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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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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疯狂
白杨听了姐姐的话，回到屋子里找出一堆报纸和杂志来，「姐，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段时间报纸杂志和电视都在播这些事情，姐先看看吧！」
白晓仙点头接过这堆材料，看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有了一些眉目，不过白晓仙深知媒体不可能挖到内幕消息，她想了想拨通了一个电话，「你好，是孙伯伯吗？我是白晓仙，我想见您……知道了，谢谢您！」白晓仙口中的孙伯伯叫孙涛，是一个中小企业的老总，白晓仙觉得他对这件事应该知道的比媒体多一些，而且白世同在十年前帮助过孙涛，白晓仙觉得问问孙涛肯定比看眼前这些垃圾来的明白。
「小弟，法院说什么时候拍卖这些财产？」白晓仙轻柔的抚摸着弟弟那有些红肿的脸。
白杨打了一个冷颤，「好象是明天，姐，你的手好冰冷啊！和冰块一样。」白杨觉得冰块也无法和姐姐的手相比，姐姐的手冰冷的程度简直让他害怕，他知道姐姐肯定和他一样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白晓仙自家人知自家事，她的身体在白天的时候还好一些，一旦入夜就非常的冰冷，如果不化妆躺到床上，根本就是一个死人，「没什么，姐姐已经习惯了，小弟，你找一找看看家里还有没有现金了，然后就跟我走吧！这里已经不是我们的家了，对了，爸爸还好吗？」
白杨点点头，「罗氏集团破产前曾经给医院划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可以保证爸爸去美国做康复治疗，姐姐，罗伯伯对咱们可真好，以前爸爸那些好朋友一个都没来帮我们。」白杨还不知道他姐姐已经嫁给了罗廷，所以觉得罗展枫此举实在是雪中送炭。
白晓仙心里感叹世态炎凉，锦上添花人人都肯干，雪中送炭就未必了，看来罗展枫还算个人，能在破产前帮她付了爸爸的医疗费，这很不容易啊！
白杨像个耗子似的在家里翻了一遍，连一毛钱的小票都算上总计找到将近一万块钱的现金，白晓仙又收拾了一箱子衣服后和弟弟离开了明天就不属于他们的家，做出租车前往孙涛的家中。
孙涛今年有五十岁，很早以前在白晓仙父亲的建筑队里做建筑工人，后来一点点积累家底成了一家小建筑公司的老板，也就是喝喝别人吃剩下的汤维持生活罢了，但每年入帐三五十万还不费劲。
孙涛见白晓仙到来很是热情，这让身心疲惫的白晓仙姐俩感到暖烘烘的，看来世上还是有好人。
「白大哥的事情我先前就听说了，可惜我没那个能力帮助白大哥，现在集团也破产了，真是想不到啊！怎么好人就这么受磨难呢！」孙涛说着说着一个劲的叹气。
白晓仙打发弟弟去里面的房间休息，「孙伯伯，我离开新澳一个多月了，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却变成这个样子，我也看了那些报道，可我想您知道的肯定比那些报道更详细，您跟我说说吧！」白晓仙知道孙涛的儿子在经侦署工作，接触的内幕肯定很多。
孙涛长叹一声，「侄女啊！你可不知道这一个月来坑死了多少人，光是跳楼的就不下几十个，倾家荡产的新澳富豪有七八个呀！」
原来，在白晓仙和罗廷离开新澳后，新澳的股市发生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动荡，以罗氏集团、嘉林集团、葡京股份等五个大的上市公司为代表的股票仿佛疯了一样，先是有关罗氏集团和嘉林集团投资失败的消息在股市流传，造成了这两个集团的股价大跌，随即就有人放言要收购罗氏和嘉林，把这两家公司的股票拉的非常高，高的都离谱了，而最后证实想要恶意收购罗氏和嘉林的是以葡京股份为首的几个大的投资机构，甚至包括新澳富豪闫平东的继承人闫霖，双方在股市展开了激烈的收购和反收购，就在双方展开激烈竞争的时候，罗氏集团突然发生了变故，一向精明透顶的罗氏掌门人竟然发疯了，而罗夫人章晓杰也有些精神不太正常，因此葡京股份很快收购了他们的目标，但更让人们觉得匪夷所思的是，以葡京股份为首的几个机构投资者在买下罗氏和嘉林后才发现他们买的是一个空壳，不但是空壳，两个集团居然在半个月前向世界上的十八家银行拆借了短期钜额资金，高达六百八十亿美圆，这下以葡京股份为首的「胜利者」全都傻眼了，平白背负了钜额银行债务，一时间股市大幅震荡下挫，使新澳股市的市值大幅缩水，破产的投资者数以万计，那些大富豪们更是急的想跳河，不过已经有几个跳楼了。
白晓仙听完孙涛的讲述，觉得这些和媒体的报道相差无几，人们都在议论和猜测谁是幕后黑手，是谁导演了这场阻杀富豪的股市大战，连美国的金融大鳄都出面辟谣说不是他干的，还亲自来新澳经侦署提交了一份资金流动证明，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孙涛见白晓仙问出心中的疑问，他转身从身后的抽屉里拿出一份复印件，「侄女，这是你大哥偷偷给我复制的一份股权转让文件，你大哥凭直觉认为这份转让协议很可疑，可他们却调查不出疑点来，现在还在调查呢！你看看。」
白晓仙接过复印件一看，竟然是章晓杰把自己在罗氏的股权转让给弟弟章啸霆的协议，日期是在一个半月前，姐姐把自己的财产送给弟弟，这很平常啊！「孙伯伯，孙岩大哥说了什么地方可疑吗？」
「章啸霆失踪了！」孙涛摇摇头，「罗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是一笔钜额财产，而接受财产的人却在罗氏破产股市崩盘后失踪了，这不能不让人起疑啊！而且葡京股份的少东家在跳楼前留下遗书说一切都是误信章啸霆所致，这就更让人怀疑章啸霆，目前你大哥他们已经在密切调查章啸霆，估计很快就会有进展。」
第二十章 蒸发
白晓仙和孙涛正聊着，孙涛的儿子孙成业下班回来了，他看见白晓仙就是一楞，随即面带喜色，「晓仙，我正准备找你呢！」
白晓仙略微一楞，「孙大哥找我有事吗？我和孙伯伯正说到你呢！」白晓仙和孙成业还算熟悉，毕竟两家是世交。
孙成业在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档案，「晓仙，你和罗展枫的儿子罗廷注册结婚了？我今天拿到资料的时候还以为是假的。」随着调查的深入，孙成业了解了一些罗氏集团的内部消息，可当他知道罗展枫弱智儿子的妻子是白晓仙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白晓仙苦笑，「是的，是在一个月之前秘密注册结婚的，这和大哥调查的案子有关吗？」虽然白晓仙已经是一个死人，可嫁给一个傻子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因此白晓仙把话题岔开。
孙成业面对白晓仙这个当事人自然不会隐瞒，「应该说有很大的关系，随着我们调查的深入，发现新澳股市的动荡和罗氏的破产存在很多疑点，最起码是不正常交易，也就是说存在违规操作的问题，更让我们吃惊的是，今天中午闫霖的验尸结果出来了，她的死可以判定是谋杀，闫霖你知道吧，就是闫平东的干女儿，她也卷入了这一系列的事件中，法医在她体内提取出了一种罕见的致死物，而有目击证人说看见闫霖死前三个小时和章啸霆一起出现在葡京酒店，这么多的疑点都集中在章啸霆身上，这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不过章啸霆好象人间蒸发一样，就这么消失了，警方想尽办法都找不到他。」
白晓仙不是傻子，听孙成业这么一说，她马上把海上遇险的事情讲述一遍，当然，关于她的异事避过不谈。
孙成业一听来了精神，「这就又是一个紧扣的环节了，我总感觉这些表像下面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可解开阴谋的关键却消失了，我真想马上找到章啸霆呀！晓仙，你可以马上跟我去一下警局吗？这个线索很重要。」
白晓仙没有异议，虽然在她来说这些根本就没用，连罗氏集团都破产了，那本来就濒临破产边缘的嘉林破产更在情理之中，白晓仙现在没有别的奢求，只要父亲能康复，弟弟能长大成人，那她就心满意足了。
从警局出来，孙成业和白晓仙并肩走在街上，「晓仙，你有什么打算吗？」从刚才白晓仙的讲述来看，白晓仙似乎想要离开新澳。
「我要先送爸爸去美国做康复治疗，等爸爸痊愈后就回杭州的老家，我想爸爸会喜欢的。」白晓仙已经想好了今后的出路，嘉林集团已经破产，白晓仙甚至想感谢这次金融动荡把嘉林的债务都推出去了，否则他们家必然是负债累累的局面，在杭州老家还有一处老宅子，那是爷爷生前住的地方，相信爸爸也会同意落叶归根。
「啊！真吓人，讨厌死了！」一个年轻少女的叫骂让白晓仙和孙成业为之侧目，原来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扒倒了垃圾箱吓着了过路的少女。
白晓仙经过乞丐身边的时候，乞丐正好找到一个被人丢弃的汉堡往嘴里塞，当白晓仙看清乞丐的样子后大吃一惊，因为乞丐正是罗展枫。
孙成业也看到了，「他应该是从救助局跑出来的，他已经跑出来两次了，看见这一幕谁会相信这个乞丐是新澳乃至亚洲排得上名次的富豪，风水轮流转这句古话还真有一定的道理，晓仙你等一下，我给救助局打个电话把他弄回去。」
白晓仙看着仿佛饿了几天的罗展枫大口吃着肮脏不堪的汉堡，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孙大哥，把电话挂了吧！把他交给我好了，怎么说他还是我的公公。」其实白晓仙在死之前对罗展枫有着一丝恨意，可看着眼前的罗展枫，白晓仙实在是恨不起来。
孙成业当然知道白晓仙是罗展枫的儿媳妇，这样也好，省得罗展枫在救助局少人照料，对罗展枫这个曾经的富豪孙成业小的时候还崇拜过呢！自然不忍心罗展枫生活在救助局资助的精神病院里。
白晓仙把罗展枫手里的脏东西拿掉，「罗……爸爸……你跟我回家吧！」白晓仙一想，既然自己已经想要把罗展枫接走，那还是叫他爸爸吧！再说她现在这个样子不可能再嫁人了，照顾父亲和小弟是照顾，再加一个罗展枫也不多。
罗展枫被抢走食物很不高兴，可听到白晓仙叫他爸爸，他楞住了，接着指着白晓仙直笑，「呵呵……呵呵……你是儿媳妇……媳妇……！」
白晓仙和孙成业听了这话互相看了看，「看来他还认得你，那就再好不过了。」孙成业还真怕柔弱的白晓仙无法镇住罗展枫这个精神病患者。
回到孙涛家中，孙成业帮着罗展枫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等收拾完毕可以看出罗展枫比前时憔悴苍老了许多，看来他这段时间经受了巨大的精神折磨，而白晓仙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弟弟讲述一遍，看到弟弟理解和关心的神态，白晓仙幸福的哭了。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今天是白晓仙从美国来到杭州的第七天，白世同在美国的康复治疗很成功，他现在已经能接受现实了，跟着去美国治疗精神病的罗展枫也好了一些，基本的生活还能自理，但发起病来还是要命的很，白晓仙觉得发病的罗展枫有些像民国初年的满清贵族，一副爷也是花过钱见过钱的主儿的样子，可能他还生活在过去的辉煌中吧！
去美国一趟花费甚大，罗展枫之前给的那一百万已经花费的差不多了，看着家里的情况让白晓仙苦恼不已，父亲已经不可能再出去工作了，罗展枫更不能指望，只要不偷跑出去惹祸她就给菩萨磕头了，而弟弟白杨还得上学，这样的情况下白晓仙不得不出去找份工作维持生计，她可以不吃不喝，那三个人可没这个本事。
第二十一章 安排
「晓仙，今天休假？你得好好休息啊！这个家都靠你了，我可不想你把身体累坏了，爸爸会心疼的。」白世同看着回到家里的女儿叮嘱说，他和罗展枫不一样，罗展枫属于世家子弟，而他以前的辉煌成就都是自己一分一分赚来的，因此他能体会到女儿上班的辛苦。
白晓仙在三个月前找到了一分总经理助理的工作，凭她的学历和能力还真是屈了材料，「公司给了我三天假，这段时间让爸爸担心了，罗叔叔还好吗？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可能会下雪吧！」白晓仙知道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化妆让爸爸看到过几次，这让爸爸误会了她很辛劳，内中的原因爸爸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样更好，如果让爸爸知道她死了，那对他来说是个重大的打击。
「他？可能还做梦呢！你也不用对他太好，当时公司处于那种境地不如破产，我糊涂你怎么也糊涂呢！你呀！竟然嫁给了他那个傻儿子……！」白世同一想起女儿嫁给了罗廷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也不想想当时他是如何不愿放弃新澳机场项目的。
白晓仙打断爸爸的话语，「爸！我们不是说过不再提过去的事情了吗？你答应过我的。」白晓仙可不想爸爸和罗展枫一样生活在回忆中。
白世同点头答应，看着窗外已经飘落雪花，他长叹一声，「快过年啦！你还记得你陪着你爷爷过的最后一个春节吗？那时你还小，恐怕不记得了……！」
白晓仙陪着爸爸聊了一会，看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雪又看看墙上老式的挂钟，弟弟放学的时间快到了，她该做饭了。因为白家的老宅位于市郊区，这里的生活基础设施很不完善，连下水道都没有。这让过惯了富贵生活的白世同等人感觉很不方便。
白晓仙顶着风雪提着脏水刚推开门就听见外面有轻微的说话声，她抬头一看是一个要饭的乞丐，不过这个乞丐的块头可真不小，白晓仙正在打量的时候，乞丐手中的铁缸子咣当掉到地上。
「晓仙……！」罗廷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白晓仙，在他这段时间的生活中，出现在脑海中的人物不超过五个，而白晓仙就是其中之一，因此罗廷才能一眼把她认出来，不过认出来后他就后悔了，他现在这个模样还真羞于与她相见。
白晓仙听着乞丐的话音觉得耳熟，她看着衣衫褴褛的乞丐，咣当！手中的脏水桶倾倒淌了一地的水，「你……你是罗廷……你没死？」罗廷虽然比以前瘦了很多很多，可那副骨架是不会回缩的，大概的轮廓没有改变。白晓仙的心砰砰乱蹦，她想到在那茫茫大海罗廷怎么可能活下来，难道罗廷跟她一样不成。
两个人默默相对能有十分钟，最后还是白晓仙先回过神来，「进屋吧！爸爸在里面，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说。」说完才想起罗廷是弱智，跟他说这些他也不会往心里去。而罗廷此时真是发傻了，楞楞跟着白晓仙走了进去。
白世同还以为儿子回来了，他现在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以前忙的连家都回不了几次，和儿女们的感情和现在根本没法比，可当他看见女儿领着一个乞丐进屋了不由一楞，「晓仙，这是？」
「爸，这……这是罗廷，是罗叔叔的那个儿子。」白晓仙说着有些不敢看爸爸。
白世同闻听眼眉都立起来了，「怎么他没死？这可真是啊！怎么能找到这来呢？难道我们家上辈子欠他们家的，爷俩还把你赖上了不成？不行，明天让他们滚蛋。」白世同听说是傻罗廷，情绪显得非常激动，他正激动的时候白杨回来了。
白晓仙让弟弟领着罗廷去浴池洗澡，她见罗廷和弟弟走了坐到白世同身边，「爸！罗廷根本就是一个傻子，您跟他发什么火啊！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我们两家都够惨的，我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把他们父子赶走呢！他们父子一个是精神病一个是傻子，怎么生活啊？况且我们毕竟是欠他们一个情，不管这个情是怎么欠下的，终归是要还的，爸，您说是不是？」
白世同也知道罗家父子从这个门出去没几天就得饿死，他看着女儿长出了一口气，「我是心疼你呀！我现在是什么都做不了了，你弟弟还得上学，现在又多了一个吃白饭的，咱们家不是以前了，我不想看你太辛苦。」
白晓仙微微一笑，「不会的，我过几天再去找一个薪水高一点的工作，我的能力爸爸是知道的，家里人的生活您就不必操心了，我这就去叫罗叔叔起来，他要是看见罗廷也许会对他的病有好处呢！」
罗廷直到洗完澡都没从恍惚中恢复过来，他不知道怎么这么巧就遇到了白晓仙，她没死吗？爸爸和她在一起？他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白杨看着身边表情有些发痴的罗廷，心里很是替姐姐难过，姐姐就是嫁给了他吗！照他那个预想中的姐夫的标准差了十万八千里呀！
白杨和罗廷从浴池出来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白晓仙，白晓仙提着一个手提袋递给弟弟，「再进去帮他把衣服换了吧！」白晓仙把米下锅才想起罗廷没有换洗的衣服，她急忙坐出租车去步行街买了一套最大号的里外男装，希望减肥不少的罗廷能穿得了。
看着穿戴整齐的罗廷，白晓仙觉得罗廷比以前精神多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有了神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白杨看着走在身后的罗廷，他对姐姐咬着耳朵，「姐，你知道他多重吗？」刚才在浴池里有体重计，当白杨让罗廷站上去的时候把白杨吓了一跳。
白晓仙记得罗廷以前将近四百斤，现在看来怎么也得有三百斤吧！他比前时瘦了很多，也是，一路要饭吃不瘦才怪呢！
「二百九十八斤！还好那个体重计最大刻度是三百斤，否则还称不出来呢！」白杨一想自己才七十多斤，罗廷的体重是他的四倍多，真是太胖了。
第二十二章 还傻
「爸……！」罗廷进屋看见爸爸，刚叫了一句声音便哽咽着不能出声。白晓仙见他们父子二人相见，心头一酸退出来去准备晚饭。
罗廷被小菊和鲁莽道人等人一顿算计后被鲁莽道人送到了杭州，因为鲁莽道人用紫薇斗数一算后算到罗展枫会到杭州来，他们家人肯定会相见的。这段期间罗廷一直生活在痛苦中，总是幻想着裴柔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这让他已经好转的神智显得发傻，此时看见父亲，亲情马上盖过了对裴柔的相思之苦，抱着罗展枫痛哭起来。
罗展枫对罗廷这个宝贝儿子倒还认得，「回来啦！回来就好，蜜月度的甜蜜吧？等你有了儿子，爸爸就可以去享福啦……！」罗展枫还停留在那段岁月中，仿佛发癔病似的跟罗廷说个没完。
因为罗廷的到来，白晓仙特意多做了两个菜，用上了两个电饭煲，罗廷的食量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吃饭的时候，看着狼吞虎咽的罗廷，她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他这段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你慢点吃，别噎着！」
白杨看着罗廷的吃相自己都忘了吃饭了，他只能用猪来形容罗廷，或许猪八戒更恰当些，估计罗廷吃西瓜的话，一顺嘴就能干掉一条。
罗廷洗过澡吃过饭，刚才又跟父亲说了那么多，此时感觉有些疲累，这几个月净要饭了，突然安稳舒坦下来，还真有些受不了。
到了休息的时候让白晓仙犯难了，家里只有三个房间，本来是她们一人一间，现在多了一个罗廷有些不好办，白晓仙倒是没什么，活着的时候都跟罗廷做了夫妻，没什么别扭的，可她害怕两点，一是害怕爸爸和弟弟心里不得劲，二是怕自己和罗廷睡在一起的时候吓着罗廷。
白杨早就惦记这个事情呢！「姐，你晚上跟我睡一起吧！罗伯伯肯定不愿意别人跟他睡一起。」罗展枫自从患病后就多了一个脾气，他的东西别人一概不准动，就是刚才吃饭的时候，罗廷动罗展枫面前的菜都不行，罗展枫险些掀桌子。
「你晚上还要学习，姐姐怎么能打扰你呢！我和你姐夫睡一起就好了。」白晓仙应可吓着罗廷也不能吓着弟弟，再说罗廷又弱智，睡着了跟死猪一样，未必能发现自己的秘密。
白世同把嘴撇了撇，「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好汉无好妻，烂汉娶花枝，这难道就是命吗？」白世同知道女儿已经跟罗廷注册结婚，都睡过了，再计较也没什么用，「白杨，帮你姐姐把桌子收拾一下，那两个废物能干啥？」
让白世同等人意外的是，罗廷起身收拾起了桌子并且在厨房洗上了碗。罗廷现在已经不是弱智了，看着父亲的样子听着父亲说的话和白晓仙及其家人的话，他就知道有事发生，他决定晚上的时候问问白晓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是罗廷这段时间太累了，本来想问问白晓仙，结果身子一沾着床就呼呼睡了起来。白晓仙见罗廷睡熟了，她把如春葱的手指放到罗廷的鼻子下面，感觉到那呼吸的气流，她悬着的心才放下，看来罗廷比她命好，是个有血有肉鲜活的生命，不像她连躯壳都没剩下。
白晓仙每天都要化妆，时间就是凌晨的三点半左右，只有在这个其他人都睡熟的时候她才敢把脸上的妆洗掉然后重新装扮好，为此她特意在自己的房间里摆放了一个化妆台。
白晓仙看着昏暗灯光下镜子中的她仿佛鬼一样的脸色，看的正发楞的时候突然发现镜子中多了一个影子，这把她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罗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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