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之端此之岸-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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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CC不知所踪，大概跟许沉月去哪花前月下了。
　　陈果、TGB和二杀只是瞥了眼，走开了，满脸的我什么都没看到。
　　也许是短短的一瞥，但谁都看出来了。
　　赵凛凛的笑容更加明媚了，是那种大雨初晴的毫无负担。或许她曾是一个喜欢胡思乱想的女孩子，但现在被周恣阳照耀得一丝阴霾也无。
　　真好。
　　陈果朝周恣阳挥挥手。
　　曾经并肩作伴的伙伴，一起从初具规模的电竞圈子白手起家发展，到各自成神，再遇到分歧，不得不分散。但现在唯一的念想，竟然是彼此过的都好就好了。
　　她是个很有家庭情节的女生，离开了N1俱乐部之后，就安心结婚相夫教子。
　　Sune的消息一直没有落下过。
　　对于他这种一门心思在电竞上，想要走得更远，走出中国风骨的职业选手，大众关注度无疑是极高的。
　　而且，sune是谁。
　　技术操作和意识都堪称一流，脸和身材随随便便拎出去都能吸到无数女粉。
　　他的目标自始至终却单纯的可怕。
　　如今，陈果终于可以见证他实现最后一个梦想了。更重要的是，身边多了一个比任何人还要关心他的小女孩。
　　这比什么都惊喜。
　　梦想和爱人，你都拥有了。
　　所以，sune，你一定会成功的。
　　

　　☆、要命的新技能

　　千避万避，在一场打完波兰后，EK17还是无可避免地在八分之一决赛和斩诗对上了。
　　抽签的陈果沉默了。
　　以前在N1她就得了个点金手的美称。
　　贬义的那种。
　　没想到，这份“好”运气居然一直延伸到现在。
　　平心而论，出了国门。大家都不愿意把彼此当敌人了，周围叽里呱啦全是鸟语的地方，说中国话的同类，有多难得，谁不知道。
　　更何况周恣阳一直很欣赏斩诗这个俱乐部。
　　纵然起步晚了点，出挑的高手不多，但团队凝聚力极其强大。这份力量让他们所有的普通不起眼，合成了一把锋利的刀刃，在他人还未知觉的时候，直击要害。
　　他们的风格，应该是隐。
　　隐忍不发，隐匿踪迹。
　　现在，不得不踏上同胞互杀的道路。周恣阳难免唏嘘。如果可以的话，谁都希望，最后能站到高处的不止一个队伍。
　　一路闯入半决赛的喜悦恍然冲淡了不少。
　　但他们毕竟是职业选手，清楚自己要什么。
　　周恣阳仍按惯例，召集了所有成员，偕同家属赵凛凛，进行了和斩诗的比赛前最后一次小型会议。
　　“最后一役，势在必得。”
　　他以手支头，轻描淡写，眼里的光芒不可忽视地极具侵略性，鲜少见到的直接流露出想要得到的直接表情。
　　二杀懂了，TGB懂了，LCC懂了，500懂了，齐田丞懂了，陈果懂了。
　　赵凛凛自然也懂了。
　　她们并没有几位男生那么兴奋。
　　他们看起来，每个人眼里都燃着一团光亮，好像永远不会熄灭。
　　第一次从sune老大眼里看到如此少年血气的内容。
　　心里竟然蠢蠢欲动，又极为期待。
　　论实力，EK17不会弱小，只有这个国际的盛事，才能偿还他们这么久的准备和努力。
　　那么，来战便是！
　　7月22日，EK17对斩诗，EK17胜。
　　赵凛凛紧张地几乎快用指甲将掌心抠破，她的位置极近，处于周恣阳一眼就能扫到的范围，更加小心翼翼维持言行，努力做出平和的样子。
　　额角细密的汗水出卖了她。
　　陈果也很紧张，看到赵凛凛一副心都悬起来的小模样，她竟然莫名释然了些，捏住了赵凛凛汗湿的手，低声说着，“相信他。”
　　在体育馆白茫茫的灯光里回头，赵凛凛心如擂鼓，却无可逃脱。
　　因为爱，所以怕失望。
　　坚定地点点头，像是给自己催眠，“当然相信他。”
　　言语如此，比赛时的突发状况赵凛凛不是没有想过，周恣阳的身体，小将的心里素质，临时战术的改变……胜利不是简单两个字，在它光临之前，那条路多曲折艰险，大概只有台上的人最清楚。
　　旁人不过只能窥得一二而已。
　　她只希望，能够天时地利人和。老天能够宠爱她一次，如她所愿，如他所愿。
　　慢慢呼出一口气，赵凛凛干脆看向斩诗那边，队长言斩的脸色并不好看，没有戴口罩，在摄像头下逃无可逃，在心里略微估算了下，他的apm值大概已经爆发到了350左右。
　　被逼出来的的。
　　被对面的人急的。
　　赵凛凛抿嘴，不想承认自己因为他人的苦难而心情微微放松了些许。
　　这样太不厚道了。
　　比赛的事，哪来厚道不厚道一说呢。谁更想成功，谁付出更多，谁的优势一目了然。
　　周恣阳突然瞥了眼500，在高度集中的比赛期间，这个举动让赵凛凛很惊讶。
　　她转眼去看地图。
　　上帝视角给了观众极大的便利，她看到了，500方才中路爆发的两次抢夺boss的血战……竟然是为了安下炸弹……
　　核爆型的那种。
　　也就可以理解下路的LCC为何开头近30分钟走猥琐流没有跟人交战，而身为奶妈兼辅助的二杀竟选了个攻击向的英雄。
　　一切都是为了金钱。
　　陈果突然笑了，“5分钟，最多5分钟。大boss会被全清掉。”
　　“500啊，居然会耍小流氓了。”
　　赵凛凛瞪眼，屏住了呼吸。
　　五分钟后，地图亮起了四处巨大光亮。钱多血厚的四方boss倒了。
　　得了好处，500立刻撤了，去下路跟二杀汇合。
　　而LCC和周恣阳转头回了基地，比赛一开始就斥巨资买来的防护兽此刻又彰显作用了。
　　堵住了对方的小兵。
　　三分钟后，集齐了最高输出装备的两人回到了战场。
　　赵凛凛微笑了起来。
　　EK17要赢了。
　　二十分钟后，斩诗六人齐齐打了GG。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赵凛凛跳了起来，毫无形象和节操的大喊了起来，好像把所有的不安全部扔了出去。
　　热烈的掌声中，这丢叫声仍然很清晰。
　　周围的老外纷纷昂起头，看着VIP区的那个红衣黑发的中国小姑娘，正起身大力地朝台上某处挥着手。
　　周恣阳摘下口罩，抬起了点帽檐，众目睽睽下朝赵凛凛笑了笑，无声开口，“怎么样？”
　　摄像机立刻跟了过去，不想错过这个sune大神万年难得一见的调情时刻。
　　心里胀鼓鼓的，赵凛凛不想掩饰也无意掩饰，直勾勾飞了一个秋波过去，“你最厉害啦！”
　　500抖了抖手上的鸡皮疙瘩，提醒唇角含笑的周恣阳，“老大，过去握手了。”
　　转身的时刻，周恣阳又恢复成了那个冷淡自持的sune，好像刚才对那个小姑娘的温柔眉眼不过一阵过眼云烟。
　　走到言斩面前，伸手，被对方握住，力度很大。
　　周恣阳挑眉，言斩红了眼，“请你们一定要拿到冠军。”
　　中央的大屏幕清楚地拍到了这个男人的心有不甘，没有谁会认为男儿的眼泪不珍贵，即使是在眼眶盘旋，也足够唏嘘动容。
　　斩诗精心筹备的这些年，为了目标一往直前。猛然在半路刹住，空荡的感觉比一开始就没成功更甚。
　　冠军为什么就不能是他们？
　　也许，还不够努力。
　　没有多说，周恣阳拍了拍言斩的肩，这个时候任何属于成功者的喜悦好像都不能合时宜的出现。
　　他能理解，言斩的心情。
　　任何一个全力奔跑过的人都不甘心止于半途。
　　“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俯身凑到他耳旁，周恣阳眯了眯眼，还是认老了，口气平和。
　　言斩愣了下。
　　22岁，好像还并不老。
　　他已经达到了预想目标的一半，所以，以后可以更加努力，以后还可以继续憧憬这一切的。
　　“嗯，谢谢sune神。”
　　他正准备去握副队长二杀的时候，周恣阳施施然从旁边飘过，“但是你还没有女朋友，抓紧啊年轻人。”
　　言斩和二杀同时踉跄了下。
　　刚才那个一脸淡定平和优雅放着嘲讽的人，是sune吗？是吗是吗？他什么时候get了厚颜无耻这个技能的？
　　赵凛凛若能听到，此刻该大义凛然地点点头了。
　　没错，某人每次向她索吻的时候，都挺厚颜无耻的。
　　托周恣阳的福，言斩不悲伤了。
　　言斩的心里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有女朋友了不起？女朋友又软又萌又有文采又听话了不起？
　　……好像是挺了不起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周恣阳都是人生赢家啊。
　　言斩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未来战斗的路还很遥远。
　　这份愤怒表现在了晚上的庆功宴上。
　　斩诗全体人员不请自到。
　　通敌叛国的陈果摇了摇手机，吐舌，躲到了500的身后。
　　看着周恣阳还扶着啤酒罐没有起身的意思，赵凛凛默默地抓了下刘海，她这个未来老板娘此刻不得不出马了。
　　“坐吧坐吧，大家都辛苦了，嗯今晚吃饱喝足，管够。他买单，都是他买单。”指了指自家男朋友，赵凛凛丝毫不心疼。
　　“500。”周恣阳瞥了眼胳膊肘朝外拐得欢快的赵凛凛，清淡地叫了句。
　　拉着陈果炫耀白天战绩的小男孩立刻回过了头，“怎么了老大？”
　　“敌人来了怎么办？”
　　500立刻心领神会，“扛起刀枪就是干。”
　　周恣阳点点头，一脸的孺子可教。
　　500挺直了腰杆走了过去，站到言斩面前，发现身高不够，遂踮脚，“你们今晚不许跟我们抢肉吃啊！记住！”
　　咳了声，周恣阳挡住了脸，不想看丢人现眼的某个小男孩。
　　最终默默起身，站到了赵凛凛身边，伸手，面向言斩。
　　下午才被嘲讽技能闪到的某人很记仇地没看他，转身对着赵凛凛，笑眯眯地伸出了手。
　　周恣阳挑眉，左手将小姑娘带到自己怀里，“哟，言斩大队长，来都来了，那就一起吃吧。”
　　“不过，□□翻了可不要怪我们。”
　　转头，朝齐田丞招招手，周恣阳心情颇好地揉着赵凛凛的脸，“吃喝管够，请尽兴。”
　　言斩不客气地坐下了，斩诗众人也不客气地坐下了。在外国人的地盘，不宰胜利的那方怎么也说不过去。
　　然后几分钟后，就被抱着三箱酒过来的齐田丞等人惊呆了。
　　言斩瞪眼，“干什么？”
　　“干、翻、你、们。”
　　难得sune老大不禁酒了，除了500和赵凛凛之外的众人跃跃欲试。
　　赵凛凛默默地将头埋在周恣阳怀里。
　　……干翻你们
　　……是她身为文学创作者思维太活跃了，怎么想怎么不对。
　　捏住了她的下巴，轻轻挠了下。周恣阳低头，“去吃饭，嗯？”
　　“好呀。”
　　挑了个远离硝烟的地方，周恣阳却看到小姑娘伸手，滚了灌啤酒到自己手里，和他掌中的碰了碰杯，“恭喜晋级。”
　　笑容很真心，也很勾人。
　　周恣阳瞥了眼啤酒的浓度，支着头问，“确定要喝吗？”
　　“庆祝啊。”小女孩笑得更开心了，酒窝无酒自醉。
　　砰——
　　搁下罐子，周恣阳发现，赵凛凛竟然很豪杰义气地干了半瓶，还擦了擦唇角漏出的液体，对着他清晰地舔了舔。
　　……真要命了。

　　☆、48

　　周恣阳生平第一次觉得，还有让他觉得比拿冠军更让人煎熬的事。
　　背上的人呈树袋熊状挂在他身上。没有骨头般，软绵绵一团。
　　一罐就倒的少女让周恣阳名正言顺地退出了庆功宴。
　　无视了来自ek17和斩诗全员的暧昧目光。他只是托着小姑娘，默默走进了电梯。
　　来挪威，两人并没有避讳。同住一间房，两张床。
　　只是赵凛凛最后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溜到他床上去，即使被他黑着一张脸拎回去，天亮的时候，总能发现在怀里睡得香甜的小鸡仔。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对着佯装冷脸的周恣阳，赵凛凛也能再自然不过地往床上蹦。
　　今天不一样。
　　无论是此刻在腰腹间作恶的手，还是鼻端浅浅酒气。都提醒着周恣阳，这是一个很难全身而退的境地。
　　“赵凛凛。”
　　他叫了声，电梯里没人，拽下了她挠痒痒的左手。
　　“乖一点……”
　　马上就能到7楼了。
　　胸口的第一粒纽扣被解开了，使坏的那人动作因为酒精而变得迟钝，久久盘旋不去，热乎乎的小手徘徊了许久，几乎是在浇油。
　　仰头，周恣阳盯着上升的数字，默默皱起了眉。
　　无果。
　　他这样严肃凶厉的样子，赵凛凛也看不见。手上动作更为欢快，往下滑去，努力和第二颗纽扣作斗争。
　　口里还念念有词，“周恣阳你看过言情小说吗？哎你这种天上的大神肯定不会看的，我告诉你，小言里有种特别撒狗血的说法——女生要是能得到男生衣裳上的第二粒纽扣，两人就会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啦。”
　　可能自己都觉得好玩，趴在他背上咯咯咯笑起来了。
　　周恣阳很无奈。
　　身后的人一动，空气更热了。
　　电梯门大开，终于送入了一点救命的氧气和清风，还有一群肤色各异的围观群众。
　　挑眉，周恣阳很淡定地将赵凛凛搂得更紧了一点，从从容容地从包围圈里走出去，走到拐角处了，口哨声还犹然在耳。
　　“Sooooo　cool~”
　　“Sooooo　romantic~”
　　刷卡，开门。
　　终于落地的赵凛凛直觉头昏眼花，靠在周恣阳背上，拉长了嗓子撒娇，“我晕。”
　　“那就晕着吧。”
　　周恣阳瞥了她一眼，低头脱鞋。
　　赵凛凛看见了，觉得自己也应该遵守赵母的教训，进别人房间要先脱鞋，也慢慢蹲下来。就在下降的过程中，再度看见了漫天小星星，身形一晃，栽在了周恣阳背上。
　　余光里看到她的动作，周恣阳反手搂住了她。
　　叹口气。
　　败了，这个是货真价实的小祖宗。
　　“我来帮你，你别动。”
　　听话的点点头，赵凛凛干脆坐到了地上。
　　……周恣阳突然觉得心很累。
　　小女孩的凉鞋倒是好脱。
　　周恣阳拍了拍低着头的赵凛凛，蹲下，和她平视，“凛凛，去洗漱准备睡觉了。”
　　应得干脆，赵凛凛没动，只是默默伸出了手。
　　周恣阳很无奈，小女孩喝个酒而已，怎么跟抽去骨头了样。但她也是咬定了周恣阳今天开心，一贯也宠着她。
　　顺手把她抱到了浴室里。
　　赵凛凛踩着他的脚，对着镜子开心地刷牙，吐了吐舌头，后知后觉地咽了点白色泡沫下去。
　　周恣阳没能制止，只能抱住了露出的那一段白嫩的腰，防止她乱动。
　　低头掬了捧水，赵凛凛胡乱抹了下脸，看向镜子里，思维终于有些归位的前兆了。背靠着的那人却动了，捏着她还没来得及擦干净水珠的脸，“酒醒了吗？”
　　点点头，又摇摇头，赵凛凛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看着镜子里的周恣阳，衬衣的纽扣已经开了两颗，露出的锁骨很想让人一口咬上去。
　　察觉到她的注视，周恣阳不动声色地扭过了她的头，低头漱口，擦净后才起身，抱起了赵凛凛，“乖一点啊，睡觉去了。”
　　赵凛凛被扔到了她的床上。
　　眼看周恣阳就要略过她了，赵凛凛费力爬坐起，拉住了他岌岌可危的裤子，“晚安吻。”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约定过这种东西了。
　　垂眸看去，赵凛凛大概已经从短暂的清醒中脱身而出了，只是亮着双眼巴巴望着他，“还有今天你们赢了的奖励，要双倍的！”
　　竖起两根指头，加重了语气。
　　周恣阳憋笑，往后退了点，自上而下地看着赵凛凛，点了点她的额头，压低了声音说，“要亲亲啊。”
　　她一脸期待地点点头。
　　他坐下，捏住了小姑娘的下巴，凑了过去，继续说着，“不行啊，透支了怎么办。”
　　眨眨眼，赵凛凛好像很认真在思考。
　　半响，大义凛然地撅起了嘴，“那好吧，晚安。”
　　周恣阳笑得极开心，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发顶，就真的很洒脱地回了自己床上。
　　所有灯全部关上了。
　　栽倒在床上，赵凛凛今晚第一次用被酒精支配的大脑认真思考着，她是不是被人撩了还没被满足。
　　隔了一米远的另一张床，周恣阳在黑暗中终于放松了下来，舒缓着紧绷的躯体。
　　突然就多了一件比冠军更让人期待的事了。
　　幸运女神的吻，留着余生慢慢清算，也可以。
　　争夺四强的抽签结果，是EK17对redone。
　　赵凛凛再次见到了meat和night，不过两人都是作壁上观的，又喜滋滋敲了周恣阳一顿晚餐，才心满意足走了。
　　韩国，无论在亚洲还是在世界，都不是可以看轻的对手，于是战术会议开到了很晚。
　　赵凛凛在一旁听得很困，频频犯瞌睡。
　　陈果半个小时前就直呼忍不住，回房睡觉了。至于许沉月，下午的shopping太嗨此刻估计已经在梦乡里。
　　周恣阳回头的时候，赵凛凛强打精神，挥拳为他加油鼓气。却在对面500的注视下，慢慢地慢慢地垂下了头。
　　“好，那就这样吧。明天下午的比赛见，好好休息。”
　　合上了电脑，周恣阳环视了下仍在思索方案的战友，夜深人静仍然不影响他们心头跃动一团火焰。
　　走到这里，意味着离目标越来越近。
　　EK17的每一位，都是周恣阳筛选的优秀小将。
　　和他一样渴望追逐胜利，同样的热血难耐。
　　周恣阳笑了笑，自己的心还未老去，还能感应到这一份来自团队的默契，真好。
　　身后打盹得快趴下的那个小女孩，看起来就不怎么好了。
　　众人顺着sune老大温和的视线望了过去，立刻醒悟。
　　小嫂子大概要睡在这里了，他们再不离开的话。
　　“明天见。”
　　“明天见。”
　　……
　　周恣阳在一室安静里蹲下，探究地看着赵凛凛。
　　作为一个女朋友，她实在是没什么可挑剔的。甚至体贴到让周恣阳有些疑惑，是否值得。
　　唯一庆幸的是，这样的日子不会太长了。
　　最后听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周恣阳才伸手，轻拍着她的肩，“凛凛，回房睡。”
　　她迷迷糊糊应了声，睁开眼，睡意朦胧，盘旋在眸中，看起来有点小可怜。
　　没忍住，捏了下她的鼻子，周恣阳想，只能自己把这位小祖宗抱回去了。
　　不能否认的是，这曾经面对过的无数个类似的冷清的夜，因为怀中的小女孩，多了几分温暖的气息。
　　倦鸟有归处，才会走得更坚定。
　　7月28日，EK17对redone，胜利。
　　两个多小时的比赛，十分胶着，赵凛凛是第一次见识到猥琐流的厉害。500最年轻气盛，急了，无声爆了三个字。
　　你大爷！
　　读唇语读懂了，赵凛凛在紧张的氛围里竟然想笑。周恣阳抬了抬耳麦，说了一长串话，冷静的眉眼在摄像头里一览无遗。
　　忘记说了，从这场比赛起，EK17全体成员都摘下了口罩，因此这场比赛得到了格外广泛的关注。
　　网上的迷妹们纷纷蹲点看起了直播。
　　Sune更是连登了两天的微博热搜榜，因为脸好人高技术强。
　　一边很沾沾自喜，一边又觉得自己的珍宝受到了更多人的觊觎。
　　赵凛凛第一次尝到取舍不能断的滋味。
　　这场比赛，对她而言，不过是看脸的一个漫长过程。
　　皱眉的周恣阳，微笑的周恣阳，低声说话的周恣阳，虎牙娇俏的周恣阳……
　　怎么看，都不够。
　　她第一次见到，平时在自己身边那个模样的周恣阳，以sune的身份，在台上光芒万丈，胜过所有投射而下的灯光。
　　莫名眼热。
　　虽然只是半决赛而已，还有一场才是最终定胜负的时候。她就是觉得无比的幸福，和庆幸，庆幸自己从始到终喜欢的人都是那么那么的好。
　　“啊~！！！”
　　周围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赵凛凛转头，认出了是检票的时候看到为数不多的几个黄皮肤女生，还都说的普通话，此刻都纷纷站起，挥起了手中的旗帜。
　　红色的背景，代表中国。
　　深蓝浅灰的logo，代表EK17。
　　赵凛凛瞬间福至心灵，EK17赢了！周恣阳又赢了！！
　　她跟着跳了起来，周围的喧嚣声很大，夹杂着她能听懂的不能听懂的语言，和剧烈的掌声。
　　送给台上那六位黄皮肤黑头发的中国人。
　　“sune大神好帅啊！！！”
　　“sune大神我们爱你！！！”
　　“EK17加油！！！啊啊啊啊！！拿世界冠军！！！”
　　赵凛凛被身后尖叫声吵得脑袋有些炸，但晕晕乎乎的又包含着巨大的喜悦。
　　台上照例是队长和队员交互握手，然后移向媒体区接受采访。
　　人潮慢慢散去，赵凛凛没动，站在体育馆里，仰望着灯光仍然炽热的舞台。
　　如果有一天，sune拥有的狂热和欢呼都会过去。
　　那她一定会陪在周恣阳身边，做他永远的，最后一个崇拜者。

　　☆、彼之端此之岸

　　8月1日。
　　挪威，Z4全球总决赛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