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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同归-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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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些面露菜色的军士,项羽心情更加恶劣。
巡营下来项羽回到幕府中,他抬头就望见放置在桌上将领送来的军中军粮多少,还有彭越切断粮道的军报。
项羽大步走到案前弯腰将那片竹简拿起来看了一次,心中烦恼更甚。“啪!”那边竹简重重的扔在案上。他坐在茵席上,手指扶住额头。
被彭越断粮道这些时日项羽已经很急躁,心知军粮短缺不等汉军来打自己军内都能军心不稳了。如今想要用汉王父亲逼迫刘邦投降的想法已经打了水漂,只能另谋出路了。
汉军里依旧如同往日一样,似乎没人记得刘邦在那日的惊人之语。幕府内刘邦召集谋臣和将领正在商议要事,一群人正围着羊皮地图分析战事,突然外头走进来一名军士。
“大王,楚军来人骂战了!”军士道。
“甚?!”刘邦的眼睛从面前的地图上抬起来,一脸的不敢置信,“项籍那小子又要做甚浑事!”
“方才楚军来人在涧边大声斥骂,说……大王……”军士说道后面支支吾吾,颇多闪闪躲躲的地方。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哟嗬——这项籍聪慧了些啊。”刘邦笑着看向幕府内的谋臣将领,“也知道用寡人对付曹咎的那一套。”
“那项籍小儿,先是用太公嫂子威胁,眼下又是遣人骂阵,却不敢渡过来和我军好好的打上一场。”周勃道。
“那项籍还真是胆小!”
幕府里嘲笑声汇成一片。
刘邦嘴角带笑对那名军士道“楚军骂阵让他们骂去,让善射的壮士前去,哪个骂的厉害就给他一箭!”
“嗨!”军士领命赶紧去了。
“刘季你个狗娘生养的,有本事你就别窝在地洞里头别出来!”一名楚军军士站在广武涧河边大声斥骂。他身旁的那些楚军还把刘邦的名字写在一张布幡上,其中旁边还画了各种说不出名的奇怪东西。
广武涧汉军这边,军士看了一眼身后的射手。射手是汉军里一等一的好手,是楼烦人。楼烦是西周开始盘踞在北部的一个部落,后来并入赵国,楼烦多出悍兵善骑射。汉军平定赵国后,赵国的楼烦人也参入到汉军中。
射手搭弓对准最前头骂的最起劲的楚军头领,也不喊箭只听得嗖的一声一箭直刺入那人脖颈。
喝骂声戛然而止,那名楚军军士喉咙里连磕磕的声响都发不出,双手抓住喉头前露出来的羽箭的羽翎,睁大了眼睛噗通一声扑倒在地。
“彩——!”
“彩呀——!”
己方的汉军见叫骂的楚军被自己军中的射手射死,顿时欢声鼓舞。
楚军本来是吃软不吃硬,见着前来骂阵的军士被汉军射死,又来了好几个。结果毫无例外都被射死。
一时间汉军的士气更盛,广武涧楚军那边已经躺了几具尸体,无一例外都是被一箭射中了要害而死。
项羽收到楚军军士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汉军射死的消息后,大怒之下噔得站起朝广武涧走去。
楼烦见到楚军又走出一人,立刻弯弓就要射杀。但是他立即看到了一双重瞳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怒火熊熊,刹那间楼烦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排山倒海的恐惧。楼烦射手没有任何犹豫的丢下自己手里的弓箭头都不回的跑了。
刘邦得知的时候楞了一愣,既然项羽都已经亲自出来,他实在没有什么理由还呆在幕府里。他要亲自取箭项羽。
项羽一见到他就送了一份“重礼”。
刘邦亲耳听到项羽朝他说“你我单独一战一决胜负!”
两军作战本该是双方主将以行军排阵来决定胜负,这双方主将对打决定两军命运的,不管是刘邦还是他身后的那些老兄弟都没见过也没听过。
就连是跟着出来的陈平也是被项羽这话弄的一呆。随即岸边爆出一阵大笑,那些汉军将领笑得个个东倒西歪,有甚着趴着捶地。
刘邦立刻就笑了“我刘季宁可与你斗智,也不要和你和头蛮牛似的打架。”说着他隔着一条河好好打量了一下项羽,“我刘季讨伐你乃是承顺天意,项籍你有七大罪。其一,当初我和你项羽一同受怀王之命,说定了先入关中者在关中为王,你项羽违背了约定,让我在蜀汉为王,这是你的第一条罪状。”
项羽听见刘邦细数他的罪状,冷笑起来,他倒是要听听刘季这个田舍汉能说出个什么罪状来,刘邦一条条细数,从违背怀王之约到挖掘秦始皇陵盗取财物再到冤杀韩王以谋取韩国土地,到刘邦说到项羽令人谋杀义帝,为人不容于天下后。项羽抓过身边射手的弓箭,对着刘邦胸口就是一箭。
刘邦立即扑地。
众人万万没想到项羽竟然放冷箭,刘邦咬牙扯断胸口露出的那段羽箭,抓住脚趾头大喊“这个强盗射中了我的脚!”
刘邦喊的很大声,项羽一听目瞪口呆。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失手的时候。
一众人赶紧把刘邦送回了幕府,请来医者拔箭治疗。当药刚刚上好,张良立刻请他出去巡营以安将士之心。没过两天刘邦就赶回成皋养伤。
刘邦回成皋养伤,身在修武的昭娖日子也不好受。
昭娖站在榻边双手拢在袖中,一脸焦急的看着疾医给榻上的小婴儿诊治。入春以来,气温回升,上回乳母抱着出去稍微走了下,结果没过两天孩子开始发烧夜里啼哭不止。
榻上的孩子没有母亲抱,更加烦躁哭的越厉害了。昭娖听着儿子的哭声心里头都和用刀在捅一样。
她焦急的看着疾医给孩子,她看着孩子流鼻涕发热的症状心里明白很可能是感冒了。但是这年月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能拖成肺炎最后夭折的婴儿太多了。她根本就不敢粗心大意。
“不需用药。”疾医诊治完后对昭娖说道。榻上的婴儿在疾医站开后立刻朝着昭娖哭着伸出双臂要抱。
昭娖赶紧将儿子抱起来拍了又拍,抱着他轻轻摇动。
“那么?”昭娖一边哄着儿子一边看向疾医。
“季月之时,冷热不定。”疾医道,“小儿体弱不耐寒热,以至寒邪入体。多饮水以温汤擦身。”
“不用药,这……”昭娖迟疑道。毕竟见着孩子又是发热又是流鼻涕,说不用药昭娖都有些不放心。
疾医抬眼看了一眼昭娖,心里嘀咕着果然是妇人不通医理,碍于昭娖侯夫人的身份疾医不敢说出什么不敬的话,只有耐着性子解释“小儿体弱,药汤不管如何都是三分不利。成人受之无恙可小儿受之就……”
疾医话语未尽,但其中意思却是不怎么美妙。昭娖听了沉默了一会。随后让竖仆送疾医出门。
疾医退出去后,乳母急促不安的在搓着双手,突然她噗通跪倒在昭娖面前,连连磕头“奴女无状,望女君惩罚。”
此时昭娖已经哄的怀里的孩子安静下来,发热已经让婴儿没有多少食欲。他眼里带着泪花在母亲怀里哽咽着。
昭娖轻轻拍打着孩子,抬眼看着跪在面前的乳母。
“你是第一次养孩子吗?”昭娖有些不满。虽然她并不喜欢苛责下人,但是孩子因为下人疏忽生病,她心胸宽大不起来。
乳母垂着头,脸涨的通红。
乳母是不是第一次养孩子昭娖知道,当时张良选人的时候都是奔着有育儿经验的年轻妇人。
昭娖看了乳母一眼,“好好照顾大郎,莫要跪着了。”说罢就让侍女去庖厨那里准备热汤预备在中午气温最高的时候给孩子擦身。
突然孩子小口一张,一口浑浊的奶液呕了出来。
乳母见状低低的惊叫,昭娖也不管等侍女奉上布巾。自己将孩子将胸前吐出来的奶块清理干净。
季月之时气温有时变化,等到日头在天空中央,不觉得有凉意之后。昭娖亲自解开孩子衣服给孩子擦身。
不疑精神有些恹恹的,昭娖给他擦拭也没有哭闹。窗棂上蒙着的布绢因为昭娖担心孩子着凉还没有除去。
疾医走之前吩咐要室内通气,不然人多气浊对孩子也没多大的益处。竖仆们轻手轻脚的将一面窗棂上的布绢拆下。昭娖一点一点给不疑将身子,她记着疾医的吩咐,将儿子腋下颈部反复擦拭几遍,直到婴儿娇嫩的肌肤呈现淡淡的红色昭娖才停手。
擦拭完,将衣服给不疑换上。昭娖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汗。怕磨痛了儿子她只能尽力把握好力度。待到侍女小心给他穿衣服,昭娖腰都疼的险些直不起来。
众人给婴儿换好衣服,让他睡了一觉。
昭娖不假他人之手,自己亲自试试儿子身上的热度。又亲自给他喂了些温水,看着他又睡了过去。
她看着儿子沉睡的小脸,坐在一旁守着他。孩子鼻梁上有些小小的白色颗粒点,昭娖伸手轻轻摸了摸,突然昭娖觉得有些疲惫,昨晚上孩子开始发热她一夜没睡都在守着身边。没有听诊器没有验血没有抗生素,什么都没有。昭娖对六个月大的儿子哪怕有半点风吹草动都是神经质的敏感。
六个月大的孩子已经能在榻上用两条胖胖的小手臂撑起上半身对她笑了。见着原本憨胖可爱的儿子现在无精打采,昭娖的心都在绞痛。
昨夜一晚上没睡,今天又是一番闹腾。昭娖只好靠着榻上迷迷糊糊地打盹。睡到一半想起病中的儿子又惊醒去摸他的额头。
额上的温度没有再升高,昭娖松了一口气。
她给孩子掩好被角下了榻。侍女赶紧前来扶着昭娖,昭娖一手搭在侍女手臂上一手揉腰。外头春季的景色一片大好。姹紫嫣红间,还有蝴蝶在其中翩跹飞舞。可惜昭娖此时没有那个心情去欣赏。
她很快返回屋内,让侍女取来笔帛,在布帛上写了关于儿子生病的一些事后。昭娖让侍女传来家臣,让家臣带着这封帛书到广武的汉营去交给张良。
或许在众人眼里,小孩子一点病就要告诉远在汉营里的张良有些小题大做。但是昭娖还真的不想让张良以为她和儿子过的?
154鸿沟
小儿发热可大可小;尤其发热的还是嫡长子就更加有些叫人心里打鼓。但眼下才发热两日不到;大多数人还是认为没多大的问题。被昭娖派出去送信的家臣心里颇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但是女主人所托他也不敢随意放置一边。两天的路程家臣到达广武大营,他匆匆朝辕门的汉军兵士说明来意。
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刘邦被项羽射了那么一箭,刚刚包扎好又被张良“请”了出来在军营里雄赳赳气昂昂的巡营;回头刘邦回了自己的营帐更加血流汹涌;没办法他只好回了成皋养伤,那些得用的谋臣也带了过去继续商议对策。
家臣不可能追随张良的步伐一路跟到成皋去;无法之下只好又启程回修武。回到修武之后听到少主已经大好的消息;顿时松了一口气。
小婴儿春季比较容易生病,这几天孩子发热两天没褪下去;吓得昭娖差点没掐住疾医的脖子逼着他开出一副退热药出来。她头一回生养孩子,张良又不在身边再加上对这个时代医学的极其不信任,让昭娖有半点风吹草动就吓得不行。
刚刚恢复过来的婴孩还是有些小虚弱;昭娖抱着他给他喂奶。小家伙嘴上吸吮着,手还贴着昭娖胸上,一双乌黑溜圆的大眼睛半阖着。看着要睡不睡的样子。
昭娖低头见他一副要打盹的模样,刚刚把他抱开了些,他眼睛又睁开继续一口含着。
乳母见着昭娖抱着孩子已经有些累了。走了上来口里唱着小曲把不疑给抱了过去。因为乳母的气味他熟悉,所以被抱过去的时候也没有哭闹。
乳母扯开衣襟继续给他喂食;不疑倒是来者不拒继续吸吮。乳母对孩子的胃口大开很是欣慰;前几天孩子生病女主人冷着一张脸;弄得全府上下没有几个人敢露出多少快活的表情。如今少主身体大好胃口也好,乳母心里也放心不少。
昭娖手靠在凭几上,见着儿子吃饱后咿咿呀呀叫个没完,而乳母也拿起一个造型抽象的布老虎逗他。桃春之月,婴孩穿的也没有冬日那么厚重。不疑见着布老虎在眼前晃荡,咧开没牙的嘴欢乐大叫。晶亮的口水还从嘴角淌下,手伸出去就要抓布老虎。乳母见他来抓,顺势就把布老虎让他抓住。
六个月大,平日里又是好胃口,不疑比同龄的婴儿力气都要大些。布老虎被他抓在手里,乳母还在下面拖着,他抓了老虎只是学着乳母那模样欢乐大叫抖一抖,然后一把抓着送到口里沾了半边的口水。
昭娖见着莞尔一笑,外界纷乱扰扰,丈夫也不在身边。但是自己守着儿子过着只要孩子没什么病痛,但也有滋有味。
陪着刘邦远赴关中的张良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生病的事。刘邦先是在成皋养伤等伤好的差不多了,然后启程赶往位于关中的汉都栎阳。
栎阳曾经是秦国的都城,秦孝公之时迁都咸阳。刘季被项羽封了汉王,后来还定三秦后,就将栎阳定为汉都。刘邦带人在外头打拼,萧何在关中坐镇运输粮草。此次回栎阳,刘邦也有事要做,检查一番太子刘盈的功课,刘邦对刘盈的那一手字颇有意见。当时早在外头打仗的时候他就写信给儿子说:老子我的字难看也就算了,怎么你写的比我还难看?
收拾完太子,刘邦又把司马欣的人头给悬在栎阳城城墙上。司马欣原来是章邯麾下的将领,当年章邯投降后二十万秦军被坑杀导致关中几乎家家哭嚎,后来项羽又封了那么三个秦王,关中秦人已经将章邯司马欣三人看做叛徒。如今刘邦把司马欣人头往城墙上一挂,老秦人们欢呼之声不绝于耳。
漆过的人头恶心的栩栩如生,盐太稀贵了刘邦还舍不得用来腌制司马欣的死人头。
刘邦在关中呆了四天之后,萧何亲自点过准备好的从巴蜀一地征收来的粮食和征好的秦兵人数,话说当年项羽和范增以为巴蜀还如同楚威王时期一样是鸟不拉屎的荒蛮之地。丝毫不知道巴蜀经过秦人的开垦和韩国送上的人才郑国挖通沟渠,原本的野蛮地方愣是被变成粮食富产之地。
而项羽和范增也不去看秦朝留下来的那堆竹简,满心欢喜的把刘邦发配去野蛮地方。没想到自个白白送人家一个大粮仓。范增要是地下有知恐怕非得气的活过来。
八岁的太子刘盈还是孩童模样,因为两年前早早的刘邦让他监守栎阳。孩童的总角垂发过早的被换成了成人的冠带。
汉军出城那日,在祭祀过战神蚩尤后。刘盈对刘邦一拜到底“恭送阿父。”汉王太子身后的那些留守的汉臣也纷纷行礼恭送汉王出城。
刘邦挨了项羽一箭,回了趟关中,带来的是更多的军粮还有血性善战的秦人士兵。秦人耐苦战乃是诸侯们的共识,刘邦此举等于是朝汉军中狠狠添了一把助力。
汉军这边日子快活,摩拳擦掌等着主将下令和楚军好好干一架。那些秦人们和项羽可是有死仇的。
楚军今日也是外头下雨屋顶破洞,当时项羽东去和在楚地里兴风作浪的彭越对打。刚刚把彭越揍的遁进深山老林,那边就传来了被刘邦再次攻破成皋的消息。
成皋靠近敖仓大营,一旦汉军成功一举敖仓,那么刘邦等于是占据了一个非常好的优势。项羽马不停蹄的赶回去再也不顾躲进深山里的彭越。
而彭越用自己的行动向项羽诠释了什么叫做打而不死的小强精神。等到楚军一走,彭越招呼自己手下的兵士继续打游击。
这游击一打,彭越就打出了一番天地,也把项羽惹得眼红脖子粗就差冲过来和他拼命了。彭越带着手里头的兵在梁地专门守在楚兵押送粮草的道上,居高临下的扔石头射箭过去。得手之后就把粮草迅速一卷,等到后续援救的楚军气急败坏前来。彭越一行人早就溜走连根乌鸦毛都没留给他们。
彭越频频打游击劫持粮道,导致楚军里菜色的军士越来越多,后来一个硬邦邦的麦饼都能引来一场围殴抢夺。
军中这种事越来越多,项羽的眉头皱起的疙瘩也越来越大,就算虞姬再怎么费心思讨好他都没有什么效果。
项羽看了一下虞姬的脸,依旧青春美艳,但再这么耗下去,虞姬饿成黄脸婆都指日可待。
就在项羽一筹莫展的时候,刘邦却派来了使者和他商议议和之事。
刘邦不愁项羽不答应,现在楚军粮食短缺,而且楚国内有英布彭越扰乱后方,东边韩信平定三齐攻下燕赵。如今形势早已经彻底扭转了过来,已经不是项羽能凭借勇武的时候了。十几万大军饿的头昏脑涨,没有精神作战。项羽也没办法一人干翻几十万大军。
议和里双方都想要尽力的占便宜一点,双方也有够可以吵上一段时间。
张良此时让人将修武的昭娖母子接了过来。此时已经八月,热头不减。昭娖让人准备好轻薄吸汗的细麻衣抱着儿子赶来。
不疑已经十个多月大,不像以前那么依赖母亲了。近日来还试着自己单脚踩着站起来,可惜无不是失败告终。
马车上的御者驾驭技术一流。疾驰间马车内的人也没感受到多少颠簸。
车里不疑把母亲的手挣开,自己身子扑在上面就朝外头爬过去。这会他已经能爬的很快,乳母赶紧一把把他捞了回来。
“少主,不能不能唷——”乳母抱着他轻轻哄着。可是不疑明显嫌弃乳母碍事,咿咿呀呀的叫个没完没了,露着长着四五颗牙的嘴表示抗议。
一日多的路程赶到广武大营,不疑在车里又是蹦跳又是大叫,昭娖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但是到了广武后,闹腾够了的孩子在乳母怀里睡的沉。
前来接她的并不是张良本人,而是在张良面前经常服侍的竖仆。
竖仆招呼昭娖下马车来然后恭恭敬敬一路迎到张良所住的营帐,张良的营帐内大多是竹简等物什,外加一张折榻,其他东西倒是没见到。
简洁的厉害。
乳母将怀里的孩子放进了一起带来的小榻上掩好被子。昭娖在查看孩子睡得安稳,乳母和两个侍女守在旁边后,心里也放下心来。这两日赶路昭娖自己也累,不久和衣在榻上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她醒的时候也恰好听见孩子睡醒的哭嚷声。
昭娖从榻上爬起来,眼里还带着睡醒的惺忪,突然听到外面的竖仆报了一声“主回来了。”
原本还帮着乳母哄逗孩子的侍女一下安静下去跪伏在地上。
营帐前的布帘子一下子被打起来,张良走进来听到不疑正在哭。再一看,看到乳母怀里抱着一个都快一岁了的婴孩。那婴孩身上穿着好几件细麻衣。像是刚刚睡醒哭着要找人,乳母哄逗着他,哄的他开心,胖胖的手指塞嘴里不哭闹了。
张良咧开嘴角几步走过来,也不理行礼的乳母径自抱过来。这会的孩子已经能爬行能坐立,腿脚那个利索。因此张良把他竖抱着,没有半点异议。只是一双黑白眼睛望着抱着自己的这个人。
张良少见自己抱着儿子有不哭闹的,心里头更加高兴。
“不疑,阿父还记得么?”张良抱着他笑问。孩子怔怔望着他,学着他的口音咧着长着几颗小牙的嘴“甫——”
声音里还漏着风。
张良惊讶的睁大了眼,然后又高兴的笑出来“这孩子会叫阿父了。”说罢,又来逗不疑“来,再叫一声。”
这会不疑却已经是不乐意了,他虎着一张小脸身子就朝乳母那边歪过去。很明显是不乐意让张良抱着了。
见儿子不乐意,张良有些悻悻的。让乳母抱过去之后,他走到昭娖坐着的那张榻上坐下。
“辛苦你了。”张良说道。
张良一离开便是□个月,如今孩子都要满一岁了。
“嗯,我辛苦了。”昭娖顺着张良的话没有半点的谦虚,“这孩子前段时间还病了一场,够吓人的。”
“生病了?找疾医了么?”张良听见儿子生病了立刻问道,话语里带着紧张。
“找了,也痊愈了。”昭娖答道。说完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让乳母和侍女带着儿子去外头走走透透气。
等到营帐内就剩下自己和张良两个人后,她身子靠向身边的男人“刘—汉王真的要和项羽议和?”
这个她印象中的历史不符合,项羽最后不是被刘邦逼得乌江自刎么?怎么眼下还议和?
“嗯。汉王太公和王后还在楚军军中。汉王欲和项籍议和。”张良答道,预调平稳似是没有多少感情。但是对项羽连名带姓的称呼还是透露了他对项羽的不满。
“我总觉得这还没安定下来。”昭娖说道,“孩子一天比一天大,我也不想他长大了也还是这世道。”
张良伸手顺了顺昭娖背后乌黑柔顺的长发,他手臂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拢到自己怀里,眼里柔情快要满溢出来。
“快了。”他说,唇在昭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那双昳丽的凤眼转向广武涧的那一边:楚军扎营的方向。
双方各自吵扰,扒开地图讨价还价之后,最后确定楚汉以原魏国境内的鸿沟为边境二分天下。
誓盟过后,项羽也将刘邦被扣在楚军内的亲人放回。吕雉和刘太公坐在一辆牛车上拉回了汉营。
刘邦亲自守在营门辕门那里,见着父亲妻子坐着牛车前来,牛车停稳他亲自前去扶老父亲下车。而妻子吕雉他看都没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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