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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这样的汉子-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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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延续了二三十年。
战斗之中走神是大忌,成擎苍在听到严雪峰的声音时就注定了他的落败。
姬瑾荣一脚将他踹出了场地外。
成擎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身体碰到地面时发出“嘭”地一声闷响。
成擎苍一直躺在地上没起来。
他脑中闪过过去的种种,猛地发现自己给严雪峰的只有伤害,没有半点美好和温情。
他不是个好人。
可是在意识到自己从来没对严雪峰好过时,他的心脏一下一下地抽搐着。
姬瑾荣打得对。
如果他是严家人,如果他是严雪峰的朋友,他也会恨不得狠狠地揍他这种混账一顿。
姬瑾荣看向严雪峰。
严雪峰说出自己阻止成擎苍狂化的原因:“他是特别行动队的副队长。”
严雪峰是个很理智的人。
他不喜欢和成擎苍上床,因为他和成擎苍毫无感情基础,这样上床纯粹只是发泄欲望,在他看来和野兽没什么区别。可是“不喜欢”不等于成擎苍错了,因为“约定”是他自己答应的,履行约定也是他提出的。
从严雪峰的标准来看,成擎苍没有错。
只是他不喜欢而已。
成人的世界里,不喜欢却必须要做的事情算少吗?这么想来,这段时间的沉郁倒是他不对,他应该痛痛快快地把“约定”履行到让成擎苍满意,而不是将情绪摆在脸上——还让姬瑾荣给看了出来。
现在国家正是用人之际,不管是成擎苍出事还是姬瑾荣出事都不好。
他不能眼看快看着他们因为他而受伤——甚至狂化或重伤不治!
姬瑾荣和严雪峰对视片刻,明白了严雪峰的想法。
严雪峰要不是这样的人,他也不会和严雪峰成为朋友。
既然严雪峰自己都“想通”了,觉得应该保住成擎苍这个副队长,姬瑾荣还能说什么?他只能说:“那你去看看他吧,别让他真狂化了,白瞎了你的好心。”
严雪峰见姬瑾荣身上那种怒意消失了,心底有些感动。
他知道姬瑾荣是在为他出头,姬瑾荣的怒火是因他被成擎苍欺负而起。
从小到大,没有人觉得他需要别人维护。
严雪峰说:“谢谢。”
严雪峰走上前,蹲下想查看成擎苍的情况。
成擎苍躺着不动。
严雪峰说:“你没事吧?”
成擎苍没有说话。
严雪峰喊:“成擎苍?”
过了许久,他才听到成擎苍的声音:“……没事。”
严雪峰一愣。
他看着用手挡住眼睛的成擎苍。
那手底下竟滑出两行眼泪。
成擎苍哭了?
……因为输给了一个向导吗?
第121章 收服最强哨兵(二十五)
姬瑾荣觉得自己有必要和邵峻英好好沟通沟通。
回去的路上,姬瑾荣没说话,邵峻英也默默跟着。邵峻英始终注视着姬瑾荣,观察着姬瑾荣的每一个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情境有点熟悉。
姬瑾荣一语不发,而他满怀忐忑地跟着。
因为一个比自己小二十来岁的少年而忐忑不已?这种情境怎么可能发生过?
邵峻英有些走神。
回到住处,邵峻英和姬瑾荣相对而坐。邵峻英在训练场那边已经想明白,不等姬瑾荣开口,他主动说:“这件事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全。”
哨兵和向导肉体结合之后,对向导信息素的阻断作用会更强。邵峻英是个哨兵,对这个最为敏感,在见到严雪峰那一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姬瑾荣就不用说了。
姬瑾荣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严雪峰和成擎苍一进屋,他就看出了他们之间的古怪。再试探着询问严雪峰,哪还有可能不明白?
姬瑾荣看着邵峻英:“你难道没有想过他会这么做?”
虽然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但姬瑾荣能感觉出严雪峰对成擎苍的排斥——向导和哨兵结合之后本来应该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严雪峰却并没有因此而对成擎苍产生依赖或者产生爱情。
得是多排斥,才会连哨兵向导之间的吸引力都能完全压下?
更别提他们的相容性还那么高!
邵峻英当然也看得出成擎苍把事情弄得有多糟糕。
他说:“这几年他收敛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我以为他会变聪明一点。”没想到一遇上严雪峰,这家伙还是抱着“先把人吃到嘴再说”的想法。
没出息!
邵峻英说:“我哪会想到他还是那么蠢。”
姬瑾荣瞅着邵峻英。
他觉得自己隐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邵峻英这家伙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一群哨兵聚在基地,八百年见不到半个向导,每天除了训练就是出任务,没空找点兴趣陶冶情操,没空学点知识提升自我,指望他们能开窍到哪里去?
他们要么是走了大运,被世家出身的向导挑中,得以摆脱单身;要么是等待组织安排普通向导,见个面相个亲,相容性高的就凑一对。
别的时候他们去哪儿找向导来追求?
难怪他们一个两个见了面就想圈地盘,要不像邵峻英这样先哄向导精神结合,要不就像成擎苍这样直接来个肉体结合——
想他们正儿八经地追求人?还是别想了。
姬瑾荣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邵峻英。
邵峻英被姬瑾荣看得有点没底。
他说:“你难道觉得我是故意的?我虽然不喜欢他,更不喜欢他整天来找你,但我也只是想他苦恼一下,真没想着让成擎苍针对他做什么。”
姬瑾荣说:“如果我是你的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会做什么。”
邵峻英说:“我——”
姬瑾荣说:“不用说了,我明白的。你肯定没想到,毕竟你们哨兵的脑袋都少长了一块,根本想不到这些。”
邵峻英:“……”
人也打过了,严雪峰也请求他不要再插手,姬瑾荣不想再为这件事纠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刚到训练场,那些哨兵们不也对他不服气,把他当娇弱的向导来看待吗?要扭转这些家伙的观念不是容易的事,根本急不来。
姬瑾荣缓下脸,对邵峻英说:“我中午想吃糖醋鱼~”
姬瑾荣的身高比邵峻英要矮半个头,邵峻英一垂眼,对上的就是姬瑾荣含笑的眼睛。他知道姬瑾荣已经不生他气了,张开手说:“帮我穿围裙。”
姬瑾荣把围裙拿下来,笑眯眯地穿到邵峻英身上。
邵峻英走进厨房,一手抄起水盆里养着的活鱼。
这是一个刚休假回来的哨兵送来的黑鱼,足足有五斤重,个头很大,但又不算老,看起来又肥美又鲜嫩。
邵峻英是哨兵,食量比普通人大很多,这么大一条鱼做出来也不怕吃不完。他熟练地去鱼鳞剖鱼腹,将黑鱼里里外外地料理干净。
姬瑾荣在一边欣赏邵峻英下厨的英姿。
每一次“重逢”,邵峻英总会给他不一样的感觉。可这种不一样之中,往往又会有许多熟悉的东西重叠在一起,比如邵峻英杀鱼时的一些微小动作和他记忆中非常相像。
姬瑾荣记得他第一次吃上烤鱼,就是魏霆钧悄悄带他去的。
那时魏霆钧还小,不是后来那油盐不进的倔脾气,见他吃着没滋没味的食物大半年,心里为他难受,悄悄带着他去御花园边捞了条鱼,躲起来烧了堆火带他烤鱼。
那是他第一次直接接触热腾腾的明火。
那时候姬瑾荣突然觉得,能尝一尝这样的火烤出来的食物,尝一尝滚烫又鲜美的肉味,活在世间也算没什么遗憾了。
于是他第一次没听老太医的话,和魏霆钧坐在火堆边烤鱼。
魏霆钧见他有些好奇,边杀鱼边向他展示从哪边下刀才又快又好,不会割到胆儿。
魏霆钧心有余悸地说:“你肯定没尝过穿了胆的鱼,小时候我自己偷偷捞了我爹的鱼去烤,结果弄破了鱼胆儿。辛辛苦苦地烤了老半天,一咬,整个嘴巴都苦透了,恨不得把不小心吞进喉咙里的鱼肉都吐个干净。就为了那条鱼,我还挨了顿狠打——”
他听得津津有味。
魏霆钧出身行伍之家,每回跟他说起以前的事,最后总是以“我挨了顿狠打”为结尾。明明挨打不是什么好事儿,这家伙却说得眉飞色舞,好像以“我在同辈中被打的次数”最多为荣。
他觉得男孩儿就该像魏霆钧这样,能吃能喝,能跳能蹿,每天忐忑着被父母揍,一天不被揍却又觉得皮痒,非得闹腾点什么事才舒服。
不像他……
他微微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沉黯,轻轻地一笑:“所以你练出了这手杀鱼绝活?”
魏霆钧大点其头,恬不知耻地夸起了自己:“对,论这手杀鱼功夫还真没几个人比得过我。”
他在魏霆钧的指示下学着烤鱼。
魏霆钧不知道他吃了这鱼会多严重,更不知道他围着明火烤这么久会有什么后果,所以兴致勃勃地带他玩儿。
他知道后果是什么,却还是兴致勃勃地跟着魏霆钧玩。
当天晚上,他就病倒了。
左右他一年没几天是好的,也不怎么在意。病痛缠着他太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它的折磨,想想那烤鱼焦香鲜美的滋味,觉得挨这一次病还是值得的。
魏霆钧却不一样。
魏霆钧在被他父亲狠狠打了一顿,又被老太医禁止入内好几天之后,终于从老太医口里听到他的身体到底有多弱。
不仅雪不能碰,冷水也不能碰,明火也不能烤,有滋有味的食物更是不能尝半口。
对于寻常人来说再普通不过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必须隔绝在外。
魏霆钧趴在他床前哭了很久。
魏霆钧就是这样的,想闹腾就闹腾,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从来不会像别人那样小心翼翼地藏起情绪,怕他看了太过难过或者过于忧虑。
只是后来噩耗一个接着一个,麻烦一桩接着一桩,困境一重接着一重——
魏霆钧才会变成那个人人畏惧的“血修罗”镇国将军。
除了离京后在他屋外哭的最后一场,魏霆钧再也不像少年时那样爱哭,更不像少年时那么爱笑爱闹。
经过疆场浴血的洗礼,他的心仿佛也变成了一颗冷硬的石头,谁都无法动摇他、影响他、改变他——
即使是在他面前,魏霆钧也不再像少年时那样,藏着一抔雪带给他看,烧起一堆火带他烤鱼。
相反,魏霆钧总是拦下所有试图给他带外食的人。
那个直来直去、冲动又热情的少年,仿佛彻底从世上消失了。
姬瑾荣微微失神。
邵峻英杀完鱼调好调料,瞧见的便是姬瑾荣那像是怀念又像是悲伤的眼神。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姬瑾荣正透着他看着别人。
这种感觉并没有让他觉得妒忌或难过。
正相反,他想要立刻将姬瑾荣拥入怀中。
邵峻英皱着眉看着沾着鱼鳞和鱼血的围裙。
他现在还不能抱姬瑾荣。
邵峻英走了过去,俯身轻轻亲吻姬瑾荣的额头。他喊:“阿瑾。”
姬瑾荣缓缓回神。
他对上了邵峻英的眼睛。
眼睛不像,鼻子不像,嘴巴不像,可那眼底的温柔和深情却从来不曾改变。不管变成了什么样的人,他都这样爱着他——也许他还没有填满邵峻英的整颗心,可邵峻英确实已经把他所能给的全部都给了他。
姬瑾荣回亲邵峻英。
亲他的眼睛,亲他的鼻子,亲他的嘴巴。
每亲一下,他们之间仿佛都涌动着汹涌的暗潮,可是他们依然保持着最安全的距离。
邵峻英说:“阿瑾,等我忙完这几天,你和我一起去看我师母好吗?”
邵峻英的师母,自然是他教官的妻子。连沈老都见了,多见一个家长又有什么?
姬瑾荣说:“好。”
邵峻英说:“你也很久没回过柳昌市那边了,到时我陪你回去一趟。”他握住姬瑾荣的手,“我以前的做法确实不对,那时候我——”
姬瑾荣说:“那时候你傻,把我妈他们都给得罪了,以后你想真正获得他们的认同可不容易。”
邵峻英听到“以后”两个字,心中一阵感动。
在遇到姬瑾荣以前,他从来不敢去想“以后”两个字。他是哨兵,哨兵是没有资格谈“以后”的,他们几乎等同于没有未来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有向导的父母隐瞒向导的觉醒,害怕自己儿女被迫和哨兵结婚。
可是现在他敢想了。
姬瑾荣的出现,让他每一天都想着他们的未来。他再也没有退路,因为他一后退,站在他身后的姬瑾荣就会陷入险境。
邵峻英说:“我会努力的。”
邵峻英回到厨房,把鱼做好端上桌。黑鱼刺少,肉质鲜美,配上酸甜的调料,每一口都挑动着舌尖的味蕾。
姬瑾荣吃得心满意足。
*
又忙碌了三天,邵峻英终于闲了下来,和姬瑾荣一块休假一天。
姬瑾荣乖巧地跟在邵峻英身后登门。
邵峻英师母是个温柔的女人。
一看就知道她从小被人捧在掌心养大,结婚后又被丈夫如珠似玉地宝贝着,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年轻。直至邵峻英教官在执行任务时牺牲的消息传来之后,她眉宇之间才多了几分愁绪和坚强。
姬瑾荣见到人就知道该怎么表现,没一会儿就把邵峻英师母哄得眉开眼笑,带着他进厨房忙活。
邵峻英师母见姬瑾荣动作娴熟,既高兴邵峻英找到了适合过日子的人,又有些心疼姬瑾荣年纪轻轻就把活儿干得这么熟练。
这要是首都那些世家子弟,哪个能做到这一点?无非是从小就练了起来,才有这么熟练的刀工和厨艺。
一顿饭吃下来,邵峻英师母对姬瑾荣已经彻底满意了。听完姬瑾荣曲折的身世,邵峻英师母摸着姬瑾荣的脑袋说:“真是个聪明又懂事的孩子。”
明知道自己有着这样的身世,却没有变得偏激,没有变得愤世嫉俗,反而有着宽阔而仁善的胸怀,这样的孩子长大以后必然会有大出息的。
邵峻英师母瞧了邵峻英一眼,说道:“倒是便宜这小子了。”
听到邵峻英师母喊邵峻英“这小子”,姬瑾荣有些忍俊不禁。
不管孩子已经多少岁,在长辈眼里他终归还只是个孩子。
临别时,邵峻英师母把姬瑾荣和邵峻英送到门外,站在原地看他们离开。
姬瑾荣想起了家里的许金花,心中也一暖。
这一世,他们的家庭虽然也不算圆满,但都有这样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所以他在没和邵峻英“重逢”的日子里才过得那么有滋有味,邵峻英在没有“遇见”他的漫长岁月里才不至于和他独自经历一个个世界时那么偏激——
姬瑾荣麻溜地蹿上邵峻英的背:“邵叔叔背我~”
邵峻英骂道:“你小子又皮痒了是不是?”
姬瑾荣搂着他的脖子从背后亲了他耳朵一口。
邵峻英的耳根顿时红了一片。
两个人正闹腾着,姬瑾荣的心脏突然猛跳了几下。他周围的树木轻轻摇摆着枝桠,对他说:“柳昌市那边出事了!”
姬瑾荣心中一凛。
邵峻英身上的传呼器也响了起来。
第122章 收服最强哨兵(二十六)
柳昌市是一个靠海城市,但周围又有群山合围,像是防护罩一样让海风打了个旋,又绕开了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
于是柳昌市一年四季气候温暖,各种药草和花木都能在这边生长。
邵峻英上次就是率着人去柳昌市执行任务,才遇见了和许金义在一起的姬瑾荣。
邵峻英结束和基地那边的对话,将姬瑾荣放下地:“我要去出个任务。”
邵峻英神色冷静,仿佛没有隐瞒姬瑾荣任何东西。
姬瑾荣已经从树木那边得到消息,怎么会被邵峻英瞒过去。他在原地站稳,看着邵峻英说:“我不是需要你保护的弱者。”
邵峻英说:“并不是只有弱者才需要人保护。”他深深地望着姬瑾荣,“有时候不管对方多强,你都会想保护他。”
姬瑾荣一愣。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邵峻英也感觉自己的心脏微微发颤。这一种似曾相识的悸动令邵峻英停顿了许久,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越来越觉得心脏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他甚至莫名地觉得,姬瑾荣所说的“上辈子”是真的,他和姬瑾荣有过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而且他们一定也经历过这样的事。
不管对方在别人眼里有多么强悍,他们都想尽自己所能地保护对方。
因为在他们心里,对方是重逾生命的。
邵峻英凝视着姬瑾荣。
姬瑾荣说:“所以,带上我。”他重要的亲人在危险之中,他爱的人也要深入险境,他怎么可能安然地留在首都这边?
邵峻英想保护他,他也想在邵峻英有危险的时候能在邵峻英身边。
姬瑾荣说:“在训练场上,我可从来没有输给过你以外的人。”
邵峻英说:“真正的杀戮,和训练场上是不一样的。”
姬瑾荣淡淡地说:“我不怕。”经历了这么多世界,他早就不是那个连荤腥都碰不到的病秧子,他手上也是沾过血的——在他发现杀了该杀的人,反而能避免更多人的牺牲,将世界引向更好的未来,他就不再阻止魏霆钧杀人。
在没有与魏霆钧“重逢”的那些日子里,姬瑾荣手上也沾过不少鲜血。任何一个世界、任何一个时代,都会有“阻碍者”的存在——清除了这些“阻碍者”,世界显然会变得更美好。
姬瑾荣的气息一瞬间变得冷静而冷酷:“杀人我都不怕,更何况是杀已经不能算是人的‘活死人’。”
邵峻英是哨兵,对杀意最为敏感。他猛然发现眼前的姬瑾荣并不仅仅是他面前那个喜欢撒娇的少年,眼前这个少年的灵魂,有着不为人知的强大和冷然。
仿佛早就经历过杀戮的洗礼。
邵峻英的心脏蓦然一抽。
他不觉得这个发现有多可怕,他只觉得无比心疼。
不用这样的,本来不用这样的——
如果他能一直在他身边的话,他的阿瑾就不用面对刀光剑影,不用练就冷酷心肠——如果他一直在他身边的的话——
邵峻英说:“好。”
即使他不答应,姬瑾荣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母亲和姥爷陷入危险,还不如让姬瑾荣和他在一起行动。按照基地那边得到的消息,柳昌市那边非常危险,主街道几乎已经被倾巢而出的“活死人”给占领了,各种交通干道都被游来荡去的“活死人”守着,所有人都来不及离开,只能躲在屋里抄着家伙,时刻警惕着“活死人”的出现。
这样的“活死人”显然已经不是那种只懂得撕开活人生吃的低阶变异人。它们看起来还保留着人类的智商,是一群有组织的团伙——
从上次的“诱捕”情况来看,柳昌市那边潜伏着大量的变异人,而那些智商底下的低阶变异人都已经被特别行动队诱杀,剩下的都是些存留着人类智商、能控制“活死人”本能的高阶变异人!
邵峻英和姬瑾荣直奔基地。
许金义已经在会议厅等着,见到他们回来,面沉如水地等他们落座。
许金义把基地掌握的情况说出来,然后提出自己的一个猜测:“上次阿瑾坐火车回家,正好遇到活死人的袭击。”他顿了顿,“现在回想起来,很多事还是有疑点的,比如如果那些货物真的是用来吸引‘活死人’的话,为什么明明货物在后面,那些家伙却袭击前面那些车厢里的人?”
许金义话一落音,会议厅就陷入沉默之中。
姬瑾荣说:“你的意思是,它们其实是在声东击西?”
如果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边吸引住了,那么其他地方有点别的动静也不会有人关注!
许金义看起来是个大老粗,实际上却心细如发。他说:“对,就是声东击西。也许当天其他火车上面运输着他们真正需要的东西,他们趁着混乱可以不着痕迹地将货物取走。甚至有可能就在那一趟火车上,然后他们趁乱将它们取走,留下那批‘活死人’断后。”
姬瑾荣想到那天那种情况,如果真的有另一批活死人在后面搬运货物,他们可能还真不晓得。
姬瑾荣说:“如果它们却是变成有组织有纪律的‘变异人团伙’,那么它们这么做可能还有另一个原因:它们想‘淘汰’掉无法像它们一样伪装和思考的‘活死人’。”
许金义说:“对,这些‘活死人’虽然是很好的炮灰,但是它们只有杀戮和吞咬两个本能,谁都没办法真正指挥它们,留着说不定还会把它们给暴露出来。”
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邵峻英好几次捣掉“活死人”的藏身地,就是依靠这些傻乎乎的“活死人”引路——沿着它们的来路找过去,结果往往不会让他失望。
这个“变异人团伙”,应该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把“活死人”推出来当炮灰,借邵峻英他们的手将它们彻底杀死。
许金义的猜测让会议厅再度沉寂。
这个猜测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难道他们辛辛苦苦杀死那么多“活死人”,其实是在帮这个“变异人团伙”干活?
邵峻英虽然不愿承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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