狞厉郁怒!心头不由一惊,忙把猥琐老
头的长相,详细说了一遍。
洪山道士怒哼一声道:“千年参王,果然是他劫去的!”
南振岳听的心头大震,他先前还怀疑杀死盘岭苍鹰,夺走锦盒的可能有人假冒师傅,但
师傅这句话,已经证实此事确是师傅干的!
千年参王,那锦盒中放的,原来是千年参王!
师傅为什么要夺走千年参王呢?洪山道士脸色渐渐柔和下来,接着说道:“你再说下
去。”
南振岳接着说出糟老头如何使出“抑浊扬清”,惊退雪地神雕……洪山道士凝神细听依
然摆了摆手,止住南振岳话头,微笑道:“此人居然敢假冒为师,哈哈,孩子,你可曾瞧出
破绽来?”
南振岳愕然道:“弟子,想不出什么破绽来?”
洪山道士笑道:“抑浊扬清,左掌沉地,沉重浊之气,右掌托天,扬轻清之气,这一
抬,贵乎纯出自然,不需着力,真气自然进发,护身克敌,妙存天机。
听你方才所说,他上托手掌,要等到朝前一拍,掌力始发,分明只是摆了个“抑浊扬
清’的姿态!
实际上却是暗把力道凝蓄掌心,藉前拍之势击出去的。
不过此人功力深厚,连你都没瞧出来,张广才自然更难发现了。”
南振岳仔细一想,师傅说的果然有理,这一点,自己当时怎么没有想到?一时不禁低头
道:“弟子愚鲁,不是师傅指点,弟子确实想不到此。”
洪山道士微笑道:“这也不能怪你,总究你年纪还轻,经验不足。”
南振岳道:“师傅教训的极是。”
洪山道士又道:“后来呢?你继续再说下去!”
南振岳接着又把当晚在房外,只觉有人从自己身边擦过,先前也不疑是他,后来发现
易、任两人从房中飞出,自己一时好奇,暗中跟了下去,以及在青云寺所见,一字不漏的说
了一遍。
洪山道士一跺脚,怒声道:“铁佛寺的石芝,又被他骗去了!”
“此人一再假冒为师,着实可恶。”
说到这里,忽然抬头道:“丫头,有人假冒老夫,你们回来之后,怎不立即向老夫报
告?”
南振岳心知师傅这句话,是向山下任如川说的,连忙凝神谛听,但从山下到这里,少说
也有半里来路,自己那想听的到任如川的回答。
过了半晌,洪山道士冷哼道:“你们师傅认为是小事情,已交五福堂去办了,老夫就可
以不知道了么?快去告诉你们师傅,限五福堂在一月内查明此人下落,老夫要亲自会会
他!”
一面回头道:“时光不早,你们也好回去了,明天可向逍遥宫报到去。”
南振岳不知是不是因为有龙兄弟在旁?还是和师傅有几个月不见的缘故,总觉得师傅没
有像从前那么亲切了!
他和龙学文双双站起,退出石窟!回到山下,只见任如川果然还站在那里等候,赶忙奔
前几步拱拱手道:“有劳任姑娘久候,在下兄弟,实感不安。”
任如川抬眼嫣笑道:“南兄不必客气,小妹还没向两位恭喜呢!”
南振岳听的一奇,含笑道:“在下兄弟,有什么值的任姑娘恭喜的?”
任如川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瞟着他,嫣然笑道:“两位荣任副护法,难道还不值的小妹
恭喜?”
“副护法?”
南振岳想起方才师傅曾要自己两人,明天到逍遥宫报到之言,心想:“是了!成宫主要
自己两人前来叩见总护法的意思,就是要师傅斟酌情形,派自己两人的职司。”
任如川接着说道:“是啊,副护法,和护法,只低了一级,南兄还不知道,我们这里的
护法,地位可高着呢,就算是九大门派的掌门人,也不过是个护法名义。”
这倒不假,南振岳亲耳听到像五台铁佛寺,枯佛石空大师,在武林中声誉极隆,成宫主
也只聘他担任护法!
心中想着,一面说道:“在下兄弟年轻识浅,怎好担当副护法重任?”
任如川格的娇笑道:“这是家师和总护法的意思,其实南兄在龙门帮,当上副坛主,地
位也不低呀!”
说话之间,三人已回到精舍前面。。
任如川停步:“两位请进去休息吧!小妹明天再来奉陪。”
南振岳连忙拱手道:“任姑娘请便。”
任如川脉脉含情的瞟了他一眼,含笑离去。
龙学文瞧着他后影,口中轻哼了一声,一言不发,转身朝院中走去。
南振岳自然知道龙兄弟因任如川一路和自己有说有笑,他心中有些不大自在,和自己赌
上了气。
两人回到楼上,就各自回房。
南振岳随手掩上房门,盘膝坐在榻上,运气调息,那知这一坐定,只觉重重疑窦,泛上
心头,竟是难以安心运功。
他毫无江湖阅历,心中虽觉这古桃花源,似是潜伏着无数隐密,到处都笼罩了一层神秘
气氛,但却说不出那里不对。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索性脱去长衫,睡了下去,只是思维如潮,难以入梦,不觉已是三
更天气!
忽然远处隐约传来几声喝叱!
南振岳身怀上.乘内功,耳目过人,这叱喝之声,虽然极轻,但如何瞒的过他,暗想:
“莫非有人闯进桃花源来了?”
凝神倾听,却又寂然无声,心中正在迟疑,忽然又听到一阵银笛之声,隐隐传来,那好
像还在半里之外。
此刻夜深人静,住在高楼上,自然听的较远。
南振岳不觉披衣而起,轻启窗门,凝神谛听,这会果然听到正西方似有人声!
他总究是初入江湖,沉不住气,轻吸一口真气,从窗口飞出,飘然落到地面,立即穿花
绕树,循着小径,朝西寻去。
他脚下何等快速,片刻间,走了半里光景。
但这一阵工夫,先前的叱喝之声,已经听不到了,四周一片沉阒,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生
什么事情?南振岳心头大奇,方才那阵喝叱和银笛之声,分明是队西首传来,难道自己听错
了方向?心念转动,·正待站停下来,仔细听听清楚!
那知这一停步,瞥见林外一条大路上,赫然倒卧着两个大汉!
这一瞥之下,业已看清这两人年约四旬以上,一个手隆长剑,一个手上却是一柄短戟,
仰卧地上,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去。
南振岳掠到两人身边,略一打量,果然早已气绝,奇怪的,两人身上既没有血迹,就是
连一处创伤也瞧不出来!
从两人服饰上看去,不会是里面的人,那么可能就是闯进来的敌人。
他们手上还紧紧握着兵刃不放,可见他们还没和人动上手,就骤然死亡,而且死的极
快,连兵刃都没有撒手。
这是什么手法所伤?会有这般快法,而且不留丝毫伤痕?一时忍不住俯下身去,仔细检
查了一遍,依然找不到伤在何处?心中不觉大感惊讶,暗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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