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蚌珠儿-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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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率更是逐年下降,如果不是意外,如今去凹民区看个死人也是难事儿。
  四年经营,谁敢小看迁丁司?如今就连朝上的大太傅金山主都道,顾昭,那是个能臣!
  切!
  顾昭才不愿意搭理那老东西,他就是个卖嘴的货色。不过这几年各方面对顾昭却是刮目相看,越来越把他当成一个人物了。也是,凭着谁能将百万流民养起来?顾昭就可以,也不知道他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外面风雪刮着,郡公府临时办公点内,四个大火炉点着旺火,屋子里算盘声噼里啪啦的响着,今日大仓发粮发碳,顾昭今儿必须将账户走清楚了。走不清楚,他睡不安稳。
  细仔提着食盒一路踩着雪来至外院,他在厢房外跺跺脚上的积雪,掀起门帘进了屋子。屋子里没人看他,大家各忙各的。就连坐在软榻上的七爷都是托着下巴,心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顾昭心里有事儿,只是歪在炕上闷闷的想了半天。这几日他脚上又疼又痒,因此脾气也不是很好。
  虽如今身下垫着引枕,身上盖着暖被,头发也不收拾齐整了就这么懒散散的歪着,要用什么也不用他的脚走路,可是,好好的怎么又犯了足疾?阿润前天派了人上山去接惠易那老神棍,却不想那老东西如今在外郡修新寺院去了。
  没办法,阿润只能派人快马加鞭的去接那老和尚,凭你修了多大庙宇,如今他家阿昭犯了足疾,你都要放下事儿赶紧回来。
  顾昭一边吃茶,一边与兵部来的几位官吏对人口。他侄儿顾茂昌如今也在,今儿这些事情与他管的留守司有些关系。才将他就到了,见小叔叔一直发呆也不敢打搅因此便陪着笑,坐在一边等着。
  顾茂昌带的留守司乃是试点,这次裁军他那里下来的老弟兄约有四千多人,这些人本该各自归乡,却不想上面有新政策。归乡的军户以往只给良田二十亩,免除赋税五年,给归乡路费一贯。
  如今新政策是,若是去甘州,就给良田一百亩还送媳妇一个,嫁妆银子十贯,充作安家费用跟路费。这是大好事儿啊!多仁义啊!给朝廷服役,朝廷还给良田,还给你娶媳妇,打开天辟地也没遇过这般好事呢。因此,四千退役兵丁,如今有三千来位老光棍在那里等消息呢。
  顾茂昌见自己小叔叔一直不理他,终于憋不住了,他搓着手笑着道:“小叔叔,你如今也理我一理呗!你看,到底有人报名没?我这心里吧七上八下的,老兄弟们也跟着我混了七八年了,如今话都说出去了,他们自是愿意的,回家去甘州真无所谓,成家立业在那里不是呆着,只不过这媳妇儿能来吗?”
  顾昭一笑,一伸手接过细仔递过来的药碗,捏着鼻子灌下去汤药,又连吃了两口清水才憋回去那股子难稳的味道,放下水碗后顾昭才道:“你慌什么,那城外嫁不出去的姑娘多了去了,去年付季还跟我唠叨,凹民家的老姑娘如今二十三四都蹲家里呢,说起来,这些男人真没见识!自己有本事自己赚个家当出来,瞅着媳妇那几贯嫁妆做什么?”
  顾茂昌陪着笑脸,忙道:“那是,那是,可二十三四也太大了些吧,谁不愿意要个含珠待放十五六岁的?”
  顾昭闻言,大大的翻个白眼:“他们手里有钱,自去娶来,如今聘礼最少也得十贯吧?我不嫌弃你们家老军户三十五六岁老光棍一个,你们还嫌弃起我家凹民了?爱娶不娶!你爹可掂着多日了!还有,昨儿李斋私下里还想撬你的墙角呢。如今谁不得跟老弟兄交代,偏偏你家要求多?”
  顾茂昌一拍案几骂道:“李斋算什么东西,也来咱家撬墙角?那……嘿嘿,小叔叔,咱家是亲戚,你是我亲叔叔,这胳膊肘儿也得拐自己家不是?”
  顾昭鼻子里哼了一声,语气低了点道:“别说我不关照你,这一批我可叫牙行瞅的都是不满二十的……这事儿,别出去说。”
  顾茂昌闻言大喜,也不废话了,也不墨迹了,他站起来四下看看,咳嗽了一声,撒丫子就跑,他一路跑至郡公府外,他家门下的老弟兄便齐齐的将他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起来:“少将军,怎么样了?”
  “少将军,七老爷怎么话说的??”
  “少将军,我这里都是粗汉,三十多岁了,也不挑拣,能先排前面吗,年前成婚,年前也能带着老家兜一圈再去甘州……少将军……”
  顾茂昌很是牛气的一招手,扬扬下巴道:“你们也不看是谁出马,我小叔叔跟我又不是外人,得了,家里都好好呆着,这几日将那体面的衣裳做一身,胡子刮刮,再去城里的汤子好好泡泡老泥!过几日可是自由相看,别磕碜巴拉的出去丢了爷的人!”
  随着顾茂昌话音一落,他周边自是一阵欢呼,这些人正喊的热闹,却不想那路口又来了两位爷,打头的这位正是奉天大将军李斋与征北大将军李奇二人。
  顾茂昌一摆手,手下人立马闭了嘴。
  “李将军,今儿真是巧了?怎么舍得登我七叔的大门?”顾茂昌心里得意,难免露了一些小人得志的态度。
  今儿也奇了,常与他掐架的李奇竟没吭气,只是憋着一张臭脸在那里忍着。
  李斋下了马与顾茂昌双双见礼之后,便问:“说是顾大人犯了足疾,我那里往年军士也有冻脚的,说来也巧了,今年刚配了药膏,我也尽下同僚之谊,你我两家都不是外人,我就来看望一下。”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顾茂昌便也没乘胜追击,只是打个哈哈,带着人呼啦啦的一涌而去。
  “大哥,他是什么东西,也值当你赔笑脸?”李奇不服,在一边叨叨。
  李斋却不以为然,轻笑道:“哎!万万没想到呢,他家也能出这样一位。若知道前几年也不与他家争吵,不过就是口嘴儿的便宜。不是我说你,老顾家如今是得意了,没办法啊,手下老弟兄也跟了多年了,我倒不担心顾老七蒙我,那上面圣上还看着呢。你以为我看他?我是担心都督府这些残疾的老兄弟,怎么着,咱也得给他们找个下落不是?”
  李奇点点头,道:“还是哥哥看的明白,也罢,从此我见到顾老四我躲着走,他就是吐到我脸上,我等着它自干,这样总成了吧?”
  李斋一笑,拍拍自己兄弟的肩膀点点头。兄弟拉巴完闲话,这才递了帖子求见顾昭。

  第一百零八回 

  顾昭这府上;很少有官员来访;一来他这人很少攀交关系;他顾家也没必要去拉帮结派奠定结实的政治联盟。二来吗;顾昭对外的名声不好,活的很独;有些目中无人之势,因此凡有骨气的也不爱来。
  李斋如今是控制着五军都督;因此外面都称他为大都督,至于顾家,那是完全忽略他的品级;由上自下都称他为大将军。李斋蛮得意的,觉着自己没必要跟人计较,最起码如今他与顾岩平级,他觉着这是嫉妒。既然别人嫉妒,他就要大度!
  意气之争而已,一群莽汉的意气之争!
  如今李斋迈入平洲郡公府之后,忽然他也嫉妒了。无他,顾岩的府邸与奢华无关,却处处能窥见出不凡之处。以前常听人道,做文章有起承转合,如今入顾府只是略略一观便觉这府邸也有起承转合之意境,有些与旁人家不同的威仪之势。
  进门起,顾家大门乃是七阶四柱大开大气之像,顾家的大门不同于旁人家那般复杂,成日子站着一堆的各房小厮等着回话,他家只住了顾昭与付季两人,因此门口便只留了两个门人。他家仁义,小厮们也不必在寒风里站着,一入大门右边有个小门,那些门人便在里面躲着寒风,平日顾家不待客也不接待人上门,因此每日这些人就是烤火聊天熬时日。
  李斋递帖子的时候,那小门里出来一位三十岁上下,打扮利落的老门子,接了帖子一看,并不敢怠慢,忙施礼后回身进屋,片刻便听到一串拉铃铛声越传越远,想是里面有个方便的机关,一拉绳子,内门响铃铛。
  李奇好奇,还进去参观了一下,看完出来跟他哥哥说,回去也要整一个。李斋只是一笑,却并不进去看。
  很快的那里面便有十多位跑了出来,打头的这位李斋听过他的名字,是个哑巴,叫毕梁立他乃是顾昭的奶哥。
  毕梁立过来,先是给李斋行了个大礼,比划着指指身后的煖轿,李斋一摆手大气的道:“本官行伍出身,那就累到了!你带路就是。”
  都知道顾昭犯了足疾,如今不能出府迎客。
  毕梁立一笑,忙前面带路,顾家一进门的大院乃是一个营造简单的府院,院子正中是个长方形的花池,如今冬日,那池子里已经结了冰,唯一稀罕的就是,荷花池的直桥与栏杆乃是稀罕的汉白玉石材镂造而成。
  顾昭这府邸不是正方形的院子,而是左转弯的院子,右边那是一条细细的曲水,正面是一通是三套院子,这个叫主院,可他家人口稀少,因此这些房屋都是修造好了后,就一直空着,逢年过节的也不见开门,只有一队十五人的小厮从早打扫到傍晚。
  顺着左转,有一长排砖墙,墙是上好的青砖雕花的大型景观图样,如果站住仔细欣赏,去过的便能看出。那上面却是大梁着名的月半湖山景,这幅砖雕耗时三年,共用了四千多块块不同图样的青砖雕刻而成,砖墙约有两百多米,每五十米便有一个花型门,门也是半月湖的某个景色,如圆月空山,那门便是圆形的。
  “顾老七这家,着实精致!”李奇不由叹息了一声。
  李斋看看他没说话,心里却想了很多。今上登基后,赏了很多园子赐给功臣,他家的府邸也是后来赏的,面积是很大,如今也养了八年了,去的人都说好的。他府里每年都加一些景色,一些新的建筑。他的进项大部分都修了府邸。
  家这个东西不是本盖了就住着舒服的,那需要日日维修,年年精养。如今顾昭这个园子,怕是没有百万贯是养不出来的,顾老七的钱从哪里来的?贪污吗?不可能,如今大梁上下都知道,迁丁司有个账务间,那地儿只要级别够了,随你们去对账,顾老七做事从来坦荡荡。
  李斋有了心思,便放慢脚步慢慢观看,他们自一个扇样花屏门进入一套精致的院落,这套院落不大,左右皆是镶嵌了汉白玉壁板的墙壁,墙壁上用漂亮的书法刻着出名的雅致诗句。
  这院落只有正中有五间房屋,看门口的样子,此处并未住人,依旧是关着大门。屋子的门扇,窗台都是雕刻细腻精致的兰草花样,并无一般人家的福禄寿,蝙蝠五福之类的图样雕镂。
  院子的一边有个半高的假山,山上有个八角叠顶木亭子,亭子的角儿上挂着连串的铜铃在风中发着禅意一般的声响。穿院而过,再顺着靠右边的曲廊慢慢行走,一过墙便豁然开朗,那外面竟是一个人工湖,人工湖上错落有致的由白玉石铺开几条道路,道路过处有各式各样精巧别致的建筑。
  有在湖面独立的楼阁,有在岸边依山傍水的连阁,有靠着假山石推窗就能看到水法的精巧楼台,就这,却也只是顾公府的一角而已。李奇看的一直啧啧连声,这等南式庭院的营造办法,其实整个大梁就只有顾昭懂得,顾昭喜欢。
  李斋跟李奇在毕梁立的带领下穿过回廊,走过结冰的人工湖上的小桥,转眼又来至一处院落,这处院落外面写着两个大字儿“美泉”,一进院便将外厢的浑然古朴抛弃的干净,只留一园巧夺天工的镜像。
  这院子里有水,竟是一眼活水,在寒冬三九咕嘟嘟的竟冒着热气儿自那厢半支小舟的石雕右边冒出,哗啦啦的流入院中,如今雪还在下着,却在这院子里存不住,到处都是湿意,那厢屋檐下也在滴滴答答的犹如夏日一般的滴水。滴水处,那砖面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敲击出各式清脆的响动,滴滴答答,叮叮咚咚的甚是好听。
  这小院子里四下种植着冬日依旧发翠的不知名的树木,一条红山石铺平的碎砖道路一路通向屋角的几支梅。如今,还未到月份,却不想这园子里的梅花已经开了。
  园子里幽深安静,令人悠然自在,一时间能令人想起几个词汇,竟是雾蒙蒙,颤悠悠,懵懂懂,混沌沌,悠远远,至静静,常久久,轻松松的惬意。
  在这等意境中,却不想一些木珠子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传了出来,仔细一听却是算盘珠子的声音。
  李斋问毕梁立:“顾大人,如今在家还在办公?”
  毕梁立面露愁容,着实叹息了一口气,他摊摊手,很遗憾的来了个西式的没办法,这个动作追其根由来自顾昭,如今全家都会,被感染的地方很多,已经到了大梁边疆地带。
  李斋一笑,心里盘算了一下顾昭的家资,据说如今顾家最有钱的就是顾老七,他名下只有一家南北货行。可这家南北货行开的全国到处都是,如今只要有县镇的地方,就必然有这家杂货店。他家货行有个好处,出门不出过路费,这就省大钱了!以前听着,觉着不过是一家杂货铺子,如今看来,却不见得了,这顾老七实在太有钱了。你看人家玩的,别人想都想不到的。
  毕梁立来到正堂,亲手将门帘高高的掀开,顾昭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可是李将军大驾光临,请恕顾昭身体不便,不能迎接大驾,还望见谅则个。”
  李斋听了哈哈一笑:“顾李两家世代至交,老七莫要跟哥哥数这个虚礼,太虚了,我是不喜欢的!”说完,他迈步进屋。
  顾昭坐在炕上,如今也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最起码的他这头发却是能见人了。
  “将军快坐!”顾昭与李斋李奇见礼之后,做出请的手势。
  李斋一笑,坐在一边的靠椅之上,四下打量。很快的,屋子里的门帘再次打开,四五位穿着水葱绿亮眼衣衫的小丫头,捧着点心,干果,茶水,落脚无声的进了屋子将东西放好,又倒退着出去。期间,无一人用眼睛打量客人,态度恭敬不失礼,一派大家族调理出来的气象。
  顾昭与下属并不在一个屋子里,如今看到有客,便吩咐了一声:“奶哥,去请先生们下去吃茶松散,晚上再加班吧,都忙了一上午了,今儿中午加一钵羊肉羹给他们驱寒气儿。”
  毕梁立点点头,转身去了边上的厢房,没片刻那边了无生息,却也无人从院子里出去,想是那边自有通道可供行走。
  顾昭陪了几口茶,说了几句闲话,问了问城里军中的事儿,也谢了李斋送药的好意,于是转入正题道:“不知将军,今日到我这里,可有其他事情”
  李斋点点头,放下茶盏笑道:“老弟是个聪明人,我的来意怕是你早就猜出来了。”
  顾昭点点头道:“恩,这是来客颇多,李将军想是为了凹民女与退役老兵的结亲之事,不瞒将军,如今这是胜多粥少,要循循渐进的事儿。
  您看,各地调遣来的凹民适龄女子要年后才到,如今我也是急得很,算来算去就是不够分配的,您的五军,我家从大哥到六哥,那个不掌兵?我是急得牙花子都疼了。”
  李斋不接话,只是端着茶盏笑着听。
  顾昭继续道:“昨日牙行的秘书给我出了个主意,说是如今乡下女子,才五贯就能买来,以往我最恨买卖人口!最恨离人子女之事!可如今都是顾不得了,因我这里有每户十贯的富余,咬咬牙,这等缺德的事情如今顾老七我也做了……”
  李斋忽然打断顾昭的抱怨,笑笑道:“顾大人误会,某看来,迟饭早饭,早晚都是个吃。不满兄弟,今日我来也不是为了抢这头锅饺子,其实是为了旁个事情,我这事儿我家有,你家怕是也有的。”
  顾昭面露迷惑,便问道:“却不知?是何事?”
  李斋叹息一下道:“不满老弟,天承年前我是个听命行事的,大事情也不该我操心。可打天授最后一年起我帐下兵丁,年年有残疾落魄之卒,俱都是跟着我李斋滚刀子流血出来的,如今那肢体完全的有钱有田,我主慈悲,如今媳妇都给想到了!李斋感激天恩,不敢再求,可老弟啊……
  这缺胳膊少腿的,他也是个爷们不是?也要成家立业不是?也要活个岁数大图个儿孙满地不是,老弟……我今日来,也不为旁个,于私那老弟兄们是我李斋前世的一奶同胞,今世方有生死与共的机缘!于公那都是大梁的功臣,咱不能寒了将士的心不是!”
  李斋说罢,站起来整整衣冠与自己弟弟一起对顾昭深深施礼道:“还望顾大人,给这些兵卒一条活路,成全他们一个完整的人事!人世……”
  顾昭慌乱,赶忙挣扎着要下地扶,李斋也不为难他,自己起来,又将顾昭按好又体贴的帮他盖好锦被,捎带看看他裹着白布的馒头脚,嘿!肿的还真是大!
  主客再次坐好,顾昭为难了,这岁数大的兵卒找媳妇已经是不易,如今残疾的还想要,这就真的是难了。顾昭想了好一会子才叹息到:“不瞒两位,顾昭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前话我就说过,我生平最恨买卖人口离人骨肉。如今你们说的这个大难题,这要怎么解决好?”
  顾昭拍拍腿,叹息了好几口,终于无奈蹉叹道:“你们看,我是这般想的,凹民的女子,也要跟兵卒相看,人家愿意才嫁过来,咱不能做硬摊派之事,不然好事都成了结冤家了,是这个理吧?”
  李斋点点头道:“是这样。”
  顾昭叹息:“别说不敢硬摊出去,就是硬帮着娶回来了,不瞒二位,咱们那些爷们,如今还有几两能力?缺胳膊少腿的,瞎眼烂面的,赶明日时候久了,我怕他们养不住啊!天地大了去了,只要有那勾引的,谁扛得住?到时候出事了,难不成?天南地北的给他们追逃妻不成?”
  李奇是个耐不住的,闻言心里不悦,就站起来大声道:“若按照顾大人这般说!那给大梁流过血汗的可怜人,如今竟娶不得媳妇了?”
  “阿弟不可无礼!顾大人句句实在,你怎么这么鲁莽,来的时候我都说什么了?”李斋呵斥了一声,又陪着笑脸扭头对顾昭道:“你莫怪他,他是个粗人,直肠子一根儿,是想起什么是什么,并无坏心的。”
  顾昭摆摆手笑道:“无事无事,我家哥哥,哪个不是这样!前年过年,因为挂灯,家里打成烂菜粥了都。旁人家也许不懂,我却是懂的,大声说话拌嘴才亲厚呢!对吧?李将军请坐,我心里有个想法,今日我与你们说说,你们也帮我参详一下,看看妥当不?”
  李斋瞪了李奇一眼,李奇只好耐着性子坐下。
  顾昭心里倒是有个谱子的,只是以前只是想想,今日人家李斋求到门上了,他也不能打人家脸。因此,他看李奇稳下来之后,便开口道:“前些日子,我老哥哥也是愁,你家这些兵卒只是近几年残了的,我顾家有两个庄子却都是这样的人,打我父亲那代起却不知道养了多少呢,咱掌兵的人家,自古便有规矩,就不能叫弟兄们活不下去不是?”
  李斋点头道:“是呀……家家都一样,我家那边也是二百来口子呢。”
  顾昭道:“养卒兵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今我迁丁司下面也有些进项,可摊面大了,人员难免不足正,为这事儿我也不少发愁,每每想起,夜不能寐。”
  李斋心里顿时骂娘了,打有了迁丁司,吏部一再的想派人进入,几乎是每年有选送官员,每年都被顾昭拒了。如今管着吏部的夏侯大人,跟顾家还是世交呢,他都送不进去人,顾昭就认刀笔司出来的刀笔吏,正八百科举出身的官员他是一概不用。这事儿圣上都没法子,大太傅倒是没说什么。
  顾昭不管李斋怎么想,就只在那里数着指头细细唠叨:“这几年,凹民修的道路越来越广,眼见着这就要跟甘州接通了,哎,如今咱大梁也是有管道的了。”
  李斋笑笑道:“顾大人高瞻远瞩,为民寻找活路,三十六郡如今道路四通八达,顾大人恩惠万民那!以往我也是不相信的,谁能想到,这才没几年,这大道就完成了,以前驿站快马送急报,打你家五哥那边至上京是一个半月,如今十五天就差不多了,这有道跟没道,那可大不相同的。”
  顾昭一笑:“李将军也不要捧我,你们兵部过道如今还打着欠条呢!”
  李斋顿时脸色涨红:“那不是……公事儿吗?”
  顾昭失笑:“我也不追你的帐,你那账本连着我老哥哥们,我是谁家也要不来的!算了,我不去想了,如今呢,这道是修成了,可五十里的新驿站却没有兵卒可用,李将军不知你那手下可有能干活的兵卒?”
  李斋呆了一下,抬头问顾昭:“你的意思?哦,许多呢,独臂的,瞎一只眼睛,断腿的,这些脑袋都清醒,又没傻了,只是干不得重活罢了。”
  顾昭用手弹弹床梆子道:“官办驿站,咱是不敢挤人家买卖的,自古不健全的人,也不能惊了贵人。在我看来,什么狗屁贵人皆是一堆不通人情的傻哈哈儿。”
  李奇连连点头,很是认同,他哥哥在下面踢了他一脚。
  顾昭继续道:“给残卒找媳妇儿呢,我这里是不做这等媒的,谁家骨肉不想给个好人户。摊派的也好,买来的也好,此事万万不可。将心比心,我有闺女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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