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沙丘 作者:[美] 弗兰克·赫伯特-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是什么?”杰西卡问,“今早我们开车经过大街时,我已听到过好几次。”
  “这是卖水商人的声音,女士。可您没必要在乎他们叫什么。这儿的水箱蓄有五万立升水,而且总是满的。”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哦,您知道吗,我在这儿都不用穿滤析服,”她咯咯地笑着说,“我甚至不会死!”
  杰西卡有点犹豫,想问问这女人,获得一点有用的信息。但恢复城堡的秩序似乎更急迫。不过她仍发觉自己还没适应这样一种思维方式:水在这儿是财富的主要象征。
  “我丈夫给我讲过你的称呼,夏道特,”杰西卡说,“我认出了这个词,它非常古老。”
  “那么您知道那些古老的语言了?”梅帕丝说,眼里流露出一种紧张的期待。
  “语言是比·吉斯特的基础课,”杰西卡答道,“我懂得荷坦尼。吉布语、契科布萨语和所有的狩猎语言。”
  梅帕丝点头说:“正好与传说相符。”
  杰西卡心想:我为什么要玩这骗人的花招?可比·吉斯特的方式就是狡猾,防不胜防。
  “我懂得伟大教母的阴暗交易和手段。”杰西卡说。她注意到梅帕丝的动作和表情显得惊讶和恐惧。“米塞斯奇斯,普累基亚,”杰西卡用契科布萨语说,“安得拉尔,帕哈!德尔哈得希克,布斯卡雷,米塞斯奇斯,普哈克累……”
  梅帕丝后退了一步,准备逃之夭夭。
  “我知道许多东西,”杰西卡说,“我知道你生过孩子,失去了心爱的人,曾经担惊受怕地躲藏,曾经使用过暴力,而且准备用得更多,我知道许多事。”
  梅帕丝低声说:“我无意伤害别人,女士。”
  “你说到了传说,想要寻找答案,”杰西卡说,“小心,你可能找到了答案。我知道你有备而来,身上藏着武器,准备诉诸暴力。”
  “女士,我……”
  “未来的可能是你也许会让我的生命之血流淌,”杰西卡说,“而你这么做所会带来的灾难和毁灭,你自己根本无法想象。有的后果比死亡更惨,你明白,尤其是对一个民族。”
  “女士!”梅帕丝哀求地说,她似乎要跪倒在地,“这武器是在证明您的身份后送给您的礼物。”
  “如果证明有误就结束我的性命。”杰西卡说。她等待着,似乎很放松,这是受过比·吉斯特训练的人在对峙中能威慑对手的手段。
  她想:现在我已看清楚她已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梅帕丝慢慢地把手从领口伸进衣服里,取出一把黑色刀鞘,黑色的刀柄上有深深的指槽。她一手拿鞘,一手握住刀柄,拔出一把有奶白色刀锋的刀,举起来。那刀雪亮,刀身闪闪发光,像双刃短剑一样两面开刃,刀锋大约有20厘米长。
  “您知道这东西吗,女士?”梅帕丝问。
  这只可能是一样东西,杰西卡很清楚,传说中的阿拉吉斯啸刃刀,在别的星球上从未见过,只在荒诞的谣传中听说过。
  “这是啸刃刀。”她说。
  “别说得那么无足轻重,”梅帕丝说,“您知道它的含义吗?”
  杰西卡想,这问题暗藏着杀机,这就是这个弗雷曼女人要做我的用人的原因……问这个问题。我的回答可能导致暴力。她被契科布萨语称做夏道特。刀,即“死亡制造者”,契科布萨语就是这么称呼刀的。她有点烦躁了,我现在必须回答,犹豫跟错一样危险。
  杰西卡说:“那是一个制造者……”
  “哎伊!……”梅帕丝喊道,那声音既痛苦又兴奋。她浑身颤抖,刀刃的光在屋子里乱舞。
  杰西卡镇静自若,停顿了片刻,她本来要说那刀是“死亡制造者”,再加上那古老的词,可现在感觉在警告她,她所有的肌肉都在戒备,受过的深刻训练预示着一种新的意义。
  关键词就是……制造者。
  制造者?制造者。
  梅帕丝还举着刀,似乎要随时使用。
  杰西卡说:“你以为我,一个知道伟大教母秘密的人,会不清楚制造者?”
  梅帕丝放下刀。“女士,当与预言相伴太久,一旦它兑现时,就会产生令人难以置信的震惊。”
  杰西卡想着那预言……许多世纪以前,比·吉斯特护使团在这儿播下的传说的种子……那播种的人们早死啦,毫无疑问,但目的却最终达到了。为了比·吉斯特未来的某种需要而在这些人群中散播了护使团的传说。
  现在,这一天到了。
  梅帕丝把刀放回鞘中,说:“这是一把不确定的刀刃,收在您身旁吧。一周之后不见血腥,它将分解。它是您的啦……沙蜥之牙,将终身伴您。”
  杰西卡伸出手,决定冒险一赌:“梅帕丝,你收起的刀刃未见血。”
  梅帕丝吸了一口凉气,一松手,刀落到了杰西卡手里。她扯开衣服,哭着对杰西卡说:“取走我的生命之水吧!”
  杰西卡抽出刀,多么亮啊!她把刀尖指向梅帕丝,看到这女人流露出的恐惧远远超过对死亡的惧怕。刀尖上有毒?杰西卡想。她挑起刀尖,在梅帕丝的左胸轻轻地划了一下,马上渗出了血迹,但立即血又止住了。超速凝结,杰西卡想,一种水分保持法的变异?
  她把刀放回刀鞘,说:“扣上衣服,梅帕丝。”
  梅帕丝服从命令,但仍在发抖。那双没有一点白色的眼睛看着杰西卡。“您是我们的人,”她哺哺地说,“您就是那个人。”
  入口处传来一声卸货的声音,梅帕丝迅速抓起刀鞘,把它藏到杰西卡身上。“谁看见那刀都得被清除或杀掉!”她惊慌地说,“您知道的,女士!”
  我现在知道了。杰西卡想。
  送货人没有进大厅就离开了。
  梅帕丝说:“见过刀的邪恶之人不能活着离开阿拉吉斯。别忘了,女士。这把啸刃刀就托付给您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现在,一切恢复正常,不能太着急。”
  她瞟了一眼周围成堆的箱子和货物:“这儿的活又堆在一起了。”
  杰西卡犹豫起来,“一切恢复正常”,这是护使团咒语中的提示语……圣母驾临,拯救你。
  可我不是一个圣母,杰西卡想,那么我该是伟大的教母!这是他们传播的传说中的人物!这一定是个可怕的地方。
  梅帕丝一本正经地说:“您希望我首先做什么?”
  本能警告杰西卡要注意这种随便的语气,她说:“老公爵的这幅画像必须挂到餐厅里,牛头必须挂在画像对面的墙上。”
  梅帕丝走到牛头边。“这头牛不知有多大,”她说,弯下腰,“我得先把这东西弄走,对吗?”
  “不”
  “可它的角上有灰尘。”
  “那不是灰尘,梅帕丝,那是老公爵的血。角上喷有一层透明的固型剂。这头牛要了老公爵的命。”
  梅帕丝站起来。“哦,真的!”她说。
  “那只是血而已,”杰西卡说,“陈旧的血。去叫几个人把这些东西挂起来,那牛头很沉。”
  “你以为血迹使我不安啦?”梅帕丝问,“我从沙漠来,看到过许多血。”
  “我……知道你确实见过许多。”杰西卡说。
  “甚至有我自己的,”梅帕丝说,“比您刚才划的那个小口还多。”
  “你希望我划得更深?”
  “哦,不!身体之水太缺乏,不能任其在空气中浪费,您做得恰到好处。”
  杰西卡注意到那口气和姿态,明白了其中的寓义,“身体之水”,她再一次深深感受到水在阿拉吉斯的无比重要性。
  “餐厅的那面墙上挂上这些玩艺?”梅帕丝问。
  这个梅帕丝真是一个现实的人。杰西卡想。她说:“你自己决定吧,梅帕丝。这实际上无关紧要。”
  “悉听尊便。”梅帕丝弯腰,开始把牛头上的包装扯掉。“杀了老公爵,对吧?”她对着牛头哼着说。
  “需要我叫个运输工帮你吗?”杰西卡问。
  “我能行。”
  是的,她可以对付,杰西卡想,这个弗雷曼人天生如此,愿意自己对付。
  杰西卡感到衣服下面的那把刀发出阵阵凉意,想起比·吉斯特计划的长链也造就了这么一环。因为那个计划,她得以在这次致命的危险中化险为夷。“不能着急”,梅帕丝说过。然而,千头万绪都按各自的节奏涌来这个地方,使杰西卡感到紧迫、危难迎面压来。护使团的完美准备和哈瓦特的严密清理布防都不能排遣她的这种感觉。
  “那些东西挂好后,就开始拆包装,”杰西卡说,“门口的搬运工有钥匙,知道什么东西该放哪儿。去他那儿取钥匙和货单。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在南翼。”
  “明白了。”梅帕丝说。
  杰西卡转身离开,心中暗想:哈瓦特可能已把这地方划为安全区,但这地方仍不对劲,我能感觉到。
  她突然觉得急于要见到儿子。她开始沿着穹形走廊穿过餐厅走向家住区。快点,再快点!她几乎跑了起来。
  在杰西卡身后,梅帕丝正在清理牛头上的包装,看着杰西卡渐渐远去的身影说:“就是她,没问题,可怜的东西。”
  第八章
  “越!越!越!”歌词里这么说,“罪该万死的越!”
  ……摘自伊丽兰公主的《摩亚迪童年简史》
  门开着,杰西卡走了进去,那里是黄色的墙。她左边是一把矮黑皮沙发椅和两个空书架,凸起的边上挂着一只装水的长颈瓶,上面沾着灰。她右边还有一道门,有更多的空书架,一张卡拉丹桌子和三把椅子。在她正前方的窗户旁站着越博士,背对着她,正全神贯注于外面的世界。
  杰西卡又悄悄地向屋里走了一步。
  她看见越的外套起了褶子,左肘处有一块白斑,就像在白粉墙上靠过。从后边看,他像一尊无肉的塑像,套着一件太大的黑色外套,像一个随时准备做机械运动的木偶。只有那方形的头似乎是活的,头上的长发盖住了他肩上苏克学校的银制环,随着头的移动,时隐时现。
  杰西卡又扫视了一遍屋子,没有发现有儿子的迹象,但右边有一扇关着的门,那后边是一间小卧室,保罗曾说过他喜欢那儿。
  “午安,越博士,”她说,“保罗在哪儿?”
  他像是对着窗外的什么东西点点头,没转身便用心不在焉的口气说:“你的儿子累了,杰西卡,我让他去隔壁的房间休息。”
  他突然一怔,旋即转过身,胡须飘了起来:“原谅我,女士!我的心在想着遥远的事,我……我……不是故意要这么随便的。”
  她笑了,伸出右手,担心他会跪下去:“威灵顿,别这样。”
  “这么称呼您,我……”
  “我们认识已六年啦,”她说,“我们之间早就不该有那么多礼节,至少在非正式场合该如此。”
  越试着微笑了一下,心想:我觉得已开始起作用。现在,她会以为我的任何失态是由于尴尬造成的,当她知道原因时就不会去深究为什么。
  “我觉得自己爱胡思乱想,”他说,“每当我……为你感到特别难过,我担心我会把你……嗯,杰西卡。”
  “为我难过?为什么?”
  越耸耸肩。很久以前,他就注意到杰西卡在运用真言方面不如他的瓦娜有天赋。但只要有可能,他依然尽量在她面前说真话,这是最安全的。
  “你已经看过这地方,我的……杰西卡,”他说她名字时有些结巴,急忙往下说,“从卡拉丹来,这地方真荒凉。我们在路上看到的那些当地妇女看着我们的样子,就像在呻吟,戴着面纱,很难预测。”
  她两臂交叉于胸前,感觉到了里边的啸刃刀。刀刃取自沙蜥的牙。“这是因为我们是陌生人……不同的人,不同的习惯。他们只知道哈可宁人。”她的目光越过他看着窗外,“刚才你盯着外边看什么?”
  他转身对着窗:“那些人。”
  杰西卡走到他身边,看着房子左边越注意的地方。那儿长着一排棕榈树,有二十多棵树下的地面扫得很干净,显得光秃,一道网栏把树与道路隔开。在道路上来往的人都穿着长袍。杰西卡注意到在她与这些人之间的空中有一道微光,这是住房屏蔽。她继续注视着人群,心想越究竟被什么所吸引。
  迹象开始显露出来,她把手放到下颌。来往的人看那棕榈树的神态!她看到了嫉妒,有的甚至是仇恨……甚至还有一些希望。每个人都带着一种固定的表情探索般地看那些树。
  “但有些人看树时满怀希望。”
  “他们只是想看到上面掉下海枣来,而季节又不对头。”
  “我们对这地方太挑剔,”她说,“这儿既有希望也有危险。香料可以使我们富有。有了巨大的财富,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地重塑这个星球。”
  她轻轻地笑了:我想说服谁呢?她笑出了声,觉得自己毫无幽默感。“可你却买不到安全。”她说。
  越转身挡住脸,要是真能仇恨这些人而不是爱他们也许还好点!杰西卡的姿态和许多动作都像他的瓦娜,这想法却使他变得严酷,而且进一步加强了决心。哈可宁人的残酷不容置疑。瓦娜也许没有死,但必须弄清楚。
  “别为我们担心,威灵顿,”杰西卡说,“麻烦是我们的,不是你的。”
  她以为我为她担忧!越控制住眼泪,我当然担忧。但我必须对付阴险的公爵,先助他达到目的,然后趁机袭击他的致命弱点……
  在他得意忘形时消灭他!
  他叹了一口气。
  “我进去看看保罗不会打扰他吧?”她问。
  “当然不会。我给他吃了镇静药。”
  “他调整得还好吗?”杰西卡问。
  “只是有点太疲倦。他很兴奋。不付 15岁的男孩在此时还能怎么样呢?”他走过去,打开门,“他就在里面。”
  杰西卡跟着过去,朝阴暗的屋子里看了看。
  保罗睡在一张窄小的帆布床上,一只手放在很薄的床单下,另一只手放在头上。床旁关好的百叶窗露出的光映在床单和他的脸上。
  杰西卡注视着儿子,那椭圆的脸很像她自己,但头发却像公爵……炭黑色,乱成一团。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灰白色的眼睛。杰西卡笑了。她突然注意到儿子脸上的基因遗传特征……脸形、眼眶很像她,而神态、轮廓却跟他父亲的一样,这些特征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有了。
  她想儿子的长相是偶然模式的精巧定型,是没有穷尽的连续体的瞬间结晶。她想要走到床边,跪下,把儿子搂在怀里,但因为越在场,她不能这么做。她退出来,关上门。
  越已回到窗户旁,他受不了杰西卡看儿子的那种神态。为什么瓦娜就没有给我生几个孩子?他暗暗自问,难道有某种比·吉斯特的原因?也许她受命完成别的使命?那是什么?她爱我,那是自然的。
  越第一次感到自己也许只不过是一场大阴谋中的一个小卒,不可能了解和弄清计划的目的和内容。
  杰西卡走到他身边说:“小孩睡觉时无忧无虑的样子真让人陶醉。”
  他机械地应道:“大人要能这么放松该多好!”
  “不错。”
  “我们在哪里丢失了它?”越喃喃地问。
  她看了他一眼,注意到那奇怪的语气,但心里仍挂着保罗,想着他在这儿训练的艰苦,生活的差异……与他们原来给他设计的生活大相径庭。
  “我们确实丢失了什么。”她说。
  她看到窗外的一个斜坡,两旁的灰绿色灌木在风中挣扎……
  叶上沾满灰尘,树枝干枯。上方一堆深黑色的云挂在那儿,阿拉凯恩奶白色的太阳发出银色的光芒……就像她身上的那把啸刃刀。
  “天空好暗。”她说。
  “这也是由于缺乏水分的原因。”越答道。
  “为什么水会这么少?这儿有火山岩,有好多能量源,我都能数出不少。有极冰。他们说不能在沙漠打井,因为有沙暴和沙潮,设备还没装好就被它们破坏了,不然就会是沙蜥搞破坏。他们没能找到水的踪迹,真正神秘的是他们在盆地和坑洼处打出的井,你看过那方面的资料吗?”
  “先有水渗出,然后全部消失。”他答道。
  “可那就是神秘的地方。水找到了,却又枯竭,再也不出现水。
  然而在那附近的井也是同样结果:渗出水,再枯竭。难道没人对此感到奇怪吗?“
  “这确实奇怪,”他说,“你怀疑有某种生命体?那应该显现出某种迹象?”
  “什么迹象呢?异形植物……或动物?谁能辨认呢?”她转身对着那斜坡,“水枯竭了,有东西断了它的来源,这就是我的怀疑。”
  “也许原因已清楚,”他说,“哈可宁人封锁了大量有关阿拉吉斯的资料信息。也许有理由把这也封锁起来。”
  “为什么?”杰西卡问,“空气及大气层中有水分,当然很少,可却是存在的。那是当地水分的主要来源,靠风滤器和沉淀装置收集,那些水分从哪儿来的?”
  “极地?”
  “冷空气带出部分水分,在这儿,哈可宁人隐藏着许多秘密,需要调查,并非一切都与衰微香料有关。”
  “我们眼前肯定有一层哈可宁面纱,‘他说,”也许,我们……“
  他突然停下来,注意到杰西卡非常认真地注视着他。“有什么不对吗?”
  “你说‘哈可宁’时的语气,”她答道,“就是公爵在说到这个令人痛恨的词时,语气也没你那么恶毒,我不知道你这个人有什么原因要这么恨他们,威灵顿?”
  天!越想,我已引起了她的怀疑!现在我必须应用瓦娜教我的所有花招行事。只有一个办法能解除她的怀疑:尽我所能讲真话!
  他说:“您不知道我妻子,我的瓦娜……”他抬抬肩,嗓子里一硬,说不下去,过了一会接着说:“他们……”越说不出那句话。他感到万分痛苦,紧紧地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胸中的阵阵剧痛。有一只手轻轻地触了一下他的手臂。
  “原谅我,”杰西卡说,“我不是故意要揭旧伤疤。”她想:那些畜牲!他的妻子是比·吉斯特……他身上的一切都说明了这一点。很显然哈可宁人杀了她。这又是一个可怜的牺牲品,因仇恨而与阿特雷兹结盟。
  “对不起,”他说,“我不能够谈这事。”他睁开眼,让自己完全沉浸在内心的悲痛中。这至少是真心的。
  杰西卡仔细观察着他,注意到他上扬的双颊,一双杏眼露出了黑斑,诚实的肤色,像线一样的胡须挂在紫红色的嘴唇周围,下颌狭窄,两颊和前额的皱纹既是年龄更是痛苦的印迹。杰西卞内心深处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威灵顿,我们把你带到这个危险的地方,真对不起!”她说。
  “是我自己愿意来的。”他答道,这话也是事实。
  “可这整个星球就是一个哈可宁的陷阱,你必须清楚这点。”
  “要对付雷多公爵,一个陷阱是不够的。”他说。这也是真话。
  “也许我该对他有更多的信心,”她说,“他是一个出色的战略家。”
  “我们远离故土,”他说,“这是我们感到不安的原因。”
  “要除掉无根的植物是多么轻而易举,”她说,“尤其是当你把它放在一片充满敌意的土壤中。”
  “我们确信这片土壤充满敌意吗?”
  “当消息传出,公爵带来的人大大增加了该星球的人口量,发生了一些水乱,”她说,“水乱平息下来只是因为他们知道我们在安装新的风滤器和沉淀装置,以保持蓄水量不变。”
  “在这儿,维持人们生命的水只有那么多,”他说,“大家都知道,在水量有限的情况下,人口的增加,意味着水价上涨,穷人活不下去。但公爵已解决了这个问题。因此骚乱并不一定意味着对我们长时间的敌视。”
  “还有卫兵,”她说,“到处都是卫兵。再加上屏蔽,到处都有它们时隐时现的存在。在卡拉丹,我们可不这样生活。”
  “给这个星球留一些机会。”他说。
  但杰西卡仍然目光凶狠地盯着窗外。“我能从这儿嗅出死亡,”
  她说,“哈瓦特派了整营整营的高级特工来这儿。外边的警卫都是他的人。货物装卸工也是他的人。国库库存莫名其妙地减少,这种减少只说明一件事:高层贿赂。”她摇摇头,“哪儿有萨菲。哈瓦特,哪儿就有死亡和欺诈。”
  “你中伤他。”
  “中伤?我是赞扬他。死亡和欺诈是我们现在惟一的希望。我只不过还没有用他的方法来蒙骗自己。”
  “你应该……使自己忙碌起来,”他说,“别让自己注意这些丑恶的……”
  “忙起来!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干吗,威灵顿?我是公爵的秘书……忙得昏天黑地,每天都有令人担忧的新消息……甚至那些他本人都没怀疑过的事我都知道,”她紧闭双唇,轻声说,“有时我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什么选我?我的比·吉斯特功夫有什么作用?”
  “你是什么意思?”他发觉自己的语气有点玩世不恭,他还从未见过她表现得这么刻薄和痛苦。
  她问:“威灵顿,难道你不认为一个秘书以爱相许会非常安全吗?”
  “这想法没什么价值,杰西卡。”
  这种责怪脱口而出。公爵对自己爱妃的关注是无可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