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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枪·美人血 作者:曹若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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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袍人道:“专杀庸手的人,只不过是屠户。”
  方杀道:“我不是。”
  锦袍人的目光仍注视远方的白雪:“你的确不是,否则你也不配站在这里。”
  方杀的脸上突然露出感激之色:“我明白。”
  锦袍人道:“能了解我的人并不多,就正如能了解你的人也绝少一样。”
  方杀再重复那三个字:“我明白。”
  锦袍人淡淡道:“你有信心杀他?”
  方杀道:“七分。”
  锦袍人很满意。他的目光忽然停留在方杀的脸上,然后缓缓的道:“昔年你与九翅飞鹏卜一劫之战,你有没有忘记?”
  方杀道:“没有忘记。”
  锦袍人道:“决战之前,你自信有几分把握?”
  方杀道:“一分。”
  锦袍人道:“那一战你本是九死一生的。”
  方杀道:“不错。”
  锦袍人道:“但结果如何?”
  方杀道:“卜一劫的九翅大鹏神掌还未发出,就已死在要命棒下。”
  锦袍人道:“你可知那一战的胜负关键?”
  方杀道:“骄兵必败。”
  那个锦袍人点头,道:“卜一劫自信有绝对把握可以制你于死命,所以,他现在已变成一堆枯骨。”
  方杀闭口,他知道主人还有话会说下去。他没有料错。
  锦袍人又淡淡的接道:“别轻视自己对手,别把自信变成骄傲,否则敌人就有机会把你的脸孔一脚一脚的踏碎。”
  方杀道:“我不想。”
  给敌人一脚一脚的踏碎脸孔,这种滋味当然没有人会愿意尝试。
  方杀虽然喜欢冒险,喜欢刺激,但他毕竟还是个人。
  也许他并不怕死,但不怕死并不等于想死。
  同样地,想死的人也未必就是不怕死,也许他们更怕死,所以索性以死来逃避死亡与失败的威胁。
  这并非“怪论”。
  绝对不是。
  这时候,混浊的咳嗽声已第三次传到观雪庭……
  (二)
  咳嗽声是从一匹青骡上的人所发出的。这人两鬓已灰白,脸色也很苍白的,就算他不咳嗽,也会给人一种满脸病容的感觉。
  他着一袭笨重、残旧的棉袍。
  他的腰变得像个驼子,虽然骡子还是精神奕奕,但坐在骡背上的他反而好像吃力万分。
  他的年纪虽不太老,也不年轻,而且看来又像个痨病鬼。
  他似乎应该找个大夫。
  但他没有找大夫,却去找酒保。
  他什么都不要,只要了十斤雪城一品香。
  酒保的眼睛像猫鹰似的,在他身上刮来刮去。
  满脸病容的人明白他的意思,便道:“十斤装的一坛酒要多少钱?”
  酒保脸容一宽,勉强笑道:“每斤白银三两,十斤就是三十两。”
  三两银子一斤酒,无论怎样,也不算便宜。但这酒确是佳酿,就算三百两银子一斤也有人舍得喝。
  满脸病容的人沉吟半响,道:“不贵,不贵!”
  酒保道:“再迟一个月,这种酒就要卖贵一倍,现在喝它,当真上算得很?”
  雪城一品香的销量越来越大,酒窖里的货也就渐渐供不应求,在这种情况之下,“调整售价”绝对是“明智之举”。
  满脸病容的人伸手把一坛酒接过,拍开泥封,大大的喝了一口。
  “不错,真还不错。”
  他再喝一口,道:“这种酒就算卖三百两银子一斤也不算贵。”
  酒保听得有点呆了。
  但他随即省悟起,这人根本还未付酒钱。
  他正待开声,满脸病容的人却道:“我没有钱,连一两银子都没有。”
  酒保的眼睛立刻瞪大,他的表情也变得像只被气疯了的恶狗。
  “你竟敢消遣祖宗爷爷?”
  “岂敢。”
  酒保的气焰更盛:“快付酒钱,否则老板怪罪下来,这可乖乖不得了。”
  满脸病容的人道:“我虽然没有钱,但却可以挂账。“挂账?”酒保啐了一口,怒道:“挂谁的帐?”
  满俭病容的人淡淡道:“挂在秦大官人的帐上,这笔帐他绝不会推卸的。”
  听见了秦大官人这四个字,酒保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他的喉头仿佛打了个结,半晌才进出了几个字:“你是秦大官人的朋友?”
  满脸病容的人摇头道:“不是。”
  酒保的脸色更苍白:“阁下是秦大官人的……亲戚?”
  满脸病容的人又摇头道:“他没有这种穷亲戚。”
  酒保的神态又变了。
  这一次他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非亲非故、请问阁下凭那一点要秦大官人替你付酒帐?”
  满脸病容的人慢慢的喝了一大口酒,道:“我是来杀他的。”
  虽然这人满脸病容,虽然他一点凶恶的样子也没有,但酒保的气焰忽然就像是遇上了一桶冰水般,刹那间被淋熄得一干二净。
  秦大官人是什么人,他虽然不大清楚,但他早已听人说过,这个外表看来是个员外巨富的中年人,其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
  整天跟随在他左右,手中老是提着一根铁棒的人,实在是个杀人如麻的第一流杀手。
  这个酒保也曾练过几年武功。
  但他的武功,只配去打孩子的屁股,根本就无法与这些江湖高手的任何一根指头相比。所以,他忽然就像猴子碰见虎似的,霍声躲得老远,足足半天不敢露脸。
  雪城一品香不能算是太烈的酒。
  但无论是谁一口气喝完这种酒,而又能保持着相当的清醒,那么他的酒量已足以令人为之侧目。
  这个满脸病容的人喝完十斤雪城一品香之后、没有醉。
  他不但没有醉,而且脸色反而好了一点。
  他的眸子很明亮,很清醒。
  他并非存心到此地买醉,也并非故意来自寻死路,他的的确确是为了杀人而来的。
  他的腰间有刀。
  这把刀并不好看。
  不好看就是难看,这是一把很难看的刀。
  刃柄锈迹斑斑,刀鞘更是残旧得有如乞丐背上的包袱。
  他能杀人吗?
  这把刀是什么刀?
  观雪庭中,锦袍人瞧着方杀。
  气氛是沉实的,有如一道千斤巨闸压在这厅院之内。
  锦袍人突然道:“刚才我的说话,你都已明白?”
  方杀道:“我明白”。
  锦袍人道:“你现在还有多少分把握,可以击败对手?”
  方杀连想都不想就回答:“七分。”
  他没有因主人的一番说话而改变自己的看法。
  他仍然还有七分的把握,可以击败对手。
  锦袍人的目光闪动,忽然说出了一个字:“好!”
  方杀毕竟还是方杀。
  他的意志坚强,绝不会受别人的说话而动摇。
  但是这一点,就已值得锦袍人说出一个“好”字。
  方杀的确有七分握。
  而且,他并没有轻视对手,更没有“未胜先骄”的毛病。
  “未胜先骄”这种毛病可不小,这四个字是足以击倒世同上任何一个坚强的强人。
  方杀出去了。
  当他离开了观雪庭的时候,锦袍人又再回到案前坐下,目光凝注在那份宗卷之上。
  他突然喃喃道:“齐清流若留不住郎如铁,方杀就有险……”
  说到这里,他喝了一口茶。
  茶很浓,但已冰冷如雪。
  今天的天气甚冷。
  冷得要命。
  温暖的天气,要等到何日才再降临人间呢?
  常言有道:“酒乃穿肠毒药!”
  但此刻看来,酒非但不是毒药,而且还变成了治病的良方。
  满脸病容的人又再喝第二坛酒。
  这一坛酒也足足装满十斤,他也和先前一样,轻轻松松的就把它全部灌进肠胃里。
  喝了二十斤酒之后,他整个人变了。
  他的目光本来毫不明亮,呆滞而深沉,他的脸色苍白,几乎完全没有血色。
  但现在。他的目光比刀还更锋利,他的脸色也变得红红润润,简直就是红光满面。
  他的背不再佝偻,他的手也更稳定。
  他已变成了另一个人?连咳嗽声也已停止。
  当他喝第二坛酒的时候,方杀已站在他的面前不足十尺。
  “好酒量。”方杀盯着他的脸。
  “酒能医病,尤其是风湿。”
  “你患的是风湿?”
  “不是风湿,但却比风湿更风湿。”
  方杀的目光更冷:“何谓‘比风湿更风湿’?这种词句我不懂。”
  “你不必懂。”
  “也许的确不必懂。”方杀缓缓道:“我只需知道两件事便已足够。”
  “请说。”
  方杀道:“第一件事,就是昔年大战点苍山的霍十三刀,正站在我的对面。”
  “第二件事呢?”
  方杀沉默了半晌,才一字宇韵说道:“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除此之外,已别无选择?”
  “有!”方杀冷冷说道:“除非你把自己的双手都砍了下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可以”那人淡淡道:“但霍某也有一个条件,除非你先把自己阉掉。”
  这两人就像是两根针。
  两根针都同样尖锐,同样要命。
  现在针锋已相对,原本暖烘烘的雪梅楼忽然冷了。
  冷得要命。
  这个骑骡而来,喝了二十斤雪城一晶香的人,竟然就是霍十三刀。
  一日之内,连杀点芒派道士一百三十九人的霍十三刀!
  (三)
  霍十三刀并没有十三把刀,他只有一把。
  从他十三岁开始练刀,一直到现在,他都只有一把刀,而且都是那一把。
  这把刀已陪伴了他大半生。
  他是刀客。
  无论你认为他是个冷血狂徒也好,疯子也好,他是个刀客。
  一个痴于刀的刀客,本来就是无情的人。
  霍十三刀的师父没有看错人。
  他是一个练刀好材料。
  但他的师父在九泉之下,又是否知道霍十三刀曾在十三年前血洗点苍山呢?
  如果他的师父知道,又会怎样?
  如果“锈迹”就是兵器年老的象征,那么霍十三刀的刀确已老了。
  刀在鞘内,刀柄已锈迹斑斑。
  刀出鞘后,刀锋上的锈迹也和刀柄的情况不遑多让。
  霍十三刀已亮刀。刀锋没有灿烂夺目的光华,只有锈迹。
  方杀的眼色没有变,他的眼珠子仿佛已变成了两出死气沉沉的石球。
  他忽然道:“这把刀不好。”
  霍十三刀道:“有什么不好?”
  方杀道:“这把刀已垂死。”
  霍十三刀冷笑。
  “这把刀已垂死。”这句说话就像“比风湿更风湿”同样令人有玄又之玄的感觉。
  但霍十三刀懂。
  ──刀没有生命,它的一切力量都是由主人手上发动出来的。
  ──刀不会垂死,但人会。
  ──方杀已有把握令霍十三刀变成垂死的人,人垂死,刀也将没有生命,没有力量。
  但霍十三刀也很懂另一点。
  方杀虽有把握,但这把握并不是绝对的。
  霍十三刀的刀也许“老”了,但他的人却仍然“宝刀未老。”
  方杀为保护他的主人而战。
  他觉得这一战是神圣的“远比少女的初夜还更神圣”。
  他杀人当然不是第一次。
  他已杀过五十九人。
  霍十三刀是否将会成为第六十个?
  决战已逼近眉睫,霍十三刀的刀已随时准备发出致命的一击。
  但就在这个时候,方杀的脸上突然一阵抽搐,而且脸色苍白得可怕。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种表情,难道他忽然感到害怕?
  但方杀在江湖上身经大战无数,从来也没有惊惧过,也从来没有逃避过,他绝不是那种临阵退缩的人。
  何况现在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最少已有七分胜算的把握。
  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露出这种表情?
  难道他在故弄玄虚?
  但江湖上的人也知道,方杀杀人,根本就不必故弄玄虚,而他也不惯使用这种骗人的伎俩。
  既不惯使用,也不屑使用。
  连霍十三刀都不知道方杀为什么忽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方杀很快又回复了冰冷如石像的脸孔。
  他突然转身向雪梅楼的后院走去。
  他临走的时候只说了两句话:“你可以站在这里等,也可以跟随着我。”
  霍十三刀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考虑,没有犹豫,他马上回刀入鞘,跟着方杀走了出去。
  他们一起去了什么地方?
  没有人猜得出。
  连霍十三刀也想不到,万万想不到。
  方杀居然带十三刀去了茅房……
  在雪城客栈里?齐清流恨不得地上有一个洞,可以给他连头带屁股─起钻了进去。
  老尉迟打了候汤圆的两记耳光。
  但想不到齐清流也同样地挨了两记耳光,这两记耳光是郎如铁走到他面前,清脆玲珑地掴上去的。
  齐清流居然没有还手。
  他自五年前一败之后?刻意磨砺武功,以为可以再与郎如铁争一日之长短,但这两记耳光打下来?齐清流清醒了。
  他的武功与郎如铁相比?距离竟远在他意料之外。
  郎如铁冷冷的看着他?忽然道:“五年前我本该杀了你。”
  齐清流额上冷汗如酱,身子竟然忍不住开始颤抖。
  他的目中已无光采,刚才意气风发的表情也不知道被丢到什么地方去。
  郎如铁冷冷接道:“我不杀你并不是为了你,像你这种人,本就该死。”
  齐清流芒然道:“你现在不妨杀了我吧。”
  郎如铁的声音更冷酷:“齐敬先是你的伯父,也是我最尊敬的剑客。”
  齐清流吃了一惊,道:“你认识三伯父?”
  郎如铁忽然沉声音叹了口气,道:“齐老侠有如闲云野鹤,终年遨游四方,郎某能与他结为八拜之交,实在是天意,也实在是一种缘份……”
  齐清流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狐疑之色。
  显然,这件事令他大感意外,也令他难以置信。
  郎如铁也不去解释何以会与齐敬先成为结拜兄弟、这种事解释出来也未必会有人相信。
  齐敬先已年逾七旬,早在五十年前便已凭掌中一剑名动江湖,昔年战九狼山、扫荡祁连十八魔寨、一剑战平武当七剑的事迹,至今仍为武林中人津津乐道。
  在中原武林,如果有未曾听过铁剑战神齐敬先这七个字的人,恐怕就只有一出生就已失聪的聋子。
  像齐敬先这种孤傲不群,超然脱俗的剑客,居然会和郎如铁成为八拜之交,这种事实在太令人吃惊了,也太令人难以置信。
  幸好郎如铁也不需要别人相信,他与齐敬先金兰结义,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别人知道与否,相信与否,却又何妨?
  齐清流本不相信,也不愿相信,但他最后还是不能不相信。
  郎如铁不但打了他两记耳光,同时更出手废了他的武功。
  每一个江湖人都重视自己的武功,珍惜自己的武功,这种道理就和女人珍惜自己美丽的容貌一样。
  被毁容是一件痛苦的事。
  武功被废也同样痛苦,也许更痛苦。
  美丽的容貌是天生的,但高深的武功却必须经过长年累月艰苦的磨练,才能一点一滴地积聚起来。
  无论是谁,当他知道有人要废掉自己的武功,都必定会反抗、挣扎。
  但齐清流没有。
  他的武功已被废除,令他惊诧,恐惧,甚至有一种已接近死亡的感觉,但他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
  他知道任何的反抗和挣扎,都是多余的。
  齐清流已经看出郎如铁废掉自己武功的手法,正是他的三伯父──齐敬先的独门绝学“天罡散功手”。
  天罡散功手只有一招。
  这一招永不杀敌,但无论是谁挨子这一招,他的武功就得永远与自己告别。
  天罡散功手并非天下无敌,就连齐敬先都坦白承认,世间上最少有二十人可化解这一招“天罡散手功”。
  可惜,齐清流并不是这二十个人其中之一。
  他若是这些人的其中一份子,也绝不会给郎如铁脸对脸的赏了两个耳括子。
  齐清流只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忽然就像皮球被刺穿了一个破洞,正在源源不断向外奔流,倾泻。
  在这片刻间,他仿佛已苍老了十年。
  郎如铁干咳一声,他的脸色也有点青白。
  齐清流知道那是什么缘故。
  ──天罡散功手不但能废掉别人的武功,也能令到施用者的本身虚耗大量的内力。
  老尉迟叹息一声,对郎如铁道:“你该杀了他的。”
  郎如铁又咳嗽两声,才淡淡的道:“他没有了武功,还可以活下去,秦帮主对于这种连野狗都不如的人,决不会花费气力去杀他。”
  老尉迟冷冷一笑,对齐清流道:“你可以滚了。”
  齐清流脸如土色,忽然像一具僵尸似的走了出去。
  他也并不是走出去,而是真的像僵尸复活、一蹦一跳的跳了出去。
  郎如铁轻轻的叹了口气。
  这个号称大冰源之虎的剧盗,竟然受不起这一次的打击,有点疯了。
  郎如铁既不杀他,当然也不希望他的神智会失常。
  但世事难料,人更难料。
  齐清流真的疯了。
  他一蹦二跳的跳出去,口中却喃喃自语:“我可以滚了……我可以滚了……”
  “嘻嘻!我可以滚了……”
  外面的风雪迎面向他袭来,但他彷似浑然不觉。
  他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他可以滚了……
  (四)
  齐清流留不住郎如铁。
  郎如铁还是要到雪梅楼,老尉迟当然也在他的左右。
  但是他们还未曾踏足出外,就已经给五个僧人拦住了去路。
  “阿弥陀佛,两位檀主请留步。”中央的一个僧人,他的声膏很低沉,令人听来有点恹恹欲睡的感觉。
  这五个僧人的年纪都不算老,就以中央这个僧人来说,他的年纪看来最大,但也绝不会超过五十岁。
  郎如铁认识不少和尚。
  但当然也有更多更多的和尚是他不认识的。
  这五个和尚他不认识。
  但他们却知道郎如铁姓郎。
  “郎檀主远道而来,敝寺方丈已准备了斋莱迎大驾,为两位接风。”
  说话的词句很客气。
  郎如铁没有出声。
  代为回答的是老尉迟,他冷冷地道:“俺不吃素菜,少爷也不吃,你们是什么寺的僧人,尽管说出来。”
  老尉迟说话永远不兜圈子,爽直而不善于词令技巧,连声音也是硬绷绷的,说一就一,说二就二。
  中央为首的僧人冷声道:“贫僧法号吃人。”
  老尉迟并没有给“吃人”这两个字吓了一跳。
  他反而脸容一宽,道:“原来是大吃四方的吃人大师,听说两个月前你把六王爷麾下的十大高手吃掉一声。”
  吃人大师淡淡道:“就算是皇帝老子的十大高手,贫僧一样敢吃,只不过他们的头太大,而贫僧的嘴巴太细小了。”
  郎如铁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在下久闻大吃四方寺六大奇僧个个本领不凡,今日看来果然不假。”
  吃人大师道:“敝寺方丈已在寺中恭侯,郎檀樾还请赏脸则个。”
  郎如铁道:“寺在何方。”
  吃人大师道:“寺在四方。”
  郎如铁道:“何谓寺在四方?”
  吃人大师道:“人在寺在,人到寺亦到。”
  老尉迟听得有点啼笑皆非,大吃四方寺原来根本就并不存在。
  常言有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但是,这大吃四方寺根本就只是空中楼阁,倒是这几个怪和尚,他们手底下的本领却是不比寻常。
  郎如铁想了一想,道:“方丈大师一番盛意,在下本不该拒绝,但在下心中有个感觉,雪梅楼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呢。”
  吃人大师一怔。
  “郎檀樾何以有此感觉?”
  郎如铁说道:“齐清流想把我留在雪城客栈,而大师等又想把在下引到另一个地方,你们都似乎不希望我在雪梅楼中出现。”
  吃人大师叹道:“如此郎檀樾末免是太多疑了。”
  郎如铁道:“大师等的邀请,在下就算要去,也要稍为押后片刻。”
  吃人大师道:“你要先到雪梅楼?”
  郎如铁道:“不错。”
  吃人大师道:“郎檀樾若坚持己见,恐怕将会大大的吃亏。”
  郎如铁笑了。
  “难道我不去吃素菜,就得变成吃亏了!”
  吃人大师道:“雪梅楼并不是个值得逗留的地方,常言有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郎如铁道:“我这个人什么都像,就是不像君子,诸位大师请恕失陪了。”
  “失陪了”三个字还在空中。他的人已如飞鸟般远掠到十丈开外。
  吃人大师吸了口气,道:“好俊的轻功,但鹿子跑得虽快结果也难免落入狮虎豺狼的爪牙下,成为果腹之品。”
  老尉迟没有急急追上去,他忽然“呸”一声,就对吃人大师大声道:“别再胡说八道,否则俺把你的脑袋砍下来拿去喂狗。”
  他的说话并不怎样客气。
  但吃人大师没有生气。
  他虽然吃人,但并不是见人就吃。
  尤其是老尉迟这种老骨头,他绝对不吃。
  他是不想吃?
  还是根本吃不下?
  郎如铁走了。
  老尉迟也一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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