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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纵鹤擒龙-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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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天敏怒道:“赤衣教匪,简直嚣张已极!”
  涵真子接着又道:“另一份聘书,你知道是给谁的?”
  岳天敏道:“大师兄数十年来,始终不与尘事,三师兄行踪无定,只有四师兄,有时还
在襄理本门事务,可能是给四师兄的!”
  涵真子微微摇头,笑道:“你推测虽然切合实情,但都不对。”
  岳天敏心中暗想:难道这份聘书,会给实际负责全院事务的因明师侄的?他迟疑了一
下,道:“那么小弟就猜不到了。”
  涵真子蔼然一笑,用手指了指岳天敏道:“小师弟,你怎么不猜猜你自己?”
  “我?”岳天敏做梦也想不到赤衣教会发一份聘书给自己,不由大感惊奇。
  涵真子点头道:“不错!是给你的,他们还聘你为赤衣教全教总护法。”
  岳天敏星目放光,怒形于色的道:“这批匪徒,真是荒谬已极!”
  “我已派人把那封信和聘书,一并送上君山去了,听说赤衣教已和君山方面约了重阳之
期,离开目前,已只有半月时光!因明前去昆仑,为时已久,我等候大师兄指示之后,可能
也赴君山一行,所以你倒来得正是时候!”
  接着师兄弟两人,又闲谈了一会,因通、因尘两人,开上素斋。饭后,岳天敏仍然回到
从前住过的那间静室休息,正待上床运功,忽听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之声,接著有人轻轻
叩门!
  岳天敏应了一声,只见房门开处,进来的正是侍候涵真子的第六弟子因浮。
  他手中捧了一壶砌好的热茶,放到几上,一面笑道:“岳师叔,这是师傅他老人家用的
本山云雾茶,小侄特地为你老沏的。”
  岳天敏因他平日虽然随侍二师兄,但在因字辈中,地位较高,连忙起身道谢!
  因浮笑了笑道:“小侄还有事去,岳师叔请休息罢!”
  说着转身退出房去,随手替岳天敏阖上房门。
  岳天敏一眼瞧到他出去时的身形,心头蓦然一动!
  他两年来闯荡江湖,经验阅历,已十分老练,此时一眼瞧到因浮身形,顿时浮起前山树
林中那一闪而逝的背影!再和二师兄涵真子方才所说一番话,相互参照,心中已有几分明
白。何况平时随侍二师兄的四个弟子,那是五弟子因白、六弟子因浮、十一弟子因通、十二
弟子因尘,其中因通因尘,年岁和自己相若,当年自己在山上之时,和这两人最为相投。因
白、因浮,年龄全在三十以上,二师兄因两人平日沉默寡言,处事稳重,才要他们随侍自
己,也好帮着处理院中事情。所以合理合情的来说,给自己送茶的差使,该是因通和因尘的
事才对。因浮突然替自己送了这壶茶,而且还笑语如春,显然和他平日为人大不相符!当下
揭开壶盖,凑近鼻尖,闻了一闻,只觉一阵清香,沁人心脾,确是本山上好的云雾茶叶,呷
了一口,也并无异样!
  难道这是自己多疑?反正自己这次从天目山下来,知道乌风草可解赤衣教“圣水”之
毒,自己有恃无恐,那怕什縻鬼蜮伎俩?当下从怀中取出“乌风散”先服了少许以防万一,
然后又呷了几口茶水。一面暗暗计较,自己既然来了,多少总得弄个水落石出才对。








东方玉《纵鹤擒龙》
第五十六章 二十载师恩饮水思变 两三年奇耻挟杖寻仇

  晚餐之后,岳天敏并没露出半点形色,在涵真子静室,坐了一会,便告辞出来,回转房
中,立时熄灯就寝。
  昆仑下院的第十代弟子,对这位小师叔,全都奉若神明,本来一见岳天敏从师祖静室出
来,大家还想到他房中拜见,多少也可得点好处。那知赶到岳天敏房外,一瞧灯火已熄,大
家才悄悄退出。却说岳天敏在床上运了会功,一直等到初更时分,就推开窗户!飞身而出!
这时整座昆仑下院,已人声静寂。
  虽然有几处还有灯光射出,但如今的岳天敏,何等功力,在这些师侄辈跟前,即使从你
身前掠过,最多也只觉微风拂面,休想瞧得清人影。何况两年之前,他在昆仑下院住过两
月,院中情形,了若指掌,是以提了一口真气,身形骤起,迅若闪电,直往后进静室扑去!
  这一排静室,共计十二个房间,除了头上两间,是因白、因浮的静室之外,其余全是两
人一间,住的是第十代弟子。
  岳天敏内功精湛!视听感觉,何等灵异,那里用很着入房觑探?这一掠近,顿时发觉因
白、因浮两人的静室,果然空着!心中更觉自己所料非虚,但恁大的仑昆下院,自己又到那
里去找呢?他们此时还未回房,也许正在院外附近,心念一转,立即转身往院外飞去!
  他施展上乘轻功,在四周绕了一个圈子,果然发现离昆仑下院不远的一片树林边上,正
有两个道家装束之人,并肩踏月!那不是因白因浮还有谁来?瞧他们的神情,似乎正在低声
说话!如果不知底蕴,师兄弟散个步,也是常有之事。
  岳天敏这一发现,那肯错过,提气长身,恍如一缕轻烟,悄无声息的落到两人身后,隐
起身形。
  只听因白边走边说,低声问道:“这次岳师叔回山,连师傅老人家事先都不知道,他们
怎会如此清楚?”
  因浮也低声答道:“他们各地都有连络,飞鸽传书,消息自然十分灵通,今天早晨,指
示到达之时,岳师叔也正好赶到,差点就被他瞧到了。”
  岳天敏听得怒从心起,暗想昆仑派果然出了这两个叛师孽徒,幸亏自己发觉尚早,不
然……
  因白点头道:“江湖上早已传出了‘昆仑四老,不如一少。’你要是给他瞧到,咱们那
还有命?”
  “唔!师弟,你下午已给他服下‘圣水’,怎么吃晚餐的时候,还一点瞧不出来?”
  因浮笑道:“服下‘圣水’之人,功力越高越没有反应,像岳师叔这样功力的人,你那
会瞧得出来?”
  因白又道:“指示上为什么要先给岳师叔服用呢?”
  因浮道:“这个小弟也不知道,但据小弟猜想,岳师叔武功要超过师傅之上,师傅先服
了岳师叔还可反抗!让岳师叔先服!等师傅提出这个问题,岳师叔就不会再反对。”
  因白不由称赞道:“师弟,你真行!那么什么时候给师傅他老人家吃呢?”
  因浮道:“明天早晨!”接着又道:“其实咱们这样做!完全为了整个武林着想,要是
江湖上从此万派归一,没有门户之见,没有意气之争,江湖上定有一番新的气象!”
  因白忙道:“这个自然,所以咱们也可说是为了师傅老人家好。”
  因浮沉声道:“师兄,你这又犯了门户观念,要知万派归一,四海同赤,那里还有师傅
这个称呼?”
  因白虽然身为师兄,这时却连连应是。
  岳天敏听因浮居然说出什么连师傅都没有的逆伦话来,愤怒得真要把他立劈掌下。但听
他们口气,似乎二师兄尚未服下赤衣教的“圣水”,而且还想听他们再说些什么,这就强捺
怒火,忍着往下听去!
  果然!因白又开口问道:“师弟,岳师叔既然服下‘圣水’,为什么还要把他一位世
妹,诱上大别山,骷髅宫去?”
  岳天敏听得蓦地一懔,自己一位世妹被掳上大别山去?
  他们是说锦云妹子?不!锦云妹子,自己离开之时,还好好在客店之中,何况除锦云妹
子之外,还有春梅,庞小龙两人,凭她们的武功,赤衣教几个著名头目也足够对付!他念头
闪电般掠过。
  只听因浮又道:“这叫做双管齐下,茅教主从不打‘无把握的仗’,他为了接到别人报
告之后,觉得岳师叔是武林中的一位人才,不能让他埋没,他不投入教中,就是教中的损
失,这才指示骷髅宫,必要‘大力’设法收罗此人,岳师叔目下虽然极为顺利的服下‘圣
水’,万一一时不能下手,有了人质,不怕他不亲向骷髅宫报到。”
  岳天敏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鼻孔中冷冷的哼了一声!
  他这一冷哼,声音不大,但声到因白因浮两人耳中,何啻焦雷?两人全身全都浑身一
震,立即一起转过身来。
  因白沉声喝道:“什么人?”
  两人目光一瞥,只见树林中慢慢踱出一个人来。
  他青衫飘忽,虽然缓缓行来,但玉脸含煞,双目宛若两道冷电,精光炯炯,正是名满武
林的昆仑一少,自己小师叔岳天敏!
  因白道人,早已惊得面如土色,冷汗直流!
  因浮道人仗着亲自给岳天敏吃下‘圣水’,虽然胆虚,还强自镇定,躬下身,颤声叫
道:“岳……岳师叔,你老……”
  岳天敏神光慑人,厉声喝道:“孽徙,你们连师傅都不要了,那里还有我这师叔?”
  因浮一见岳天敏神色不对,心下一慌,明明他服下“圣水”怎会失效?莫非他还要人提
醒?这就壮着胆子说道:“岳……岳师叔,你……你不是同意……”
  “住口!”岳天敏舌绽春雷,一声大喝,震得两人往后连退了两三步!
  他那还容他们胡说八道!身形如掣电欺进,一下点了两人穴道,一手一个,挟到肋下,
双足一顿,嘶的凌空掠起,直往院中飞去!一连几跃,奔近涵真子静室!
  只听屋中已传出二师兄的声音,问道:“外面何人?”
  岳天敏连忙应道:“二师兄,是小弟。”
  涵真子又道:“是小师弟,你这时候还没睡?快进来!”
  岳天敏答应一声,立即走入静室。
  涵真子乍睹小师弟肋下,挟着两人,脸上微感诧异,但只是一闪而过,依然慈祥的望了
岳天敏一眼道:“小师弟,你夤夜带了他们,前来见我,必有原因。”
  岳天敏放下两人,连忙躬身道:“小弟擅作主张,望二师兄勿罪。”
  涵真子又打量了因白、因浮两人一眼,点头道:“他们定有不规行动,落入小师弟眼
中。”
  岳天敏伸手拍开两人穴道,一面从怀中取出“乌风散”,迅速向两人鼻孔中弹去!因
白、因浮骤然转醒,只见自己在师傅房中,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就在这眨眼工夫,鼻孔中陡然闻到一股极重的辛辣之气,接连打了两个喷嚏。陡觉神智
一清,噗的往涵真子面前跪倒,连连磕头,失声痛哭起来。
  涵真子一代玄门有道之士,也被岳天敏这一连串的动作,和两人如梦初醒,失声痛哭的
情形,闹得十分糊涂。
  双目射出湛湛神光,往岳天敏瞧来,一面笑道:“小师弟,你既代我把孽徒擒来,难道
还有难言之隐吗?”
  岳天敏忙道:“小弟不敢,小弟只是想先解了他们迷失心神之毒,然后再向二师兄报
告。”
  “迷失心神之毒?”涵真子脸色微微一变,道:“小师弟,你说他们两人是被赤衣匪教
做了手脚?”
  岳天敏点了点头,就把自己上山时,瞧到一条人影说起,后来因浮替自己送茶引起怀
疑,以及晚间所闻,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直听得涵真子古月似的脸上,气得铁青,颤声喝道:“孽畜!为师日夜苦心孤诣,培植
了你们二十年,居然做出背师叛祖颠覆本门的事来?”
  因白、因浮,此时“圣水”之毒已解,一失足成千古恨,悔恨莫及,只是跪伏地上,呜
咽失声的道:“弟子该死,弟子愿受家法处置!”
  涵真子哼道:“原来赤衣匪酋的那封信,也是你们偷偷放在我几上的,可叹我老眼昏
花,错把叛师逆徒,当作亲信之人,若非小师弟心细如发,及时察觉,我昆仑一脉,岂不葬
送在你们手上?”他越说越气,飘胸白髯,也无风自动起来!
  岳天敏忙道:“二师兄且请息怒,试想赤衣匪教,为害武林,连少林一心大师,武当玉
清真人,终南白鹤道人,华山西岳老人等一干望重一时的一派宗师,尚且受了蛊惑,心神被
迫,不能自拔。何况因白、因浮功力尚浅,又那有反抗余地,一经服下‘圣水’,心灵永远
受制,自然把邪说异端,奉为真理,做了叛师背祖之事,还不自知其非,其情殊属可悯,二
师兄不妨问明他们附匪经过,如果确非本身能力所能抗拒,还请从轻发落。”
  涵真子闻言心中思忖:昆仑一派,出了小师弟这样一位人物,不出十年,不但光大门
户,即领袖武林,也非他莫属!想到这里,脸色也逐渐和缓下来,点头道:“小师弟说得有
理!孽畜!你们还不把附匪情形,从头说来?”
  因浮连连磕头道:“弟子出生嶓冢山下,幼年情形,已不复记忆,不过从懂事起,就被
收留在赤衣教中,十六岁那年,弟子奉命投到师傅门下来……”
  岳天敏懔然的道:“茅通这厮果然厉害,不想早在二十年前,他已在本门按下内线!”
  涵真子太息道:“其他门派,又何独不然!”
  因浮泪流满面,又道:“弟子二十年来,也并不知情,只是半年之前,在前山遇见一
人,自称是嶓冢山来的,要弟子交结同门,为赤衣教立功,弟子明知这是叛师背祖之事,但
心中却又有一种感觉,好像非听他的话不可!弟子几次要想禀告师傅,又不敢启齿。”
  涵真子道:“不错!牛年以前,你确是有重大心事似的,只是我太以忽略!唔!你说的
那人是谁,此后可曾常来?”
  因浮摇头道:“弟子不知那人是谁?后来只来过一次,就是送茅教主的信来的,并且还
交给弟子一包‘圣水’!后来那人要弟子先给五师弟吃下,才把信偷偷放在师傅房中,临走
还嘱咐说以后如有指示会利用飞鸽传递,这就是今天上午之事。”
  岳天敏道:“方才你曾说我有一个同伴,被掳到大别山去,那又是谁?”
  因浮道:“弟子只知你老有位同伴,也被送上骷髅宫去,旁的就不知道了。”
  岳天敏瞧他神色,似非假话,略一沉吟,又道:“骷髅宫在那里?”
  因浮道:“弟子只知骷髅宫就是江南总分堂,在大别山中。”
  涵真子半晌不语,这时突然双目一睁,射出两道慑人精光,喝道:“因白、因浮,你们
起来!”
  因白因浮此时心神早已清醒,直吓得他俩魂不附体,伏在地上连连叩头,哭道:“弟子
该死,弟子……”
  岳天敏知道二帅兄的意思,是要将两人点成废人,卸去一身武功,连忙躬身道:“二师
兄请息怒,因浮自幼即遭蛊惑,心神受制,因白更服‘圣水’,迷失心智,均非出于自愿,
赤衣匪教,为害武林,原是江湖上一场浩劫,还望师兄宽恕,容他们弃邪归正,重新做
人。”
  涵真子瞧了小师弟一眼,道:“你能保他们从今以后,不入歧途吗?”
  岳天敏躬身道:“适才小弟已解了他们潜存体内的‘圣水’之毒,小弟甘愿担保!”
  因白因浮一听师傅口气,显然有将自己两人逐出门墙之意,不由又痛苦道:“弟子愿受
家法严厉处置,虽死无怨。”
  涵真子冷哼一声,道:“我昆仑门下,从无背师叛祖之人,姑念你们身受赤衣教迷药,
并非出之本心,又有你们岳师叔保证,暂不废去武功,但昆仑派已无法容留你们,从此洗心
革面,重新做人,你们去罢!”
  因白因浮,一听师傅果然要把自己逐出门墙,更是失声痛哭,跪地不起。
  涵真子怒道:“只要你们诚心悔改,作个安份良民,天下之大,岂无容身之所!我师徒
之缘已绝,还不出去?”
  因白因浮眼看师傅心意已决,一时无法挽回,只好含泪拜了八拜,站起身来,又往岳天
敏身前,噗地拜了下去。
  岳天敏瞧着他们这份神情,心中大为感动,连忙一摇手,使出“太清罡气”把两人身子
托起,一面温言道:“你们也不必难过,只要洗心革面,痛改前非,自有重返师门之日,这
里区区一点金子,你们收了,也好作个不时之需。”一面从怀中掏出两封金子,随手递了过
去。
  因白因浮,虽知这位小师叔武功,已得师叔祖太虚真人真传,但不知他究竟到了何种境
界。这时自己身子才一跪了下去,立被一股无形气体,轻轻托起,这份功力,简直已入化
境,心中更是懔惧。
  此时一见小师叔递过金子,因白还想推辞,因浮却满脸露出刚毅之色,双手接过,躬身
道:“弟子谨遵师傅和师叔教诲,决不有负期望!”
  说着又向涵真子和岳天敏拜辞,一面回头道:“师兄,我们走罢!”
  因白还是泪流满面,依依的瞧了涵真子一眼,才一步步往外走去。
  涵真子等两出去人之后,不由喟然叹道:“浩劫之起,往往出人意料,茅通当年因受先
师一掌之挫不惜远投漠外,拜在白骨尸魔门下,致有今日为害武林的赤衣教出现。是以他对
本门,可说怀恨在心,即以因浮而言,二十年前就被派在潜伏,足见他处心积虑,阴谋已
久,尤其这次他送来的两份聘书,在我来说,因掌教本门,原无足异,只是小师弟你这份,
却颇值重视。”
  岳天敏道:“这不过是赤衣匪教的一贯伎俩……”
  涵真子摇手道:“非也,各大门派,除了掌门人之外,从没一人收到过茅通的聘书,这
是因为赤衣匪教,席卷北方各大门派,势如破竹!匪焰大张,他们认为江南武林,也不难指
日可破。何况闻风投靠的人也日渐增多,自然对教中名位也珍惜起来,这次除我之外,还附
了一张聘书给你,足见茅酋对你十分重视,就是也把你当作了主要对象。以你目前的功力,
任何强敌,明枪交战,自可无虑,不过赤衣教手段狠毒,鬼计多端,你行走江湖,倒大意不
得。”
  岳天敏忙道:“二师兄金玉之言,小弟自当随时留意,不过凭赤衣教那点伎俩,小弟自
信还不致有甚意外。”
  涵真子点头道:“那自然甚好!”
  岳天敏曾听因浮说起自己同伴,已被赤衣教掳上骷髅宫去之言,始终想不出是谁,自己
此次上山,原是为了下山二年,从没回来过,才趁机瞧瞧二师兄来的。此时心中有了疑问,
不由耽心起上官锦云等三人,是否发生了事故?这就向二师兄说明原委,自己决定翌日清晨
赶返青阳。
  一面又从怀中取出“乌风散”,倒了一半,留给二师兄,以防万一。
  涵真子道:“小师弟既有急事,师兄不便挽留,你早些休息罢!”
  岳天敏应了声是,便告退出来。第二天清晨,岳天敏叩拜了祖师殿,别过二师兄,就跨
上赤龙驹往山下绝尘而去!赶到青阳客店,果然不见上官锦云等三人踪影,而且房中衣物,
包裹,也全没带走。不由心头大急,那么因浮口中所说的同伴准是上官锦云无疑,当下付过
店账,把三人包裹一起放到马上,随手又赏了店伙一绽银子,便翻身上马,一路往西赶去!
渡长江,经安庆,潜山,赶到宋屋庙,已是傍晚时分。
  岳天敏知道上官锦云三人,被赤衣匪徒掳上大别山去,不过留作人质他们主要目标,乃
是为自己,一时决无危险,自己不如就在岳西,休息一晚再走。主意打定,就找了家客栈落
店,晚餐之后,正待解衣就寝。忽听门外马蹄杂沓,敢情又有几个赶路之人前来投店。这种
荒僻小镇的客店,房间不多,店伙把客人领到自己对面房中,打脸水,送茶水忙了一阵,那
几个人又叫酒叫菜,大声喧哗。
  只听其中一个道:“老胡,你说咱们谌堂主,干得好好的,怎会突然调走?”
  另一个道:“听说他和尤教主一向面和心不和,自从咱们谌堂主被那黑妖狐阮惜分,施
展狐媚手段,迷失了之后,风声传到尤副教主耳朵里,就在茅教主面前,不知说多少闲话,
茅教主因咱们谌堂主创立江南总分堂,不无微劳,也就搁了下来……”
  “嘘!”另外一个嘘了一声,道:“老胡,隔墙有耳,你说得轻一点!”
  “砰!”那叫老胡的猛的拍了一下台子,声音反而粗了起来,大声说道:“妈的巴子,
咱们跟随谌堂主住过土洞,吃过草根,今天反倒要给卖身投靠的家伙们递茶递水,你们怕,
我老胡可不怕!”
  岳天敏心中一动,暗想原来他们是花太岁谌不宜的手下!啊!谌不宜被调回去了,那么
江南总分堂不知换了谁来?一想到花太岁被自己用“乌风散”解了“圣水”之毒,心头微微
一笑!
  只听第一个叫老张的口声,说道:“老胡,你灌下几杯黄汤,别发牢骚,话没说完
呢!”
  那叫老胡的叹了口气道:“咱们谌堂主?就是为了这次在石臼湖失利才调回去的,其实
咱们谌堂主身兼江南总分堂,赤煞堂堂主谁还抢得了?尤少异就是想动,也不敢明目张胆的
来,茅教主要缓和气氛,才命仇副教主亲自赶来,向咱们谌堂主解释。”
  另外一个低声道:“老胡,那仇副教主这次到大别山来,不是另有要务吗?”
  那姓张的道:“不锗!这几天几位堂主,纷纷赶来,一定还发生重大之事。”
  老胡又道:“管他!听说君山方面各大门派,不久就要发动,人家声势可浩大呢!看来
咱们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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