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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同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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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褶皱,跳过几个大石头就要朝他这边而来。她踮起足尖一跃跳到岸边干涸的石头地上。足尖落地力不均身子险些就要一个扑扑下去。这岸边碎石多且菱角分明。要是摔上去不弄个皮破血流的都几率渺茫。
  昭娖赶紧一脚向后一退赶紧稳住自己,曲裾将两腿包的紧,因此她要岔开腿,有些难。眼角余光一瞟见着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出停在半空,有些僵硬。
  “不知足下可看见一只鞋履?”
  等到她站稳,张良问道。
  昭娖的脸色顿时有些精彩,她是真的看见一只鞋来着,“可是一只老旧的履?”
  千万,千万可别是啊!!!
  张良稍稍回想那老叟脚上的鞋履,点头“应是。”
  这下昭娖这边脸都垮了,“那只履……被我扔到河中了。”
  


☆、病中

  “那只履被我扔到河中了。”昭娖一张脸跨下,说了这么一句话。“那只履方才砸中了我的头,我以为是何人戏弄于我。就……”一脚踢下去了。
  “……”张良转过头就向那河边上看,清澈河水的中心一只老旧的履浮上水面。那只老旧的鞋履随着向下游流去的河水而去。
  当即张良没有半点犹豫,直接绕过面前的昭娖,一脚踏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眼下虽然仲春,但是寒风依旧还在邀舞扬威。这天气下的水温也可想而知。再则,岸边水看着浅,但望过去河中心幽深望得不甚清楚。若不是真的在凫水上有几把刷子的,没几个愿意下去冒险。
  张良一步一步朝着河中心走去,昭娖站在岸边目瞪口呆的看着河水逐渐没过他的膝盖慢慢的向膝盖之上的部位爬去。
  她微微张开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一口气卡在喉咙口半饷让她发不出声音。直到水漫过张良的腰,深衣被水沁透原本的颜色已经成了深色。
  “快回来!!”昭娖倒吸一口气,新鲜的口气吸进肺部,原本掐在咽喉上的感觉消失了她在原地扯开喉咙大叫。
  可是张良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往前走,宽袖拖动水的声音昭娖站在岸上都能听见。
  这货当真是不要命了,就为了一只破鞋——!
  这这这——难不成这只鞋还是他心中一朵白莲花吗?!
  不然她赔他一双也行啊!
  看着河水都要没过他的胸部,昭娖不知道张良是不是个凫水高手。万一这人要是“走”了她罪过就大了。下意识的她一脚踏进河水里。结果冰冷的河水一下子灌入她的履里,生生的把她冻的一哆嗦,原本下了水的那只脚一下子又缩了回来。
  “回来——”她不敢下水,但看着张良奋力朝那只随水漂游的旧履,即使不敢下水也在岸上扯着嗓子叫他赶紧回来。
  昭娖这一声吼的她自己胸腔发痛,结果桥那边传来一个悠悠的苍老老人嗓音。
  “出甚事了?”
  声音并不是特别大,但是却足够让昭娖听在耳中。她立刻抬头朝着桥那边看去。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家背着双手悠哉悠哉的踱步到桥边。
  这会昭娖哭的心都有了。
  她手一扬就朝着那边被淹得只剩下一颗漂亮脑袋的张良一指,“长者,有人落水啦!”
  桥上老者抬首望见桥下河水中心,张良奋力朝漂在水面上的履游去,他的衣衫已经湿透,头上发髻也被河水透湿,一缕乱发打在他苍白的侧脸上趁着他尚余几分柔美的脸,格外的妖异和诡异。
  昭娖之前下水的右脚早被河水冰僵了她,左右张望摸出怀里一直藏着的那把匕首,跑到一刻长势不高的树面前劈砍下一段树枝来,昭娖拿着那根树枝目测了一下岸和张良之间的距离,又跑回岸边结果没控制好速度刹不住脚两只脚全都踏进水里头去了。
  这时,张良一把抓住那只漂浮的履,正要往回游。但是腿脚突然间痉挛起来,小腿上的肌肉一阵抽动。
  冷水中游泳,腿抽筋不是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但是要是在不知深度的河中而且周遭两个没一个会游泳的情况下。
  昭娖把手里的树枝尽力的递给张良,为了使他能够够的着她咬牙朝着河内又多走了好几步,直到河水把膝盖都淹没了为止。
  “壮士,速速——”正在昭娖急的泪直流的当口,她听得身边一声下水响。同时她手中的树枝被人一抽。
  她手中一空,当时就呆了那么一会。等她反应过来视野里已经有一个人朝着张良游去,并把手里的树枝投给他。
  肩膀上被人拍了拍,昭娖回过头,望见那个之前在桥上鹤发童颜的老人。
  “孺子,上来吧。”老人家拍拍她的肩膀。
  张良被人救上来的时候,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的唇都冻的打哆嗦。救人的那个齐人一边绞着自己衣衫上的水一边对昭娖道“听你口音像是楚人,怎么连水都不会。”
  昭娖蹲在浑身打颤的张良身边也是冻得牙齿打架。
  她双手拢袖,脸色比张良也好不到哪里去。自然也顾不得回答别人的问题了。
  张良喘了几口气,他的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只鞋。等缓些他撑起身子缓缓走到那位老人的面前,他的深衣已经湿透,深衣边缘还停不住的滴水。风一吹那感觉真的是“销魂”透了。
  他抬头是标准的士人之礼,“此为长者之履。”说罢身体稍稍下拜。
  “为一履,孺子能做到如此地步?”那老人缓缓道。
  “既然答应为长者捡回履,若是空手而回岂不是言而无信?”张良虽然已经嘴唇苍白,但是吐词清楚,态度大方。若不是那一身滴水的衣衫和凌乱的青丝还有之前走动脚步微微跛动。当真还会让人觉得此人之前根本就没有差点被淹死。只是在乡野之中玩赏了一把这美好风光罢了。
  但是他这状态也没持续多久,说完那句话一阵春季的冷风吹来,当即让昭娖恨不得立刻升起一团火烤。
  而张良身形隐有晃动。
  “还是赶紧去我家换衣吧!”被人拉来救人的齐人看着张良明明一身湿透了还能屹立不倒心里颇有几分佩服。
  不过再佩服穿着湿衣服那也不是闹着玩的。这时代一个小小伤口就能要人命更别提风寒了。
  而张良最终没有活蹦乱跳,当天他就起了高热。而照顾他的大任就责无旁贷的落到了昭娖的脑袋上。人是因为她才搞的这样,她不来谁来。
  “孺子,若是他醒来。可让他持此物于西市。”那白发苍苍的老人拿出用布包着的东西交给昭娖。昭娖口中称诺双手接了看着那个老人打开门越走越远。
  “有尾生之行,吾不忍弃也。”恍惚中昭娖似乎听见老人家的感叹。
  病人不好移动,昭娖也自认为没那么大本事一个人把他给扛到人多医者多的镇子里。后来用了钱请当时救张良的那个齐人给弄了一辆牛车给拉进县里了。
  弄到医馆里,看着那个一把胡须的医者弄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给张良灌下去。
  “我从兄眼下如何了?”昭娖在一旁问,她本和张良没有半点关系。但是出来给人看病救命又不能漫天的说我是做好事救这个美男子命来的。
  “风邪入体,且他身体不是特别强壮,怕是堪忧啊。”医者这话也不是冲着让昭娖多交医药费吓唬她的。而是眼下的确如此。
  昭娖没奈何,只等寻了个暂住之处用牛车把人拉过去。
  夜里守着一豆昏黄的灯光,用尽能寻来的被子把张良包的和蝉蛹一般。这是她记得的土方法:感冒了用被子盖住发一身大汗也就好了。
  因为疾病,张良的嘴唇有些开裂。昭娖手里拿着水扶着他喝下。然后她又把人给裹成了蝉蛹。
  一晚上,榻上的男人胡话连连。
  他即使是在昏睡中也并不安宁,除了额头上那一层汗水外,他张开嘴,似乎被人追赶一般的彷徨不安。干涸开裂的嘴唇里断断续续的用晋语道出的几个词。
  “阿翁………儿无能……”
  昭娖原本有些昏昏欲睡,听见他梦语。又清醒稍许。
  还没等她上前查看又听得他道“阿弟……”
  晋语和夏言颇有些相同之处,所以昭娖听懂也不算困难。
  “阿弟……阿弟……阿兄有愧于你……有愧……”
  昭娖跪坐在那里瞪圆了眼:你到底干啥了以至于对弟弟这么愧疚?
  望着病中苍白的脸,原本就带有女性柔美的脸在暗黄的灯光和病痛中显得如此脆弱。昭娖叹了一声,她起身坐在榻上。伸出手轻轻拍打着被子,像是在哄夜里哭闹的婴孩。
  “睡吧,好好睡吧。你家阿翁和阿弟不会责怪于你。”昭娖看着他轻声道。 


☆、桃花

  照顾病人这是一件辛苦活,昭娖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一头倒在矮榻的另一头。一想起张良还病着,她轱辘就从床上爬起来,跪在榻上去看张良。
  伸手试了试他额上的温度,已经不似昨夜那般高热。只是昭娖一摸他的衣领才发觉衣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昭娖赶紧起身寻来温水和换洗的衣物。她把张良从榻上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手里拿着陶碗喂他温水喝。大汗过后若是不补充水分会造成脱水,其实喂淡盐水更好。但是盐这一时半会还真难寻到只能将就一下了。
  喂完水,把肩膀上的人放回榻上,她又转身挽起袖子打来一木桶的温水打算给他换衣。当她把温水,麻巾都给取来走到塌前准备掀开张良身上的被子时。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得飞快。
  要换衣肯定是要从内到外换掉的,她她她……还没有脱过男人的衣服。手伸出去,手指刚触碰到外面的被子,猛地被火烧了似的一缩。脸上火辣辣烫的厉害,两辈子加起来也就小学组织看电影的时候和男生拉了会小手,除此之外直到现在连男人的小手都没怎么摸过。
  耳根子发热,昭娖望着榻上青年俊秀的脸,一时间有些为难。
  “咳!”突然张良皱眉重咳了一下。
  这声咳嗽立刻让沉浸在自己手足无措的状态下的昭娖清醒过来。人是她害的,又是她把人包成这样出了一身大汗,要是她还罗里吧嗦还弄的人又病下去那才是真的活该被人咒了。
  于是伸手把袖子一挽,直接拉开盖在张良身上的几层被子。
  手指微微颤着拉开张良的腰带,把曲裾贴在后背的的那段抽出来。因为曲裾绕体几圈再加上人躺着,这衣服脱起来就格外艰辛。
  她给自己穿衣服习惯了,可是给别人脱衣服还是十足十的生手,等到把曲裾脱下来她就胳膊酸疼的很。即使不是没有见过男人红果果的上半身。但是亲手扒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昏迷的漂亮男人,不得不说压力山大。
  扒掉外衣再解开蝉衣,直到中衣。等到解开中衣的衣带,把湿透的衣襟给拨开。当手指将最后一层衣挑开。昭娖吞了一口唾沫。
  从下巴到脖颈一道优美柔和的线条而下,直至脖颈下的前胸。勾勒出一番大好风光。眼前青年的胸膛虽不似武夫那般肌肉绷紧,甚至比她以前看见的男子有些纤弱。但是衣下的肌肤有些苍白,莫名得勾人的眼。
  她的眼有些不受控制的其他地方看去。还有东西需要扒掉的……
  扒光之后,昭娖赶紧又把被子盖在他身上回过身去拿帕子来。等到她把张良翻过来给他擦拭背部的时候,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张良的后背肩胛骨下有一个颇为狰狞的伤疤,这伤疤不似刀剑所上的那么狭长,倒似昭娖以前见过的箭伤留下的疤痕。她抬头看了一下他前胸,若是这是这箭再偏点深些很有可能就要了他命了。
  换上干净衣服,昭娖又替他把头上发髻给散了。用湿干麻巾先后擦拭过一遍后就摊在那里。
  做完这一切抱着一堆换下来的衣物昭娖直接的要累的虚脱。别人伺候她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这一番做下来她才知道可不是光是动动手那么简单。
  照顾病人需要耐心和体力,换完衣服还没完,还要准备汤药。这房子是典型的平民居房,卧室和厨房连在一起,中间连个墙都没有。
  亏得是昭娖以前做过些许的活,不然她哪怕把火石给磕缺了也未必能生出火来。
  张良一阵咳嗽,缓缓睁开眼,映在眼帘里的是陌生的摆设。身体虽然沉重却比之前轻快了稍许。
  听见细碎的脚步声,他转过头去。几天前那个少年手端着一只陶碗走来。她脸上有几处黑黑的地方想来应是被灰蒙上了。
  看见榻上的张良睁着眼望着她,昭娖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
  “终于醒了。”这一刻她的的确确大松了一口气。
  在这里一个小小的伤口都能夺去人的性命,更别说在这冷峭的天气里河水里泡一通。她快步走过来坐到塌边。
  “这是医者所开的汤药,赶紧喝下吧。”说着一只手扶起他,张良病没有痊愈。虽然醒过来但是身体没有多少力气。昭娖把她扶起来,把药送到他的唇边。
  他一起来,原本摊放在枕头前的如墨青丝随着他的动作倾泻而下落在他的脸颊边。青丝与脸颊边的肌肤轻轻摩擦,张良转过眸去看着落在脸边的发丝。
  昭娖见状赶紧道“你昨晚上出了一身大汗,我见你发丝湿透了便给你散发。免得湿气入头就不好了。”
  张良缓缓转过眸,看着她露出一笑“多谢了。”他的眼瞳极黑,眸子上又蒙了一层光。乍看之下觉得那双眼睛温润。但是被这双眼睛看着的时候,她只觉得压力好大。
  昭娖赶紧低头,“还是把药用了吧。”
  喂完药,昭娖刚欲起身离开听见依靠在塌上的张良道,“这身衣裳是你换的吧,恩情日后良会报答。”
  张良身上的衣服从亵衣到外面的曲裾一件不少,但是每一件都穿的斜斜歪歪,陪着他那头散乱的长发和带着几分柔美的脸,别有另一番风情。
  昭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把手中的陶碗给丢出去。她转过身,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张子……是因为我才受的风寒,说这话真的叫我无地自容。”这话不是闹假的。一想起张良可能病死她就要出身冷汗。本来人就是因为她受的罪,还真受得起这句话的话……貌似她脸皮还没那么厚。
  “此事与你无关,”张良笑笑,“本来入水是我一人所为,于你无甚干系。”
  “…………”昭娖望着塌上的青年好半会说不出话。这心胸还真不是一般的宽广。
  “常言道无知者无过。”看见她睁大了一双眼睛,张良继续笑道。
  昭娖听着觉得这话有些不太对劲,嘴角扯出一个笑拿着手里的碗走到厨下去了。
  张良身体没有恢复仍然需要昭娖照顾,昭娖本来因为心中有愧自然也是尽自己所能把他给看顾好。
  张良听见她一人在那里忙活不由得问道,“怎么你一人在此,你那两个家人呢?”家人即家奴,一般有些身份或是有些钱财的断不会自己亲自来做。而且他是见过昭娖身后的两个奴隶的。
  “我一人到这里,没有带上他们。”昭娖把手中的水瓢放开,“而且……我不知道如何回去了。”
  迷路了,而且还闹不清回去的路。她也运气够差的了。
  “等我好些,带你回去吧。”张良一头乌发落在肩上在他深衣上弯出了一个婉约的弯儿。
  昭娖这会没有福气欣赏到这幅美人依塌的美景。她这会正把装着张良衣服的木盆抱起来打算搁置到外头晒晒太阳。这会没八四消毒水,要么用开水烫,要么就放到太阳下面晾晒。不过在这之前她需要找个漂妇把这盆衣服给洗了。
  因为是春季,男人们忙着下田。女人们在忙活家务之余也会接些活来干。昭娖和一个漂妇谈妥价钱。
  漂妇年纪并不大怎么看都是十几岁的年纪,但是头上已经绾起了妇人的发式。漂妇一手接过昭娖手里的木盆一边叹息道“看小郎长得好看,少些算了。”
  其实少也真的没有少多少。昭娖听这话怎么觉得自己像是用自己这张面皮换方便似的。看着漂妇走远,她伸手摸了摸脸。其实这张脸搁在这些女人眼里最多不过一个人妖样子。她还不会幻想会迷倒什么少女呢。
  正想着手肘不小心碰到胸部,突然钝痛就向她袭来。她呻*吟一声,手捂住碰到的胸部蹲下*身来。身体正处于发育的时候,胸*部尤其敏感。按道理她应该弄布条把胸给缠起来的,但是却下不了手。只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现在年纪还小,衣衫宽大不那么容易看出来的。
  蹲了好一会,等到痛楚缓解后,才站起身。手指触碰到怀中一个被裹了好几层的物什。软中带硬的触感让原本埋起来的记忆一下子跳了出来。
  她从怀里抽*出那份原本由那个老人交给她的物什,走进了屋子里。
  榻上的男子听见脚步声,回首来。看着昭娖越走越近,递给他一个由布包着的物什。
  “这是哪位长者临走之前,嘱咐我交予你。说你身子好后,可持此物至西市。”说罢,昭娖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
  张良看着那用麻布包裹起来的东西,眸子微微垂下将它放进自己的袖子里。
  晚间,因为屋内只有一张塌,昭娖又不习惯打地铺,所以她烦恼的很。张良见她如此便出身邀她一起同塌而眠。昭娖应是应了,可半夜里躺在榻上浑身僵硬的不敢轻易挪动。可睡在那边的张良却是一夜好眠。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天,张良能够下地之后。
  “我先带你去寻他们吧。”张良身上原本凌乱的衣物已经被他自己整理的整整齐齐,一头披散了的长发也在头顶挽成发髻插上木簪。
  他颜面如玉。昭娖觉得要是他衣衫再稍稍华丽一点,戴冠佩玉持剑,于记忆中贵族男子的形象再适合不过。
  考虑到张良身体还未痊愈,昭娖从别家租借了一辆牛车,自己充作御人拿着鞭子抽打老牛。
  仲春的风带着冷意撩起人的发丝拨动郊外开的灿烂的桃花枝儿。
  郊外最多野草树林,那些野生的桃树无人看管但在这春季里开的正盛,满枝桠的都是重重的粉红。风吹来吹散无数花瓣,树下落英遍地。
  “桃之夭夭呵……”昭娖听见身后青年的声音微微一哂。
  这些路昭娖看着似曾相识,但是就是不知道如何走。完全听身后青年指路。不知道走过几个地方等到见到相熟的车马,昭娖叱喝让牛车停下来。老牛的叫声引来几个农人的侧目。
  昭娖放下手中的鞭子,对身后的张良打了声招呼后便跳下了车。朝着车队走去,她心中打算着要和那个一向眼睛在脑袋顶上的会稽士大夫之子怎么说要脱离车队的事情。
  昭娖心里明白,自己这会跟着他们出会稽并不是真的游山玩水。她可是手里沾了人命出逃,这些人迟早是要回到会稽,而她……当真没有几分把握确定在她回到会稽时,一切已经没人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扒良美人衣服也是个技术活儿,把持不住是要流鼻血的!


☆、离队

  她抓住车辕径自跳下了车,抖了抖衣袖就朝那队马车走去。
  那些士子所带的家奴们正忙着收拾车厢,喂马粮。还看见一些家奴手捧一些精致的漆盒,放进放置杂物的车子里。
  她径自朝着自己车子所在的地方。
  吴丫和越夫此时正蜷缩起双腿靠在车轮上。他们的主人不在,忙碌的人没有时间也不屑对这两个小奴隶投以注意。
  “你们两人正好在这里啊。”正在两个孩子靠着车轮发带的当口,头上传来他们熟悉的声音。反射性的一缩脖子,然后抬头去看,正好是昭娖的脸。
  “少、少主!”两人慌不迟的赶紧起来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少主终于归来了!”越夫的声音里夹杂着哽咽。吴丫一个小丫头俯首跪在那里,抽泣起来。
  “奴想去寻少主的,可可……”小丫头一边抽泣一边道,单薄的肩膀随着她哭泣颤抖着。
  “无事。你们先在此等候。我等等就来。”说罢昭娖转过身就朝前走去。
  走到一个提着东西的奴隶的面前,昭娖开口问道“汝主呢?”这个奴隶的主人便是这个车队之首。
  那个奴隶弯下腰,用谦卑的口吻说“少主在车中。”
  昭娖点点头,大步朝一乘马车走去。车马内传来男子的笑声,昭娖将两手拢入袖中站在车外朗声道“小子邵成愿见君,不知君可有闲?”
  车廉立刻从里面被打了起来,一张脸出现在竹帘后。
  昭娖袖手稍稍一拜,抬头看他。当看到车中还有虞子期时,不由得楞了楞。同在车内的还有还有两个有姿色的女子,分别陪坐在两人身边。
  “瑜有何事?”
  昭娖听见对方出声问,她保持着抄手的动作站在那里,“某来叨扰乃是有一事,某见齐地风光大好,欲留下来几日。恐不能在和诸位同行。”
  虞子期听闻,不由得皱了眉头。他对这个相貌清丽且作风低调的少年印象颇为良好,听到她要离开不禁觉得奇怪。
  “瑜为何有这种想法,”他稍稍将袖子拉过几许问道。
  “见这齐地大好风光,不禁想要留下来多玩赏几日。”昭娖笑答。
  那个青年出言挽留,但是都被昭娖推辞掉。也答应了她。
  昭娖从会稽带来的,不过是一些必需品和衣物罢了。正当她往回朝着自己马车走去的时候,背后传来呼声。
  “瑜,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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