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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屠龙 作者:曹若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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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病就出在这上面,请问王爷,褚良目前在朝中的权力如何?”
  “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假定王爷能够侥幸登基,不凡想知道,能够给他多少好处?”
  “当然尽可能的多给他一点。”
  “再多也还是有个极限,超越不了‘君’与‘臣’的分际,换句话说,他们得到的,不可能比现在更多,起码不可能突破,他们之所以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起兵反叛,目的在皇位江山,其理至明,其事至显,王爷在他们兄弟的阴谋计划中,不过是—着棋子,一个傀儡罢了,就算日后事成,王爷也休想坐上龙椅。”
  这一番分析,鞭辟入里,丝丝扣人,鲁王朱高烈想辩解。却找不出适当的理由来,一时木然而立,不知如何是好。
  朱玉梅乘机说道:“父王……”
  刚刚叫了一声父王,以下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神州一剑王坤元别怀鬼胎,怕鲁王一旦改变心意,断送了双剑会,冷哼一声,道:“王爷,别听这小子乱开黄腔,先杀了徐不凡,然后咱们再杀出城去。”
  徐不凡恶狠狠的望了他们夫妇一眼,未予答理,继续对鲁王说道:“有一件事在下忘记告诉鲁王爷了,进入城里的并不止我们主仆三人,王府已经被包围了。”
  拍拍手,司徒俊德与上官嶔,立即亲率属下高手,越墙而过,在距离鲁王五丈以外的地方,排下两道肉墙。
  二老八骏在正面后方,再加上徐不凡、王石娘,高天木,正好完成一个包围圈。
  鲁王心头大震,王坤元的脸孔也变了颜色,道:“王爷,快派人去通知褚总督,杀掉徐不凡,燕亲王就不堪一击。”
  徐不凡仍然没有答理他,对鲁王身边的数十人说道:
  “诸位,徐不凡今夜想杀也该杀的人,只有王坤元夫妇二人;只要你们不插手,我们的人绝对不会动手,否则,丢了性命,可别怪徐某人不教而杀!”
  最后一个杀字,说的声洪气壮,掷地有声,在场之人莫不为之怦然动容。
  上官堡、断剑门的人又向前抢了几步,使包围的圈子更紧密一些,大家的刀剑早巳出了鞘,正密切注视着对手的一举一动,只要那一个敢随便动一下,马上就会出手杀人。
  直到现在,徐不凡才找上王坤元、姚梦竹,而且未发话,已将血剑拔出来,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做,也是一种决心的宣示,道:
  “二位,徐某白跑了一趟双剑会,算起来你们已经活过头了,王会长的命能够丢在鲁王府,也算是一种光彩。”
  王坤元大喝一声,拔剑就往上冲,姚梦竹和他齐肩并步,形影不离,徐不凡作了一个止步的手势,道:“且慢,有几句话,照例我还想问清楚。”
  好泼辣的娘们,姚梦竹破口就骂:“有屁快放!”
  徐不凡抬起自己的左臂,道:“姚女侠,在下的这一条左臂,曾经断在你的剑下,不会错吧!”
  姚梦竹本来是个漂亮的娘们,但此刻由于煞气太重,一脸邪气,在她的脸上已经找不到美丽的痕迹,闻言冷森森的答道:“断臂的事,是老娘亲眼下的手,也是你小子亲眼目睹,自然错不了。”
  “是就好!”
  徐不凡的目光,从姚梦竹的脸上,移到王坤元的身上,道:“王会长,我二师叔黄明德是死在阁下的剑下,你不会否认吧?”
  王坤元摆好马步,左手食指轻弹着剑尖,道:“老夫对自己做过的事,从来没有否认的习惯。”
  徐不凡也将血剑举起来了,杀机己在他的眸中出现,道:
  “没有错就好,江湖上有一句话说:‘双剑合壁,天下无敌’,指的就是贤伉俪,两位一块儿上吧,这样彼此都方便。”
  这话等于白说,王坤元、姚梦竹一向双剑齐上,从来不曾落过单,徐不凡的最后一个字才出口,两支明晃晃的宝剑已递到他的面前来。
  同一时间,王坤元给闻驼子、黑脸大汉,以及双剑会的几名高手使个眼色,他们似是早有默契,立即蜂拥而上,以雷霆万钧之势攻向徐不凡。
  “找死!”
  “找死!”
  上官嵚、上官巧云、司徒俊德、王石娘、高天木、有二老八骏,一齐纵出,一齐动手,经过一阵电光石火似的接触,双剑会的几名高手,立告命丧九幽。
  闻驼子丢了一条臂,是司徒俊德的杰作。
  黑脸大汉断了一条腿,是毁在上官嶔的刀下。
  杀一儆百,何况一下子就死了好几个,鲁王身边的人面面相觑,再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徐不凡与王坤元、姚梦竹之战却惊险万状,一开始双方便采取速战速决的战法,人影快速飞窜,剑气迅捷流转,看在旁人眼中的,只是三团如烟人影,三圈闪闪发光的剑气而已。
  猛可问,只听徐不凡大喝一声:“着!”
  咯嚓!徐不凡的头顶闪过两团剑气,姚梦竹的一条左臂已被齐肘斩断,由于徐不凡用力太猛,更由于太痛,姚梦竹倒地后,和着血,滚出一丈三四才停下来。
  血,全身都是血,简直就是一个血人。
  惨叫的声音,比杀猪还要难听好几倍。
  神州一剑王坤元脸都吓白了,冲过来说道:“梦竹,快将血脉闭住……”
  话还没有说完,猛觉脖子上一凉,半个念头都没有转过来,吃饭的家伙已搬了家,脑袋到了王石娘手里,尸体倒在姚梦竹身旁。
  “坤元!坤元!”
  姚梦竹一阵急痛攻心,终于昏倒在丈夫的尸体上。
  徐不凡血债已偿,从来不想多要一分“钱”,未再对姚梦竹采取进一步行动,收起血剑,向前走了二三步,对鲁王朱高烈道:“王爷,这是你最后的一个机会,再不悬崖勒马,我就要动手抓人了!”
  一瞬之间,鲁王的脸色变了好几次,表示他脑子里的念头转了好几个,却未能当机立断,作成决定。
  噗通!朱玉梅忽然跪倒在父王的面前,道:
  “父王,我们大势已去,希望不要一错再错,现在回头,皇上也许还可以给我们全家人一个活命的机会。”
  忽闻燕亲王的声音在门口说道:“不错,皇上宽厚仁德,只要鲁皇叔肯及时醒悟,顶多削去王位,废为庶人,如能主动出面,劝降城内的鲁军,说不定连王位都可以保得住。”
  话落,人已来至鲁王面前。
  鲁王略一沉吟,心中暗道了两声:“罢了!罢了!”
  忽将双手伸至燕亲王面前,道:“本王知错,请燕亲王立刻将愚叔绑捆,打入天牢,玉梅他们兄妹皆与此事无涉,盼能在皇上面前多进美言,免他们一个不死。”
  燕亲王将鲁王的双手推回去,含笑说道:
  “鲁皇叔言重了,真正的罪魁祸首,应该是褚忠、褚良,皇叔如果不反对,本王想即刻去劝降鲁军,以免被褚贼得到消息,横生枝节。”
  朱玉梅从旁一个劲的催促,鲁王只好一口答应下来。
  跟燕亲王入城的官兵,在王府外排成一长串,鲁王走出门外,更加明白鲁军的前途真的是已经到了终点。
  徐不凡与燕亲王交换一下意见,决定分头行事,徐不凡领着他那一支五十五人的突击队,离开王府后,便直扑总督府而去。
  总督府。
  这一顿接风宴好长好长,三更天都已经过了,褚忠、褚良兄弟,还有巴尔勒,仍在陪着火眼真人高谈阔论,不停的相互敬酒,颇有千杯不醉,相逢恨晚的味道。
  钟玉郎、钟雪娥、张半仙、古月蝉,还有鞑靼的三位太子,则在另一桌上,反而显得十分安静。
  火眼真人这时打了一个酒呃,道:“褚总管,有一件事儿,贫道还不大明白,所有的兵权全抓在贤昆仲手里,有四衣卫,还有巴尔勒法王作为奥援,干嘛自己不当皇帝,白白的让鲁王捡便宜。”
  褚良嘿嘿阴笑一声,道:“其实这只是一种手段,让姓朱的打姓朱的,比较不刺眼,大事一成,朱高烈的屁股还没有热,就会把他拉下来,北面称尊的,应该是我们褚家的人了呢。”
  火眼真人报以一个会心的微笑,道:“到时候,贫道倒要讨一个封赏。”
  褚忠道:“什么封赏?”
  火眼真人道:“封贫道一个国师干干。”
  褚良一笑道:“国师有什么好干的,既无俸禄,亦无实权。”  火眼真人道:“两位有所不知,贫道的那位死冤家,活对头一一无根老秃驴,虽然目前暂时平手言和,但他曾在三朝皇上的御前念过经,被封为国师,贫道却始终与朝廷扯不上半点边儿,令人好不气恼。”
  褚忠哈哈大笑道:“这是小事一件,将来老夫封道长三个国师……”
  一语未毕,异事陡生,一名铜衣使者满身是血的进来禀报:“两位大人,事情不好了,徐不凡已经杀到校场了。”
  褚良大吃一惊,道:“他们有多少人?”
  “大约五六十人。”
  “是官兵还是武林人物?”
  “全部是武林人物。”
  “可曾见到燕亲王?”
  “没有,由徐不凡领头。”
  这名铜衣使者伤势极重,全凭一口气撑着,话一说完,便仰面栽下去,气绝身亡。
  事情来的太突兀,褚忠含在口里的一杯酒还没有咽下去,另一名银衣使者又闯了进来,一进门就说:“徐不凡他们已经杀进总督府,我们的人死伤累累,根本挡不住。”
  褚良道:“这么快?徐不凡主仆,再加上刁钻、孟元,也不过才十五人,他那来这么多帮手?”
  “是上官堡及断剑门的人,替他撑腰,个个都是顶尖好手,徐不凡扬言,凡是抵抗的人,他要赶尽杀绝。”
  这名银衣使者,说完最后一句话,也伤重而亡。
  火眼真人,巴尔勒等人俱已离桌面起,冲至门口,门外又跌跌撞撞的来了一名金衣使者,道:“徐不凡已经杀到军机房外面了。”
  金衣使者的武功最高,也伤得最重,说话的声音像拉风箱一样,呼啦呼啦的,原来他的脖子上挨了一剑,已被割断一半喉管,仅仅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倒地身亡。
  褚良、褚忠的肺都气炸了,身形三起三落,已到了军机房前。
  就这么一忽儿工夫,面前庭院里,已躺下十二名四衣卫、八名褚忠的亲信。
  徐不凡像—阵旋风,一路杀进来,此刻正在一名四衣卫的身上,擦拭着血剑上的血。
  在他的身后,有一群人呈扇形散开,五十五个,一个不少,精挑细准出来的高手,的确不凡,居然没有一个受伤的。
  褚良的双目之中几乎要冒出火来了,道:“徐不凡,你是怎么进来的?”
  徐不凡的声音冷而硬,吐字如刀:“老贼,你现在最好是想想怎么死吧!”
  褚忠勃然大怒道:“好狂妄的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找来,你这是自寻死路!”
  双掌一挫,挽起一片狂涛,以泰山压顶之势劈过来。
  徐不凡早巳杀红了眼,睹状正中下怀,血剑颤动间,血影流窜,当下不退反进,硬往上撞。
  他杀进总督府时,已连杀数名四衣卫,剑上血气正盛,剑尖就好像蛇信,鲜红似血,再一振腕抖动,就如同百蛇吐信,声势的确吓人,褚忠急忙拔刀而出,奋力封阻。
  褚良见徐不凡全力对付乃兄,认为有机可乘,猛可一声暴喝:“纳命来!”挥剑横劈过来,决心将徐不凡劈成两半。
  他是老掉牙的老江湖,不动则已,动则如石破天惊,招发即到,瞬间已砍到徐不凡的肩膀上。
  当!王石娘好快的动作,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风火剑快如闪电,硬将褚良的剑挑起五六寸,迸出一团火星,二人旋即斗在一起。
  这一刻,徐不凡已逼退褚忠,向前推进了二三步。
  巴尔勒与褚良是同一个心意,想以迅雷之势,先解决掉徐不凡,褚良被王石娘截住,徐不凡向前挺进,巴尔勒则从另一侧攻过来。
  高手出击,自然快速凌厉,猛锐有加,无奈司徒俊德早在一旁虎视,巴尔勒一动,就被司徒掌门堵住了。
  那一边,上官堡的人动作更快,几乎在褚忠出手的同一时间,上官嶔拔剑而上,冲到钟玉郎的面前,怒冲冲的道:
  “钟玉郎,出来,老夫今天要活劈你这个禽犬不如的狗东西!”
  钟玉郎比猴子还精,心知今天如果能将上官堡的这股力量拉过来,定可稳操胜算,闻言堆下一脸的笑容,道:“二叔,你老人家……”
  不叫二叔还好,这一叫上官嶔更加火冒三丈,不等他把话说完,便声色俱厉的道:“闭上你的狗嘴,谁是你的二叔!”
  钟玉郎并无不悦之色,反而笑意更浓,瞟了上官巧云一眼,道:“我与巧云,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事实上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上官巧云此来,为的就是要杀钟玉郎,听他这么一说,更加羞愤交加,咬牙切齿的说道:“放屁,谁跟你是夫妻,你简直不是人,不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的!”
  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脸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充满杀机运足十成的劲力,挺剑分心就刺,决心要将他置之死地而后已。
  钟玉郎欲硬是不肯还手,滑步退向一侧,依旧是一脸的诡笑,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摇动着双手,装出一副苦苦哀求的可怜相,道:“巧云,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
  “我们之间只有仇恨,谈不上误会。”
  “巧云,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
  “住嘴!住嘴!”
  “巧云,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巧云,凭天地良心,我爱你甚过爱我自己,普天之下,我只爱你一个人!”
  钟玉郎越是说的夫花乱坠,上官巧云越是气冲斗牛,一张姣好的脸孔,早已变成铁青的颜色,破口大骂道:“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再也不要听你这些骗人的鬼话!”
  吼叫声中,连攻十三剑,剑剑不离钟玉郎的心窝要害。
  钟玉郎仍妄图挽回今日的颓势,只守不攻,一旁的古月蝉却沉不住气了,酸溜溜的道:“玉郎,闪开,你舍不得杀她,我来杀!”
  柳腰一拧,弹身而上,上官嵚虎吼一声,在半路上将她截下来。
  上官堡的人挟怒而来,岂肯坐视,立将张半仙及几名火焰教的高手也搭入战圈。
  断剑门在司徒俊德的领导下,困住了巴尔勒与鞑靼三太子,二老八骏与王石娘、高天木,将褚良、钟雪娥、部份残余的四衣卫,围了个水泄不通。
  恶斗分成三个圈圈,是一场标准的大混战,虽然惨烈无比,短时间却看不出一个胜负的端倪来。
  倒是褚忠与徐不凡之战,很快便进入紧锣密鼓的阶段,褚忠手里边还剩下半把刀,汗下如雨,气喘如牛,正在一味的闪避徐不凡的辛辣攻势,满场乱窜,徐不凡欲卯足了劲,寸步不离,可谓危急万状,险象环生。
  猛听徐不凡暴喝一声:“褚忠,你已经活过头了!”
  剑化“开天辟地”,照准他的脖子砍过去,褚忠情急拚命,将断刀抖手掷过来,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过处,断刀中分为二,丝毫也没有阻住徐不凡的攻势,血剑已近在褚忠眼前,吓得他脱口喊了一声:“我的妈呀!”
  呼!一股强风来自一侧,火眼真人陡地劈来一掌,快如电,猛如山,徐不凡身子剧烈一震,歪向气侧。
  就在徐不凡被迫歪斜的当口,健腕一沉,骨碎肉裂,斩不到脑袋,欲顺手卸下褚忠的一条膀臂。
  惨叫声中,褚忠倒地直打滚儿。
  徐不凡横跨一步,正待再添一剑,火眼真人已挡在面前,厉色喝问道:“老秃驴呢?”
  抹了一把汗水,徐不凡答道:“不知道。”
  火眼真人眼一瞪,本来就够红的一双火眼,这时变得更红,道:“去叫你师父来,贫道正等着要进行第—百零一回合的大赛。”
  徐不凡苦笑一下,道:“老前辈与家师叨磋技艺,印证武学,本为武林中一段佳话,但此非其时,亦非其地,请错过今日,以后再谈。”
  “不行,我老人家看中了今夜是个好日子,总督府也是个好地方。”
  “老前辈,褚忠,褚良通番叛国,希望你老人家不要插手。”
  “只要无根老秃驴现身,贫道可以不管!”
  “家师不知云游何方,晚辈实在无从联络。”
  “无根不来,这档子闲事贫道是管定了!”
  “希望前辈三思!”
  “住口,不见无根,八思也没有用。”
  忽闻半空中有人冷冷说道:“牛鼻子,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连助纣为虐,在小辈面前耍无赖的事也做得出来,实在令人齿冷。”
  身后空地上落下一支梅花鹿,眇目神尼翩然而至。
  火眼真人与眇目神尼,显然也不怎么合得来,一见神尼,老道反而更加恼怒,声音比冰还冷:“一只眼的,你来干什么?”
  眇目神尼并没有生气,淡淡一笑,道:“来这看看我的徒儿。”
  步下鹿背,后缓步走过来,徐不凡侧身打招呼,叫了一声:“老前辈……”眇目神尼就在他旁边停下来。
  火眼真人道:“你徒弟是谁?”
  “常小琬,也是不凡的未婚妻。”
  “在那儿?”
  “就在这儿。”
  “是那—位?”
  眇目神尼横扫全场一眼,故意“咦”了一声,道:“奇怪,这孩子明明告诉我就在此地,怎么又不见了!”
  火眼真人冷笑一声,道:“那就快去找你的宝贝徒弟吧,别在这儿碍事。”
  “牛鼻子,咱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商量什么?”
  “骑着你的小毛驴,立刻走路,别管尘世闲事,或者由贫尼瓜代,替无根接下第一百零一回合大赛?”
  “都不行,不见无根,一切免谈!”
  “哼,这可由不得你,你要是横插一手,贫尼就和你没有完!”
  火眼真人闻言大怒,正要发作出来,空际白鹤一戾,无根大师已到,徐不凡、王石娘、高天木循声望去,白鹤就停在屋顶,师父亦未步下鹤背,三人口称师父,先后施礼。
  褚良、褚忠原本对火眼真人,抱着最大的期望,不料,却由于火眼真人的出现,意外的召引来两个他们惹不起的人,不由心头大骇,趁王石娘、高天木分神间,猛地一轮猛攻,立将二人震退五六步,幸好丁威、毛奇适时将缺口堵住,差点被他冲出去。
  褚忠欲作孤注一掷,不顾中剑之身,瞄准了徐不凡在望着无根大师的好机会,奋力弹身而起,连人带掌不顾一切的硬撞上去。
  他这是拚命!
  拚命的人力气特别大!
  可惜,他找错了对象,掌风一起,徐不凡有了警觉,十然—个急转身,手起剑出,褚忠飞娥扑火,连一声惨叫都没有留下,便身首异处,魂归西天。
  巴尔勒的处境也惊险万分,断剑门的人个个身怀绝技,连血剑都不怕,自然亦未将四名鞑子放在眼内,数十个回合下来,已占得绝对优势。
  鞑靼三太子阿不拉忽然大叫一声:“老子跟你们拚了!”
  挥剑一阵乱砍,砍断了一支断剑,这一来,断剑内的毒针立即箭射而出,阿不拉身子一歪,正好碰上另一支断剑,挨了三支毒针不算,又被一剑穿心而亡。
  巴尔勒却没有觉出,剑内别有玄机,捞起阿不拉的剑,放技重施,又是一阵乱砍,一口气砍断三支剑,毒针如雨而出。
  现在,巴尔勒明白了,怎奈为时已晚,周身至少中了十枚毒针,施展法术的念头甫从脑际闪过,司徒俊德的剑已经插在他的心口上。
  徐不凡拧身冲了过来,对阿图拉、阿杜拉说道:“两位,冤有头,债有主,真正该杀的只有巴尔勒一人,贤昆仲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阿图拉、阿杜拉兄弟眼见大势已去,互换了一个眼色,“呛啷啷”的丢下佩剑,举手投降。
  徐不凡砍下巴尔勒的人头,命人将鞑子押到一边去,火眼真人见无根和尚久久不曾下屋来,这时突然怒声说道:“老秃驴,你发什么呆,干嘛不下来?”
  “阿弥陀佛”,无根大师宣了一声佛号,笑呵呵的道:“下来干嘛?”
  “贫道候驾已久,咱们的第一百零一回合大赛该开始了。”
  “牛鼻子,一百合,是个整数,五十对五十,彼此扯平,是个皆大欢喜的局面,何必一定要分出高下,往脸上抹灰。”
  “一山难容二虎,武林不能有两个第一,非要分出一个胜负来不可。”
  “假如老衲不答应呢?”
  “那就休怪贫道又要施展‘符咒大法’,将徐不凡这一干人困在这里,让姓褚的老小子一个一个的杀。”
  “火眼,我看你是愈老愈不长进!”
  “是你无根大师太不上路,不得不用点手段。”
  “好吧,算你狠,但你也得答应贫僧一个条件。”
  “说!”
  “此处施展不易,咱们换个地方。”
  “好,就请一支眼的做个现成的见证人吧。”
  眇目神尼道:“要贫尼做见证人可以,也有一个条件。”
  火眼真人反问一句:“你也有条件?”
  眇目神尼道:“当然,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贫尼可不希望卷进你们的是非中来。”
  火眼真人朝张半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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