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症患者 作者:旎旎果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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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航回了一趟原来的家。
　　他推开门，走进去，看到屋里一片空空荡荡，四周的窗帘把所有光线都严严实实地挡在了外面，到处是灰尘和一股刺鼻的霉味，令人不禁心惊，这里才多久没人住啊，居然已是这样一副破败之感。
　　叶航推门走进哥哥的卧室。
　　这里也同样是一片昏暗，叶航打开灯，灯光亮起，看到床铺平整，叶航走向书桌，犹豫片刻，他才慢吞吞地拉开了书桌的抽屉。
　　他在抽屉里寻找着什么，可是他的动作和表情却并非显得迫切和渴望，反倒是充满了一种紧张和恐惧，他的手在颤抖着，仿佛每拉开一个抽屉都是在打开一个潘多拉魔盒。
　　没有。
　　他遍寻了一番后的结果，是没有，他没有找到他预先想要找到的——
　　能够证明哥哥和萤萤认识的证据：照片，或是信件，或是别的什么……
　　他仍呆呆地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才把所有打开的抽屉又一一地关上。
　　他回到客厅，在积满了灰尘的沙发上疲倦地倒了下来，他闭上双眼，吐出了一口气。
　　太好了，他在心里说，太好了，萤萤，你并不认识我哥，所以，你不是因为我哥才故意来接近我的，你是爱我的，对吗？萤萤……
　　可是过了两天，当叶航去找萤萤哥哥的时候，发现那里竟然已人去楼空。
　　他好不容易敲响了附近一户人家的家门，没想到这位邻居听完他的问题后，竟失声尖叫起来：
　　“什么？你说隔壁那间屋子有人？怎么可能！那间房子，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荒废没人住了！”
　　叶航不敢相信。
　　“不会吧？前几天我朋友还住在那里的……”
　　那人马上倒抽了一口冷气说：“见鬼了！你一定是见鬼了！那间屋子以前死过人的！根本就租不出去，连房东自己也不敢住的！”说完，邻居就像担心自己也会被鬼给缠上似的急急地关上了门。
　　叶航捂住胸口，那一刹那，他有窒息的感觉，好久之后，他才跌跌撞撞地走出了路口。
　　叶航来到哥哥的公司，刚一走进门口，有人拦住了他。
　　“咦？这不是叶浅的弟弟吗？”
　　来人自称小陈，说是和叶浅同一个办公室的，多年来一直承蒙哥哥的照顾。
　　叶航马上把人请到了旁边的咖啡厅。
　　叶航翻出手机里柯萤萤的照片。
　　“小陈哥，你认识她吗？”
　　小陈接过手机，才看一眼，就笑起来说：“哎呀，这不是柯萤萤嘛！”
　　“你认识！？”
　　“当然认识啦！她是庄思情的朋友嘛！”
　　“不是表妹吗？”
　　“不是吧？没听说啊？反正看她俩感情很好的样子，经常凑在一起说话呢。”
　　“那她认识我哥吗？”
　　“你哥？”
　　“既然你认识她，那我哥一定也……”
　　“不认识哟！”
　　“什么？”
　　“我是最近才见过她的，而你哥那时候就已经不在——”
　　“不在？”叶航皱起了眉头。
　　小陈一下捂住了嘴巴，然后像是失言般地在上面拍了两下，又左顾而言它地说：“你干嘛突然问起这个啊？你想认识柯萤萤吗？那你可以让庄思情帮你俩介绍啊！”
　　叶航一脸迷茫地摇了摇头。
　　叶航一直到快天黑了才回家，刚下车，他就看见萤萤急匆匆地从楼道里跑出来，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没听见，他也就作罢，关上车门，他独自回家。
　　到家后，他觉得头痛，吞了两颗药，正准备在沙发上躺一会儿时，门铃响了。
　　他以为是萤萤忘记带钥匙了。
　　结果，门打开，门外站着的人，竟是——
　　车晓柔。
　　晓柔手里提着水果。
　　“叶航，我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看你，你还好吧？”
　　叶航沉默良久，才把晓柔请进了家门。
　　“随便坐吧，我去泡茶。”
　　“不用客气了……”晓柔说。
　　“没事，应该的。”叶航说。
　　叶航转身进厨房，晓柔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后，环顾四周，放下水果，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叶航泡来茶，坐在晓柔的对面。
　　晓柔看着他。
　　叶航对她视而不见。
　　稍顷，晓柔叹了口气：“航，你现在是不是特别不愿意见到我？”
　　叶航不答。
　　晓柔捧起茶杯，假装在吹热气，实则是在掩饰眼中的失意。
　　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见叶航还是不说话，晓柔抬起头，苦笑了一声说：“其实我也知道，你讨厌我，可是我又实在是不放心，柯萤萤她能照顾得好你吗？你看看你，一段时间不见，人又瘦了一圈下去！”
　　叶航还是不说话。
　　晓柔顿了顿，又说：“和那样一个毛毛躁躁的小丫头结婚，航，你是真心的吗？还是，只是在跟我赌气而已？”
　　晓柔望着叶航，希望他至少还能对她说一些宽慰的话，但叶航始终沉默着，且连抬起头来再看她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晓柔紧紧地咬住了下唇，眼泪，开始像失控般地纷坠而下，一颗、又一颗，落进她手中的茶杯里，在茶水表面上漾开一圈又一圈的，苦涩。
　　晓柔再也受不了了，她放下茶杯，不顾一切地扑入叶航的怀里。
　　“航，算我求你了，离开柯萤萤吧，不要再和她在一起了，她不是个好人！”
　　叶航一脸厌恶地皱起了眉：“晓柔，你非要说这样的话吗？咱俩已经分手了，我不会做一个三心二意的人的，从今往后，我只想对萤萤一个人好，我是绝对不会做出背叛她的事的！请你放开我！”
　　“我不要！航，请你听听我的话吧！请你再相信我一次吧！我不能让柯萤萤伤害你啊！”
　　叶航忍无可忍地推开了她。
　　“那你有证据吗？如果没有，就请你停止这种无聊的诽谤吧！”叶航站起身来：“对不起，我得送你出去了！”
　　就在这当儿，外面门声响起，很快的，萤萤就兴冲冲地跑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023】

　　
　　萤萤一见到车晓柔，两只眼睛立刻瞪得溜圆。
　　“车晓柔，你来这里做什么？”
　　晓柔不回答，反而默默地从背后抓住了叶航的衣角。
　　叶航开口：“萤萤，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你还问我？”萤萤瞪了叶航一眼：“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你到底还要三心二意到什么地步啊？！你们这是，这是彻底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居然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干出、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
　　叶航无奈地一笑：“萤萤，我们没做什么啊……”
　　“没做什么！到现在你俩还挨在一起，你当我眼瞎吗？”
　　叶航这才注意到晓柔的手。
　　他叫晓柔放开。
　　晓柔不放。
　　晓柔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眼里泪光暗闪。
　　叶航叹气。
　　“晓柔，你别这样……”
　　就在这当儿，萤萤已经摔下手里的东西冲过来了，她啊啊乱叫着，整个人像列失控的小火车一般，朝这两人猛冲了过来。
　　“萤萤，小心呐！”
　　叶航想去拦住萤萤，结果晓柔一下就把他拦腰抱住了。
　　这下更是激怒了萤萤，她到了晓柔的面前，就死命地想要掰开她的手指，并不停叫嚣着：“车晓柔，你还要不要脸！叶航是我的，他都快跟我结婚了，你凭什么来抢啊，快放开他，放开他啊听到没有！”
　　晓柔吃痛，却死也不撒手。
　　叶航被夹在中间，谁也不听他的劝，渐渐的，他的头昏了起来，腰也快被勒断的样子……
　　突然的，晓柔发出一声尖叫，手从叶航的腰上滑了下来，但她捧着自己的手，于是叶航看到了，看到她苍白上的手背上浮现的被萤萤抓破后留下的道道血痕。
　　叶航一阵无力，他不再顾及萤萤，而是转身抓起了晓柔的手：“晓柔……”
　　萤萤呆住。
　　半秒钟后，她愤怒地丢下一句：“叶航，你有种！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说完，她夺门而出，
　　叶航想追，却被晓柔拖在原地。
　　柯萤萤一口气跑到了楼下，却在楼梯底部站住，然后她满脸期待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为什么叶航没有追出来？
　　他被车晓柔缠住了？
　　还是，他主动选择留在了车晓柔的身边？
　　胸口泛起一阵模糊的刺痛，萤萤呆呆地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真的爱上叶航了？
　　叶航拿来医药箱帮晓柔擦药。
　　晓柔问叶航前几天是否去过银行。
　　“我有朋友跟我说，你把存款全都取走了，为什么？你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到那么多的钱？是因为结婚吗？你打算买房子？”
　　叶航一下气结。
　　他丢下手里的棉棒说：
　　“那是我的事吧！跟你无关吧！”
　　晓柔的嘴角颤抖了一下，她赔笑地说：“对不起，航，我不是想干涉你，只是那么一大笔钱……”
　　“是因为那是我哥的钱吧！”叶航讽刺道：“因为我动用了我哥的钱，所以你就受不了了？所以你就找人来调查我？可是……你还没成为我的嫂子吧！”
　　一声嫂子，顿时把晓柔逼到了绝境。
　　她脸色煞白，全身发抖，过了好久，才勉强吐出一句：“航，我没想到，你原来有这么恨我……”
　　“那你现在知道了！”叶航面无表情地说完，把头扭了过去。
　　晓柔沉默低头，片刻后，她拿起包包起身。
　　“那我还是走吧，抱歉，打扰了你……”
　　晓柔离开了，叶航仍固执地坐在原地，直到门砰的一声响起，他这才猛地咬住下唇，把拳头用力地砸在了旁边的桌上。
　　柯萤萤独自坐在花园里生闷气。
　　真是的，都过了这么久了，叶航居然还没出来找她！
　　难道是手机坏了吗？
　　她特意拨了一个电话打过去，证明手机是好的，然后她就更生气了。
　　该死的叶航！
　　那个车晓柔到底有哪里比她好啊？
　　不就是长得比她乖一点！
　　行为举止比她有女人味一点！
　　要是你真喜欢那样的，你直接跟我说啊，大不了我也留长发，大不了我也学人家用那种娇滴滴的声音说话，大不了我还可以整容啊——
　　等等！
　　我为什么会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啊！我是着了魔了吗！我根本，就不爱叶航的啊！
　　可是——
　　为什么想到这一点之后，心情反而变得更低落了……
　　柯萤萤打开了手机里的相册……
　　不知从何月何日开始，叶航的影像，已大面积地占据了这里。
　　叶航站在那里。
　　叶航坐在那里。
　　叶航在和人说话。
　　叶航正转过身看雨。
　　叶航在选家具。
　　叶航在挑茶杯。
　　叶航在喝水。
　　叶航倚着窗口喝水。
　　叶航看着电脑喝水。
　　叶航卷着衬衫衣袖的样子。
　　叶航的背影。
　　叶航在笑。
　　叶航在羞涩地笑。
　　叶航正专注地看书。
　　叶航的长睫毛在鼻梁上落下了淡淡的阴影。
　　叶航在睡觉。
　　叶航在思考。
　　叶航，叶航，叶航，通通都是叶航……这一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她会如此疯狂地捕捉着叶航的影子而她却毫无察觉？
　　“这是个危险的游戏，但你既然已答应我参与，就要有必胜的觉悟，你绝不可以让自己陷进去。”
　　结果——
　　她是陷进去了吗？
　　当她刚刚看到车晓柔又一次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叶航的身边，那一刻，除了愤怒，她感受到更多的，竟然是恐慌。
　　如果叶航又回到车晓柔的身边。
　　那么，不仅意味着这场游戏的失败，更意味着，她将被叶航所抛弃。
　　她又回想起她第一天见到叶航时的情景，当时，他淋了雨，正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长椅里，一双大眼睛，雾朦朦的，像是受尽了千般委屈，却又无人能诉。
　　庄思情说：“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真实个性，不过他哥很宠他的，一个被宠惯了的大男孩，应该很好拿下。”
　　她见过他一面之后也对庄思情说：
　　“嗯，看外表，的确像个乖宝宝，明明年纪也不小了，却一身的少年气，的确是很好对付！”
　　结果，那时夸下的海口，如今却要变成扇向自己的耳光吗？
　　柯萤萤呆呆地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不知什么时候，远处传来了叶航的声音：“萤萤，柯萤萤，你在哪里？”
　　柯萤萤像屁股安了弹簧一样，腾一下就站了起来。
　　柯萤萤转身就跑，结果脚步声反而把叶航吸引了过来。
　　他一下子抓住了萤萤的手腕，气喘吁吁地问：“柯萤萤，你跑什么？！”
　　萤萤气急败坏地挣扎，不料竟一脚踹中了叶航的腹部，叶航弯下腰去。
　　叶航好半天都没有直起身来，萤萤虽担心，却又赌气叫自己不要去理他。
　　终于，叶航缓过劲儿来，他抬头，冲萤萤无奈地一笑：“怎么样？一脚不够，再来一脚？”
　　萤萤哼了一声，又想跑，叶航再次把她抓住。
　　萤萤怪叫：“你干嘛啊，我不想理你啊，别再缠着我啦！”
　　叶航哼哼道：“不行啊……你都快成为我老婆了，我怎么可能会放你走！”
　　“老婆？谁要嫁给你啊，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什么？你想反悔吗？”
　　“明明是你想反悔吧，居然还敢反咬我一口！！”
　　“我才没有反悔！”说着，叶航直起身，把萤萤拽进了怀里。
　　他把萤萤的头，紧紧地压在自己的胸口上，他说：“听见了吗？我的心跳，跳得这么激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不要失去你，萤萤，原谅我，原谅我一时的失误，虽然我和晓柔之间，真的已经没什么了，但是，如果你还是这么介意的话，我答应你，以后绝不再跟她单独见面，我向你保证。”
　　萤萤趴在叶航的胸口上不吭声。
　　她默默地听着叶航的心跳，砰，砰砰，真的好激烈啊，就像有个小人躲在里面打鼓一样。
　　叶航没有听到萤萤的回答，于是又追问道：
　　“萤萤，可以相信我吗？萤萤，可以原谅我吗？”
　　萤萤叹了口气，她抬起头来问：
　　“你真的可以做到吗？”
　　“真的真的，一百个真的！”
　　“再骗我怎么办？”
　　“让我不得好死！”
　　“你干嘛啊，发那种毒誓！”
　　“哈哈，你心疼了吗，真是我的宝贝！”叶航笑着，用力揉了揉萤萤的头发，然后越发把萤萤紧紧地搂进了怀里，萤萤躲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道寂寞的眼神。
　　晚上，叶航入睡后，柯萤萤又悄悄地睁开了双眼，她就着月色，发呆般地注视着叶航的睡颜，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地滑下她的面庞。
　　稍后，她擦去眼泪，小心起身，带着手机，来到露台。
　　她给庄思情打电话，神色凝重地说：“我不想再继续了，我要退出。”
　　回房后，她继续躺回叶航的身边，当她的手刚一搁上叶航的腰，仍在睡梦中的叶航就很自然地把她的手给拉过去，并十指相扣地贴在自己的胸口之上，萤萤怔怔地支起上半身，当她看见叶航嘴角默然勾起的笑痕时，她发疯般地咬住了下唇，她忍不住地在叶航的脸上留下了无数个亲吻，然后她把脸贴在叶航的颈窝上，闭上双眼，任由眼泪疯狂地流。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024】

　　
　　第二天，萤萤感冒了，有发烧，叶航急着要送她去医院，萤萤却搂着被子赖在床上说：
　　“不，我哪儿也不要去，我就想在家呆着，然后让你陪着我。”
　　“傻瓜，我当然会陪着你啊！”
　　“那你还在那里转来转去？”
　　“我在找药啊……啊啊，怎么搞的，药怎么全吃光了！”
　　抽屉里全是空的药盒子。
　　萤萤躲在被子里笑得咯咯响：“那还不都怪你！三天两头生病的人，再多的药也要被你吃光了！”
　　叶航一脸抱歉地走过来，仔细摸了摸萤萤的额头说：“没事儿，我这就去买，你乖乖躺下休息，等我回来。”
　　叶航快速换好衣服，走出去，没两下，就传来桌椅被撞倒的声音，他发出惨叫，萤萤忙从床上跳起来，冲到卧室门口说：“叶航，你怎么啦？你小心点！”
　　叶航揉着膝盖一脸羞涩的笑：“没事没事，你赶快躺回去！”
　　萤萤躲在门后吃吃地笑。
　　叶航走了，萤萤重新爬回床上，不知是发烧的缘故，还是心情过于激动，她的脸，红扑扑的，像极了熟透的苹果。
　　啊——
　　没想到叶航竟如此关心她。
　　没想到叶航竟如此紧张她。
　　明明头很痛，身体也没有一丝力气，可是内心深处，却涌动着强烈的欢喜，一种对未来美好的期待，如春日之野草，在萤萤心灵的荒漠上蓬勃生起。
　　不到一刻钟，门声又响起。
　　萤萤雀跃起身，跑到客厅，“叶航，你这么快就回来啦！！”
　　然而笑容只在她脸上短短地维持了半秒钟。
　　叶航回来了是没错，但他的身后，还跟着——
　　庄思情……等等！
　　为什么还有童刚？
　　“萤萤，你说巧不巧？我刚到楼下，就遇见庄姐和你哥了，他们一听说你病了，都急得不得了！”叶航边说边拿出拖鞋给两位客人换。
　　萤萤全身僵硬，整个人像被鬼神封印住了似的，一动不动。
　　庄思情换好拖鞋，夸张地跑进来，一把抱住了萤萤：“萤萤，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呢！真是吓我一跳！你平常身体不是一向都很棒的吗？”
　　庄思情笑眯眯地看着她。
　　说出来的话，好像也是一副很担心她的模样。
　　但事实根本不是这样。
　　瞧她那双眼睛，里面放射的明明都是警告和愤怒的眼神，犀利如宝剑。
　　萤萤沉默。
　　这时候，萤萤哥哥也走了进来。
　　他一走近萤萤，就重重地拍了下她的脑袋说：“喂，你是傻瓜吗？只有傻瓜才会在夏天感冒吧？还是说，是被我身后那个大傻瓜给传染的？”
　　站在萤萤哥哥身后的叶航无辜地张大了嘴。
　　庄思情噗哈哈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还抹眼泪，“哎哟，你不要这样讲啦，人家都快是萤萤的老公了，你讲人家老公坏话，当心萤萤揍你哦！”
　　萤萤哥哥蛮不在乎地说：“我怕什么，只要我这个当哥的不点头，他们就休想结成婚！”
　　萤萤听完，更加沉默。
　　叶航招呼大家坐，又去厨房烧水泡茶。
　　庄思情坐在萤萤的身边，虽亲切地握着她的手，眼神却一直很冷漠地看着她，叶航倒来水，照顾萤萤吃药，发现她的脸色变得更坏了，不禁担心地问：“是不是很不舒服啊？吃了药就回房间躺着去吧？”庄思情说：“我送她回房吧，刚好我也有些话要跟她说。”“哦。”叶航这样应道，然后就看着庄思情搂着萤萤的腰，把她带进了卧室。
　　萤萤哥哥坐在另一张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点起了一根烟。
　　“喂，你，跟萤萤结婚的事，是来真的吗？”
　　叶航回座，“当然是真的。”
　　“你还真那么爱她啊？”萤萤哥哥皱起了眉。
　　“嗯，我是很爱她，所以，还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同意。”
　　萤萤哥哥笑了起来，然后默默地吸了两口烟，把脸别过去说，“你这人，还真有意思，傻得有意思！”
　　叶航微笑，不置可否。
　　这时，叶航突然又想起了上次空屋子的事，他刚想问，卧室门口露出了庄思情的头。
　　“喂，你，过来一下！”
　　叶航以为是在叫他，但庄思情对他摇摇头。
　　叶航回头看了一眼萤萤哥哥。
　　萤萤哥哥猛吸了最后几口烟，把烟头哧一声丢进了还没喝过的茶水里，然后他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服，又一边俯视着叶航，稍顷，他又是莫名其妙地一笑，然后重重地拍了几下叶航的肩膀，抬脚走进了卧室。
　　叶航突然感到十分焦躁。
　　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感到焦躁。
　　好几次，他都想冲进卧室，看看那三个人在讲些什么，但马上又阻止自己这种不礼貌的行为。
　　他应该要信任萤萤的，不是吗？
　　于是他看见桌上的茶水都凉了，虽然他们都没喝，但他还是起身重新去泡，然后他又想到应该给萤萤煮点粥的，于是打开橱柜，去找米。
　　客厅里重又响起脚步声。
　　“叶航，叶航！”庄思情在叫。
　　叶航放下米桶跑出去。
　　庄思情说他们要走了。
　　“这么快！不留下来一起吃饭吗？”
　　“你会煮吗？”庄思情瞪大了眼睛。
　　叶航羞涩地抓了抓头：“也许可以试试，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
　　“会嫌弃。”萤萤哥哥冷冷地顶了一句。
　　庄思情转身敲了他一下，然后笑着对叶航说：“别费事了，你还是专心照顾萤萤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叶航送他们出门，等他们一走，叶航马上回房间看萤萤。
　　“萤萤，你怎么样？吃了药感觉好些了吗？”他边说边坐到床边，摸了摸萤萤的脸。
　　萤萤像没听见他的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