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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将为你病入膏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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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希解释道,“知道她是你以前的同事,看到她就上前说了几句话,刚好陆止森的母亲来叫我,就顺便一起过来了。”
  一贯一身白衣大褂的罗希,今天出奇的没有再像往常那样简单打扮,只是鼻梁上依然架着一副眼镜。
  盛夏了解的点了下头,随后,对给她差不多化好妆的造型师道,“你先出去吧,我跟我朋友聊聊,等会再叫你。”
  “好的。”
  造型师点下头,放下手中的化妆工具,很快走出化妆间。
  待造型师离开,盛夏把化妆桌上的翡翠手镯拿起来,递给罗希,“等晚点的时候,你把这东西交给陆伯母。”
  “她送你的?”罗希挑眉,“送你的就收下。”
  “我不能要,也不想要。”虽然陆家让她跟陆止森也不是抱着什么单纯的心思,但这个手镯到底贵重,不是其他一般的首饰,如若真就这么收下了,她心里会不舒服。
  可这手镯一看就是A货纯正品,看肤色也有好些年头了,罗希还想劝她。
  盛夏却抢先道,“你听我的话去做。”
  知道这姑娘脾气就是一个倔字,罗希只好由着她了,把手镯接了过来,“以后可别惋惜后悔,这玩意很难得的。”
  难得的不是这手镯,而是这手镯本身的年龄价值,卖了的话数目一定不低。
  盛夏说,“难得也不会是我的。”
  罗希倔不过她,认输。
  之前在外面被罗希搭讪时,季欢欢就知道罗希是盛夏的心理医生,看着两人不错的关系,有点羡慕,转而又有些好奇问盛夏,“之前我还以为你跟陆家少爷的婚约已经作废了,怎么突然说结婚就结婚了,而且最近你们结婚的消息,在海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了。”
  说起这件事,盛夏重心又回来了,对季欢欢道,“这件事说来话长,等会再跟你长话短说。”
  季欢欢,“”
  起身凝望向罗希,盛夏问,“最近有人联系你么,或者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知道她指的是盛斯顾,罗希摇了摇头,“跟你一样,没消息。”
  盛夏蹙眉,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故意做了这些,为的就是引盛斯顾出现,可直到现在,她们却连他的半个踪迹都没有。
  因为盛斯顾现在敏感的身份,这件事她没透露给别人,只有她跟罗希两人心照不宣。
  “今天来参加婚礼的人很多,也许有可能混合在人群中通过什么办法混进来了也不一定,我出去找找。”拧眉说出这番话时,盛夏已经转身朝化妆室的门口走去了。
  罗希想叫住她的,但看她行色匆匆的模样,还是忍了下来。
  旁边,季欢欢对她们两人的对话听得云里雾里,看了看盛夏离开的背影,又睨了睨身旁的罗希,“究竟怎么了?”
  罗希凝视她,“你能保密吗。”
  季欢欢点了下头。
  罗希看她似乎挺诚实的,而且又是盛夏之前的同事,盛夏对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堤防的地方,那就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于是她很快就将盛夏之所以会答应跟陆止森的原因说了出来,听了之后的季欢欢惊讶极了,有点心惊,“你们真的太疯狂了!这种事要是万一”
  “我们都知道好处跟坏处在哪,但凡还有别的办法能逼得盛斯顾现身,我们也不想出此下策。”顿了顿,罗希看着她说,“现在盛夏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只有她哥哥,可他都消失这么久了,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好是坏,她很担心,不得不想方设法见一见他。”
  除了知道盛斯顾在两年前掀翻唐家,如今被唐家当做敌人一般对待之外,季欢欢并不了解其他什么。
  踌躇了下,她果断道,“那就一起出去找找吧,也许他真有可能混在人群里已经来了也说不一定,我见过他的通缉令所以认得他,我出去四处看看。”
  罗希点头,“我也去,分开找。”
  “好。”
  临近中午时分,海城的阳光绚丽合照,蓝天碧云,风和日丽。
  婚礼举行的时间是在下午两点,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然而宾客们却相继着差不多都到场了。
  陆家在海城到底是有地位的豪门之家,人脉方面广泛,有交集的人颇多,来参加这场婚礼的人,不乏商业翘楚,明星大腕,各行各业的顶尖人士们全部受邀参加了,纷纷对这场婚礼露出翘首以盼。
  一方面是因为陆家的邀请,不好拒绝,另一方面归功于今日婚礼的女主角,是慕淮南的前妻。
  两年前谁都没见过他的前妻长什么着样貌,只是听说了种种事迹,前不久那段时间盛夏被曝光之后,众人都想一睹慕淮南前妻现实中的模样,都很好奇这场婚礼究竟应该怎么举行。
  毕竟,那个女人是慕淮南的前妻。
  所以这场婚礼的热闹程度,显而易见,在教堂外面的停车位中,停下不少能叫得出口或者是叫不出口的车子。
  教堂外的前面是一处广阔的草坪,草坪边沿的再不远就是一条湖水,整个偌大的草坪上被装饰了鲜花红毯,场面如梦似幻,端着香槟的宾客们交头接耳的低声畅聊,众星拱月,十分气派。
  来到外面,把这些一幕幕纳入眼底,盛夏不由得暗自嗤笑,为了这一场婚礼,陆家真是下了血本。
  首先不管这场面装饰得怎么样,单单是邀请的那些宾客里,就有好几个她所知道各行各业里都算得上是龙头之一的顶尖人士,全部都是一些平日里并不常常露面的人。
  隐于人后,却玩转市场,就像慕淮南的那类型。
  让她好奇的是,陆家做的是房地产生意,跟娱乐圈不占什么关系,请了商业圈子里的人很正常,怎么连混迹在娱乐圈的一些人都请来了?
  身为今天婚礼女主角的盛夏,就这么贸贸然的出现在教堂外面的草坪上,几乎是在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成为了众人注目的对象。
  “原来是她”
  “原来她就是慕淮南前妻”
  “长得倒是挺漂亮的,样貌清隽,一头短发看着挺清爽的。穿着婚纱的样子气质不输别人。”
  “只是慕淮南的前妻今日却成为了别人的新娘,也算是世风日下,前段日子还以为她跟慕淮南即将复合了,今日却转眼要嫁给别人了,啧啧,真是变幻莫测。”
  “这姑娘看着人没什么心思,但骨子里还是有手段的,没了慕淮南又傍上陆家少爷,虽然陆家比不上慕家,但未来可以保证衣食无忧,锦衣玉食的,她应该也费了不少功夫。”
  盛夏隐隐约约听见宾客们目光打量着她,却交头接耳讨论她的声音。
  她淡下眼眸。
  有时候成为众矢之的久了,渐渐就有了些免疫力了,所以没打算应对什么,只是有些懊悔刚才匆匆出来之前,她忘记换上别的衣服,以至于现在穿着一袭婚纱出现在这些人的眼里,导致她身上像有磁铁一般,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这会让她的行动产生不便。
  盛夏微微咬了下唇,真的是出来得太急,没想到外面已经来了这么多人,而且会这么关注她。
  在这之前,她没想到宾客多得这么夸张。
  正要不予理会那些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刚要走,陆止森却在这时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她走来。
  站到她的身侧,他笑看着众人,却低声对她说,“你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还没到婚礼举行的时间,这个时候你不便抛头露面。”
  陆止森身着华贵的白色燕尾服,样貌英俊干净,行为举止间满是贵族般的气质,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盛夏没看他,淡淡抿唇道,“我有点事。”
  “什么事?”陆止森侧回头来,“有什么事可以叫别人去做,要是不方便麻烦别人,告诉我也可以,我去帮你做。”
  “不用了,一点小事,我自己来就好。”她拒绝了他的好意,态度有点疏离。
  手中端着盛着香槟的酒杯,陆止森深深地凝视她,倏尔是笑,“都快成为我太太了,这个时候还跟我这么介意?你挺没成为陆少夫人的自觉的。”
  盛夏恍惚。
  陆止森又笑着道,“说吧,什么事。你的事情现在起就是我的事情,身为新娘子,在婚礼还没开始正式举行的时间里四处乱走可不成体统,会让宾客们笑话的。”
  陆家是豪门之中要面子的典范,尤其是在这样壮阔的场面上,更不能容许出什么不得体的地方。
  盛夏看见不远处陆止森的几个叔叔伯伯见到她出现在这里行为,看向她的眼神有点不悦,但碍于在场的人颇多,而今日她嫁的是陆止森,所以谁也没上前来说什么。
  她知道这种时候在外面的行为有多不妥,但此刻也无暇顾及别人的目光。
  微微扫视了一圈周围,她问身侧的男人,“陆伯母跟陆爷爷呢。”
  “他们在另一边招呼客人。”陆止森挑眉,“你找他们?”
  “没有,随口问问。”
  “那么你现在来到外面的理由是什么,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去帮你解决。”
  盛夏看着他,他英俊干净的面容也是迷人,仿佛有种矜贵的优雅,不急不躁,特别是一身盛装的他,更有种从骨子里发出来的迷人感,不论气质还是外形,现在的他,都是那么无可挑剔,玉树临风。
  她想到那些他说过的话,犹豫了几番,禁不住的还是问道,“你说喜欢我到底是真是假。”
  陆止森眸底掠过异样,尔后是笑,风度翩翩的道,“突然在这种时候这么问,怎么,质疑我,对我没有信心?”
  “你回答真还是假就可以了。”盛夏忽略了他调笑的样子。
  陆止森定定凝视她好一会儿,慢慢的,深沉着,认真着,眼神像流露出了深情款款,然后温淡的笑,“真的。”
  听到这句回答的盛夏,心底更不是滋味了。
  就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抓住心脏的位置。
  纠结着眉,不知道心里在不舒服着什么,她堪堪别开头,小声嘀咕,“早知道不问了。”
  尽管她说得小声,陆止森还是听见了,失笑着,调侃道,“难不成,你心里其实希望我回答是假的?”
  “”
  不知该跟他怎么交流下去,盛夏抿了抿唇,果断的拔腿离开。
  见她不发一语的走,陆止森跟了上来。
  盛夏察觉到他的行为,边走边说,“你不用跟着我,办完事我就走,不会继续给你们陆家丢面子。”
  “我还是跟着你吧,这样比较放心。”陆止森揶揄地道,“也避免你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趁机跑了,届时谁还给我一个新娘?”
  盛夏脚步一滞,猛地停了下来。
  眉梢复杂的紧拧着,她侧头凝望向身边英俊出尘的男人,踌躇了会,还是咬牙道,“陆止森,我”
  “姐。”唐晚笙蓦然横插进来的声音,阻断她到了嘴边的语言。
  盛夏跟陆止森同时侧身,朝着坐在轮椅中的唐晚笙看了过去,推着她轮椅的身后,是唐家的一个佣人。
  盛夏眉头皱得更紧了。没想到,唐家还真的来参加了这个婚礼,她还以为当时唐晚笙说要邀请唐家的话,只是她故意的。
  唐晚笙又笑着叫了陆止森一声,“姐夫。”
  “”
  “现在应该可以这么叫了。”她笑意吟吟的,但她眼中的温度绝对不是温暖的,“今天我姐就要嫁给你了,以后姐夫可要好好善待她,不要计较她以前的种种所作所为,毕竟她好歹是我们唐家出去的人,可不能受了委屈。”
  对待这个唐家的小姐,陆止森不咸不淡的笑,“自然,照顾她保护她,就是从今天开始我将要做的首要事情。”
  盛夏蹙眉,又是这么没有保留的承诺着么
  好像最近他说出类似的话有些多了,刚开始还不在意,现在,反而有些没法忽视了。
  宛如一道无形的枷锁桎梏着她。
  出现在盛夏跟陆止森前面的唐晚笙,伴随着盛夏的引人注意,很快,唐晚笙又成为了众人嘴里开始低低细语的人物。
  “唐家小姐两年都没怎么露面了,现在居然也来参加婚礼了,真是稀奇。以盛夏跟唐家的恩怨,他们竟然还能这么面不改色的面对面,心里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盛夏害得她遭遇车祸被截取双肢的事,现在可是无人不知。”
  “对的,好像就是因为慕淮南”
  大家说话的声音虽有刻意拉低,但还是不偏不倚的灌入三人的耳里,但三人表面上都没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温温和和的对望着,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家人异样。
  将手中香槟酒杯放到经过的侍应生托盘中,陆止森说,“唐小姐一个人来?”
  “我妈公司有事走不开,我跟我爸一块来的。”唐晚笙依然笑着回,唇角噙着适中的弧度,“他现在正在另一边跟陆夫人和陆老爷子在一起谈话,我一个人四处逛逛。”
  “我叫人带唐小姐随意参观。”
  “不必了,我有佣人跟着,不喜欢不熟悉的人陪着。”唐晚笙若有似无的看着盛夏,没有志高气场,可她身上的那股千金小姐的气场,是别人难以比拟的,缓缓的笑道,“姐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吗,一直都是姐夫在招呼我,对待妹妹你比姐夫要生疏很多。不欢迎我来么。”
  盛夏抿唇,不答反问,“你希望我能说什么。”
  唐晚笙之所以来这里,不过就是为了看好戏。
  虽然知道她不会在婚礼上做出什么事情,但盛夏也清楚她绝对不安好心。
  至少,唐晚笙就是喜欢看她终于跟慕淮南不得已彻底断绝关系,转身投入到另一个她不爱的男人怀里,被婚姻束缚一生,再也不能跟慕淮南有任何的可能性。
  “那就不说了吧。”唐晚笙冲盛夏嫣然巧笑,“希望这场婚礼能别让我失望,姐。”
  说得仿佛意有所指。
  盛夏没动,连睫毛都没抬一下,更没有回答她。
  又看了看格外英俊挺拔一身白色燕尾服的陆止森一眼,敛回目光,唇角轻勾,唐晚笙对身后的下人道,“推我去别的地方,不唠叨姐夫跟姐了。”
  “是,小姐。”
  可是,佣人还没能把她推走,刚欲要转身离去,这时,宾客人群里不知是谁发出一声震惊,“慕、慕先生!!!”
  唐晚笙心头一震,猛地叫住佣人,“等下!”
  抬起眼皮,她朝着众人目光齐齐投去的方向凝视过去。
  在窥见那个身着纯手工定制黑色西装的男人时,唐晚笙脸色刷地一下惨白下去,眼瞳急速的扩大,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诧异,以及深深的恐惧。
  陆止森注意到她的情绪了。
  但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没发话,接着,他也循着众人的视线凝望而去。
  慕淮南从场外迈着悠然从容的步伐而来,笔致的长腿带出一股透着商人的沉稳感,一身黑色的西装优雅而充满高高在上难以企及的气质,从场外逐渐踏步而来的他,像一个从天而降的意外,因为他的到来,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宛如被他身上磁铁似的气场吸纳过去。
  随他一同而来的,是挽着他手臂白裙飘飘的白菁曼。
  郎才女貌的组合,如同天造地设的一对。
  有那么一瞬间,盛夏真觉得,这个婚礼不像是她跟陆止森的,看起来倒更像是为现在抢尽所有风头的他们举行的。
  太耀眼了。
  男人高不可攀,气质绝佳,彷如神祗一般俊美深沉。女人落落大方,行为举止得体从容,他们站在一起出现在这么精心安排的婚礼上,足可轻而易举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掠夺过去。
  也足够的刺入眼球。
  盛夏几乎想都不想转身就走,可她的步子还没迈出去一步,陆止森却抢先抓住她的手臂,低声说,“淮南哥跟曼曼来了,现在所有人都注意着他们,作为今天宴会的主角跟陆家,我们都需要上前去跟淮南哥打声招呼。”
  盛夏看他。
  陆止森回头与她对望而上,几乎不是商量,“你也必须得跟我一起,在场的人太多,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何况今天还有记者媒体在现场,我们需要做到地主之谊,不能忽略他不过去打招呼。”
  盛夏面无表地回,“我不想过去。”
  “现在的情况下,不是你我能选择的。”可以的话,他也并不想过去,“盛夏,我们没得选,这是必然去做的事情。”
  盛夏抬眸望着慕淮南跟白菁曼来的方向。这时陆家的人都纷纷朝他靠拢过去了,有陆止森的叔叔伯伯,陆母,甚至包括了一家之主的陆老爷子,他们对他嘘寒问暖着什么,笑得好不喜庆。
  可是那样的一些笑容,在她的眼中看来,不过是虚与委蛇而已。
  她没有动,没有立刻像陆家其他的人那样,跟陆止森急急忙忙的恭迎过去,因为想到了之前在K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里,那些旖旎激荡的一幕幕。
  他萦绕在她耳际的语言仿佛一昧毒药,侵入身体的五脏六腑。
  他说,“我说了让你嫁给别人,可我从来没说过要让你成为别人的女人。”
  他说,“盛夏,谁要真敢对你做只有我们才能做的事我不杀他,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说,“我是你男人。”
  两年来,她的记忆深处是猩红的血水和森森白骨,她曾曳尾其中,痛不欲生,皮开肉绽,落下难以根治的心理精神病史。
  她知道,再跟他更进一步,她又将会坠入深渊,尸骨无存。
  她脑海中的警铃也一直不断的在告诉她,一定要远离他,绝不能再跟他沾上任何关系
  此时此刻,看着慕淮南跟白菁曼被众人众星拱月起来的登对一幕,那颗好像在不断挣扎的心突然就稍稍落了下去,宛如没有平衡感被悬在空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一瞬间,踏实了。
  好像本来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好像突然就释然了。
  盛夏垂眸笑了笑,自嘲自己方才要不是被唐晚笙打断,就差点对陆止森说出取消婚礼这种任性又不合适宜的话,倘若那句话被她一时冲动的说出来,指不定场面会变得有多混乱,然后这场轰动的婚礼,多了一个众人可以津津乐道饭后茶店的笑料。
  幸好,她突然有点庆幸,幸好是被唐晚笙在她还没能开口之前就打断了。
  否则她恐怕即将又会做出一件多么令人啼笑皆非,且完全不顾后果的事情了。
  “陆止森。”
  她低垂着眸轻笑,眼底有一片别人察觉不到的暗淡色泽,叫了他一声。
  陆止森凝视她,“什么事?”
  “好好举行婚礼吧。”她突然的这么说,然后慢慢抬起眼帘。对望上他不温不火的视线,“不管今天那个人会不会出现我会跟你把这场婚礼举行到底。”
  就当做跟慕淮南一次断得彻底。
  她今天就会成为别人的妻子,而他也有如花似玉的未婚妻,这一切是多么合乎常理的事情,也许一开始就该是这样进行的。
  综合她让陆家大肆宣扬婚礼以及她之前改变的态度,陆止森隐隐约约猜测出了她说的那个人指的是谁,不由得在内心失笑,果然她是为了找盛斯顾,起初才答应跟他结婚的。
  这件事从一开始他就隐约猜测出来了,但没细想过而已。
  但尽管她之前答应结婚的目的不纯,陆止森还是缓缓的笑,俊帅而儒雅,“现在能得到你这么一句话,我就能彻底安心了。”
  原来他一开始,也是怕她在婚礼上做出什么任性的事情?
  盛夏抿唇,没再说话,而是抬起盈动纤长的睫毛,望向对面不远宛如璧人的两个人。
  恰巧,不知是感知到她的视线注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慕淮南深邃的眸光,刚巧也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凝视而来,直直的,隔着遥远空气的距离。在第一眼就与她对撞而上。
  盛夏没有心悸,淡淡的,从容不迫着,仿佛在看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陌生人。
  慕淮南随即就朝她走过来了。
  路线是笔致的,不曾偏移一分,在众人的目光中,他款款走到她面前来,在她跟前站定。
  “淮南哥。”陆止森率先不急不缓的朝他点头示意,然后看向身边的盛夏。
  沉敛了下眸光,盛夏叫道,“慕先生。”
  她的声音不起不浮,平淡而毫无牵扯异样杂质。
  慕淮南定定地看着她的脸。
  她的脸上化了妆,没有了一贯的干净不着粉黛,虽然不如她面容干净的模样看着比较拥有盈盈的生动感,但化了妆,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美。
  而听着她那声疑似恭敬的“慕先生”,他眸子微微眯了眯,气压全场。
  白菁曼在这时站到他们的身前,样貌得体亲和的笑着说,“止森,盛夏,恭喜你们,祝你们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陆止森没有情绪似的拿出主人的态度。就像跟她陌生得不认识了似的,说了句,“谢谢。”
  陆家人也跟着一块过来了。
  身为一家之主的陆老爷子道,“淮南,我给你们准备了单独比较安静的场地,你带着白小姐一块过去?”
  “不必了。”慕淮南注视着盛夏不咸不淡的疏离模样,话却是对他们说的,“我随意看看,不用特意招待我,你们去招呼别的客人。”
  他都这么说了,陆家人不便再多说。
  于是陆老爷子谴退了陆家的人,让他们去招呼别的客人。
  虽然因他的话,宾客们的目光也识趣的收回,但总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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