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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屠龙 作者:曹若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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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绝不是属下有意长他人之威风,目的是希望大家提高警惕,徐不凡的血剑非常霸道,剑刃削金断玉不谈,单是剑气,就可在十丈外取人首级。”
  魔尊者阴恻恻的一笑,道:“绿姑,你可知血剑的来历?”
  “知道,是血魔王的成名之物,说上次徐小子来冥府时,已尽得血魔王的真传,将七七四十九招血剑剑法练得滚瓜烂熟,尤其是血剑三绝招,更是精纯绝到,炉火纯青!”
  “绿姑!”
  魔尊者有点沉不住气了,声音也变粗了,道:“我告诉你,半月前血魔王夜闯黄泉府,接不住本教主的十招!”
  “教主,冥府内好像有人替血魔王抱不平,说他疏于修练,功夫荒废,此刻再认真打起来,教主不一定能讨了好,下次他再来,一定要好好揍揍这个老小子。”
  “那当然,就怕那老小子不敢来。”
  “最可虑的还是徐不凡。”
  “血魔王都不是对手,徐小儿算什么东西。”
  “最怕青出于蓝胜于蓝。”
  “哼!”
  魔尊者被黄绵绵撩拨的毛躁起来了,放下酒杯,不再言语,独自暗暗生闷气。
  蓦然,金銮殿的大门之上传来一声:笃!被人插上一面血红色的三角小红旗。
  “血旗!”
  “血旗!”
  有那识货的,立刻叫出声来。
  魔尊身后的两名大汉好快的反应,立如两支箭一样镖出去。
  王石娘是何等身手,他们当然追不到。
  两名大汉见四下无人,齐声说道:“教主,我俩建议即刻封锁黄泉府,另派教中高手,将姓徐的毁在黄泉府外。”
  一代魔尊毫不考虑的道:“不必!本教主正愁他不敢来!”
  “教主的意思是,放那徐小子进来瓮中抓鳖?”
  “不错,假如连一个黄口小儿都治不住,我们还谈什么椎翻十殿,称尊幽冥。”
  大家的眸光,全部都集中在大门口,王石娘已神鬼不觉的,在侧门上贴上血帖,还插了一柱香。
  褚鹏杰眼尖先发觉,道:“教主,血帖也贴上来了,我们准备的时间还剩下半个时辰不到。”
  大伙的眸光,齐又转向侧门,魔尊者寒着脸道:“在正常状况下,姓徐的什么时候出现?”
  柳清风道:“差不多剩下一寸多的时候,褚提督所言不差,我们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一代魔尊大声说道:“不必准备,各位继续吃,等一下,徐不凡到了以后,老夫请你们喝血酒。”
  话是这样说,众教徒的心却七上八下,没有几个能吃得下去的。
  徐不凡的名头太大,威震阴阳二界,大伙的视线皆不约而同的投向香头。
  魔尊者似亦受到感染,屁股也开始不稳了。
  大约剩下两寸香不到的时候,魔尊者首先站起身来,大踏步的向殿外走去。
  教主一动,谁还敢再坐着,就在金銮殿外,一代魔尊居中,徐不凡等人在后,众教徒向两冀延伸,摆开了一个准备迎战的阵式。
  黄绵绵好热心,还特意将香火头拔了过来,插在魔尊者看得到的木柱上,道:“教主,请注意,据说香火头燃尽的时候,就会有人脑袋落地。”
  一代魔尊瞪了她一眼,再瞧瞧香火,目光远射,声若焦雷:“徐不凡,老夫知道你们己潜入黄泉府,别再躲躲藏藏,再不现身会误了你的好时辰。”
  远处有了动静,花丛中,树荫下,成群结队,涌上来一大片。
  王石娘、何三虎、王勇,黄明德。黄宏德、尤猛,排成—排,走在最前面,后面是数十名小鬼及牛头、马面。
  等王石娘他们在丈许外一站定脚,魔尊者马上趾高气扬的说道:“谁是徐不凡,给老夫站出来。”
  “是我!”
  话未出口时,三人早有默契,先点了褚氏昆仲、柳清风、赵跛子的麻穴。
  话一出口,人已飞起,魔尊者还没有弄懂是怎么回事,徐不凡、高天木、黄绵绵已落在王石娘一旁。
  魔尊者一怔,道:“邋遢公子,你……”他气得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徐不凡抹掉脸上的污垢,擦去剑上的锈泥,刻意拍拍背在背上的冥银,朗声说道:“在下徐不凡,谢谢教主的厚赐。”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把敌人当作贵宾,还送人家大把白花花的银子,魔尊者双眼发直,怒火冲天的道:“徐不凡,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在老夫的面前耍花样,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黄绵绵、高天木也早已恢复本来面目,黄绵绵冷冷笑道:
  “魔尊者,充其量我们只是跟阁下开个小玩笑,并不曾耍什么大花样,否则,你的脑袋瓜子早就搬家了。”
  一代魔尊暴跳如雷的道:“丫头闭嘴,老夫要问姓徐的小儿,你我阴阳阻隔,人鬼有别,为何要大兴无名之师?”
  徐不凡有条不紊的说道:“我们是无任何仇恨可言,在下是替死在你手下的冤魂枉鬼讨债的,也是代表十殿阎君,执行公务!”
  魔尊者虎吼道:“好狂的雏儿,给我毙了他!”
  神刀铁汉、那两名贴身的汉子,如响斯应,电纵而出,如三支利箭,箭头均指向徐不凡。
  褚鹏杰、柳清风等五人,却像个二百五,僵在原地,一代魔尊这才明白,已着了徐不凡的道儿。
  王石娘、高天木、黄绵绵廷身而上,硬将神刀铁汉等在半途截下来。徐不凡也不再客气拔出血剑,大踏步的走上去。
  “徐不凡,看老夫活劈了尔!”
  魔尊者先发制人,猛地一个箭步,劈面攻来一掌,满头的白发,根根竖起,像一把张于的铁伞,更像是无数的长针铁线,向徐不凡扫过去。
  好家伙,一代魔尊掌力浑厚,汹涌的暗力如浪涛不绝,尤其他那满头的白发更厉害,可扫,可刺,可卷,徐不凡施出浑身解数,却始终近身不得。
  发丝如刀,魔尊者已将内力贯注发尖之上,刀刀皆可伤人。
  发性极韧,徐不凡施展出血剑三绝招,依然斩它不断。
  徐不凡心里雪亮,知道遇上了真正的顶尖高手,他更明白,与顶尖高手过招,切忌躁进,必须先稳住阵脚,然后才有致胜的机会,于是,立将攻守的节奏放慢下来。
  黄绵绵对付神刀铁汉的约在伯仲之间,王石娘、高天木的两个对手亦非易与之辈,虽略占上风,短时间还不见得能制住对方。
  倒是十殿总捕何三虎,黄明德等收获丰硕,展开围捕行动,已捆起二三十个来。
  猛可间,魔尊者一掌劈空,徐不凡乘虚而入,扫出一剑,魔尊者提足纵起,再攻—掌,徐不凡变扫为刺,剑往上送,顿呈一上—下,首尾相接的火拚局面。
  这个局面,实在惊险万状,魔尊者一掌劈下,徐不凡不死也会重伤,而徐不凡那一剑如果送上去,魔尊者准会开肠破肚。
  魔尊者的身子,已横着高悬在半空中,徐不凡也已离地而起,继续冲刺。
  一代魔尊的手掌,当然比徐不凡的剑尖要短,换言之,如果目前的这个格局不改变,自然是魔尊者要先挨剑。
  但是,魔尊者的头发太长,几乎与徐不凡的手臂加上血剑相等,血剑一伤到魔尊者,徐不凡必也会为发尖所伤。
  情势危殆,生死须臾,徐不凡蓦觉头顶掠过一缕劲风,蓬!巨震之声传处,魔尊者横飞出一丈三四,飘落地面,徐不凡再冲飞五尺,始回旋落地。
  一旁多了两个人,一位是血魔王,另一位赫然竟是眇目神尼。
  二人并肩而立,神采奕奕,看气色,都比他们单独的时候要好得多。
  魔尊者怒吼一声,道:“血魔王,刚那一掌,可是你的赏赐?”
  血魔王虎目一瞪,道:“老夫是怕你被血剑开膛,失去与你再一争高下的机会,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魔尊者瞟了眇目神尼一眼,道:“这位是谁?只有一支眼睛,想必是阳世的眇目老尼,怎么,寂寞难耐,居然偷情偷到阴曹地府来了。”
  这话说得多难听,眇目神尼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未予计较。血魔王却按耐不住了,道:“老匹夫,闭上你的乌鸦嘴,再口没遮拦,小心你的老命。”
  魔尊者冷笑道:“手下败将,黄泉府可不是你发威的地方,不怕丢人就再接本教主的十掌看看。”
  血魔王气极怒极,咬牙说道:“老匹夫,慢说十掌,就是百掌千掌,老夫也照接不误,看剑!”
  从徐不凡手中取过血剑,分心就刺,魔尊者毫不退缩,当即扬掌迎上来,斗在一起。
  血魔王最精到的功夫就是剑法,少了一把血剑,就好像缺了一条胳膊一样,何况又有神尼在旁,自是精神百倍,打从第一剑开始,就毫未放松,一路抢攻到底。
  一剑紧似一剑,一招猛似一招,场中剑气如虹,一片血影,从第一招施至第四十九招,魔尊者尚可保持不败,血剑三绝招一出,情势立变,丝丝之声大作,血红色的剑气之外,又多了一层白茫茫的霜雪。
  当然不是霜雪,是魔尊者被削断的白发。
  白发越来越短,最后仅剩下一尺不到,血魔王不为己甚,突然收招撤剑,掷还徐不凡,退到眇目神尼身边去。
  徐不凡看得一呆,道:“前辈,你怎么半途而废?”
  血魔王仰天一啸,道:“都几百岁了,仍不忘争强斗胜,惭愧惭愧!”
  此时,所有幽冥教的徒众俱已被制服捆绑,一代魔尊眼见大势不妙,不敢再逞强恋战,拔足就走。
  徐不凡身形三闪,已在十丈外将他截住,厉色说道:“一代魔尊,你气数已尽,插翅难飞!”
  魔尊者怒目相视,道:“徐不凡,你要怎么样?”
  徐不凡的脸上出现一抹浓浓的杀机,道:“我说过,替鬼友讨债,执行公务,不过,你如觉得力不从心,可以歇一下,徐某绝不占你的便宜。”
  话是几句好话,魔尊者却引为奇耻大辱,勃然大怒道:“狂小子,你好大的口气,老夫称霸武林时,连你祖奶奶都还没有出世呢!”
  盛怒之下,连攻十二掌,招如排空浊浪,一波比一波强劲,力可碎石开碑,一掌比一掌威猛,徐不凡的整个身子,全被淹没在掌影之中。
  好个倔强的徐不凡,临危不乱,处变不惊,舍命力战到底,恶斗五十合后,掌影渐疾,剑气陡炽,已将失去的先机主动抢回。
  徐不凡攻势凌厉,剑剑不离他的吃饭家伙,连攻十余剑下来,丝丝之声再起,白茫茫的霜雪再现,魔尊者最厉害的白发已削斩殆尽。
  “徐不凡,老夫跟你拚了!”
  “魔尊者,你的时辰到了!”
  魔尊者双掌齐出,欲作孤注一掷,徐不凡剑气如虹,硬往上撞,二人各不相让,展开生死—搏。  惨叫声,割裂声,同时响起,接着是一蓬血雨,半截断掌,一代魔尊的左掌已断,痛得他咬牙咧嘴,歪歪斜斜的踉跄出五六步。
  “杀!”
  徐不凡挺剑再上,毫不容情,血红色的光幕直往魔尊者的脖子上窜,一代魔尊不甘就戮,作困兽之斗,连人带掌扑上来,徐不凡扬腕挥剑,原式不变,喀嚓!武林暴君的脑袋应声落地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魔尊者气息己断,右掌还是印上了徐不凡的胸膛。
  可惜,脑袋没了,后劲断绝,终于废然而倒,扒在地上。
  徐不凡洒下药水,抬头看时,血魔王与眇目神尼冲着他颔首一笑,随即携手飘然而去。
  本想追上去,查问一下到底谁是常小琬,但既而一想,二老“久”别重聚,此非其时,只好作罢。
  柳清风、赵跛子都是肆虐黄家的元凶主犯,尤猛对褚家兄弟亦衔恨极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黄明德等争先扑纵而出,意图讨债索仇。
  徐不凡急忙上前阻拦,道:“两位师叔,尤叔,算了,柳清风他们的血债已在阳世清偿,至于冥狱之罪,自有十殿惩处,交给何总就行了,请勿用私刑!”
  此来冥城,主要目的是为追赶杜伯元,现在老魔授着,幽冥教已彻底摧毁,自无久留必要,徐不凡跟大伙打了一个招呼,立与王石娘、高天木离开黄泉府,直奔枉死城而去。
  落暮时分。
  在北京的一条大街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锦衣卫飞驰而过,路边鸡飞狗跳,行人纷纷退避。
  另一条街上,刑部总捕头马致远尹带领着数十名捕快,也在发足疾驰,行色匆忙。
  一顶暖轿,就紧跟在马队的后面,轿夫汗流浃背,脚步稳健决速,始终与马队保持一定的距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暖轿的旁边,有二人扶轿狂奔,一个是钟玉郎,一个是钟雪娥。
  后面,是一大群四衣卫,一个个皆脚底抹油,快逾奔马。
  马队很快的转弯了,转进王府井大街。
  刑部的捕快,则抄小路转到后面的—条街上去了。
  他们的目标相同,全部指向燕亲王府。
  暖轿刚刚停在燕亲王府的大门口,锦衣卫指挥廖九雄便迎上来说道:“总管大人,燕亲王府的正面已完成封锁。”
  褚良从轿内跨步而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刑部总捕头马致远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道:“报告总管大人,燕亲王府的后面完成包围。”
  “好,好,咱们进去!”
  话毕,褚良在前,钟玉郎、钟雪娥廖九雄、马致远等人在后,还领着一群四衣卫,闯进燕亲王府。
  守门的警卫上前拦阻,道:“请郝总管稍待,容小的去通禀。”
  褚良脸色一沉,道:“不必了,老夫自己会进去!”
  伸手一推,守卫踉跄而退,褚良率众长驱直入。
  消息早已传进去,燕亲王匆忙的冲到屋外来,褚良在丈许外停下步子,随随便便的拱拱手,叫了一声:“王爷。”
  燕亲王怒火中烧,却将声调压得尽量平和一点,道:“郝总管,这个时候来我王府,有事?”
  褚良大模大样的冷笑道:“没有事咱家斗胆也不敢打扰王爷的清静。”
  “是什么事?”
  “咱家得到密报,说血轿主人徐不凡窝藏在王府内。”
  “郝总管,”褚良来此何事,燕亲王当然心里有数,故作讶异状,反口诘问:“你这话听谁说的?”
  “且不管消息来源,”褚良歪着嘴,冷笑的意味更浓了,根本没将燕亲王放在眼内,“咱家只想知道是否确有其事。”
  “绝无此事。”
  “抱歉,空口无凭,咱家要搜。”
  “郝良,你说什么?居然胆敢搜我的王府。”
  “不是咱家要搜,老夫是奉命行事。”
  “奉何人之命?”
  “自然是皇上。”
  “拿圣旨来。”
  “是口谕!”
  “哼,我看你是假传圣谕,搜不出徐不凡来,小心本王奏你一个欺君之罪。”
  “哼,如果搜出徐不凡来,王爷的罪更重,窝藏钦命要犯,可是要杀头的!”
  一扭头,作了一个开始行动的手势,褚良朗声说道:“给咱家搜,放心大胆的搜,谁敢阻挡就放手去杀,天大的事由本总管替你们担着!”
  燕亲王虽身兼九门提督,但兵马皆在提督衙门,王府内仅有少数警卫,并无一兵一卒,面对大军压境的褚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四衣卫、锦衣卫、还有刑部捕快,像潮水似的涌进前楼后厅,涌进后院花园里。
  褚良在钟雪娥钟玉郎的簇拥下,也冲进燕亲王府的后花园。
  燕亲王怒发冲冠,气冲斗牛,无奈彼此实力太悬殊,根本不可能与褚良一争短长,索性叫王安搬来一张椅子,坐在廊檐下。
  褚良才踏进花园,马致远便上来报告:“总管,密告中的小木屋找到了,就在假山的左前方。”
  顺着马捕头手指的方向,褚良已看到屋角,道:“冲进去,逢人便杀,一个都不要留着!”
  钟玉郎动作好快,身形三起三落,通!已将柴门踢开。
  徐不凡名震武林,没有一个人政轻敌大意,不管三七二十一,柴门一破,马上射进—把飞刀,无数暗器。
  奇怪!居然没有一个人敢闯进去!
  更奇怪!里面也没有一个人冲出出来。
  这时候,大家才看清楚,小木屋内根本空无一人。
  也没见血轿。
  甚至,搜遍全室,连半丝曾经住过人的痕迹都找不到。
  褚良气得直跺脚,道:“怎么会这样呢?”
  钟雪娥道:“干爹,也许消息来源有误。”
  “不可能,消息是王府的内线传出来的。”
  “徐不凡那小子精得像猴子,可能发现风声很紧,溜了!”
  褚良未置可否,径向前院走出。
  由于人手充足 大家的动作又快,约莫持续了一盏热茶的工夫,已将王府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了个够。
  褚良对迎上来的廖九雄说道:“廖指挥,有没有?”
  廖九雄双手一摊,道:“没有。”
  “没有?”
  “是的!该搜能搜的地方都搜过了。”
  “莫非姓徐的小儿当真已闻风而逃?”
  “有可能,最近这几天,北京城就不曾见到血轿的踪影。”
  褚良朝王府内四下察看一下,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廖指挥,不管事实毕竟如何所有的锦衣卫全部留下来,继续封锁燕王府,不论何人,准进不准出,倘有违命硬闯者,一概杀毋赦!”
  “是!是!”
  廖九雄对褚良执礼甚恭,连说两声是,目送褚总管率众离去后,也立即退至燕王府外,在王府四周重新部署一番。
  二老八骏,还有血轿,究竟到那里里去了?
  就在燕亲王的屁股下面。
  原来自从廖九雄上次来过以后,燕亲王便提高警觉,当徐不凡为追问杜伯元的口供,远赴幽冥时,当机立断,在神鬼不觉的情形下,将血轿分解,连人带轿,全部藏进王府的地窖里去。
  燕亲王所坐的地方,就是地窖的两个出口之一。
  另一个出口,在燕亲王的书房壁橱里。
  燕亲王返回书房,打开壁橱,再拨动一个暗纽,用力一推,看似平整无缝的橱壁,陡然又开了一道门,下面就是石阶,直通地窖。
  二老就守在石阶上,八骏守在另一面的石阶上,三名锦衣卫囚禁的地方,仅隔着半堵墙。
  燕亲王亲切的笑道,道:“你们全知道了?”
  天叟丁威道:“只要姓褚的老贼闯进来,我们准备将他埋葬在这儿。”
  燕亲王望望躺在血轿的徐不凡,道:“徐王爷还没有‘回来’?”
  天叟丁威道:“该‘回来’了,实在令人心焦,如果长时间被包围下去,迟早会露出马脚,连累王爷的。”
  “本王的生死不足论,令人担心的是杜稷江山,假如本王的猜想不错,褚良很可能正有某种阴谋在进行中。”
  “如此,合我们十人之力,保护王爷杀出去,到提督府去调度兵马勤王如何?”
  “不,锦衣卫个个身手矫健,成功的功算不大,一切等徐王爷‘回来’以后再作定夺了。”
  “王爷,我们在王府的消息怎么会泄漏?”
  “可能有内奸,褚良的爪牙无所不在?”
  一提到爪牙,燕亲王马上回头,发现壁橱上的门无风自动,晃了一晃,不由脸色大变,沉喝一声:“谁?”
  “是我,徐不凡!”无形有声。
  橱门壁门都自动关起来了,王石娘、高天木飘然而现。
  徐不凡也一跃而起,来到燕亲玉身边,道:“王爷,王府外面全是锦衣卫,这是怎么回事?”
  燕亲王将经过的情形告诉他,最后说道:“徐王爷,先不谈王府被围之事,快说追到杜太傅没有?”  “追到了。”
  “杜伯元是否招出内幕实情?”
  “自从看到陛下密诏后,老太傅甚感懊悔,已将全盘经过原原本本招出来了。”
  毛奇搬来两个小板凳,请两位王爷坐下,燕亲王说道:
  “杜太傅乃元老重臣,以他的身份地位,何至于被褚良牵着鼻子就走,供其驱使?”
  徐不凡慨然一叹,道:“据杜太傅自己说,以前,他自己行为欠检点,有不少把柄落在褚良手中,褚良又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以此要挟,逼他就范,久而久之,愈陷愈深,终至不可自拔。”
  “褚良与巴尔勒的关系,他清楚吗?”
  “清楚,贡品只是一个饵,目的在除去先父,解除咱们的边防。”
  “巴尔勒有土地野心?”
  “事实上是,褚良答应割让大同以北的所有土地,给鞑靼。”
  “老贼可以得到多少好处?”
  “整个大明的江山。”
  “这个阉贼狼子野心,果然有篡位的企图。”
  “王爷,不凡的话说的不够完整,应该说褚良与他幕后的主子,有共同谋夺皇位的野心。”
  “阉贼的后面,真的还另有其人?”
  “一点不错,是杜太傅亲口说的。”
  “谁?”
  “鲁王!”
  燕亲王像是火烧屁股一样,呼地站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道:“是鲁皇叔?鲁王一向谦恭和善,忠心不二,怎么可能是主谋人?”
  徐不凡嘴角一撇,起身说道:“会偷吃的猫,没有一只喜欢叫的。”
  “本王还是想不通,阉贼目前大权在握,可以称得上是上欺天子下压臣,假定鲁王登基,他还能怎么样?”
  “不凡怀疑他们是狼狈为奸,各怀鬼胎,一个看重对方的皇族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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