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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染锦华之乱世风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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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上一片沉寂,众官兵们仿佛一时间丧失了语言能力,一个个只是目光呆滞的望着地面上那深凹进去的“杀”。
  渐渐的,那些呆滞的目光一点一点的光亮,猛然间疯狂了起来。
  “杀。”一个士兵猛的跺了一下地面,大叫出声,如同导火索一般,又如同燎原的火星一般,滔天而又整齐的喊杀声如雷般响起,连大地仿佛都被震动。
  “杀——”
  那脚滚滚烟尘,那响彻云霄的马嘶声,如那隆隆响起的鼓点一样,一下一下地敲击着人的心脏,振奋人的心魂,疯狂着所有人的信念。
  看着面前气势如宏,杀气腾腾的承军士兵,慕容沣不由的扬起了嘴角。
  这才是他要的承军。
  苏明远站在慕容宸的身后,望着高台前的那人,场上那震天的喊杀声在耳畔渐渐的消退,他的满心满怀全都是那个人影,那样澎湃的骄傲与自豪,如同风暴一般瞬间席卷了他的整个身躯,止不住的战栗起来。身体在沸腾,心绪在沸腾,他能感受到的一切都在沸腾,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那个如山高,如水韧,如虎狂,如狼野般的男人——是他的。
  “谢谢你那么坚定,没有被父亲恐吓动摇;谢谢你那么努力,让父亲认可我们的感情;更谢谢你那么好,将你的爱给了我!” 
  温柔宠溺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苏明远不由轻笑,如水般的眼眸缠绵悱恻……
  阿其,我才是要说谢谢的人。谢谢你将这么好的爱人给了我。
  猛的跨上烈马,慕容沣随意的向后瞟了一眼,只见承军旗下,苏明远正笑意盈盈的望着他,那眸光中的骄傲与自豪让他的心不由的颤动了一下,顿时豪气冲天,大笑出声。
  昂首望向天边朝阳,手中马鞭猛的一抽——
  “出发——!”
  
  上海日租界领事馆内
  一张白纸摊开,上好湖笔沾墨,笔下书文,辗转挥毫间,狂草“华夏”两字现于纸上。写字之人轻笑,正要收笔之时,却听得门外一声大叫,手下一颤,最为精华的一笔却成了最为失败的一笔。
  鼻头抽动,猛的将那笔掷于一边,中年男子冷声道,“进来!”
  横版纸门被拉开,却见一个身着和服之人快步走了进来,面上满是惊喜。
  这个人个子矮矮的,却是罗圈腿,身材极为壮实、脖子和脑袋差不多粗细,猛一看像一颗大号的猎枪子弹。
  “领事阁下,恭喜恭喜啊!”那人一进门便连声道。
  “哦,喜从何来?”中年男人微微一愣,手指撇过鼻上的小胡子,笑道。
  “您还不知道哪?”那人一愣,随即将手中的报纸递了过去。
  小田浩一接过一看,细小的眼睛猛的睁大。
  “承直联盟破裂,国军自相残杀!”他一字一句的将硕大的标题读出,随即大笑了起来。
  “阁下,你说这样的好消息是不是该恭喜啊,”进来那人笑道,“你的借刀杀人之计已经成功一半了!”
  脸上的笑容猛的收住,“成功一半也只是一半,并不代表就一定能成功!”小田浩一微微挑了挑眉,对外扬声道,“叫人密切注意两军之间的战争,最好是将所有的情报给我打探清楚了。”
  立马有人接声应了下去。
  “领事阁下,承军出征与直军对战,这正是我们进军东北的最佳时机啊!你是不是……”
  急切的话语却被抬起的手掌止住,小田浩一冷笑:“森田君,千万不要小看这些支那人,他们的脑子可狡猾着呢?不管是方少陵还是慕容沣都不是好糊弄的角色。更何况这承军还有一个慕容宸……对了,春子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完成了任务,就等待结果了!”房间突的出现了一个身影,恭敬的回答道。
  “嗯,也难为她几年来一直在做这个任务!”小田浩一顿了顿道,“通知春子,借这次机会赶紧脱身!”
  “是。”
  没有理会猛的消失在房间中的身影,目光瞟过桌上的两个废弃的大字,嗤笑一声,手掌猛的紧握,掌下白纸被揪成一团。
  “承直大战?自相残杀?哈哈!!方少陵,慕容沣,打吧,越惨烈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要开打了要开打了,亲们如果不打分不包养笔笔的话,笔笔就让四少输(龇牙)




☆、第四十四章

  
  天华山,连绵数万里,壮阔波澜,挺拔入云。
  而这段陡峭林立的山脉却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承直两个军区的交界点,山之北为承军区,山之南则为直军区。
  残阳似血,无边的晚霞将连绵山脉笼罩,寒风凛凛中,呜呜作响。
  直军营地,两旁士兵手握钢枪,肃严以待,排山般而出的逼人气势让人遍体生寒!
  商子钧安处理好军务,站在营前,顶着凛冽的寒风,凝视着鲜红似血的晚霞与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冷冷一笑。
  世事真是难料,年前还生死与共,合作寻宝,如今却要生死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承直大战?多么可笑而又可悲。
  这么多天来,他每一想到即将要与承军交手,心中便五味杂阵,百感交集。
  承军,那是他的子倾最后的归身之处,他如何下的了手去断他的路。
  浓眉紧蹙间,神色却是无比荒凉。
  世人是否都是如此般的犯贱,等到真正失去时才知道拥有时是多么的幸运。
  子倾离去才一个来月,他却几近崩溃,那种空洞而荒芜的心让他不可自抑的绝望,伸手自怀中摸到出一张黑白相片,这是下人在整理书柜时无意发现的,上面笑意盎然的人儿却是年幼至极。
  这是子倾十岁过生日时央求自己才为他拍的照,那如桃花般灿烂的笑容却深深的刺进他的心中。眼眸眨动,将那满眸的酸涩将压回去,小心翼翼将照片反了过来。
  子倾送给哥哥的照片。
  稚嫩的字体,每一笔、每一划却是极为的工整。
  “子倾……”颤抖着唇瓣,他紧紧按住了胸口,那里却是一片冰冷,想要哭泣,却是一滴泪水也流不出来,想要维持着表面的冷漠,却发现全身都抖动的厉害。
  子倾,我的子倾……手指颤颤的循着那字迹的一笔一划缓缓的抖动着,照片上的字在眼前朦胧的晃动着,无边的冰凉冰封着全身的每一处角落,每一个地方。
  迷离间,脑中却是闪过一个无比荒诞的念头。
  其实承、直两军打起来也不错。至少在战场上,他也许能看到那个让他想到心痛、想到发狂的人儿。
  萧天豪望着营前那仿佛与世界隔离一般的孤寂身影,无力的苦笑一声。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那般绝情。
  几步上前,与商子钧平行,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远方,“这次与承军征战,你有几分把握?”
  将照片小心的贴胸而放,商子钧本就揪紧的眉头更是拧成了一团,轻声:“几分把握?”
  随即嗤笑出声,“能不能胜都尚且未知,何来把握?”
  萧天豪神色一凛,要知道商子钧可是直军属一属二的悍将,若他都如此作想,那么其他人……
  “这慕容沣就这么厉害?”禁不住询问出声。
  商子钧微微一怔,起步向前迈去,萧天豪随即跟上。“我商子钧自问也算是一代将才,纵横沙场,即便是大帅或者慕容宸他们也未能让我胆怯,唯独这慕容沣……”
  “慕容沣如何?”
  “在承州之时,慕容沣曾跟随慕容宸学习兵法布阵,我也伴在一旁学习。相互之间也在沙地上对战厮杀,而结果……”脚步猛的一顿,低沉而又苦涩的轻笑之声在傍晚的轻风中扬起。
  “结果是我全输!”
  “全,全输?”萧天豪惊叫出声,他以为,慕容沣能胜个一两场已经很不错了,至多就是与商子钧五五均分,却没想到商子钧竟然是全军覆没。“这,怎么可能?”
  似乎没有听到萧天豪的惊骇之声,商子钧抬手,似要将远方的血色云霞扯下一般,“自从接到军令后,我便日日筹谋,千思万想,却终究是毫无胜算。”
  扬在空中的手臂缓缓的垂下, “自古天才,当如是。”
  一时静默,萧天豪剑眉冷凝,正想开口,却见营地那边一个传令士兵跑到了两人跟前,恭敬行礼后道:“商军长,萧副将,少帅有令,请即刻到参谋处商讨军事!”
  两人对视了一眼,转身快步向营地走去。
  直军参谋处
  当两人到达之时,却见其余几军的军长副将都已在列,朝着书桌前的方少陵行礼,接着便立于一旁。
  “都到了!”将手中的地图放平在书桌上,方少陵锐利的狭眸扫过众人。
  “不知少帅找我等有什么要事?”一个满脸落腮胡,虎背熊腰的将军问道。
  “根据最新的情报,承军将在二个时候后抵达天华山。”冷笑一声,方少陵抬眸,扬起嘴角,“我们应该先尽尽地主之谊,给承军送份大礼吧!”
  未待众人发问,修长的食指直直的落到了地图上的一处沟壑,锐利的眼眸闪过一丝算计。“唐子沟,两面夹山,中间只有一条四人小道。承军若要进军天华山,必要经过此地,我们可以在这里招呼他们!”
  “话是如此,只是少帅,”商子钧上前一步,手指指向那沟壑处的另一面道,“这唐子沟并非是唯一的进山之路,它的背面却是两边悬崖,虽是陡峭无比,但……”
  “商军长多虑了!”方才那满脸落腮胡的将军冷笑,嗤之以鼻道,“听闻那慕容沣在回归承州之前一直在做别人的小厮,回到承州也不过是短短一年,能懂得什么,只怕他根本就不会料到我们会在此处埋伏。”
  往日大帅对这商家小子很是器重,连带着他们其余几个军长都不受待见。如今这一朝天子一朝臣,看你还怎么嚣张。
  眼见方少陵目光中的瞟过淡淡的赞赏,那军长音调不由的扬高,“商军长也许会说这慕容宸久经沙场,定然可以料到,而这悬崖也确是可以攀登而上。但商军长别忘了,这承军可是十万大军。难不成,这十万人都要攀登悬崖而上?这不是笑话吗?”
  斗大的虎目瞄了瞄众人,大笑总结道:“这承军若真想打这一仗,这唐子沟是必过不可。”
  “第一军长所说虽然可行,但我们不能……”眼见方少陵坐于一旁,任凭他们争辩,商子钧的眉头愈发的紧蹙,刚要说话,又被另一个面上带有刀疤的军长打断。
  “若商军长还是不放心的话,我们可以再派一军守住两边悬崖,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方少陵点了点头,冰冷的目光瞟过凝眉的商子钧,又瞥了瞥另一边的沉默的萧天豪,冷笑一声,“很好。那么此事就交如二位军长去办,第一军埋伏,第二军支援,务必给我重创承军。”
  “是,少帅!”
  眼见着消失在门口处的身影,方少陵挺直了身躯,阴冷的目光落在了那弯形的山凹之上。
  慕容沣,准备好接受我的大礼吧。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亲们,多多支持笔笔吧,笔笔的分啊,笔笔的包养啊




☆、第四十五章

  民国二十年初春,天华山之北。
  辽阔原野,春意渐浓,抬目望去,将士勇猛,旌旗蔽日。
  带着拿着药箱的警卫员,苏明远快步向慕容宸暂住的营帐走去。
  却见不远处承军军旗下,慕容沣傲然而立,目视南方。
  心中突然生起一起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觉。仿佛这世间万物在这那人映入眼帘的一刹那间都消散而去,满心满眼的都只是那个独立于天地间,傲然而绝世的人。
  似是感觉到他的视线一般,慕容沣眉头一挑,淡淡笑开。
  面色突觉一热,苏明远定了定神,才缓步走了过去,“怎么不在帐内?在看什么?”
  听他如此话语,慕容沣却是清朗一笑,“我在想,方少陵得知我们即将到达天华山时,他会有反应?”
  “什么反应?”苏明远微微一怔,略微沉思后道,“依我对他的了解,定是要给你个下马威的。”
  “不错……”慕容沣正待说话,却听得一名传令兵前来请慕容沣入帐商议军事。
  苏明远略微一愣,瞄了瞄身后警卫员手中的药箱,也就坦然走了进去。
  临时搭建的营帐内,设施简略,只有一张方桌,一张木床及几张方凳。慕容宸直坐于中间方椅之上,五位军长分立两边,参谋长沈青山,副司令程天阳坐镇承州,却是没有同来。
  “大帅,我军即将到达天华山脉,前方便是那唐子沟,恐怕这直军会趁先机加以埋伏。”坐于首位的军长沉声道。
  对于他的言语,慕容宸却是坐于一旁,任由苏明远为其检查伤口,丝毫未有要开口的意思。
  慕容沣爽朗一笑,“陈军长所说确有可能,这唐子沟两面环山,只有中间一条四人小道可过,的确是埋伏夹击的良地。但事无绝对,这唐子沟若是用好了,我保管重创这埋伏的直军。”
  细心的解去慕容宸缠绕在胸前的绷带,苏明远朱色的唇瓣轻扬,如湖水般沉静的瞳眸中泛起点点波澜,当真是光彩耀人。
  嗯,大帅的伤口已经好的很多。接过药箱,拿出药粉,倒在掌心中,细细的抹在伤口之上。
  “少帅这番言语是过于夸大了吧!”另一名军冷哼一声,长眸瞟过桌前如利剑般挺立的慕容沣,“要知道这唐子沟可是我军进入天华山与直军厮杀的必经之路,在两边直军的埋伏下,想要自保都属难事,想重创他们,可能性却是极小的。”
  手掌猛然一僵,重重的按在伤口之上,听得慕容宸一声闷吭。苏明远赶忙将放轻了力道。方才如水柔细的目光刹那间似刀光凌厉,狠狠的剜了一眼那名胆敢嘲讽自家爱人的军长。
  “并非慕容沣好高骛远,夸大其词。”对于那般的嘲讽,慕容沣却是丝毫没有在意。他知道自已虽为承军少帅,必经是第一次上战场,而军队中则是强者为胜。今日他的发言会遭人讥讽,也实属正常。“陈军长,还有大家来看……”
  伸手招呼间,旁边的几位军长、副将军等或疑惑、或不解、或嘲讽围了上去。
  “大家看——”慕容沣指向那唐子沟的背面道,“这唐子沟虽为沟壑,背面更是悬崖陡峭,但我今日曾去看过,身手敏捷的人还是可以攀登上去的。”
  “那又如何,我们承军可是十万士兵,总不能全部从这悬崖上过去吧!”那名军长讥笑道。
  捆绑绷带的手掌猛的用力,如一条铁索一般重重的勒在伤口之上。
  慕容宸痛哼一声,苦笑的看着将力道减轻的男儿媳。随即又将目光瞟向那围在地图边的众人。
  他的手下现在望向沣儿的目光是轻视、是不屑,更是甚者是讥讽嘲弄。
  但他不能出头,只有让沣儿自己让这帮久经生死,纵横沙场的猛将们臣服,这承军才算是真正由沣儿当家作主,而他来的作用就是让沣儿的每一个命令可以准确的执行下去。
  “没错,我方士兵却是不能都从这悬崖上攀登而过,况且这直军也有可能在这悬崖边也埋有军队。所以,我们必须有个先招……”
  “先招?”众人面面相觑,齐齐的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眼前这位年轻无比的统帅。
  利落的给伤口打了个结,苏明远将药箱递给了身后的警卫员,又接过另一边的药膳递给了慕容宸。站直身躯望向正与众将士激烈讨论的爱人,眼若弯月,唇瓣飞扬。
  夜色笼罩,虽然初春,寒风却依然凛冽,天幕间连那一点稀疏的星光都隐匿了,只余黑压压、阴啧啧的云层。
  唐子沟两边的山峦处,一双双眼睛紧紧的瞪视着小道,生怕一眨眼间就会错过了什么。
  直军第一军军长矗立在山背处,本是得意洋洋的面孔却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消逝而转为平静、疑惑,直至最后的面色铁青。
  “这承军在搞什么东西,怎么还没到?”伸脚踹了踹旁边的树木,胸中疑惑夹杂着怒火熊熊燃烧,却是无处发泄。
  算算时间,这承军早就该到了,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却见山底上一个传讯兵小心而上道:“禀报军长,承军已在路口处扎营。”
  “扎营?”落腮胡浓眉一皱,冷声道,“就是说这承军今晚是不过道了。”
  嘴角不住的抽动,眉头更是拧成了一团。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承军会先在路口扎营,而不过唐子沟。
  “先不用急,”旁边的第二军长轻笑,面上那道刀疤狰狞而立,“承军定是料到我们会在此处埋伏,暂时不过也属正常。”
  “我倒是希望他们就此不要过唐子沟。”落腮胡冷笑一声,“要知道这天华山边上可有承军大半个军区,若是他们就在这路口的话,这方地盘就是我们直军的了。”
  “总是要过的!”第二军长长叹一声,“我只怕他们是趁夜偷袭。”
  “趁夜而过?”面上笑容一滞,落腮胡不由的扬高了音调,“你的意思是他们会在后半夜趁我们疲倦之时偷溜过道,甚至是偷袭我军?”
  “元军长不必紧张,”刀疤外突,面色张扬,“对于承军此计,小弟我早就想好了一计……”
  夜色更加深沉,山间寒风嘶嚎肆虐,天地间却是无有他声。
  一阵细小的声音响起,随即一道道敏捷的身影自小道狂奔而去。
  刹那间,轰隆声响起,似有什么倒塌一般,两边山道火光乍现,枪声噼啪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大家多多支持笔笔吧




☆、第四十六章

  漫天燃烧的火把将黑夜映的通红,直军的两军将士们叫嚣着自山上狂跃进而下。
  “哈哈哈哈……”狂笑声响起,落腮胡得意的自山背处跳下,这承军果然是半夜想要偷过唐子沟,好在他们早有准备,在小道间挖制了陷阱,重创了承军。
  张扬的笑声却在看到过道陷阱中的尸体时戛然而止,怎么只有马尸,人呢,承军大部队呢?
  面面相觑间,寒风却带来一股难闻的味道。
  “是桐油!”落腮胡惊声道。
  “还是从山顶上传来的!”刀疤军长面色更是惊疑。
  山上……桐油……
  “不好!”两军军长瞬间面如土色,仓皇吼叫:“快,撤,从山上撤下来,撤离……”
  终究是晚了一步,满山遍野的火焰熊熊燃烧,噼啪作响间,夹杂着人声的凄厉嚎叫,通天的火焰映红了天际,也夺去了上千直军士兵的性命……
  立于山顶,在身后众承军军官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慕容沣居高临下,俯视下方混乱哀嚎的直军,如同掌握生死的神邸一般。
  无数声响中,清朗声音却如同那利剑一般,直直的钻入每个直军人的心中,“告诉方少陵,不要再玩这些偷鸡摸狗的把戏,有本事,和我正面对战。”
  “正面对战……”
  “正面对战……”整齐的喊叫声在山间激昂回荡。
  两边山顶上的承军并不多,但那凌厉、磅礴的气势却直冲云霄,撼动天地。
  落腮胡转身看向山顶上那居高而立的身影,坚硬张狂的心却不由的收缩,好似凌厉的刀光劈面而来,让他止不住的敬畏起来。
  猛的转回头,迷茫的目光瞬间沉寂——
  那个,就是慕容沣吗?
  夜,在那一刻,更加的鲜红,更加的灿烂。
  “呯”的一声,方桌剧烈一掌下崩碎,冷冷的瞟了一眼面前垂头丧气的二人,方少陵面极狰狞,“要战便战,我方少陵还怕了你不成?”
  
  ……
  上海日租界领事馆内
  “你说什么?”小田浩一扬高了眉,面带惊异,“你说慕容沣和那方少陵在天华山对战?”
  “是的,领事阁下!”一旁的手下恭敬的回答道。
  “哼,到现在了还在顾忌吗?”冷笑一声,挥手让那手下下去,“支那人真是可笑。”
  “领事阁下,森田不明白你的意思。”一直站在一边的森田满脸疑惑,“这支那人打仗对战都是这样的吗,选一处地方进行决战?正面对战进攻?”
  “不不不,不是的。”小田浩一抿了一口碧螺春,唇角扬一丝微笑,“真是想不到,慕容沣和方少陵竟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在天华山决战。之所以会这样只不过是那里地界开阔,不会危害到支那老百姓的利益罢了。”
  重重的将盖碗敲在了方桌上,细眯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嘲讽,“真是虚伪。”
  旁边的森田也是一副满脸嘲讽的神色,朗声道,“战争哪里能顾及那么多,就算那些支那低贱人死在战争中,也是理所当然的。”
  随即又好似想到什么,方正的脸猛的浮现一丝兴奋,“若是他们死在我们的手中,那就是为天皇陛下,为大日本帝国尽忠了。”
  “对了阁下,既然这承直两军已经打上了,我们……”森田冷哼一声,手掌做了一个切下的动作。
  “森田君是武士,不明白战争。方少陵与慕容沣现在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小田浩一轻笑一声,“他们根本就没有要生死相博,这样的战争对我们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那我们……”森田皱微微抿眉,随即又放开,毕竟身为一名大日本的帝国的高级武士,这些战争之类的东西是不需要他们管,他也不想管。
  “不过我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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