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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天铁血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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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髯翁一听,先是一惊,随之脸上立即泛起嘉奖般欣慰的微笑,他既没点头,也没摇头,便掉首看了烂脸老人一眼,意思是说,锦衣少年这一着,已扣住他的咽喉要害,问他是不是还要什么‘丹’‘旗’。
烂脸老人脸上的脓血,始终遮掩了他的表情,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就听他朗然一笑道:“马大官人既愿以你数十年的隆誉,换取此子一命,那就请吧!”
美髯翁一怔道:“既不是我出手,又不是我指示,与我美髯翁何干?”
烂脸老人双眼微微一睁,显见已有怒意,但他仍轻松的道:“放任晚辈,戮杀昏睡中无力抵抗的人,而不加以阻止,与怂慂有何不同?”
美髯翁一怔尚未答话,锦衣少年已抢着道:“一切仇怨,我甘茂亭一力承担!”口中说着,一幌碧光耀眼的宝剑猛刺而下。
美髯翁距离约丈余,将要阻止,已然不及。烂脸老人中间隔着一个美髯翁,那更是欲救无力。
锦衣少年甘茂亭这一手,当真是毒辣无比,他利用二老争执间的疏忽,以快刀斩乱麻的手法,准备一下就将竺瑞青杀了,纵然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有美髯翁替他顶缸。他年纪又小,美髯翁推托有藉词;而他顶多不过被骂几句,责打一顿,是最了不起的了,决不至於抵命。
至於他为何出此手段,这是由于他适在窗外,侧听到二老关於“一元神丹”与“铁血旗”的对话。
眼看来人欲得之心的坚决,及美髯翁不惜以性命相拚护卫之强烈。显然这两样东西必是武林奇实。竺瑞青一死,这两样宝物,岂不就是他的?
甘茂亭贪得之念一萌,他还顾什么后果,手持碧光宝剑。对胸刺下。这要被他当真刺下,可能连床板也要戮穿,竺瑞青那能还有命在。
就在二老无力救援的千钧一发之际,倏听“嘭!”的一声,紧接着一声惊呼:“爷爷!他要杀人!”
美髯翁定睛一看,萍儿已就拦在身前,敢情,危急中是萍儿打了甘茂亭一掌,甘茂亭震退二三步远,救了竺瑞青一条小命。
美髯翁既见事已挽住,忙喝斥道:“亭儿!不准胡!”
这时,烂脸老人早已髯发皆张,眼红如血,颈脖间青筋暴露,但听他暴声如雷的厉喝道:“此子在马家大院中,谁要动了他一毫一发,我准叫你马家鸡犬不留,片瓦无存,你既然要见识我的武功,我就把他交给你马轩云,我不怕你把他吃了。”说毕,回身跃出窗去。
美髯翁从甘茂亭手中取过鞭、剑,道:“亭儿!萍儿!随我出来,马忠,你看住这孩子,不准任何人动他!”说完,也幌身跃出窗去,甘茂亭与萍儿也跟了出去。
此时,已是四更将近,天空中月显西斜,残星明灭,宽大平坦的马家大院中挺立着已清去鼓腹的烂脸老人,他长臂直垂,仰首望天,人影斜斜的托在地上,那破烂的衣裤,被飒飒秋风,吹得“拍拍”微响。
美髯翁远远的只看得一眼,心中就不尽霍然一惊,这人影多么熟眼,就像是生死之交的江湖怪侠毕宫弼,每次来到马家大院一模一样,残月下昂首凝立,而且所选地位,数十年来从不更易如今这烂脸老人巧不巧的也站了这个方位,所作姿态,又是如此相像,他又怎得不大吃一惊 ?因为,这决不可能是偶然的吻合,不看他那烂苍脸,若给他换上书生长衫,岂不就是江湖怪侠毕官弼那英挺雄姿。
美髯翁一惊之下,细细审视,可就是越看越像,终於忍不住猛冲上前,脱口叫道:“宫弼兄 !宫弼兄………”
烂脸老人缓缓转过身子,双眼中神光如电,冰冷冷的射在美髯翁的脸上,良久良久方道:“马大官人,你叫谁?”
美髯翁一触到对方加电般目光,立时又怔住了,这目光是如此的陌生,其中并藏着不可思议的怨恨,根本无法与那江湖怪侠毕宫弼那亲切柔和的目光相比,忙干“咳”一声,掩匿自己的窘态,道:“阁下!请亮兵刃吧!”
烂脸老人背上一摸,随手抽出一柄黑色长剑,剑出弹跳幌动,竟然是柄软剑,剑身黑黝黝的,毫无光彩可言,而且剑叶、剑柄,护手,全是一色乌黑,与常剑却是大不相同。
烂脸老人看了看自己手中黑剑,眼中透出一丝诡异之色,嘴上更挂着难以理解的微笑道:“马大官人,请进招吧!”
美髯翁本以为烂脸老人就是江湖怪侠毕官弼,他多年的好友,亦曾与共过患难同生共死的兄弟,可是一见到对方陌生而冰冷的目光后,原有的猜想立被推翻了。但他依然急速的转动着脑子,往各方面去假设。
首先,他想到对方此来的目的,如若是江湖怪侠毕宫弼亲自来向我讨取“一元神丹”“铁血旗”,我是否会给他?不!不会。他知道我已错过了几个机会,他更情知我必须要传给马家后代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毕宫弼,他也不便启口当面向我要,这是我先人遗物呀?
然而若非是毕宫弼,对方又打从那里得知我马轩云深藏有南宫先生的“一元神丹”与铁血旗呢?
思忖未已,对方又自发话话道:“马大官人,时候不早了,天亮后可能就有许多麻烦,请发招吧!”
美髯翁还没寻得头绪,对方已自催促,只是随口道:“阁下请!”
他这话晋未落,对方黑剑已然及胸,来势快如电光石火,美髯翁一惊,侧身闪出半丈,左鞭挥起,意欲将对方先阻一阻。岂料,对方就像早巳洞悉他这鞭剑招式的诀窍,竟如影附形般,急迫了过来,黑色长剑剑头颤抖着,依然没离他的前胸。
美髯翁万料不到对方一上手就抢了先着,稳稳把握住优势,心中不禁一凛,右手长剑赶忙削起,一招“落日飞虹”碧光宝剑,惊虹一闪,玫守兼备,既能架开对方黑剑,又能反削敌人手臂,诚然厉害十分。
那知,他这长剑刚刚削起,已听“嘶”的一声,胸衣已被划破一道口子,黑剑同时收了回去。
美髯翁心头大震,冷汗暗流,一时大意,险险着了道儿,对方黑剑若然多伸进一寸,诚然不堪设想。
惊骇之余,不觉大怒,成名江湖数十年来,他还没遭遇到今日这般屈辱。再者,从对方手法上看来,已证明对方是位剑术名家,决不是江湖怪侠毕宫弼了。因为毕宫弼不是使剑的。
除此,他已毫无忌惮,赶忙一提真气,剑鞭交错,立即反攻上去。但见鞭影重重,碧虹万道,眨眼工夫,立将对方困在鞭风剑影之中。
烂脸老人黑剑舞飞,左刺右挑,逐渐的落了下风,但他毫无惊慌失惜之态,气足神闲的紧紧守住门户。
美髯翁一阵猛攻,立将颓势挽回,可是对方门户严谨,毫无空隙破绽可乘,要想一下子要将他击伤落败,却也不易。
烂脸老人黑剑飞舞,左刺右挑,阴忽间怪招突出,攻势,威猛异常,招招指迫对方要穴。
美髯翁眼看他一副拚命模样,心中大为恼怒,更自兵刃上臆断,对方决不是好友毕宫弼。因为江湖怪侠毕宫弼使的是一把“逍遥扇”,终年扇不离手,而对方显然是个剑术名家,兵刃艺业,全不相同。
这层顾忌一旦揭开,美髯翁眉宇间杀气顿炽,碧光宝剑一翻一震,软鞭随势一紧,立将对方困在凌厉的鞭剑攻势下。
烂脸老人黑剑挥舞,门户严谨异常,毫无瑕隙破绽可乘,美髯翁一时之间,却也无可如何!
一攻一守,瞬息工夫,已是五六十招过去了,美髯翁已然微有不耐,冷然一哼道:“阁下若再不道出真名实姓,可别怨我美髯翁手下无情了!”
烂脸老人哈哈一笑道:“马大官人!有本事只管请………”
语未毕并趁势借美髯翁微微出神之际,招发,“分花拂柳”,挑开迎面剑影,右掌呼的一声推出一记劈空掌力,势若雷霆万钧,奇猛无俦,立将如山鞭影,震开了一道缝隙,人也随势穿了出去。
烂脸老人一旦穿出鞭风剑影,立即反攻上去,黑剑一震,突地作了千百道黑色光影,但觉剑雨缤纷,乌光流转。刹那间,美髯翁反被对方威厉的剑势,罩住了整个胸前要害。
美髯翁心中一凛,心知若不施展鞭剑绝艺“雷电七鞭”与“风雨八剑”,决难将对方制服。
於是,忙一错步,滑开半丈,长鞭倒抽,疾演“雷电七鞭”中一招“雷风行”;同时,碧光长剑一引,剑化“风雨八剑”中一招“风驰电掣”;两招都具快,毒、狠、辣,诡异无比的绝学只一出手之时,又将颓势挽回,反逼得对方退出三步。
美髯翁,嘿嘿一笑,冷冷的道:“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只道我马轩云当真是好欺的!”
语毕鞭剑一缓,快速的,攻势反倒慢了下来。只是,软鞭与碧光长剑上,同时发出一股骇人的潜力,丈许方圆内,潜风激荡,势不可当。
烂脸老人一见,心中也不禁微微一凛,赶忙凝集全神,运气调功,立注剑身,同样以内力相抗,紧紧守住门户。
但他口中仍讥嘲似的朗然一笑道:“武林中威名远播的美髯翁,原来也不过加此,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嘿嘿,也只是个浪得虚名之徒!”
美髯翁一听,怒火千丈,须发皆张,猛然一声长啸,潜力盛发,招式再变,刹那间,风声剑影,交织如网,毕具是剑出如风雨交错,鞭动似雷电并发,威如怒潮,猛似山崩,势道骇人已极。
一声闷哼。风声忧然顿住,“噗通”一声,血光崩现,烂脸老人在美髯翁惊天动地的一击中,他手中黑剑,被美髯翁软鞭缠住,胸前被碧光宝剑穿晌而过,鲜血泪汩而下………。
美髯翁虽然一招得手,但也气喘吁吁,当他再次打量倒地烂脸老人时,当场“哎呀!”一声大叫,手中鞭剑立即“当啷”跌落地上。
原来那倒在地下的,并不是什么烂脸老人,却是个气宇轩昂的白面老人,他右手执着一面烂疮满布的人皮面具,大概是他临危时揭下来的,这白面老人,正是美髯翁,日夜悬念,多年不见的江湖怪侠毕宫弼!
美髯翁一旦见到生死之交的故友,伤命在自己手中,他那得不心胆俱裂,神魂皆飞,“哎呀 !”一声惊呼,鞭剑坠地,人也跟着扑上前去,双手颤抖地将鲜血狂涌的毕宫弼一把抱了起来,脸上老泪纵横,好半晌工夫方自哀痛中挣扎着吐出了:
“宫弼兄!你………”
仅仅四个简短的字,他彷佛使出了全身的气力,凄怆哽咽,泣不成声,站远一点就听不清晰了!
那烂脸老人果是江湖怪侠毕宫弼,他此刻剑穿内腑,气若游丝,纵有仙丹灵药,也难续他性命。
虽然,他立将命丧须臾,可是脸上毫无些许痛苦之色,只是睁大一双皱纹围绕神光全散的圆眼,紧紧的凝住美髯翁,似有所求般,一瞬不瞬!
美髯翁心中一阵惨痛,任由热泪在脸上横流着,赶忙左右双掌,运起毕生功力,抓住了毕宫弼胸前胸背后的伤口,阻止着鲜血外流,因为这样,最少可以将毕宫弼的生命强留片刻。
只听他悲凄万分的道:“宫弼兄!你这样为的是什么?告诉我!快告诉我!我必定为你一了心愿。”
美髯翁这两句话虽在万分凄苦悲痛中说出,但充分表现他对毕宫弼乔装而死的困惑,他不多说一句后悔道歉的废话,他只要这位生死之交的挚友,在弥留中尽速交代后事,他不能一错再错,使这位知心好友抱憾而终,临死还不能瞑目。
江湖怪侠毕宫弼虽被美髯翁,以敷十年修为的精湛内力,堵住了伤口,但他仍然没有开口,却以一双精光散失迷蒙的双眼,朝自己的怀里,连续的瞟了三下。这轻微眼神瞟动都见沉滞,显见他已油尽灯枯了!
美髯翁一见,忙叫道:“亭儿过来,模模毕爷爷的怀里,看有什么东西!”
他不自己摸索,是怕一旦松手,毕宫弼就会立即魂游地府,命赴黄泉。
X X X
甘茂亭与萍儿早巳站在他身后,闻唤,甘茂亭立即探手伸向毕宫弼的怀中,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封摺皱的书信。美髯翁忙叫道:“打开看看,是………”
话犹未了,感到手中毕宫弼的身子一阵抽搐,再看时,毕宫弼已然闭眼微笑,瞌然而逝了。
大概这封信就是他遗留的心愿,既然到达美髯翁之手,毕宫弼自然虽死无憾了!
美髯翁大吃一惊,立即伏在毕宫弼的尸上,悲声唬啕,伤心痛哭,天愁地惨,凄苦感人。
也不知哭了多久,耳边忽听内宅惊呼如雷。
“员外爷!不得了啦!快来!快来!”
美髯翁伤痛过度,已然声嘶泪竭。内宅的震耳惊呼,竟然不为所动,有什么还能比毕宫弼之死,使他感到惊心惨痛呢!
这时却见马忠脸上苍白的奔近前来,惊骇交集的颤声叫道:“员外爷!不得了啦!………”
美髯翁倏然中一悚,十分恼怒的哼声暍叱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为什么不去禀告程二爷 ?”
马忠一脸惊恐,但他不怕美髯翁责怪,立即接口道:“员外爷!他要杀人!他要阻止,两人打起来了,打得好不厉害?程二爷管不下来!”
马忠心急乱语,说得不明不白。
美髯翁先听到杀人,心中只觉一痛,还不怎的;随听到说程二爷也管不下来,他不由一怔,旋即追问道:“谁要杀人?谁打起来了?说清楚一点。”
马忠急咳了两声道:“甘少爷要杀那小………小化子!………”
就只听得这么一句,美髯翁心头大震,有如雷击一般,险些就要栽倒,忙凝神静气,稳住脚步。只是,这里心神稍定,耳中又听到“砰嘭!拍擦!”一连串东西落地,巨响之声。
美髯翁忙旋身奋力一纵,蜻蜒点水般,三个两起落,已来到窗下。
室内,萍儿手执软鞭,护卫在铜床前,有一鞭没一鞭的朝甘茂亭击打,鞭风呼呼,手下毫不留情。
甘茂亭则手执碧光耀眼的宝剑,左纵右窜,闪避开萍儿的软鞭,不时想乘隙越过萍儿的拦阻,欲对昏睡铜床上的竺瑞青不利。
美髯翁一见,忙喝斥道:“萍儿住手!”
萍儿闻声,心知爷爷来了,立即摔下软鞭,撒娇似的叫到:“爷爷!他欺侮我!他又要杀人!”
美髯翁哼了一声,回睛看着甘茂亭,甘茂亭毫不动容的昂首说:“爷爷!这一双老小,无理取闹,骚扰我马家大院半夜,老的死了,还累得爷爷这样哀伤,岂不死有余辜,亭儿意欲杀了小的,免得他再惹爷爷心烦,偏偏萍妹要从中拦阻。”
他说得理直气壮,他强词夺理的为自己辩护。
美髯翁谁知他另有用心,只当他孝心可嘉,正待安慰几句。却听萍儿叫道:“爷爷,他真会说谎,他偷看了那封信!”
美髯翁心中一怔,道:“亭儿!信呢?”
甘茂亭一听说到信,心中好不难过,当他偷看书信之时,就想将这毁掉,他不怕事后美髯翁会对他如何?
因为美髯翁欠负他甘家的恩情,也就是凭自己这点关系,追随美髯翁学艺。
挟恩自宠,他突然想到,毁信还不如干脆杀人,一了百了,人死了万念皆绝,比毁信件强胜百倍。
甘茂亭年纪虽轻,心肠却毒辣无比,他趁美髯哀伤欲绝,无法兼顾之际,检起地上的碧光长剑,悄然的往室内奔去。
不想,偏偏遇到个玲珑刁钻,聪明颖慧的萍儿,专门和他过不去,一见他执剑而奔,忙也地上拾起软鞭,随后跟来。
其实,萍儿倒不是故意与他为难,只是她见到爷爷杀人后的哀伤悲痛,已知有事蹊跷,再见甘茂亭偷看信时,脸上神情,惊喜兼备,更知事非寻常,那会再允许甘茂亭胡作非为。是以出手阻拦。
如今,爷爷一出面,萍儿忙抖出个中真象。只是甘茂亭一听到信,真后悔莫及早毁弃它,万分无奈,只有乖乖的摸出那揉成一团皱乱不堪的信,交到美髯翁手中。
信分两纸,一张是致美髯翁的,一张却是留给竺瑞青的。
美髯翁一看,那素笺上,刚劲而潦草的字迹,已认出正是好友毕宫弼的亲笔,心中就忍不住一阵惨痛,热泪又涌满眼眶。只见皱乱的素笺上写道:
“轩云爱弟:一别十二寒暑,再见竟成永诀。以死相托,只为盟兄竺千锋之血仇难报,万里奔波实由三尺之孤堪怜,此子天生‘八阴反阳’异质,坎离不调,水火难济,练武难臻大成,舍‘一元神丹’别无回天之术。再者仇家势强,尔我萤末之技实难与抗衡,非命其投身南宫门下,将永无复仇之日,伏乞赠旗赐丹,全我为友舍身之义,庶可含笑瞑目於九泉,悖情相求,至希鉴谅,毕宫弼再拜绝笔。”
美髯翁阅毕,心中悲痛交集,可也为难万分,这“一元神丹”与“铁血旗”,同是武林异人南宫先生之物,谁如得下“铁血旗”,就可拜在南宫门下,学其罕世神功绝艺。
美髯翁他本欲将他亲生独子送去,偏生他那儿子,生来愚笨如牛,及长仍菽麦不分,着实不堪造就,虽属骨肉情深,他也不愿随便遭蹋这罕世难逢的机缘。
美髯翁失望於儿子这一代,他还希冀在孙子的一代,能了心愿,巧不巧生下的第一个孙儿没活到十岁就夭折了,这给与美髯翁的打击是非常之大,尚幸他还有个小孙女,也就是现在的萍儿。
他早该在萍儿十岁时,就将萍儿送入邛崃山去,只为南宫先生脾气特异,谁要想进入他的门下,必须孤身上邛崃,不准有人护送。
这一个规则够苛刻,也够厉害,邛崃山高耸入云,广圆数千里,处处崇岩峭壁,林木苍郁,南宫先生栖身何处那里去找,并且毒蛇猛兽出没,一入山中随时有丧命危险,没十二分勇气的别去,没具备坚强信心,与超人毅力的也别想去!
萍儿九岁那年,他父母双双去世,只留下他祖孙二人相依为命,美髯翁更舍不得萍儿孤身犯险,虽明知有南宫先生暗护不至出错,他仍然一年年的拖延着,想等萍儿再大一点,再送其前去。
如今,突然生变,恍如旱天焦雷,只打得他当场呆住,站在那里久久不动,江湖怪侠毕宫弼为友舍身,以生命换取他两样宝物,他怎能不给呢?久埋的私心,再也藏不住了。
此际,天色早已大亮,美髯翁支开甘茂亭与萍儿并吩咐好备棺盛殓毕宫弼后,喂了竺瑞青一小杯“百花玉露”,再以内力遍拍竺瑞青浑身穴道。落掌之下,果觉此子与常人大相回异,心知毕宫弼所言非虚,不得已摇头深深一叹,解了竺瑞青的醒穴,自己回到内宅去了。
竺瑞青甜睡一夜,醒来精神大振,翻身抬臂,非但遍身痛苦已失,且大感舒爽,心中一乐,就待掀被下床。
蓦觉身上,片布全无,脸儿一红,赶忙又缩回被中,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立即四处寻找他的衣裤。
竺瑞青四下里只看得一眼,立觉自己仍睡在这华丽的卧室中,记起睡前争执情况,不由肝火上冲,暴声暍叫道:“快拿小爷衣服来!”
室外静悄悄的,毫无声息,竺瑞青连叫数声也没一点点的回音。不由心中更怒吼叫道:“你们再若不把小爷衣物拿来,可别怪我要破口大骂啦!”
语吾未落,门口走进美髯翁马轩云,手中捧着一个翡翠玉盒,左手里一枝小银管,毕恭毕敬的给搁在桌上,然街回身走到床前,一语不发的将毕宫弼所留的书信,递给竺瑞青。
竺瑞青眼儿一瞟,已认出是恩师手笔,急忙劈手夺过,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青儿:为师已将你送到地头,你的师叔处,你所要的‘一元神丹’与‘铁血旗’,相信师叔会给你,你千万不可任性,乖乖的听话,为师有急事,不能久留,愿你刻苦自力,好自为之毕宫弼亲笔。
虽只寥寥数十字,竺瑞青已看得惊怔莫名,久久的方抬起头来,仔细的打量着美髯翁,约有半盏热茶工夫,方目口中蹩出数字:
“你真是我的师叔吗?”
美髯翁痛苦的点了点头!竺瑞青忙叫道:“师叔………”
只叫得两字,喉头突然塞住了,他发觉美髯翁,双眉深锁,满脸凄苦,与昨夜和蔼慈祥大不相同,一夜间彷佛苍老了十年。
竺瑞青心中一凛,还只道师叔的沉郁是责怪自己昨夜的无礼,遂怯怯的道:“师叔!原谅我 !原谅我事先不知道是你老人家!”
“不知者不罪,又何须原谅!”美髯翁神色凄然的说。
竺瑞青见美髯翁的神色一直在忧郁难舒,满以为他是为了难以割舍“一元神丹”与“铁血旗”,这两样宝物而伤心,他小小心灵上居然大感不忍,忙道:“师叔!若真不能割爱,青儿也不便强求,还是听天由命吧!”
竺瑞青他那知美髯翁伤心的不是为了二宝,而是为了故友之死。但听美髯翁朗然一笑,道:“小小年纪,倒真如此超脱慷慨!”
竺瑞青一愕抬头,凝住美髯翁道:“非我之物,何敢说慷慨二字?虽说於我有益,但也不愿伤损师叔你老心怀。”
说罢,又待掀被而起,突然记起还是赤身裸体,忙道:“师叔!请赐我一身旧衣,我这就告辞找我师父去!”
美髯翁心中一痛,深深叹了口气道:“好孩子!师叔虽然心痛丹旗可也要给你,你瞧我这不是都取来了吗?只是你师父去得太快了,他并不知道,南宫先生所定之规条,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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