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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同归-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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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
楚人善射,昭娖的肩头上也扛着一副弓箭。眼下已经不是万物复苏繁衍的初春时期,就算还不到秋季那般田猎的好时候,也不算太伤天时。
昭娖眼角瞅见一只草丛灌木间一抹白融融的小身影蹦跳而过。她立刻反手从背后的箭袋中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这只兔子的体型颇为硕大,一眼望过去就知道肉不少。昭娖将弓拉满,箭簇对准在草木间隙见露出的那抹雪白。瞄准的那只眼眯起来。勾住弓弦的手指一放。
“嗖——!”箭破空而去。
利器刺扎在肉体中的声音格外明显,白兔中箭后腿一蹬便没了动静。死的轻松没有遭罪。
“彩!”郭石见昭娖已经首先射得猎物,首先叫好。
“早听闻楚人善射,今日一见,果不欺我。”郭石道。
齐人善技击,楚人善射,各有千秋。但是昭娖却不觉得这话是真心来赞美她的。恐怕是看她长得这么女气外加文弱,突然一箭射中猎物,所以才颇为惊讶吧。
“真正善射之人,哪怕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可轻易取人性命。成不过小技,小技耳。”昭娖放下弓箭,笑道。说罢,昭娖去把射得的猎物取来。一箭正中白兔背部。位置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太坏。
张良此时手持弓,手里还没有搭箭。他站在原处,并没有和那些游侠儿一样四处张望寻找猎物。他一双温润的凤眼看着那个正拎着死兔子左右晃荡,怕把血滴到身上的昭娖。好似对他来说那些猎物远不及眼前这个人。
昭娖为了防止兔子的血流到衣服上,干脆把它倒提起来。不经意朝张良看了一眼,发现他正盯着她看。看见她回眼看过来,唇角露出一丝笑。
“子房不去找猎物?”
张良走过来,微微俯□帮她拎过那只兔子。手握住插着的箭的箭身,稍用力一拔。鲜血溢出。张良的手指修长白皙且骨节分明。昭娖看着那样漂亮的手指握住一只鲜血淋漓的箭,不禁觉得太不协调。在她的心里,张良的那双手,适合持笔弄琴,挥斥方遒。而不是拿着这样血腥物什。
“收好,莫要丢失了。”张良语气温和他将那只血箭轻轻投入她背后的箭袋中。这些箭使用后都是要回收,不是一次性用完就可以丢弃了的。
那边有几个游侠儿偷眼看见了,彼此之间用手互捅一下。打个暧昧的眼神。
那双含笑的黑琉璃似的双眼看得昭娖脸一红,低下头有些不怎么敢去看他的眼睛。“哦”了一声后,便转过身去借口寻找其他猎物为由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不是她不够流氓,而是对方美貌值太逆天!
昭娖鼻子发热,她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淌鼻血了。恨不得身边的人赶紧走开,让她平伏一下情绪。
走的远了,听不到除了她之外的脚步声她才停了下来。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周旁都是茂密参天的粗壮大树,鸟拍动翅膀的响声偶听得期间。树木下的灌木茂盛,竟然是一眼望过去都是葱翠欲滴的绿,见不到一条小道。显然这是基本上没什么人来。
人迹少至的地方,野兽尤其是猛兽出现的可能性就高了许多。周遭很静,静到草丛里轻微的刷刷声都能听得细致。
昭娖听着那细细的唰唰声,立刻想起自己曾被蛇咬的事情。毒蛇多爱灌木林等低洼阴暗潮湿的地方。而且这时候的齐地气候更加温热潮湿有些类似热带雨林。上次被无毒蛇咬已经是大幸,要是跑出一条蟒蛇出来把她给活吞了那真的是哭都来不及哭的事情。
她抿紧嘴唇转过身快步跑起来,一边跑故意把脚下的草踩的作响。借此吓走那些可能躲在草丛中的蛇虫。她身上的武器除了弓箭之外,就只有揣在胸口的匕首。
大树参天,树叶密密的把天空那方天给遮的只漏下两三点明亮的圆点,照在那些翠绿的灌木叶子上。
四点幽光在一片阴暗中闪现,属于兔子的血腥味在空气中缓缓飘动,一点点撩拨着幽光的耐性。昭娖在奔跑间突然从自己身后听见属于野兽的喘气的呼哧声。回头一看差点没把魂给吓脱。
尼玛!两只野猪!
昭娖手里的动作比她脑子快,立刻就从背后的箭袋里抽*出一只箭边奔跑边把弓箭搭好,脚下的速度瞬时比方才快了一倍不止。周遭的景色飞快朝身后飞涌而去。
她猛然一跃跳过横截在面前的一段断木。弓箭属于远程攻击,只有将距离拉倒最佳射程内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不过她没有项羽那般勇猛,还不能做到在飞奔的同时朝身后射箭。就算是军阵最前端的射箭手,也是一边向前快速奔跑朝身前天空射箭。
昭娖估摸着自己离分开张良的地点还有多少路程,脚下又把速度尽量提高。人一旦陷入到危机里,潜能就会被激发出来。李广在射猎时,遇见一虎,震惊之下拔箭就射。李广所以为的老虎不过是一块石头,他那一箭尽没入石中。但是他再次射出远没有这样的威力了。
昭娖眼下的情况就是这样,虽然在会稽时被项羽怎么折腾就怎么来,但是那都是在不闹出人命的范围内。如今一下子遇上两只野猪,昭娖的逃命潜能一下子就被激发了。
见身后两只野猪颇有些求追不舍的劲头,昭娖情急之下瞅见前面有一棵粗壮的大树。脚一脚就重重踩在树干上,双手饿虎扑食的一抱。整个身子和猴子一样往上爬。这还是她当初在会稽郡一个不知名乡下时和那些小鬼学会的爬树。今天倒是派上用途了。
昭娖脚一弯,脚背牢牢扣准一处粗壮树枝弯曲处。她再次把弯弓箭簇死死对准其中一头野猪身上。口腔里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昭娖先前奔跑气力早有些不足。就算如此她持弓箭的双手还是没有颤抖,她一双眼睛眯了起来,死勾勾的抠准了那两头野猪。
“哈!!”骤然发出一声暴喝,箭脱弓而出。箭对准的便是树下四点幽亮的一点光点。
“扑哧——!”箭直直射进野猪的一只眼中,顿时鲜血溢出。野兽的惨嚎声在幽深的林子里传的很远很远。
这箭彻底激怒了另外一头野猪,它开始疯狂的用尖利的獠牙撞击粗壮的树干。野猪本是四头为一群活动,今日昭娖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坏,只遇上了两只。
“不要急,这就让你死!”昭娖丝毫没发现自己口腔中的血腥味道,唇抿的很紧。手中再次死死扣住一只箭对着撞树的这只野猪。
野猪皮厚,因此不易被武器穿皮而过。昭娖对自己的臂力没有什么自信。所以她要挑最薄弱的地方下手。那野猪不断疯狂的撞击树干,让她暂时无法瞄准。这时候的野猪战斗力非常彪悍,完全不像后世野猪躲避人类的样子。后来汉景帝一名宠姬就是被野猪给吃掉。
野猪的凶悍可见一斑。
昭娖栖身的这棵树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但是一阵阵撞击带来的振动让她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被掉下树沦为野兽的美餐的错觉。
昭娖手心汗水已经让她掌心滑腻的差点勾不住弓弦。心脏怦跳快速的让她觉得一阵恶心。手指狠狠的往柔软一掐,指甲陷入肉里,殷红的血珠立即沿着指甲涌出来。她明白她要是在此时晕倒了,那么一切就完蛋了。
她看了一下那野猪每次撞击树干的位置,估算了一下大致的速度。立刻架起弓箭,对准野兽和树干之间的某个空白的点。
苍白的嘴唇微微一张,两道破空之声前后响起。
另一只箭狠准的从眼窝中刺中横贯穿透了整个头颅。
昭娖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弄的一愣,随后她看到郭石满头大汗的跑来,手里拿着猎户惯用的武器跑来。
“邵先生,没事吧???!!”郭石跑到那头之前被昭娖射中还没死透的野猪身边,手起刀落,利落干净的一刀砍进野猪相对身体其他部位比较柔软的腹部。
“去你老母!”昭娖怔怔发呆了一会,立刻在树上大声骂开。骂完看见下面郭石一脸不解之色才发现自己用的是家乡话,听得懂才有鬼了。
“声音这么大,应该是没事。”郭石虽然听不明白昭娖方才说什么,但也能明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他甚不在意,“方才多亏了张先生那一箭。”
什么?
“邵先生快下来吧。”郭石朗声道。
本来他对这个少年也是抱着一种瘦弱的士族子弟,方才瞧她凭借一己之力射杀伤了一头野猪心中颇为佩服。
昭娖赶紧从树上下来,也不顾自己那猴子一样的下树姿势被人看在眼里偷笑。
张良手上的弓的弓弦已经恢复平静,不复方才剧烈的振动。
“撕拉——”衣角被一处斜凸出来的枝桠撕破一条,昭娖也不顾自己外衣被撕破,走到张良面前,一手抓过他的手就要查看他的手心。
“你刚才做什么?!那么大力,是想再病是不是?!”昭娖色厉内荏,瞧见面前美如羊脂玉的青年只是勾唇浅笑,狭长的凤眼因为这浅笑多出几分柔和和魅惑。
昭娖为手指上粗糙的触感愣了愣。张良的手指处除了常年持笔磨出的老茧子以外指腹上还覆一层薄薄的茧子。
她明白那是练习剑术和弓箭所弄出来的。
为什么一个看上去明明风一吹就跑了的美男子竟然这么凶猛?这个想法立刻从她脑子跳出来。
“瑜可知韩多出良弓?”张良一双凤眼笑起来,似乎有流水在其中转动,光彩潋滟。甚是惑人。
昭娖点头,这个她知道。韩国的特长便是弓弩。曾经有“强弓劲弩皆自韩出,天下宝剑韩为重”这样的话。韩国的弩的射程能达到五百多米,超过了秦弩。白起感叹过魏恃韩强,不可敌也。
张良出身弓弩精良的韩国,精于弓射也算不上什么。
春秋战国时代哪个贵族子弟不是精于文武教育。要是蹩脚了,家族还觉得忒丢人。
昭娖翻开他的手指,查看他的手掌。查看到他掌心并无出血之后她才松了口气,她的指尖划过他的掌心,张良眼睫随着掌心细微的痒意轻轻一动。昭娖手指将要离开掌心肌肤的瞬间,他迅速反手一握,将她的手抓住手心中。
昭娖被他突然而来的动作弄得一呆,然后就把自己的手使劲的往外抽。
没想到张良的力气比她大得多。她咬牙抽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张子房!”她看了一眼那边正在欢呼着收拾野猪的游侠,有几分咬牙切齿。
“瑜切莫高声。引来人就不好了。”张良一双斜飞入鬓的长眉,舒缓展开,似乎是心情很好的样子,他轻轻低下头对昭娖说道。
昭娖瞧见他眸子里没有半点害怕别人看过来的意思,不由得扯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来。
两人原本宽大的袖口都扎了起来,在人前张良也握着昭娖手不放。
那些游侠儿扛着野猪看到这对如此情形,没有鄙夷更没有议论。只是互相交流个眼神,暧昧一笑,算是事了。
你唯恐别人不知道你是基佬么!被拉着的昭娖内心咆哮。
昭娖黑着脸,由着自己的手被张良拉着。张良的手掌远比她的宽厚。手被包握其中不禁觉得安心。
游侠儿把那两头野猪剥皮去内脏砍下大块肉架在火上烤。
欢声笑语间,一片其乐融融。
昭娖和张良是狩猎到这那两头野猪的大功臣,这等庖厨之事就不需他们出手了。张良默默得看了一眼那边忙的欢快的游侠儿。
“思美人兮,擥涕而伫眙。媒绝路阻兮,言不可结诒。蹇蹇之烦冤兮,陷滞而不发。”张良突然低低的唱起楚歌来。虽然字眼字音咬得并不是很准,但是好歹有楚韵的那份味道。
昭娖嘴微微张开,颇为惊讶的看着他。
怀念着我心爱的人呵,揩干眼泪而远望。没人介绍而路又迢遥,有话却无法成章。我至诚一片而蒙冤,我进退两难而不前。
她很明白这歌的意思。
“美人兮,难遇得。欲长相知兮—言不得—”张良见她惊讶,眼里的笑意更加璀璨,多得快要满满溢出来。
“狂童!”昭娖被调拨的脸色绯红,她咬住下唇,眼睛里水光盈盈。似乎是伸手一戳,那水光就要随着手指流出来。
“瑜可是想说‘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野且!’。”张良一双眼睛笑得弯弯。
昭娖一呆,气哼哼的扭过头。
“先生,肉好了!”郭石从烤好的野猪腿上割下一大片肉用蒲叶包了送了过来。
“多谢。”
“哪里的话,这肉本来就是先生打来的。”郭石说着眼角的余光瞟向昭娖。昭娖现在正板着一张脸装深沉。她的眼光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开那些打探的眼神,落在远处。一副超然物外的模样。
等到郭石再过身招呼拿酒,张良一回头就是看见昭娖故作超然的模样忍不住笑出来。
张良用小刀顺着肉的肌肉纹路将切成适合进食的小块。递给昭娖。
有肉无酒对于这时代的男人来说是非常不爽的事情。昭娖被调*戏后心情竟然有些小郁闷。再加上抱着要把自己折腾这么惨的家伙狠狠报复的心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副豪爽的模样看得一群游侠拍手叫好。
这么干的下场就是,肚子被撑起老高之余。她两眼成了两只蚊香转啊转的。直接跳起来大笑大跳。任谁都拉不住。
简而言之,发酒疯了。
人一旦发起酒疯来,无论男女都难收拾。张良不想她痴痴傻笑的模样被更多人看见,直接拉着人告辞。
没走几步昭娖就脚下一软,扑地了。幸好是张良在一旁眼疾手快伸手抱起。不然这会她已经和土地相亲相爱,再难分离。
好容易把人半扶半抱到家门口,正在院子里忙活着喂鸡的妇人看到醉的一塌糊涂的昭娖,很是惊讶。在她印象里这个面色妍丽的少年怎么看都不是个会酗酒的。
张良也不多话,示意身后正要忙活着去准备热水的吴丫给交给妇人。
妇人一见之下大喜。这年头肉食真正的是奢侈品。孩子们盼着吃肉盼着脖子都要伸长一倍不止。
“麻烦备些热汤。”张良道。
“诺、诺!妾这就去。”妇人喜滋滋的接过兔肉,应下去了。
张良把昭娖半抱到自己房间里,对守在门口的越夫道“把你家少主的衣物,从里到外都备来。”
嘎?
越夫立刻就呆楞在那里。这先生是想要干啥?
他没有应下,偷偷抬眼去瞧。接过正好看到张良投过来无喜无乐的一眼,心中一骇。立刻脸上答诺,一溜烟找吴丫去准备衣物。
热汤很快就备好了,用干净的木盆装着。搭着细麻巾。
昭娖平时里沐浴净身都不要吴丫伺候的。只是要她把热水和衣服备下就可以退出去了。所以当张良要吴丫退出把门合好后,吴丫没有半点怀疑的照做了。
等到她出来,越夫一把把她拉扯过去。
“这先生是什么意思呢?”越夫问道。
吴丫甚是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先生肯定是想要帮少主换衣。有甚奇怪的。”昭娖之前把张良扒了洗的事情在小丫头的脑子印象太深,因此她不觉任何不妥。
张良伸出手指拉开了昭娖深衣上的腰带结,抽出腰带。这是他第一次帮人更衣,不免有些手生。将腰带抽出来放置在一旁,解开深衣的外带,抽出背后贴着的绕襟,张良解开深衣的内带,完全把它从昭娖身上剥离开来。
昭娖在睡梦中完全不知自己外衣已经脱离,她面容祥和沉浸在黑乡里。
深衣之下便是中衣,张良一边解开她的中衣,一边回看她的睡颜,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笑来。
中衣的衣襟被解开在雪白的肌肤上扫过时,张良的手骤得一僵。
他琉璃似的黑眼里一点一点浮上震惊的光。
圆润优美的肩膀,曲线优雅的曲线一直从下颌蜿蜒着到微微起伏的胸口。原本是着亵衣的胸口赫然绑着几圈细麻条,布条将胸缠住在胸肋下打了一个漂亮的结。起伏着的胸*部曲线虽然受着布条的束缚,但仍展现着它的存在和诱人。
作者有话要说:良美人只要想通了战斗力杠杠的。谁说妹纸攻了咩~!
☆、女子
四周突然就安静下来,室内只能听见榻上昭娖绵长的呼吸声。
张良琉璃似的黑眸里的惊讶之色逐渐浓厚,触碰过昭娖衣襟的指尖突然变得和方才的微凉有些不一样热灼起来。虽然心底有些疑问,但是没想到会当以这种形式展示在自己面前。娇嫩的肌肤在黯淡的灯光下格外诱人,胸前虽然被布帛缠绕束缚,但是力度不大,仍旧凸显了那份美好和隐隐的香艳。昭娖的唇因喝多酒显得鲜红欲滴,水色潋滟。诱着人吻上来在那片温软上沉沦下去。张良也被如此景象所魅惑,他怔怔伸出手去触及那片温软,指尖在她额间停了停,然后顺着她的眉眼而下。长睫在指尖调皮的扫过。
细腻娇嫩的触感在指尖环绕不去。张良觉得胸腔中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自持知礼,可惜最终还是年轻。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并不是谁都能做。指尖扫过眉眼缓缓到了她的红唇上。昭娖面颊透醉人的酡红,和白皙的肌肤越发相宜。手指传来的触感让张良想起了昔日看见的芍药花瓣。细嫩娇软之余,偏偏有种美有种艳让人甘心情愿着迷。
不受控制的,他身子慢慢弯下去,双手撑在她身体两旁,身体缓缓俯下去。属于十六岁少女的芬芳愈加浓厚,昭娖沉睡中的面容格外宁静无邪。对自己身旁之事一概不知。
这样无邪的模样似乎是给了张良一棒子。
脑海里像是激烈的浪花汹涌拍打,他起身来慌慌忙忙把被衾往昭娖身上胡乱一盖,眼角瞟见之前被他放置在一边的深衣,不禁觉得心中窘迫赶紧提步走了出去。
爱慕美人之心可有之,但他方才那作为还是有唐突佳人,行为下流之嫌。即使真的是男女情*事,也是要你情我愿才能算是美满。
即使心中窘迫,面上也不能流露多少。张良走出房门,原本应该再将门合上,可是回眸瞧见昭娖在榻上睡得不老实,原本就盖的不甚严实的被衾愣是被她趴开一个角,露出漂亮的锁骨出来。
白皙的肌肤即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显得格外动人,少女精致的容貌在毫无防备的睡梦中散发出致命的诱惑来。
张良虽然也受道家影响,但是毕竟年轻,心中离静如水的境界相差甚远。不然他方才也不会如此。他颇为狼狈的转过头去。大步走到院子里。暮春初夏的风不温不凉,带不走他脸上和身体里的燥热。
原本如琉璃似的黑眼里染上的稍稍的血色和身上的燥热让他颇不得自由。他袍袖之下的手攥紧又松开。
张良叫住了吴丫,让她进去给昭娖更衣擦身。
吴丫不明白张良为何突然变卦要她进去给昭娖换衣,但是她还乖乖照做了。结果这一换,把小丫头给吓得够呛。
解去全部衣物的昭娖的身体和吴丫中理解的男子身体完全不一样。吴丫从小就被父母发卖掉,混在奴隶堆中。奴隶自然是衣不蔽体,全身只有一方窄麻遮丑的事情多了去。所以吴丫虽然年纪小,也看过女子和男子的身体。而昭娖浑圆的胸部和圆润的臀部,根本就不可能是男人的样子。
小丫头惊讶的想要尖叫,她盯着昭娖塌上的身体。把拳头咬在口里。但吴丫很快就反应过来,给昭娖擦拭身体,换上干净的衣物。
奴隶是没有过问主人的权力。他们只有顺从和服从。
吴丫抱着放着一堆衣服的木盆晕昏昏的梦游似的出了屋子。差点一头撞在张良身上。
张良低头看着小丫头慌慌张张低下头,原本想要问的话也吞了下去。看那个样子,恐怕也是不知道她主人的事情。
他曾经怀疑过,但是从昭娖的嗓音。疑虑又被打消了。张良童年和少年时期,身量还没有拔高,雄雌莫辩。
张良自己心里也清楚,他没有把屋里睡着的那个人当做男子看过。所以才在发觉到这份心情后,有自惭的感觉。不过……现在他却有些啼笑皆非的诡异感,之前多日来的自责根本就是无需担心。内心深处到底还是有一份喜悦。若是她真是男子,世间并不会容忍不了这样的感情,相反还会传为佳话。可……
他抬头望夜空,今日并没有月光,夜空上繁星点点。
**
昭娖睡的还算好,但是醒来就特别不美好了。虽然不到脑袋疼的一路滚到床榻下面的地步,但是她头脑还是不甚清楚,有些眩晕。她挣扎着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就要翻个身继续睡。鼻下传来被衾上熟悉的味道,她迷蒙着眼眨了眨。一开始还是迷糊着要闭眼,下一刻她猛地两只眼瞪圆了。
这气味和自己被子上的不一样!
昭娖对自己的窝儿有种敏感的认准感。她“呼”的一声就起身,低头一看突然觉得身上不对劲,这衣服不是自己昨天穿的那套!而且胸口……昭娖把胸前揉成一团的被子颤颤的给拿开,发现竟然是要平日里要鼓出一倍!
胸口并没有被布条束缚的紧迫感。昭娖到底还是不甘心,手伸进衣襟里。这一伸她整张脸都绿了。
“呀——!”她的脸都埋进被子压抑着尖叫起来。
“吱呀——”门打开了。吴丫捧着干净的深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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