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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金童倩女-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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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天赐看见她这般忧喜参半,语无伦次的样子,动荡得更加厉害。

  只是,他还是极力的忍耐著,约束著自己,警惕著不可再作进一步越轨的表示!

  韩茜茜见他不言,接著又道:“那次自你走后,师父对我大发了一顿脾气,次日便带著我和鹿群,迁出鹿谷,卜居在远远的鬼王坡,这样子一恍五六年,有一次师父出去,回来时便带著师伯,和师伯一个徒弟……”

  韩茜茜说著,玉容上突然泛起一股厌恶之色,又道:“师伯的徒弟是男的,长得尖耳兔唇,难看得要死,但偏偏师伯和师父都喜欢他,拿他当宝贝似的!”

  那个严念伯,就是师伯的徒弟,整天死缠著我,讨厌死了。我告诉师父,师父不但不护著我,还骂了我一顿,说我不该待慢了客人,我气得要死,可是又无可奈何。”

  “后来,我想了一个法子,就是要那个姓严的,指点我功夫,他自然十分乐意偷偷的把他师父教他的不传之密,全教了我。我学了之后,一个劲的勤练,使他没机会和我说话。……”

  罗天赐不禁哑然失笑,心想:“这法子当真很绝!”

  韩茜茜瞥见他的笑容,也高兴的笑著又道:“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师伯带著他徒弟走了,我当时好高兴,觉得如今祗剩下一个人,虽有点寂寞,但也总比和那个姓严的死鬼混在一起好些。

  她微微一顿,亮晶晶的眸子,注视著罗天赐,声音霍然低了不少,幽幽的道:“因为我一个人和驹儿在一起,可以无拘无束的想,也可以无拘无束的和驹儿谈天……”

  罗天赐不由奇怪,他指著睡在一边的巨鹿,问道:“驹儿不是它吗?它怎能和你聊天呢?”

  韩茜茜神秘的笑了一下,悄声道:“它当然不会说话啊?但是它可以听得懂,所以我有什么心事,都告诉它!”

  罗天赐觉得这位美如天仙的少女,果真寂寞得可怜,她的童年,竟连一个可资谈话的对象都找不到,实在是值得同情!

  他蓦地想起梅花仙姑对他说的,心头一震,忍不住问道:“那你对它说什么啊?”

  韩茜茜粉颊稍染红晕,但是却并不退缩。她仍然直视著罗天赐,说道:“我和它谈的,多半是你,因为……因为,我觉得只有你是我的最好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大哥哥……对吗?”

  她说这种话,虽然停顿了好几次,但是神态纯洁认真,不仅无一丝嘻笑之色,同时也没有半点造作之状。

  罗天赐见她这般的对待自己,如梦方醒,崸悟她所以对自己的事,表现得那么平静的缘故!

  须知这韩茜茜自幼追随梅花仙姑,幽居于深山之中,与世隔绝。

  如今虽已年届标梅,除却武学一道外,对人事可说是一窍不通。

  故此她根本不了解,所谓的夫妻之道,男女之别,因之,尽管她芳心之中,有些许不自在,但却找不由理由来,指责罗天赐成亲的不妥,以及她自己所望于罗天赐的是些什么!

  罗天赐文武及全,聪慧绝伦,此际想到了这一层,一方面暗自惭愧,另一方面则被她的纯真感情,深深的感动!

  他觉得自己有一份责任,去教导这位貌美如天仙,纯洁如白纸一般的小妹妹,更有一份责任去保护她,免落在恶人的陷阱之中!

  他激动的牵著她的素手,连声回答:“是的,是的,我是你的好朋友,也是你的大哥哥!……”

  韩茜茜大为高兴,“咯咯”娇笑著,道:“那好极啦!如今我找到了你,就永远用不著离开啦!以后我跟著你,你到那里我就到那里,再也用不著回我师父那儿去啦!……”

  罗天赐吃了一惊,旋即暗责自己的大惊小怪,顺著她道:“好,今后我就认你做小妹妹吧,好不好!”

  韩茜茜嘻笑颜开的连连点动螓首,答应看说道:“怎么不好呢!我一直把你当做大哥哥的啊!过去,我常常对驹儿这么说,我说:“驹儿,你知道我有个大哥哥吗?啊?你知道的,你不是见过他吗?怎么?你不记得了?真是个笨东西,好吧!将来我带你去看看他,见了面你就会认得了!””


  她追述著过去对巨鹿驹儿所说的话,花容上的表情,瞬息数变,像是对面的并非罗天赐,而是那巨鹿驹儿。

  罗天赐自觉好笑,又是感动,他凝望著她,只觉得面前的茜茜,可爱到了极点!

  韩茜茜见他不言,“嗤”的笑了一下,又道:“有一回我师父偷偷的听到了,问我所说的大哥哥是谁,我为了怕她老人家生气,便骗她说是山上的猴子。那知师父当时只骂了我一声胡闹,竟相信了,你说笑不笑人!”


  罗天赐绽唇一笑,暗想:“她日夕盯著你,没见过你和别人来往过,当然会信的……”

  韩茜茜笑毕,又道:“可是后来她又不信了,尤其是那姓严的走了之后,师父竟为此责打了我一顿,三天不给我饭吃。但是,我还是没说……”

  “后来师父出去一趟,回来时告诉我,要把我嫁给那个姓严的!”

  “我怎么肯呢?但是我哭求哀恳,都没有用,师父说这是天生命定的事,连她也无可奈何!

  ”

  罗天赐一直未曾开口,这时却忍不住道:“婚姻之事,虽说是天生命定,但也没有这般定法的啊!你师父真不讲理,我想,她必是有什么事,须求你师伯,才不惜将你嫁给他的徒儿……”

  韩茜茜道:“这我可不晓得,当时我死不答应,把师父惹得大怒,狠狠打了我一顿,还把我缚在房子里,不准我活动一步。”

  罗天赐大为不愤,暗想:“师父这样子对待徒弟,还有何恩义可言。看来这梅花仙姑,当真恶毒得紧!”

  韩茜茜黯然叹息,道:“第二天师父又出去了,当夜那姓严的,忽煞摸了进来。我起先恨得他要死,不屑理他,后来一想,何不藉他的手,助我脱身呢?”

  “所以,我便求他为我解开绳子,带我离开。他一听我这么说,顿时喜得跳过来,便,……便……”

  她说了两个“便”字,却不说了!

  罗天赐奇怪道:“便怎的啊!”

  韩茜茜“啐”了一口,满颊红潮骤起,迟疑垂目道:“我以为他是替我解索,那知道坏蛋在我身上乱摸,还……还想脱我的衣裳,我……气极了,正想骂他,那知他忽然爬起来跑了……起初我还不解,不一刻,听见师父回来的声音,才晓得原来这姓严的,耳朵真灵……”


  罗天赐不由大怒,道:“这姓严的真不是人,竟敢乘人之危,心存奸宄。下次遇上他,非给他点教训不!”

  韩茜茜“嗤”的一笑道:“我看是不用啦,前两天我已经把他的耳朵割下来啦!”

  罗天赐惊疑问故,韩茜茜得意笑道:“那姓严的轻功很高,当晚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了进来,他是怕惊了我师父,当时悄悄的解去我身上的鹿筋索绳,将我背出了鬼王坡。”

  “我看看已离开了危险圈儿,心想这东西坏得要死,何不乘机治他一下?所以,我当时一下点了他的穴道,割下他一只左耳示警,便偷偷的找了个山洞藏了起来!”

  罗天赐不由替她著急,催道:“你还不快走吗?你师父发觉不见了你,出来搜察,岂不要被她发现?”

  韩茜茜微微一笑,道:“那时,我身上伤痕未痊,决不能走得太快太远,万一我师父追找起来,才危险呢!”

  “所以我先不走远,藏在个既可察看坡下,又可藏身的密洞之中,直待我师父惊觉,发怒狂追而去之后,方才又溜下坡去,要驹儿驼著我,向反的方向逃去!”

  罗天赐闻言,由衷的赞叹道:“茜茜,你真聪明……”

  韩茜茜“咯咯”一笑,又道:“后来,我又与人家换来这付帐幕,专门在没人住的地方扎营,起初,我本想到鹿谷附近找你,但一者怕师父会去,二者,我记得从前你对我说过,要往中原一游,我想,这六七年你可能已经下山去了,所以便未再去,而偷愉的找人打听了路径,待往中原找你,岂料天从人愿,竟然在这里遇著你了!”


  说著一双纤手,紧紧的握住罗天赐的右手,生似怕他逃走一般。又道:“这可好啦!我再也用不著回去啦!大哥哥,你要我吗?你不会讨厌我吧?”

  罗天赐本来就对她怀抱著深切的感情,如今瞥见她这么纯真!这么坦白!对自己衷心信托,至诚不二,往日那一份情怀,霍然在他的心中,涨大了不知有多少倍!

  因此,他翻腕捏住茜茜的素手,热诚的回答她道:“茜妹妹,你用不看再回去啦!我决不会讨厌你的。我要保护你,我要你做我的小妹妹,我要你和我在一起!……”

  韩茜茜芳心大悦,因为在目前她的一生之中,还没有一个亲人,向她说过这种话!

  再说她目前身体发育,虽已趋向成熟,但心理上,由于缺少一般少女应该知道的常识,而此身体的发育差了一筹!

  因此,她暂时的满足于一个“小妹妹”的地位,她觉得,祗要是和罗天赐在一起,便有无比的快乐了!

  她“咯咯”的娇笑不停,就像一个毫无心事,天真未凿的小姑娘,在得到某种心爱之物时,开心的模样!

  罗天赐目睹她这般情态,心中方自快乐非凡,忍不住抛开所有的心事,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呼呼”大睡的戚戚翁,突然爬起来,他看见这两人相对大笑,男如玉树临风,女似天仙化人,长年悲戚的心情,不由随著紧皱的眉头,渐渐的舒开不少!

  虽然他并没有笑,但常隐在心中的积郁,却被解去,过去他为自己的命运而悲,同时也觉得世人多数可厌,在世上活著也毫无意义!

  但如今,自从他第二次遇见罗天赐,后来又在酒馆里看见韩茜茜之后,心中的思想便似陷入了另一种微妙的境界。

  适才,他倒地装睡,其实又怎能睡得著?

  因之,两人的言语虽低,却尽皆收入他的耳底。

  他忘其所以的听著,不由亦被韩茜茜的纯真感动,他开始了解到世人不尽都是坏的,人活在世上,也不见得全却是毫无生趣与希望!

  罗天赐见他坐起,招呼道:“老前辈醒啦!……”

  戚戚翁将手一挥,道:“兄弟,你别叫我老前辈,这三个字我老头子可当不起……”

  罗天赐愕然道:“老前辈德高望重,在下初出江湖,正该……”

  戚戚翁又抢先道:“兄弟你别这么说,老头儿虽痴长几十年,但这几十年可是白活的,所以若论起才德二字来,恐怕还不及你呢!兄弟你若是看得起我,叫我声老哥,或者是直呼老头儿都行,否则若再叫前辈两字,老头另可要走了!”


  罗天赐早已看出戚戚翁心含隐痛,亦早欲开导劝解于他,此际见他如此,心知他已有所悟。

  因此便不坚持,忙道:“如此在下有僭,就尊你一声老哥哥好了……”

  戚戚翁欣然点头,张唇尚末开声,却听得外间传来了“呣”的一声牛鸣!

  帐内熟睡的巨鹿,闻声惊起,那知它身高体壮,这猛古丁一跃而起,顿时将帐幕掀离地面。

  韩茜茜娇骂一声:“要死”,道:“驹儿你怕什么?这是大哥哥的坐骑啊!咳!”

  她望著翻倒沙上的器具,无可奈何。

  罗天赐瞥见天色已泛起鱼腹之色,便道:“现在已快要天明啦!我看咱们干脆收拾上路可好?”

  戚戚翁攒出帐外,应声赞成,韩茜茜也跟著娇应一声,动手收拾东西!

  片刻之后,一切停当,一鹿一牛,分驼著三人及几个包袱,,放蹄往东疾行。

  刹时间,消失在沙丘之下,余下来一阵飘翲的黄色沙雾!

  东方既白了!旭日张开了眼,俯视著大地,此地虽仍是一片黄沙,却在这瞬间,充满了湿冻的寒意!

  兰州为古来重镇,西北交通枢纽,因其外可以接应新强,内可以杆卫陕甘,南北可以控制两翼之川、青、宁、绥等地之故,历代朝庭,皆派有重兵镇守!

  兰州城分内外,北墙凭临黄河,外城环东西南三方河北的塔山,与城南臬兰山,两面对峙,形势雄伟之极!

  罗天赐一行三人二骑异兽,数日之间,越过万里长城,穿过营口峡,过武威,古浪,乌砂岭,来到了兰州。

  一路上所见的异事甚多,只是却没有遇上劫路的黑道人物!

  本来按照戚戚翁的经验之谈,尤其在营口峡一带,胡族匪类最众,时常跨著千里明驼,出没在祁连,营口,长城一带。

  然而这一次一反过去的常例,虽不少次遇著胯下明驼,横肉满颊,神态彪悍,身佩兵刃的胡人,但大多行色匆匆的忙著赶路,而未曾惹事生非,生事滋事,打劫行旅。

  戚戚翁老于江湖,见多识广,如今见这情形,便断言前途,必有重大的事故发生!

  罗天赐还不怎的,天真活泼的韩茜茜,却兴奋得寝食不安,连连催促看,快些赶到地头,好瞧热闹!

  如今,三人一行来到兰州,还未曾进城,便瞧田许多异处来!

  苗州本是个重镇,人多本不足奇,但如今道途之上,马来车往,倍于异常,尚且不去说他,最奇的,马匹多半是千百中选一的健马,车辆多半是华贵之极,各有不同标志的长程蓬车!

  而马、车上的人物,僧、道、俗与妇女均有,长像口音虽不相同,但身后各插著兵刃,则几乎竟全如此!

  这一来,便是无戚戚翁这位老江湖在旁指认,凭著罗、韩二人的直觉,也可以判断得出来,即或兰州城内,未发生什么大事,则必也在附近!

  罗天赐因见自己的坐骑有异,便提议先找个僻静之处,扎营安顿,起码得将一牛一鹿留下,方不致一入兰州,便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法子戚戚翁首先赞成,韩茜茜自然是更无意见,于是他们三人便不入城迳自纵骑,向臬兰山驰去!

  那时一到了臬兰山下,祗见那树木掩映间,已早有捷足之人,到处蒙古包,不下十余处之多。

  戚戚翁未知底细,不愿先惹起无谓的事端,便示知罗天赐,在一处僻静的山沟里,也下营安寨!

  帐幕弄好,时已黄昏,罗、韩二人,分别吩咐一牛一鹿和平相处,随地自寻食物,不可远离等等,即随著戚戚翁往而州城行去!

  三人入城,已然是万家灯火了!

  韩茜茜初入凡尘,瞥见那街市节毗鳞次,人潮如浪,熙来接往的繁盛情况,不由得又是奇怪,又是喜欢,随在罗天赐后头左顾右盼,将两只如注一泓春水的大眼,瞪得滚圆!

  戚戚翁在苗州城内,可算得上识途的老马,他在前领路穿冲过巷,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家灯火辉煌,高朋满座的大酒楼前!

  罗天赐虽则见过一点场面,但似兰州这样的大城,倘还是第一次莅临!

  此臻来到楼前,举头一看,祗见那酒楼层分上下,正中央丈余宽的大门之上,横匾上书“兰州第一家”,五个金壁辉煌,铁划银钓的草字!

  韩茜茜悄步走到他的身后,瞥见这座高楼,忍不住惊叹,悄声脆语:“大哥哥,这楼修建得真好,里面这么多人,都是吃饭的吗?”

  罗天赐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店门口招徕顾客的小二,却早已堆笑迎过来,哈腰施礼,往里让客:“大爷,姑娘,才来哇!快往里请!”

  戚戚翁此际早已迈了进去,罗天赐两人自然也不能上别家去!

  韩茜茜跟在罗天赐身后,边走边悄声问:“大哥哥,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来的啊!……”

  还没说完,门里边另一个伙计,已然敞开大喉咙,虎吼也似的叫道:“楼上看坐哇!三位!”

  韩茜茜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差一点没叫出来!

  罗天赐这一切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好笑得不得了,只好拼命咬著下唇,往里头忍!

  往楼上得穿过楼下的厅堂,戚戚翁虽有名声,却因穿著与长像没什么特别,并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但罗天赐二人,一似天上金童,一似瑶台玉女,在这么双双对对的莅临酒楼,所经之处,一桌桌却不由停筷止杯,望个不停!

  韩茜茜那见过这么多人?她初时好奇,尚还左右盼顾的瞧个不住,才走了不出五步,目光到处,全是一对对亮亮的黑眼珠,不由得心慌了起来!

  她一心慌不打紧,千不该,万不该,紧走两步,拉住了罗天赐的左手,这一来,罗天赐明知到众目所视,有所不雅,却是不便摔开!

  这一来,他牵著韩茜茜缓步而行,直似有针芒在背一般,脸红气粗,尴尬万分,才刚到楼梯子口,便已蹩出了一身冷汗!

  楼上是八成座,客人也斯文,不像楼下似的,吵吵嚷嚷,嗡声如雷!

  三人上楼,临窗就坐,戚戚翁点了酒菜,一瞥罗天赐汗水满头,不由得十分诧异,正待询问,便闻得有人招呼:“哈哈,戚兄也来了吗?难得,难得!”

  戚戚翁抬头一瞧,便见对面桌上,翩然走过来一位,红光满面的老人,正是自己的好友,兰州“金鹰”镖局的局主兼总镖头,金属铁翼魏骥培。

  忙不迭立起身来,拱手相迎,道:“一别经年,想不到我老头儿初入兰州,便遇故人,真是妙极!……”

  说著,边让那金鹰铁翼魏骥培落坐,边一指罗、韩二人,又道:“来,我给魏兄介绍介绍,这位是我老头儿的小兄弟,姓罗名天赐,这位是韩姑娘,芳名茜茜!”

  那魏骥培含笑聆听,但听见戚戚翁对罗天赐的称呼,不由怔了一怔,方才连道:“久仰!久仰!”

  戚戚翁一拍魏骥培,宽厚的肩膀,又复对罗天赐二人介绍:“这位魏兄,人称金鹰铁翼,名骥培,是此间独一无二的一家最大的金鹧镖局的主人,为人仗义轻财,是我老头儿多年的知心好友,兄弟你若有什么事,请这位魏大局主帮忙,决错不了,一定能替你圆满完成……”


  魏骥培“呵呵”两声,打断了戚戚翁的话,道:“戚兄别损我老魏啦!我老魏虽在此创下了一点小小的基业,却都靠一干好朋友的帮忙。我那两手三脚猫的庄稼把式,戚兄你知之最详,何必让老魏在两位道家面前丢丑……”


  他嘴里这么说著,心里可暗自称奇,怎么这戚戚翁,老来竟一反过去戚戚寡言鲜语的常性?

  罗天赐打量这位局主,只见他年逾五旬,身材矮胖,却不但发须黑,红光满颊,鬓边太阳穴,更是高高坟起,广额阔嘴,大耳狮鼻,双睛精光闪烁,一望而知,是位性子直爽豪迈,功夫别具一格的人物!

  因之,便拱手接口道:“魏局主休要过谦,戚老哥的性情,你我均知,若阁下非具真才实学,老哥怎会这般说法?”

  魏骥培闻听这目如朗星,俊如仙童的彬彬书生,这般说法,“哈哈”一阵大笑,正待回赞几句。

  却见那美如仙姬临尘的姑娘,樱唇初绽,莺声骤作,道:“你们都不用客气啦!魏局主你既是常驻兰州,可知近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请你带我们去瞧瞧热闹可好!”

  魏骥培愕然一怔,转眼见三人均是一般的茫然无知,顿时笑容一敛,长叹出声,低声道:“姑娘有所不知,这那里是什么热闹,简直是要命的纷争啊!……”

  戚戚翁见他说得严重,缓缓低声插言,道:“我老头儿三人,由塞外进关,一路上遇到了许多江湖道上的朋友,到此一看,更是英豪毕集,已自瞧料几分,但不知到底发生何事,居然能把三山五岳的朋友,全引到此地来?”


  魏骥培又叹一声,力道:“原来戚兄是来自塞上,难怪不知这事了!……”

  说著扭头四顾,尽量压低声调,道:“戚兄当知黄教始祖宗喀巴,乃是本朝初年,全藏知名的人物,他一生除却精研佛学之外,更练就一身罕世的奇功,意图将黄教的势力,伸入中原,折服中原武林,称尊天下独霸天下武林!……”


  罗天赐、韩茜茜均不知二百年前,这段故事,都瞠目瞧著魏骥培,猜不透这事与如今兰州群雄毕集,有何关系。

  戚戚翁却是神色一变,接口道:“怎么?黄教又要兴风作浪了吗?”

  魏骥培微微摇头,道:“这倒不是,不过也差不多。想当年,小弟听长一辈的人说起,那宗喀巴奇功练成之后,单枪匹马,莅临边区,折服了甘、宁、川、陕四省的武林朋友,连堂堂峨嵋一派,高手如云,也挡不了人家一人。因之中原大广,人心惶惶,都提心吊胆的不敢出门。”


  戚戚翁默然点头,承认确有此事,此际小二送上酒菜,戚戚翁毕杯邀饮,魏骥培浮一大口,继道:“正在那时,归隐已久的蓝衫神龙李玉琪,却突然重显侠踪,邀斗这黄教之祖宗喀巴于甘青交界的西倾山巅。”

  罗、韩二人不会吃酒,一边吃饭一边静听,只见戚戚翁饮尽一杯,方才接口说道:“不过那一战,谁胜谁败可没人看见过,只是从那以后,他二位一个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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