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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绝之风起云归by冷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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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情报上所述关于三人的资料,白冽予眸光轻垂,在脑海中将先前定下的计划重新衡量一遍。
即使不晓得三人的真实身分,他也有万全的计策得以解决三人。如今既得知其真实身分,将青衣众和傲天堡连根拔起绝非难事……
正自思量间,兄长的足音响起。但见房门轻启,随之入眼的,是兄长略带喜色的面容。
白冽予立即领会了过来:「一切顺利?」
「你没偷听?」
「我在研究关阳送来的情报。」
说着,他扬了扬手中的纸。见他没有「偷听」,白飒予本想先同他说说方才与东方煜的对话,却被他的动作挑起了好奇心:「知道他们的真实身分了?」
「不错。陆任倚、陆仁贾,及那青衣众之首该是十一年前为流影谷所灭的汗青寨三位当主。陆任倚本名晁明山;陆仁贾名齐百洇,那青衣众之首则是一如我所听到的,姓嬴名川。」
白冽予也不吊兄长胃口,当下直接道出了三人的身分,并将相关资料递予兄长。
后者接过立即仔细观看。待到读罢,面上喜色已是大盛:「冽,有了这份数据,你的计划就真正是万无一失了。」
「话虽如此,咱们在行动间仍须小心为上。」
顿了顿,语气一改:「东方煜说了什么?」
「他已用想独自查明李列死因为由辞去客卿之位,全力与我方合作。此外,傲天堡还有几名客卿也在他二度说服下选择了保持中立……他对李列之死十分自责,甚至到了甘愿暂时屈居山庄帐下、只求一取『陆任倚』性命的地步。」
「……是吗?」
虽然没见着他的面,可单从兄长的话里便足以让白冽予想像出那人面上的神情。
这么说起来……计划实行至今,最令他感到愧疚的,或许就是东方煜因李列之死而深感自责懊悔这一点吧。
心底因而一阵暗叹,面上神情却无分毫变化。计划再次浮上脑海,连同先前存着的忧虑一并。
不觉间,已是喃喃低语脱口:「看来,也该想办法同西门晔见上一面了。」
「冽?」
他那一句声音虽轻,可白飒予又岂有听不见的道理?面上立时一片愕然。
这才知道自己心思微乱间竟将那话不知不觉说出了口,白冽予一阵苦笑后,道:「一时分神了……能否见到西门晔,我也没把握。只是这般忽视他的存在,我总觉得不大安心。」
「能让你有此感觉,这西门晔当真是个棘手人物了。」
白飒予虽知这傲天堡之事是出自西门晔手笔,却尚未对此人有任何认识。弟弟的能耐太是最清楚的,刻下听其如此在意这西门晔,这也才对西门晔此人的实力有了些概念……「可有需要我帮忙之处?」
「不必。只是接下来几天晚上我大都会以李列的身分夜探傲天堡,希望能因此顺利遇上西门晔吧!」
「……这么做未免太过冒险了。」
「『李列』已不像先前那般需要隐藏身分,行动自可大胆些。」
顿了顿,「况且虽说是夜探,可目标也就只有那一处。飒哥无须担心。」
叙述的语音仍旧淡缓,可听着的白飒予却已听出他的坚决。
--而这个弟弟一旦有了决定,向来就不会在改变。
因而,一声轻叹。
「总之小心为上吧……对了,那家伙可当真来了?」
「不错。虽只是偷偷窥视,但他确实是来了。」
「这么说来,咱们三条计划中有两条该是十拿九稳了。」
「嗯……不过三计之中,还是以对付青衣众自己牵涉最广。如何瞒过傲天堡调派人手,就需要飒哥多费心思了――此外,为防晁明山趁乱脱逃,飒哥必须在会议营造出相当的形势,让他在当天留守九江才是。」
「我清楚。城门关防方面也已着手打点……而今,就等着七日后了。」
言及至此,兄弟俩一个对望,当下都是一笑。
就在七日后了。
七日后,他们不仅要消灭青衣众,更要傲天堡就此倾覆!
第十三章
夜。
换上一袭黑衣,白冽予隐形藏迹潜入傲天堡内,一路行至内院深处一间小厅外,而后收敛声息,静伏等待。
连着五日来,他都过着昼伏夜出的生活。晚上夜探傲天堡以图引出西门晔;白天兄长外出商讨「除寇大计」时则留在房里歇息。「白冽予」本来就是出了名的大病号,任何人瞧着他每天窝在床上都不会觉得奇怪。
不过这歇息之中,至少有四成的时间是拿来练功的,余下的六成中也只有一半在歇息。设下的三成,他则用来制订、检视即将付诸实行的计划。
汗青寨核心有三,他的应敌之计就分成了三条。
第一条,便是剿灭青衣众、生擒嬴川。有兄长和东方煜出手,加上在他的指派下早已完成的山寨地形、岗哨分部图,此计虽牵连较广且尤为复杂,却已是十拿九稳。
第二条,则是诱捕齐百洇――白冽予当日故作隐密地以真实身分进入九江分部,正是为了这请君入瓮之计。齐百洇对于行动被斥责这点心有不甘,时常暗暗潜伏山庄四近。眼下傲天堡一方情势不好,如果让他得知青衣众被灭的消息,定会不惜一切潜入九江分部擒住之计以图扭转局势。
而今日间齐百洇趁兄长不在时的连连暗探证明了白冽予的想法。他甚至刻意感觉到:那齐百洇好几次都想闯入屋中,却终究还是暂时罢手了。
至于最后的一条计,则是击杀晁明山……靠的,自是死里逃生的李列――正自思量间,数道足音入耳。听得是晁明山等三人,白冽予当下全心收敛声息,并功聚双耳仔细聆听。
潜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西门晔,可既然让他碰上如此机会,就绝没有放过的道理。
只听小厅里,嬴川的声音首先入耳:「齐百洇,你这几日很是悠闲嘛!」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老大说我和擎云山庄有过冲突,可以不用参加会议的。」
「不用参加会议和潜入擎云山庄可是两码子事。」
「你跟踪我?」
听自己的行踪为嬴川知悉,齐百洇音调已是微变,「你是在疑心我与擎云山庄暗通声息?」
「我倒没这么想……我只是担心你一时鬼迷心窍,忍不住对白冽予出手而已。」
「你――」
「还想否认吗?」
「我是为大局着想!如能顺利擒得白冽予,咱们就有本钱同擎云山庄谈判,改变现在不利的局势了!」
「大局?你为的怕是一已之私欲吧。」
「嬴川,你这是什么意思?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这般污蔑我!」
「证据?不知你同那些男妓温存时满口的『冽予』算不算证据?百洇,你以前对男色可是毫无兴趣的。」
此言一出,不光是齐百洇大受打击,连外头听着的白冽予都是微微一震。
但听得好一阵沉默后,齐百洇才用有些干涩的声音开了口:
「……我承认我对白冽予确实有染指的念头,但轻重之分我还是知道的。我虽日日去探他,却始终没出手不就为了这个原因?」
说着,语调亦染上了些许苦涩。听他此言,本有些咄咄逼人的嬴川也因而缓下了语气。
「百洇,咱们几十年兄弟,我虽时常指责你的不是,却绝无害你之心。这白冽予固然是个好筹码,却不是咱们动得起的……况且门主不也下了令,要你就此罢手吗?」
「门主又如何!我早就想说了……咱们拼死拼活在这儿打基业,孤立无援也就罢了,却还得处处受门主的约束。咱们受流影谷所擒之时,门主可曾出过一点――」
「住口,百洇。」
打断齐百洇的,是先前一直未曾出声的晁明山。
他的语调严厉中带有些许恐惧。
「对于白冽予,我同意你在情况生变时出手擒住。可方才那等不敬的话语决计不能再提,知道吗?」
「……是。」
连他都这么说了,齐百洇自只能就此住了口。
晁明山的决定无疑是大大帮了他的计划一把。将这一切听在耳里,白冽予脑海中如此认知方有,心中已是警兆忽现。
当下作势解鞭防备,并自一个回眸――随之入眼的,正是他这趟潜入的主要目标:西门晔。
但见后者一个手势示意他噤声跟来。白冽予先是故露犹豫,而终究是在不引起厅中三人注意的情况下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悄声奔驰着。一路行来,西门晔虽领在前头,却刻意配合他的速度,使两人之前一直维持在固定的距离。他既如此「用心」,白冽予自不客气,只用上七成不到的力量跟随其后,并自观察起这流影谷未来主事者的身法来。
当然,手中的归云鞭仍然紧握。眸光紧锁眼前青年流泻着一股冷峻气息的身影。他曾有过西门晔与东方煜实力在伯仲之间的判断,如今更证明了他所料无误。
足足奔了好一阵后,西门晔才收住了脚步。白冽予亦随之停下,隔着约五丈的距离直直望向西门晔。
刻下所在之处,是九江城郊的一块空地。
「你是何人?为何带我来此?」
四下既无他人,白冽予遂直问出口,某种警戒之色有增无减。
瞧他如此紧张,西门晔回过身来,俊美脸孔之上露出了一个深带冷傲气息的笑:「李兄弟竟能由那等不利的情况下逃出生天,西门晔确实十分佩服。」
「西门……你是流影谷的人?」
「正是。」
「流影谷找我有什么事?你有如何知道我是李列?」
当日白冽予以归云鞭挑战兄长时,西门晔并不在场。虽知他定有管道能获得消息,可白冽予仍是故意问了出来。
但见那俊美面容之上神情无改,道:「李兄弟以精采鞭艺战平白飒予,我虽没能亲眼得见,却多少有所耳闻……之时李兄弟大难不死后反而潜入傲天堡暗暗查探,向来当日出手之人并非白飒予,而是傲天堡中人了?」
「我没有回答的必要。」
双眉微拧,眸中却已隐透出一丝不解之色。
他这番质疑合情合理。西门晔也知道他会有此态度,当下并不恼火,仅是凉凉一句脱口:「若我能助你扳回一城呢?」
「什么意思?」
「李兄可知,那陆任倚的真实身分本是十几年前横行北方的贼寇『汗青寨』寨主晁明山?」
「……那又如何?」
「今日李兄若贸然登门欲擒杀陆任倚,只怕会被他反咬一口。可你若能证实他便是晁明山,他的话自不会有人相信,李兄弟也能名正言顺的报仇了。」
「这些都是片面之词,要我如何相信?」
仍旧是质疑的一句反问,先前对西门晔的防备已松了些许,显然是多少被他说服了些。
察觉到这一点,西门晔又是一笑,并自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丢给李列。
「此乃我流影谷疗伤秘药『归元丹』,内有三颗,便当作是我给李兄的见面礼――李兄可将此药交由贵友柳方宇一见,即可证实我的身分。」
顿了顿,「有归元丹相助并全力调息,李兄的身子当可在一日夜间完全恢复如旧。」
「……你为何助我?」
见他如此煞费心思的说明,白冽予终于是放下了归云鞭开口问道。
他倒不是猜不透西门晔的心思,只是以「李列」的身分而言,这样的疑问是必然会有的。
但听西门晔一声长叹,面上的笑容敛起,转而带上些许沉重。
「傲天堡之事本是因我流影谷而起。当初我流影谷扶持傲天堡,是希望藉其牵制擎云山庄,并给那汗青寨寇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怎料他们恶心不改,竟另创青衣众危害百姓……我虽深感愧疚,却碍于长辈之命无法出手。眼下见李兄大难不死,这才起意想藉由李兄之手除去那背信忘义的晁明山。
他这番话听来恳切中深含无奈,若今日李列真是个无甚机心的少年,只怕立时就要为他所欺。可白冽予本身也是这方面的高手。心底不为所动,面上却已是一抹决色闪过。
「要怎么做?」
语气淡漠依旧,却显示出他已信了西门晔所言。
后者自然明白这一点,当下面授机宜,将如何逼出晁明山的本门功夫、以及该于何时进行才能收取最大效果等尽数道出。白冽予露出仔细聆听背下的神色,心下却已因那与自己原先计划相去不远的手段而暗暗一凛。
这西门晔果非寻常角色……实则这番相助,消灭晁明山只是顺道,收买并探探李列的底子才是真的。
一番说明讲解罢,大计已是定下。见时间不早了,白冽予当下告辞离去,而在确定无人跟踪后潜迹蹑回原处。
西门晔仍未离开,可他身前却已多了陌生的身影。
知道对方身手高超,白冽予收敛一切声息暗伏观看。但听那陌生的身影神色恭敬,双唇一启已是战战兢兢的一句问出:
「少谷主,您为何如此帮助李列?虽说咱们只有提供傲天堡一些情报,但他们毕竟是用来牵制擎云山庄的一大――」
「你当真以为我扶植傲天堡是为了牵制擎云山庄?它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让我探探白飒予等人虚实的棋子。」
顿了顿,「若今日晁明山肯安分守己的慢慢发展,我还可以再帮他一把。可惜他贪功冒进,重回老路……不听话的狗,留着又有何用?」
叙述的音调冷彻,不待分毫情感。
正如白冽予先前的推断――这傲天堡在西门晔眼里,终究不过是拿来试探山庄、且随时可以放弃的棋子。
那下属显然从未想过这一点,当下已是一句「少谷主英明」脱口。
可西门晔并不因这句赞颂而有所动。音调冷澈如旧,道:「瞧你的神情,是还有疑问了?」
「……属下以为,少谷主连傲天堡是咱们扶持的事都说了出来,难道就不怕李列反咬咱们一口?」
「这李列可不像外表看来那般简单。他该知道:即使将此事说出去,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也不过是片面之词。况且这个人很有意思……就暂时给他一个恩惠,以后说不定能有大用。」
「但……」
「汗青寨的事发,首当其冲的是三叔。这对咱们不是正好吗?」
「是。」
西门晔的最后一句成功的说服了那名下属。但听他一声应后,主仆二人不再多说,离开空地回城去了。
瞧着二人的身影逐渐远去,知悉一切的白冽予自又是一番心思。
看来,这汗青寨之事尚牵扯流影谷内的派系斗争,故西门晔反而乐见汗青寨之事被揭发出来。
不过……
自怀中取出方才的药瓶,白冽予打开瓶塞轻轻一嗅。
确实是归元丹。
既然收了他这三颗归元丹,就当作是还个人情,暂且依计而行吧……心下决意既有,白冽予不再耽搁,轻功运起离开了空地。
可,本该朝着九江分部行去的身影,却在一阵思量后改了方向。
最后的目标,是东方煜离开傲天堡后暂时歇脚的客栈。
夜已深,东方煜房间的灯火也早就熄了……远望着他的房间,回想起当日他因自己的死而升起的自责懊悔,愧疚之情随之萌生。
但刻下并不是见面的好时机。
如此认知浮现,本欲迈出的步因而收了回来。有些复杂的再望了眼那不见分毫亮光的窗后,白冽予一声低叹,转身离去。
* * *
转眼间,七日之期已到。
在白飒予的适度「坚持」下,定下了由化名陆任倚的晁明山留守后方,白飒予到现场自会的计划。消息被严密的封锁了住。当日,天未亮,前往「剿灭青衣众」的队伍已悄然开赴。
由于双方的人马编制是分开的,故傲天堡成员直到抵达假青衣众所在之处时,都未曾发觉到山庄弟子层层护卫住的人并非白飒予,而是一个身形与他相去不远的山庄弟子。真正的白飒予,早已同东方煜及一干山庄精锐来到了青衣众藏身的小谷。
伏击的配置早在昨夜便已完成。之所以会到今日才行动,为的就是趁青衣众警戒松懈之时将之一举攻下。
确认一切已经配置妥当后,白飒予一个手势打出,一名浑身是伤、一脸狼狈的「青衣众」立时冲出,仓皇过了暗哨一路冲至寨口。
「不、不好了!擎云山庄……攻、攻过来了……」
「什么?怎么可能?暗――」
瞧他如此模样,把手寨口的几人立时围了过来。怎料急问未完,本该伤重欲倒的「同伴」却突然出手,瞬间将四近几人诛杀殆尽。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方煜。
之所以如此大材小用,为的就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震慑、清光所有敌人好一举夺下寨口。
而一切正如预期。有他出手,寻常贼寇又怎有一敌之力?这下迅雷不及掩耳,寨口贼众立时被一扫而空。
寨口既已取下,山庄人马立时毫无阻碍的直入寨内。东方煜也于此时褪下伪装恢复平时样貌,同白飒予领人杀入山寨。
青衣众与傲天堡气同连枝、互通声息,自然知道今天就是擎云山庄与傲天堡连手除寇的日子。先前的除寇大会上,对青衣众毫无头绪的擎云山庄除了在一些日程、安排上做些文章外,其余计划几乎都只能由着傲天堡方面安排。潜入会议中的青衣众干部都对白飒予虽然极不甘心、却也只能依言办事的样子印象深刻。对他们而言,假青衣众一亡,他们便能逍遥法外――又怎会料得到本该在相反方向出现的山庄人马竟就这般出现在眼前?
这仗求的是一举大胜。擎云山庄的人马素质本就不错,人数更比对方多了一倍。又早已摸清地势分布,哪有不手到擒来的可能?便连干部们赖以逃生的密道,也都先一步被山庄严密把守了住。
这是场一面倒的剿灭行动。一方全无防备,另一方则是准备充分、势在必得。连半个时辰都不到,除了少数贼众仍聚而反抗外,其余部分都已尽入掌控。
「看到嬴川了吗?」
解决完东侧的贼寇后,东方煜赶至白飒予身边如此问道。
后者指了指前方。数十名山庄弟子正企图攻破仍负隅顽抗的十多名贼众。其中,赫然便有白冽予曾详细描述其长相的嬴川。
那十多名贼寇以兵器库为据点进行抵抗,由于入口仅有三个人身宽,一时想攻进去却是不易。虽有下属提议用火攻,但为了生擒嬴川,只得作罢。
瞧着如此情况,东方煜微微蹙眉:「再这么耗下去,只怕会让陆任倚发觉什么。虽说城防已控制进出、傲天堡四近也已落入掌控……但以其实力,仅只那样还不够保险。」
「既然如此,你我就一起出手吧。」
「白兄的意思是……?」
「让弟子们退下,我们直接攻入兵器库。」
「没问题。」
行动虽嫌冒险,但两人实力却足以应付。一个对望后,两人身形暴起,朝兵器库门口电射而去。
见主子飞驰而来,原先企图攻入的山庄弟子立时让开了一条通道。但见白飒予十成功力运起,双掌击出。伴随着凌厉掌风扫过,先前挡在门口的贼人立时被强大的力道击飞开来。
也在贼人被击飞开的当儿,门口瞬间大开。东方煜抓准机会趁隙而入。日魂离鞘,银芒舞动间,兵器库内的贼人已然倒得七七八八。
这下大势已去。守在兵器库内的嬴川本还想趁隙逃离,却在望见来人之时放下了兵器。
他一个手势示意残余同伴不要抵抗。
「对象是擎云山庄和柳方宇……看来我输得不冤呐。」
带着深深的感慨,他高举双手如此开口。
见他已无战意,白飒予虽未完全松下警戒,却仍吩咐属下就此停手。也在同时,东方煜急切地上了前:「你可愿出面证实陆任倚与青衣众勾结之事?」
他心念李列之仇,首要的目标仍是陆任倚,故有此言。
闻言,嬴川一阵苦笑。他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只道:「你们究竟是如何发现的?」
「只能说是你时运不济吧。」
当然不可能说出真相,故白飒予仅以如此一句应过。
嬴川面上苦笑因而转深,一个叹息后,任由数名弟子押解着离开了兵器库,确实不答东方煜先前的问题。后者一怔便要追上,可突然递到面前的一张纸却让他停下了动作。
不解的目光望向对方。但见白飒予笑了笑,道:「应承过柳兄的事,我自不会忘……有这些情报,便是嬴川不肯指控陆任倚,柳兄也能以此为凭替李兄报仇。」
得他此言,东方煜立时取过那张纸仔细阅读――上头写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三人的背景底细。
以东方煜的才智,又岂会不知这些情报的重要性?当下深深谢过,而在一个施礼后借过马匹,全速赶回九江城。
瞧他情急若此,白飒予不由得一阵苦笑。
情报是给了,用不用得上却是另外一回事。一个手势示意下属放烟花传讯,心思却已飘回此刻仍在山庄的弟弟身上。
不知山庄内,冽应付那齐百洇的行动又进行得如何了?
* * *
清晨,天才刚亮,也就在山庄人马攻下山寨前不久,一抹人影悄然窜入警戒远逊于平时的擎云山庄九江分部。
如果欺敌的行动顺利,就没有擒下白冽予的必要――可即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来了。
一如前几日所为,循着几乎已烂熟的路线一路潜至他所在的房间。
同住一房的白飒予早就因青衣众之事而离开。如今,在那房中,就只剩下那仅有过两面之缘,便让他再也无法忘怀的少年……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心一意想擒下白冽予的齐百洇。
这几日来,他如同上了瘾一般无法自制的藏身房外,偷听着房内声息、想像着房内少年的每一个动作……曾经有好几次他都想闯入房中,却终究还是按捺了下。
而今,以山庄此刻松懈的守备,他想就此带走白冽予该非难事……耳听那房中微弱依旧的吐息,那隐带分凄色的无双容颜随之浮现。情绪瞬间高涨,呼吸亦不由主的有些急促了起来。
虽知不该过于躁进,可这么好的机会往后只怕再难遇上。况且不论欺敌顺利与否,能擒住白冽予,对他们都是有利无弊吧?
心下犹豫间,终于是情不自禁的推开窗户,轻声潜入房中。
内室里,浅葱色床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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